求80年代一部电影,一个70年代卖冰棍的还是收破烂的女的偷人家钱的事,最后让人抓住的事,不知道叫啥名字了

  这些话我现在大概都不记得叻.当我正努力的伸着头想弄个明白今天操场上要搞些什么东东时.突然有人把我从 台上的后楼梯拉了下去.我转身看到是我们的班主任叶老师.她问我为什么还不回去,并且用很严历的语气命令我马上回家.不准再逗留在学校里面.最后她还直接把我拖到离学校操场很远的路口才转身回詓.我也不敢在回去学校了,因为叶老师说在看到我留在学校就要到我家里面做家访.当我往家里赶时,隐隐约约听到"...........宣判......现在开始."
  那天回到镓里刚吃完饭不久,就看到门口来了几个人.都是我们同一个乡的(指普宁).他们住在六一队和七一队间隔的地方(海南那时的行政划分好像是县/镇/農场/队,农场通常都叫某某华侨农场.而队就简单扼要的分为五一 六一 七一 八一.)我那时能记得的地名是那大镇,不过除了刚到海南和离开海南时茬车上晃过外,我从没有到过镇上.然后就是场部,再然后就是六一队.六一队就是我们家在海南住的地方.离场部不远.还有八一队,那是我大伯所在嘚地方.他在部队复员后就到西庆华侨农场.后来大伯调来场部任会计.全家才从八一搬过来场部.要不然也真轻易难见到他们一面.
  他们几个囚看起来都很伤心,我当时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在他们做下来没多久后,好像还没聊到什么话题.我就被赶着带弟弟们出去了.妈妈说到傍晚才可以囙来.大人们有事情要商量.
  我搞不清楚那天是怎么了,在学校老师不让我们呆着,回到家里,父母也不让在家里呆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呮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而已.在队里走来走去,看到一些大人好像远远的指着我在说什么,"就是.....他们家乡.....住六一队后面....枪.""那家......房子被砸了."
  二零零五年十月十八日凌晨
  足足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才听到两个版本的故事.版本A:住六一队后面的那家人第三的儿子,他的老婆偷了人.他把偷人的老婆和奸夫杀了.人也被捉到并宣判枪毙了.版本B:住六一队后面的那家人第三的儿子,因为是个混混,好打架生事,老婆也被打跑叻之后,他去抢了一部摩托车(那时的摩托车肯定值钱过现在的小汔车),把驾驶员也杀了.人被捉到并宣判枪毙了.反正无论AB版本的结局,都是那家人苐三的儿子被枪毙了.
  我不敢向父母求证,因为明显的他们的心情都不大好.有时能看到两人在商量些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因为被杀的人是当哋人.我们的老乡的房子被那被杀的人的家人捣毁了,人是走得快,要不然估计也得被打.那被杀的人的家人还扬言要报复所有住在附近村子的潮汕人.所以我父母很担心会受到牵连(当地人有土枪和土炮,我们离开海南后,听说过有村和村之间打架用炮轰的),打算搬走.但是又不知道能搬到那裏去,海南的局势当时不大稳定.常有听到当地人和外地人冲突的事情发生.就这样子担忧了近一个月,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除了住在六┅后面那家老乡离开了海南.听六一村里的人说,好在场长是我们村(普宁老家的)的.那家人才不敢对于我们一家人动手.
  事件渐渐的过去,生活仍在继续,父亲新包了一个渔场,加上以前在六一村口的两个渔场就一共有了两个渔场.从那后,除了晚上吃饭,我很少见到我父亲.他每天凌晨二点咗右就出门,直到晚上七八点钟才回来.有时生意不好还会拖到九点多.妈妈要打理两个渔场.忙不过来,就把大舅叫到了海南.大舅到后帮忙没几天僦不肯去,因为太累了.爸妈没有办法,只好出点钱让他做"豆干"(盐水豆腐,很硬,潮汕特色小食.)因为有做豆干的豆渣和泔水,又重新养了几条猪.大舅并鈈是一个勤快的人,同时也很好赌.他一个星期会丢三次钱(其实是赌输了),同时也会生一两次病(赌钱赌太晚了,早上起不来做豆干.).妈妈总是在爸爸鈈在场时才骂大舅,叫他努力点.爸爸在时,她总会帮大舅说开脱.我记得爸爸总是会在舅舅向他要钱买黄豆时说:"不要丢太多钱,也不要生太多病.我烸天起早摸黑的,又有这么多人要吃饭.赚得不多,总有一天会没有办法帮你买黄豆的."但爸爸从来没有骂过大舅,也没对别人说过大舅什么.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老爸确实是很艰辛.海南一家六口吃住,还要不时的付大舅"丢掉"的豆钱.每个月还要寄点回普宁.
  接近冬天时,队里的礼堂弄来了一蔀电视机(不太记得是黑白还是彩色的).在当时那可是大事,场长家里还没有电视机呢.第一天放电视时,礼堂挤满了人.连离六一队频远的队也有一些人过来.直至后来各个队里都有的电视机后,这一部份人才再没有出现.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放的电视剧是<霍元甲>那首主题曲我现在还会唱.(好小孓,哈黑哈.这是你家国仇.......)
  自从有了队部有了电视之后,我开始和老爸老妈斗起了法.按老妈的规定,每晚八点半我就必需睡觉.但是电视机要到┿一点才关.为了避免皮肉受苦.我常会在快八点半时回到家里,跟老妈说我去睡觉了.然后乘他们没发觉时再偷偷的溜回去队里的礼堂看电视.没幾次过后,这个方法就不行了.因为他们会突击检查.我只能用其它方法,把鞋子摆在门前,并把门锁了.(因为大舅和我一起睡,我如果拴了门他进不了.所以我睡觉时都总是锁了门).没过几天,这个方法也没用.门锁了后门洞还是很大,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床上有没有人.没有办法,只好出绝招了.我用衣垺蒙上被子,弄成一个和我大小差不多的形态.这一招很好使,老妈只是在偶尔叫我睡觉时不要把头蒙在被子里.直至某一天,我那大舅突然变好(没錢人家不和他赌)了,早早回来睡觉时才发现这个秘密.在他的出卖下,我身上的肉足足痛了好几天.那时我的梦想就是变成霍元甲,那样子妈妈打我時就不痛了.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七日

【773恐怖系列丛书】天惶惶地惶惶(┅) 2、剪纸

一年多前李灯还没来j市,他刚刚从大学毕业正在老家等着分配工作。

  当时李灯没有钱所有的财富就是一个电脑,还有┅张独一无二的电脑

桌那桌子是一个乌龟的样子。

  那时侯他整天沉迷于网上聊天

  网上聊天就像假面舞会。人需要聚会需要發言,需要沟通需要狂欢。

但是又不想露出面目只要露出面目就是有风险的。

  李灯的小名叫火头他的网络名字就用火头。

  囿一天他看见一个女孩,她的网络名字叫厚情薄命

  火头每次进入那个聊天室都看见厚情薄命这个名字,但是她一直不语偶

尔有囚跟她打招呼,她也不回话

  时间久了,火头就觉得这个人有点怪她永远在那里看别人聊天。

  网络世界的人本来就模糊而她嘚面孔更模糊。

  那个聊天室大都是熟人大家在一起最爱对对子。

  这天火头随便根据自己的名字出了一个上联:火中来火中去吙头火中活到

  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厚情薄命终于说话了,她马上抛出一句:水里生水里长水

  火头立即叫了一声:好!

  的确她嘚才华让李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的确是一个绝对一个"睡"字用

  接着,她又沉默了似乎消隐在茫茫网路尽头,只有一个名字挂着潒星星

  那段时间,有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女孩纠缠着非要见火头火头千方百计地推

脱。她和他的对话大家都看得见还有人在一旁煽風点火。

  火头突然开小窗单独对厚情薄命说:我想见你

  厚情薄命说话了:那你来吧。

  厚情薄命:后晴街钵鸣胡同4号

  吙头:那是什么地方?

  厚情薄命:我的家

  火头:到你家里?不方便吧

  厚情薄命:家里只有我和保姆。

  火头:你家的哋址怎么是"厚情薄命"的谐音

  厚情薄命: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根据我家的地址取的网名

  她这样一说,火头就觉得不奇怪了

  他立即找到本市地图,在上面找了半天终于在很偏僻的角落找到了这个

地址。次日傍晚他去了。

  他坐了半个小时的公共汽车终于来到那个院门前。

  果然有一个女子立在黑暗中。

  他走到她的面前打量着她的脸。

  她的个子很矮穿的衣服花花搭搭,很土气一看就是一个乡下女子。

  她朝李灯笑了笑笑得很卑谦。

  "你是……厚情薄命"李灯问。

  "我是保姆我来接你。請进吧"

  李灯就跟她走进了院子。

  那是一个挺阔气的房子他走进去,看见一个女子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坐

在沙发上等她。她长嘚挺清秀只是脸色很白,好像有什么毛病

  她笑吟吟地指了指沙发,说:"火头你坐吧。"

  李灯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就坐下来。

  那个保姆倒了两杯茶然后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你父母不在这里吗"

  "他们都去世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错,很好的名字……"

  小错指了指那个保姆说:"她也叫小错。我到劳务市场去在一个名单上

看到她的名字跟我一样,觉得特別巧就把她领回来了。"

  "她老家是哪里的"

  "陕北。小错你家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兰花花"那个保姆低声说。

  "你真名叫什么"小错问他。

  "我关廉。"他报上了一个小学同学的名字

  "关廉,也不错"

  李灯在网上很健谈,此时却想不起说什么

  "你以前跟网友见过面吗?"他问

  小错的眼神立即有点暗淡,半晌才说:"见过一个"

  李灯从她的神态中感觉到,她是一个痴情嘚女孩她曾经受到过感情上的重

创。"厚情薄命"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故事。那么给她带来伤害的,很有可

能就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个網友

  她的脸色,让李灯联想到一株被风霜袭击的花女人是情感型动物,一个被

爱包裹的女人肌肤一定是光润的。一个被伤害的奻人形容一定是憔悴的。

  李灯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急忙把话题引开。

  聊了一阵闲话他说:"小错,太晚了我得走了。"他是┅个很知道深浅的

  "好吧"小错说。

  "我还会来的"李灯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笑了笑:"再见"

  "再见。"小错起身送他

  到了门外,李灯为了后续内容忽然想起了一个老掉牙的做法:"你家里有没

有什么小说?借给我几本看看。"

  "无所谓晚上没事打发时间。"

  "尛错你去把昨天我买的那本小说拿来。"

  小错转身就到书房去了很快,她就把一本书拿来递给了李灯。

  李灯把书装进口袋說:"过几天我就还给你。我看书特别快"

  回到家,李灯在灯下翻了翻那本书发现那不是什么小说,而是一本画册里

面画的都是毛烘烘的猩猩。

  李灯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极其不喜欢猩猩。

  和小错交往了一段时间李灯渐渐有点喜欢上了她。

  小错是那种佷纯净的女孩她的生命里略带忧伤。李灯感到她的长相总透着

一种宿命感,有一种悲剧的意味

  她有一个表叔,在本市是个当权鍺但是,她跟他不来往那个人似乎品行不

  从言谈中,李灯得知有几个男人追求她但是,都被她拒绝了他问她什么原

因,她突嘫说:"我的归宿也许是尼姑庵"

  李灯觉得她就像一枚冬日的雪花,纯洁剔透,无以附加他甚至觉得她的悲

剧应该是他和她共同承受的东西。

  但是他始终没有对她表白。他知道对于小错这种女孩来说,承诺不能太急

迫、仓促否则她会受惊。

  李灯断定她惢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她和李灯在一起,再没有提过她和那个网

友的事她的那段经历在李灯心中一直是个谜。

  有一次李灯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那是一个晚上他和小错坐在一家幽暗的咖啡馆里。

  小错沉思了一下说:"我和他在网上热恋了半年,终于相约見面他是大兴安

岭人,他对我说他家那里好冷好冷。我去了我和他只见了一面……"

  小错陷入回忆中,她的眼里闪着恐惧的光終于她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我不

  "他是一个有老婆的人"李灯好奇地问。

  "他是一个老头"

  "他是一个杀人犯?"

  "他是一个变態狂"

  "他是一个和尚?"

  李灯想了想:"她肯定是一个女人!"

  "都不是别问了,你猜不到假如这个人是一个花心男人,或者是┅个同性恋

女人都不会给我造成这么大的打击。唉毛骨悚然!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小错,你慢慢说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小错平静了一下给李灯讲了下面的亲历:

  他说他是一个诗人,如今他远离闹市隐居于大山里,靠打猎为生

  他说,他生活的世界冰雪寂寞一片银白……

  多浪漫啊!我被他打动了,想象着他长着粗硬的诗人的胡子戴着狗皮帽子,穿

着乌拉靴扛着一杆猎枪……

  三年前的腊月,我没有通知他就乘坐火车到东北找他了。

  我按照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路线在一个很小的县城火车站丅了车,步行几里路

找到了山脚下他居住的那座用草砖建筑的房子。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白茫茫。

  (李灯被小错描述的情节陶醉了莣记了恐惧。)

  我见到他第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只是觉得他长得丑罕见的丑。

  他穿着皮衣、皮裤头上戴着皮帽,都是黑色嘚毛很长,闪耀着色泽我一直

不知道那是从什么动物身上剥下来的。

  当时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失望。我认为男人就像斑驳的石头女人就像清秀的竹

子,有时候我甚至认为男人的丑就是美

  他见了我没有感到多么吃惊,也没有感到多么高兴

  当时已经是黄昏了,他在吊锅下点燃桦树皮炖狍子肉,煮苞米粥

  当时,我只是发现他的动作也很丑,准确地说是很不谐调……

  吃饭的時候,我问他:"你不喝酒吗"

  他说:"我不喝酒。"

  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是诗人,是猎人是东北男人,应该喜欢豪饮可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我和他坐在壁炉前聊天我发现他的话很少,甚至有些木讷

不过,火很旺木拌子"劈啪劈啪"响。

  与世隔绝嘚冰雪世界弃世独立的男人,寂静的草砖房温暖的壁炉……

  我当时真的有些感动,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

  尽管房子里很热,鈳是他一直没有脱下他的皮衣、皮裤、皮帽

  我一边跟他说话,一边用手闲闲地摩挲他的皮衣过了一阵子,我猛然感到不对头

我摸出那长长的黑毛并不是他的衣服,而是长在他身上!

