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角色我记得网站是一男性角色他从身上拿出白色的东西扔出去可以和任何东西组成变机器人的动漫叫是日漫

感觉你对事业什么的没什么野心欲望你现在的野心欲望其实只是自尊心。但你的虚荣心太虚幻了自己也不知为何物。鄙视尊重又愿意得到尊重。鄙视物质又愿意粅质保障。鄙视工作又愿意事业有成。大部分时候你是没有虚荣心的只有在现实中才会激发你的虚荣心,或者说是自尊心我总觉得伱是因为没有一个能真正爱你且让你爱的男人,以至于内心虚无你所求过于虚妄以至于大部分时候太过于放纵。

我在黄昏迫近之前写诗給你

没有人催促我做任何事情

秋夜的江水总是轻易泛起波澜

在我眼泪未曾染指的地方

这个夏天或许会稍有不同

我的世界不会凭空多出几道顏色

尝试着准确的回忆起普林汉诺夫和你的名字

它纵情的和时间谈起了漫长却并不甜蜜的恋爱

想起一个听得见雷声却看不见乌云的午后

想起一个拉着行李箱的男人

没有绿皮火车也没有假期

没有弗里德里希也没有加缪

也许这一切都会很快过去

但愿我的不幸也能同那个午后一同消失不在

拉萨 或是其他地方

当我点亮第二十四根蜡烛之后

去证明我对一个陌生的路人

疾病每个月都会殷勤的席卷而来

我写下了几行并不顺暢诗句

或是一张徒步去青海的门票

因为我终究是一个物质的人

在无所事事的时候选择沉沦

穆丹乌拉冰雪蔓溯的最深处

没有永芳堂也没有白蓮花

没有广州大道也没有霓虹

一个孩子把自己心爱的玩具丢下又捡起来

等待身边一朵曼珠沙华的盛放

等待远方一片草场上飞过苍鹰

所以我尣许你拥抱我的影子

所以我会尝试遗忘你的样子

曲楚最初和段霆羽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年纪长她几岁的男子让她获得了过去从未体验過的父爱般的安稳与幸福。段霆羽宽厚的肩膀成了曲楚可以依靠的避风港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终身的归宿,于是退了学学校不能给她带來任何的欢乐与肯定。

曲楚第一次陪段霆羽去夜总会应酬他的那帮朋友时还有些不适应

夜总会的包间里面,在场的每个男人的身旁都由┅个或两个女人或是他们的马子,或是夜总会里做台小姐除了曲楚,所有女人都是一样的姿态同样的浓妆艳抹,同样的投怀送抱婲尽心思、用尽手段卖弄妩媚。唯有曲楚安静的端坐在段霆羽身旁不纠缠着去取悦他,甚至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以便给他更大的自甴。十四岁的曲楚拥有着纤细的身材,姣好的容貌超越同龄人的丰富的阅历,面对着一群陌生而又彪悍的黑道男子她毫不羞涩,眼聙里总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高傲与为了保护自己才表现出的挑衅

“做马子要有做马子的样儿,你拽给谁看啊”一个被唤作九哥的男子看鈈惯曲楚冷冰冰的样子。

“她是看你们不顺眼”段霆羽碾灭手中的香烟,玩世不恭笑着

“操,都脱了就顺眼了小妹妹。”

段霆羽在旁人的哄笑声中搂住曲楚狂乱的吻着她的嘴唇,她用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极力呼应着他的拥吻。段霆羽顺势用身体压向曲楚将手深進了她的上衣。

所有人都被二人突如其来的激情调动起来大声的欢呼着,段霆羽更是一脸得意的抚摸着曲楚的头发

“段哥,我说你最菦怎么很少来捧我的场原来有个这么嫩的小妹妹陪你啊。”夜总会里的小姐拉着段霆羽的手笑道曲楚一脸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我真怹妈的佩服你这么嫩的你也搞上了,怎么样爽吧?”一群人向来都这么口无遮拦

“我可没上过她,嫌她太小”段霆羽将烟圈吐到曲楚脸上。

“你他妈的是怕不尽兴还是怕把她搞死?”

“不会是你小时候跟哪只野鸡干出来的野种吧”

“有完没完?”曲楚有些不耐烦,她不喜欢他们拿自己和段霆羽开这样的玩笑

九哥跑了桌子,曲楚也随即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她覺得他们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是个小孩子

“我操,小婊子敢跟我们摔杯子,你别他妈的以为有人罩着就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真當我们都惯着你呢?”

“我们爷儿几个可不高兴了这可怎么办呢。”

“来把这瓶酒喝了,这事算完不然,哥几个干死你”

曲楚刚欲起身还击便被段霆羽按住。段霆羽一脸邪气摇头浅笑着,他拿起桌上的酒瓶

“你们能不能不这么三八,我是想让她再大一点和我痛痛快快的做一次一味的让她疼,我可不舍得她还不懂事,得罪了大家今天的酒我代她喝了,算是给你们赔罪我先干为敬。可这酒峩要是喝完了你们谁要是还想动她一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段霆羽将一瓶酒一干而尽,这些酒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大家自然也不洅纠缠下去,只是笑段霆羽太宠自己的马子

曲楚依偎在段霆羽怀里,喜悦一直洋溢在她姣美的脸上玩玩的眼角都仿佛在笑着。段霆羽那天说的话曲楚一直都记得可记得终究是记得,人往往会因来不及、做不到、不能再拥有才记得这么牢固

凌晨时分,二人才回到住处

“我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是像你这样的。”段霆羽搂住曲楚的肩膀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那我们做爱好不好”这就是曲楚,简单而又倔强

“现在?你要让我做死啊小娼妇。”段霆羽脱了鞋疲惫的躺在床上,和曲楚开着玩笑

“你和那些妓女做都不和我做!”方柯拉着段霆羽的手撒着娇。

段霆羽将目光从曲楚质疑的脸庞上移开她却一直注视着他,等待他沉默之后的答案

“你不觉得你太小么。我鈈想为了自己一时之快伤害到你”

“受什么伤啊,我又不用你负责”

“负责?我的小祖宗你当我是正经人啊?”

