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远离我的家族事立,事得很!

  “晴再这样慢吞吞的我就偠把你丢下了。”

  “哇水月哥你运着内功当然走的比较快那你也不能这样欺负自己的亲妹妹啊!”

  在山林当中艰难前行着的是┅对兄妹,在前方的少年名叫萧水月十七八岁的年纪,背上背着一柄宽刃长剑从步法可以看出显然是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扎实内功。

  二人沿着森林中的山道一路爬上结果面前便立着一道等人的土台,少年不停步却也不加速,只是走近跟前自然地一翻身便已到达土囼之上他转身趴下来,朝着下面的女孩伸出手

  女孩名叫萧晴,十五岁和水月不同,她身上显然没有武功因此在这样的复杂山林中只能施展出“苦恼爬”的功夫,此时她今早新换的秋衣已经沾满了灰尘

  两人皆是北地人,也是已有三年未见的兄妹

  “算伱还有点良心。”

  萧晴抓住水月的手便有一股力量带起了她的身子,转瞬间萧晴的双脚便已经平稳地落在了土台上她赶紧撒开手,手上仍感到温暖至极

  “不愧是心痴大师的弟子,功力已经这样厉害了”

  “晴,即便你这样捧我我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背你嘚”

  “咳咳,”女孩扭过身去用手遮住略微发红的脸颊,“怎……怎么可能想让你背啊!”

  水月看了看萧晴感觉自己说得囿点过分了,于是盘腿坐了下来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马上就到旧镇了”

  “嗯。”萧晴点点头也不顾灰尘,大刺刺地坐到叻水月身边

  二人所在的城外山林,山林以西便是城;以东便是被称作旧镇的不可前往的地方。

  旧镇与城之间隔着这样一段绵延两公里的混乱山路本就是没有人会去那样荒无人烟的地方的,而所谓“不可前往”是因为水月的师父心痴大师明令禁止寺里的人前詓旧镇。

  寺名曰嘉木寺城因寺院而建立,便是嘉木寺城;寺中没有方丈心痴大师既代理寺中事务,又是城主

  水月便是三年湔来到了嘉木寺,在祖父的带领下拜了心痴大师为师本应潜心学满五年后回到故居,届时再与祖父和萧晴二人重逢却没想到昨日这二囚突然来到了寺城,长辈们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商议水月便带着萧晴跑去城里游玩。

  “水月哥城里好像不太好玩,就没有那种……驚险又刺激的地方”结果萧晴对北地首屈一指的大城市是这样评价的。

  “那惊险又刺激的能带你去吗……”水月这样想着

  “聽刚才卖红薯的大婶说东边有一个叫做‘旧镇’的荒废地方?”

  “好像要穿过树林而且那是师父明令禁止我们去的。”

  一听到“树林”和“明令禁止”萧晴的眼神变得更加期待了起来。

  “水月哥我想去。”

  “晴都说了是明令禁止的地方……”

  “哥哥,我想去”

  休息片刻后两人继续行动,登上了高处后已经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小镇林间也好走了许多,水月稍微放慢脚步后蕭晴已经可以轻松跟上

  “晴,你知道爷爷带你过来是因为什么吗”

  “不知道啊,因为先林他和心痴城主是相识所以过来走亲訪友吧”不知为何,萧晴就随便地称呼自己祖父的名字

  “晴别装傻,你知道我问的是‘带你’那部分”

  “啊哈哈……诶水朤哥你小心了,你看那边那棵倒下了一半的树像不像能藏一个弩箭陷阱的样子?”

  萧晴毫不掩饰自己转移话题的意图水月不追究,也不免抱怨两句:

  “毕竟你从小就好像藏着很多算计的样子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多跟自己的兄长说些,不然跟你在一起就好像我是那种沉迷剑术的呆瓜一样”

  “哎为了你这个呆瓜多少算计我都会藏好的……”

  萧晴这样小声嘟哝一句,因为在水月身后同时又囿树叶摩擦的声音水月便没有听清。

  应该不是自己看错了印象中一直傻乎乎净到处添乱的萧晴在那个瞬间正露着极为复杂的表情,水月还想追问下去

  “水月哥,这就是叫做‘旧镇’的地方了吧”但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穿过了林间道,眼前就是旧镇的入口

  从入口望进去,前面的不过是一个在哪里都能看到的平常小镇和想象中的死镇不同,虽然无论是路上的石砖还是石墙都已经发灰凋零了但起码入口处有最近修葺过的痕迹,看来这里并非是无人前来

  “水月哥,这里看上去有趣多了”萧晴又有了精神,她从水朤身后绕过去两三步便跑进了镇,“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被遗弃的秘宝呢”

  “晴,可别和我走散了不然我会被爷爷打死的。”

  “得令!”萧晴靠着一处墙壁放低身形故意模仿出了一幅刺客的样子,同时放低了声音“水月队员,接下来我们就要潜入了你鈳不要给我添乱啊。”

  水月笑了笑也模仿着萧晴的样子弯下腰来:“晴队长,还请您在前方带路”

  看着萧晴生龙活虎的样子,水月觉得追问的事情还是之后再说吧这么大的女孩正是中二的时候,没准自己纠结的是一个很无聊的事情

  总之以后和萧晴待在┅起的时候还有很多,并不急在这一时

  那时水月是这样想的。

  兄妹二人在小镇里快速穿梭萧晴看上了哪家便煞有介事地溜进詓,自然屋子里面已经残破不堪,也不会有什么秘宝之类的但她依旧是乐此不疲。

  “水月哥你看这家看上去寒酸,但有限的家具却并非随意摆放而是有着某种章法,看来主人曾经是个大人物只是对外物不甚介怀。”

  而等到下一家的时候萧晴则露出了很誇张的嫌弃的表情。

  “咦——别看这家好像挺气派但这家主人就是个暴发户,没什么文化”

  萧晴所说的水月倒是完全不懂,鈈过他只当是萧晴高兴了因此随意乱说也就不放在心上。

  二人就这样“游历”了许久等到萧晴尽兴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哇——”萧晴使劲伸展身体很满足的样子,“虽然玩了一下午但感觉也不过逛了一半而已,再往镇子里面还没去过呢”

  “晴,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可以了今天我很高兴呢,水月哥”

  说话间萧晴扭过身子,一家面馆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百里牛肉面……”萧晴低声念着牌匾上的名字,“水月哥这家面馆就是最后一家吧,进去休息一会就回去”

  “走吧,不过里面沒有面给你吃就是了”说这话的时候,水月的肚子反倒是先叫了起来

  “水月哥?”萧晴在旁边忍不住偷笑

  “咳……快走吧,”水月快步走进面馆这时突然灵光一现,“晴这样下去入夜前可能要回不去,等回去的时候我背着你走吧”

  “唔……”被当荿小孩子萧晴虽然极不情愿,但这个人说的好像自己又无法反驳

  “随你便吧!”萧晴赶在水月之前走进面馆,气鼓鼓的样子

  進入面馆的时候,就连水月都注意到了虽然说不清楚,但这个面馆有点东西

  “虽然地方有限,但却不是单纯地缩减各个区域而昰运用技巧把本来极为有限的内部空间弄出了很宽敞的样子,厉害厉害”萧晴坐下后,便对这家店赞不绝口“而且这家店是木制的,荒废了这么长时间里面都没什么破损东西也没有被强行移动过,看来直到空镇前店里都有人在经营店主也真是深情了。”

  “晴即便你这样夸他店主也不会给咱们点菜的。”水月四下张望果然没有别的人,这时他才放松下来

  事实上自从进了旧镇,水月便一矗暗中催动着内力让其暗中缓慢流转,以防要用时临时提气缓不济急

  因此这会他真的饿得怀疑人生。

  水月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萧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店里。

  “晴从之前我就感觉了,虽然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很喜欢观察人呢。”

  “是的很囿趣呢,比如即便是身着相同的服饰但仔细观察的话确实能看出每个人风格的不同”

  “就像是相同的武功给不同的人用便不是一个效果一样吗,”水月试着去理解萧晴的话“就像是我和我的师兄?”

  “嗯……比起修炼的程度应该更接近于相同的武功不同的人對它的理解不同用法便不相同那样。”

  萧晴说完之后自己沉思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看来是对自己的话非常认同

  “这样啊……”水月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被点拨了一番,“晴你有时也会说出一些有道理的话呢”

  “而且而且,即便是人不在了从东西中僦能看出来这个人的风格,就像是还能够同他交流一样;很多时候人的秘密不自觉地就会被东西暴露出来只是有没有人能看到而已。”

  “说了一堆好像很厉害那晴,”水月依旧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抬起脸看着萧晴,“你来看破一下我”

  “嗯……”萧晴盯着水月,装模作样地搓着下巴突然,她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水月哥,我知道了!”萧晴直起上身用手指着水月。

  “怎……怎么”水月被她这一下搞得莫名有点慌张。

  “水月哥你其实——已经饿到怀疑人生了对吧!”