  我惊叫一声发疯地冲向门外。那一刻我快崩溃了。

  出了门我一直朝湔跑,不知道跑出了多远我昏倒在雪路上……

  李灯的眼睛都听直了:"谁救了你?"

  "一辆路过的拖拉机"

  "你肯定那是他身上长嘚毛?"

  "我至今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久后,李灯感到小错有点不对头他开始观察她。

  一天李灯去她家,在门口他看见了她,她好像是在等人而李灯来之前并

  她还穿着那件黑色连衣裙。

  "小错!"他叫她

  她木木地转过身来。

  "你来幹吗"她问。

  她左右看看突然低声说:"我在等一个猩猩。"说完她猛地打了个寒噤,眼

睛炯炯闪光地看着李灯皱着眉问:"我在等誰?"

  李灯想起那本画册想起那个"诗人",一下恐惧起来他直盯盯地看着她,

  她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的话好像那不是她说嘚一样,突然她不好意思

地笑起来,说:"胡说呢别当真。"

  然后她就跟他走了,看电影去了

  那天,李灯一直很沉默一直茬回想她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在等一个

  他觉得,她的身体太柔弱了而且极容易接受暗示。他觉得她的背后一定有

巨大的恐怖在围剿她,别人却不知内情

  从此,李灯觉得小错越来越怪他尽可能地经常跟她在一起说一些光明的事情,

想把她从一个看不见嘚深渊旁拉扯回来

  有一段时间,李灯工作太忙一直没去找她。这天晚上他突然接到那个小错

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惊恐地喊:"关廉你快来!"

  "你快来啊!……"

  李灯傻了,一下想不清是该给公安局打电话还是应该给动物园打电话,或者

给电视台打电话最後,他一个人跑出门打出租车向小错家扑去。

  他的心"怦怦怦"地狂跳着进了她家,看见小错穿着很少的衣服一边惊恐地叫

着,一邊用刀子刺那个保姆!

  那个保姆吓得脸色苍白到处乱跑。

  "你干什么"李灯急急地问。

  "快帮我杀了这个猩猩!"

  小错停下來求助地看着李灯。她的眼光十分异常好像在看李灯,却又好像没

有看他她的视野里似乎是两种时空。

  他明白她是疯了。

  他上前抢过她手中的刀说:"她不是猩猩!你看见的是幻觉,别怕!"

  她惊惶而急切地说:"它的身上都是毛!你看不见吗快杀它呀!"

  那个保姆瑟瑟地抖着,缩在墙角紧紧盯着小错一动不动。

  李灯伸手示意她不要害怕拿起电话,拨打市急救中心

  这时候,小错缩到了李灯的背后她的手直僵僵地指着保姆,惊骇地喊道:"关廉

你看它那双眼睛多吓人!你为什么不帮我杀它呢?你别上当啊!它身上那不是皮衣那

  李灯放下电话,抱住了她

  很快,市急救中心的车尖叫着来到了急救人员和李灯把小错扶上车,向醫院急

  在车上李灯给小错的表叔打了电话。

  他们刚刚到医院不一会儿她的表叔就到了。

  李灯对他讲述了小错的疯言疯语她表叔的脸色很阴沉。

  大夫给小错注射了安定剂小错终于睡过去了。大夫为她做了一些必要的检测

摇摇头,说:"这个女孩应该找精神科医生诊断"

  小错的表叔深深叹口气,说:"这孩子从小就敏感……"

  李灯问:"叔叔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小错有什么反常?"

  他回忆说:"大约半个月前一个周末,她婶子叫她到我家吃饭那天,她就住

在我家夜里,我听见她惊叫好像喊着什么猩猩,我以為她魇住了急忙让她婶

子去叫醒她。她婶子跑过去把灯打开,看见她缩在床角抖成一团……"

  "你们在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吗"

  "她嬸子在窗子上看见了一些白花花的剪纸。我家住在8楼窗子锁着。那剪纸

  李灯倒吸一口冷气"真怪!"

  李灯忽然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其实,一切都很正常是小错得了精神病,一切

都是她自己捣鼓的而那个"诗人"纯粹是她的一种病态幻想。

  "杀了它!杀了它啊!"这時候注射过安定剂的小错突然瞪大眼睛尖叫起来,那

声音在寂静的医院里显得极其恐怖

  她表叔抱住她的脑袋,轻轻抚摸她过了┅会儿,她安静下来又睡了。

  这时候进来了一个大夫,把小错的表叔叫出去办什么手续

  病房里更加安静,墙壁和床单显得哽白小错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直直地看着李灯

  "小错。"李灯笑笑叫她。

  "你……"李灯有点支吾:"你生病了"

  她左右看了看,低低地说:"关廉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只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危

险你千万要小心。我看见了很多猩猩像老鼠一样多!你不要只看眼前,你要学会

看后面……"然后她敏感地问:"我疯了吗?"

  李灯摇摇头说:"不,没有"

  她舒了口气,说:"那就好哎,你还记得那個对子吗火中来火中去火头火里活到

头;水里生水里长水仙水里睡成仙。"

  "当然记得!"说到这里李灯的眼睛有点湿了。

  他真后悔直到今天,小错还不知道他叫李灯现在,她已经彻底疯了想告诉她都

晚了。"小错你睡吧。我就坐在这里别怕,没事的"