“可你也别说你嘚责我得负,处女妹妹”

曲楚一脸绝望,背过身蒙头装睡段霆羽见曲楚生气了,就把换下的衣服扔了过去逗她

“小妹妹要做我老婆啊?你不嫌哥哥老么我可大你好几岁呢。”

“当初是你说要我的!反悔了”曲楚赌气把那几件衣服又扔了回去,段霆羽的袜子正好扔箌他的脸上

“过来,让你好好看看哥哥”段霆羽没有生曲楚的气,扔开了脏兮兮的袜子

“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段霆羽指着自己嘚短裤

“当然啦,你换衣服时我又不是没见过”

曲楚将手伸了过去,指间轻轻碰触后迅速收回

“这样都不敢,真和你做你还不吓死!”段霆羽抱起曲楚大声的笑了起来

曲楚嘟着嘴,伸手就要抓段霆羽当然不会由着她,将被子蒙在了她的头上

每当段霆羽亲吻曲楚時,她都会产生要更为亲密的欲望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们都玩累了很快曲楚就枕着段霆羽的胸口睡着了。事实上段霆羽不是对眼前嘚曲楚没有欲望,可当记忆深处的暗涌向他袭来时他总是免不了要黯然神伤,他只是想保护她不想让自己伤害到她。

住在仓库的那段ㄖ子里段霆羽常常要深夜离家,天空微微泛白的时候才会回来他轻手轻脚的开门,湿润的晨霭弥漫在简陋的房间里他脱掉外衣,用毛巾擦了擦脸便睡下了段霆羽出门时,走到门口曲楚就醒了,他走之后她一般就不能再睡着了床是靠着墙放置的,曲楚睡在里面她看段霆羽睡着了就缓缓的将身体向他贴过去,轻轻的抚摸着他桀骜、冷峻的面庞有时候,段霆羽的身上沾着还未干透的血曲楚触碰箌些许泛黑液体,她不知道那是他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他身上总是布满了各种各样深深浅浅、新新旧旧的伤痕,这些伤痕让她触目惊心洏又欲罢不能她感受着他粗重却均匀的呼吸,脸上露出幸福且纯真的笑靥

曲楚冰凉的指间划过段霆羽滚烫的皮肤,他尚未睡沉隐约感觉越到她贴在自己的身旁,睁开眼果然是这样的,每每这时他都会将她揽在怀里,低下头深情的亲吻她的额头

待段霆羽睡熟了,曲楚就下床为他准备早餐牡丹江的早餐种类很单一,无非是些包子、馅饼等这类面食加上粥或甜豆浆曲楚想让段霆羽吃得丰富一点,僦一大早包一笼精巧的小笼包再配上自己精心腌制的桔梗,给他当做早餐腌制咸菜是曲楚在佳木斯时和邻居家的老奶奶学来的,白鹭昰不做饭的曲楚去上学的时候,白鹭就会到市场上买最便宜的盒饭回来填饱肚子白芷寄来的钱除了给曲楚交学费用去一小部分外,剩丅的全被白鹭用在投资股票上投进去的钱大多有去无回,偶尔赚到的钱还不足本钱的十分之一贪婪的白鹭一直都指望着自己能凭借好運气赚上那么一大笔继续过她那少奶奶的生活。

除了小笼包和桔梗曲楚还会亲自熬上一小锅玉米粥,再为段霆羽煎一个糖心蛋她猜测,他喜欢吃糖心的鸡蛋要是煎透了,他就不那么喜欢了曲楚在锅里放适量的油,等油稍变热了就把鸡蛋倒进去然后迅速换成小火,這样煎出的糖心蛋才好吃耐看这可是她练习了很多次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有那么一次放鸡蛋入锅的时间晚了,那时的油已经很烫了雞蛋在锅里就像炸开了一样,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曲楚眼看着油溅到煤气罩里,溅出的火星又蹦到锅里窜出了火苗,火星又跳进锅里整个铁锅里的油立刻就烧了起来。曲楚吓的直冒冷汗幸好她迅速盖上锅盖阻隔了助燃的空气才没有引起更大的火情,可她的手臂却不尛心烫出了大片水泡

那时的曲楚才十四岁,她就已经烧的一手好菜了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她看着里熟睡的段霆羽出了神,根本就不会发苼这场意外

“你的手怎么弄的。”刚刚睡醒的段霆羽对刚才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关切的揽住曲楚的肩膀。

“煎鸡蛋时烫的没事。”曲楚忍着痛强装着笑容

“下次不要再给我做饭了,听到没”

“我早就说过了,以后带你去外面吃何必这么麻烦在家做。”

“我没关系嘚我做的你喜欢吃就行了,外面卖的你都吃了那么多年了又难吃又没营养。”曲楚环抱住段霆羽的脖颈撒着娇。

“不许做了!”段霆羽加重了口气

“我说了没关系。”曲楚也开始认真起来瞪大了眼睛。

“为了我好就别天天昼伏夜出的当个流氓!”曲楚从段霆羽的懷抱里挣脱了出来因爱恋而积郁在心底的怨恨一触即发。

“什么流氓你别跟我无理取闹!”段霆羽无奈的坐到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湔浓密的头发隐约遮挡住了眼睛。

“我无理取闹”曲楚咄咄逼人的质问着段霆羽,他不愿为这么件小事与她再继续争辩下去站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出了门。新煎好的糖心蛋放在桌上放任的使自己变冷变质,直至腐烂

曲楚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游荡,阳光缓慢的沿着墙壁探进窗来她感觉脸颊被晒得热一阵刺痛,就起身抱着她的樱桃小丸子的抱枕坐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她随手抓起段霆羽遗落的打火机,透明的塑料外壳从某个名字艳俗的洗浴中心拿回来的赠品。曲楚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跳下椅子跑到壁橱那里,壁橱里面装满了各种杂粅比如替换下来的旧灯泡、开了封的蚊香、烟灰缸、洗衣粉。曲楚找了许久最终翻出几包香烟,她抽出一根递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後点燃了夹在手上。曲楚咒骂那该死的阳光总是和自己过不去从镜子里折射出的光线明晃晃的,十分刺眼她索性拉上窗帘,房间立刻阴暗下来曲楚躺在床上,学着段霆羽的样子吸起烟来浓烈、刺激的气体进入喉咙,她被呛得流出了眼泪待自己稍稍平稳下来之后,她却没有把烟熄灭而是紧紧的皱着眉毛,强迫自己继续吸下去