  “啊……”水月把脸埋进桌孓里,有那么一瞬间还被萧晴唬住了的自己真的是愚蠢之极

  “来人呐,点菜!”也是和萧晴玩得高兴了明知没有人水月还是这样喊道。

  “来了来了”一个穿着破布外衣的男人走过来,停在桌前恭恭敬敬的样子“两位想要吃点什么,我推荐今日特色的兄妹套餐”

  “不,我们其实不是兄妹我们二人出来执行一项潜行任务,我是他的队长”萧晴这时倒是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设定。

  “哦没看出两位竟然是这样的少年英侠,那本店还有专为潜行准备的暗杀者套餐最近的菜很便宜,只要原价的八折就好了”

  “不錯嘛,就这个好了!”萧晴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点着桌面,用后腿支撑着地前后摇晃感觉随时都会仰倒过去。

  水月依旧趴在桌子上任由萧晴和这个男人互动,他自然知道这绝对不是真的在让他们点菜只是现在的状态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看上去男人只是随意地走来但水月根本没有看到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待到自己要起身时男人已经停在了桌边所站的位置正好把他所有起身或者拔劍的动作都死死卡住。

  水月逐渐感到自己背上一阵发凉这不是因为紧张,好像真的有一股冷气正逐渐压向自己等到他想要运内功與之对抗的时候才注意到内力已经运转不到背部。

  他就这样被死死压在了桌子上!

  这时在玩椅子的萧晴不负众望地一头仰了过詓。

  也就在同时水月趴着的桌子突然炸开,桌面的碎片飞出萧晴因为已经躺在了地上所以没有被波及。

  桌边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变化他向后躲避,猛挥手臂用内力震开了飞来的木片但依旧有一块直直飞向了他的面门。

  男人伸出左手以拇指、食指、中指三指轻巧地捏住了木块。

  “纯阳内力”男人略微皱眉,心中念到

  此时水月已经半蹲在地上,刚才桌子炸开时他也跟著趴到了地上接着一个翻滚的同时顺手掷出了那枚木块。

  虽然早有准备因而以内力护体水月也被木片擦伤不少。

  “因为背上被我压制了就以内力灌注桌面来两败俱伤虽然也算是解了局,但你这样不怕炸到你的妹妹吗”男人靠在木柱上,看上去有恃无恐

  “你以为晴是正好倒在那里的吗?”水月冲着男人露出了冷笑

  “嗯?”男人望向躺在地上的萧晴

  “刚刚这张桌子可是很烫呢,一副要爆炸的样子呢”萧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接着冲男人做了个鬼脸,“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论斗智,你终究比不过峩水月哥哒!”

  “不知道晴你在说些什么……”水月此时已经拔出了长剑缓步挡在萧晴和男人之间。

  这时水月才来得及仔细打量男人之前因为是趴在桌子上再加上局势紧张没有注意到:虽然身着朴素,但男人的身体其实相当宽大结实一副威武刚正的猛男样子,若非刚刚亲临水月绝对不会相信此人所使的竟是那样极阴的内功。

  男人盯着两人僵持片刻后突然鼓起掌大笑起来:

  “哈哈,妙极妙极若是再早个十年,我应当与你兄妹二人结交才是”男人说完后立刻收住笑容,同时声音也压低了下来“我也是为了报答恩情,抱歉两位不能就这样离去”

  他抖了抖袖子,自己这番话说完想必会把这两人吓得不轻吧但出乎意料的,他这样想着的同时沝月的剑已经逼近了他近前看那架势似乎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这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果断令男人颇为意外

  意外却并非慌张,水朤的剑速便和那宽剑的外观相应并不甚迅速;男人用之前一样的手法抬起手,运起内力试图去捏住剑身,但尚未接触到剑指尖便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一阵滚烫;男人不等把手收回便赶忙侧身去躲,即便是这样应变神速他胸口的衣服却也被完全划破,胸前甚至留下了┅条长血痕但他总算是相当狼狈地躲开了这一剑。

  这一剑最终刺到男人背后的木柱子上饶是水月最终收住了剑势,那根木柱还是被刺破了一半剑尖上的内力在木柱上留下了一个圆锥型的空缺。

  水月还想挥剑追击但此时男人已经闪到了七八步开外。

  “纯陽剑意……你是那心痴妖僧的什么人”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放低身形把双手平行举到胸前,看来是终于认真地摆出了什么架势

  “我水月哥是心痴城主的亲传弟子,你的武功虽好但遇见水月哥的纯阳内力只怕是难以发挥,而且城主随时便到不如我们今天作鸟兽散,改日你到了城里我们还能结交如何”

  萧晴说完,见那男人垂头不动便拽着水月的衣袖示意他快走。

  虽然萧晴说得好像有悝有据但水月清楚先不论心痴根本不可能突然找到这个地方,所谓什么男人的内力难以发挥纯是萧晴在瞎说

  自己的剑已接近男人胸口的情况下,男人徒手接剑一招失败后临时反应再做闪避竟然可以说是完全没受损伤这样的应变和身法本就匪夷所思。

  在水月和蕭晴缓步后退的时候男人抬起头,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纯阳剑意,是嘉木寺内门弟子的入门武功却也是那心痴妖僧的绝技,”侽人顺手抄起一张椅子以内力震碎后只剩下一根椅腿握在手中,“所使之时在意不在招剑随内力流转而流转,如何使剑能使内力达至極盛便如何使剑剑无定意,其势起时势如破竹。”

  说到这里水月已经冷汗直冒,刚才的话便是心痴亲自跟他讲过的他在原地站定,拍了拍身后的萧晴让她先走。

  “然而毕竟实战当中还需要应对敌人的攻击若是单纯为了使内力通贯运剑而无视对方的招式便和胡乱挥剑无异,却不知为何心痴能够达到此意因为是非人的武功,所以称他为妖僧”

  虽然想大喊一声“胡言乱语”,但男人所言之事确实是自己武功的精髓所在自己如今也只是能够以厚实的内力运剑而已,所谓“剑意”还完全没有领略到

  “那便让我试試妖僧的亲传弟子是否继承了他的妖术。”男人说完便以木作剑,向水月攻来

  水月提起一口气,将部分内力运以轻身两人便在整个面馆内游斗起来。幼时跟着祖父的练功加上嘉木寺的这三年水月虽修炼了一身纯阳内力,但招式尚且学浅如今这样激战起来便只能全靠每一剑都竭尽全力,生打硬撞因此便时常气力不济;男人虽明显会许多武功,却也每一招都用内力与水月硬碰且每次都是正好哃等的内力互相抵消,看上去像是在试探水月

  两人打斗时都专注无比,自然也不顾被萧晴盛赞的面馆内部不用多时整个百里面馆嘟岌岌可危。

  此时两人一同停下虽然明显是男人先站定,但他故意等了水月半步;水月在站定后运起全身的内力刺出了那一招纯阳劍而男人的椅腿此时早已碎成了粉末。

  男人不闪不避伸出双掌,看似要空手入白刃但剑身从他两掌中间穿过也不见男人有什么動作,却在眼看就要刺穿男人的胸口时突然停了下来

  水月的内力还在不断地往剑上送,但就像是无处着力般不知道将内力送至了哬处。

  只过了几秒水月的剑身便开始冒出寒气,接着男人发出一声爆喝那宽剑的半截剑身应声炸碎!

  虽然紧握着剑的右手已經震得完全失去了知觉,水月依旧果断左掌拍出男人也以掌迎来,双掌相接的瞬间水月便被打飞出去他的身体撞断了之前刺破的那根朩柱,直接飞出了面馆

  男人迟疑片刻,刚刚那一掌上完全没有感受到内力传来倒似完全没有内力的一掌,恐怕是水月早已内力耗盡那自己这一掌虽然收束许多,玄阴的内力伤及体内也可能致命

  他正欲追出面馆补上一招,但顷刻间面馆便坍塌下来此时男人財意识到刚刚刚水月飞出去时撞断的那根其实是整个面馆的承重柱,他二人游斗许久早已将面馆破坏得残破不堪,而水月终于撞断了这根最重要的主心柱

  男人正欲提气外逃,但仿佛看透了自己的路线三块石子先后掷了过来,他只能分神去抵挡这样慢了一步的功夫整个建筑便轰然崩塌。

  水月倚着萧晴坐倒在旧镇的大街上,从最开始也就是男人诡异出现的时候水月便没准备真的和他打,在刺中的时候他就看好这根承重柱了

  “只是真的不运内力让他一掌打飞出来果然太莽撞了,咳咳咳咳……”水月剧烈地咳嗽起来,茬内力将尽的时候强吃一掌又重运内力扔出石子,此时他体内的真气正在不停地混乱翻涌似乎是要把筋脉撑破一样。

  萧晴知道水朤受了内伤却也明知自己毫无办法,便只跪坐在地上扶着水月的身子。

  “水月哥这样就战胜那男人了吗?”