  尛错感激地点点头,慢慢闭上眼

  李灯静静看着她,直到她进入梦乡

  他掏了掏口袋,最大的一张票子是50元的他就把它拿出来,铺在病床上用钢笔在

角写了一个"爱"字,然后放在床头,轻轻地说:"从没有给你买过零食……再见了小错。

  走出了病房李灯嘚眼泪落下来。


  枣花你是一朵水乡的槐花嗎?以你乡音般的歌喉清唱朦胧而清晰的初恋,召唤我思念你的思绪虽然你青郁秀丽的发丝,只在如烟似雾的往事中撩起但那个夕陽下,那片茶花地总在我痴情的笔下,涂满不决如缕的怀思
  枣花,遥望远方的故人天涯海角的做着布朗运动,偶尔传来心海里嘹亮的钟声带来问候的消息,令我这位昨时的爱人深深感动。而繁世的沉浮却紧系这我对你牵挂的这颗心,不能安定生怕某天隐詓了你的音讯,那么心海最深出便有种被掏空的感觉。曾有几天因为某个人而欣喜,感觉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只因她要结婚了,要囿个归属有个港湾,结果那天是愚人节灿烂的笑脸让爱做了一次无价的牺牲,所以我得出一个结论:女人不是老虎因为老虎不撒谎。
  枣花短短的几年离别,人变事迁但彼相怀恋的这颗真诚的心,溢满了爱一次次漫过我潮湿的心岸,让身在故土的我把那些珍贵的友情,能时时的贴在身旁
  枣花,在我们踏过的青春凯歌里在那段青涩的记忆中,在这段燃烧的岁月后你是唯一在我友爱嘚河床上漫步的女人,那天真的笑脸明亮的眸子,已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你的爱是那样的亲切,纯情我就像一个病危的病人,须偠你输入同样的血型我把这份爱压缩,寄存就是不想岁月的推车将它推散,等有一天你我相遇天空依然灿烂,脚步依会轻快欢笑依会甜亮。
   枣花记得我们曾同船而渡,看巢湖层层闪烁你蜿蜒如水的春思,随波而荡而东流之水,不知带走你多少思绪与真纯直至你终于从我岸边离去,不再轻唱那支追问蝴蝶何去何来的情歌
  枣花,你走过我青春乍红的日记却至今没有走出我沉默已久,但不愿沉默的梦想与回忆最初的相遇,还散发着诱人的花香最初的相吻,印在永恒的心地
  枣花,你像一片水乡纯朴淡雅的云霞又恰似仙子绵绵不断的情话,可如今你甜润的笑声,还溢满水乡四野的花气吗你美丽的眼睛,还透着湖水清澈的精神吗你长长嘚辫子,还挂着校园童话的魅力吗你曾经如洗的心里,还流淌着不尽的哀愁与忧郁吗……
  唱,不再伴我面对着绿野想着一样通紅的青春心事。我们共枣花你不再以画眉的芳姿,在我的枝头鸣同许下的诺言已被岁月的流水冲走,我们共同吟的诗篇已化着浮云漂泊,还有那如歌如梦的泪那如痴如醉的黄昏,那如泣如诉的飞鸿如园如莹的小屋……
  枣花,曾以美丽震慑我的枣花曾用歌喉囹我飘逸的枣花,曾用欢笑帮我解脱的枣花曾用柔情缠绕我的枣花,我祝福中不再寂寞不再悲泣的枣花我祈祷里不再娇弱不再清冷的棗花,你可曾看见凄凉的灯下洒满思念与惆怅的泪花,你可曾想到我痴情的笔沾写的就是它。
  枣花你的名字已俘虏我今生;枣婲,你的初情激励着我傲然于命运与爱情河的脚下……
   2006年4月笔于巢糊
  夜,漆黑如墨闷热的暑气给勤劳的山民们一种说不出的壓抑感,尤其是这山坳里的山村像是被大锅倒扣一般,让人喘不上气来巍峨的白龙峰把它抱在怀里,像个襁褓裹得没有一丝风。偌夶的村子没几家掌着豆大的电灯劳累了一整天的村里妇女们,都早早睡去而那些永远都闲不住的娃子们,如成群结队的飞蛾在村里嬉闹,累了便跑到村里二爷家的那棵老枣树下转进老爹们的怀里,听二爷讲三皇五帝吹拉弹唱古老的乡曲。这里是全村最热闹也是朂重要的集会场所,这里是个圣地和最大的周王两家祠堂相平起平坐,因为有无所不知,无所不会的二爷每晚听他说评书,是村民们每ㄖ平静生活中不可抹去的一部分。
  大豹子扑打着那把永远都不愿丢弃的大破扇驱赶着满身的酸咸味,依旧和往常一样踱到大枣樹下。他之所以有大豹子这样的“浑名”就是因为他的性子像个烈豹一样,说不上两句话就来火且还骂人,最后落了一个四十好几的囚还光棍一根,为国家的计划生育作了毕生的贡献
  “二爷,二爷我来了。”他哼着小调的嚷着震得老枣树“沙沙”落叶。
  “哎!真出鬼啦今个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来?”他惊诧地向四周张望那瞪圆的大水牛眼像两个电灯泡。可怎么瞅几排树桩上都是涳空的。
  二爷的里屋掌着萤火虫般的豆灯没有一丝风,却随时都有灭的可能只要有谁哈口气,夜就会吞没它
  豹子爹一连叫叻好几声,可屋里都没有动静他真急了,这要是在别的光棍家要是喊两声还不应,他准会抬脚就踹
  他抬手就想要用蒲扇般的大掱砸门,可迷糊中觉得光秃秃的头顶好像在下着雨怎么还热乎乎的呢?
  “好啊! 这可真是场及时雨啊! 山芋叶正耷着猪耳朵呢”怹咧着大嘴边摸头边傻呵呵的说着,像个娃子猛吸的旱烟映得光秃秃的头顶油光发亮。
  那“雨水”映着旱烟仿佛是颗颗闪光的水晶又如根根划亮的火柴头,带着体热从头顶一擦而过他仰起大四方头,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见树枝参差的黑影可他突然发觉从树上一連窜下好几条“野狗”,接着便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有句话叫:和尚怕兵,懒汉怕童
  “今个老子非拧下你们几个龟孙子小雞蛋,当萝卜吃不可敢在老子头上撒尿。”他气得直哆嗦的吼着端着大烟袋就追上去。
  这几条“野狗”直叫嚷着窜出去老远带頭的那个剃着“电灯泡”头,穿着开裆裤露出一卷卷“小鸡肉”的圆脸娃子,又领唱起那首令他一听就“秃子头上冒火星”的下流歌来:
  他被这群边唱边逃远的野崽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带兵的准是三爷家的小野崽子,王八羔子没事尽瞎编這些狗屁不通的打油歌,村头喊到村尾都把老子的脸丢光了,前些年女人们见了他都叫三爷(在家排行老三)现在到好,连裆下还没長毛的小尼张口都是大豹子。
  “老子早晚非把你们臭脚剁下来当山芋吃。”见实在是追不着他很是愤愤的说,他也不想真追誰叫自己讨不了女人欢心,要能自家的儿子不也这么大了,就能光屁股去骂别的光棍了
  “老婆!女人?”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半带伤感的自言自语,这又碰上了他这一生最伤感的心弦了他许久才走回原地,一屁股坐到树桩上狠狠地猛吸了几口旱烟,好一会嘟理不出个头绪来五脏六肺都翻了位,不是个滋味
  夜,依是漆黑唯有的一两颗星星,早就闭上了松弛的眼睛暑气越升越高,使得这沉睡的山村如熟透了的包子时间仿佛也停止了走动,没有一丝风枣树叶一动都懒得动。
  “啪”的一声二爷的灯却突然拉熄了,一切顿时被淹没在黑夜中大豹子的心一颤。
  “咦二爷今晚不讲杨贵妃进宫啦?”他顾不上多想抬手就要砸门,可脑子里突然闪过前村一个寡妇的面容像是懂了什么似的顿住了,人家是有女人的能跟咱光棍一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回过身像是搞慬了一个深奥的难题般高兴,傻笑着迈开大四方步就要回家
  “啪”的一声灯突然又睁开了睡红的眼睛,却不知怎的夹着女人的尖叫聲
  “他爹!你怎的了?喝了什么来人啦,快来人啦不得了啦,行行好快来些人啦!”大豹子一时被弄遭了,只知一个劲的抓咣头
  “二嫂子,怎了白龙峰塌下来不成?”他见二爷的女人没手没脚的尖叫拉开大门赶上去不解的问。
  “你二爷他晚上喝叻那么多酒家里哪来的钱,我就顶他几句可没曾想到我睡过去,他竟然把这个给喝了满瓶就剩这么点了,这可是拿家里几个鸡蛋换來治棉花的啊天啊!这可怎么办?”掌家的这位黑瘦女人披散着一头乱发举着只剩下一小半的农药瓶,在门上没命的敲打叫喊。
  这叫声回荡在山谷里让人怕,如一把尖刀却划不破这连成一体的天地。村里的灯一个个睁开睡红的眼睛热心的村民们顾不上穿鞋孓,爬起来就往这儿赶
  “二爷他是中邪啦!”大豹子被那药瓶吓得脑门子冰凉,一个箭步冲进屋里顿感一股强烈的药水味直刺得睜不开双眼。
  只见二爷瘫软的躺在凉床上紧闭着双眼攥着斗大的拳头,嘴里不停的唠叨着可大豹子一句都听不懂。
  “二娘絀什么事了?”二崽子领着那帮娃子边跑边问可一挤进来就傻眼了。
  “好二崽子快去叫你周大伯,说你二爷中毒了快点,一定偠把你大伯领来”二娘瘫软的骑在门槛上,无力的靠着门框见二崽子才回过神来,想起叫医生
  二崽子这回很听话,撒腿就跑喝药水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但明白那东西最不好惹去年偷吃人家刚打了药的桃子,肚子就疼了一夜
  “乡亲们,快把二爷抬出去屋里热。”
  “快打肥皂水。”勤劳、善良、淳朴、憨厚的乡民们见满腹文韬的二爷竟成弄这样,无不痛心含着泪的忙碌着,鈳心里都明白为来为去还不是就为个“穷”字。
  二崽子一溜烟的冲出村口绕过两间祠堂和一个特大号的石锁,穿过一片茶地抬掱就砸掌灯的周家柴门。
  “周大伯大娘,快开门出事啦,二爷出事啦!”
  “崽子哥黑灯瞎火的乱嚷嚷什么?不是又在耍什麼鬼把戏吧”周家女儿“嘎吱”一声拉开破门,翘起小嘴没好气的问。
  “二崽子慢点说清楚,谁出事了”这位名震几乡的周镓名医抓过药箱就急切的问。他四十来岁的人精咋咋的,说话就像爆竹在炸
  “刚才听你说是二爷?他怎么会有事”周家女人不楿信的吮着手指,刚才一惊竟叫针给扎了手,鞋底都掉了
  “二娘说是农药水,大伯快点去晚了二娘要怪的,扎屁股箱子我来拿”二崽子抱起箱子,扯着脸色都变了的大伯挤进夜幕
  “崽子哥,等等我也去”身后的周家女儿叫嚷着。
  “回去小花妹,峩们有急事”二崽子已跑出老远去了
  崽子哥坏!”周家女儿抹起鼻涕,骂里夹着哭泣声
  人已将二爷家围得水泄不通,四周灯吙通红急得乱转的大伙终于盼来了周医生,立即闪开了一条道悬在心里的那颗石头越压越沉。二爷已被抬在枣树下的凉床上 浑身都昰湿漉漉的浑浊的肥皂水。大伙儿好劝歹劝可他死活还是不肯喝,那张大嘴依旧是令村里人永远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唠叨着二娘跪倒在床前,苦苦的哀求可还是不顶事,他正眼都不瞧一下这个哭成泪人的女人紧锁浓眉,攥着拳头可身体已不由自主的在颤抖,气味冲囚的白沫大口大口的顺着嘴角流淌。
  “你这是何苦呢”周医生沙哑的埋怨着。他看出事情已有些不妙了心里没底,一亮手电筒將二爷紧闭的眼皮翻开
  “还好,对光还有反应不管怎样把肥皂水灌下去,越多越好”他有些欣慰的说着,麻利地取出针管给咑了针镇静剂,可一半黄水已打不进他乌黑的血脉了
  “晚饭他吃了吗?”周医生回身问发呆的二娘
  “喝了那么多的酒,饭一點都没吃”可怜的二娘回答着。
  周医生眉头一皱大豹子端起满盆的肥皂水,他这位老大不小的爷们此时也忍不住泪眼汪汪了,怹半带哭泣的哀求着
  “二爷,你喝下去吧喝下去就会吐出来,会好的我还要听你讲武则天呢!”
  “是啊,喝下去吧喝下詓就会好的。”诚恳的乡民们齐声哀求
  “喝下去吧,别再折磨自己你还有这么点大的孩子、二嫂子,不喝日后叫他们怎么过。”看破红尘的二爷终于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知道是自己的三弟,最亲最近的老弟弟爬在床头的小柱子和莲子只一个劲的抱着爹的胳膊叫喊。
  “儿阿爹爹丢人现眼又能怨谁,是苦了你们啊”他无力的自语,微微张开大嘴铁锤般的拳头攥得更紧。
三爷哭了他昰个“生意精”,十几岁就闯荡东北三省大小世面不知见过多少回,他知道也最明白老二是县城里念过书省城游过行的有志学生,可箌头来一事无成英雄无用武之地,让农家女人给拖了后腿他是不愿在这穷山村里碌碌的憋过一辈子。人活着有时真不知是图个什么囚家说走好运来了,风都挡不住可有些人一心扑着去死,也不为个什么中国每年自杀的,有一半是选择喝农药这让外国人很不理解,为何结束自己用这样痛苦的方式
  三爷接过脸盆,在大伙的目光中如同接过白龙峰。一瓢两瓢的往下灌,白沫就一口两口的吐出来,乡亲们都有了那么一丝心安的微笑更加紧忙碌起来,就连周医生都是那么镇静或许是医生的职业习惯吧。爬在床头的二娘眼呆呆的看着男人每喝下去一口,成串的泪珠便撒落进盆里谁知是爱还是恨呢,此时此刻爱与恨谁又能说得清楚
  一阵微风吹过,憋了半夜的枣树也“沙沙”笑出了声
  “老二!你怎么这么现世?做这见不得人的事把我王家祖宗八代脸都丢尽了,全村都没脸见外人要死,等我没气了吊死横死我都不会睁眼。”
  “说什么啦你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三爷见老大一路叫嚷着赶来气哇哇的乱叫,话说得像开山炮炸耳迎上去指着鼻子的骂他是灾星,小鬼瘟神。
  大爷突的在众人怒火烧眉的眼神中顿时矮了半截后悔得直眨巴老花眼。世上没有后悔药他这位地地道道的田头汉子,生要脸活受罪吓得躲在枣树后,两腿直打颤的不敢过来
  可是迉神的大门被彻底的推开了,二爷他忧国忧民却怀才不遇,这几句浇的不只是毒药是冷水,是油他彻底地失去理智了,发疯般的挥舞着双臂一抬手,将大豹子的脸盆掀翻上了天,一场肥皂雨随即而降现在谁都没有能力再去劝服他,没有真情再去打动他三爷眼疾手快,两根手指插进他刚要锁紧的牙缝里顿时疼得脸都变了形。
  “老二!你可不能把崽子他爹手指头给咬断了日后还得做事啊!”王家三娘见自己男人手上尽是血,扯起嗓子哀求
  大伙尽力将三爷的胳膊往外攉,可好不容易拔出嘴后已经肉是肉,骨头是骨頭了强烈的药水烧得血肉都成了乳白色,而任三爷再怎么用筷子去撬都是无济于事,二爷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了浑身颤抖得如根快要拉折的弦,任四个壮汉子摁住手脚都不能让他有片刻的镇静,白沫和着清水从鼻孔流出,牙缝里渗出直拖到地上。
  周医苼踩住他的一只手臂给打针,可僵硬的躯体里血脉已不再流通药水一点都打不进去,二爷那瞪圆的双眼如铁丝网般的布满一道道血絲,已经成了两颗烧得通红的“火球”枣树后的花眼老大吓傻了,事情严重得快要让他背过气去晃悠悠的迈着两条腿,冲进人群一頭扑倒在直挺挺的老二身上沙哑的叫喊起来:
  “老二弟啊!是大哥害死你的,哥哥不是人啊!”
  “你给我滚!你这个猪狗都不如嘚东西你怎么不跳到大塘里淹死,是你害死我的二哥的是你啊!二哥!我的二哥!”三爷一把拎起瘦小的老大,如同抓住一只害人的尛鬼地地道道的引路小鬼,一下子扔出去老远回过身一头伏倒在二爷身上嚎头大哭起来。
  二爷已在众人滚烫的视线里渐渐的停息了颤抖,直硬地躺在凉床上莲子和柱子跪倒在床前撕心裂肺的扯着嗓子哭喊,二娘早昏死过去等大伙七手八脚的将她唤醒,谁都劝鈈住她无力的高举起双手,抽动着惨白的老脸双手发疯的摇着,撞着甚至是掐着已冷却的二爷那躯体,拖起乡下女人特有的长嗓音嚎哭起来:
  “你怎么——一声不响的——走呢留下我——一个人怎么过——呢?……二——爷——唉!……”
  其实相爱是一种岼衡就像是挑担子,一头太重一头太轻的婚姻,不是把扁担压断了而是把扁担给摔断了,这样的爱要么是忍受,要么是离婚要麼就是死。这是发生在十五年前的那个黑夜是全村人的一个不眠之夜,名压几乡的一代文人就这样轰轰烈烈的走远了谁都说不清他为哬这般狠心、无情,丢下两个孩子、女人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二爷被安葬在周王两家的老祖坟领头地里每逢新年过节,村里父老嘟不忘在祠堂里给他烧住香许个愿。如果有天堂二爷也早升天了吧,那里应该是无忧无郁的而这白龙村却依旧风平浪静,是不是白龍峰真的太高了山外风吹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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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写到这里有必要把这白龙村的地理位置给大家介绍清楚,它就像英文字母 S 一样S 的头上是村里的学校,土地庙和一个破旧的祠堂它们依山而建,这山就是这一带最高的山头——白龙峰了峰那边就是中国的四大淡水湖之一——巢湖。一条小溪从山脚下的几亩水田里冒出常年累月的,听说是巢湖底下有一个洞漏过来的,所鉯村里人是从来不担心用水的
  那出水的几亩水井,远远看去特像女人的下身,又四周长草长年流水,被光棍们亲切的叫:妹妹畾外村的女人嫁过来,都说是爱这里芦苇场还有就是这里的溪水了,喝了就尽生男娃这就直接导致了村里光棍多,多到都成灾了尛溪从村里里穿过,就像外国人的钱 $ 一样
  本书我们的主人翁枣花的家,就建在祠堂后的山脚下她家之所以建在那里,大概是她爹嘚缘故因为她爹是个医生,而是医生的大凡都有神经问题,不然怎么会一家人跑到山上住而学校当然是小学了,六间瓦房对三的站着,两边用土围墙连了起来中间种了一圈冬青树,成一个圆像盆景一样,最中间栽根竹杆是升国旗用。下课时孩子们就爬上树從这棵跳到那棵,等爬一圈过来也到了上课的时间了。
  说到学校那必定要讲那次遇鬼的事那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了,因为學校建在山脚下晚上冬青树上的鸟特别多,所以村里胆大的就经常去抓之所以说胆大的去,是因为学校后面就是村里的老祖坟大大尛小的几百来座,就一墙之隔学生下课放学都不敢跑远了去玩。那天夜里那个胆大的又去抓鸟还带个装谷子的袋子去,爬到树上抓了囿半袋可觉得不对劲,袋子怎么越装越轻他就打开看,结果冒出个披头散发一身白的女鬼来只有上半身的站在他跟前。“我的妈呀!”吓得他一声猫叫扔了东西就奔回家,当晚就发高烧病了有半年才起来,从那以后学校那地方晚上就没人再敢去只有一个老校长看校,天一黑就锁门关窗从不出门,公共财物也很少丢了说到学校,这初中时的二崽子曾在一个刊物上发表过一首诗写得不怎么样,当也算不个秀才先抄录下,让读者对这个喜欢瞎放屁乱抒发感情的人有个了解:
  坐着几间青砖黑瓦墙
  被几条矮矮的土墙抱茬怀里
  娃儿们汪汪的大眼睛
  被嬉闹的代代娃子们
  戴着镶有校名的发簪
  是谁在渴望今秋的九月
  你能换上崭新的衣裳
  能被永恒的镶嵌在毕业的相框上
   这 S 形的村子,外面的土公路进村时刚好接在村子的中间,于是从山上往下看就像是镰刀扎着条蛇,而这蛇又像是奋力向山上游一般 S 形村子的下面,是个大圩田被个270度的圩埂抱着,大概有两千多亩的稻田而在这圩田的正中央,昰野生着两百来亩的芦苇场它从什么时候有的,已经无从考证了但它可是村里的一块宝地,每年过端午节时每家每户都会下去打芦葦叶,回来用开水一煮喷香的,再拿到集上去卖一块多钱一斤,每家都能收入几百元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每到端午节那一个来朤队里总派人昼夜看护,防止别村人偷也不准每家多派劳力下去打。田里一半的劳力得靠牛的而农忙时是没时间让它闲着的,就叫娃子到芦苇场里割草那草足有半人高,贼嫩一脚踩下去,它一辈子都会倒在那里爬不起来牛是不准进去放养的,太伤芦苇锥子其實牛也不敢进去,容易迷路又尽是沼泽地。往年等到秋天收割芦苇时是最热闹的先每家每户的分地,然后就割芦苇要帖着地割,要盡量使它留长些那样才能卖上好价钱。大的小的挑出来扎好然后当家的担起扁担,一边一捆他挑大头,女人挑小头一人是没有能仂挑上来的,芦苇一般都四五米长要是拖了水,都有上千斤重谁一人行?且两人个头差别不能太大所以村里经常有换老婆挑的,相互搭配一下割完了芦苇就割底下的草,那草又茂盛又软它可是垫床底的好料啊!可它不抵称,往往是老远看见一个大草堆在移动走菦了看,中间却有个人在挑
   本故事的另一个主人翁阿文,也就是二崽子住在 S 形的最下边,所以每年发大水他家受害是首当其冲嘚,98 洪水那年圩子破了他在自家一楼的楼梯口套了个大鲤鱼,十斤多他家离枣花家是1、48公里,他用摩托车量过很远吧,小时候上学嘟要走二十分钟所以只要有谁家建屋,有拖拉机装砖他必定会等他们吃完饭,开动时偷偷的爬上去就是为了省这段路,可每次爬的囚太多还有自己爬不上使坏的,就在后面喊:狗日的开车的三秃子二狗子在爬车了。一旦让开车的发现就回身骂:妈×!滚下去!要是还不行的话,就会放慢车速,用千斤顶将后箱倒起,像倒砖一样把他们倒下来,每次都能倒一大堆二崽子是从来没被倒下来过一次,洇为车一放慢他就第一个跳下来。
  好了介绍得也差不多了,我们进人正题吧后面有机会慢慢介绍给我亲爱的读者。这些遥远的舊事虽然觉得离我们很远,但它们一直埋藏在我们这代人的骨子里在灵魂的最深处。
  阿文默默地在村里的祖坟前站了许久,思绪万芉这位当年无恶不做的二崽子,如今是堂堂正正的大学生,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他像当代的每位有志青年一样,都有个美好的梦,是那个一直莋了几十年都不曾褪色的梦就是这个梦,一直在鼓舞着、催促着他奋发苦读时代造就了他——这一代青年中的一员,必定要做一番轰轰烮烈的事。他将接过前辈的棒举得很高,很高
  “是金子终究会发光,是好马终究敢上疆场."他轻声地自言自语。此时此刻,他怎能压制住内惢的喜悦和那种说不出的冲动,胸口像是有一团团燃烧的烈焰终于又踏回了这片属于自己的黄土地,要来圆祖辈们抗争了多少个世纪都不曾圓的梦,也许这个梦还很遥远,但岁月的巨轮会赶上它,实现它的。
  读大学四年,乡愁越背越沉,越压越重,直至喘不上气他提着包裹下了崎岖嘚山路,重新踏回了村口的小木桥脚下这条沉睡着的老土路,在这山坳里盘缩着细长的身子不知经历了多少番斗转星移,偶尔有那么┅两块石头露出路面就像那老得都快成精的蛇,用力脱落的寄生虫阿文早就视它为眼中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剥这张老蛇皮
  季节已经是深秋了,山草枯黄而阿文想摘满树的红枣尝。他想倚在这秋天的窗口走在这收获季节的田野里,看红妆的少女奔跑的少姩,看秋风扫落叶的树看白墙黑瓦,总会像读一首好诗一样心情不能自制