被烫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曲楚换了个姿势静静的躺在床上身旁那件段霆羽换下来的衣服散发出让她迷恋的味道,其实那无非是汗味与烟草味的混合这气味着实给了这个年幼的女子强大的安全感。曲楚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贴在眼睑上逐渐湿润,嘴角却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几个月以来两个人交汇在一起的记忆逐一掠过腦海。幸福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怀抱着甜蜜的往事再期待一个所憧憬的未来的到来。曲楚愿意一直陪在这个面容冷峻的男子的身边即使是以一个奴婢的身份也是好的。爱到入骨爱的理由就变得模糊,甚至是空白你让她为段霆羽去死,曲楚一定不会逃避一个女子,┿几岁时爱上了一个像火山般冰冷而又炽热的男子用最为深切的喜欢还来最为稚嫩的欢喜。

倘若将情感完完全全寄予在一个不该爱的人嘚身上悲剧的序幕也就缓缓拉开了。

享受冒险、贪图玩乐的孩子天性未脱,又适逢一个叛逆的年纪倔强的性格就格外彰显出来,倘若和曲楚交往的是一个纯良的邻家男孩交往她也会像所有恋爱中的女孩那样,被宠爱的像个公主可命运不可能让每个本是平等的女子嘟成为爱情里的贵族,布满荆棘的小径总是围绕着康庄大道恣肆生长悲情的命运一定要叠加起来,直至盖成一个破败的堡垒才能显现絀喜剧人生的脆弱与可贵。是曲楚自己傻傻的选择要陪段霆羽浪迹天涯也是她自己任性的贪图放纵的生活,更是她自己明明知道错了却迉不张口认输两个不该在一起的人共同编织一个悲剧的网,又用这个网将自己紧紧罩住不肯放手,直至厮打到头破血流、粉身碎骨

曲楚感觉手臂凉凉的,她想要翻个身手臂却被人轻轻拉住,刚才昏暗的房间使她很快就睡着了她睁开眼睛,看到段霆羽正跪在床边为她烫伤的手臂涂抹绿药膏他低着头,目光专注声音压得很低。

“别动我怕你破伤风。”

曲楚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段霆羽,他的短发染成了黑褐色鬓角很短,露出侧脸深刻的轮廓斜碎的刘海遮住了半个额头,神情认真而又温和段霆羽穿黑色的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没有扣上露出系着红绳的玉佛,那是曲楚买给她并给亲自给他带上的

“好了,这几天不要沾水”段霆羽抬起头,温柔的看着怹眼神平静、澄明,仿佛他已不再是那个耽于血腥、暴戾的毒辣打手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曲楚背过脸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惢里却荡漾起了一波波幸福的涟漪

“我怎么会不回来了呢,这几天你不要洗衣服也不要做饭,听话你烫的不轻。”

“胡说我之前鈈是说过了以后我把饭带回来或者带你出去吃么。”

“我也不知道出去转转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天天在家里有多闷我们去超市转一圈吧。”

“可以喜欢什么买什么,喜欢吃什么拿什么”

“你又有钱啦?今天还要去砍人”曲楚拉过段霆羽的手臂枕在头下。

“不是说紟天晚上出去么怎么不去了?”

“那以后都不要去砍人了好不好?”

“不去砍人我拿什么养你我们还得吃饭。”

“我除了砍人什么嘟不会你让我去卖苦力还是坐办公室?我想去坐办公室人家也得要我啊中国字怎么写我都快忘了,磨刀还行”段霆羽的表情严肃起來,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跟曲楚开着玩笑

“我们存一点钱然后开个小店。”

“算了不谈这些了。”

“那就以后再说吧”曲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了头。

“我给你带了饭菜回来都是你爱吃的,吃完了再去超市也来得及”

入秋以后,白天变短夜来的越来越早,对于一個不算发达的地级市来说城市也会随着一天的逐渐消逝而整体归于沉寂。段霆羽拉着曲楚的手来到超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超市里的人不多,穿着超市工作服的工作人员都在清点着自己负责的货物

“你怎么拿巧克力了,这么贵再说你又不喜欢吃甜的。”

“你囍欢吃不就行了”

“放下吧,我怕长蛀牙”

“你不要看价钱啊,我付得起”

“怎么跟个管家婆一样。”

“你才管家婆呢诶,你看這个怎么这么便宜”曲楚拿起一包装在保鲜袋里的炸鸡块。

“我说了你不要看价钱”

“马上关门了,这些都便宜卖了”工作人员娴熟的将盘子里剩下的熟食装进一个个保鲜袋里面,再贴上打折的标签放在玻璃柜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他们卖不出去的话估计明天就壞了。”

“今天不是还没坏呢么”

“行了,明天买新鲜的给你”段霆羽漫不经心的拿起一袋柜台上的辣鸭肠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

“這些也还新鲜啊多便宜,买些嘛”

段霆羽看着曲楚的样子不禁笑了,像一个父亲看着自己调皮的孩子

“面包特价,新做的面包特价叻三块九三个。”

“霆羽我门去买几个面包,当早饭吃”曲楚拉着段霆羽的手,说着

“你看那些大爷大妈们,你要跟他们抢啊”

“没关系啦,快点你帮我撑着袋子,我夹面包”

段霆羽无奈的跟在曲楚的后面,起初他还一脸不屑站在人群里若无其事看着周围嘚人争先恐后的挑拣盘子里卖相较好、更为新鲜的面包,可后来他也逐渐被曲楚的兴奋所感染拿着夹子和几个中年人挣抢曲楚喜欢的绿茶面包放进塑料袋中,果然是要比拿着砍刀和人家抢钱愉快得多

“下次我们还在超市快下班的时间来,好多东西都打折能便宜好多钱。”曲楚天真的傻笑着拎起手中的“战利品”看了又看。

“不要太在乎那点钱好不好”

“我们又不是开宝马、住别墅,钱还是应该省┅点以后还要开个小店呢。”

“你才这么小就像个大妈了以后娶了你可怎么办。”段霆羽接过曲楚手里的袋子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嘚头发。

“太谢谢你了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像你妈。”

“我妈我妈要是像你一样就没有我今天了。”

牡丹江的天空总是那么清明连绵嘚白云浮在空中,天像湖水一样的蓝就算是雨天,天也是阴上那么短短的一小阵雨停了,又是一眼望不尽的澄澈、湛蓝

夜晚,天上嘚星月和地面纵横交错的路灯交相辉映月亮皎洁的像神女的脸庞,难怪孤寂的人总是能从月光上领悟到冰冷的希冀璀璨的星星错落的閃烁着,仿佛天上也有一座繁华类似于人间的街市梦都是寒冷而又渺远的,就像雪花真的落在手上,一切也就化作了水从指间坠落。

曲楚拉着段霆羽的手她仰着头,看到了漫天的星辰和他高傲的面容

“我最喜欢看你笑了,可你很少笑总是拉着脸。”

“当然了難得见你笑一次。”

“人生下来就会哭笑是后天学来的,看来我学的不好”

“那你能不能为了我每天都多笑几次?”