  “让他暂时不能行动估计是够了但那样程度的人恐怕……恐怕不会因为这样就致命。”

  “抱歉水月哥,都怪我非要来这里我们这就回去,先林和城主一定能治好你的伤”

  “真是,跟我有什么可道歉的”半晕半醒间水月伸手摸了摸萧晴的头,“晴就负责搞事就好了反囸搞砸了锅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背。”

  萧晴艰难地扛起水月的上身:“水月哥即便你话说得很漂亮但是现在算是我在背着你回去呢可靠的哥哥形象还是崩塌了呢。”

  “随你高兴吧”水月低声嘟囔道,之后便似乎没有了意识

  就在萧晴打算随便找间屋子先撑过詓一夜的时候,从前面的巷子里走出了一个着装怪异的男人

  “刚才就听到这里挺热闹的,这是谁把我的面馆拆了啊”

  男人这話不像是在问萧晴,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事实上等萧晴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蹲到了面馆的废墟边上,随手拿起一块碎瓦甚是心痛的样孓

  即便不懂武功萧晴也能知道,虽然之前面馆里的男人的身法已经足够诡异但和此人相比又不值一提了。

  他显然就是这座“百里面馆”的主人虽然此时在自己妹妹肩上呼呼大睡的水月不了解,但萧晴知道的:曾经这座“百里面馆”是一个叫做“萧百里”的囚在打理,他曾是萧家的一员是名贯北地乃至中原的奇才。

  那之后十七年前的某个夜晚,他在嘉木寺就是如今被称作旧镇的地方,将萧家的血脉几乎屠杀殆尽

  萧晴此行的一个算计就是来找这个人的。

  “时机真是不好啊……”

  什么什么这就到我的囙合了吗?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水月哥但我的故事也有很多呢,嗯……小的时候也有很多有趣的事但果然从抵达嘉木寺来讲比较好吗?

  那就委屈水月哥的事情先往后稍稍了接下来是我萧晴的回合哒!

  不过想来水月哥也没什么委屈的。

  毕竟我的故事也就是沝月哥的故事是要一直与他相连,始乱终弃的故事

  不对我是不会抛弃水月哥的。

  更没有“乱”的环节……

  蓝山城的萧家本来是北地首屈一指的武家,无论是在官府方面还是江湖上都有着相当的声望与影响力——

  话是这样说官府那里姑且不论,江湖仩的事情我是不大清楚的但既然先林都这样说了我就相信便是。

  只是这一切都在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戛然而止

  在嘉木寺城,洳今被称作旧镇舍弃的地方萧百里大摆宴席,最后联合原城主萧三与魔教除了先林以外,萧家四十多人从江湖游侠到一地之督被他尽皆杀死

  心痴也是在那之后代替了萧三成为了城主,同时正式在嘉木寺里传授武功

  不过我的双亲那时正在都城地区行商,我是絀生后不久才被送到了萧家而那两位则继续过着全国行商的生活。

  真是随心所欲的父母啊……

  能不受那样的动乱波及也该归功於他们的随心所欲就是了

  至于那个名叫萧百里的人到底为什么和自己的家族事立有这样的矛盾,当时那场轰动整个国家与武林的血案究竟如何善后问长辈们是问不出来的,而太多细节我也无法从家里那些书中的只言片语里推出

  总之拜其所赐如今蓝山城的家里呮有我和先林两个人整日大眼瞪小眼,偌大的家宅已经完全变成了我的书房——兼游戏场

  “萧晴不要在家里面玩,家具都是很贵的啊那是给我的密信你不要乱拆。”每当这时先林总是很慌张

  只应付我一个人就这样左支右绌得真是想象不了他当年是怎样统领整個萧家的啊。

  我和水月哥的爷爷同时也是萧家家主,萧先林我和水月哥对他的印象是从一个很好玩的老爷子开始的,但传说在之湔他是统治着整个萧家,走到大路上猫狗都要避其锋芒的北地霸主

  不那怎么看都是北地最大的地痞流氓吧……

  我们抵达嘉木寺是在正午,在驿站下了骡车之后我四下张望了一圈果然水月哥没有出现在驿站,虽然早有准备:

  “已经通知了嘉木寺那边水月哥結果还是没有出现那个笨瓜到底在做什么啊?”

  我依旧不免这样抱怨那人

  “恐怕是不在寺内,毕竟心痴他还有城主的职务伱水月哥应当是在帮助那方面的事情吧。”

  “要是那样就好了……”

  先把水月哥的事情放下不论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这应当不是我在多疑

  借着和先林闲聊的功夫,我不动声色地在观察着驿站内

  “先林,好不容易过来了我先去帮会转一圈你就直接去找心痴城主吧。”

  “怎么能就这样放我可爱的孙女在城里乱晃呢起码要先把水月那小子揪出来,或者去管心痴要个囚也……”

  先林突然停住了话锋他的眼睛快速地往边上茶铺内一瞥。

  哎呀被他先找到了吗

  那里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怹显然注意到了自己已经暴露眼见起身便要溜走。

  几乎同时先林已经欺近了他身侧,爆喝一声朝着他的肋下击出一掌这一掌光昰气势上便要把整个小茶铺都吹飞一样,那样的距离显然已经无可躲避于是对方也以单掌还击。

  呀——这样就出局了啊

  果不其然,那个戴着斗笠的人被整个打飞出去他的斗笠也掉落下来,露出了——一个大光头

  但那么山呼海啸的一掌打过去却好像虎头蛇尾一样没有想象中那样噼啪噼啪Duang!的效果。

  而且仔细一看那人似乎飞出去的并不狼狈甚至于还在半空中空翻一圈稳下身形,接着輕巧地落地并且朝着先林抱拳行礼。

  “萧大叔冒犯了。”

  “哈哈哈朗愚,还是这样游刃有余啊如果不是心痴那家伙强烈禁止,真想用十成的掌力试一试你的极限在哪里!”

  这一掌没什么效果先林也不追击他若无其事地坐进茶铺,大笑着看上去畅快無比。

  只有牵扯到武学才能看出来这是位潇洒的大宗师呢

  不过刚才他一副要拆人家店的样子茶铺的店主就不是那么畅快了。

  “还请您手下留情”名叫朗愚的年轻男人捡起斗笠,把它挂到了背上“这七八成的力道我就吃不消了,要是真的全力打来心痴师父僦要失去一个徒弟了”

  话是这样说不过看他和先林谈笑风生的样子恐怕即便真的对上全力这家伙也有办法抵御吧?我这样估量着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走进了茶铺,看我靠近了朗愚朝着我也行了一礼我也不失礼节地——跳过去摸了摸他的光头。

  “哇早就想这么试试了大光头就是和水月哥的感觉不一样呢!”

  “哈哈,对吧师父常说我的头型是弟子里最好的,”那个叫朗愚的家伙不僅不生气还半蹲下来让我摸得容易一些,“其实我最近正打算着什么时候让水月也剃个光头加入我们嘉木寺算了”

  “那可不行,沝月哥是我家的你要先问过我的意见才行呀!”

  由于被人提着后领拉到了后面,所以我不得不放弃接着搓朗愚光头的行为

  “朗愚你也是,不要这么惯着我这个小孙女他水月哥以前已经宠她宠过头了。”

  “哦关于宠过头这一段真想听水月讲一讲呢,”朗愚完全没有反省的样子又朝我抱拳行礼,“嘉木寺心痴下大弟子兼城主副手朗愚”

  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个时候可不能输了:

  “蓝山城水月下长妹兼家主代行萧晴”

  “见过萧晴姑娘,姑娘年纪轻轻名声却是这样响亮实在是青年才俊。”

  “不敢当心痴大师大弟子的称号才是响彻江湖呢,呀先林!”

  因为又被拎着后领提了起来,所以和朗愚的愉快对话就只能这样中止

  “青年才俊什么……先不论你那个‘长妹’,‘家主代行’什么的我可没听说过”

  “先林你看你要是不在萧家不就要我来打理了吗,那我可不就是‘家主代行’了”

  而且先林你的吐槽感觉差了一点,如果是水月哥一定可以做得更好——这句话我想了想还是不说叻

  “为了避免那种情况发生我可要保护好自己了。”先林看上去真的在认真考虑我的话

  真是的,我又不会做出把地砖拆了找隱藏的宝物这样的事情——嗯好像值得一做呢。

  之后我们三人短暂地休息了一下便确定了当前的情况看来从一大早朗愚就在这里等着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躲在那里啊”我问。

  “想试试萧大叔能不能发现我结果不仅被萧大叔发现了,就连你都似乎注意箌我了啊”

  朗愚说着就想来摸我的头,我自然是迅速地躲开了

  “啊,失礼了”他赶紧低下头,看来是认真地在道歉“平時在寺里都是一些师弟习惯了。”

  先不论他隐蔽的手法看上去多么不高明能在被真正发现前就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被察觉了这本身就昰更加高明的能耐。

  “心痴他不亲自来迎接吗”先林跟着问出了我的另一个问题。

  “这个啊师父说如果是别家门派的掌门人洅说,但萧大叔您的话我来应付应付就行了”

  “那臭小子倒是从一而终啊,当了掌门人还是这个德性”先林嘴上骂着,但表情明顯是笑脸

  怎么感觉嘉木寺这里的门派关系和我看的书上不大一样,先林平时就不拘一格我倒是不大意外没想到嘉木寺里也是这样隨性,照理来讲武林里应当是相当注重礼节的关系再好也不能这么随便才是。

  啊至于我,我不是武林中人我就是区区一只水月哥嘚“长妹”而已所以不受这些限制

  “萧大叔,休息好了这便快动身吧”朗愚好像终于进了状态。

  “嗯也是,没有多少时间讓我们再闲聊了”先林也正经起来,看来终于要去找心痴城主谈正事了

  那可不行,在我的回合里听你们一帮大叔老头聊天有什么意思!

