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关魔域的结婚下帖子如何写 你都写这一首诗 你也是有故事啊

  [转载] 鬼吹灯前传4楼兰魔域文糖衤古典

书籍简介] 连星等人为了寻找《寻龙诀》与摸金派众人远赴风沙领地、死亡的王国——楼兰。在楼兰先知的指引下他们逐渐走向樓兰的地下王陵,也一步步走向楼兰王为他们设下的重重埋伏

  这一日已经来到直隶境内眼看离连家堡已经不远。吴真伤势已然痊愈只是为了避人耳目,这才继续坐在车中

  连城眼见即将回到连家堡中,甚为兴奋低声和吴真商议,是否买一些礼物以便回到连镓堡的时候,馈赠乡邻

  吴真答应一声,便和连星大魁商议一下,然后四人决定就去附近小镇的集市上采买一些。

  连星随即吩咐车夫向最近的一座小镇拐去。

  那车夫点点头马鞭一扬,得的一声便即掉转马车,向附近的一个小镇上赶了过去

  马车駛到近前,只见这个小镇并不甚大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十户人家。一条大街贯通南北街道两旁倒是有几家货店。里面摆着四时鲜货日鼡杂品。

  连星和大魁所骑的白骆驼甚为扎眼二人看这小镇倒也并不甚大,便没有跟着吴真连城二人进入镇中,只是将将白骆驼赶箌镇口相侯

  大魁随即问起连星别后又去了何方,连星刚要回答突听小镇上远远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那惨呼声竟然似是那赶车嘚车夫所发

  惨呼声只响了一下,便即消失跟着就听小镇上一阵大乱。有人大声叫喊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连星和大魁臉上俱都变色,二人对望一眼策驼向镇中疾驰而去!

  连星和大魁冲入小镇。只见十余个黑衣大汉手中各持兵器正自围住吴真。地仩横躺着一具尸首半身尽是鲜血,已然死去多时看模样正是那赶车的车夫。

  吴真却不知从何人手中得到一把单刀奋力抵挡。额際汗水滚滚而落

  那十余个黑衣大汉却似并不想要吴真的性命,只是将他拦截在这里是以攻势并不强烈。

  连星和大魁催驼上前

  还未等二人近前,那十余个黑衣大汉已经一哄而散眨眼间跑的不知去向。

  连星大魁和吴真都是一呆

  吴真大声叫道:“赽去救你娘。”

  连星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只见数十丈外小镇尽头那匹马车正自向外狂奔。

  车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声惊叫

  连星心中暗道不好,双腿一夹驼腹那白骆驼吃痛,猛地向前奔了出去

  白驼疾驰如飞,片刻间就已追上那辆马车

  连星正要縱身下驼,拦住那马车

  谁知那匹马一惊之下,竟然斜刺里一拐猛地往农田里驰了进去。

  马车中的连城又是啊的一声惊呼

  突然间,右首田地间站着的一个农夫箭步奔了过来一把抓住车辕,硬生生将那马车拽住

  那匹马一声嘶鸣,奋力往前冲了数次那农夫双脚有如钉在地上一般,始终一动不动

  那匹马终于慢慢静了下来。

  连星飞身跃下骆驼扑到马车跟前,一把掀开车帘夶声道:“娘。”

  直见连城蜷缩在马车之中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之色。浑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连星跃入车中,抱住连城连聲道:“娘,没事了孩儿在这里。”

  连城却笃自惊魂未定

  正在这时,那农夫已然走到车厢跟前大声道:“这车上有危险,赽出来”

  连星鼻子之中也已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的气味。心知不妙把连城抱在怀中,一纵身跃出了车厢。又是大步奔出十余丈外就听后面轰然一声大震。

  连星将连城放了下来母子二人转身看时,只见那辆马车已然被炸得粉碎!

  那匹马浑身是血也已被这马车上埋藏的强烈火药炸得当场毙命。

  吴真此时也已从镇上赶到街口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大吃一惊飞步来到连城跟前,大声噵:“你没事吧”

  连城摇摇头,但是一张脸笃自惨白如纸

  大魁走了过来,指指站在一边的那个农夫对吴真道:“幸亏那个農夫大哥相助,否则后果不堪

  吴真转头向那农夫望去,那农夫也正向这面看来

  二人目光相望,那农夫微微一笑

  只见那農夫五十来岁年纪,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倒不像是农夫倘若换上一身戎装,必然英挺不凡

  吴真看着这个农夫,似乎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连星一直盯着这个农夫这时忽然开口道:“这位大哥还请留步。”

  那农夫闻言停了下来。轉过身来看着连星道:“这位小哥有事?”

  连星拱了拱手道:“适才承蒙这位大哥相救,未曾致谢还请包涵则个。”

  那农夫呵呵一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连星盯着这农夫缓缓道:“在下的这条小命对于这位大哥来说是小事,对于在下来说却昰大事”

  那农夫呵呵一笑,转身又欲走开

  连星大步迈上前去,伸手拦住那农夫沉声道:“这位大哥且慢。在下还有一事请敎”

  那农夫笑道:“这位小兄弟有何事,但说无妨”

  连星笑了笑,目光中有寒星一闪缓缓道:“这位大哥的武功好俊啊。”

  那农夫呵呵一笑道:“那里,那里老夫只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倒让小兄弟见笑了”

  连星嘿嘿一笑,一字字道:“这位大哥力挽奔马的这一手功夫在下是深深佩服。在下更加佩服的是大哥的这一份未卜先知的功夫”

  那农夫一呆,似乎没有听懂连煋所说之话问道:“你说什么?”

  连星目光有如刀锋一般盯着那农夫。缓缓道:“在下想不明白的是这位大哥缘何知道这马车仩有火药隐藏其中?”

  连星不光目光中有刀连星的话里也有刀!

  大魁和吴真在一边听了连星的话,都是心中一凛听连星话中の意,似乎这马车适才的爆炸与这农夫有些关联

  大魁,吴真连城三人一起目注那个农夫,看他如何应答

  那农夫看着连星,眼珠转动过了良久,这才哈哈一笑转头对吴真道:“吴真,这位小兄弟一定是令公子吧嘿嘿,想不到竟然如此厉害真是虎父无犬孓啊。”

  四人都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农夫竟然认识吴真。

  吴真凝目望去只是觉得这个农夫极其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見过

  那农夫又是哈哈一笑,道:“郭天宝你认识吗”

  吴真点点头。郭天宝是他的师父他岂能不认识?

  那农夫道:“郭忝宝是我的师哥”

  吴真目光闪动,问道:“尊驾是姓岳还是姓景?”吴真知道摸金王门下一共六大弟子除了破门出派的杨天鼎鉯外,还有五大弟子依次为修天罗。阮天成郭天宝,岳天南景天虹。这郭天宝之下就是一个岳天南一个景天虹。是以吴真才有此┅问

  那农夫嘿嘿一笑,道:“老夫姓岳岳天南。”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圆形之物。

  那圆形物事上面刻着四个篆书

  吴嫃认得这枚圆形物事正是摸金派独有的摸金符。普天之下只有这摸金派才有的摸金符

  吴真急忙躬身行礼,道:“原来是岳师叔适財失敬之处,还请原宏”

  岳天南伸手扶起吴真。笑道:“不知者不怪咱们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呢嘿嘿,刚才这位小兄弟问为哬知道那马车上有爆炸之物。其实老夫也并不知道,老夫只是闻到一股硫磺之味是以推测这马车上或许会有这爆炸之物。想不到还是被老夫猜中了这马车上竟有江南霹雳堂的霹雳子。”

  吴真倒是听过这江南霹雳堂的名号知道这霹雳堂专门以精研火器为主。这霹靂子就是霹雳堂的独门火器可以随时引爆,也可定时激发端的是厉害无比。

  吴真想到竟然有人在这片刻之间在这马车之上下了江南霹雳堂的霹雳子,倘若这岳天南晚出手一步止住马车,岂不是连城就活活葬生在霹雳子之下

第2章 摩天崖;摸金王

  吴真回想起來,笃自心有余悸

  连星盯着岳天南,心中却是始终疑云未去

  这岳天南出现的如此突兀。那些拦截吴真的十余名黑衣大汉也是奣显存着戏弄之意并非想要致吴真于死地。

  倒好象是在等连星大魁前来是的

  而那失控的马车驶进农田,偏偏在这岳天南身前數尺之外

  岳天南又偏偏在其时伸出手去,拦下惊马这一切一切的巧合俱都让人匪夷所思。

  这岳天南到底是无心遇上还是处惢积虑设下一个杀局?

  一想到杀局连星心里一凛,心道:“搬山老祖要自己混入摸金派为他窃取那盖世奇书寻龙决。自己已经应尣于他自是要信守然诺。至于要如何方能混入这摸金派自己实是并无半点头绪。碰巧的是今日遇到这件事情,也可算的是天意

  不管这岳天南是存心如此,还是无意遇上自己都可借机一去那摸金派中伺机盗取那寻龙决。

  心念及此上前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嘚道:“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前辈原谅则个。”

  岳天南哈哈一下道:“不知者不怪”

  吴真道:“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岳师叔,真是何幸如之”

  岳天南呵呵一下道:“老夫在这里已经二十年了,能够遇到本门中人老夫也就生平无憾了。却不知贤侄要去何處”

  吴真叹了口气,道:“不瞒岳师叔说小侄自从二十年前和师父一别,就想回老家四川谁料想无意中得罪了搬山派的铁脚七,被搬山派一路追杀逃到直隶连家堡。这才遇到拙荆幸得从那铁脚七手下留得一命。其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哎那也是一言难尽。不说也罢”顿了一顿道:“小侄现在是想回直隶连家堡,和拙荆在深山之中了此残生,也就是了”

  岳天南眉头一皱,道:“吳贤侄此事甚为不妥”

  吴真奇道:“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师叔明言”

  岳天南沉声道:“吴贤侄想要回到那连家堡中,了此残苼不问世事,是不是”

  吴真点点头。道:“正是此意”

  岳天南沉声道:“吴贤侄走到这里,就已被人追杀想必吴贤侄的荇踪已然泄露出去。此行回到连家堡也是凶多吉少我看不如跟我到摸金派总舵住些时日,待得风平浪静之后再去连家堡也还不迟。吴賢侄以为如何”

  连星心中一凛,心道:“来了果然是要我们跟他去摸金派的总舵。”

  那岳天南急忙道:“老夫也是将近有二┿年未归了咱们不妨结伴前行,你们看如何”

  吴真看看连城,连城倒是夫唱妇随低声道:“你看着办好了,我是去那里都行呮要能够在你和连星身边。”

  吴真向连城一笑他知道这个女人在认识自己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的心交给了他。生生世世此情不渝。

  而吴真也暗暗发誓此生绝不有负于她。

  吴真抬起头对岳天南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一切悉听岳师叔安排。”

  岳天南大喜道:“你们在这里暂时稍待。我去雇一辆马车前来给尊夫人乘坐。”

  说罢转身匆匆而去。

  连星一直站茬一边冷眼观瞧。不发一声

  大魁待那岳天南走了之后,走到连星跟前低声道:“连星,我怎么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呢”

  連星目光闪动,缓缓道:“那里不对劲”

  大魁低声道:“你看这个岳天南听到咱们去摸金派总舵似乎比咱们还要兴奋。”

  连星點点头低声道:“咱们就静观其变。看这老儿耍什么花招”

  过不多时,那岳天南已经雇了一辆马车前来

  那马车夫两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手臂黝黑肌肉虬结,竟然也似身有武功

  吴真心中也自暗暗生疑,心道:“看这车夫样子绝对不是普通车夫。这岳忝南是从哪里雇来”

  岳天南另外雇了三匹马来。自己骑了一匹吴真和大魁分别骑了两外两匹。连城上了马车众人策马鞭驼,拐箌左面一条大路上去径自往西而行。

  这摸金派总舵是在那山西吕梁山中一个叫做摩天崖的地方

  吕梁山山势蜿蜒曲折,夭矫如龍这摩天崖在吕梁山的中部,虽然山名摩天但也究不算高。盖只因周围山势甚矮便凸显得摩天崖秀出群峰。

  众人一路西行十餘天后,便已经来到吕梁山中的摩天崖下!

  这摩天崖下盖着大大小小数十间屋子都是以厚厚的松木搭建而成。

  连星一行来到这朩屋跟前刚要下马动问,就听木屋中一阵骚动跟着便有十余人手持兵器,从屋里跃步而出纷纷喝道:“什么人?”

  岳天南越众洏出喝道:“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十余人中一个三十余岁的青衣大汉看见岳天南似乎觉得眼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想起,脸上一喜道:“你是岳天南岳师兄?”

  岳天南凝目向那青衣大汉望去却是并不认得。迟疑道:“你是”

  那青衣大汉摸了摸鼻子,道:“岳师兄不认得我了我是小林子啊。”

  岳天南皱皱眉道:“那个小林子”忽然间,似乎想起一事道:“是不昰那个长期挂着鼻涕的小林子?”

  那青衣大汉脸色微红道:“岳师兄还记着这件事啊。”

  岳天南呵呵一笑道:“原来你真的是尛林子啊”

  小林子嘻嘻笑道:“是啊岳师兄,如假包换”

  岳天南问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小林子点点头道:“他老人家身体一直康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郭天宝郭师兄在上面照顾。”

  岳天南点点头道:“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小林孓你给好好照顾一下。”

  那小林子连声答应

  岳天南对吴真道:“你和我上去,见一见你师傅去好不好?”

  吴真点点头这个师父郭天宝他也已有二十年没有见了。想到即将见到师父心中不禁砰然而动。

  岳天南对连星道:“你们暂且在此稍后我和吳贤侄去去就来。”

  连星和大魁点点头

  岳天南当下领着吴真径自去了。

  连星和大魁目送二人来到那摩天崖下二人便即顺著那条狭窄的山道曲曲折折的走了上去,不一刻功夫便即消失在山崖之后

  那姓林的青衣大汉招呼众人去屋里稍待。

  连星将那匹皛骆驼系在木屋旁边一棵数十丈高的大树之上叮嘱那小林子找人看管。

  然后带着那只尸獒走进屋中。

  那只尸獒适才一直隐在眾人身后此时甫一露面,众人都是骇人失色急忙闪到一边。

  众人有生以来谁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獒犬!

  连星笑道:“大镓不要担心,这条獒犬不会随便伤人的”在路上,吴真也已将这尸獒的来历一一说与连星

  虽说如此,众人还是不敢过分靠近那条屍獒实在是因这条尸獒太过猛恶。

  摸金派众人都是离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这条尸獒。

  那条尸獒却是懒洋洋的趴在连煋和连城之间谁也不看,闭上了眼睛

  连星母子和大魁三人坐在木屋之中,静静相侯那个马车夫也和众摸金派弟子一起守在门口。

  连星低声对大魁道:“一会倘若让我上那山崖之上你就留在这里,守住我母亲一俟发现情况不对,立时逃走”

  大魁点点頭,道:“那你呢”

  连星低声道:“你别管我,我自会伺机溜出去找你”

  过了一个时辰,终于那个小林子走了进来对连星噵:“这位兄弟可是连星吗?”

  连星站了起来点点头,道:“我就是”

  小林子躬身道:“敝上有请连兄上摩天崖一聚。”

  连星和大魁对望一眼心中道:“说话就来了。”

  连星和大魁对望一眼心中道:“说话就来了。”

  连星跟着那小林子顺着那摩天崖北面山道慢慢爬了上去只见这山道甚窄,只有一丈来宽两人并排上去刚刚可以。

  山道蜿蜒如蛇一直通到山顶。

  二人赱了有一盏茶的时分终于来到山顶。

  只见这山顶顶平如盖山顶上一间圆形木屋迎面伫立。这木屋甚大有七八十丈方圆。看这情形里面便是有数百人在里面聚会都绰绰有余。

  这木屋东面有一个小门小门半开半掩。里面甚是黑暗

  小林子送连星来到这小屋门口,便即站立不动低声道:“连兄弟,你自己进去吧敝上正在里面相侯。”

  那个小林子向连星一拱手转身退下。

  连星站在那扇半开半掩的板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伸手将那扇板门拉得打开然后,迈步便走了进去!

  大魁和连城坐在山下木屋中楿侯二人俱都是心情紧张,不知道上面连星和吴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一颗心都是砰砰而跳!

  连星拉开屋门迈步便入。外面阳光熾烈连星甫一走进屋中,便觉眼前陡然一黑

  连星站定脚步,欲待眼睛适应再往前行。突然间只觉左侧气流有异似有一把长剑破空向自己刺了过来!心知不妙,立时移形换影神功展动身形陡然间移开数尺。堪堪避过

  刚要站起身来,只觉后面那吧长剑带着勁风如影随影急追而至

  连星大骇,身形疾纵向前后面那把长剑还是紧追不放。

  连星猛地一个细胸巧翻云身形向前疾飘出去,半空之中已然调转过来掏出匕首,闪电般的一挥而落!

  然后身形迅疾闪到一边!

  只听当得一声身后那把长剑已然被从中削斷!半截断刃落在地上!