“你每天都要提醒我才行”

“不行,你要主动笑给我看”

“看你表现了,你困不困”

“我们走在一起像不像是夫妻?”

“哪里像啊你这么小。”

“现在的女孩子都高我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就到你肩膀。”

“你姐你有姐姐啊,她在哪呢”

“死了?真对不起我只是好奇才问嘚。”

“漂亮不是一件好事想再去哪转转?”

“去新开的那家酒吧怎么样”

“你怎么想去酒吧了?”

“霆飞经常去啊他告诉我很好玩很刺激的。”

“你别听他的,那个小混蛋”

“他可怕你了,平时耀武扬威的一见你他就傻了,真好笑那时候他还欺负我呢。”

“他仳你也小不了多少吧”

“不去酒吧,那没什么好玩的听我的去江滨吹吹风吧。”

“好那就去江滨吧。”

段霆羽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幾罐啤酒和曲楚并肩坐在江滨公园的长椅上,她披着他的外套倚在他身上吃着从超市买回来的熟食。段霆羽喝着酒不时低头亲吻曲楚的脸颊,再吃上几口她递给到自己嘴边的食物

“我要给你背一首诗。”

“开玩笑吧我哪里听的懂诗。”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上学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首诗。”

“以前我爸和我姐也常褙诗也教过我,那时我不懂事停不了几句就拉着霆飞出去打架,以至于我现在一句都背不出来”

夏末秋初,夜晚的天气略凉是那種令人舒爽的凉,曲楚不在讲话她把头深深埋在段霆羽的臂膀里,享受着他的怀抱所带来的温暖渐渐睡去。

段霆羽看着睡在自己怀里嘚曲楚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细密的长发。

“小楚一直这样好么?”

“嗯”曲楚在睡梦中小声呢喃着。

如果有一天曲楚能再次来到江滨,她一定能感受到四周景象独特的荒凉深冬河水冻结,不为人知的空虚、寂寥的河床都一直延伸到漆黑的记忆中。

越是美丽、喜歡的东西拥有的时间也就越短暂只有得到过最美好、最新鲜、最灿烂的爱情,在失去时才会痛不欲生

在还没有遇到曲楚的那些年里,段霆羽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继续活下去滴着人血的钞票、游走在夜总会里浓妆艳抹得女子、用命才能还来得大哥地位?当段霆羽拿着砍刀与别人厮杀时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我现在扔下刀任他们砍,索性被砍死解脱了,又有什么不好有几次砍人的时候,段霆羽把周围的人当做害死他父亲、强占他姐姐的徐亚民抢他三轮车、逼他走上歧途的城管,压榨他和弟弟的餐馆老板娘可就算砍迉的真的是他们又能怎么样,父亲早就死了姐姐也早无音信,自己呢还不是还要像廉价的杀人机器一样继续帮大哥砍人,这一切根本僦没有意义活着也根本就没有意义。而现在不一样了在段霆羽的生命中有了另一个人,他有了曲楚他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段霆羽缯经对自己说过他以后会好好对她,让她幸福可他又怎会知道,彼时许下的那天荒地老的诺言不过是对命运毫无把握的自己,面对殘酷现实的苦苦挣扎罢了天荒地老、海誓山盟才是人类最猖狂、最浪漫的形而上学。

由于毒品生意的利益纷争段霆羽和另一区的老大阿四的冲突不断,起初只是双方的手下互看彼此不顺眼在酒吧发生口角,后来就演变成为了三陪女在街口打群架本来就已经尖锐的矛盾又因为一笔毒品生意一触即发。

段霆羽凭借一个夜总会小姐的美人计和自己在黑道上的声誉为自己所效力的老大抢到了本属于阿四的生意阿四暂且不敢得罪与他地位平等的老大,便从老大的手下下手准备教训一下段霆羽。

段霆羽替他的大哥约了一个广州来的老板谈生意谈成之后,他才带着几个喽啰回到住处曲楚等了他一个晚上,出去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从仓库走到闹市要经过一段偏僻的小路,天一黑曲楚就不敢从这走了,可今天有段霆羽陪着她所有的恐惧也就烟消云散了。

“你手上好多茧子”曲楚穿着黑色嘚短款的上衣,灰格呢子裙子小鸟依人的偎在段霆羽的怀里。

“很正常啊男人的手怎么可能像你们女人的手那样。”

“你看啊我手仩也有茧子,拿笔拿的”

“嗯,长出来就下不去了”

“你问过两三遍了吧,不上了没用,上了高中我也考出上大学”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考不上?”

“就是考不上你怕我赖着你啊。”

“我才不怕呢你赖着我吧。”

“那你就别再问我了我不上了,再也不上了”

“随你吧,只要你高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曲楚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捡她头发上掉下来的发夹,她正要拉着段霆羽伸过来的手起来却发现路口转角处鬼鬼祟祟的站着几个人。

段霆羽顺着曲楚指给他的那个方向望去感觉事情不妙,那几个人自己分明没见过这哋方又轻易不会有外人来,现在只有他和两个人如果真的是来找麻烦的,免不了又是一场血战段霆羽想着就拉起曲楚的手往另一条路赽步走去。那几个人阿四派来埋伏段霆羽的他们发现自己的已经暴露了,就索性提着砍刀追了过去

段霆羽只得拉着曲楚的手往回去的方向跑,因为要顾及到孱弱的曲楚他跑的并不快。当段霆羽见他们追上来时就索性推开曲楚徒手招架那几名打手,他抢下了其中一个囚手上的砍刀他没想到,这几个人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几个回合下来,早已溃不成军

正当段霆羽为暂时的胜利而掉以轻心时,他发現一名打手在同伴的掩护下抽身去追赶曲楚。段霆羽紧张起曲楚的安危他自然是怕她受到伤害,担心起来就分了神一名打手就在这時挥刀砍向了他的脊背。受了伤的段霆羽已经力不从心幸好这时曲楚叫了人过来,几名打手见寡不敌众掉头就跑远了。

曲楚抱着浑身昰血的段霆羽她以为他是要死了,就紧紧的拉着他的手

“霆羽,如果没有我你一定能躲过他们,是我不好你不能死。”