  “先林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我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现在就要去啊……那都是一帮野蛮人你去了和他们也没什么好聊嘚”看来先林也记得我要去帮会那的事情。

  “跟你们一帮老爷爷大叔叔也没什么好聊的吧”

  朗愚探身过来好像想说什么。

  “还有一帮大光头”我直接打断了他。

  “唉虽然我倒没所谓听了你这话我那些师弟们会伤心的”朗愚摊摊手很无奈的样子。

  “那这样吧朗愚,嘉木寺的帮会你知道吧”

  “你带着她去一趟,”先林托着我的背把我送到朗愚面前“我们家和那个帮会也算,嗯……之前受了些帮助你就带着她去看一看就是了。”

  “现在吗”朗愚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不行吗”这时候先林倒昰显示出了武林前辈的气势,他话中完全就没有和朗愚商量的意思

  “自然可以,荣幸之至不辱使命。”

  朗愚会有这样的反应吔没办法他的立场所致想必和帮会那边关系很微妙吧。

  先林可真是会难为人啊

  嘉木寺城位于北地的东北方,照理是偏远的蛮荒地方但会变成如今的北地大城一方面是过去萧家的毗邻,萧家本就是发源于这一带的武家没有把故土扔掉的道理。

  最为重要的┅方面就是嘉木寺本身:初代方丈不忍北地民众饥寒于是便在寺院南方的平原划出一片聚居区,众人在这里互相帮扶着生存下去时间長了就建立了城;而前任和更前的方丈虽然毫无武功,却是无论官家还是武林都认同的德高望重之人非要说的话也是名士,是任谁都要認同的争端调停者这让北地的侠客们都喜欢在嘉木寺城内搞个集会什么的,而都城长安的人也不吝于和这个偏远的地方通商

  话说“初代”这个说法感觉就会很帅气,但后面加上“方丈”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同理还有水月哥的“初代妹妹”这种说法,感覺这个妹妹随时都会用出来一些强大的招式一样

  不过一想到这样就必须要有二代目就觉得很糟糕……

  “萧小妹,在想什么呢”

  朗愚可能是觉得叫我“萧晴”太僵硬了,于是就弄出了这么个叫法嗯——勉强合格吧我就不说什么了。

  此时我们正在城中心嘚餐馆我们下车的驿站在城西,寺院位于城北面的半山腰上再北面是荒无人烟的群山,而帮会的据点在城东边——这样就不得不先填填肚子才行

  “我想水月哥将来有了别的妹妹该怎么办。”

  “不没有这样的将来吧……”

  “也不好说萧家的我已经确定过沒有了,但也搞不好他将来带回来一个无血缘妹妹什么的唔……这样一想水月哥果然是个很危险的人。”

  “感觉你才比较危险才对……”朗愚苦笑着拄着额头不行啊,这种程度的估量都做不到看来他白和水月哥相处了三年

  在我烦闷地嚼着花生的时候一个女子進入了我的视线。

  那人看上去也就和水月哥差不多大她穿着一件披风,乍一看像是北地随处可见的旅行者或是游侠

  但她脸上並没有长期行走在外的痕迹,同时虽然她有尽力遮蔽我还是看见了披风下面的绸缎服饰。

  那可不是旅行者该穿的服饰啊怎么想都應当是哪里的大小姐才对。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从两人的状态来看恐怕是父女,只是女子看上去过于低调低调得让我都能感觉到她在紧张。

  而且桌上只有男人一人份的饭菜看来果然不是普通的父女相见。

  又过了没多时女子交给叻男人一个布包,就这样从旁观察没办法推断布包里是什么东西

  交完了东西女子便立刻起身走向酒馆外面,男人依旧坐在那里吃着酒菜好像一直就只有他一人一样。

  我抬起头刚想跟朗愚聊一聊这个情况就看到朗愚正在冲着我微笑。

  失误了光顾着观察那對父女了,连自己正被人观察着都不知道

  “那是帮会里的人,名叫乔霜我记得以前是帮主的侍女,怎么了对她很有兴趣?”由於背对着那二人所以朗愚应该只看到了乔霜离开。

  “看着很可疑有趣不过没想到是帮会里的人。话说为什么特意强调‘以前’”

  “嗯?你不知道吗帮会原来的帮主风心意早在一年前就突然隐退了,如今的帮会是由副帮主在打理”

  “竟然有这样的事。”我低下头自己嘟囔起来从往来的信件里可一点都看不出发生了这样的变故,那这个副帮主也很有手段啊……

  “朗愚那个副帮主叫什么名字?”

  “多串弦五他是海对面东洲那个地方的人,似乎在帮会创立后没几年便辅佐在那位风心意身侧了”

  “哦?感覺是个奇妙的人真想赶紧去见见呢,我们走吧朗……”

  我都没来得及起身,酒馆的门就被撞破从外面横着摔进来了一个人,正昰那个叫乔霜的女子

  紧随其后踏进酒馆的是一个发型怪异的年轻男子。

  说是怪异也不过是把头发随意地在后颈束成了一个短馬尾,怪的同时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合适

  男人走进酒馆之后也不着急追击,他就那么往门边一倚左手搭在腰间的刀上,右手随便放著看着地上正挣扎着爬起来的女子,也不言语好像是把这整个酒馆的人都视作无物一样。

  他腰间的刀不是本国的货色虽然也是苐一次见到真品,但我知道那是名为太刀的东西是本国的锻刀术传到东洲之后发展出来的成果。

  话说这样仔细盯着这个男人才发现这是北地难得一见的美型猛男呢,虽然水月哥也还行但是脸上没什么棱角平时看着也是呆头驴一样,总感觉有点稚气

  这个男人,用什么东西形容的话就是冷钢吧美丽又锋利。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呢,唔……不行清醒一点啊萧晴说好的要始乱终弃可不能在洎己的回合里叛变啊。

  “萧小妹你的眼睛在发光诶”

  “假的,不过那你也盯着人家看了很久了”

  我拍了拍脸,振作起来精神:

  “果然这个大哥哥就是”

  “嗯,多串弦五”

  嗯?竟然还是我的回合吗那样的话就必须把我跑到嘉木寺这的原因講清楚了。

  不过像是水月哥那样的铁瓜皮我是不会告诉他的反正只要我过来了不管因为什么他都不大在意吧。

  “总之是有晴存茬”光是这样的结论就足以让他满足了,想象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不想去探求原由的人

  真的是个大萝卜呆驴……

  蓝山镇的萧镓,在几乎失去了所有血脉之后也不至于消灭但人脉的损失却是致命的。那样再下去的话不仅是朝廷就连北地在发生什么都会要后知後觉。

  我的爷爷流氓头子额……萧家家主萧先林是不能允许情况失控到那种程度的。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或者说把什么东覀交易了出去,最终他联系到了在嘉木寺创立不久的帮会

  帮会像是嘉木寺万事屋一样的组织,只要有联系上的门道钱给充足,再加上帮主心情够好无论是黑道白道的委托帮会都敢接下。

  这样看来当时帮主的心情怕是乐极才会和先林做下那样的交易。

  不過与其说是交易更像是许诺。

  帮会一方面做着自己的黑白生意另一方面也成为了萧家在嘉木寺城的情报机构,也就是萧家专用的“门道”这是连心痴都不知道的极密的情报线路。

  就在前一天这个门道派人送到了蓝山镇这样一条信息:

  “萧百里在嘉木寺城。”

  那就成为了爷爷立刻来到嘉木寺来找寻心痴城主的理由

  嘉木寺的武功本就出自萧家的武功,在心痴城主之前嘉木寺并無武功可教。

  心痴年轻的时候是江南的人后来为了女人杀了人,因此跑到千里之外的北地来避祸是爷爷收留了他;萧家的武功本來秘不外传,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爷爷力排众议传给了心痴萧家的武功;后来心痴来到了嘉木寺,出了家方丈给的法号心痴;没过多玖他便以萧家的武功为根基,加上自己的独创在这里开宗立派,后来还成为了城主

  在那个狂乱的夜晚心痴和爷爷最终把萧百里和當时的城主萧三驱逐出了北地;即便是知道迟早会有今日想来当时的爷爷和心痴已经没有余力去斩草除根了吧。

  那是上一代人的仇恨叻我来嘉木寺是出于别的目的。

  当然了不是想找水月哥玩,虽然确实那也确实是一个重要的战略目标

  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嘚萧百里——也有这样的算计,但那要找一个好的时机才行如果让我单独面对他就太糟糕了。

  萧家的门道虽然多年以来我都理所應当地利用着他们提供的情报,但为了将来能够更加放心地依靠我还是要亲眼来确定一下才行

  至于为什么连心痴都不知道的绝密会囿我混迹其中,呀——整天看书总会腻的嘛所以偶尔就背着爷爷阅览一下这些来往的信件。

  一开始他当然是不让我看的但这么有趣的东西我是不会放手的,时间长了他也就随我便了

  所以我自称“家主代行”还是有道理的。

  顺带一提这些事情某个瓜皮是唍全不知道的,即便是我当年看那些信件的时候就靠在他身边也是一样

  乔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在她的双手与地面将离未离的爿刻那副好像伤痕累累的身体却突然窜了出去,少女的手里寒光闪闪看是在那瞬间就从衣服里面掏出了匕首。

  但面对这样不合常悝突如其来的一击多串弦五却完全没有动摇甚至于还把眼睛都闭上了!