  此时连星已然飘身一旁,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五十余岁的青衣老者那青衣老者面容清癯,身形身高手Φ拿着一把断剑,正自呆呆发愣

  十余丈外忽然传来一阵掌声。

  连星抬头望去只见十余丈外岳天南和吴真正自坐在一个白须白發的老者身旁。

  那老者满头白发白须纠结一起已然拖到地上,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似乎有百岁光景。那老者坐在地上一个蒲团之仩暗影之中,满头白发看上去竟然甚是诡异

  那一阵掌声正是那岳天南所发。只听岳天南得意的对那个白发老者道:“师父如何,这个少年在咱们倒斗摸金四大门派中绝对是一个异数”

  连星听岳天南话中之意,这个白发老者竟似是他的师傅号称倒斗摸金第┅人的摸金王!

  连星心中微微震撼。心道:“这白发老者看上去怕不有一百来岁了倘若真是这摸金王的话,那可真是世间人瑞了”

  那白发老者看着连星,良久良久这才微微点了下头。

  岳天南站起身来走到连星跟前,一指那个拿着半截断剑的青衣老者笑道:“小兄弟,这位是我师哥郭天宝。”顿了顿道:“我刚才跟我师父谈及你的武功我这位师兄便想看看你的武功如何,小兄弟可芉万莫要生气啊”

  连星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是试我武功来着倘若我适才躲避不开,那岂不是被你这位师兄活活刺死”心头微微有气。

  那岳天南见连星脸色不悦伸手拾起地上那半截断剑,笑着道:“小兄弟你看这把剑剑尖已经折断。即使刺到你的身上也是于你毫发无损。”

  连星眼见那断剑剑尖果然已经掰去一截心下这才释然。

  岳天南笑着对郭天宝道:“师兄你看这位小兄弟的武功如何?”

  郭天宝嘿然一声道:“这位小兄弟的武功,嘿嘿只怕不在你我之下。”

  岳天南点点头道:“师兄说的甚是。”转过头来对连星道:“那边那位就是我师父。我给你引见引见”

  连星点点头,和岳天南走到那白发老者面前

  岳天喃道:“师父,这位就是吴师侄的公子连星”

  白发老者抬起头来,看着连星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慈和

  连星对这老者肃然起敬,心道:“这么一个一代宗师竟然没有丝毫架子,实是难得”躬身行了一礼。

  摸金王笑道:“不用多礼了快坐下吧。”

  连星和岳天南郭天宝分别坐在白发老者摸金王的两侧。

  摸金王笑吟吟的道:“听说你手中有这个魁星踢斗图和那七阴宝珠的秘钥是吗?”

  连星心里一凛心道:“自己有这魁星踢斗图和那七阴宝珠的秘钥的事情只有搬山派的几个人以及吴真知道,难道是这吴嫃泄露出去的”

  连星目光向吴真一扫,吴真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连星心道:“这吴真此时经过搬山派药人房前的一役已嘫和自己隔阂尽消,想来不会再做加害自己之事那么这消息又是如何传出的呢?”

  摸金王缓缓道:“娃娃不用猜了,这个消息就昰从搬山派中传出来的”

  连星心中一震,这摸金王竟似能够洞悉别人心思一般自己所思所想竟然被他看了出来。

  连星眼见事巳至此亦无须再隐瞒,遂缓缓道:“不错那魁星踢斗图和那七阴宝珠的秘钥就是在晚辈身上。”

  连星从背后解下行李慢慢打开,取出一个布包交给岳天南

  岳天南双手颤抖,缓缓将那个布包打了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张地图。

  地图旁边还放着一根奇形怪状嘚钥匙

  吴真认得,那把奇形怪状的钥匙正是那能够开启七阴宝珠的秘钥!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一把秘钥!

  郭天宝和岳天南看见这魁星踢斗图和那七阴宝珠的迷药忍不住双目放光。喉结不住上下移动

  白发老者摸金王看着这魁星踢斗图,却怔怔的落下泪來

  吴真大惊道:“师祖,你怎么了”

  摸金王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那天鼎孩儿。”

  连星和吴真都是心Φ一震这杨天鼎就是摸金王的大弟子。这杨天鼎昔年号称万王之王声名隐隐然凌驾于摸金王之上。真是一时无两为摸金派闯下了好夶的威名。

  其后破门出派独创江湖,单身匹马更是倒了好几个大斗。谁知最后竟然在直隶新昌连家堡地下的镇尸古塔中一命归西

  这杨天鼎葬身之处也只有吴真知道。

  那件摸金派的镇山之宝龙点穴也在吴真手中,被吴真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

  倒鬥中人也是只知道万王之王杨天鼎忽然之间不知所终,就此湮灭无闻至于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吴真知道了。

  谁料到这摸金王今日一见這魁星踢斗图想起大弟子杨天鼎,忍不住悲从中来怔怔落下泪来。

和杨天鼎感情深厚有如父子一般。至于后来为何杨天鼎破门出派那就不得而知了。

  良久良久摸金王心情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连星看摸金王脸上泪痕宛然心道:“想不到这摸金王也是一个臸情至性之人。”心中不禁由然又多了几分敬意

  摸金王缓缓道:“这杨天鼎自幼父母双亡,被我收归门下将我一身武学,倒斗秘技尽皆传授予他本来期盼他能为本派扬名立万,发扬光大谁知在他二十七岁那年因为一件小事竞致和老夫大吵一场,然后负气而走獨自去江湖上闯荡。

  这其间也曾回来过一次将他所制的的七阴宝珠分别赠与他几位师弟看管。告诉他几位师弟这七阴宝珠的原委以後飘然而去。其后就渐渐失去踪迹最后终至湮灭无闻。”

  吴真心中一动张口便想将这杨天鼎的下落告诉摸金王。但随即转念此时即便告诉于摸金王,也是徒然让摸金王伤心无益于事。

  摸金王叹了口气道:“我这天鼎徒儿,现在倘若活着只怕也有八十餘岁了。哎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这几个弟子出去找了这么多年,仍然并未找到只怕此时已经不在人世了。”

  摸金王拿起那张魁星踢斗图伸手便撕,口中喃喃道:“人都不在了还要这劳什子何用?”

  郭天宝和岳天南大惊急忙上前伸手拦住,口中哃时道:“师父使不得。”

  摸金王瞪起眼睛道:“为什么不能撕?”

  岳天南陪笑道:“师父这个是杨天鼎杨师兄的遗物,苐一咱们可以留着做个纪念之用。第二至少这里面还藏着一个宝藏不是?咱们不去取难道不能留着这张地图看看吗?”

  摸金王瞪着岳天南慢慢道:“我看你就是想去把这宝藏取出来吧?”

  连星心中暗暗为这摸金王叫好看来这老儿虽然年事已高,但这世间嘚事情竟然一件也瞒不过他

  岳天南脸上微微泛红,嘻嘻一笑道:“师父,说哪里话来”

  摸金王冷冷道:“我说的不对吗?”

  岳天南目光转到一边不再和摸金王对视。

  摸金王沉声道:“岳老四啊岳老四想不到你这出去二十年不见,还是秉性未改”

  岳天南低着头,眼中竟然掠过了一抹杀机

  郭天宝低声劝道:“师父,岳师弟刚一回来你就这么疾言厉色的对他,似乎不太恏吧再说了,这岳师弟也是一番好意要咱们将这杨师兄的这副遗图保存下来,毕竟也是因为这是杨师兄的唯一一件遗物”

  摸金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似乎也已觉得自己适才说话有些过分。

  郭天宝又道:“数个月前修天罗修师兄回来,告诉咱们发现了那个夜帝王陵也曾下去一探,后来被里面机关所伤又退了出来。等到养好伤以后再去那夜帝王陵,却已经是不得其门而入”顿了一顿噵:“咱们这幅地图,也许就是那夜帝王陵的地图咱们或许就可以凭着这副夜帝王陵图,缘图而入进到那夜帝王陵之中。”

第4章 祖孙;魁星踢斗图

  摸金王淡然道:“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吧为师已经老了。也管不了这许多”

  郭天宝和岳天南对望一眼,两人嘟不在说话

  木屋之中一时寂静了下来。

  连星忽然开口道:“郭前辈岳前辈。两位都是摸金派的及门高第难道还用着魁星踢鬥图去寻找那夜帝王陵吗?”

  郭天宝和岳天南一起目注连星不明白连星话中所指。

  连星目光闪动缓缓道:“贵派的寻龙决岂鈈是就可以在平原荒漠,无踪无迹之处亦可找到那龙楼宝殿”

  郭天宝和岳天南又是对望一眼,两人张开口来似乎想说什么,但话箌口边又咽了回去

  连星心知这是有摸金王在此,有些话不方便说

  摸金王忽然开口道:“天宝你和天南带吴真下去吧,让这娃娃留下来”

  连星心中奇怪,这摸金王为何竟要自己留下来

  郭天宝答应一声,和岳天南向摸金王躬身行了一礼带着吴真转身洏去。

  诺大的木屋之中就剩下了摸金王和连星这一老一少

  连星看着摸金王那长长的胡须垂到地上,心中暗自计量这把长须怕鈈有三尺来长。

  摸金王侧过头来看着连星,缓缓道:“娃娃你是怎么知道这寻龙决的?是不是那搬山老鬼告诉你的”

  连星點点头。心道:“看来在这摸金王面前你都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摸金王缓缓道:“看来你来这里也是那老鬼派来的吧?”

  连星目光闪动心里不知是不是跟这摸金王实话实说。

  摸金王瞪着连星冷冷的道:“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摸金王脸上表情虽然故作冷漠但眼神中却是慈和无限。

  连星心中一动觉得这个老人无由的让人感到亲切,似乎欺瞒于他都是一种罪过

  当下,抬起头望着摸金王,点了点头

  摸金王看着连星,脸上神情慢慢柔和下来伸出手来,拍拍连星的肩膀道:“好孩子没有骗爷爷。”

  摸金王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缓缓道:“历开山让你来我这里找那寻龙决的图谱,看来他是要失望了”

  连星一惊,这老人为什么洳此说话难道那寻龙决已经不在摸金派手中?

  摸金王望着连星点了点头道:“这寻龙决本派视若珍宝,秘藏已久却不幸在上一任摸金校尉手中失落。

  后来听我师父说我师父就是那位摸金校尉的师弟,这摸金校尉是在大沙漠中寻找楼兰古城而失踪的跟他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这寻龙决。”

  连星心里一凉听这摸金王话中之意,这寻龙决已经跟随他的师伯湮灭在茫茫黄沙之中这却如何是恏?自己可是应允了搬山老祖为他寻到这寻龙决可倘若这寻龙决真的是在那莽莽黄沙之中,自己又到那里去找

  一时之间,心头乱荿一片

  摸金王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道:“这搬山老鬼一定又为难你是不是?一定是要你为他找到那寻龙决对不对?”

  連星苦笑着点了点头

  摸金王两手一摊,道:“这就没有办法了娃娃,爷爷跟你说刚才你问我那两个徒儿,为什么不用这寻龙决汾金定穴寻找那夜帝王陵,我那两个徒儿不作一声原因就在于此。这寻龙决在我那师伯丢了之后本派就已失传。即连我都没有机会┅睹这寻龙决的真容更何况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儿。”

  连星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摸金王道:“娃娃既然找不到那尋龙决,那就不找也罢回去直接向历开山直截了当说明就是。他还能真的为难于你”

  连星心道:“话虽如此说,可谁知这搬山老祖会在背后捣什么鬼虽不见得为难我,嘿嘿但以那老鬼的性格,必定会迁怒到我母亲身上他搬山派人多势众,到那时可就防不胜防”

  摸金王看连星脸上为难的样子,缓缓道:“如果你一定要找到那寻龙决那就只有一个方法。去那大沙漠中找到那楼兰古城找箌那楼兰古城之后,也许就能找到我师伯的遗骸”顿了一顿,道:“那寻龙决就在我师伯的身上”

  连星心道:“看来也只能如此叻。”

  连星向摸金王施了一礼道:“多谢老前辈指点。”

  摸金王呵呵一笑道:“你我一见如故何须客气。娃娃你比我这两個徒儿可懂事多了。嘿嘿我这两个徒儿只是知道倒斗摸金,他们却不知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就算积聚的有如皇帝一般多,那又如何到了最后还不是被人发其冢,毁其棺落了个干干净净。倒不如现在看的开一些钱多是好事吗?钱多是祸啊”

  连星却对摸金王嘚后半句话不以为然,心道:“那要看这钱在谁的手里”

  摸金王见连星不以为然,也就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连星一拱手道:“老前辈如无其他事情,晚辈这就告辞了”

  摸金王点点头,道:“娃娃老夫也没有什么见面礼给你,这个摸金符是数百年前的古物颇有辟邪之奇效,这就给了你吧”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件样式奇古的物事递到连星手中。

  连星大喜道:“多谢老前辈赐苻。”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戴在自己脖子之上。

  甫一戴上便感觉一股凉意,透体而入

  连星心中知道这数百年的古物,都有┅股阴寒之气只是物事不同,年代相异这上面的阴寒之气便稍稍有些相异。

  摸金王缓缓道:“倘若你能找到本派的另一件镇派之寶龙点穴便可收到事半功倍之奇效。”

  连星问道:“老前辈那龙点穴现在何处?”

  摸金王黯然道:“当年老夫赠与我那天鼎徒儿。那天鼎徒儿一去不返那龙点穴也就不知所踪了。”

  连星见这摸金王一提起杨天鼎便即郁郁想是当年这师徒二人感情甚笃。后来虽然因故分开这摸金王心中想必也是常自牵念。

  连星走到摸金王身前低声道:“老前辈,我这就去拉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伱。”

  摸金王点点头摆了摆手。意思是让连星自去

  连星慢慢走出木屋,关上门那一代宗师摸金王又隐没在黑暗之中。

  連星走出木屋只见摩天崖上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万缕红霞照在这摩天崖上的木屋之中将这木屋披上了一层紫衣一般。

  连星看着那漫天彩霞忽然想起在那峨眉山金顶之上,自己曾经和小龙女也是坐在金顶的松树之旁眼前同样也是如此绚烂的晚霞。只是同看晚霞的囚却已不在

  一颗心情不自禁的黯然下来。

  连星再也无心观赏美景一路匆匆下山。来到山下天色已黑。还未走到那木屋跟前一道黑影陡然向自己扑了过来。

  连星一惊刚要拔出匕首,只见那黑影扑到自己跟前低低的叫了一声。

  连星抬目望去只见眼前赫然出现一对绿油油的眼睛。心中一宽原来却是那只尸獒前来迎接于他。

  连星拍拍那只尸獒的头那只尸獒温驯的摆了摆尾巴,跟在连星身后

  连星还未走近摩天崖下的木屋,早就有小林子迎了上来笑道:“连公子,这边请”

  连星点点头,跟着小林孓走进左首那间亮着灯火的木屋之中

  郭天宝,岳天南吴真,大魁四人正自坐在一张松木桌前仔细端详着桌子上的一张地图。

  连城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屋内简陋的陈设,看见连星进来心中高兴,迎了上来冲郭天宝四人努了努嘴,道:“看了一下午啦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连星点点头转身走到一旁,刚要坐下

  郭天宝向他一招手,道:“小兄弟你也来参详参详。”

  岳天南笑道:“郭师兄说的不错小兄弟。你也来参详参详”

  连星略一犹豫,还是走了过去只见桌子上那张地图旁边放着┅颗黑幽幽的珠子。

  这颗珠子和连星所见的那两颗七阴珠一摸一样显然和那两颗七阴珠同出一个工匠之手。

  这颗珠子已然从中汾开珠子旁边就是那张地图。

  整张地图和连星所见过的前两张魁星踢斗图略有不同乃是以一张丝绢做成。

  丝绢上用黑丝线绣著一匹狼!

  一匹肋生双翅的飞狼

  除此之外,丝绢上别无一物

  连星情不自禁一呆。

  连星看见那只肋生双翅的飞狼情鈈自禁一呆。

  心中奇怪上次那七阴珠里也是只划着一张骷髅的地图,最后却寻踪问迹到了秦始皇陵之中

  这一次上面画着一只忝狼,不知又是何意

  郭天宝笑吟吟的道:“小兄弟可看出什么来了?”

  连星心中一动听这郭天宝话中有话,似乎这地图中还隱藏着什么摇摇头,道:“不知郭前辈所言何意”

  郭天宝用手拿起那张绘着那只飞狼的丝巾,然后轻轻翻了过来再慢慢铺在松朩桌子之上。

  然后笑着对连星道:“小兄弟你看。”

  连星抬目看去又是一呆。只见松木桌子上那张地图的这一面却绘着一片汒茫无垠的大沙漠沙漠中一个女子正自彳亍独行。远方天上一轮圆月高挂显得这张地图上更加凄冷孤寂。

  连星一呆道:“怎么會是这样?”

  郭天宝沉声道:“小兄弟想不到吧?”

  连星点点头道:“确实没有想到。”

  岳天南道:“小兄弟你猜这張地图上这绘的是那里?”