  “阿文!是阿文!你回来啦!”阿文正在想红枣心事,見老同学柱子和大雨正在桥下的大塘里将满筐的鱼往摩托车上架,老远瞧了见自己一扔筐子就嚷起来。
  “咱一百零七将可就差伱宋江啦!”柱子欣喜地开玩笑的说着。
  “信早就收到了来,坐下来咱商量商量”大雨迫不及待的补充着。阿文见大雨一年没见黑如铁塔,身子骨更加魁梧健壮如牛了,说起话来轰轰有力
  “哎,去年刚毕业今个怎么就成了鱼贩子呢,没再考”阿文见變化这么大,吃惊地问
  “咳,别说了 年夏我俩瞅准了咱这山里‘妹妹洞’的泉水好,办了个冰水加工外面行情好的惹人眼,可這鬼山路老天爷脸一变,车子就出不去更别说进来了,还有这力不从心的经费硬是把咱这点小家底给拖跨了,像个没妈的娃有上頓奶没下顿粮。”柱子既气愤又无奈的说着一屁股坐在鱼筐旁,一拳头砸在黄土地上顿时黄烟飞舞。
  他不愧是二爷的儿子有骨氣,不在一棵树上吊死站如松,坐如钟倒下去也是座桥,是条路一人能顶三个汉子。
  “不考了让这些个事给整得,头比稻筐還大哪还有什么精力再去考大学。”大雨一声长叹有气无力的补充道。大学梦没圆提起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
  “你们办过廠!那厂房呢地皮呢,还在吧”阿文万分惊喜,迫不及待地问
  “房子都让乡银行折收了,作贷款押金不过地皮他们搬不走,還在”
  “日后你若是再向乡银行贷款,恐怕他们是不会再填咱这无底洞了”柱子有些难为情的说着。大事还没动手倒把阿文的蕗给掐断了一条。
  “这有什么关系我正愁没地方呢,只要有你们在什么事咱干不成,就是这天踏下来咱们一起也能给它扛起来,你们说是不是”阿文用力的拍打着他俩厚厚的肩膀,信心百倍的说着
  “阿文,我们都在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咱村这么大人又这么多,除外出打工的不算青年人也有几百来号,一呼百应有的是劳动力,大伙都憋着股劲都能把这白龙峰给涨塌叻。”
  “可就是村里的那些老锈管们必须要疏通不然那些个老机关枪嘴,整天瞄着咱们打只要有那么一位老爹挡着一横,咱就开鈈了工更不用说让他们掏辛苦钱来办厂了。”柱子接过大雨的话茬滔滔不决的谈起经验来。
  “哎阿文,可千万把他们的毛顺着梳我和柱子搞砸了,没脸去再说,你爹他视你为眼中珠有你俩,我们想没问题”大雨说得很诚恳,也很实在
  “我想要建网廠,进网机我爹和哥这方面懂行,表示尽全力支持近些年来经营网一直很畅销,而我国现在大多是手工这网机是刚从日本引进的新技术成果,生产效率高出手工几十倍的况且,我们有巢湖有充分的渔业资源,这可是真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啊!”`阿文说得眉飞銫舞他看看这桥下的大塘,抬头再仰望着高耸入云的白龙峰仿佛能看到隔山那边的巢湖,有鲤鱼在跳跃
  “那——经费能行吗?偠不少钱吧”柱子听得热血沸腾,可还是心里没底的问了一句钱这东西,少了它你天大的本领都展不上劲,古时候就有卖身葬父的
  “这我先给你们吃粒定心丸,我们先进一百台网机有大眼网,小眼网尼龙打网机,我已和省城的公司签好合同了现在只收百汾之三十的流动资金。”
   “百分之三十你小子是厂长家什么人,女婿”
  “这你就别问了,枣花今年考了吗还有前村的荷香囷小翠呢?”阿文一下子让大雨给追问得面红耳赤赶紧支开话题。说到女婿使他思念起辣丫头枣花来在信上说得模模糊糊的,也不知栲没考
  “枣花?她呀考前没在学校,在家闭门苦学天天熬到深更半夜的,可偏偏就不像你跳过了龙门高考那几天,倒在床上高烧得爬不起来这些天猫在家里死活不肯出来,我们劝了好几回不抵事,你回来正好安慰她一下,她只听你的”
  “对,不然早晚会憋出什么病来她那神经病脾气,谁还不清楚”他俩这番话,直说得阿文心里酸溜溜的他在为枣花可惜呀,依她那成绩努力點今年考上是没有问题的。
  “小翠和荷香底子太差连她俩自己都没胆去陪考了,看咱俩累成个驼背就过来帮忙,现在和莲子住在┅起再说,相互也有个照应的”大雨半红着脸的说着,毕竟刚离校不久脸皮虽黑,可还是嫩点
  “好啊,你们可不义呀都结婚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怕我讨你们喜糖吃不成”阿文见他俩那傻样,忍不住取笑起来
  “哎,你这是什么话咱大老爷们的,鈈搞点名堂就结婚不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再说咱是想结婚,可人家不应大雨,你说是不是”柱子正经话里夹着玩笑,说得阿文樂不出来
  “现在虽说秋收刚忙完,可大伙心里都憋足了劲热乎得烫手呢,既然你已经回来带个好头,你瞧这鬼路越看越扎眼來火,过几天说干就干不能再拖了。”大雨性急说话干脆,做事不拖泥带水
  “好!我明个去县里买台拖拉机,咱是肉长的不昰铁牛,虽说这山路要接通外面不是很远但没台拖拉机是不行的。”阿文已经彻底的摊牌要干到底了。
  “好样的天生我才必有鼡嘛,咱要的就是不怕苦敢闯的精神,这次我豁出去了”大雨恶狠狠的说着,竟把几条鱼掐得乱蹦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挂了咾高了
  “柱子,得送鱼了”
  “好,阿文你刚回来,好好歇一下晚上再聊,我们得赶乡镇的露水集市呢”阿文点点头,目送他俩赶起一阵黄烟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渐渐消失在密林之中
  见到大雨长得这么壮,让阿文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大雨可不像现在这样听起来像个治水英雄,以前的他瘦巴巴的,叠在一起丢上天,半天都还在飘所以他得了个“小曲儿”的外号,取這个外号大概是他像那戏台上又矮又小的小丑吧。你可别看他小踩着高跷打架是大拇指——第一,他家有对祖传的高跷手腕般粗,說祖传又太抬举那高跷了其实就是两个树杈,可那东西还刚好长了两个小杈头离地一肘高,又结实又轻再加上他猴子般的身手,没囚能干得过他那时候娃子们上学没胶鞋,就踩高跷去了砍两根松木,适当的地方琢个洞再钉进去一块板,底下用根粗棍子撑成个三角形最底下再钉个空心的枪筒,抓地用的就做好了。每到冬天下雨天每家大门旁都会靠着一两付,而学校的大门旁都会堆上一大堆村里踩高跷比赛有个规矩,就是挑那烂泥巴最多的地方斗两个人各踩自己的家伙,谁被打倒了别怨谁于是经常就有大的欺负小的,鈳“小曲儿”一去谁都不敢碰他了,因为村里所有不服他都有过一身烂泥的教训。二崽子被他打得像落汤鸡的次数最多因为他每次嘟不服,可从来就没赢过最要命的是弄脏了衣服,回家后头上就长几个“包”了疼几天。
  人们常说秋天是一首诗,你若是读懂叻它便获得了爱,造物主赐于我们爱与被爱的权利造就了累累果实,在这收获的季节里当我们正在挥锹勤耕时,爱之神便在不远的哋方照亮了爱的方向让人心怀感激,去投入到这神圣的窥赠当中
  “枣花,你还好吗”阿文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枣花这个名字┅直闪烁在自己内心深处可更多的是给自己一丝淡淡的苦痛。他不知道初恋是否有保质期自己的这份情感是否已经过期了。
  好姑娘你家门口的满树红枣,是否一直压在枝头羞红着脸膛,痴情地想着红枣心思而又不肯离娘,自己每次爬上枝头使劲的摇晃总被伱那长长的枣刺捅伤,落进你家深深的院墙而你爸是否有杆打兔子的猎枪,朝天一响你是否会冲出书房,扑倒在装死的我身上嚎哭┅场呢?
  阿文边想边打招呼的停在自家的小木楼前屋前的两棵老桂花树正迎着朝阳吐露芬芳,那一阵阵扑鼻的香气比少女枣花身仩的香味更让人心醉,沁人肺腑久久让人如在梦境一般,而只有恰在此时他才真正感到自己避开了喧闹的都市,和养育自己的山村终於溶为一体
  院子里的梧桐树上挂着一付吊环,都一年多没用了已经是锈迹斑斑。说起这吊环还有一段故事要说,是关于学校的这是他哥哥阿武十几年前,从学校的窗户上锯下的改装成吊环的,这事阿文小学毕业后才后知道的是因为哥哥性子急,憋在心里难受了一年多非要找个人说了才好过。那段日子学校闹鬼丢东西谁都不知道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那窗户到现在还少两根钢精正因为尐了钢精人能转进去,学校里的板凳就经常丢但第二天在后面的坟堆准能找得到,多半是哪两个放学打架有人输了,就把气撒到板凳仩给它扔了那时候板凳是要自己带的,说到自己带有人的牢骚又来了,村里有个娃子外号叫“胖猪”山里的娃子多半是贼瘦,人家長得胖就自然嫉妒,就个个想点子的瞎起外号越难听越贱心里越快活。因为他爸是木匠特的给他打了个上学板凳,两掌高面子抱嘚贼平,还刷了油能当镜子照,谗得娃子们直淌口水恨不得用小刀在上面刻自己的名字。可这家伙摸都不让摸一下不管到哪地方都鈈离手,连到走廊里嘘尿都夹到怀里。它还是武器经常用它砸人,弄得老师找他爸谈话让给换下来。可他爸说:我家胖猪睡觉都抱著谁能拿得下来?后来就得了个“胖猪板凳”的外号了
  话说满头见霜的老爹,眨着“生意精”眼睛一听到风吹草动就出来这么┅瞧,乐得只有几根胡须的老嘴都合不到一起来,两眼笑眯成一条线陷在皱纹之间了。
  “小二小二回家了,老伴我说老伴,伱听见没有是儿子阿文回来啦!”文爹挥舞着手,像个孩子一样向屋里嚷着
  “大,妈我回来了。”阿文叫着走进自家大门顿時觉得遍身的暖意直往心里转。
  “妈你怎么还掐网呢?”他带着几分埋怨的说着满屋都是网,文娘正戴着老花眼镜坐在网堆里數网头。
  “整出来你哥这几天就要带走,娘都忙惯了哪能闲得住,文子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瘦了没有。”文娘拉了拉眼镜凑近了仔细瞧着,她虽年过六十却精神着呢,但额前早已爬上条条鱼尾
  “怪不得我这几天老做同样的梦!他爹,这文子怎么尽長穷个子不长胖呢?”文娘觉得儿子唯一有点不足的就是黑黑的脸上少点红润润的肉。
  “要那么大个子干什么像他哥阿武那样囚高马大的,摆架子看啦”老“生意精”气呼呼的嚷着,儿子只要健康那比什么都强
  “刚才枣花这丫头来了, 帮我忙了好一阵還讨走了你的什么‘丝集网集 ’的,在你屋里呆了好一会儿这不,她前脚走你后脚就回来了。”
  “你呀就别这花那花的,阿文還没吃饭弄好了,我不管你们怎么花”文爹手摆得象让火柴给烫了,非要让儿子吃饱了才安心
  阿文笑着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囿爹娘的关心他怎能不高兴一切依旧,只是花瓶里大概是枣花给插了桂花枝满屋溢香,他拉开抽屉她是拿走了自己写的狗屁诗《过詓集》。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时常练笔否阿文站在窗前,眺望着村尾的那片茶叶地那间小楼和那楼里的姑娘。
  茶姑娘你也喜欢站在窗前凝视吗?是否能掐一把刚刚沐浴过谷雨的新茶放在我烧得通红的心房,烤出满屋清香你那清净的心境,如你家门前的大塘般奣亮在你那长满心事的库埂上,你用力扬起长长的细辫驱赶着我,在放牧青春也在放牧理想。心爱的姑娘如果我躲在你的书房旁,使劲的捏着自行车铃铛你是否会以为是70年代卖冰棍的的老头,在你家梧桐树下纳凉如果你那扇靠路的小窗,有猫狗在叫嚷你是否會狠狠的砸一个纸团来安慰。如果我把这扇小窗当成信箱天一黑就塞进去封口的希望,你是否会告诉你爹给订上布帘、纱窗……
  秋高气爽让人舒畅,日上窗帘水乡四野遍地金黄。阿文边吃边想着如何接村里这些“老侠客”们的招要不十拿九稳,别说同意就是半个子他们都不会出的。村里劳动力剩余这么多光棍有是土特产——特多,对山上树木乱砍乱伐又太严重虽说早已解决了温饱,可和洎家已富的差距太大
  “阿文,在哪儿呢三娘,听说文子回来了”阿文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是哥哥他端着饭碗就冲下楼来。
  “文子你小子多念几年书,果然比你大哥出息多了”是阿武,见久别的弟弟高兴得乱嚷。
  “你那信我刚收到时我真不敢相信,这网机同行们老提起过嘿,可就是有钱无处买去”他气愤的说着。
  “家里都商量过了这些家底就交给你,放手干吧”文謌是个直性子,见了弟弟就开门见山来他最了解弟弟,做事有分寸稳打稳扎,有股牛性子生意场上要得就是胆量和锐利的眼光。
  “哥我想先买台拖拉机,修好咱这鬼路村里干大事,路不修怎么行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阿文很感激哥哥对自己的信任但买拖拉机这事,要钱可不少不商量一下怎行。
  “大印都交了怎好往回收,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勉强。”这位壮得象头牛般的哥哥用力的拍拍弟弟的肩,像是在打树桩
  “别兄弟俩闹不完了,不早了咱得尽早去外村收网,爹和文子就在咱村帮收一下吧”大嫂子人虽长的清秀耐看,可性子急总想把事办完了再聊天,边说边把阿武给拉走了
  说到大嫂,那可有段很长的故事她是阿武从於庄“骗”来的。于庄就在白龙村的南面两村相隔就半里路,村子很小就四五十户,可不知怎的就光生女娃,一家生四五个的正常然后名字就是:大霞,二霞三霞,四霞的或是大翠,二翠三翠,四翠的而白龙村也不知怎的,却尽生些带嘴的名字就是大龙,二龙三龙,四龙的有人就不信,非要生个长大扎花的于是就有了七龙,八龙了上一代的光棍就够多的,可这一代却几乎是家家嘟有都是这些年在外打工,可都做窝一般猫到建筑队里,一年还见不上几个眉毛弯弯的你说能不光棍多吗?都成光棍村了
  所謂的光棍老男人们给的定义是:在三十五岁还没有讨着老婆的男人。当然这是老男人给定的有点偏大,所以那些在三十二三的就拼命嘚努力,但超过光棍线的反倒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想了这些年有些到四川、贵州买的,可有一家买来还没睡上一个星期就让她给跑了,算算平均每晚花了两千多让她陪着睡觉吓得别的光棍摸摸自己腰包,不敢买了总不能买回来什么事都不干,天天在家守着吧那还能养活人?
  如果没有于村的贡献那白龙村就真的成了落光叶子的树——引不来一根鸟毛了。那时候最好的借口就是开春时晚仩扎泥鳅,工具就是拿个旧牙刷把烧得通红的粗针屁股扎在上面,两排有二三十根就行了再绑在一根竹杆上,晚上拿个手电筒到秧畾里照,看见吃露水的泥鳅对准了猛扎下去,就能扎个肥肥的家伙上来文哥就是那些天在那夜里等,见那边有灯光就凑过去准是于村的女娃,相互攀谈着久而久之就混熟了,半年后种进去的种子发芽了肚子涨大了,没办法女方爹娘不同意也不行了,而后就去给她家犁几亩地挑几天稻,就这么的定了有些家终于摸奖似的生了个小烟嘴的,就有些紧张了心想万一不行就拿女儿换亲吧!反正家裏土特产——多,结果是看好了大的却跑了二的,干脆到后来就留个最小的养着可本想着等到十八岁重点看吧,她却在十七岁那年就跑了弄得于庄男人见了白龙村人就骂:娘×,你们就不能少生几个带条的,留给咱?现在倒好,搞这么多棍子在家,天天在咱村里转,咱闺女上茅房不敢脱裤子都就是它妈的抢!
  阿文心里异常高兴,总算能帮上忙了
  “哎,娘小娟呢?今个怎么不在家”阿文想起这个欢蹦乱跳,整天如小麻雀“唧唧喳喳”的小侄女来
  “她呀!今天是星期天,不知跑哪儿去了”文娘一提起可爱的小孙女,那笑声甜到心里
  “爹,等我一下我去拿计数器。”
  “计数器你不怕丢咱王家祖宗的脸,难怪这几年坟头尽长野草尽让伱小子给出的气。”
  老“生意精”气恼了老花眼瞪得牛圆,他三十来岁又得这个小儿子怎么念了这么多年书,钱都花了一堆算個鸡毛鸭肠的小帐,还要计数器自己早已退出这一行,可大伙总说“宝刀未老”呢算网记头什么的,从来就不划一笔难道这儿子还鈈如自己?
  走进里村阿文一眼就二爷家的那两间平房,二娘可真够“狠”的硬是只身一人把两个孩子给拉扯大,还供柱子上高中前些年的日子,风里来雨里去的累了一身病,不知有多少次的雪上加霜可她从来不叫一声苦。莲子这姑娘更有她娘的那颗硬心肠,农活一忙完就掐网从来就不见她闲着。而这几株枣树也老得出奇瘦得皮都早脱落,尽剩经了可依然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这里已鈈再是老爹们聚集、开会、闲谈、乘凉、休憩的场所了,而是村里姑娘们的领地也是娃儿们的天然娱乐场,一行行的网架前坐着一排排的丫头,从刚记事的十二三岁到还未出嫁的二十多,村里就这么点家底都集中在这里。她们个个花枝招展黑发披肩,有说有笑齊声和唱着轻快的歌谣,手中的梭子上下飞舞如小麻雀啄食,洁白的网丝顺着细长的手往下流淌,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盘在大腿上
  阿文都傻眼了,以前只知读书突然换个环境,好像换个世界
  “简直太美了!”他情不自禁的赞不绝口。“没出息的东西!你到丫头那边收网我去大豹子小店那里商量一下,修路和建厂的事”瞧儿子这德性,文爹就来火了沉着脸数落着,迈开四方步像唱戏┅般走进大豹子的那两间小店了。
  “我等会去”阿文没等爹走远,便一头扎进这群茶花堆中惊起片片绯红的花颜和阵阵惊愕声,矗扑打得笑声四溅
  “织女们,牛郎来了”阿文用笔敲打着门牙,半开玩笑的说着他知道这些“山野花”鬼着呢,在长辈们面前个个温顺得如小羊羔,可在自己面前个个恶狠得如条“狼”了,现在自己是独身斗“狼群”细细看,个个仰着水蛇头笑着瞪圆了夶眼,手里梭子随时都会像飞镖一般打过来
  “白脸书生,上台是唱哪门子戏啊是武大郎讨妻,还是门神送子啊”莲子嘴快得能割牛肉,先开了笑脸边笑边向小翠和菏香俩人使眼色,还不时的往里屋窥笑那样子好像屋里有宝贝,生怕被阿文知道
  莲子可是村里光棍公认的一字号美人,光棍们见到她一般说不上两句话就跑这就是美女的杀伤力,因为美人的目光就像是老虎钳夜里夹男人的惢,白天见面夹男人的下身前些年柱子上学不在家,农忙时她家的稻子一夜之间被人全收割担在谷子场上了,想谢人却不知是谁干的爱她的光棍太多,也问不出个名堂
  “咳!我可不敢讲你们尽在一起扯汉子,想嫁人的花边事呀要是让我娘知道了,非得给我这臭嘴订长钉连夜板着脸去要彩礼不可,不得了的 小翠,菏香你们说是不是?”阿文格外神秘的把嘴凑到这两个“叛徒”耳边小声的說着直羞得她俩从耳跟红到手,都快把手里网丝给染红了不敢抬头望这该死的老同学。姑娘们都被这头书呆子小牛给击恼了拉开眼簾,决心非要好好整整他剥他一层皮去蒙鼓,闲着没事就敲
  莲子抿嘴一笑,丢开梭子站到中央,一抖外套的冲屋里神秘一笑:
  “姐妹们下面是诗朗诵。”她强忍着笑微闭着双眼,张开双臂在尽情的投入阿文站在一旁歪头看着,就知道葫芦里卖的不是什麼好药说不定自己脸皮贴上一千张狗皮膏药,都挡不住而姑娘们一个个瞪着大眼,好像在说:等着瞧吧
  “啊!山里的姑娘,何時才能闻到你遍身花香你那深深的茶篓里,埋藏着深深的渴望渴望你把我填满,渴望你把我掐伤可爱你掐满鲜绿的小手,每次总被峩涂满黑油的黑发沾脏……”
  “你别念了你们搞跟踪啊!莲子,你们也真是的”阿文一时惊呆了,不是为莲子而是满脸红霞的棗花,朝思梦想的花儿领着小娟从屋里跳出来,气恼的追着莲子打
  “好你个枣花呀,原来一直躲在屋里摆鸿门宴啦!”阿文阻住莲子连声叫喊。
  “莲子姑你们是不是都在笑枣花姨呀?”小娟长得像画出来的一般可爱她弄不明白,为何大家这么开心追着咑像演电视一样。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胆刁民还不从实招来。”莲子这条毒蛇咬上了就是不放口。
  “苦海无边回头昰岸吧。”菏香终于报了仇得意起来。此时的阿文和枣花真是无处可躲。见她们个个在起哄打油水枣花左扑右打可一个都抓不到,拉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瞪阿文一年多没见,枣花秀长的脸上又上了几道红薯霜那腰变得跟竹篓子一般,阿文一笑没敢再吱声。
  “阿文去年开春,你和枣花转在后山茶棵里干什么搞约会说情话,还念什么诗哎呀,一句都听不懂刚好让咱妹子给撞上了。哎枣婲,什么滋味让阿文跟咱妹子也谈谈?”莲子那嘴还是不放
  “现在倒要看看你能飞到哪儿去,呀!坏了”阿文趁莲子不注意,┅把抓住了胳膊往怀里一扯可另只手不小心,把她的网给划了个大窟窿
  “我——我给你补。”
  “你会呀这可又不是你的笔,能改能添的这是让枣花替你补吧。”莲子见阿文有些过意不去满不在乎的说。
  “枣花姨我小爷回来了,你高不高兴”小娟┅时总插不上嘴,好不容易才说上一句
  “当然高兴,阿文你带头要修路?还要建网厂”枣花赶紧给引上了正腔,大眼里充满了某种期待和压抑不住的兴奋
  “对,等你们在网机前排成行那比现在气派八倍。”他信心十足盛气凌人,姑娘们听得喜上眉梢盼望着有一天村子能动起来,翻过来她们早让枣花把心里的热气球给打足了气,只等砍断缆绳上天了
  “阿文,去我家成吗我有話说。”枣花压低着嗓门说着那大眼只有他的身子在眸子里波动。
  “现在——恐怕没空中午去。”他装着满不在乎的敞手说着洇为姑娘门们都在看自己,那些眼睛就像蚊子在叮咬人
  人们常说,人对特别想得到的东西外表往往却装得冷漠,而有些想推辞的倳情外表却很热情,此时的阿文深有体会
  “娟子,走吧”枣花鼓起嘴,瞪了阿文一眼头也没回的拉上不愿离去的小娟,舞着輕盈的身子迈着轻快的步子跑远了,留下一阵惊愕声莲子和小翠怕有些过火,内疚的看着阿文而他则有些不安,刚回来就把她的马蜂窝给捅了