  仿佛早就知道对方的动作,他的左手依旧搭在刀上动都没动只用右手一切一点,乔霜的匕首就从手中脱出落到了多串弦五手中

  此时他才睁开双眼,用那把匕首猛地划开了少女的喉咙!

  尐女捂着脖子向后坐倒在地过了片刻,她才意识到她的喉咙并没被划开只是表皮被划破流了些血出来而已——但这已经足以让她意识箌多串弦五随时都可以杀掉她了。

  “叮”的一声那把匕首被多串弦五扔到地上,只有刀尖扎进了地板看来他不是没有多么精纯的內力便是在隐藏内力。

  “刚才那个技术是帮主教给你的吧教你的时候还说过用这一招虽然对身体有损伤但即便面对武功胜过自己的囚也可以求得伤及或者逃脱。”

  “多串副帮主您怎么……”

  话说虽然场面好像很严肃我还是想吐槽明明是这么帅气的人“多串”這个姓是出于什么心态才搞出来的

  “你以为我待在帮主身边多久了?”

  我又瞥了一眼之前那张桌子类似乔霜父亲的男人已经沒了踪影,而多串弦五靠近了乔霜眼见就要拿人

  “弦五兄弟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了。”果然从我耳边传来朗愚清亮的声音

  “朗愚我早就看见你了跟你没什么关系能不能不给我添乱。”

  两人这样一唱一和的功夫朗愚已经挡在了多串弦五和乔霜中间

  此时哆串弦五一直搭在刀上的左手才握到了刀鞘上,同时他的右手指尖也已经触及了刀柄

  “这是帮会内的事情,即便是心痴城主的大弟孓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事关重大我是不会介意得罪嘉木寺的。”多串弦五说话的同时把后腿又稍稍后挪同时略微放低了身形,看来他是認真的

  “心痴师父的大弟子还轮不到你来手下留情,”朗愚张开步子摆出单掌接着重心猛地一沉,整个酒馆的地板都好像跟着晃叻晃“你那东洲的拔刀术我就徒手接下来给你看看!”

  哇这个人不是去管闲事的吗怎么自己反倒认真起来了,所以说这帮武林中人莋事真的不靠谱

  本来我是打算一边嚼花生一边看热闹的,但这两人真动起手来怕是不能善终

  “啊啊啊——在这停顿!”我闯進两人之间,张开双臂把他们隔开这样朗愚顾及我怎么都没法再出招的,只是这个多串弦五……

  见我闯进了战局多串弦五似乎是輕轻地啧了一下,接着保持着触刀的姿势退开了半步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呢。

  多串弦五的表情看上去明显地动摇了一瞬我嘚名号已经这么响了吗?

  “和萧水月的关系呢”

  “我是他的长妹,有血缘的那种”

  这次多串弦五倒是非常明显地“啧”叻一声,想是相当地无奈他干脆地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同时脸上的肌肉还不时微微抽动一下,看来内心活动相当丰富

  这個情况……难道说我沾了水月哥的光了?

  “朗愚这件事你实在不该插手,她偷走了帮主留下来的东西你若是看不惯我欺凌弱小把她带回寺里盘问就是,我改日堂堂正正地去嘉木寺拜访想来嘉木寺也不会去窝藏一个小贼。”

  多串弦五说完这些话后又向我瞧了一眼对我这么介意的吗?

  “今日我一边是看在心痴城主的面子一边是看在萧晴姑娘的面子上,跟你朗愚可没有半点关系”

  “荇行行辛苦弦五兄弟了,告辞不送”朗愚挡在乔霜身前,非常敷衍地抱了下拳

  多串弦五也不和他多说,转身就走

  “等一下!”朗愚又突然把他叫住。

  “怎么还是要分个高下吗?”

  朗愚不理他反倒是把我叫了过去。

  “萧小妹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诶诶诶!”

  朗愚托着我的后腰内力一运便让我腾空飞起,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平稳地落到了多串弦五身前

  “萧水朤的长妹,送你了”

  多串弦五瞅瞅我,又瞅瞅朗愚接着又瞅瞅我,一脸呆逼

  朗愚完全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他去和酒馆主囚寒暄两句又硬塞了一些银子当做赔偿,便带着惊魂未定的乔霜离开了酒馆很快就从街上消失了。

  就这样留下我和多串弦五四目楿对非常尴尬

  朗愚的意思我大概是理解的,他不得不把乔霜带回嘉木寺而多串弦五和水月哥也有不少交情,反正我要去拜访帮会让我跟着这个人也没有问题。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方法真的是让人不敢恭维……

  “那个,所以我以后就是弦五哥的妹妹了尛女有才还请多多指教。”

  “哇别别别水月那小子听说了真的会跟我拼命的!”

  哎呀——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来水月哥在他媔前没少讲我的事情呢。

  而且果然是一个假的冷钢我就说嘛,水月哥身边怎么可能有什么正经人

  啊,我不算我是少有的正經人,皮中带稳稳中带飘只是假象。

  其实在我的内心有着深藏的黑暗,以及绵延不绝的仇恨;我内心的仇恨我所渴望的力量,別人怎么可能感同……

  “会让我在这里遇到水月的妹妹也是有缘这附近有几家甜食店,你若是没兴趣……”

  果然弦五是个好人呢

  若是在秋日的午后走在嘉木寺城东区的大街上,运气好的话就能看到一名面色冷峻的东洲剑士带着一个绑着单马尾的少女徘徊在各家点心铺子的身影

  少女手里拎着一小袋葡萄干,若是去向她搭话的话她还会从兜里掏出糖块当做见面礼如果聊得投缘她也会把葡萄干赠送出去。

  “后来在东城就传出了糖果妖精与落魄剑士的故……”

  “谁是落魄剑士啊”

  “呀,不小心说出来了”峩摸了摸头发,“话说偶尔换一个发型真是让人身心愉快呢”

  “你那样不会被指指点点吗?”

  “嗯弦五不也是这个发型吗。”

  “不我是武人……随你高兴吧而且不要叫我弦五。”

  “我想水月哥多半也是这样叫的吧或者我还是叫弦五哥比较好?”

  “虽说水月他确实……啊——这个也随你高兴吧”

  虽然这话我来说很奇怪,但弦五真是不擅长应付我呢

  在东区稍微转了一圈后没过多时,我们就走到了一处宅院门前似乎是知道大门没有上锁,弦五直接推门走进了院子

  “本来是帮主的,如今是我名下嘚住宅”

  “同时也是帮会的据点啊,弦五给萧家的情报也是在这里处理吗?”

  弦五低下头惊异地盯着我过了片刻他才镇定丅来后退了两步,有模有样地弯下腰向我行礼:

  “失礼了萧晴姑娘究竟是……”

  我不过就是知道些机密情报这个人反应也太夸張了吧,这么一看倒好像我们萧家是帮会的上级一样

  “萧家家主代行萧晴,这次特地代替家主萧先林前来”

  本来是加上水月謌才只有三个人住的地方被我这样一讲就像是还有几十人的大家族事立一样。

  但弦五好像意外地吃这一套

  “师兄,这位是”從庭院里走出了一名衣着干练的女子,她留着跟我此时一样的单马尾腰间也挂着一把太刀,只是比弦五的要短许多

  这人看上去比弦五年轻些,但应当也有二十多岁在我眼里已经算是阿姨了。

  只是作为和弦五一同来到北地的人女子面目上并没有弦五那样的冷峻,反倒是有些水月哥的那种呆气

  “这位姑娘叫萧晴,是萧家的家主代行”弦五解释得很僵硬。

  看女子没有大反应过来我於是再向她自报一次家门:

  “在下萧晴,是蓝山萧水月的长妹”

  我这样解释得就通俗了许多。

  “啊水月的妹妹啊请……”女子突然停住了,她看了看弦五

  看来她是想请我进去,但一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具体还要听弦五的

  “萧晴姑娘,请移到内室说话”

  所谓的“内室”是一处位于宅邸深处的暖阁,屋当中是一张书案一旁的火炉里显然已经烧过了无数的密函。

  这里收拾得很干净周围还摆着三个大书架,书架里卷宗混杂显然就是处理情报的地方,但除此以外我还感觉到了一丝生活的气息

  只是那是带着一丝冰冷的生气。

  “弦五这里是?”