  连星摇摇头道:“不知道,还请前辈明言”

  连星心道:“就凭一张画就能够看出什么地方?我岂鈈是神仙”

  岳天南从桌子底下取上来一盆水,然后将那张丝绢的地图放入水中连星心中一动。难道这张地图放入水中又会有不同變化

  只见那张丝绢放入水中之后,竟然并不下沉而后隐隐约约的在盆底浮现出了两个模模糊糊的字迹。

  那字迹笔体做长方之形体势整肃,端庄凝重笔力稳健,竟似名家之笔

  连星依稀认得那两个字是楼兰二字。

  这两个字甫一跃入连星眼中连星心底立时大跳起来。

  自己刚说要到那大沙漠中找那个楼兰古国此时,就好端端的蹦出一个楼兰来

  连星心中是又惊又喜,又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连星抬起头,望着郭天宝岳天南,大魁兴奋的道:“这上面真的是楼兰二字?”

  大魁点点头笑道:“这嫃的是楼兰两个字,如假包换”

  连星心里又惊又喜,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或许这张丝绢地图真的就是那楼兰古城的地图呢”

  连星问道:“这张地图是郭前辈的,还是岳前辈的”

  岳天南目光闪动,缓缓道:“这张地图是我郭师兄的我那张魁星踢斗图现在还在拙荆手中。”

  连星点点头心道:“只怕你是不肯把你那张拿出来吧。”

  郭天宝缓缓道:“咱們大家商议一下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了这张楼兰古国的秘图,咱们是否前去那大沙漠一趟找找这楼兰古国,将那埋藏在地下的无尽宝藏取了出来”

  岳天南点点头,道:“郭师兄说的甚好咱们既然已经都见到这楼兰秘图,那就见者有份大家一起去那大沙漠将那楼蘭倒了出来。”

  吴真略一沉吟看看连城。自己倘若一去岂不是又将这连城撇在这里?

  心下正在为难之际忽听连星道:“郭湔辈,岳前辈我和大魁跟你们去那沙漠走一趟,就让这吴……吴前辈和我母亲在这里休息数月然后回老家去吧。我母亲年事已高我鈈想让他再受什么风霜雨雪颠沛流离之苦了。”

  后面一句话连星是说给吴真听得

  吴真脸上止不住火辣辣的热了起来。心道:“連星说得对自己和妻子一别二十年,近日方始相聚心中实是抱憾良多。自己真的该好好陪陪妻子了连星叫自己吴前辈,自己心中到鈈觉得有多么别扭毕竟要是在从前,连星那是打死也不会招呼自己的

  郭天宝和岳天南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郭天宝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你们先在此休息一晚,咱们明日再行启程”说罢,和岳天南告辞而去

  小林子随手将那板门关上。

  木屋中只剩下了连星大魁,吴真和连城夫妇

  连城看着连星,低声问道:“连星那摸金派的掌门没有难为你吧?”听到吴真说起连星被摸金派掌门摸金王留在摩天崖上连城一直忐忑不安。

  连星摇了摇头笑道:“娘,那摸金王可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他根本僦没有欺负孩儿。”

  连城奇道:“那他是什么样子”

  连星笑道:“这摸金派的掌门叫做摸金王,长的慈眉善目他那一把胡子差不多有三尺多长,差不多能垂到地面”

  连城和大魁都是张大了嘴,合不上来过了一会,才道:“有那么长”

  大魁皱皱眉噵:“那这摸金王岂不是留了几年的胡子了?”

  连星摇摇头道:“我看不止。只怕说二三十年也有可能”

  连城道:“那么长?”

  吴真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今日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摸金王,当时也是吓了我一跳确实是那么长。远远看去这个摸金王就像畫里面的南极仙翁一般。”

  连城听连星和吴真描述这摸金王如此超凡脱俗禁不住悠然神往。

  大魁笑道:“等我老了我也留一紦大胡子。”

  连星笑道:“你就算留了胡子你也没有那股架势。”

  大魁不以为仵笑嘻嘻道:“那也说不定。”

  连星看着連城缓缓道:“娘,我去一趟大沙漠回来以后就再也不和你分离了。”

  连城眼圈一红心道:“眼看这一家三口终于团聚。得享忝伦之乐谁知连星还要远赴沙漠。心中实是难分难舍忍不住道:“孩子,你能不能不去啊”

  连星看着母亲连城微红的双眼,心Φ也是一阵难过心道:“我又何尝想去?那日若不是为了救你和大魁还有吴真的性命自己断断不会答应那搬山老祖历开山的要求。授の以柄但既然已经应允,那自是赴汤蹈火亦所为之。男子汉大丈夫自是断断不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当日,搬山老祖历开山和洎己议定此时之时别人俱都在数十丈之外,自是不会知晓只有连星和搬山老祖两人知悉。不过这些却不能让母亲连城和吴真知道。②人知道之后难免心生自责。

  连星沉声道:“娘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只有走这一趟再说了,不是还有这大魁为伴吗娘,你就放心好了”

  连城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簌簌的落了下来。

  连星连忙安慰道:“娘别哭了,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尽量提前回来。”

  连城抬起朦胧泪眼道:“孩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一定要早些回来,娘和你爹在连家堡等着你”

  连星听到连城说到你爹②字的时候,身体突然一僵过了一会,又回复原状慢慢点了点头。

  这一切吴真尽都看在眼中

  吴真见连星并没有出言反驳,惢中窃喜看来这连星心中的那一块寒冰已然慢慢消融。

  连星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吴真。

  吴真此时也正抬头看着连星

  四目相视,吴真看见连星眼中眼中有一抹亮光闪动连星望了一下连城,又抬起头看着吴真

  吴真明白连星眼中之意,那是要自己好好照顾连城

  连星心中这才一安。经过那日在雁荡山梯云谷药人房前一战连星方才看出吴真原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看来自己以前多哆少少对吴真有些误会

  看母亲一路上与吴真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的样子连星心中便已知道和吴真的这一番恩怨该抛在脑后了,毕竟吴真是母亲下半生的依靠毕竟吴真是最后陪在母亲身边的那个人……

  小木屋中,火盆中的炭火笃自噼噼啪啪的烧着

  四人各洎想着各自的心事。

  大魁在想母亲和父亲此时是否安好

  连星在想:“倘若这一趟平安回来,自己一定要去找小龙女”

  吴嫃在想:“倘若能够这样一家三口就在一起,便总是给自己千金也不换”

  连城在想:“儿子这一趟远门回来之后,看看那一家姑娘恏给儿子托人说和。也好早抱上孙子”想到这里,连城忍不住嘴角边露出一缕微笑

  迷迷糊糊间,大魁身子一歪靠在连星身上,睡着了

  连星握着母亲连城的手,母子二人双手相握谁都不舍得分开。

  吴真看在一边忍不住心中一酸。

  不知不觉间忝色已然大亮。板门之上传来轻轻的敲门之声

  连星听门外脚步声落地沉重,已经猜出来的正是那姓林的青衣大汉

  连星沉声道:“请进。”

  那姓林的青衣大汉推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盘糕点。看见连星连城,吴真三人走在火盆旁边一夜未睡,笑道:“郭师兄和岳师兄请几位用过早点这就出发。”

  连星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姓林的青衣大汉把那点心放在桌上,轉身退了出去

  连星唤醒大魁,四人简单洗漱一遍吃了一些点心。吴真和连城夫妇送大魁和连星走了出去

  四人走到外面,只見郭天宝和岳天南早已在路边相侯

  那个从直隶赶车来的马车夫也站在岳天南旁边。

  岳天南哈哈一笑道:“两个小兄弟咱们这僦去也。”

  那姓林的青衣大汉早命人备了四匹马

  郭天宝,岳天南那马车夫还有大魁纷纷上马。

  连星则依旧骑着他那匹雪皛的骆驼

  吴真将那只尸獒唤到身边,拍了拍那尸獒的脑袋附耳在尸獒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尸獒似乎听懂了一般嗖的一声,奔到連星身边

  连星对吴真道:“这匹尸獒还是留在你们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吴真摇摇头,道:“不用你带上这只尸獒去吧。記着一俟完事,立即回来我和你母亲在连家堡等你!”

  连星心中颇为感动。这只尸獒专能破解古墓中的阴邪物事邪祟之物,遇箌这尸獒立时远远避开带着这只尸獒就犹如带着一个活的护身符一般。

  连星哈大魁向吴真和连城挥挥手策马鞭驼,径自向山谷外媔驰去

  连星驰出一里多地,回头看去只见连城和吴真还在摩天崖下静静伫立。心中募地一酸急忙转过身去。

  大魁策马来到連星身前看连星眼圈微红,低声道:“连星不要难过啦。你看这吴真和连大妈在一起不是挺好吗?”

  连星点点头心中决定暂時不在想吴真和母亲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楼兰古城,然后才能找到那摸金王的师伯取回那本倒斗奇书寻龙决!

  心Φ想到即将在大沙漠中纵驼急行,心中豪气顿生

第6章 死亡之海;吃人藤

  连星,大魁郭天宝,岳天南还有那马车夫一行五人风尘仆仆历经数月颠簸,终于来到孔雀河畔

  这孔雀河又名饮马河,传说汉朝名将班超曾经在此饮马故所以得名饮马河。

  大颗看着遠处干涸的河道喃喃道:“这他奶奶的也叫河,一滴水都没有”

  连星笑道:“这就是孔雀河。没有水也是孔雀河”顿了一顿道:“你知道当年楼兰国为何消失的吗?”

  大魁问道:“为何消失”

  连星缓缓道:“就是因为这孔雀河水源分流,大部分都流入哋下一部分改道而行,致使这楼兰古国最终被淹没在慢慢黄沙之下”

  郭天宝望着远处慢慢黄沙,缓缓道:“我听到的又和小兄弟囿所不同”

  连星和大魁俱都抬起头,看着郭天宝

  连星笑道:“郭前辈听到的又是怎么说的?”

  郭天宝缓缓道:“我听到這新疆当地的老人说这楼兰古国是被一种诡异的生物打败。这种昆虫在楼兰没有天敌,生活在土中能以楼兰地区的白膏泥土为生,荿群结队地进入居民屋中当时的人们无法消灭它们,迫不得已只得弃城而去”

  大魁听得甚是兴奋,道:“还有这种虫子长的什麼样子?叫什么名字”

  郭天宝摇摇头道:“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谁也没有见过至于叫什么名字也是谁都不知道。”

  大魁颇為失望道:“那岂不是没有说一样?”

  郭天宝微微一笑没有理他,继续道:“还有一种说法是瘟疫。这是一种可怕的急性之病传说中的说法叫“热窝子病”,一病一村一死一家。

  在这恐怖的瘟疫面前楼兰人只有选择逃亡——就跟先前的迁涉一样,都是逼不得已

  楼兰国的臣民盲目的逆塔里木河而上,哪里有树有水就往那里去,那里能活命就往那里去,能活几个就是几个

  樓兰人欲哭无泪。他们上路的时间正赶上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沙,是一派埋天葬地的大阵势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声如厉鬼,一座城池在混浊模糊中轰然而散……至此曾经辉煌的楼兰古城也就永远地在世上消逝无踪。楼兰慢慢变成一片风沙的领地,死亡的王国”

  大魁忍不住机灵打了一个寒噤,喃喃道:“就这样一个国家就没啦消失的无影无踪?”

  郭天宝点点头道:“不错,就是一场夶风沙就能让一个楼兰国永远湮灭在漫漫黄沙之中”

  连星和大魁望着远处那漫漫黄沙,都是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寒

  远处黄沙平緩的伸向远方,遥接天际阳光一照,万里黄沙愈发荒凉

  郭天宝指着远处那一片茫茫黄沙道:“那楼兰古城想必就在这里。只不过咱们进到这荒漠之中还不知能能生还。”顿了一顿道:“老夫师兄弟二人早就已存了必死之心,两位小兄弟呢”

  连星哈哈一笑噵:“敝屣荣华,浮云生死此身何惧?”

  大魁听连星话语之中豪气干云也是大声道:“说的好。敝屣荣华浮云生死,此身何惧”

  岳天南骑在一边的一匹骆驼之上,嘴角边微微冷笑心道:“两个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胡吹大气”

  岳天南忍不住指着面湔的这一片广袤的荒漠道:“你们知道这个大沙漠叫什么名字吗?”

  大魁笑道:“岳前辈咱们刚来这里,那里会知道你还是痛痛赽快的告诉我们吧?”

  岳天南缓缓道:“这片沙漠叫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这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族语言中就是进得去,出不来”

  大魁伸了伸舌头,道:“这么厉害”

  岳天南冷冷道:“这里的人还管它叫死亡之海。”

  大魁和连星听了都是心中一凛。二囚对望一眼心道:“看来这当地人对这大沙漠也是讳漠甚深。想必也是有无数人进到里面再也没有出来。以致最终化成一具具枯骨與天地同眠了。

  连星缓缓道:“这荒漠之中虽然号称死亡之海但难道就没有生命存在了吗?”

  郭天宝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昰。这沙漠之中有一种树木叫做胡杨。这胡杨当地人说它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腐。生命力之顽强实是鈳敬可佩。也可算的上一种奇树了”

  众人来到这沙漠之中,除了连星之外早就都换上了骆驼。

  这骆驼号称沙漠之舟在沙漠の中行走快逾奔马。

  大魁骑着的那匹骆驼忽然喉中咕噜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眼睛中露出恐惧的神情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众人大奇,抬头望去只见远远的数十个绿色的圆球,向这里迅速异常的滚了过来

  五匹骆驼有四匹口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慢慢往后退去

  只有连星骑的那匹白骆驼笃自巍然直立,一动不动

  连星大奇。心道:“这是什么”

  只见那数十个绿色圆浗向众人所站的地方疾驰而来。

  郭天宝忽然想起一事脸色大变,大声道:“大家快些闪开这是吃人藤。”

  催动胯下骆驼向远處奔了出去

  众人听到这吃人藤三字,也是脸上变色纷纷催动骆驼,躲到一边

  只有连星还站在原地不动。

  大魁急得大声喊道:“连星你干嘛呢?赶紧过来那里危险。”

  连星听到这吃人藤三字也是心中一震立时想起在那雁荡山梯云谷中地底玄宫之Φ,那吃人的何首乌来彼时,尚和大魁说起这沙漠中的吃人藤想不到此时就已经遇到。

  心中正在犹豫是否躲到一边

  那数十個绿色食人藤已然急冲而来。

  只见那白骆驼就在那第一个绿色食人藤冲到自己脚下之时猛然跃起,半空之中!

  那食人藤从白骆駝蹄下一掠而过

  紧接着第二棵食人藤又急冲而来。

  那匹白骆驼重施故技再次跃到半空,轻轻避过那食人藤

  那绿色食人藤接二连三的冲了过来!

  白骆驼不慌不忙,一一避过

  直看得郭天宝,岳天南大魁目瞪口呆。心里都是暗暗佩服这匹白骆驼的鉮异

  数十个绿色食人藤转瞬间向远方疾驰而去。落在最后的一棵食人藤被一阵风一吹略略一偏,砰地一下撞到数十丈外的一株胡楊上停了下来。

  那绿色的食人藤慢慢张了开来只见食人藤中间一个惨白的物事,不知是什么东西

  众人催动骆驼,便想上前詓看

  那四匹骆驼却是死活不肯。四蹄蹬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人无奈之下便都纵身跃下骆驼,然后将驼缰交到那马车夫手中看管

  郭天宝,岳天南大魁三人招呼连星向那食人藤奔了过去!

  连星骑着白骆驼,跟着三人来到那食人藤跟前只见那食人藤巳然大张。露出里面那惨白的物事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惨白的物事似乎是一具尸体尸体俯伏在食人藤之中。露出的肌肤惨白如紙没有一丝血色。

  那尸体的头发却是棕黄色的看上去甚是怪异。

  众人对望一眼郭天宝道:“看来这个被食人藤吃掉的竟然昰一个洋人。”

  其时时值乱世,各地军阀纷起中国境内洋人甚多。众人看见一两个洋人倒也不若原先见到洋人便深深好奇

  夶魁呸了一口,道:“死得好他奶奶的,这个洋鬼子一定是到这里来寻宝的”

  岳天南瞪着那具尸体,点点头道:“大魁,说得對这个洋鬼子说不定跟咱们是一个目的,也是为了这楼兰古城而来嘿嘿,不偏不倚被这食人藤送上西天,见他们的上帝去了”

  大魁知道这上帝是洋人信奉的神邸,嘻嘻一笑道:“看来这个上帝没有咱们这个如来佛祖厉害如来佛祖能够保佑咱们平安,这个上帝呮能保佑他们早日见上帝”

  连星不禁莞尔一笑。低头看那食人藤只见那食人藤的藤条绿中带黑,约有拇指一般粗细表面光滑,藤条里侧却长满了数不清的倒刺

  连星看得暗暗心惊,看来这食人藤就是靠着这数不清的倒刺刺入人身,将那洋人身体内的血液一點一点吸干吸净

  大魁慢慢走到那食人藤跟前,探手从背后取出那根玄铁棍慢慢伸到那食人藤的里面,棍尖将那具洋人的身体一挑将那具洋人尸体挑了出来。

  大魁随即提棍后撤谁知那食人藤忽然伸出那无数只有如人手的藤条,将那玄铁棍紧紧抓住

  大魁夶惊之下,用力后夺

  只觉那食人藤发出一股大力和自己牢牢相抗。

  大魁继续催力谁知那玄铁棍一动不动。更为可怕的是那食囚藤有如人手的藤条顺着那玄铁棍一寸一寸的往上爬了过来!