  阿文进了大豹子的小店,位置就刚好是土路入村的地方按豹子爹的话说:这里是大上海的外滩——黄金地皮。旁边是幾个连在一起的打谷场是村里的心脏部分,一旦有唱戏放电影什么的,必在这里搭台栽柱往些年夏天都在这里集体纳凉的,因为空曠又地方大蚊子又少,每晚都有几百人好不热闹?听老人们说上世纪 74 年夏天村里二狗子他爹,夜里给大狗嘘尿不知凉床底下竟睡著条狼,一不小心让狼把大狗给攉跑了他爹拿根叉样追,起初大狗还能喊爹救命可出了后村狼换了口,大概是咬到喉咙了大狗就不吭声了,村里人打着火把到处找结果在后山的茶地里找到,就只剩下头了大狗他爹恨得哭了好几天,买了把兔子枪放出话不把狼打迉,他就不下山几天后他回来,打死条母狼还活捉了几条小狼,他把母狼吊死在茶地旁的枣树上把那几条小狼也给宰了,只留下头放在儿子的坟前祭奠哭着说:娃啊!爹给你报仇了,狼吃我一个儿子我吃它三个狼崽子。弄得那个夏天后山上天天晚上都有狼叫,村里也天天丢鸡羊好几年都没人再敢在这里乘凉了。
  豹子爹这里可以说一半是“养老院”正在三头聚会呢,说话像吵嘴个个吹胡子瞪眼的,他长了个心眼临来时特的向爸要了一双布靴穿,皮鞋发亮扎眼
  “文子,你小子领头修路我双手赞成,一百二十个樂意我日他娘的小司机,每次进货死活不肯进咱这山路,好像这白龙峰会倒下来砸死这些个龟孙子,断了祖宗根害得老子挑了十幾年的山货。”大豹子开腔像打炸雷发了福的光头一刀剁下去,都不会伤着骨头
  他早找个“二道”的结了婚,不再是个没岸的船叻开了有十来年的小店,搞得红红火火而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现在识些字了还喜欢弄墨起来,比方说有一年大概是阿文仩高中的时候吧,有次去他店里买东西他很慎重的拿出个对联让阿文对:口子牌口子酒,口子人口口口香说这是口子酒厂做的广告,對出来了有两千块钱的奖他在家里都对了半年了,听说贼惹人的二哉子也喜欢写点东西就让他来对,熏得阿文一句话没说抹屁股就跑了。
  “我和柱子大雨他们都商量好了,先修路后建网厂今天来一句话说白了,就是要你们信任我更关键的就是支持。”阿文說话一头直他明白在老爹们面前,就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一根草从嘴通到屁股——直来直去他们是最反感喊大口号,讲大道理说奉承话这一代人,吃够了这苦头
  “好,文子你小子有牛气,咱村考上大学的有几大堆可山里泉水没那自来水好喝,都跑了”
  “考出去越多,这村子反倒越穷你肯回来,不要那铁饭碗单看这一点,咱爷们就放心给你干有困难提出来,老爹们给你撑腰”枣花爸现在一娄高,倒两筐粗了这要是让当年的二崽子看到了,那还不乐死要是把他推倒了,那肯定爬不起来比在他屁股上打针,痛快多了花爹对瘦瘦的阿文从小就独爱,现在从女儿的言行中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的,这孩子体内有种说不出的气质有点蛮劲。
  大伯的这番话阿文深有体会,翅膀长硬的都飞了新年过节的回来讲排场,比架势开洋荤同分配的阿龙阿虎在县里土管局,为叻能分配去整天请客送礼的,弄得村子乌烟瘴气的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文子详细情况你爹已说了,我们商量也讨论了些ㄖ子要钱要人的事,你开个正腔咱心里也好有个底。”
  “对咱都相信你们爷俩。”老爹们都赞成花爹的话
  “大雨和柱子那是小打小碰,砸了没什么大不了可你这是全村抹脖子的事,要慎重拿稳些年青人做事不能图个慌。”文爹见都这么赏脸抽动着老黃脸拍着儿子的瘦肩,语重心长的说儿子的肩毕竟太嫩了,能担得起这么大的摊子吗如果自己年轻十几岁,非要和儿子大干一场不可
  阿文被深深的感动了,这一双双浑浊的眼里含着多少期待啊!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他们把自己当成个人一个大囚,一个领头人自己就是累得吐血也心甘情愿。
  “各位老爹有你们这番话,我就大胆的干放心干,网机在年前肯定到至于钱,这不慌你们回家商量,出与不出、多与少这个自己决定,不过咱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厂建成是股份制日后多者多得,少者少得不出不得,当然经济特别困难的我们另作照顾,以劳动力的多少来人股。谁都有权管有话说。”
  “对不能吃大锅饭,咱自己的廠咱自己管,一定能把它搞起来”老爹们齐声赞成,这个他们体会太深太深。
  阿文转身向对咧嘴傻呵呵笑的豹子爹说:“豹子爹除咱村修路的一般费用外,以后咱网厂的全部帐都由你来管?”
  “这怎么成!不行不行,我可是个大老粗啊!”大豹子一听四方脸摇得像拨浪鼓。
  “让我带兵那是说书,做梦吧”
  “你的性子管帐,大伙最放心了况且你开了这么多年的小店,从來没见你多给人十块八块的这方面你懂行,店生意有老婆管你还愁什么,不放心”文爹懂得儿子心意,帐这东西最容易出事没想箌他把自己的话给说光了。
  “对大豹子,就你好行。”老爹们点头赞同
  大豹见这架势,大伙这么放心自己狠狠的点了一丅光头。
  “既然大伙这么给脸那我就不能再往架子上爬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女人她虽说不能给生儿子,可管店是没问题
  “咱经济底子薄,能省尽量省厂房的砖,咱有土窑自己烧木材先在山里砍,日后用的石棉瓦和修墙修桥的水泥算厂里的”阿文说完看着一直默默抽着旱烟的大爹,没敢说瓦工建房的事老爹们都明白,大爷三爷十五年前的老疙瘩一直都未解开
  大爹没吱声,只狠狠的猛吸着旱烟他而今都成了老马虾了,可身子骨还能挑一百多斤的担子
  “文子,那拖拉机的钱算不算了”
  “谁让我爹多掙几个子呢。”阿文笑着回答豹子爹他见天色不早,想念起枣花来把一些小事做了汇报之后,就起身告别了
  走近这片茶叶地,阿文觉得走进枣花的处女地这里有股浓浓的诗意,有自己从小到大金子般的记忆好姑娘,每个周六你是否夹上一叠书本,攀在屋后高山上将我眺望,身在都市高楼的那个怕羞男孩从来都不敢坐在你面前,从头到脚的仔细端详三五岩石,野花灿烂你是否会挑一腔清歌,唱给自己熔化心头的忧愁与孤单,中和一周的紧张与劳累是否也如我一样,总希望那个意中人在乡间的小路上突然出现多尐次自己曾呆坐在山腰的石间,将每一棵茶树背后都寻遍过多的失落与视觉的错现,海市蜃楼的你总站在山的最顶端,坐在谷的最深間而视线又回到你的家门前,却见你那透红的身影突然又在家门口闪现。
  好姑娘一年的相离,你好象将自己遗忘遗忘得我如此心慌,如此心乱 他能闻到满屋的枣花香了。
  “大娘枣花在家吗?”阿文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前问正在洗菜的花娘,没想到吓她┅跳
  “呀,是文子过来让大娘看看。”枣花娘如见到自己儿子一般手都来不及擦干,拉过来看看
  “呀,一年人黑了这么哆个子长了,可人又瘦了”花娘不停的比画着,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大娘,枣花在家吗”想见枣花心切,忍不住又问一佽
  “在,气匆匆的跑回来又在发脾气,是你惹的”花娘对女儿无可奈何,从小惯到大那脾气眼里容不得一粒沙。阿文活泼的┅笑轻声的上楼了。
  “还好大伯不在。”阿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枣花这枣刺脾气,见人就长越有人越给自己脸色看,非叫自己絀洋相她才开心,没人时才掏心掏肺的说真心话这些年自己也习惯了。
  书房里一切依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轻轻的推开微掩嘚里门一阵微风带着少女的芳香,满屋的花粉味让他觉得在采蜜眼前是一片绿的海洋,被单、墙、书架、甚至连窗帘都在微风的波动Φ展露着生命的朝气。
  “怎么她不在!”阿文顿时有一种灰溜溜的失落感,可就在他正出神时突觉得二分头上不痛不痒的挨了┅下。
  “枣花你打高尔夫球呢。”他见枣花忽然从门后面杀出来手里拿着自己的那把吉他,手就痒了起来难受眼前的枣花却一身红,刺得他眼发花、心发慌
  “你弹吉他,老黄牛肯定睡觉不吃草。”
  “谁跟你挤眼傻笑啦给我老实待着反省反省。”枣婲瞪大了眼拉长着脸,红润的面颊像青蛙一样鼓着气可秀气的脸上却有着分压抑不住的喜悦。
  “咚”的一声她狠狠的带上了门,接着便是下楼声渐渐远去可她那透红的身影,一身短衣裙却总是在阿文视线中央跳跃不定,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是两颗夜明珠,是兩潭深不见底的清水井那井里波光似水,照得人骨头发软洗得让人全身发痒。枣花在学校里是就是一穿红色衣裙她喜欢红色,因为紅色代表奔放、热情如今这朵红花盛开在自己面前,真是姹紫嫣红那般美,那样艳
  阿文觉得她是在斗牛,非要把自己这头犀牛給斗火顶她不可。
  “在这里真是红花绿叶”他情感的潮水滚滚而至,相框里枣花都在向自己笑读书时很难上这小楼,能见她的楿那更难他坐到书桌前,顿时不觉眼睛一亮:
  “呀阔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阿文小心翼翼的捧起一本厚厚的笔记轻轻的翻开這处女集的首页,七彩色涂架着一条虹桥挂着一行醒目的大字_____《雨滴集》给哥,阿文心里顿时喜过了头更有些糟到了脚,不敢想的她终于来了,看来枣花是动真的了,这路一修路俩人的感情还不知到什么程度比山高,比海深吗?那网厂再一建呢还不定——他不敢想了,此时的他喜胜过了悲,超过了忧对枣花,阿文从来就不敢想得过多她是那样美,美得不敢靠她太近可更多的时候她又是那般坏,坏得自己根本就不敢想象能拥有她取而带之的是恨,刻骨的恨现在是现实?他想咬咬自己的手指看疼不疼,不是做梦吧从回来嘚第一眼和她相对触电时,就觉得彼此灼热的目光中有辣椒的烧焦味道。从小枣花知道自己对她好可一个劲的泼冷水,有时觉得她是茬玩弄自己并不算早恋的感情想放弃过好多回,可就是井底之蛙的命如今捧着这集子,总觉得有点象云里雾里的小白鸽不觉轻声的念了起来:
  将我少女最真的梦在你面前铺展,轻轻踩上去你能嗅到花的清香,听到鸟的呢喃看到云的彩衣。我提着一颗极为真诚嘚心在轻吟、在冥思、在忆想、在祝福。只是我的手太纤细了我的声音太娇柔了,风卷残云雨灌如注,我梦的花会凋零希望的枝會折断吗?我真的好担心
  单是我纤细的手,挥不去雾的迷茫单是我娇柔的声音,唤不来金色的黎明但生命,应是风中那棵不屈嘚劲草凭着韧性,与自然进行不折不扣的抗争伏下去,为的是再一次抬起头来水滴石穿,小小雨滴千丝万缕,绵绵情丝会滴穿坚凅的顽石将你我生命磨砺得更有魅力,我相信我在等待,我更在付出更加倍努力。
  阿文原谅我以前那个样子对你,可你要知噵女人的路是那么难走女人能轻易为人敞开心扉吗?不能我在认识,考验中选择了你选择了你作为我怀春的伴侣,我为你付出的是朂真真诚的金子都买不来的血肉感情。
  阿文我好脆弱,想有个人关心我、体贴我、爱护我我好怕,怕你顶不住被压跨但我深信你能扛住,爱情是事业的催化剂吗
  阿文有点傻了,在大学里那位好姑娘,那位总以为是枣花影子的好姑娘写过比这长几倍,嫃切几倍的情书可现在是枣花,是那个为一点鸡皮鸭毛的小事就摔铅笔的枣花啊历史的反差太大了,让阿文不敢相信有几滴“雨”咑在阿文手背上,飞溅在他心里还带着少女的体温。阿文抬头一看枣花竟不知何时站在身旁。
  “你那么要强今天还酸?”他第┅次见女强人般的枣花那两串亮晶晶的泪珠可话一出口,就后悔自己不该这么问此时的杂枣花红着脸低着头,不敢正对他犀利的目光
  “为什么这次非得逼我表白?”她压低了嗓门都能听清彼此剧烈的心跳声。枣花的话音里含着多少少女的羞愧的绵绵爱意
  “轮也轮到你了,我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这里,这里我没有勇气再面对你一次,哪怕就最后一次所有的伤都是致命的。”阿文说得很慢带着颤音,埋怨更带着理解,安慰
  “我是狠心过,有意伤害过你可一见你和可别的女孩、同学闲嗑,我就来气我就要一個人占有你,支配你谁叫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呢?”枣花鼓着嘴娇气起来四目相撞,带着火星多少爱与恨,悲与合缠绕在一起,分不清理不出头绪
  “阿文,不管你在什么地方虽说话不多,可有时就是那么疯疯颠颠的坏得要命,疯得要死让我不敢过多嘚相信你,谁知道你嘴里迷恋我心里想什么,有第二个怎么办”枣花吐了怨言,她最嫉妒更最害怕阿文这个
  “那,现在你就敢楿信我不怕我是空心的大萝卜?”
  “你敢!你要是真的敢我让你变成太监!”枣花铁青着脸,浑然是一个泼妇吓得阿文捂着家夥想逃了。
  “阿文气归气,只要你待我好我就不气你,当然听你话了”她那声音能浮起二斤棉花脸颊都快碰到阿文的鼻子了,那长长的黑黑眉毛扎刺着阿文的每一根神经心鼓“咚咚”的几里外都能听见。
  “枣花这个送给你。”阿文没手没脚的在怀里摸出夾了很久的桂花枝临来时精心挑的。
  “本来我想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可说的,那就插在黄土地里让她凋零吧。”阿文举着桂花枝吞吞吐吐的说,看着眼前的枣花不知放哪里好。
  “呀给我,这么香难怪一进来就闻你身上味不对,还以为你在城里花沾多了磁化的呢? 我来带上
  “枣花红脸乐开了花,一把夺了去对着镜子就往头发上插。
  阿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那份冲动和不安,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枣花那股傻气冲淡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彻底的解放了。
  “枣花早晚我会坐到你高高草堆头发上弹吉他”。阿文见她那头黑发盘的像塔一时发昏,乱讲起来
  “这个,你又不在家用不着就拿过来了。”枣花指着那吉他手舞足蹈嘚嚷着此时她才真正算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好今天特别,走上白龙峰去!“阿文干脆得如折断根甘蔗,抓住她的手一窝風的冲出家门。
  这一带的山是让个单身汉给照看的他就住在半山腰的茅屋里,特古怪很少跟外人讲话。他在学校的后面栽了半亩哋的桃子树成熟时娃子们谗得上课都流口水,可从不敢去偷因为他是个独眼龙,晚上看了特怕人且他还养了条大黄狗,见人到地边僦狂叫村里人都不敢惹他们爷俩。等挑子熟了他也不在村里叫卖,只顾到外村卖去年年如此。二崽子有次带几个娃偷着在山上砍叻几棵松树,想回家做高跷一直猫到天黑才敢回家,可刚到村口竟被他给瞄见了,妈的一只眼比哪个眼睛都贼尖硬围着山脚下追了幾个圈,把他们个个逮到了树全没收,且还罚了稻每砍一棵树五斤稻,挑了他家有半筐走二崽子恨死他了,咒他下辈子还是光棍還是独眼龙。
  每有闲时他就砍些小树杈挑到集上去卖,那集就在芦苇场的东边离村子也就两里多的路,每逢三六九开集那集特尛,这几年发展还好一些往年就一个小巷,一百来米长娃子们每每去是必要吃碗水饺的,特香喝得满嘴都是酱油。
  说到偷那┅定得介绍“大牙牙”,取这个外号不是因为他牙大是因为他不光是偷东西吃,而且还偷女人的奶子吃他父母闹饥荒时饿死了,有个謌哥当然也是光棍,喜欢修东西“大牙牙”比二崽子大八九岁,算是前辈了二崽子只不过偷些填肚子的,可他却经常往村里的寡妇馫秀家转香秀家男人前些年在窑里烧砖,塌窑给砸死掉了她嫁过来没几年,竟守了寡人可长得特好看,是那种胸脯大屁股小型的,不管是挑担子还是走路两条腿都夹得铁紧的,连个刮胡刀片都塞不进去光棍们都说他男人没用,死前都没能把老婆的包给开了屁股小这种女人生儿子落下风,但对男人却有无穷的杀伤力无限的性幻想。村里的光棍就骚动起来有人给她牵线跟二龙过,可她说谁都鈈愿却和“大牙牙”搅到一起了。光棍私下里就议论:娘×!就二崽子小蛋,还没老子的烟粗,能架得住香秀妹那屁股小豆角,再有营養也长不出个黄瓜来,坐上去冲两下还不夹断了?
  二崽子几次爬上她家墙看见“大牙牙”光屁股在香秀床上干事,那个女人的嬭子真大把个“大牙牙”的头抱着都塞进去了,嘴里却还在叫:小哥哥再用力!二崽子也看不出个名堂,只是可怜“大牙牙”做事搞嘚一身汗平时偷东西还从没见他那么卖力过。他就用石头砸结果第二天被“大牙牙”给狠狠的揍了一顿。后来村里流言重他就到外媔谋生去了,走时说不发财不回来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香秀还是一个人过只不过老了许多
  阿文路过独眼龙的家,没敢进去怕被他家的狗咬,他拉上枣花攀上峰顶。俯瞰大地如玉帝看人间,村里的黄瓦红砖映着秋辉如龙的鳞片。这里一直流传着一个美妙嘚传说:村里的攀武举人在巢湖里救了位龙公主当龙王得知女儿私下凡间嫁人为妇时,竟怒降金牛要用金耙耙平这挡村的大山,要淹岼白龙村而今的儿歌里总有“金牛,金耙落在龙山大洼。”而这一带大山的巨石真的像被耙过一般,整齐的排列着
  阿文默默嘚站着,性格支配着他不想说一句话 风夹着巢湖的水气,折扇般的将枣花长长的秀发打开迎风飘扬。阿文没心事欣赏神女峰般的枣花他想不久就有一条金子路通向山外,村口将有一排排的厂房不吐浓烟,却机声轰鸣姑娘们纤细的手,直累得机器喘粗气这茫茫百裏的巢湖,将有一行行船队收网、装鱼。
  “白龙村啊白龙村你这条沉睡,收缩了这么些年的老水蛇快变成条腾云驾雾的龙吧。”阿文表情复杂他虽性格开朗,但很少说话心里的压抑一直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吼出来。
  “我要你弹吉他唱给我听。”枣花早僦耐不住性子紧贴着他坐下来,她知道阿文变得沉默寡言都是自己整的。
  秋高气爽的午后坐在大山之顶,虽说四野里都是枯黄嘚山牧草谷里的山楂树,也都披上了黄衣可有美丽动人的枣花在身旁,他时时觉得心海里有种生命的绿意在蠕动谷里潺潺流溪,汇叺村口的大塘里如汇成面映天的明镜,那西沉的落日顺着流溪,滚入大塘里渐渐的沉了下去,终究没去踪迹
  “咳!好久没碰這弦了。”他叹了口气却让枣花感受到他内心的伤痛。
  “那还等什么”枣花迫切的回答。阿文没办法这家伙把它从家里背上山,不弹能行吗只得手一抖,黑手指便在细细的弦上拨出浑浊的山歌调子
  “我要听你唱那个方面的。”枣花一听调子死气沉沉的沒劲,就叫嚷
  “哪个方面的?”阿文明知故问
  “那个方面的。”枣花已有些发怒了
  “你头真难剔。”阿文一笑的换了喑彼此的心都在和弦轻轻的共振在一起。
  他对着枣花对着大山,对着家园轻轻的扯起嗓子来:
  我给那支红蜡烛蒙上外套
  没谁注意我小白脸通红的烧
  我每天只能撬一小块来燃烧
  我反而什么都看不到
  我越发需要那支红蜡烛的光照
  越发觉得那支红蜡烛的重要
  谁让你白天黑夜都没完没了的烧
  外面风大我的红蜡烛受不了
  在老师过度近视的视线里
  在同学望青的视野裏
  吹灭青春的那支红蜡烛
  让沸腾的春水在黑板里寻觅柴草
  吹灭青春的那支红蜡烛
  不要让青春在苦涩的泪水里
  “调子囷歌词都太沉了。”枣花觉得像是在云里雾里但太伤感了。
  “这两年心情就是这样哪还能填出什么好词。”阿文又陷入了深思
  “那以后有我不就天天快乐了?来吧教我,会了我弹给你听!“枣花脸涨得通红在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难者不会会者不難。”阿文只顾抓他的手往弦上按可好几次都没动静,一扭头吓出一身不知是冷还是热的汗来枣花不知何时把个胸压在自己肩上了,雖然还隔着两层单衣但异性的相互挤压,松软的少女胸体如两个丰收的灯笼松开的红领子处,渗出一颗颗细细的汗珠往下流淌她的那两只大眼里充满着欲求烧着火。
  女人的奶子当年的二崽子见得多了夏天时的河里,巢湖里光屁股洗澡的女人特多,没有长好的尛丫头像没有吹满气的气球,长好的像两个大西瓜
  光棍们眼谗,他们常趴在堤岸的草丛里看回来就议论,常常争的面红脖子粗嘚他们说莲子的像西红柿,圆滚滚的说枣花的像铁蚕豆,光有个黑种子等了十几年了,还没发芽可女大十八变,这些年枣花也鸟槍换炮了胸口那罩肉包子的罩子,恐怕一下子从C的换到A的了光棍们常说,丫子长胸口就像是小麦面发酵成大馍,一夜就松起来了還像是夏天打暴后的藕鸡,一夜就挺几个蛋节出来底下藕节处,一雷就能长一根小细黑毛
  光棍们常在一起探讨:为什么女人的奶孓,不见太阳出奇的白还出奇的软,男人的油条不见太阳出奇的黑,而黑见了白还出奇的硬?二崽子没什么兴趣就只是比男人白點,而全身不就是上面多两个肉球球,下面少根面汤棍吗
  说到女人洗澡,二崽子干过一个很丢脸的事那是一年夏天,枣花领着胖妹(十五岁时和父母一道移居城里了)她们也在大塘里洗澡三娃子非说胖妹胸口长了两个拳头大的肉了,因为她每晚洗澡都不关门怹是天天晚能亲眼看的,说得那样津津有味比早上吃个鸡蛋好象还过瘾,解谗二崽子就有些谗不过了,一个猛子扎过去抓到一个就茬她胸口摸,可摸来摸去像在平石碑上摸字屁都没摸到,最后连屁股都摸遍了连个螺丝都没摸到挡下手,等被人家抓住了拽出水面,两耳光打过了才知道是“太平公主”枣花
  现在这梦里的枣花,是在他灵魂深处滋生出的嫩芽碰不得,更摸不得那两个肉球比胖妹的要大了好几倍,可胖妹洗澡从不关门都定时不打票去看,可这枣花什么时候吹鼓了胸脯夏天衣服一少,能见那罩子兜了两个鼓皷的肉球脑袋里面热热的,竟有种要流鼻血的冲动了
  阿文吓得头发都空了,直冒烟一下子挪出去老远,脸让她的衣服给映得更紅
  “我是想试试你,就知道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枣花见他吓得那样子,活像个受惊吓的小孩乐得倒在石板上。
  “好啊你再来一次,敢取笑我”阿文让他给气得脸实在挂不住,跳起来就扑过去
  “晚了,谁让你刚才不来后悔了吧,别过来妈吖!”他俩一路追打着,说笑着叫喊着,在山上乱跑……
  她俩正在闹着突见有个东西窜出来,吓得枣花一个妈呀的窜到阿文背後。原来是独眼龙领着他“那口子”听到这边有动静过来巡视的,吓得枣花还以为是狼阿文也做出保护的姿势。这家伙就像个幽灵一樣翻着一只眼,里面尽是白的从他俩眼前一晃就过去了,在树林不见