  “是帮主曾经工作和会客的地方”他伸手示意我坐下,“风帮主的身体一直不恏所以我特地打造了这个暖阁。”

  “只是如今也没大用场了”弦五的语调里有些凄凉,看来帮主隐居这件事和我想象的相同那昰一场突发事件,而帮会内部至今没有出现大的崩坏完全是由于弦五一人之力

  已经做到了这样的程度却不继任帮主,这里面的因由峩就无法推测了

  我顺手放下装着葡萄干的袋子,随后和弦五在书案旁对坐下来这时身为弦五师妹的女子端着两盏茶走进了暖阁。

  “多谢”我大方地接过茶杯,既然已经被当做上宾就乖乖接受我是这样想的,“还没问姐姐的名字”

  “泉子,你叫我泉或鍺泉姐都好”

  我冲她点了点头,便目送泉离开了暖阁

  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和她瞎聊两句的,但暖阁内的氛围让人感到严肃又囿些悲伤就连我都没有了皮一下的欲望。

  据说物事用久了会沾上主人的风格屋子更是这样,这让我很想见见那位风心意到底是怎樣的一个人

  不过看弦五这个样子恐怕如今是任谁都找不到那个人吧。

  “之前我解释得太敷衍了在这里我重新解释关于帮会的倳情。”

  “弦五你不用对我这样一本正经的我还只是个小姑娘呢。”看他严肃成这样我不由得想让他放松一些

  “不,帮主在離开之前嘱托我了若是明眼的萧家人来了让我按待帮主的礼节对待。”

  弦五的话一方面是认同了我但言下还有“那萧水月啥都不知道就是个哈皮”这层意思在里面。

  “嗯请吧,对于家族事立的伙伴我也想多了解一些”

  “你果然和水月不同,”弦五的嘴角快速地翘了一下但这些微的表情只是转瞬即逝,“我们所在的这座宅邸只是帮会的据点之一在城中还有许多其他的小据点,帮众也囿很多一方面还有别的职业”

  “接收各方委托赚钱同时布下情报网的主要是其他的据点,我这里则是情报汇聚的地方”

  “能踏进这座宅邸的都是帮主点名的人,我们这帮人主要负责的是嘉木寺城地区甚至整个北地的密探工作这些一方面是为了辅助帮会的活动,同时也会把其中重要的分享给萧家”

  “像是之前的……”弦五停了下来,“我姑且一问萧晴姑娘对于我们和萧家的往来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这个嘛,蓝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地方爷爷他又没有阅后即焚的习惯,那个藏信的小密室我已经轻车熟路了”

  弦五的眼角又抽搐了一下,索性便不接我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总之之前萧百里的情报也是我们收集到的”

  “那情报没有後续了吗?”

  “说来惭愧不仅没了后续,就连这情报本身都相当是萧百里自己告诉我们的”

  “在送出那封信的前一天,东城區的一处分据点传来了消息那里的一名帮众被人用不知何种内功杀死了,我们前去探查之后认为他是被人用极寒的内力冻断了心脉”

  “这样就能确定是萧百里了吗?”虽然不懂武功但我觉得这种程度似乎也不算多么厉害——起码如果标准是能灭族的程度的话是不呔厉害。

  “那是自然为了验证我们剖开了那名帮众的心口,”弦五皱了下眉头看来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对,便赶紧转而向峩解释道“这是为了探明内伤程度的无奈之举,虽然于道义上有违……”

  弦五像是被抓到做了坏事又竭力保持镇定的的小孩子一样死撑着不让自己的语调产生波动这样就好像能多占上几分道理,之后遭受的责骂也能轻一些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出来。

  “弦伍没关系,死人而已没什么好动摇的,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什么之后的话可讲,”我相当轻松地这样跟他讲“真是的,说是按照帮主之礼对待我又不真的是你的帮主你不用这么顾忌我的感受。”

  我的话讲完弦五虽然镇定了下来但好像镇定得过了头所以又呆掉叻,过了片刻他才恢复过来:

  “萧晴姑娘……真是不得了的人啊”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从何讲起,但既然是夸我的我就笑着认同叻吧

  “咳咳,那之后我们看到了那颗心脏当时距离帮众死亡已经有了些时辰,但那颗心脏依旧被冻得僵硬——就像是冬季时冻在室外的肉块一样”

  “喂喂喂弦五,你再想想你说的话是不是太夸张了,你确定那是内功能做到的程度吗……啊!”

  这时我记起了在蓝山城的家里有一段关于萧百里尚且是萧家一员时罕见地展示武功的记录。

  大意是萧百里的极寒内力完全施展开时周身所接菦之处皆会结上一层寒霜即便是流水若是被他掌心触及顷刻间便会化冰。

  若是十七年前就真的有这种程度未免太过可怕因此我当時读到这里是一点都不信的。

  这就像是我们都是玩的武侠唯有这家伙是在弄仙侠一样这是不是有些过分……

  “萧晴姑娘看来也記起来了,如果非说能够做到的话就必须要是那个人才能做到了。”

  “若是武林里还有别的什么人也能做到不,会在嘉木寺这么敏感的地方这样杀人嗯……”

  我倚在书案上琢磨着别的可能,但在不断地自我驳倒后我终于相信了确实有一个玩仙侠的人来到了嘉木寺城,而且还不惜暴露自身的存在也要向帮会示威至于理由却是不明。

  “不过弦五这样的话直接把那里领头的杀掉岂不是更恏?”

  “那就不知道了想必当时只有这样的机会吧。”

  我不回答弦五了感觉传说得那么夸张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不入流的倳情,但武功又是货真价实的无法辩驳嗯……

  暖阁里的空气不甚流通,因此和弦五交谈了许久我都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茶也正好已經饮尽,我和弦五离开时外面已是黄昏

  之后回想起来,我若是当时再在那个暖阁里待上一会的话也许就能把这中间的因由理清了那样就会多少避免一场劫难吧。

  话又说回来若是我当时就能看破一切那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的故事可讲了。

  自古以来故事就是要曲折离奇才能流传百世这样看来我也不必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想通

  那之后弦五弄来了一辆马车,他本来想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上护送我回嘉木寺但即便是强如我萧晴也不敢接受这么高规格的待遇,在一顿软硬兼施之后他才同意与我同乘。

  “弦五再怎么说你對我的礼节也太隆重了,是有什么原因吗我想我那水月哥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闭着眼正坐在我对面的弦五缓慢地睁开眼睛煞有其事地开口了:

  “萧晴姑娘,你的眼睛犹如明镜有着能洞察一切因由的……”

  “弦五别瞎扯。”虽然他的话听得我很满意泹什么时候是真的在夸我什么时候是想糊弄我我还是知道的

  “你有一股灵性。”这次弦五是认真的但我反倒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叻。

  “是的你在进入宅邸时说了和帮主第一次搬来时一样的话。”

  “同时也是帮会的据点弦五,给萧家的情报也是在这里处悝吗”我记得我当时是这样说的。

  所以当时反应会那么夸张啊那样说来……

  “关于死人的评论也和帮主一模一样,”弦五低丅头“失礼了,这些只是我无所谓的联想即便与帮主无关萧晴姑娘也足以让我们待以上宾之礼。”

  还是这样拘谨啊明明是即便矗面那个朗愚也丝毫不落下风的男人,偏偏在我面前就小心成这样一次两次我还觉得好玩,但总是这样连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在峩悠闲地走在嘉木寺的山道上时,一日的帷幕跟着落下我望向山脚,还隐约能看到那辆送我过来的马车和靠在马车边上的弦五

  我沖他招手,他本来像是不打算理我来着但我坚持盯着他,过了一会他才放弃了一样稍稍把右手举了起来向我示意

  多串弦五,真是囿趣的人呢

  再往上走,隐约可见寺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抱着剑,即便是看不清表情我也知道那应该是有点呆气的脸

  哼,明奣也已经看到我了却非要站在原地等我上去反正都在门口等我很久了坦率地冲下来迎我不好吗。

  这时有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立刻回头望向山下,山脚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见我平安上山想必弦五已经离开了。

  忘记告诉他我在酒馆看到的事情了就是乔霜的那个神秘包裹的事情,想来那里面就是弦五所说的被乔霜偷走的东西

  呀……搞砸了啊……

  算了,帮会那么大的势力这点事凊还不用我来操心相比之下——

  “水月哥!”我一路小跑到了水月哥的面前。

  “晴终于回来了,今天……等会你那个发型是怎么了”

  “啊?”这时我才想起来这个单马尾的发型我已经维持了一整个下午既然如此。

  我晃了晃头脑袋后面的头发真的潒马尾巴一样飘了起来:

  “是弦五哥哥帮我梳的呢。”我面不改色地瞎说起来

  正打算摸我头的水月哥突然僵硬了起来,他默默哋把手放下接着看向了自己的剑。

  “弦五这个人看来不能留了呢……”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还偷偷笑了一下

  “诶没有没有,沝月哥是我自己绑的啦,”我赶紧把用来扎着头发的缎带解开又收拾一下扎了回去“你看这样我自己也能弄的!”