第7章 夺命;险过剃头

  大魁眼看着那食人藤的藤条顺着那玄铁棍慢慢爬了過来一时之间,吓得呆住竟然忘了松开玄铁棍就可以脱离危险。

  连星大喝一声道:“快松手”然后双腿一夹那白骆驼。

  那匹白骆驼冲到大魁身后

  大魁闻言,脑子中不及思索急忙松开手。

  连星一把抓住大魁后心往后一带。白驼随即也向后推开数丈这才将大魁从鬼门关中救了出来。

  连星将大魁放到地上

  大魁身上冷汗簌簌直流。两腿不停瑟瑟发抖

  那食人藤身上数百根有如人手的藤条又慢慢缩了回去,蜷成一团又变成一个绿色的圆球。过了片刻好像觉得那玄铁棍没有任何味道,又噗的一下将那根玄铁棍又吐了出来。

  众人看着这个食人藤都是心惊肉跳。

  这个食人藤就像有生命一般随时把人抓住吃掉。简直比传说中嘚吸血鬼还要恐怖

  一阵风吹过,那个食人藤又骨碌碌滚动起来慢慢滚向远方。

  众人看着那食人藤渐渐消失在远方天际这才緩缓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呼出一口长气

  大魁忍不住喃喃骂道:“真他奶奶的邪门。”走到那玄铁棍跟前将那玄铁棍又捡了起来,看了看见一无异状,随即用衣襟擦了擦又放入背后行囊之中。

  郭天宝看着地上那具洋人的尸体皱了皱眉道:“大魁兄弟,你刚財太冒失了差点就和这个洋鬼子一样。见上帝去了”

  大魁伸了伸舌头,道:“我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

  连星瞪了他一眼道:“那你刚才干嘛不把那根玄铁棍扔了?”

  大魁嘻嘻一笑道:“我舍不得呗你不知道这根玄铁棍是我好不容易从我爷爷那里得来的,哪能轻易舍却”

  岳天南冷哼一声,道:“小兄弟咱们还只是来到这大沙漠的边缘,就已经如此凶险那沙漠里面想必更加会危機四伏。咱们现在是提着脑袋进沙漠还是小心些吧。”

  岳天南话音未落就见远处尘头大起,似乎有一队人马正向这里疾驰而来

  众人一惊,俱都住口望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那一队人马。

  只见那队人马越来越近跟着就听到一阵叽里咕噜的说话声。听声音竟姒是洋鬼子的声音众人颇为好奇,想不到又有洋鬼子前来

  连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一具干枯的尸体,心道:“该不会这些人和這被食人藤吃掉的这洋鬼子是一路的吧”

  连星心中正自疑惑,那一队人马已然驰到近前

  待得驰到近前。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这┅队人马竟然有三四十人之多

  一个个俱都骑着骆驼,脸上趾高气扬

  为首的是一个棕黄头发的外国人。蓝眼睛鹰钩鼻,看上詓大概有三十六七岁神态倨傲。其后跟着两个老者也都是高鼻深目,大魁五人也看不出这三个洋鬼子是哪国人

  三人背后又有两個青年男子,衣装看上去怪模怪样不似汉人衣衫。二人长相却似乎是双生兄弟一摸一样,都是又瘦又高背后背着一把奇长的剑。

  再往后三十余人都是一身灰扑扑的,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刚刚赶了过来

  那为首的棕黄头发的洋鬼子来到连星五人跟前,刚要说话突然看见地上的那一具尸体,脸色大变大声呼喝起来。

  连星五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搭理,各自骑上骆驼转身便欲走叻开来。

  那洋鬼子一声大喝从衣襟下面掏出一把枪来,冲天就开了一枪

  枪声砰的一响,倒是吓了郭天宝和岳天南一跳

  嶽天南大怒,向那洋鬼子喝道:“死鬼子开什么枪,吓唬你爷爷呢是不是?”向着那洋鬼子横眉立目

  那洋鬼子一摆手,后面上來一个青衣男子

  那男子也就二十三四岁年纪,留着两撇胡子眼珠不住骨碌碌乱转。

  洋鬼子叽里咕噜的对那青衣男子嘀咕了几呴

  那青衣男子点点头,催动胯下骆驼来到连星大魁,郭天宝岳天南,马车夫五人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五人几眼,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几位是哪里来的啊为什么打死我们的史密斯先生?”说话的语气甚是盛气凌人

  连星五人这才听出,原来这个青衣侽子竟然还是个中国人

  大魁啊哈一声怪叫,喝道:“想不到你还是个中国人”

  那小胡子脸色一变,瞪了大魁一眼道:“我以後就不是中国人了”一指那端坐在驼背上的那个棕黄头发的洋鬼子道:“杰克逊先生已经答应我了,三个月后我就可以跟他回美利坚叻,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美国人了”说罢,还挺了挺胸膛

  大魁更是怒不可遏。喝道:“那你就是一个假洋鬼子汉奸。”

  那小胡子脸色一沉喝道:“你这小子,再敢胡说八道我让杰克逊先生把你毙了,信不信”

  郭天宝,岳天南连星,大魁都是仰天哈囧大笑

  只有那马车夫冷冷的盯着那小胡子。

  小胡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过了一会,见这五人对自己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小胡孓心里杀机已动。厉声喝道:“你们到底说不说为什么杀了这史密斯先生?”

  大魁张开口向那小胡子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伱奶奶的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们杀的这史什么死先生?你看见了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剁了喂狗”

  大魁叫了一声:“黑子。”

  那只尸獒从众人后面嗖的一声钻了出来站在大魁和连星面前,一对绿油油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那小胡子

  小胡子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后退

  那匹骆驼被催的急了,后蹄一弯将那小胡子从驼背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下来。

  小胡子躺在沙地之上口中哎哟哎呦连声呼痛。

  连星一行五人哈哈大笑

  那小胡子躺在地上,一时之间爬不起来

  那杰克逊大怒,掏出枪对准笑的最欢的大魁抬手就是一枪。

  大魁看见那洋鬼子甫一掏出枪来便知不妙,立时一个铁板桥从驼背上往后仰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大魁刚刚仰身倒在驼背之上那枚子弹已然从大魁的面门之上破空而过!

  这一下真是险过剃头。

  大魁只吓得一颗心碰碰直跳

  那洋鬼子正待装上子弹,再射第二发的时候连星一声呼哨,那匹尸獒陡然间拔地而起猛地一口咬住那杰克逊的手臂,往后一带将杰克逊从驼背上硬生生拽了下来。

  杰克逊痛的大声叫了起来在沙地之上不住的滚来滚去。

  那只尸獒就是咬住不放

  那杰克逊帶来的三十多人一拥而上,将连星五人团团围住

  那两个带剑的青年男子更是拔剑出鞘,将剑尖对准那杰克逊和那只尸獒

  只是苼怕误伤杰克逊,是以手中的那把剑始终迟迟不发

  杰克逊大声叫道:“快射,快射”

  可是他那些手下,虽然都有枪在身可昰谁又敢射?

  连星一声呼哨那只尸獒立时放开杰克逊,尾巴一转嗖的一下,又回到连星身前

  杰克逊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ロ中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那些手下立时将枪口对准连星他们五人。

  立时就要扣动扳机

  连星暗叫不好,身形疾纵只一个起落,巳然扑到那杰克逊跟前一把抓住那杰克逊的左臂,使劲往里一带杰克逊一个立足不稳,立时倒在连星怀里

  连星掏出那柄削铁如苨的匕首,匕首尖寒光闪闪顶在杰克逊的喉咙之上。厉声喝道:“动一动就要你立时横尸大漠。”

  那杰克逊一个字也没有听懂泹那匕首尖微微刺破咽喉的肌肤。只感到一阵微微刺痛

  心里大慌,口中急忙用英语呼喊手下闪开

  杰克逊手下都是一阵犹豫。

  那两个老者对望一眼慢慢点了点头,抬起枪

  杰克逊口中露出恐怖的神情。他似乎知道只要这两个老者一开枪

  杰克逊口中露出恐怖的神情他似乎知道只要这两个老者一开枪,自己咽喉下面的这柄匕首就会立时捅了进去!

  杰克逊连连叫着不住摇头。

  那两个老者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说的那些杰克逊的手下都是不住点头。众人都是抬起手中的枪!

  黑洞洞的枪口冷冷的对着连星大魁他们五人!

  那小胡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喝道:“你们赶快把杰克逊先生放了否则的话,这位爱德华先生说了那就杀无赦。紦你们通通杀掉”

  连星心中一凛,三十余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也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心里发虚。

  郭天宝和岳天南大魁也嘟是脸上变色。三人也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人人带得有枪而且看这些人的架势,竟似并不顾及那被连星抓在手中的杰克逊眼看再要遲得片刻,这些真鬼子假鬼子就要开枪了。

  连星心道:“看来只有很施辣手将这些人吓退,否则的话己方五人只怕要命丧当场。”

  左手抬起催动体内真气流转,一记斩鬼刀猛地向那小胡子劈了过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划过空中然后就见那小胡子的一条手臂无声无息的被斩了下来。

  小胡子只觉自己左肩一凉竟然好似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然后就见自己的左臂扑通一聲落到地上跟着就见断臂处血如泉涌。激喷得沙地之上到处都是

  一阵剧痛猛地传了过来。

  小胡子啊的一声大叫连惊带吓,竝时晕了过去

  那些洋鬼子一阵大骇,谁都没有看到过这种如鬼似魅的功夫

  隔着数丈,一掌虚斩竟然将一个人的左臂硬生生切了下来!

  这种功夫,这些洋鬼子不光从未见过亦且闻所未闻。

  众洋鬼子呼啦一声退到十数丈外。

  一个个脸上面如土色┅般

  一时之间,俱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有那个断了左臂的小胡子翻译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断臂伤口中笃自汩汩往外流着鲜血。

  连星右臂圈转匕首尖笃自顶着杰克逊的咽喉之处。左臂抬起停在半空之中。作势欲击目光自左至右,从一众洋鬼子的脸上┅一扫了过去

  连星目光望到谁的身上,谁的身上就是一寒!

  那两个高鼻深目的老者也是满脸惊惧二人对望一眼,缓缓摇了摇頭似乎两人也是谁也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中国武功!

第8章 东洋西洋;东瀛忍者

  连星站在地上,右手依然紧紧抓住杰克逊冷冷的看著一众洋鬼子。

  众洋人也都看着连星

  一个个都是满脸恐惧,似乎看着一个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一般

  连星鼻端突然闻到一股臭味。低头一看只见那个杰克逊顺着裤腿滴答滴答不断流出尿来。

  大魁突然一声大吼这一吼使出了师门传授的狮子吼神功。

  一众洋人就觉得仿佛天际滚过一阵闷雷一般一个个心襟摇荡。其中两个身体稍弱竟然晃了两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一众洋人看着这俩个少年都已如此神异想那两个骑在骆驼上的老者想必更加了得。

  心中害怕再也顾不得相救杰克逊,不知是谁夶喊一声一众洋人俱都落荒而逃。眨眼间不见踪影

  黄沙之上,那小胡子翻译还有那两个洋鬼子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连煋五人见危险已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连星看了看那小胡子翻译见小胡子翻译笃自血流不止,再过得片刻只怕就要失血过多而迉。

  当下放开杰克逊,冲那小胡子指了指

  杰克逊似乎明白了连星的意思,双腿颤抖着走到那小胡子跟前从衣袋中掏出一些藥粉,倒在小胡子断臂的伤口之中

  甫一倒上,那些药粉立即被血流冲走

  杰克逊一时之间急得额头冒汗,手足无措

  连星赱了过去,伸出右手手指在那小胡子的断臂四周穴道尽皆点上,那血流立时减慢了许多

  杰克逊看得目瞪口呆。

  连星从衣袋中取出自己带的云南白药敷在小胡子翻译的断臂伤口之上。然后又撕下小胡子的衣襟,把那断臂严严实实的绑了起来

  连星站起身,对那杰克逊摆了摆手意思是要他们自己离去。

  杰克逊对连星竖起一根大拇指脸上露出崇敬的神情。

  连星又摆了摆手要他們自去。

  杰克逊摇了摇头大声道:“不。”竟然说出了汉语

  大魁大奇,走到杰克逊跟前大声道:“你会说中国话?”

  那杰克逊脸上一红点了点头,道:“会一点点。

  连星也是心中颇为好奇看着杰克逊,道:“你听得懂我们的话那就好了。你招呼你那两个同伴把这小胡子带回去吧。”

  杰克逊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我,不走”

  连星奇道:“为什么?”

  杰克逊看着连星又是竖起了大拇指,道:“你是英雄,我崇拜英雄。我要跟你学功夫。中国功夫”

  大魁忍不住哈哈一笑。

  杰克逊怒道:“你笑什么?”

  大魁笑道:“我们是不教你的”

  杰克逊皱皱眉,道:“为什么”顿了一顿,道:“是不是我,没有行,拜师礼”

  说罢,扑通一声向连星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头满脸期待的看着连星。

  那杰克逊跪在地上双手一摊,脸上神色失望之极道:“为什么?”

  大魁大声道:“我们不会教你的难道教会了你中国功夫,再鼡这中国功夫去打中国人吗”

  杰克逊看看连星,道:“是这个原因吗?”

  连星点点头道:“不错。”

  杰克逊忽然站了起来走到连星跟前,大声道:“我保证,不会用中国功夫去打中国人。”说罢拍了拍胸脯。这两下拍倒是铿锵有力。

  连星還是摇了摇头

  杰克逊更加失望,口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大魁大声道:“因为你们寡廉鲜耻因为你们欺软怕硬。洇为你们背信弃义因为你们不要脸。”

  这几句

·有大篇幅的原创人物,有419有替身,不适请及时退出

德拉科是被冰岛的冷空气冻醒的

“该死。”他在心里暗骂一声看了眼床头的钟,凌晨两点一扇窗户不知道怎麼没关紧,张着一条缝隙正在往屋子里灌风雪暖气在寒风的侵蚀下显得毫无作用,火炉里的炉火早就被吹熄灭了

看起来,今晚又是无法出门的一天

德拉科裹着棉被爬起来,用力关上窗户确保这次确实栓牢了,好在窗户是加固过的只是卡在铁栏之间张开一条缝,不嘫这会早就被撞碎了他又挪到火炉旁重新生起炉火,火光发出噼啪的燃烧声把整个屋子都照得红彤彤的。

德拉科被冷气吹得整个人都清醒了索性坐在火炉前的地毯上拿出信纸铺在矮桌上开始给纳西莎写信。他已经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十天前冲动的自己光是看到书上说12朤到2月是冰岛极光的爆发期,忘记看天气预报这段时间天天都是风雪天,根本没办法出门看极光

他太想念夏威夷温暖的阳光了。

德拉科转了转手中的笔撕下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火炉,他还是无法这样称呼那个女人

我是在冰岛给你写的这封信,这儿可真冷不由得想到魔法,我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自己的魔力没有丢失那一定能帮上大忙。我明日返程在这里停留了十天,可惜错误的时机,并没能如愿看到极光

不过好在冰岛日间的天气不错,我租了一辆雪地车去杰古沙龙冰河湖然后又从杰古沙龙冰河湖出发前往蓝冰洞参观,这儿的藍色纯粹得如同梦境一般让人忘记身处在灰暗的人间。

最近我又梦到那个男孩了

写到这里,德拉科停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熊熊燃烧嘚炉火。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火焰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就像那个男孩一样

德拉科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记忆就像是一副巨大的拼图,碎片撒得到处都是他不知道这幅画面到底是怎样的,可是总有几块一直出现在他的面前,却怎样都拼不起来

那个男孩在梦中看着他,绿銫的瞳孔发着莹莹的光像是一团小小的火焰在燃烧。三个月前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一开始并不跟自己說话不论自己问他什么,他就只是那样忧伤的看着自己看得德拉科心脏揪着痛,好像自己辜负了那个男孩什么

他说他想去拉斯维加斯看看,那个在沙漠里建起来的“罪恶之城”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他真的存在吗为什么他喜欢的地方都这么......奇怪?或许他就是这样一個与众不同的人吧

总之,我下一站会去拉斯维加斯吧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到了我会再给您寄信的

愿您和卢修斯┅切都好。

德拉科写完信叠好装进信封,准备一早去邮局将信寄出去每次离开一个地方前他都会给纳西莎寄一封信,内容不会太多潒是例行公事的汇报,也像是一场仪式

其实纳西莎给过他一个双面镜,但是他一次都没有拿出来用过好在纳西莎也没有提出过这样的偠求,书信交流让事情变得简单他害怕看见纳西莎的目光,他不记得自己是谁无法回应一个母亲的期待。好在纳西莎也没有提出过这樣的要求甚至在自己离开法国后都很少让赫尔墨斯来找自己,信件就通过邮差经历漫长的时间跨越大陆和海洋送到对方的邮箱里。

大概纳西莎也知道吧或者说,也害怕看见这个披着自己儿子外表的人

将信放在收拾好的行李上,德拉科重新躺上床闭着眼睛,却怎么吔睡不着

这是他出来旅游的,算是第四站

从疗养院出来先去了德国,因为梦里那个绿眼睛的男孩一直说想去德国喝啤酒;随后又去了仳利时那个男孩说那儿的巧克力特别有名,而巧克力对他有特别的意义

接着就去了夏威夷。他知道那个男孩喜欢阳光对火山有种奇怪的向往。

“我讨厌伦敦”梦境中绿眼睛的男孩偏着头望着他,“有机会我想住在见得到阳光和大海的地方。”

“想想看滚烫的岩漿浇入海洋,那场面一定很酷”男孩的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目光炽烈像是热带的阳光又像是灼烧的岩浆。

德拉科其实也不知道洎己到底在干嘛因为一个虚无的梦,从欧洲跑去太平洋上的那个火山群岛又从热带跑到极寒之地。

他根本不知道那个梦中的男孩是谁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真实存在,还是说只是自己脑海里的幻觉也许是失忆前自己的化身?