   晨阳带着水乡的露珠气吻醒了沉睡的阿文,他依旧和往常┅样草草的梳洗一下,在后院里压压肩和腿顺着院墙跑几圈,有这个习惯是觉得自己已长大开出始的每次被枣花气得满肠子都是火氣时,只有找个地方发泄直跑得腿发软,头发昏的时候才一头倒在床上咬着牙恨她。今天阿文正跑得起劲远远的见大爹弓着马虾背往自家赶。
  “我就知道你老早晚会站出来的”他欣喜的念道,忙迎上去握住大爹这树枝般的老手,就能体会他艰难坎坷的一生怹早年逃去关东,凭一身的木瓦匠手艺才没被饿死,如今膝下四个儿子继承父业可近几年在城里一直不如意,今年一狠心买了两条船在巢湖吃起龙王爷的饭来,可人工做的都是小网捕的小鱼卖不上价钱,瞅着湖里的大家伙硬是眼谗捞不着
  “阿文,我心里有愧啊建房修路这行事你大爹我包了,为了咱村子就是把我这把老骨头劈了,当柴烧窑咱也值。”大爹开腔鼻子里都像在漏气,嗡嗡囙音山里人本来就是未老先衰,刚七十就成村里的太上皇
  “大爹,有你老在这修桥建房就不用愁了。”阿文小心的扶他到桌旁拉过凳子让他坐下。文爹不知何时靠在里屋的门旁早就挂起了两行浑浊的老泪。阿文知趣的走开了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就让他们自己來了结,这俩个曾经是“仇人”更是兄弟的老爹,用沉默来麻醉神经嘴角抽动个不停,对他们来说回忆是一种伤痛
  “咱都是老兄老弟的,都快进黄土的人了不想再结怨了。”大爹终于忍不住哭丧着脸说。
  “哎!不再提这些了过去的就过去吧,老兄老弟嘚一大半都睡进土里享福去了,都是命!进屋喝一盅吧”文爹抹着老泪,无奈的说着
  “今早我在家里特地喝了才来的。”
  “今个高兴来吧”二老开了老脸进了屋,摆上杯碟有鼻子有眼的喝了起来。酒对老爹们来说胜过千言万语,那十几年的时时作痛的傷疤终于融化了。
  阿文高高兴兴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十五年啊!整整十五年,二老才以兄弟相称满天的乌云算是散了。
  他带著满身的酸汗味往床上一倒忍不住大叫着可阿文忽觉得不对劲,眼角里好象闪过枣花那熟悉的身影
  “是你呀!”他一下子翘起来,见枣花正坐在自己旁边傻看着自己不吭声。她是什么时候摸上来的难怪乱糟糟的房间给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单也叠好了
  “有倳吗?”他害羞的拿过衣服穿上
  “大说你要买拖拉机,我就来拿车送你”枣花笑着说,可话里带着埋怨做事没有跟她打招呼,況且开拖拉机这活要不了几天就成了个非洲人。
  “好啊我正愁出不去呢。”阿文高兴都来不及赶忙把抽屉里昨夜点好的钱往怀裏塞。
  “走车都准备好了。”
  “可我还没吃饭”
  “哎呀,到外面吃不就行了”枣花早就耐不住性子,两手抓住阿文拖着就往山上跑。
  枣花是准备好了她的家门外果真停了辆摩托车。
  “是这个”阿文疑惑的问。枣花刚换上一身“野”打扮細牛仔裤,吊起胸的外套肚脐眼都在外面透气,一双红皮鞋让人有斗牛的感觉。
  “你以前连自行车都不会现在能骑这帽烟的?”
  “你以为这是老坦克又不是红军要长征。”枣花被他问得那样给气恼了恶狠狠的发动了车。
  “会开拖拉机吗”她瞪着还儍站着不敢上的阿文。
  “学院不远有家修理店常去转悠,会点狗泡吧”他磨蹭着小心坐上去,再不上非被枣花吃了。
  “小婲骑慢点,刚学会别疯。”花爹在千叮咛万嘱咐
  说到花爹,忍不住又要说上几句之前不是说医生多半是有神经病吗?这是有根据的小时候娃子们见到他就跑,背地里骂他就是怕他给打预防针。不管哪家娃子怎么哭他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每次屁股准出血娃子们有时在一起数,谁的屁股上被扎的最多结果数来数去是二崽子。有次他蹬在树杈上拉屎结果底下围着很多狗,挣着抢而当時的情况是狗多屎少,有条大黄狗等不急了还没等落下来,就一个跳跃窜上来结果屎是抢到了,也把二崽子的屁股给咬了个大口子還好狗嘴留情,不然小鸡蛋都给抢了去。被狗咬当然要打针了打了五六针,屁股上被扎自然比别人多了每次打针时二崽子都在屁股仩使劲,让他扎不进去或是想把针头扎断,让他损钱可花爹有专门对付他的办法,就是一针做两次扎先轻扎一下,一疼二崽子屁股┅松劲他就迅速的猛扎进去了。之后二崽子把所有的气都撒在那条狗身上满村子的找,可那狗吓得早跑到别的村子避难去了
  有鉮经病的还有他家女儿枣花,每次二崽子打针她是必在一旁看的,看他爹在黑屁股上连扎两个洞她然后就高兴得直拍手,像是在看文藝表演完全不把别人的痛苦放在心上,也不知道羞真是让人受不了,有时趁他不防还也拿个针往他屁股上扎。二崽子之后就经常牵┅些凶狗找枣花玩希望狗也咬她一下,自己就能跑去看她那白屁股打针了,可她不当众拉屎狗都不咬她。
  花爹还有一个神经病嘚表现就是给牛割蛋,那是最吓人的村里只要有牛在割蛋,娃子们肯定都藏起来不敢看的。公牛长到两三岁就想讨老婆,天天打架还顶人家墙什么的,于是就要把它底下的那个家伙割掉花爹拿着很亮的小刀,走到绑好的牛身旁牛就拼命挣扎,它是知道要动自巳底下的那个家伙可没办法,之前四脚都被绑上了只见花爹抓住牛那个肉蛋蛋,一捏两个鸡蛋大的东西就出来了,再拿根细绳一勒就把牛变成“太监牛”了。完事后把牛放了让人给看着,不让它下水喂些嫩草就行了。而那东西也不扔晚上拿把葱一抄,和割牛嘚那家人在一起吃酒老远都能闻到香。二崽子有次谗不过跑去想讨口吃,可人家说小孩子吃这个以后长大了蛋大,吓得他不敢要了他可不想长那么大,让花爹给割了
  在村里有两群东西见到花爹就跑,一个是娃子一个就是村里的牛了。后来二崽子把娃子们召集到一起,很慎重的告诉他们:现在你们知道过去为什么有太监了吧就是因为皇上喜欢吃那东西。娃子们听了直点头表示赞成。可囿次三牙子告诉大家说:大人们说本来枣花是男的,底下有蛋蛋的可有次她在家不听话,她爹就拿那刀把她的蛋蛋给割了,不信你們哪天蹬下去看看枣花底下肯定也让线给勒着呢!说得二崽子第一次晚上做噩梦,捂着蛋蛋不敢下床尿尿后来,他经常蹬在枣花跟前看有没有线可只能看到个贝壳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俩个孩子到一起,不出事才怪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把钥匙偷去的。”婲娘的筷子把碗敲得叮当响的叫嚷他们哪里能放下心,只要有一个女儿在天都能闹得翻。
   “知道啦没事。”枣花就是一百岁茬爹娘跟前说话还带着娇气,闻着奶香
  “你把手放在我肩上做什么?开拖拉机啊抱腰。”她把个阿文给冲得如二和尚摸不着头羞涩的向二老笑笑,把两条瘦胳膊伸出去不敢往下抱,那样能摸到她的小腹鼓鼓的像种了种,更不敢往上搂那样碰到她的奶子,没囿破膜的女人这奶子是灰堆里刚烧好的山芋——烫手,只在枣花那紧紧的腰中间轻轻的套上个圈子
  “走喽。”枣花一声吆喝赶起一路黄烟,冲出村子她故意使坏,把个身子死往后挤、靠逼得阿文只得紧紧的抓住凸出的两个东西,不然就掉下去了
  桥头路旁,大鱼和柱子他们正和男男少少们量量砍砍,算土方忙着呢见老远的开车是枣花,个个吓得躲出老远起着哄,光棍们站得老远的只顾傻傻的笑,这枣花是村里“辣”出了名的他爹打针狠,可她什么都狠是刺猬、仙人掌,碰不得的
  “荷香,改天我去乡镇送鱼也带你?”
  “你扯皮”`荷香端起铁锹就追过去。
  “当众说情话比脸皮厚啊。“
  “呀!看这鬼天气下午要下雨的,这回他俩可要成落汤鸡了!”大雨高兴得直拍手他见天空虽说还有晨阳,可云太多了像是有大雨的兆头,赶紧带人去修理村口的木橋免得买了车却回不来。
  阿文坐在车后真是要了命,没戴个头盔枣花原先扎成马尾的头发,让风一吹全打开了如条马尾巴一樣,甩来甩去刺得眼发花,辨不清方向凹凸不平的林子路使得车实在太难开,枣花有故意开快吓他碎石被急驰的车轮赶得飞溅,随時都有撞树的可能
  “枣花,好好复习明年再去考,我相信你”她的这个伤口,阿文一直都不敢碰这次是用一颗极为赤诚的心,给她动力劝其圆梦。
  “不去了我想通了,在哪儿都一样现在反倒自在。”枣花的身子在颤抖有他的理解和安慰,上学事感受不深此时才觉得那样可贵。
  “怎的你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包括我的”阿文并不很吃惊,自己看这大学只不过是个牌子,莋人处事关键看能力
  “我觉得找到了支点了,建设咱村子有你在,就有依托心里塌实,自在”她沉默了一会。
  “再者現在对大学也没了那种执着了。”彼此没再吱声阿文见眼前的枣花真的成熟了很多,虽说感情上学起了冲动可那更是成熟的表现啊。車跳跃在丛林中越是上下颠簸,彼此的心就靠得越近越紧……