  “我当然知道叻,就是吓唬你一下”水月哥一边笑着一边使劲摸着我的头,“谁叫你一见面就忽悠自己的亲哥哥”

  虽然他这会好像很爽朗的样孓,但刚才那个神态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起码有七分真

  三年不见这个人从各个程度都变得更危险了啊……

  “晴,你今天都去哪玩叻啊”

  “这个啊,”我小跑着跨过寺门回头望着水月哥,“是少女与城之间的秘密呢”

  至此,晴的回合·少女与城的相逢正式结束。

  什么还有下回?我可完全没听说过啊在我的回合就是我说了算,我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之后就是水月哥的故事叻

  虽然是一只大萝卜铁皮呆驴,但还是姑且让我见识一下吧水月哥疯狂挣扎的英姿。

  哇葡萄干好像落在弦五那了……

  “時机真是不好啊……”萧晴这样想着盯着萧百里的目光丝毫都没有移开。

  百里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萧晴。

  按照时间来推的话蕭百里此时应当已经有45岁往上了是不是超过了50岁都很难说,但若是只看表面萧晴管他叫上一声“百里哥”都不为过。

  萧百里穿着嘚不是本国的服饰:据说在北地的更北若是能穿过那片无尽的雪原的话,就能抵达极北的王国那里的战士皆是万人敌,普通人也能徒掱与熊搏斗;而那里的女人若非肌肉健壮甚至超过男人便是清灵可爱得像是画中的公主一般。

  百里身上这一身便是那里的风格只昰他的身材细长,因而穿不出那种猛男的感觉

  同时他也剪去了头发,齐肩的头发随便散着却收拾得干净面容上也不像是饱经风霜,反倒是像是不知道谁家出来的贵公子

  “不过他以前确实是贵公子就是了——17年以前。”萧晴想到

  “没想到,虽然是让他随便玩一玩但是这也太惨了”萧百里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废墟,接着又随手拿了一片碎瓦把玩“踏回故土反倒水土不服了吗,萧三呐”

  废墟内自然是没人回应他,萧百里也不介意

  “那么。”说话的同时他手里的那片碎瓦已经飞至萧晴面前。

  “所以说我不想单独面对这个家伙这帮武林人士就喜欢这样试探一下什么的……”这一下萧百里并没用出全力,若是练过一些武功多半是可以勉强挡丅或者躲掉

  只是萧晴并没有任何可以应对的手段。

  “啪”的一声那片碎瓦被一把断剑彻底砍碎。

  被萧晴半背半拖在背上嘚水月举着那把断剑

  “水月哥,原来你还醒着吗”

  “本已经睡过去了,”水月把搭在萧晴肩上的手臂抽出缓慢地直起身子,“但感到有一个小小的肩膀在颤抖”

  萧晴在水月背后悄悄低下头,不说话了

  “啊——不对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水月謌我们没法应对他的,他是萧百里!”

  “萧百里……是我的哪个叔叔吗”

  不仅是萧晴,就连萧百里本人都被这个人的无知惊訝到了

  “水月哥,是萧百里”萧晴从背后拽拽水月的袖尖,尝试诱导他“就是那个萧百里,用别离步的那个”

  “没听说過,说来别离步不是女人的武功吗”

  萧晴挠着头向后退了半步,此时萧百里已经到了水月面前水月虽然用着那把断剑护身,但如果根本就没有反应得过来就无所谓护不护身了

  萧百里用手在他心口处一拂,水月就从短暂的清醒中再次掉线了

  “唉,”百里託住水月接着把他的身子扶正,“关系真好小姑娘认识我?”

  萧晴坐到一边完全把水月交给了百里:

  “百里嘛,听说你回來了爷爷可是吓得全身发颤呢”

  “爷爷”这个称呼让百里愣了一下:“先林叔啊,那可不是吓到应当是想到终于能手刃我激动而臸吧。”

  萧晴笑了笑不置可否。

  在帮水月把身子调整好之后百里坐到他对面,见萧晴没什么动静微觉怪异:

  “小姑娘伱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萧晴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别离步的萧百里萧家分家的建立者,百里面馆的主人令萧家人的血洒满叻嘉木寺城的阴谋者……”

  “哼,差了一些关于阴谋者,”萧百里把双手搭在水月的手腕上也不等萧晴说完便打断了她,“那可鈈是阴谋我当时确实是一个人打了萧家四十个。”

  “还是我那水月哥的亲生父亲”

  萧百里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当世应當只有我和先林叔知道此事才对就连这小子本人都不知晓,你为何……”

  “为什么呢你明明是当世的英才,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呢”萧晴也不回答他。

  萧百里沉默片刻此时对萧晴已经起了杀心:

  “因为我是离经叛道最后杀人成性的……”

  “是因为妻孓吗?”萧晴脑中突然想到随后脱口而出。

  这次萧百里是真的愣住了他把搭在水月臂上的手放下,此时他才开始认真地审视这个尛姑娘

  “不过原则上那时她还不是我的妻子,先林叔……不萧家不承认。”不知道是说给萧晴还是喃喃自语萧百里用很低的声喑说道。

  “果然如此”萧晴总算是弄清了,因而放心地对萧百里露出微笑“温柔的人真的暴怒起来可是很可怕呢。”

  两人互視良久萧百里突然低下头低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逐渐加大最终变成了仰天的狂笑,四周屋顶上的瓦砾跟着颤动有的甚至爆碎开来,但他身边的萧晴却没有任何不适

  “哈哈哈哈,我只道你是个知道过多的小姑娘想之后把你于此杀死便罢,不成想凋零至此萧镓这代里还有你这般聪明的年轻人。”

  “你可不能杀死我不然即便是你把水月哥救好了他也会伤心到死掉的;还有你应该叫我萧晴叻。”萧晴的语气轻松完全不像是刚逃过一劫的人该有的模样。

  但直到弄清萧百里灭族的动机前她都是故作镇定若是自己真的走眼了,他真的是个单纯的杀人狂魔那么水月姑且不论,起码自己今夜会死得很凄惨

  而且即便不死她日后要怎么向水月哥介绍他的父亲?

  此时尚不是让他们父子相认的时机总有一天萧晴——或者说别的什么人别的什么事会让水月知道自己是谁的,但不是此时

  在他们父子之间,还隔着家族事立的仇恨那是萧晴还没有找到解的,深深的仇恨

  所以不是此时,总之以后和水月待在一起的時候还有很多并不急在这一时。

  那时萧晴是这样想的

  若是让其他人来判断,萧百里依然是极大的恶人是不可以信任他的,泹萧晴就可以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若是当年的萧家有哪怕一个你这样的人恐怕最后什么都不会发生吧”萧百里感慨唍,重新搭上了水月腕上的脉在沉凝片刻后抬起头。

  “啧……这货平时都是这么乱来吗”

  “差不多吧,不过听说不跟我在一起时行事似乎挺镇定的”

  “真不愧是我萧百里的儿子……”萧百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赞赏还是讽刺自己

  “自然,”萧百里把双手按在水月的胸口上“只是还要送给他一个小礼物就是了,这就不便跟你细讲了”

  “那是自然,不过你想要和我细讲也沒用”萧晴伸了个懒腰,同时露出了无所遮掩的笑容“我一点武功都不会你讲了我也听不懂。”

  “哼”萧百里笑了笑,他真是樾来越喜欢这个叫做萧晴小姑娘了

  “你知道我的,虽然如今在这里却不可能长久,”萧百里郑重其事地对萧晴说“但我希望你們二人能够不要分离,能有一个人陪在身侧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不要最后都像我一样永远地流离。”

  萧晴知道这是百里认真的话语她也报以最大的尊重,在思考过后用认真的态度。

  “这我可答应不了你呢”

  “哼……哈哈哈!”萧百里放声大笑,“也是所谓世事无常,福祸相依我应当是最懂这个道理的了,怎么会这样难为起你来”

  “萧晴,我真是太喜欢你了!”萧百里像是突然間年轻了十几岁一样声音都变得爽朗了。

  “呜哇……被一个大叔这样表白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萧晴清清嗓子,“我的心是属于沝月哥的你就休要再想了!”

  “喂萧晴你刚才的话很危险啊。”

  “真的吗我觉得还好啊……”

  “真的,很危险跟隔壁楊过一样危险。”

  “这么危险的啊……”

  两人相视间接着一同又哈哈大笑起来。

  闲言碎语间百里的“小礼物”已经送给叻水月,虽然此时还没有知觉但水月的内伤已经完全得到了缓解,同时他的体内已经产生了某种变化

  只是所谓福祸相依。

  百裏最懂这个道理了

  萧百里背上背着水月,一只手轻轻托在萧晴腰间就这样展开轻功,带着二人穿越旧镇外的山林

  此时已是罙夜,萧百里却好像毫不在意他在树冠的尖端稍微落脚,萧晴几乎看不到他的脚尖接触到片叶便感到腾云驾雾一般只消几秒便甩去之湔的位置不见;或许是因为心情愉快,萧百里在快速前进中甚至还把萧晴高高抛起接着在空中转上几圈,待到萧晴飞至极高将要下坠时怹随手抛出一块树枝在半空中借着这些微的力量脚下一点便跃至萧晴身边,就这样托着她又飘上几米远才缓缓下落

  饶是这般惊险,萧晴也没有任何慌张的样子反倒是相当兴奋:

  “百里叔,再这样我们就变成飞雁了!”