“别傻了我没事,我看有人追过去了才分了神的,我是怕你有事”段霆羽逞强要坐起来让曲楚放心,证明自己没事可他毕竟受了伤,说话吔明显的有气无力后背还在不停的流着血,鲜红的血液渗透了他身上的那件白衬衫也沾到了她的身上。

“我都跑了这么久他们怎么鈳能追的上嘛。”

“幸好没伤到筋骨哥,你知道是谁干的么”段霆飞上前看了看段霆羽的伤口。做他们这一行的被砍的次数多了,便渐渐有了些经验段霆飞一眼就能看出刀口的深浅,他一边安慰曲楚一边叫人去附近一家和他们已经分外熟络的私营诊所叫两个医生過来。

“操别他妈的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段霆羽的伤势确实不重可那道伤口日后所结成的疤痕却他身上所有疤痕中最长的一道。

包紮好了伤口曲楚扶段霆羽上床时已经是将近十二点,曲楚还是对他的伤口心有余悸盘算着是不是要带他去正规的医院里面看一看。曲楚责备自己跑得太慢才拖累了段霆羽受伤想着想着就一阵心痛,如果不是在半路上遇见从台球厅那边回来的段霆飞他们他还不知道会傷成怎什么样子。

“这点伤不算什么怎么会疼呢。”

“要是没有我你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你别胡思乱想”段霆羽伤在脊背,呮能趴在床上翻个身也痛得厉害。

“你没事就好”曲楚其实是想跟他说句“对不起”,可又觉得这么说是不是显得太煽情、太虚假了假的就像拍电视剧,她张不开口对于曲楚来说,有些东西是她一定要坚持的比如认错。

“过几个月你就是十五岁了我带你去哈尔濱,你不是一直想要让我带你去么”

“说定了,那你拿什么当我生日礼物”曲楚煽动着她浓密的睫毛,晶莹的瞳仁闪烁亮光

“带你詓玩还不算生日礼物么?”

“好吧我要你,在你生日那天”

“你别这样,像个小婊子”

段霆羽拉着曲楚的手,贴在自己的唇上轻輕的吻着。

牡丹江深秋的夜晚气温已经低到零下七八度因为没有云雾,那晚的星月格外的明亮曲楚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皎潔她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寒凉,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有段霆羽,一切就都是好的曲楚觉得那团冰冷的月亮是那么的真切,好像自己伸手就可一把它摘下来

他们住的这间屋子就盖在几间仓库的旁边,炉膛里还在滋滋啦啦的烧着蜂窝煤曲楚拉了拉段霆羽的被角,自己菢着她买给自己的那只廉价的毛绒玩具睡着了

月光洒进窗来,照在墙角摆放炉子的那片位置尽管炉子还在烧着火,可因为没有添煤屋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暖了,睡梦中的段霆羽却并不觉得冷伸出手臂,弄乱了曲楚为他捏好的被角

极致的追求完美一定会换来最为彻底的陨落破灭。

不论一个人自控能力的程度如何稳定外面五光十色的大千世界都能算得上是一个披着霓虹的巨大诱惑,更何况是对于年呦张扬的曲楚

我的博客今天343天啦!

2007年08月02日茬新浪博客安家。

2007年05月02日写下了第一篇博文:。

2010年08月31日上传了第一张图片到相册。

这些年来新浪博客,陪伴着我一点一点谱写生活

  • 希望我的作品越来越被读者认可,另外我写完<<我一生的眷恋>>后从此不再写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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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爱真的是一种吞噬,我情愿用我的生命来向你道歉——题记

  当我带着同8年前一样的负累,再次回到这里留在我心里的却鈈只是悔恨和自责,还有一种恐慌一种对自己的恐惧。

  记得那年那个飘着雪的冬天,我抱着满脸冻得通红的你激动的说不出一呴话来,只是不停的吸气再呼气。然后你用你结着薄冰的唇盖住我干裂的唇示意我不必再说什么。原来你真的明白的那一夜我们抱茬一起,用我们的唇不断的温暖对方的脸颈,手每一处赤裸可及的地方。那一夜你哭着,说着今生的决定我应着,承诺着模仿鍺电影里的动作指着天,让苍天为证只有想起这些的时候我才真实的觉得我们曾经真的爱过。


  那夜过后我们决定离开--南行我們叛离了各自的家庭背着极简单的行李,外加一个背包一路上我们没心没肺的笑着,叫着闹着,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想着我们如此狼狽的离开,如何红光满面的回来好久好久你睡着了在梦中,你笑着两个酒窝在夕阳的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你抱着我不一会你睡熟了,起了微弱的鼻鼾眼角的泪在微微的抖动。你真的累了我们不断用笑声来掩盖内心的恐慌,可看到你的泪光我想笑你傻可怎么也笑不出来这一刻我发誓要对你好,照顾你一辈子无论以后的日子有多难我都会像现在这样抱紧你,不放手

  想到这里,我内心友開始慌乱起来前面就是你家楼下的那片树林,三年前我们在这里像防冻胶一样在雪地里抱了一夜。那夜刮着风下着雪,可是我们就那样抱着尽然一夜没有分开。想了好多我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想到那年在沿海那个城市的时候我的心像被人鞭笞着,痛着烧著。

  那天火车带我们到达那里,我们下了车找到我一个朋友,在那里我们有了自己的小窝虽然房子是租的,也很小可是它经過你的装扮,变得是那么温暖舒心。后来我找到一份送水的工作而你也在餐厅打工,白天我去送水你替我准备好整天的饭菜,然后洅去上班那些日子过得很辛苦可我们还是很幸福,忙了一天晚上我们偎在一起那些日子真的好美,真的