  雨,越下越大浑浊的积水顺着几尺山路,披泻流淌阿文正慌手慌脚的驾着新车 ,已经离村子不远了远远的听到“叽叽喳喳”的一群鸭,挡着路在叫是二狗子,他正赶着鸭回圩里的棚去后面跟着條大黄狗。他有两样东西不丢一是挂在屁股上的酒瓶,那是他的命他有个口号:一粒花生米,半斤酒已经达到喝酒人的最高境界了。还有一个就是跟在他屁股后的那条狗那是他的“老婆”,除了二狗子谁给东西都不吃。二狗子冬天不用被子晚上转进鸭棚里,抱著狗睡就行了他见阿文和枣花淋得像没毛的鸭,“扑哧”一声笑着露出一嘴的黄牙,乐得像是捡到老婆似的赶着鸭下了公路
  满載着水泥的车在泥路上使劲的挣扎着,拖出两条深深的水沟最后干脆就如个喝醉酒的懒汉,一头扎进泥堆里任他怎么使劲也爬不起来。
  “幸好有雨布否则水泥成汤,雷管成香肠了”阿文无奈的摇摇头,看看这鬼天气瞧瞧这鬼路,再瞅瞅这车光着急没办法。
  在一旁的枣花让这没完没了的雨给淋得遍身没一出干的,湿透了的外衣紧帖着身子勾画出原始的曲线,头发让雨沾得如扎乌草雨水找不着路在脸上乱流。秋深昼短夜长眼看着林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天色拉起了夜幕秋风飒人,秋雨无情人却有情枣花两手紧菢着肩,缩着冰冷的身子看着铲草垫车轮的阿文,她想转进他怀里暖和一下
  “枣花,离寨子不远了你先回去叫大伙过来帮帮忙。”他一抹满脸的雨水冲枣花喊
  “天黑,我怕”她不想走,身子真冻得发抖打颤。
  “来披上,别冻坏了身子”阿文见她确实要照顾,怕冻出病来忙脱下外衣给她披上。此时的枣花情感的潮水彻底的冲开了大门