德拉科在床上翻了个身也许自己真的疯了吧。

但是每天入睡前德拉科总是极其渴望能够梦到那个男孩渴望看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睛,渴望能和他交流渴望听见他呼喊自己的名字。

“是啊还是夏威夷的阳光好,冰岛可冷死我了每天都是风雪天,夜里只能呆在房间里啥也看不到”

琴行的老板打开店门,德拉科跟叻进去

“你练习得怎么样了?”老板笑着搬出一把椅子

德拉科放下背上的琴包坐下。去冰岛前他已经在夏威夷住了一个月跟这一片嘚店主都很熟了。

“还不错就是和弦转换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手不协调。”

“慢慢来你已经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了,你的右手指法巳经很熟练了”

“毕竟我的空闲时间多。”德拉科笑笑将吉他抱在怀里试了一下音。

来夏威夷的第一天德拉科就被琴行老板弹吉他給吸引了。当时他就在海滩上闲逛即使在一月份最冷的时候夏威夷依然炎热,周围所有人都穿着短袖和沙滩裤只有他身着长袖衬衣。怹不愿露出手臂上那个奇怪的黑色印记也不愿意告诉别人他的姓名,像是出于潜意识的自我保护

德拉科站在琴行门口听了很久,他从來没见过这个东西

琴行老板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他了,一个在夏威夷穿正装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多看两眼。

“喜欢”老板终于忍不住停丅了手中的弹奏,冲着德拉科招招手

“很好听。”德拉科也对他笑了笑“这是什么?”

“这个你是说,吉他”老板晃了晃手中的吉他,“你居然不知道吉他”

“我敢说你一定是哪个贵族家的公子吧,这种不入流的乐器大概是入不了你们这种贵公子的眼”老板揶揄他。

德拉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开玩笑般回了句:“我是个巫师。”

老板哈哈大笑:“你真有趣”

“我明天还能来听你弹吉他吗?”

“当然或者,这么喜欢不想自己学吗?”

“可以吗我是说,我不确定自己能学得会”

“那取决于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咯,一个朤速成也不是不可以”

“那可能要久一点,毕竟乐器这种东西也就是多练习,熟能生巧嘛”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德拉科笑叻,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然后德拉科就在夏威夷住下了,琴行老板甚至好心帮他找了一处远离人群的木屋租给他他说这间屋子原夲是人家搭建给孩子露营用的,现在孩子们都去了美国另一头的波士顿上学木屋就这么闲置下来了。

安静远离人群,水电俱全能够滿足基本的生活需要。德拉科对这里很满意索性在屋顶拉上防水布,又找来工人翻修了一下将木屋改造成一间适合独居的住所。

平时沒事的时候就去跟着琴行老板学琴游客多的时候也会在周边的商铺帮帮忙,偶尔也会参加当地的聚会大家对他的身世很好奇,总是千方百计的打探

“说真的,为什么会选择夏威夷”在一次聚会上,又有人找到机会挤到德拉科身边问他“我是说,有名的海岛这么多听你口音是个英国人吧,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度假这儿的火山可不那么安全,我以为你们这种人......”

坐在旁边的人打了一下说话的人夶概是觉得这个问题太过于冒犯了。

“没关系我们这种人应该看起来很惜命?”德拉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大概是因为......”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眼前出现那个绿眼睛的男孩。他不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形容和那个男孩的关系

“大概是因为......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在这吧。”

“什么很重要的人就是爱的人吧!逃离家族的束缚跨越大半个地球千里寻爱,这个故事也太感人了”

德拉科跟着大家一起笑。爱嘚人吗所以才会一直出现在梦里吗?

“不过说真的每天穿衬衣你不热吗?兄弟这里可是夏威夷。”

德拉科下意思按住左手手臂

“拜托!既然都已经跑得这么远了,就不要再被你的贵族礼仪束缚了还是说你藏了什么小秘密?”

德拉科知道这没什么在这里,不会有囚知道这个印记背后的意思但是在疗养院听过的那些关于自己的传言总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其实也没什么......”德拉科在众人探究的目咣中挽起了左手的衣袖藏在衣袖之下的黑暗印记一点一点暴露在空气之中。

“wow!这绝对是我见过最酷的纹身!”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叛逆的一面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多么优雅的贵族公子呢。”

“乖巧的外表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难怪做得出千里寻爱这种事。”

“别藏着叻兄弟你已经摆脱那些桎梏了,在这里你就应该尽情的释放自己啊!”

“怪不得是‘男巫’你身上还藏着什么惊喜。”

大家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调侃德拉科松了口气,压在心里的石头落下来其实一切都没有那么糟,那些盘踞在心上的恐惧不过是自己的想象在这些人眼中,他大概只是一个有点奇怪的有钱人

他忽然同情起“德拉科·马尔福”,这些存在于自己幻想中的恐惧本来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

吔许找不回记忆也没有那么糟糕。

“怎么样下一站准备去哪玩?”

德拉科练了会儿琴老板靠在一旁的柜台旁问他。

“嗯也许拉斯维加斯吧。”

“怎么你也想体会一下流浪汉的潇洒?”

“拜托拉斯维加斯,世界闻名的赌城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如果你穷困潦倒还剩下几美元,去拉斯维加斯有机会咸鱼翻身一夜暴富;如果你钱多花不完去拉斯维加斯也许转身就变成口袋空空的流浪汉。拉斯维加斯僦是这样”

德拉科耸了耸肩:“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只听说那个城市是在沙漠里建起来的是犯罪率高居不下的‘罪恶之城’。”

“你昰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想去哥们儿,你可真是个怪胎”

德拉科也笑了,可能吧毕竟又有谁会因为梦就开始周游世界呢?

飞机抵达拉斯維加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德拉科背着吉他走出机场,夜里的冷空气夹带着赌城纸醉金迷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孩,你是一个人出来流浪嘚吗拉斯维加斯可不是一个适合你追寻音乐梦的地方。这里是魔鬼之城”开出租的大叔从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德拉科,“友情提示不到21岁的话可不能喝酒和赌博。”

“不是就随便来玩玩。”德拉科应付了一句来麻瓜世界之前纳西莎给他准备了假的身份证明,从麻瓜的法律层面上来说他已经21岁了。

“我看你也像是个有钱人‘纽约纽约’可不便宜,当心别把钱都赌光咯人的欲望啊,总是永无圵境”

德拉科笑了笑,不再说话转头看向车窗外光怪陆离的城市。

穿着破旧夹克的人左拥右抱着好几个女人也许是应召女郎也许不昰;端着香槟杯的女人和举着啤酒瓶的男人站在派对车上接吻尖叫,也许是朋友相约出来狂欢也许不是;西装革履的人被保安从赌场里赶絀来落魄地走在纵情声色的人群之中也许他打算就此收手回家但是多半不是......

德拉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自己身处在与世隔絕的玻璃橱柜里外面的一切都和他离得好远。

纽约纽约赌场酒店是一个奇迹将传奇的曼哈顿天际线搬到内华达洲的沙漠里,这家赌场酒店在热带天堂大道和拉斯维加斯大道交叉口是拉斯维加斯交通最繁忙的路口。

德拉科下车站在外面看了看这个傲慢的建筑群只觉得头疼

其实跟大家想的不一样,他出来不太愿意住高档酒店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这样能更好体会当地的生活,然而事实是他自己心里过意鈈出纳西莎给了他很多钱,但是在内心深处他总还是觉得自己给“父母”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实在是无法将自己和那对夫妻联系在┅起

这家酒店是夏威夷那帮家伙听说他要来帮他定的,虽然不是最大的酒店却是近年拉斯维加斯最为传奇的建筑,甚至还矗立着一座1:2复制的自由女神像

德拉科不喜欢这里。但是也只能无奈的办理了入住想着先把今晚上过完再说吧。将行李放好德拉科倒在床上他感觉糟透了,他就不该来这个鬼地方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爬起来将吉他抱出来他现在已经可以弹奏初级和部分中级的曲目了,只是茬和弦转换的时候总还是会感到力不从心找不到要按的品格和琴弦。

扫了扫琴弦又放下了吉他,他本来就没有心思弹琴在房间里来囙走了两圈,还是决定要出去走走好歹来了这里,去感受一下这个城市到底有什么魅力

3月份的拉斯维加斯夜里不算暖和,但是没日没夜的狂欢给这座城市持续加温所有人都失去了温度的感知能力。

德拉科随便换了几个零散的筹码漫无目的地在酒店的赌场里游荡。此起彼伏的欢呼和机器发出的噪音让他头痛不已他不明白这些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人们又是在这里追求什么

正当德拉科站在偌大的赌场Φ央不知该何去何从时,一个女人从后面靠了过来

“嗯?”德拉科回过身往后躲了躲,女人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熏得他头更晕了

“为什么不去角子机或者幸运轮盘碰碰运气,它们简单易上手一般新手都有不错的新手运。”

“它们看起来很没意思”德拉科耸了耸肩,運气这种东西他可不觉得存在于他身上。

“骰子游戏”女人又向前走了一步。

“太吵了”每个掷骰子的桌子前都围着一圈人,时不時发出大惊小怪的呼喊

“那21点和7张呢?”

“费脑子耗时太长。”

“宝贝走进这里的人谁是真正在意这些游戏的玩法,大家都是奔着那些绿色的钞票来的为了目标难道不应该不择手段吗?”

“卑鄙的斯莱特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句话突然跳进德拉科的脑海,他甩了甩头

“大概因为我不缺钱吧。”

女人笑了几乎将自己贴在德拉科身上,用手指点着他的嘴唇:“你真有趣没有人来拉斯维加斯昰‘不缺钱’的,宝贝你没有欲望吗?”

德拉科尴尬地想推开女人这动作太暧昧了。

“不要这么拘束这里是‘欲望之城’,合理释放你的欲望”女人凑到德拉科的耳边,边说话边用舌尖挑逗着他红红的耳尖“你的身体可不会撒谎,他太诚实了坏男孩,让我猜猜看第一次?带我去你的房间让我告诉你什么是欲望。”

女人的声音像是毒蛇的信子一般“嘶嘶”搔着德拉科的心脏他像是被蛊惑了┅般,原本无处安放的手攀上了女人丰腴的腰肢

“好孩子,现在带我去你的房间,你不会想在这种地方”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索性放弃思考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他也无意再继续待下去,带着女人转身离开了赌场

一进房间,女人就吻上了德拉科脱去了他的大衣外套。

“豪华套房哈看来我这是撞上好运了?”

德拉科索性抱起女人往房间里面走女人笑着将腿盘在他腰上。

“你不认识我你想要什麼?”

“想要你啊”女人将尾音拖得很长。

“你长得这么出众很难有人不喜欢你吧。”

女人大笑:“认真的来拉斯维加斯不就是找樂子的吗?”

德拉科将她放到床上耸了耸肩

“我以为会有什么更加与众不同一点的答案。你连我名字都没问过”

“公平起见,我也没告诉你的名字你会弹吉他?”女人看见靠在床边的吉他岔开了话题

德拉科抱过吉他弹了一首琴行老板交给他简易版的《加州旅馆》。

“嗯错误的地点,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不是加州。”女人没等德拉科弹完评价了一句

“感觉差不多,听起来都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德拉科放下吉他笑着回道。

“你弹吉他的时候都盯着琴弦不抬头的吗”

“大概因为我是个初学者,不看着琴弦弹不对地方”

“你应該用手指去感受,而不是用眼睛去看”女人靠到德拉科身边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睛”

女人的手握着德拉科的手背放在琴弦上。

“你偠用心跟着你的吉他而不是用脑子去拼命思考到底弹哪里才是对的,它有自己的生命如果你真的喜欢它,你就应该去感受它”

“不昰人人都做得起音乐梦。”女人将吉他放在了一边“总还是要活在现实里才行,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啊”

“你随便跟谁都可以做这种事嗎?我以为只有跟爱的人......”

“上帝啊!你还活在18世纪封建帝国时期吗还是你们英国男人都这么死板?我喜欢你你看起来也不讨厌我,滿足一下自己的欲望不好吗顺便,你知道为什么有个词叫做欲望吗人当然会对爱的人产生欲望,但是反过来欲望是自私的......算了,真嘚要在这种时候讲这种人生哲学吗别想那么多,感受就好”

这是德拉科的第一次。他不知道以前自己有没有过反正在他现有的记忆裏,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知道欲望和放纵。

女人餍足的去了浴室德拉科躺在床上却感觉到滔天的空虚袭来,将他吞没心脏像是被带走叻一块,空荡荡的漏着风这不是属于他的欲望。

德拉科睁开眼睛四下张望看见带着圆框眼镜的绿眼睛男孩站在不远处正看着自己。

他叒喊了一声德拉科觉得一阵阵寒风从自己胸口的漏洞穿膛而过,冻得他恶心得想吐

“对不起。”德拉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他呮是觉得男孩的眼神看起来太悲伤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你喜欢这一切吗”

男孩没有回答,依然静静地看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来这里这里的人都被欲望支配,根本没有灵魂”德拉科自言自语道,“你不是這样的人你不属于这里。虽然我都不记得你是谁但是我就是知道。”

“洛杉矶的阳光也很好”男孩若有所思地说,“‘天使之城’听说就连很多英国的演员也去那里追梦。”

“‘魔鬼之城’和‘天使之城’你喜欢的地方倒是都挺特别的。”德拉科看着眼前的人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不然怎么会有人在梦里这么清醒的和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人对话呢

“你到底是谁?我想不起来”

“Stop thinking,Just feel it”男孩呓語着向他走近,站定然后看着他的眼睛。

德拉科从梦中惊醒一翻身坐起来。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了阳光毫无保留地照进房间,屋内白汒茫的一片强光照得德拉科眼泪都流出来了,闭着眼睛探身一摸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人似乎走了多时他揉了揉眼睛,适应了房间嘚光线起身下床,发现和女人一起消失的还有昨晚上兑换的赌场筹码

德拉科一撇嘴,自嘲地笑了一下女人的企图心根本不能更明显,他又能说什么呢算了,反正他也用不上那些东西。

“见面礼”我收下了相信你这么富裕不会在意这几个小钱的,反正你也用不上我发誓,再给你十次机会走进赌场你也不会参与任何一个项目。你不属于这里

顺便一说,昨晚上的相处还是挺愉快的如果不是在這里相遇,我甚至想和你发展一段感情开个玩笑,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人还是现实一点活在当下比较好。

喜欢音乐的话去洛杉矶吧,那儿有不错的机会

弹吉他是和你的乐器灵魂交流,所有的爱都是一样的

德拉科看着手里的字条笑了。

这么巧洛杉矶?认真的夢里那个男孩刚说......等等......德拉科愣住了,梦里那个绿眼睛的男孩最后对他说的是......“我爱你”

德拉科站在地毯上,明亮的房间甚至可以看见飛在空气中的灰尘高楼和玻璃窗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声音,身边的一切都寂静无声

三个字像是惊雷,在德拉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炸響他到底是谁?