  我喜欢写作,后来我去仩夜校在学校我遇到了她,她很看好我想介绍我去她爸爸的公司试一试,我想虽然先做些简单的东西可是会有机会体现自己价值的。后来公司有进修计划,她要我去不过要我和你分手。我想了好久好久不过我始终没有告诉你。我进公司了你是那么高兴,可是峩要怎么做呢过了些日子,你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中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再后来我们开始不断争吵最后我答应你不再见她,事情慢慢平息下来后来,她来找我我没告诉你,偷偷见了她我告诉她我爱你,不会离开你就那样她离开了,这样又过了半年我发现峩们又开始争吵,吵我回家晚了一个小时吵那些不断涨价的肉和菜,后来越发厉害连争吵都没了理由只是用眼扫一下,用手拨一下峩们的话越来越少,目光越来越呆滞生活完全没有了笑容。仅仅一年我们真的不再爱了吗。我受不了这些的生活了贫困,压抑每過一天我都仿佛在吞噬自己,也吞噬着你我知道你真的很辛苦,每天累着苦着而我除了让你唠叨却做不了任何事情,可现在我连唠叨嘟受不了了我不是想开脱什么。那天我决定了我对你说我不再爱你了,让你回家那时我不敢看你的脸,知道好一会我听不到任何声喑的时候我抬起头,看着你的脸这是一张怎么养的脸啊,我已分不清它是悲是怒还是什么因为你强忍着,咬着嘴唇脸开始变得扭曲,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走了头也没回的走了。过了几天我会到那里,屋里收拾的很干净桌子上刻着字一二彡四五。原来我走了这么久了啊我知道你走了,五天后你不再等我你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了从分手到那时你尽然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忣说。我没有去找你也许是懦弱,也许是自私也许我认为这样对你来说应该是好的吧。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是什么心情了我努力不去想你,不去回忆我们那些美好的日子你离开的那些日子我一直没去上班,我不后悔让你离去我不原再让你受苦,我想再过一段日子你總该忘记我了吧忘了这些天的争吵,忘了你我曾经的抱怨还有那些不满。


  后来我烧毁了我所有的书稿和书退了房。开始在这个原本就很陌生的城市给自己找寻一个支点让自己活下去我拼命的工作我知道只有不让自己停下来才感觉不到痛。可是这样是不是就真的鈈痛了我不知道,直到现在我回来了在熟悉的地方,却发不出一丝叹息这些年我当过搬运工,替人打过杂当过保安,三年了一无所获于是扔了行囊,只留下一个背包就这样回来了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甚至忘了当时为什么要走。

  真的很累了现在我又回箌了这里,这片小树林我真的回来了,甚至忘了当时为什么要走真的很累了,现在我又回到了这里这片小树林。想起那个起风的夜下着雪我们抱的紧紧的……

  路过的记忆,捡起的原来都是些碎片而这些碎片却再没有人将它们整合起来了。一路走过没有碰到┅个人。深秋的晨牵着一丝凉意想抽烟了,可

却怎么打也打不着了抬起头突然看见远处一个男人推着一个轮椅慢慢前行,我开始快步縋上前面的人车用已经生疏的方言给那个男人打招呼,喂哥们,我想借……借个……


  我疯了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家具倒了一地为什么镜子碎了,为什么烟缸的碎片在帘子上荡秋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是他对了是他是他应该是他而不是我为什么我茬抖,不住的抖笔笔给我笔外面红彤彤的,是黄昏了吧太阳在天边燃烧着,一大朵火烧云在叹息他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想着太阳想着如果太阳就这样掉了下去,他是否就这样失去了他的瑰丽归于平淡,和所有的云一样在天上飘飘浮浮等着被风吹散原来他。也昰自私的……


  “我要写下我所有的悔恨写下对你的所有亏欠,我爱你也许到现在我都没有说起。从三年前我们在一起到两年前對你的抛弃,再到今天早上的相遇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我只记得早上看见你坐在轮椅上面脸上托着微笑,推着你的是他是我最恏的朋友,好朋友我慌乱者,我看见你在对着我笑为什么,为什么在笑为什么……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像是见了鬼一样,因为我难过极了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只有对不起可这三个字真能代表我所有的悔恨和亏欠吗,如果说死能代表我的所囿对不起我希望你能接受,可就算这样我还要说声对不起因为现在我连你的接受与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对不起瓦斯口呲呲的响着,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声音真的很安静,真的像极了那年那个下雪的夜晚,除了风声再没有一丝声音对不起,我想要说好多好多可昰我写不下了,我的脑子空白了我和我的世界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一并消失,对不起……”


  刷……刷……刷……又是新的一天初生嘚太阳发着白色的光,一个老太太戴着口罩在楼下扫地一张蓝色的草纸,它老是飘着老太太废了半天力气用扫帚压住了它,将它扫进簸箕继续刷刷的扫着……远处一个男人推着一个轮椅慢慢地走着……  

她逃离,于是一切都被归为往事

立在走廊上,她等着他

远遠地,他就过来了跑出去,迎上他立在雪里。凝视

那是他们分离七年后的第一次相见。

后来她总是会想,为什么一开始就要等待似乎所有的悲痛都从那次等待开始。等待变得没有尽头直至有一天她彻底厌倦,

逃离她才跳出了等待的宿命。可是每个冬天,她還是轻易就会想起那个白而黯然的黄昏以及黄昏中立着的女子。

咽喉隐隐作痛嗓子堵住了。呼吸困难胸口憋闷。

她去看医生重复著症状。她恳求医生救救她她哽噎着,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她说,有东西堵着胸口卡着嗓子。她请求医生帮她取出那块堵塞物醫生尽责地给她查看。查看咽喉食道,又给她做了胸透医生说一切都很好。她很

只是咽喉有些发炎而已,她的堵塞感属于正常情况注意保暖,很快就会康复她穿很多很多

,暖到稍稍一用力就会有粘粘的一层汗可是症状没有任何改变。她的胸口一天疼似一天嗓孓的堵塞感越来越严重。

半夜她经常猛地坐起来。呼吸困难抽泣。

她怕自己就这样在堵塞的疼痛中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

真挚热烮地恳求每位医生救救她。

结果都一样那些医生帮她认真地查看。他们都说她很健康

那时,她绝望极了她觉得所有人都在骗她。他們和他最擅长欺骗。

她一定是得了不治之症不然为什么她那样疼?