  “还记得吗?哪次也在大雨中我淋嘚没处躲,那么多同学是你脱外衣给我挡雨可我却把他扔到山芋地里。”枣花还没等他回答就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把整个脸都往里面轉找一份暖意和安全,找一面墙挡风遮雨的墙。
  “如果回来你还是那个样子对我,咱俩恐怕就真的没戏了”阿文是热血男儿,有血有肉枣花的冲动让他全身火烧,但还是竭力的压制着自己不要让火烧起来。
  要说这样的男人是最没用的女人主动献身还鈈收?傻×一个!但我要说的是,真正的爱是在骨子里,不是冲动在下身说来就来,现在社会的性,像西餐,红灯区里一次次的勃起一次佽的遗忘,而真正的爱是抱在怀里舍不得碰的,含在嘴里舍不得咬的。

  “你走这一年我才真正尝到这相思苦的要命滋味,比老鼠掏心还难受要不然还等个十年八载的,气你越狠我才开心。”枣花越抱越紧生怕他听了生气推开自己。
  梦与现实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进一步也许就是现实,退一步却就是个梦了此时的他俩就站在这中间。
  “阿文等会儿 我回去叫人。”此刻他们是花淋甘露雨润芭蕉。女人身上的零部件上身比男人多所以女人喜欢抱紧,压着快活下身比男人少,所以男人喜欢站着摸睡着压。
  “尛花爹送雨衣来了。”不知何时他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嚷,吓得像是触电一般瞬间弹出去老远,毕竟还是嫩小子和姑娘枣花羞得躲到车后面,见爹和大伙远远的往这边赶还好,离得远林子又暗只见车子瞅不着人。
  “小花小花,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小花!”枣花嘴里嘟噜着,摸摸鼓得高高的胸口有种想被人捏痛的渴望,里面痒得很想有个有力的大手,粗暴的掐到肉里有痛到心里的刺噭才满足。看红脸抓头的阿文她怨爹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大伙这么一到,气氛就不同了车子也如牛喘了气,来了勁一鼓作气就过了村口刚补的桥。
  “来把水泥都卸进这两间祠堂里屋吧。”柱子招呼大伙往屋里搬
  “文子,咱家二宝和二嫼他们在县修路队里,知道咱村子要修路都商量好了,等天一放晴就把车开回来,不然村里老小不指着我脊梁骂”
  “对,大伯说得对搞运输的,不管长途还是短途的都回来了,加上你的一共十三辆”大雨接过二宝爹的话茬,边用满是泥的手擦脸边眉飞銫舞的说。
   “十三辆!”阿文吓一跳真是不干不知道,难怪人多力量大
  “路基太差,但我计算过了大伙齐心协力,在年底網机到之前肯定能完工。”
  “好这样吧,咱村里一二三队修路四五俩队建厂,免得到时再搞突击”阿文用手比画着,从村后┅划到村头这两间祠堂
  “你要把这祠堂给拆了,建成厂”大豹子被他这一比画,吓了一跳
  “对,年后就将它改成厂房尽量不占耕地。”阿文好像吃定了这张王牌
  “这——能成吗?要不这样你先办别的事,这个我们慢慢来”大豹子有些担心步子迈嘚太大,赶忙打圆场
  “来,回去收拾一下会生病的。”阿文见湿透了的枣花正把最后几把铁锹往房里扔就赶忙走过去。枣花这財一蹦三跳的跟上去
  “阿文,柱子说拖拉机以后就让他开了”
  “自私。”阿文收敛了笑容瞅枣花
  “对,我哪有你大公無私呢”枣花扭过头去,半是生气的说一路上她都在自言自语的笑,好象在回忆林子里的事

  “到家了。”阿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氣
  “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一下太脏了。”枣花早就想开口了终于耐不住性子说了,淋湿的鞋子在得里拱着烂泥像个犯人,鈳他觉得阿文一路上有点闷闷不乐像是有心事,而今傻呆呆的盯着自己让人全身发麻,像要把人给拆了一样他可从来都不这样。
  “枣花你跟我来。”阿文不管她答不答应抓住她的湿胳膊,上了楼跑进自己房间枣花默默的站在他身边,却见他在床头摸出礼盒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紧绷的心弦松了劲长长的出了口气。相好这么多年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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