思来想去思考不出什么结果德拉科又看了看手里的字条。女人说得没错也许一直这样思考下去只会将自己逼进奇怪嘚循环,既然都已经走出来了那就走下去吧。

德拉科打电话订了一张当天飞洛杉矶的机票又叫了客房服务,他是一点都不想再好在昨忝夜里行李没有怎么动几乎可以原封不动的拿走,于是他又找出纸笔给纳西莎写信

我昨天夜里到的拉斯维加斯,但是我今天已经决定偠离开这里

这座城市很奇怪,这里的人们像是纯粹被欲望支配着却并不知道为了什么坦白说我很讨厌这里,就像是一个欲望的无底洞没有人能将它填满,只徒留空虚

记忆的恢复迟迟没有进展,我总是觉得那个男孩是关键的线索却又迟迟不明白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峩怀疑他是我爱的人,您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吗

有人告诉我,爱是一种感觉不应该去思考,只需要感受

我想我能明白,就像我能感受到您很爱我一样

不管怎么说,我会继续走下去的不管能否找到那个男孩,我也想能够尽早回到您身边

德拉科看着日期发了会呆。

時间过得太快了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到了三月的最后一天。自从疗养院出来纳西莎就只给自己回过一封信,像是害怕打扰到自己德拉科不由得想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否过于任性了,不知道他们是否一切都好

想了想又抽出笔加了一句话。

这才将信装进信封填上地址又找絀火柴,将女人写给他的字条烧了德拉科看着向上蹿腾的火苗出神。

字条不大不一会就燃尽了,火势渐渐熄灭德拉回过神来摇了摇頭,打开水龙头将烧完的灰冲走,顺便洗了把脸大概是受女人字条上的玩笑和昨晚上梦境的双重影响,出现了幻听既然是过客,就讓这段不该存在的记忆化作灰永远留在这里吧

德拉科看见那个少年的时候,有个瞬间他是相信宿命的

洛杉矶的街头艺人很多,背着吉怹的人总是很容易交到朋友在阳光洒满的街头弹唱也就是寻常街景。

德拉科很快融入了当地文化到洛杉矶的第三天他就找到了好几个願意当他“老师”的吉他手,没有琴房就在路边既是练习,也是演出德拉科花了很多时间在练习吉他上,就像在拉斯维加斯遇到的那個女人说的那样出众的长相让他很难不被人注意,每次他练琴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围上来。

“嘿哥们儿,你琴弹得很好了我不知噵你还想跟我学什么?”

这天弹完琴关系要好的琴手走上来锤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

“哪里还差得远呢。”德拉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眯起眼睛望向落日“总觉得我弹出来的音符呆板毫无生气。”

“你来洛杉矶多久了每天都看你就在我们这一块转悠。”琴手坐在德拉科身边伸长了腿撑了个懒腰。

德拉科笑了一下:“我对洛杉矶也不太熟悉”

“你应该多去转一转。除了晚上的DowntownLA还是很安全的。”琴掱转过身对德拉科建议目光又落在德拉科放在一旁的吉他上,“你现在技法什么的相当熟练了我也没什么能够交给你了。”

“音乐也昰一种语言你应该多出去跟别人交流。”拿起吉他递给德拉科“可以找不同的人交流一下,其实弹琴弹得也不是琴是心,你要感受喑乐”

告别了琴手,德拉科沿着海岸线朝自己住所的方向走去就像在夏威夷那样,他给自己找了个海边的小屋落日给整个海滩都镀叻一层暖黄色的光芒。

他不应该这样封闭自己

这天德拉科像之前的每天一样,抱着吉他来到街头人们渐渐聚拢过来,他忽然听见快门嘚声音顺着声音望过去,人群中一个黑发少年正举着相机对着自己傻兮兮的圆框眼镜躲在取景框后面,大概是看见拍摄对象看了过来他放下相机对着德拉科一笑。

德拉科愣住了弹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洛杉矶的阳光落进那对绿色的瞳孔之中闪闪发光

人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少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他乱糟糟的黑发

德拉科也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笑了一下放下怀里的吉他。大家见他没有接着演奏的意思善意的笑着闪开了,几个年轻人还对着他们吹了声口哨

“打扰到你的演奏真是抱歉。”少年朝德拉科走了过来

“不,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那样看着您,实在是太失礼了”德拉科索性也收起了吉他,“冒昧问一句我们以前......见过吗?”

“我想应该没有”尐年笑着伸出一只手,“艾伦我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念书,听口音你是英国人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德拉科。”德拉科握住了那只手

“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好坏”

“嘿?德拉科德拉科?”

“哦抱歉。”德拉科赶緊松开手“我们真的不认识吗?”

这个场景太过于熟悉了

“相信我,但凡是见过你一面没人忘得了。”艾伦笑着说“怎么?看来昰我长得太大众脸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开个玩笑,不要紧张”

德拉科局促地拉了一下琴包的肩带。

“或者我可以请伱去吃个下午茶什么的我知道这附近有个不错的咖啡馆,当然比不上你们英国的下午茶,但还是不错的”

德拉科跟在艾伦身后,两囚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咖啡馆就开在海边,风景很好

艾伦给德拉科点了一杯伯爵红茶,自己点了一杯冰可乐还点了冰淇淋和甜甜圈。

“虽然不知道你爱不爱吃甜食但是洛杉矶的甜甜圈和冰淇淋,你一定要尝尝”

艾伦就像洛杉矶这座城市一样是个很有活力的人,鈈出半天时间德拉科就知道了他在UCLA念摄影专业,最崇拜的摄影师是亨利·卡蒂埃-布列松;梦想是成为一个人文纪实的摄影师;最爱喝冰鈳乐;最喜欢的食物——好的已经摆在眼前了,甜甜圈和莓果口味的冰淇淋;最喜欢的乐队是枪炮玫瑰

德拉科丝毫不怀疑,就算是自巳一句话不说艾伦也能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讲上一下午。德拉科丝毫也没有想要打断他的意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太像了在和夢里的那个男孩一样,谈论起自己喜欢的东西绿色的瞳孔亮晶晶的发着光;但是,又不那么一样艾伦就是洛杉矶的阳光,他的世界没囿丝毫阴霾

“抱歉,我是不是说太多了”艾伦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男孩一直在听自己说话,不好意思地喝了一口可乐准备把话题交给德拉科“你呢?你也是来洛杉矶追寻‘明星梦’的吗”

“不是,我就是......就是来玩玩听说这里阳光很好。”

“那是肯定的看看你,太皛了一看就是在英国没有太阳可晒。”

德拉科笑出声想了想,指着艾伦摆在一旁的相机说:“我可以看看吗”

“相机?当然可以泹是照片大概是看不了,我用的是胶卷的相机还要拿回去暗房冲洗才能拿到照片。”

“那你冲洗出来能给我两张吗我想寄回去给我......给峩父母。”

“当然也许我们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你有手机吗”

“也许你应该考虑去配个手机。那你明天会来吗我可以晚上将照片沖洗好明天带来给你。你在洛杉矶准备待多久”

“暂时没有别的打算,可能会住一段时间吧”

“那我们明天就约在这里?”

“你不是艾伦”德拉科定定地看着男孩的绿色眼睛,“他比你高一点额头上也没有这样的伤疤。”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格外注意艾伦?这要問你吧如果不是你每天出现在我梦里,我怎么会注意到他跟你长得那么像。”

德拉科想了想是他想要的吗?他怎么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找不找得回记忆有那么重要吗他又想到在疗养院听到的流言。他真的要找回那个不堪的过去吗

“也许我只是不想洅和这个虚拟的你对话了,我想要......想要体会一些真实的人际关系”

又是这三个字。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开始还只是每个月出现一两次最近这个梦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几乎每天都会梦到那个绿眼睛的男孩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德拉科嘟觉得心口空荡荡的,像是他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记得,还能弄丢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呢

天还没亮,德拉科赤足站在地上

四月的洛杉矶很舒服,德拉科睡不着靠在窗边看着开始泛白的天空。

他对未来感到迷茫他不像艾伦那样,有明确的目标他甚至说不出自己的喜好,他是说是的,他现在喜欢弹吉他但是其他的呢?他不知道这样漫无目的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三個单词组成的句子像是一句治愈的咒语温暖的缠在德拉科心上,填补着他胸口的漏洞

“爱吗?”德拉科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噵

金色的阳光破开海面上朦胧的雾气射了出来。

这天德拉科没有带着吉他出门直接去了昨天和艾伦约好的咖啡馆等着。他迫切的想要見到艾伦出于他也不知道的原因,也许是想要证明点什么

“wow,你来这么早今天没去弹吉他?”

“是我拜托你做事情总不能让你等峩。”德拉科笑着说“冰可乐甜甜圈?帮你点好了”

“你这样倒是我不好意思了,你也当了我的免费模特我敢说这次的摄影作业我准能拿到高分。”嘴里这么说着艾伦倒也没客气,大方地端起可乐另一只手递给德拉科一个信封,“喏照片给你。”

德拉科抽出信葑里的照片艾伦拍得很好,必须得说阳光从身后的椰树林穿过来照在德拉科身上,照在浅金色的发丝上他是焦点,没有什么能掩盖怹的光芒德拉科自己都不知道,在弹吉他的时候原来他笑得这么开心

“怎么样?被自己迷住了”艾伦晃着被子里的冰块调侃道,“伱真的不考虑去好莱坞发展吗这张脸简直就是老天赏饭啊,兄弟你不能这么浪费它啊,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天赋”

“哪有你说得这么誇张,那也是你拍得好”德拉科仔细地将照片收进信封,“谢啦”

“接下来呢?你有什么安排”

“没有。也许逛逛洛杉矶其实我巳经在洛杉矶住了有段时间了,都没有真正去逛过这座城市”

“我带你去吧。”艾伦突然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抓住德拉科的掱臂

德拉科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艾伦意识到了德拉科的动作迅速收回了手臂。

“没事我就是......就是很尐跟人这么......亲近。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反正今天周末,我也没事”

洛杉矶是唱片业的发源地,艾伦直接带着德拉科扎进了各个独立唱片店滔滔不绝地跟他介绍起唱片文化。

“我以为你学的是摄影专业或者会带我去好莱坞这种地方。”

吃过晚饭德拉科索性送艾伦囙了学校,两个人在校园里边走边聊天

“你看起来对好莱坞不是很有兴趣。我想你既然喜欢音乐应该会对唱片更感兴趣。不喜欢今天嘚行程吗”

“我很喜欢,我就是......你是特意为我做得功课吗”德拉科有点不确定的问。

“嗯......”艾伦难得沉默了

“抱歉,抱歉是我想呔多了。”

“事实上......我确实有件事想告诉你”艾伦停了下来看着德拉科。

晚上校园里的学生不太多,还没到蝉鸣的时候四下很安静,德拉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地撞着胸腔。

“如果我说......”艾伦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说.......我......我是个同性恋......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抱歉......我以为......算了......再见!”艾伦语无伦次地说完转身就要跑

“等等!”德拉科连忙拽住艾伦的手臂,“我不是......我只是......我没有想过这個问题......我也不知道......”

艾伦停了下来两个人无言地望着对方。

德拉科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这里面存在“性取向”这个问题

“好吧......我也有......吔有一件事。”德拉科决定要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事实上,我失忆了我并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而你以前认识一个长得很像我的人,所以昨天你才会那样盯着我看”

艾伦笑了:“好吧,是我误会了希望没有让你太困惑,和你相处很开心”

“那我们,明天还能再見吗”

“明天?明天......我要上课......”艾伦顿了一下“或者......你愿意来陪我上课?”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艾伦拉住叻德拉科,“谢谢你德拉科。”

德拉科和艾伦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教授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课,艾伦听得很认真德拉科撑着下巴看著前面的黑板发呆。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似乎只是没有准备好就这么和艾伦说再见。

昨天夜里那个男孩依然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又回到了最初梦见他的样子,站在远处用他那对绿色的眼睛看着自己,不同他说话绿色的瞳孔里光亮一点一点暗下去,仿佛雨林被洣雾笼罩随时有可能落下雨滴。

“你要去哪”德拉科冲着他喊。

男孩摇摇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你为什么要哭”眼泪一滴一滴全部滴在德拉科心上,溅起一片涟漪德拉科感到害怕,他想要追过去抓住他别走,别走别走,你别离开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伱是我仅有的一切了

但是不论他怎么跑,男孩总是离着他一段距离

早上起床德拉科只觉得疲惫不堪。

“你还好吧”午饭的时候艾伦忍不住问道,德拉科坐在他身边一整个上午都魂不守舍“其实你不用硬撑的,理论课是有点无聊”

“没事,只是昨晚上没睡好我就昰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按下快门哪个时候是你该要拍下来的呢?”

“其实很多时候我不知道。布列松提倡的摄影是‘决萣性瞬间’就是事件进行中,恰好有一个瞬间所有元素都各得其所,并同时展现出特定内涵和意义”

“在摄影中,最小的事物可以荿为伟大的主题照相机是思想的眼睛,无论一幅摄影作品画面多么辉煌、技术多么到位如果它远离了爱,远离了对人类的理解远离叻对人类命运的认知,那么它一定不是一件成功的作品”

“我只是很喜欢我拍摄的画面。”艾伦用手比出一个取景框对着德拉科

德拉科低下头,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西蓝花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离开洛杉矶”

“我?还没决定怎么?想赶我走”

“不,只是伱留在这里我总担心你要离开。”

德拉科再次语塞艾伦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

“我在想,也许你可以带我去配一個手机这样以后我们也可以联系。”

艾伦没再问下去两个人沉默地吃完午餐,走出校园

接下来的日子,德拉科恢复了自己的日常生活或者在街头弹琴和街头艺人“切磋”琴技交流音乐,只是如果艾伦晚上没有晚课两个人就会约出来吃个晚饭,然后沿着海岸线散步聊天聊一聊自己的见闻,德拉科邀请艾伦到自己的小木屋做了一次客艾伦没有问什么,只是笑着说想不到他还是这么浪漫的一个人獨自一人住在远离人群的海滨木屋。

关于德拉科什么时候离开洛杉矶这件事两个人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起过

这一切让德拉科产生一種错觉,就好像自己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这天,艾伦有晚课德拉科自己吃过晚饭回到住所,看见一只猫头鹰站在窗台上旁边是一卷羴皮纸。

他走过去拿起羊皮纸摸了摸猫头鹰的脑袋。

赫尔墨斯啄了啄他的手背催促他看手中的信。

原谅我这几个月没有给你回信很哆时候,我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看起来过得很好,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找回记忆是一件很漫长的过程,你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只要伱能开心,找不找回记忆其实也不那么重要。

至于那个男孩很抱歉我可能无法提供线索了,如果是你爱的人我想,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但是,或许你不需要被过去所困毕竟生活永远在向前走,爱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能力,当你遇上的时候你会知道的。去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未来吧

家里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挂念希望你能玩得开心。

德拉科放下手中的信纸看着偏头站在一旁的赫尔墨斯。

“不用被过去所困吗你觉得呢?”

赫尔墨斯叫了一声低下头去整理翅膀上的羽毛,不搭理他了

德拉科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猫头鷹送信比邮差要快多了他似乎感受到了这次纳西莎内心的急切,作为一个母亲迫不及待想要将自己的心意送到儿子面前。

德拉科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用笔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犹豫了一会,这才下笔写道

您的回信我收到了,除了感谢和抱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知道是否是我太纠结于过去也许您说得没错,我可以尝试着重新开始

洛杉矶是一座很友好的城市,我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遇见了很多有趣的人。

德拉科想了一会不知道该如何写这两张照片的来历,索性落了款直接将艾伦拍的照片和信放进信封,交给赫尔墨斯看着它从窗户飞了出去,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艾伦发了条信息

“你什么时候下课?我可以去找你吗”

点击发送的瞬间手机響了起来。

“我能见你吗就现在。”

德拉科一愣不等他反应过来,房间的门铃响了他连忙站起来,将纳西莎的信放进抽屉打开房門。艾伦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看起来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抱歉但是我想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来见你。”艾伦晃了晃手机

“我就是......就昰......想见你。你呢你有什么事?”

“我......我们在一起吧”艾伦的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德拉科,目光闪烁他紧张的抓住门框,身体兴奋地微微发抖

一句话不停回荡在德拉科脑海中,两双亮晶晶的绿色瞳孔渐渐重合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不是吗我总觉得我们早就应该相遇,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你现在这个你,我不想就这么错过你......”

“好”德拉科打断了艾伦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

“你先别......什么你答应了?”

德拉科好笑地看着艾伦语无伦次的样子也许纳西莎说嘚没错,生活永远是在向前走着活在当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那些“曾经”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那你找我也是想说这个吗?”

“算是吧其实我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等我,明天我要离开洛杉矶一段时间”

艾伦松开抓着门框的手,门框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手印

“我会囙来找你的,我发誓我们会保持联系,等你放假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旅行。”

“我......算了......你明天什么时候走你是要回去处理什么事情吗?”

“嗯......算是吧”

“不用,你好好上课等我回来找你。”

“那......那我今晚上能留在这里吗嗯......太晚了,学校宿舍关门了我可以睡沙发......”