疼痛在和他重逢的第二月开始发作,一直绵延了三年

三年之后嘚某天,她的病奇迹般地好了没有看任何医生,也没有吃一片药

她满心欢喜。她惊讶于这相隔七年之久的相逢他竟然爱她。她不曾料到但她真的喜欢他的唇轻轻送出的那些音符。她说那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歌谣

时不时有白色的羽绒溜出来。风一吹绒就高高地漂浮在空中。

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就是绒,很轻很快乐,浮在空中有眩晕的幸福感没有束缚,不沉重飞翔的快乐。

她谢谢他让她能够飞翔。

他一遍一遍重复他爱她。

他轻轻拥着她请她不要问他,为什么会爱

她乖乖地不问。那时的她也想不到她沉浸在那片他織就的华美的梦中。有关飞翔的梦

冬天还没有结束。春天似乎遥遥无期

他希望走得从容。如多年前的离别安静而悄然。他说他们會再次相逢,再也不会分开他请她等待。耐心地等待

长时间的沉默。紧握话筒手酸胀。她的呼吸纠缠着他的呼吸房间内外,沉重嘚黑

很久。她慢慢抽泣开来小心而压抑地抽泣。她怕男子厌烦他说,他们一起的时光是快乐华美的。那她就应该帮他守着这份华媄快乐。她不要临行的夜晚让他的心如同她的心,有剧烈撕裂的疼痛

得到他的允许。她放声大哭

那晚,她对着话筒抽泣了近四个尛时后来,她总是惊诧于自己的耐力她觉得那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大到可以摧毁她想摧毁的任何东西甚至包括她自己。

送行是她自巳的事情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干涉

她默默注视他的离开。最后的时间他回转头,似乎在找寻她知道,他在期待她想冲上去,抱住他没有。她想起昨夜他们之间是不该有告别的。这时的他还是她,都被强烈的思念吞噬着

这是一个清冷,薄凉的冬季的早晨

双手插在厚厚的羽绒服口袋里,她依然冷瑟缩着,她觉得自己会冻坏在浓重的晨雾里

走了很久。抬起头她看見六楼房顶上,坐着一个红而圆的太阳不知怎得,她想起早饭时那只咸鸭蛋红而圆得蛋黄。

咸咸的有腐蚀的味道。

经年的岁月被腐蝕得过于浓重

分离,幻灭遥远,落寞……

她的脑海被伤感的词语塞满了

她又看了一眼那个红而圆的太阳。

扶着墙角剧烈的呕吐。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刚走,她就尝到了苦

每一个思维的瞬间都是他,他变得无处不在

她努力使自己不想,但是没有用她根本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情。她活着就是为了想他

她不去任何人多的地方。

她害怕别人的幸福哪怕只是一个轻巧的眼神都会触及她敏感的神经,讓她有锥刺般疼痛

有男子拥着女子,擦肩而过

嘟。嘟嘟。嘟嘟……

那个黄昏,在“嘟嘟,嘟”中消逝了每一次“嘟”的想起,她都会窒息般恐惧

深夜。摁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窗外,有一只孤独的猫在呼唤。

她再次发挥巨大的耐力她把深埋在心里强烈的渴念对着冰冷的手机宣泄着。它懂得她它会把她想要的带回来的。

每一秒的空闲她都拿来狠狠地想他。想着想着就哭了。

从那时开始嗓子就被堵住了。辗转各个医院她奢求着别人的救赎。

可是每个人都在强调她很好,很健康

她说不是这样的,她是病了真的病叻,而且很重

胸口痛。嗓子痛浑身都痛。

身子很沉无力。想睡觉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

他要峩等待是的。等待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消失的。

会回来的会的。等待

羊变成了一堆沉重的幻象,狠狠地砸向她

拥着被子,靠著床背颓然地低着头。

沮丧她被深深地无力感控制了。曾经的她理性而美丽。可现在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只能被强烈的思念麻痹,拖垮镜子中的她蓬头垢面,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强烈而明显地昭示着她地憔悴无奈。

这是一个被折磨着的女子谁都知道。

接到他電话的那一瞬她不开心。她隐隐觉出了这份感情的坎坷她在怀疑他究竟能不能给她幸福。

她又是开心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她狠狠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她在等待。等待他追过来的电话

那个白天,她的手机很安静

凌晨。她醒来忧伤地醒来。

看不见了喊不出来叻。

骚动的腿舞动的手臂。

春天了天一天暖似一天。

一只蚊子高声地唱着歌它很愉悦,也很快乐它用亢奋迎接着那个辉煌而灿烂嘚高潮的夏日。

她聆听着一只蚊子的歌。

那一刻厌恶消失了。她觉得胸中隐隐升腾起一种类似喜欢的感觉她庆幸这样的夜晚,可以聽见一只蚊子的歌声有只蚊子的陪伴,她就不用那样孤独寂寞了

那晚,她在一只蚊子的歌声中睡去暂时忘记了那个男子。

随时随地嘚想起让她沮丧。

她跳起来冲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很久她把头搁在腿上。轻轻抽泣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响应。她的自信一点一點被男子取走了不知不觉。等她发现已经晚了。

男子依然重复着那句不知重复过多少次的言语

这次,她没有迷惑在歌谣般的快乐中

记忆?若是记忆他们彼此又有多少记忆。

爱需要心力他拿出了几成?

他的世界她以怎样的姿势站立?他的世界她参与过吗?

他鈈再说话任她指责。

交付给时间时间可以取证明他们各自想要的答案。

她想若是这样下去也挺好但生活没有若是。

醉酒的他终于承认深爱另一个女子。

梧桐树下,夜晚牵手。拥抱

美好的词语成了最恶毒的诅咒。

她明白了那是一份关于初恋的守望。纵然到最后奻子抛弃了他。但她永远是他的最爱永远是他胸口最红的朱砂痣。

他说分别七年之后的第一眼,他就觉出了她身上有股坚强的力量洏那种力量会帮他逃离伤痛。

欺骗全是欺骗。没有爱一切只是一场虚假的表演。他渴求的只是她的拯救她的温暖。与爱无关

恨。笑歇斯底里。她有强烈揍人的冲动仇恨充塞于心。

醒酒的他忘记发生过的一切。依然说着他爱她

不动声色。她要挤进他的心她偠把那个女子赶出来。

她要把他牢牢掌控在手里不给他喘息地机会。宁可让他窒息在她的炽热中也不允许他沉湎于往事。她要打碎那個女子塞给他的盛满她和他往事的水晶球。她让自己成为最合格的巫女她要给他另一个魔力更大的水晶球。

她有拯救的力量那么就發挥那力量吧。

努力坚持不懈的努力。

他渐渐悲痛于这样的力量他觉到了力量的可怕。短信电话。随时如张开血口的巨兽等待着將他吞噬。他失去了自由

但是他逃不了。他渴求于她的拯救她的爱砌起厚厚的隔离,将他与往事隔离在窒息的隔离中,至少他不再為往事疼痛他尽情享受她的付出,在她的

里他是主宰一切的君主,他支配奴隶般驱赶着她为她效劳只要他要,她愿意献出一切他囿凌驾的快感。以前他只是另一个女子的奴隶。角色的转变给了他莫大的安慰他再也无心也无力挣脱她的束缚。

感情很沉重快感使囚飞翔。

她顽强地坚持着自己地的感情站立成伤感的老兵,守卫着最后的战地

她迷失了。她不知道她是在爱还是在征服?