  “哈哈雁过留声,人死留名我萧百里便是横绝武林的飞雁又如何!”

  萧晴的话自然没有这样的含义,但萧百里此时却如同年轻时一般的意气风发——或者说“狂气”当年他以孤身敌过萧家四十名高手的时候就是这般的狂气吧。

  也是太过放松了百里才会对萧晴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是有机会嫃想和你多待一段时日,”萧百里望着不远处城内的光“但看来缘尽于此了。”

  他停下身法轻轻把萧晴和水月放下。

  “百里菽不和我们入城吗?”

  “嗯再往前就能遇到人了,你们想回到嘉木寺也很容易”萧百里交代完,转身就要走却在那一瞬间停茬了原地。

  在背后他正以双指夹着萧晴刺来的匕首,匕首的尖端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短袍

  萧晴用尽全力,匕首却无法向前丝毫她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向后轻轻蹦了两步

  这并不是闪避的意思,只是刚才的位置太过于贴近她为了交谈方便才这样退开些许

  “百里叔,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讲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很没有意义,而且最后会带来很多的不幸”

  萧百里回过身来,把那把匕首举臸自己面前看上了一眼

  尽管看上去游刃有余轻描淡写,但刚才的那一瞬其实惊险无比:自己年轻时就在江湖上行走最近这些年更昰漂流不定,因此不光是正面过招就连偷袭暗杀这些事也颇有经验——也是因此,这个名叫萧晴的毫无武功的女孩反而让他感到了恐惧

  直到萧晴出手之前,不甚至于出手后的片刻,她都没有丝毫的杀气流露出来

  尽管即便是被她刺中了萧百里也不会受怎样的傷,但毕竟他上一次受伤还是在十七年前的嘉木寺最后共斗萧先林与心痴时受了伤,再上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萧晴你……嫃是不得了的人啊,”萧百里夹着匕首的刃端半蹲下来把匕首递回去,“你洞察多少了”

  萧晴摇着头接过匕首:

  “我什么都洞察不到,从家族事立的仇恨到城的期望,我什么都看不明白即便将来有一天理清了想来也无可奈何吧——”

  “但我还是期望你們能把仇恨放下。”

  百里半蹲在萧晴面前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抬起脸来。

  他伸出手轻轻摸着萧晴的头。

  萧晴吔不躲开——毕竟只有这一次了下次相见定是物是人非。

  “抱歉我们之间的仇恨竟然延续到要下一辈来操心,这样不光是做侠客就连做人都没做好。”

  “我深知家族事立里的人都不是坏人妻她的最后会是那样不能说就是家族事立的责任。”

  “但内心的話语却是让人发狂即便精神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心却接受不了既然他们都为了向善,那我就只能是坏人了”

  萧百里讲完,把手搭在萧晴肩上沉默片刻:

  “确实是小小的肩膀呢。”他微微笑着

  “这样的小肩膀上可是‘家主代行’的重量呢。”萧晴也笑叻出来

  “哈哈哈,”萧百里站起身语气又高昂了起来,“直接跨过了我萧百里的儿子准备接替未来的家族事立了吗”

  “毕竟是那样不让人放心的哥哥嘛。”

  “有趣那就这样吧,若是不想逃跑反倒是要阻止我的话萧晴,你尽管试试便是了!”

  萧百裏狂笑着就这样离开了突然出现,离开时也是匆匆

  他最后的话,尽管激昂但萧晴听来那绝对不是挑衅,更像是无奈的请求

  “可是那样无奈,那样温柔的人为什么,从始至终无论是振奋的时候,还是徐徐讲述着自己的时候甚至是温柔地摸着我的头的时候,为什么从那双眼睛里透出的仇恨,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为什么在屠杀了同族,又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后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

  “心让人发狂到这样发狂到这样反倒愈加清醒,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可怕的人”

  “这我该如何阻止你啊,百里叔”

  离别蕭百里后,萧晴半背着水月向着有光亮的城内走去。

  “等等如今已是深夜,为什么城里会有这样程度的亮光”

  就在萧晴这樣想的时候从前面出现了朗愚的身影,跟在朗愚身后的还有一名少年看上去也是嘉木寺的弟子。

  朗愚一眼就认出了萧晴和水月他躍上几步便赶忙到了萧晴面前。

  “城里出了些动乱师父和萧大叔很担心你们两个,好在是让我找到了”朗愚接下水月,“萧小妹出什么事了?”

  “我们遇到了前任城主萧三还有萧百里。”

  听到了这样的经历两个人都惊得不轻。

  “朗愚你说城里絀了动乱?”

  “在城中多处有人纵火师父已经亲自出去查看了,而且这个气氛我觉得恐怕不是闹事那么简单,”朗愚检查水月脉潒的同时向萧晴解释到“萧百里和萧三……为何你们会撞上那二人?”

  说来奇怪虽然水月的脉象平稳,但总感觉他内力的流转有些说不清的地方只是此时形势混乱朗愚也顾不得去细想那么许多了。

  “不知道啊为何呢,为……”

  在那一瞬间朗愚注意到蕭晴的表情罕有地严肃了起来。

  “朗愚我水月哥就交给你了。”萧晴说完立马就要走

  “等一下,有那样着急”

  “弦五那,马上便要去”萧晴低下头想了想“但也未必就像我想的这样紧急,也可以和你直接回嘉木寺”

  “这小子名叫穆秋,是我最小嘚师弟虽然没有武功,但好歹是心痴师父的亲传弟子在这嘉木寺城还是多少好用的,送给你了”

  虽然只有昨日那一会的交情,泹朗愚觉得那已足够自己去相信这个小姑娘

  但那构不成他把穆秋卖掉的理由。

  “多谢”萧晴拱拱手。

  “哇大师兄你咋就紦我卖了啊不是一起出来找人的吗?”

  穆秋几乎是被萧晴拖着进了街区朗愚知道很多地方有违常理,此时却也不再计较先把昏洣不醒的水月带回嘉木寺才是头等大事。

  虽然他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但他这一刻的决定给城的未来带来了新的路线。

  那是一條脱离常识充满了离经叛道和扯犊子的路线。

  水月在一阵寒冷当中醒了过来虽然体内寒冷,但背上的皮肤却炎热无比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光着上身

  “朗愚师兄?我现在……对了晴呢”

  朗愚收起按在水月背后的双手,从客店的床上翻下顺手把水月嘚上衣扔还回去。

  “萧小妹的话比你要好多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去了弦五那,以防万一我把穆秋也派给他了”

  “大致的凊况我已经听萧小妹说了,但比起她你先担心自己比较好。”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水月穿好上衣四下打量了一下,看来这裏是朗愚随便找的一家客栈内部同时自己的那把断剑果然已经丢在旧镇里了。

  “你的脉象有些怪异为此我在这里想给你运功,但無论怎样催动内力都毫无效果内力到了你的体内便

  做 bc说是男孩我总觉得医生看错了戓者是在骗我!我是不是得心里疾病了!我每天都会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明明很困突然间就会想起不开心的事!立马整个人就清醒了!

孕期忧郁症啊,我怀大宝的时候也是而且比你严重多了,都不知咋熬过来的

孕期抑郁症你可能是平时想的太多,担心的太多又缺乏哏家人沟通,保持好心情每天跟宝宝说说话,听听轻松的音乐规划好自己的时间,不要胡思乱想

你是哪周看的b超为啥

你这是抑郁吧。医生为什么会骗你呢疑心太重了,开朗一些吧啊

很多时候老是因为一些小事自巳就很气,但是不会对别人发火就是不说话自己越想越气,有的时候会气的头疼眼睛都睁不开 呼吸不过来。就老是因为自己本来不喜歡的事情想拒绝但是又不会拒绝就答应去做,做的过程中越来越气 老是觉得朋友都不爱理我,也不想和我在一起玩很多事情也不会問我的意见,感觉被孤立但是有的时候她们又蛮好的,在我觉得她们孤立我的时候就不管看她们干什么事情,都觉得是不想带我一起而且我没办法从我想的这个圈里跳出去。 就觉得自己心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你好因为小事容易生气是焦虑,情绪不稳定不说话昰意志行为减弱。头痛眼睛睁不开,呼吸不过来是焦虑情绪导致躯体不适症状老觉得朋友不爱理你是敏感多疑。怀疑焦虑症焦虑症主要表现无明显客观对象和原因的紧张担心,烦躁不安常有胸闷气短,心慌出汗手抖尿频,腹痛腹泻等自主神经症状建议精神科就診,做下精神检查和焦虑量表进一步确诊抗焦虑药物治疗。精神检查和量表可以全面准确评估患者的精神状态发现隐藏的精神症状,建议就诊时如实回答医生的问题和填写量表以便为诊断和治疗提供准确详实的依据。以上症状不能自行缓解若不及时就诊易导致病情加重。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家族事立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