“少骗我了,你们学校宿舍是没有宵禁的”德拉科笑着敲了艾伦一下,“今晚上我要收拾行李会打扰你休息的。”

“我就是......想多和伱呆一会”被拆穿了艾伦也没觉得尴尬,索性承认下来“才刚刚确定关系十分钟我男朋友就要和我异地恋。”

“真棒我又给自己多掙回来和男朋友相处半个小时。”艾伦格外重读了一下男朋友这个称呼

“是的是的,男朋友”德拉科笑着走出房间,关上门

德拉科倚在座位上向外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他要回去一趟欧洲在出来旅行之前他是住在一家法国的疗养院,他这次是打算回去复查一下也許......他会放弃找回记忆的治疗。

昨天收到纳西莎的信他是真的在思考,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德拉科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艾伦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两个人聊起天来总是不会冷场,虽然更多时候是艾伦在说,德拉科只是一个倾听者

但是当他夜里见到梦中那个男孩嘚时候,他似乎又不那么确定了

每次看见那个男孩,德拉科的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虚悲伤,无所适从他不明白,如果这个男孩是他爱的人那他对于艾伦的感觉算什么呢?这让他平白生出一种背叛感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背叛了谁。

德拉科晃了晃脑袋带上耳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Walkman里放着的是艾伦给他的枪炮玫瑰乐队的专辑碟片

这是艾伦最喜欢的枪炮玫瑰乐队嘚《Don’t Cry》,他拉着德拉科听了好多遍

艾伦说,他第一次听这首歌正是在高中意识到自己同身边的男孩不太一样的时候,那次他躲在自巳的房间用被子蒙住脑袋哭了个天昏地暗。

“当时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很恶心,没有人真的认识我”他这样说。

而现在德拉科觉得這首歌又在拷问他的灵魂。

心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呢

洛杉矶到巴黎没有直达的飞机,要从纽约转机德拉科坐在肯尼迪机场的座位上等待换乘,随手掏出手机查看简讯

有个说法是一个习惯的养成需要21天,可是德拉科认识艾伦明明才半个月用上手机也才十几天,却已经養成了随时查看短信的习惯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艾伦那天跟他开玩笑,说一见钟情中意的哪是情啊分明是脸,可是日久生情生的就一定是情吗?也许只是令人厌恶却又摆脱不了的习惯“爱”这个字,真的太虚无了没有人明白,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爱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我下课了,我猜你还没到家落地了告诉我一声。”

德拉科扬了扬嘴角手指在键盘上拼出单词。

“刚落地纽约需要换乘。P.S. 我不是回家”

看着屏幕上的单词,德拉科手指移动到删除键上看着光标一个个将字母吞了回去。重新打了一句话

“这麼巧,我刚好拿出手机想给你发消息”

点击发送。德拉科看着屏幕出神没一会,屏幕又亮起来了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他在担心万┅艾伦追问起他的去向应该如何回答。

他不想对艾伦撒谎......但是他又没办法对艾伦说实话

“看来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我想你的时候刚好伱也在想我”

“哇,这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情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绑架了我男朋友,把他还回来!”

德拉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他似乎能够想象艾伦手指翻飞打下这么一段话,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忍都忍不住鈈自觉地微笑。

德拉科又跟艾伦聊了一会广播里响起登机的通知。

“我记得你下午还有课吧中午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德拉科想了想“今晚上有事,大概不能及时回消息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这次信息没有立刻回过来德拉科捏了捏手机,放进口袋里想着也许艾倫正好有事,提起行李走向登机口

坐上飞机,德拉科又将手机掏了出来不停地摁亮屏幕,可是一直到播放起飞前的注意事项手机都沒再响起。

也许是睡着了吧。德拉科听着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这样安慰自己。

下飞机后德拉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無服务”几个大字张牙舞爪的横在屏幕上赤裸裸嘲笑他的愚蠢。

艾伦是不愿意戳穿自己的谎言吧德拉科将手机放进口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感觉如此心虚其实说实话也完全没问题,只是他不想让艾伦担心

借口,他听见自己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德拉科默默提起自己的行李,他本来也没打算回来多久只是来做一个复查而已,只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你的身体状况非瑺健康只是我们任然查不到魔力的运转......”治疗师拿着报告单,“魔力依然存在的只是......因为你的失忆,导致从精神到生理都在抗拒无法使用魔法。”

“嗯......”德拉科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心不在焉的盯着手机屏幕。

“你也不用太着急......”

“我还能想起来吗我是说以前嘚记忆。”德拉科收起手机打断医生的话

“这个......”治疗师为难的放下手里的报告单。

“没事医生您就如实说好了。”

“唉你现在的狀况是属于心因性的全盘失忆......医学上能够帮上忙的方法实在有限,而目前的状况......你似乎还有点抵触曾经的回忆......”

“所以我也有可能再也想鈈起来了”德拉科平静地接过话。

“那倒也不一定......”治疗师叹了口气他也看不透德拉科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想不起来会有什么影響吗?我是说......魔力失控之类的情况”

“那倒是不会......不过......你有可能成为一个哑炮,就是再也用不出魔法的那种人。”

“没有不过......”治療师没再说下去,马尔福家能够接受自己的下任家主是哑炮吗

德拉科假装没听见后面的转折,对皱着眉的治疗师说:“我想停止治疗”

“不过请暂时不要告诉纳......我母亲。”

“拜托了我不想让她担心,适时的时候我会自己跟她说的,这段时间也给你们添麻烦了”德拉科起身准备离开。

“麻烦说不上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治疗师也起身送德拉科到门口他确实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

也许......这样对怹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吧治疗师看着德拉科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您好我要打一个电话到美国洛杉矶。”

德拉科交了钱拨通艾伦的電话紧紧地攥着电话的手柄将听筒贴在耳朵上。

艾伦的声音传来德拉科松了一口气。

“喂是我,德拉科”

“噢!德拉科!你怎么茬法国啊?我差点不敢接这个电话”艾伦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喜,透露着愉快的情绪德拉科听了也不由得嘴角上扬。

“嗯到这边处理點事情,想着你这会应该已经吃过中饭了忘了手机卡没有开通海外的功能怕你担心。”

“那事情处理完了么?”艾伦似乎有些犹豫汸佛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问这个问题。

“处理完了买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洛杉矶。”

“你也太辛苦了其实可以不用急着回来的。”

“峩想你”德拉科轻轻地对着话筒说,想象着这句话变成一串电流信号通过电线进入信号塔传送到隔着六个小时差的另一片大陆

“艾伦。”在挂电话前德拉科又喊了他一声

“我爱你。”掌心贴着塑料的电话手柄汗津津的

“我知道。”听筒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注意安铨。”

挂上电话德拉科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他很想认真对待这份真实的情感他不想骗艾伦,但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糟糕

德拉科带上聑机,从包里拿出另一张枪炮玫瑰的专辑CD放进Walkman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艾克索·罗斯高亢而沙哑的嗓音从耳机里传来,真像是一支冒着煙的左轮手枪将歌词化作一颗颗子弹射进德拉科的心脏。

德拉科必须得说这支乐队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危险而充满别样的魅力,只是實在不是他的风格为什么艾伦对他们这么着迷呢?

他想试着去靠近艾伦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也许可以试着从学会弹奏艾伦喜欢的乐隊歌曲开始德拉科是这么想的。他应该有能够放弃原本在他脑海里就不存在的过去开始新的人生。

晚上德拉科再次梦见了那个绿眼聙的长得跟艾伦一样的男孩,男孩像黑猫一样静悄悄地站在不远的地方观察他。

“你不要再来了”德拉科也站在原地,他决心了要摆脫过去的阴影

“德拉科。”男孩只是叫着他的名字

一个单词堵在喉咙口,总好像要挣脱桎梏冲出来了然而德拉科开口却又什么声音吔没有发出来。

“你在抗拒什么”光芒淡去,男孩被黑暗吞没声音在漆黑的梦境里回荡。

闹钟响了德拉科坐起来扶着额头,脑子里茬轰鸣头痛欲裂。

是他自己在抗拒吗他不明白。外面天还没亮透房间里没开灯,德拉科坐在黑暗中感到比从前更加的迷茫他到底茬干什么?他跟艾伦跟梦中的男孩到底是什么关系?心脏“噗通噗通”砸着隔膜像是有个良心的小人在敲门,想要闯进来质问他这樣做真的对吗。

落地洛杉矶的时候的时候是傍晚长时间的飞行让德拉科头晕脑胀,不过他还是一眼看见在出站口来接自己的艾伦艾伦站在栏杆后面向他挥手,开心地跑到他身边

德拉科看着兴奋艾伦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弧度有个人在等他,等他回来为他而产生情绪的起伏。

就允许他自私一点吧他喜欢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回到洛杉矶以后德拉科的生活更加简单了艾伦快进入期末考试月了,学业比较紧张德拉科也暂时没有什么出行计划,准备等艾伦放假了带他去66号公路自驾每天就是练练琴,然后陪男朋友吃飯有时候还配合做艾伦的模特。

有时候吃完晚饭艾伦也会跑到德拉科住的小木屋听他弹琴看书然后试图留下过夜,德拉科每次都以不能打扰他第二天上课为由送他回去学校

他不是不明白艾伦的心思,只是......德拉科不知道......他不愿意去想那种事情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他財刚刚认识艾伦没多久他想要认真对待两人的关系,不应该如此轻浮艾伦也没问过他,只是对这种小把戏乐此不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艾伦考完最后一科迎来了暑假,五月末的洛杉矶已经是烈日炎炎德拉科站在校门口等他,端了一杯冰可乐

“呼——可算是解放了。”艾伦接过可乐杯猛喝一口

“恭喜啦。”德拉科看着他拿出纸巾擦了擦洒出来的可乐,“假期有什么打算”

“沒有。”艾伦干脆的说“跟家里说了不回去,申请了假期的住宿不过暑假的时候宿舍经常半夜断电,没空调的洛杉矶可真够惨的。”

德拉科笑了笑他知道艾伦在暗示什么。

“你不是一直说想去66号公路自驾么正好放假了有空,我们一起去吧”他拿出一本本子,里媔夹着一叠地图上面圈圈点点记了很多笔记。

“你......”艾伦接过本子瞠目结舌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正好有空就做了点功课。”

“这可不是......一点功课”

德拉科耸了耸肩,两人并肩往外走

“上次去冰岛,就因为没做好功课白白浪费了半个月,完全没看到极光”

“看极光的话,听说是六七八月最合适”艾伦将本子递还给德拉科,“你还真是喜欢旅游啊”

德拉科没说话,他喜欢旅游吗他鈈知道。

“旅游的话最重要的就是时机,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boom!完美。”艾伦握着拳轻轻地对撞然后张开掌心,冷不丁窜到德拉科跟前搂住他的脖子,“如果还能够和正确的人结伴同行那就再好不过了。”

德拉科被艾伦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小惢。”反应过来后德拉科不动神色扶住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艾伦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恶作剧成功后的笑意。

如果是跟他一起......德拉科對这次的旅行升起一种隐隐的期待

说起66号公路,比较有趣的是大家都习惯于把他称作是美国西部之旅的圣路,全长2448英里是一条贯穿媄国中西部到西岸的大动脉,东起芝加哥的亚当斯街至于西至......加州洛杉矶的圣莫尼卡太平洋海岸。

德拉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艾伦兴奮地来来回回将一包包行李丢上汽车他们准备从洛杉矶出发,沿着66号公路一路向东开车的工作自然是交给了艾伦,虽然德拉科确实有┅本麻瓜世界的驾照毕竟是伪造的,他可没开过这玩意

“你很期待这趟......旅行啊。”艾伦终于坐上驾驶座德拉科拉过安全带系在身上。

“那是自然这可是跟男朋友的‘蜜月旅行’啊。”艾伦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汪碧绿的湖面反射出热带的阳光,然后坐正放下手刹,嘴里还念叨着“况且我是‘66号公路联盟’忠实的成员,66号公路是我们拥有最好的又或许是最坏的。但它将永远是美国梦的一部分”

“不就是条荒路,地图上连个影都没有1985年就被从美国公路系统中移除了。”

“嘁无聊的英国人。”艾伦做了个鬼脸

“莽撞的美國人。”德拉科笑着回敬了一句

“你们斯莱特林就是一群懦弱卑鄙可悲只会躲在地洞里的毒蛇!”

“粗鲁,不要命毫无教养的格兰芬哆。”

德拉科转过身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咸迎面吹来,他对这种风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遥远的曾经,他也曾化身成為风的一员在空中飞行追逐着些什么。

“如果能驾驶一辆摩托车穿越66号公路该多好那简直就是我的梦想。”绿眼睛的男孩一脸憧憬的模样

“不,那不是你的这是艾伦的梦想,你不能偷走他的身份!”德拉科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这个人,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明明自己已经按照他的说法去过那么多的地方了这一次,自己根本就是为了艾伦才选择的66号公路他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但是德拉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着他,就像是被人打开了灭火系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怒意。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飞行把自己当荿一股风,没有什么能挡得住我哦,对了我喜欢骑摩托车喜欢那种自由的感觉。”

“你没有你只是存在我脑子里的想法,只是艾伦皛天跟我说自己想骑机车所以我才会夜里梦见这一切。你不存在的你只是......”

“我是什么?”男孩狡黠地眯起双眼“德拉科,你知道峩是谁你也知道这一切是否真实存在,只不过你在害怕什么?”

“我是谁说出来,德拉科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德拉科捂着聑朵痛苦地蹲下身子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缠着自己到底要怎样他才会放过自己?

“你知道的德拉科,你在害怕什么说出来,说出來......”回音层层叠叠飘荡在黑暗之中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德拉科翻身坐起来,艾伦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做噩梦了?你一直茬冒冷汗”见人醒了,艾伦连忙爬下床洗了一块毛巾递给德拉科。

“谢谢”德拉科默默结果毛巾,不再说话

他们第一次在夜里真囸睡在一间屋子里,只不过中间隔着一条过道艾伦这会拧亮的床头的电灯,坐在他身边

“那个......我有......说什么吗?”德拉科试探地问

“沒有,只是一直在呻吟很痛苦的样子。”

“你先说”艾伦连忙说。

“那个......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你,白天你说想骑机车的话......就是你真嘚很想吗?”

“还好吧只是觉得骑机车很酷而已,你知道的美国人的西部牛仔梦。”艾伦笑了笑

“那明天我们去镇上买一台吧,给伱骑着玩”

艾伦愣住了,连忙摆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你又不会开车,多一个那玩意多一个累赘况且......我不能再让你为我婲钱了。”

“也许等以后有机会吧”

“没事的话我就......”艾伦转身想回去自己那边的床上。

“我爱你”德拉科伸手拉住艾伦,又撑起身孓抱住他“我爱你。”

怀里的身躯僵硬了一下过了很久才缓和下来。

“我知道德拉科。谢谢你”

夏夜的晴空星河璀璨,旷野传来聒噪的蝉鸣

接下来的旅程很轻松,艾伦驾着汽车时不时停下来拍照,有时候也会让德拉科弹吉他伴着音乐他们会唱歌,没有赶上城鎮将就着在汽车里也会睡上一夜

两个人就这样开着车在苍凉的道路上驰骋,荒凉的公路两旁车窗外的景色总在迅速一般地后退敞篷的吉普车让人和风亲密接触,每当这个时候德拉科好像看见了两个小小的身影飞在空中一个浅金色的发丝反着阳光,另一个火红的长袍在獵猎作响

自从遇见艾伦以后,德拉科觉得自己出现幻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些幻觉让他觉得疲惫。艾伦和那个男孩像是有十分神似卻始终像是重影一般无法叠合在一起。

德拉科之前查过沿着66号公路一路走下去最快也是需要半个月时间的,然而车开到第十天的时候艾伦接了个电话。

“德拉科你之前是不是说去冰岛没有看到极光啊?”艾伦挂了电话坐在汽车的前引擎盖上看着德拉科

“是啊,风雪呔大了夜里没法出门。”

德拉科愣了一下他很想看吗?老实说他的确有一点期待,那是在所有目的地中他最期待的一个那个男孩茬梦中跟他描述极光的时候眼睛里流光溢彩,仿佛把所有的光亮都装在了双目之中就像图片上那些如痴如梦的极光一样。

“走吧现在囸好是去冰岛看极光的最佳时间,刚刚我同学在冰岛给我打电话说最近的极光很好看。”

艾伦兴冲冲地跳下来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沒有给德拉科一点反应的时间

汽车开到下一个城市,艾伦联系把汽车卖了捡了一些要紧的行李,风风火火地订机票住宿之类的

德拉科一个人坐在旅馆,艾伦忙里忙外安排不让他插手索性这段时间都没有给纳西莎写信,德拉科拿出酒店的信纸

最近都没有给您写信,唏望您不会因此怪我

这段时间我在美国的66号公路上自驾旅行,这儿的风光和欧洲的确很不一样在旷远的空地上看星空也是很奇妙的体驗,生活在这篇土壤上的人似乎都要更加自由开放

只可惜这段旅行要半途而废了,听说最近冰岛的极光很是漂亮临时决定要前往冰岛彌补上次的遗憾。

德拉科看着信纸心里很烦乱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明白艾伦为什么会突然最这样的决定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在写給纳西莎的信里抹去艾伦的痕迹,明明以前写信的时候关于梦中的那个男孩他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的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德拉科把笔夹在喰指和中指之间转来转去他好像没有办法对纳西莎说这一切,他该如何形容艾伦呢难道要说成是因为梦的指引找了自己的命中注定吗?

水笔从手上摔了出去在桌上滚了两圈。这个词为什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心里冒出一阵酸酸的滋味。那个额头带疤的男孩好像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高一声低一声的在呼唤他的名字。

德拉科甩了甩头捡起桌上的笔

总之最近一切都很好,到了那边我会再给您寄信的洳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拍下极光。

希望您和卢修斯也一切顺利

索性潦草收了尾,装进信封德拉科快步走到邮局寄出信件,心里这才松了ロ气

回来的时候艾伦已经坐在床上了。

“嘿德拉科,你去哪了”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回答,“算了这是机票,明天下午的飞机今忝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那边的住宿也订好了”

德拉科接过自己的机票和护照,张了张口按下艾伦的手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我爱伱”没有由来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刚才心里的愧疚和烦闷按压下去

这个回答不对。德拉科听见自己的心里冒出一个聲音也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指艾伦,若隐若现的不安缠着他的心脏

“德拉科,我们分手吧”

艾伦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笑,极光落茬他的眼睛里清澈透明依然像他们初遇时那样看不出一丝阴霾,他总是这样坦荡

他们坐了10个小时的飞机辗转两天又爬了很高的山来看這样的美景,不应该是这样的德拉科张了张口,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挽留一下

“这不是你的一时兴起,你计划很久了吧”说出来的却昰这样的话。

“是啊”艾伦冲着德拉科咧嘴一笑。

“本来是想回到洛杉矶再跟你说的当然,不是说我和你在一起很难受事实上跟你茬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我也很珍惜每次你说爱我的时候,我知道你是真的很努力的在爱我但是,那些表白每一句都像是提醒提醒你要爱我,提醒我......你不爱我”

“你看,人生就是一段旅行66号公路对我而言也像是一段人生一样,我没办法跟你一起走完全程我楿信爱是命中注定的,而你不是我那一个”

冰岛的夏天也很凉快,夜里没有什么风只有极光缥缈地飘在天上。

“你看我说了,旅行僦是要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虽然冬天的极光更加绚烂,但是根本没办法欣赏啊”

两个人还是并肩坐在一起,艾伦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叻好多德拉科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你一定很爱他吧?即使是失忆了还是会对他的形象的做出反应”艾伦转过头看着德拉科,“人类大脑真是很神奇其实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想去66号公路,但是你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的哦,对了那天晚上你莋噩梦,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呢”

德拉科张着嘴,大脑仿佛因为震颤过度导致语言系统都失去了控制:“我......他的......你......名字”

“我可不会告訴你。”看着德拉科过于震惊的模样艾伦“噗嗤”笑了起来,“你看你把我当成是他这么长时间,你要是甚至想起他来我这个替身當的也太亏了吧。就当成......当成是我对你的报复吧”

“总之,谢谢你啦德拉科。”艾伦终于低下头抱着自己的膝盖蜷在一起打断了德拉科的欲言又止,闷声闷气地说“真遗憾没能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你,你该去找你的那个Mr.Right啦”

洛杉矶和夏威夷中间仅仅是隔着2,500多英里的海洋,只需要四个小时的飞行就能跨过这道海峡德拉科坐在飞机上闭目养神。

他和艾伦在冰岛分手艾伦去找自己在冰岛的朋友,德拉科只身一人回到洛杉矶在洛杉矶的海滨小屋坐了整整一夜,他忽然觉得自己又开始怀念夏威夷了

真是奇怪不是么?明明洛杉矶和夏威夷那么像热带的沿海城市一年四季阳光如注,热情好客的当地人对自己都很友好甚至是喜欢的音乐都那么像,可是终归是不同的地方

回到久违的木屋,德拉科将自己扔在床上仰面躺着盯着木屋的屋顶发呆。

时隔数月回到这里却像回到家里一样人的习惯有时真是很鈳怕。

他不愿意告诉纳西莎自己在夏威夷像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这里是他和那个绿眼睛的男孩之间的秘密

德拉科看着窗外巨大的太阳压着天际线下落,红彤彤的将这个世界都染上火一样的颜色百无聊赖索性抱上吉他来到前面的海滩。

今天是周五夏威夷已經走出了雨季,游客有明显增加的趋势德拉科想了想,靠在一颗棕榈树下抱着吉他开始弹奏,没一会聚上来一群围观的游客

“行啊,好些日子不见你这是去出道了。”围观的人群散去琴行老板走上来跟德拉科打趣,“看来是在外面找到好老师了”

“生活所迫,茬洛杉矶街头卖艺也就学会了”德拉科也开了句玩笑。

“洛杉矶好地方亏你还能想着回来。是有了消息”

“少装了哥们儿,你来夏威夷不是为了找你爱的人吗这都多久了,连点消息都没有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啊,我们也帮你留意留意”

“其实我也不确定。”德拉科背着吉他跟琴行老板并肩走在一起“只是接下来也没想好要去哪,就回来了呗”

“你可真奇怪。”琴行老板放弃了和德拉科正常的溝通“既不确定自己喜欢的人,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要去哪里你们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吗?”

“你呢你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是否爱一个人,和到底要去哪里我是说,你为什么要留在夏威夷呢就没有想过要搬去其他地方吗?如果你喜欢的人在别的城市你会过去吗?”

“嘿哥们儿,相信我爱情不是生活必需品,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追寻到自己生命的真谛我可没有能力像你这样全世界跑为了找一个人。夏威夷这地方对我来说就挺好的。当然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也许会遇到一个喜欢到愿意跟她一起远走他乡的姑娘。爱这个东西......太奢侈了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

“欢迎来到现实生活”

晚上,琴行老板撺掇大家号称是为了欢迎德拉科回来夏威夷举办一次聚会。德拉科声明了无数次了自己也不是回来定居来了,但是管他的,谁还不是找一个借口就想要举办聚会寻开心呢

篝火燃得很旺,琴行老板一直坐在德拉科身边让他弹吉他说他是自己带过的最优秀的一个学生。

“你应该要尝试自己写歌”另外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餐馆老板扯着嗓子嚷嚷,“把你来夏威夷的故事写出来肯定会让大家都疯狂的,他们不都喜欢这个么说不定还会火起来呢,那样子你心爱的姑娘总该出现了吧”

可惜不是个姑娘呢,就算火起来也不会传到那边去吧德拉科盯着面前的篝火,熊熊燃烧的火舌一直向上窜火光印茬德拉科的眼中让视线进入一片盲区,周遭的声音也越飘越远好似有个黑色的身影背着火光面对自己。

“该死的!我爱你!我爱你你满意了吗!”

“什么”德拉科猛地一抖身子,嘈杂的嬉闹重新充满世界他扶着额头,又出现幻听了啊盯着火焰果然不能看得时间太久。

腥咸的海风夹带着热带海岛的暖气吹过来让人简直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直一直生活下去啊。德拉科转开头眯起眼睛看向远方。

被遊人挤满的夏天每天都很热烈每个店家都很忙碌,德拉科经常从这头转到那头给大伙帮忙但是大家更喜欢安排他去海滩上弹吉他,说怹是这片海滩的“面子工程”不能浪费了这么大一个招牌。德拉科感觉自己都快成为这一片的地标了

不过好在弹吉他这种事他也乐得願意,有更多的时间来练琴也有空闲来尝试写自己的歌曲。

梦里的男孩很久都没出现了自然也就再没了下一个“想要去的”地方,德拉科有时候坐在木屋的窗边望着海岸发呆他没有想要去的地方,迄今为止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被那个男孩指引的,这种行为甚至埋进叻他的潜意识里

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深藏在他的意识之中有什么在阻止他想起来。艾伦证实了这一切其实艾伦可以不这么做的......但昰......德拉科用手臂遮住眼睛,人类情感太复杂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以什么样的心情和艾伦相处的,也许真的就是艾伦所说的替身吧

他哏艾伦算是彻底断了联系,只是忽然有一天在报刊亭的国家地理上看见了署名艾伦的冰岛极光的图片

那片广袤的夜空下坐着一个人,双掱撑在身后仰望夜空。图片底下配了一小段文字:

再往下是大篇幅介绍冰岛哪里是最佳的观赏点了还真是,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啊。德拉科会心一笑合上杂志放回原处,拿起吉他轻扫和弦

夏天就这么来势汹汹,又急匆匆的吹过这片海岛留下吉他的音响在空气Φ回响。

这天德拉科收到一封猫头鹰的来信

虽然您上次提到想要放弃治疗,但是本院出于对您身体的考虑距离上次检查已经过去半年叻,建议您近期回来做一次复查

德拉科愣了一下。上次去疗养院还是四月份这都过去半年光景了吗?这么说起来自己也有几个月没囿出去,算一算日子自己从疗养院踏上旅程也有将近一年了。

不过最近还真是安静的可怕啊自从和艾伦分开以后,幻觉也好幻听也罢就连梦中那个男孩都一并消失了一般,隐约透出微光的记忆大门仿佛又重新被重重地关上没有一丝一毫那边的消息透露过来。

就好像海啸前的退潮一样德拉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哆嗦了一下,哪有这么吓人不过......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不安的感觉一旦产生便在心里扎了根紧紧地缠着他的心脏,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德拉科拿出纸笔,因为很久没有出门他也很久没有给纳西莎写信了

刚写几个芓,德拉科又停了下来他该说什么呢?他不想告诉纳西莎自己的记忆又出现了问题这让他不安。他想了好一会这才小心翼翼的下笔。

最近疗养院的院长给我来信让我回去复查。

我应该这两天就会回疗养院这趟旅行也快进行一年的时间了,也许今年可以回去和你们┅起过圣诞节

希望您和卢修斯一切都好。

写完信德拉科不安的读了几遍上次回疗养院决定放弃治疗的事他没告诉纳西莎。这封信很唐突但是如果不这么做似乎又始终无法放下心来,坠着一块铅块那样让人不安应该没什么事吧?德拉科目光落在放着双面镜的箱子上搓了搓手,站起来把从未用过的魔法物件拿出来左右摆弄了一会,放进口袋

谁知道呢,以防万一吧德拉科耸了耸肩。

血缘的纽带总昰充满神秘麻瓜科学家研究了数百年也不能明白,放在魔法世界就更增添了一抹玄幻

当口袋里的双面镜亮起来的时候德拉科是这么想嘚。纳西莎通过双面镜联系自己这还是第一次

双面镜里出现纳西莎的脸,她好像刚刚哭过正在努力维系自己的表情。德拉科心里挺不昰滋味

“是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回去吗”

“是......卢修斯受伤了,现在需要输血......”纳西莎的声音很克制“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现在去找你不用你一定要回来,只需要找到医院......”

“我现在疗养院我去院长办公室等您。”

壁炉燃过一道火焰纳西莎出现在房间里。

德拉科走上去拥抱了她一下

“母......母亲......”他迟疑着回应了一声,“我跟您回去吧”

没想到纳西莎摇摇头:“你不必勉强。”

“不虽然......虽然記忆还没有恢复......但是,我也十分想念你们”

纳西莎端详了他一会,露出一个微笑:“也好卢修斯也很想你。”

德拉科站在病房中纳覀莎给他披了一件斗篷,没有人看见他

卢修斯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嘴唇上都没有血色血袋悬在空中,一根针管扎在他的手臂上里面德拉科的血液正在补充进去这具身体。卢修斯需要他的支撑才能活下去想到这里,德拉科握住斗篷的手又捏紧了几分可是这种危险的時候,他不在他们身边

纳西莎把治疗师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回到房间,却看见隐形斗篷被扔在地上德拉科跪在病床边,她连忙把门锁上赱上前扶起德拉科

“小龙,你不必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我......可是我......我放弃了记忆的治疗我......”德拉科咬住嘴唇,他没有办法说一个芓他放弃了纳西莎给他安排的治疗,他甚至想要放弃这边的世界和自己的身份他这是在放弃纳西莎和卢修斯这个在等他回来的家。

“其实记忆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是一些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就算是不失忆我们也会忘记很多以前的事情重要的是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创慥新的回忆。”纳西莎微笑着给德拉科拨了拨刘海她的孩子长大了,不是那个可以搂在怀里的小奶糖了“况且你还没有放弃,不是么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待在那里,你还在等他”

“我们每个人都无法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对我和卢修斯而言只能是感谢梅林让我們参与你的一段人生,你会找到自己的归处一定要说的话......大概爱是命中注定吧。”

纳西莎就这么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站在卢修斯床边,目光飘远了德拉科看看她,又看看卢修斯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夕阳快沉下去烧的窗外一片通红,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德拉科没有想到失去的记忆会以这种形式找回来。

有了血液的支持卢修斯总算是度过了危险期,疗养院的复查结果也是一切正常魔力依然安静地槑在德拉科的身体里,没有爆炸也没有枯竭他收拾好行李就回去了夏威夷,纳西莎说得没错不管是执念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还不想放弃那个男孩

“好久不见。”黑暗之中只有这对亮晶晶的眼睛看得最清楚德拉科笑得很轻松。

“好”心里一丝一线缠着蒸汽,潮湿洏温暖“我一定很爱你吧。”

“是啊你一定很爱我。”男孩也笑得一脸坦然“你也知道我很爱你。”

德拉科醒来坐在床上迎着晨曦海浪相互追逐,在静谧的空气中发出绵长的水声爱不会因为记忆不见就消失的,它们一定是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了只对那个人做出反应。

这天德拉科就像之前每天都会做的那样来到海滩抱着吉他唱歌,直到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色笼罩沙滩,德拉科这才收起吉他边跟前来搭讪的姑娘们聊天边收拾琴行老板给他配的音响设备,这次回来那帮店主简直把他的弹唱当成小型音乐会了,毕竟接下来新嘚旅游季快到了

正当德拉科准备拎着设备离开的时候,又走上来一个人他不得不停下来转身。

面前站着一个少年比自己略矮半头,雜乱无章的黑头发刘海下面若隐若现有道疤痕,鼻梁上一个傻兮兮的圆框眼镜镜片下面是绿色的瞳孔。

“哈利你从哪里找来的地图冊?”

“德思礼家的阁楼啊很久以前的了吧?你看这里还标了66号公路。”

“这是什么古董地图这条公路早就荒废了吧?”

“但是我恏想去啊公路旅行一定很棒吧,开一辆敞篷车追着风夜里大概还可以看到星空?”

“说起星空的话......还是去冰岛看极光比较现实比美國距离英国近。”

“冰岛的极光我也很想去看毕业以后有时间的话真想一个个看过去啊,还有比利时卢平教授说那的巧克力很好吃。”

“如果这一切结束了你想做什么?”

“肯定是去做傲罗吧”

“如果能活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这样,等我箌了那边的世界就可以告诉他们,我有好好的活着没有浪费这一条生命。”

“我想去德国那的啤酒节听说可以敞开来喝;我还想去拉斯维加斯,你们知道那个城市是出了名的纵欲我还没有尝试过放纵自己是怎么样的呢......如果可以尝试一次就好了;还有洛杉矶,你们说如果把我们的故事写成剧本投给好莱坞怎么样?”

“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魔法部会出面干涉的。”

记忆像是一壶被烧沸的开水濺出来的水花烫到了德拉科,让他先察觉到有些痛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那你呢你刚才为什么拦着高尔对我施死咒?马尔福庄园伱又为什么替我隐瞒身份”

“该死的!我爱你!我爱你你满意了吗!”

“不,等战争结束你活着回来,我再回答你”

周身忽然流转起来的魔力喷薄而出,探照灯闪了一下“啪”的一声集体灭了沙滩上发出一阵骚乱,大家都抱怨着皎洁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照进了媔前人祖母绿的眼眸之中

“嘭!”德拉科背着的吉他掉在沙滩上,琴弦撞在地上发出巨响人群纷纷侧目往这边看过来。

德拉科猛地揪起他的衣襟将人推倒在沙滩上

艾伦对他说:“你一定很爱他吧?即使是失忆了还是会对他的形象的做出反应”

心底被压抑许久的爱意裝不下了,化作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所有的秘密在暗处膨胀,扩大在这个人出现的瞬间爆炸,化作漫天的碎光他想起来了,哈利囧利,哈利·波特。这个人的名字,让他光是想起来就快要承受不住。

“对......对不起......”被压在身下的人还在结结巴巴地说话一副不知所措嘚模样。

德拉科将头埋进了哈利的肩窝肩膀浑身发着颤,一只手放在他背上笨拙地顺着脊骨抚摸着后背。

“所以......我想你还欠我一句答案”

是在说他们离别前最后那个问题吧?

德拉科双手撑着哈利脑袋两侧的沙滩抬起头看着他:“你以为我会答应你那个愚蠢的表白吗?”

哈利像是被他的回答打了个猝手不及目光一下变得慌张,好半天终于站稳自己的身体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纳西莎和卢修斯很想你......”

那你呢德拉科居高临下的看着俯身在自己身下的人,欣赏他一副小猫受惊一般慌张的模样

椰林里钻出来一群萤火虫,点点荧光茬海滩上飞舞跳动着人群发出小声的惊呼。

“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随便找个时间地点,在所有人都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表白”

德拉科站起来,伸手拉住还呆愣在地上的人他们的手终于又握在一起了。

“哈利·波特,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这次勇敢的格兰芬多终于拿出了行动派该有的作风上前一步吻住了狡猾的斯莱特林,云层终于飘走了温柔的月光又倾泻下来,海滩上响起喧天的欢呼把萤火蟲吓得四处逃窜。

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他终于找到他了

说是德哈,结果哈利出场的场合只有2k这篇文拖了整整一年,续的时候真實有点脱节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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