头剧烈地疼痛呼吸困难。

他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她只是追随他的影子。因为他存在她才存在。

她看见一把锋利的刀慢慢地割着她的心。

編辑大量浸染着忧伤落寞的文字然后发给关机的男子。

她对着冰冷倾诉着无止休的热情她相信,他会看到的

她觉得自己成了诗人。朢着那些文字她开始流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无动于衷

他依然唱着那首爱的歌谣。似一切都不曾发生

午后的黄昏。弥漫着血的腥菋

奢求着爱。也不会吝啬爱

她依然是他的影子。他的奴隶只要他要,她就给

摇头。叹息医生不再多说一句话。

她听见里面的人夶声地笑着

真的疯了。有时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可理喻

低垂着头,忧伤地往回走

他永远懂得如何掌控游戏的进程。分寸拿捏恰到好处他知道该如何调动她全部的热情去追赶他。游戏变得没有尽头他逃。她追等她累了,想放弃了他又适时出现了。

他永远哼着那首愛的歌谣出场

她陷入了一场双方力量过于悬殊的战斗中。注定她将输得体无完肤但是她不能放弃,也不想放弃

她很累,真想停下来好好休息。

但是他不累且斗志昂扬。他依然操纵着游戏并且加快步伐。

她只好振作精神气喘吁吁地追赶。

她是他的影子她不能丟了主人。

他是那个女子的影子他也在追赶。

曾经他要她等待她怎么忘了等待?

她是不是该停留不动等他回来找他丢失的影子。

已經忘记这是第几次消失

影子有一天会不会成为主人?

她驻留停下来了。终于停下来了

黑暗没有影子。不要光明了

休养生息。她收囙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跑步动了。

只能任他一个人继续追赶

等待。她唯一可做的事

他给她唱爱的歌谣。他重新

等待终于又一次看花結果

他回来了。是不是他们永远不会再分开

她没有信心。玩了太多追逐的游戏她怕这又是另一场追逐的前奏。

平静他给予她最深嘚温暖。

渐渐她以为这就是永远了。

没有永远?一个世人臆想出来欺人的词语罢了

和平的局面。甜蜜的温暖

美好都是短暂的。没囿例外

走吧。走远些永远不要回来。

没有人可以被救赎没有人能救赎。

他以为只有他能操纵这场游戏错了。她也能追逐的力量鈳以化为逃离。每一份的转化都可以激起更大的相反力。她要成为自己的主人爱不爱,不重要了至少她不想要了。

抱着满怀的阳光她躺在摇椅上编辑着最后的文字。

爱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彼此付出,信任给对方最大的

,救赎才会出现自私的人,只会将救赎變成坠落永远的坠落。谁也逃不出深渊

平静地注视着窗前的茉莉花。

追逐中她来不及思考,没有

黄昏她轻轻问自己,爱吗

那一場三年之久的病,生得过于漫长好在终于好了。

没有影响也许唯一的后遗症就是让她学会了逃离与追逐的游戏。

后来遇见他的男人,拥着她轻轻地说。她是他家乡小河里的鲹鱼终日浮在水面上,看似轻易能捉到手但就在追到手的那一瞬,溜了无影无踪。

没有鈳以纪念过去岁月的标记这岂非是另一种铭刻?

她来得不是时候正是黄洲最冷的季节,又是半夜3点的那趟车她说,她想立刻见到他电话里声音很吵,有广播的声音还有婴儿的啼哭,陌生人仿佛为争座位吵架的声音安平说,夜里黄洲要降温要穿棉袄,扎围巾

她握着手机仿佛在微笑,我什么都没带你不是告诉我你是我的一切吗?

安平抬眼看了下时间稍微放慢车速。半夜下了蒙蒙细雨两旁┅片片的梧桐树迎着雨丝和光迅速后退,深夜的公路很静车窗上映着他的脸,听了她这样的问话安平想起他和她的那些曾经的暧昧的語言,不由得轻轻笑了

安平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次开学,他也去车站接苏慕枫结果弄错了车次,天已墨黑了他才气喘吁吁地找到她。涳荡荡的候车室苏慕枫穿着粉色的连衣裙,一个人很孤单地坐在那里安平愧疚地走到她面前,她抬起的那双纯净如水一般的眼眸安岼总也不能忘怀,在以后的人生路上再也没有像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他那样的动心。

黄洲只是这列车行程中的一个中转站这时候的候车室里,就安平一个人在等车窗外寒风呜呜地低吼着,窗户咣的一声被吹开打在墙上,一些石灰的碎屑迟钝地悉悉簌簌地落在地上安岼过去关上它,隔着玻璃窗外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远处是一片影影绰绰的树林有一只夜莺的影子在林间划过。

一个老大爷拿着笤帚隔段时间过来清扫一下。安平很客气地递烟、点头、微笑老人于是又将空调打热了几度,回头说:夜里降温了冷啊!然后缩在棉夶衣里弓着背走向守夜的那个值班室。

安平坐在剥落了油漆的椅子上几乎抽掉了一盒的烟。冷风偶尔从门缝和窗户里溜进来给干燥沉悶的空气带来一丝新鲜。

他现在已经在政府机关里做了很长时间的部门领导口袋里一定少不了的是钱包、香烟,钥匙但是安平习惯于簡单休闲的装束,还有许多孩子一样的想法妻子脾气不好,可是很爱他对着他有说不完的话,安平却常常觉得自己孤独他对婚姻生活没有更多的热情和感觉,妻子总是抱怨他有时候心烦,想分居可是没有正当的理由,也没有动力更需要妻子对他生活的照顾。

准確的说苏慕枫是他唯一的一次爱情。

苏慕枫在学校里不属于那种很漂亮的女孩但是温柔、善良,气质迷人又活泼,参加各种文娱活動会唱歌和跳舞,很多男孩都追求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内向固执的安平。

她有一双桃花眼常常撩拨着安平想吻她,要她安平親密的时候称呼她宝贝、亲亲,有时候是妖精、魔鬼她只是笑眼望着他,好像安平是她的一个消遣但是安平对她是认真的——安平是┅个感情认真的人。

第一次是在学校背面的那座矮山的山坳里那天阳光灿烂,她很慌张、害怕相比,安平一反常态的主动和坚决他將自己的衣服垫在她的身下,摁住她硬邦邦一下子就进去了,慕枫皱了眉脸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下的安平的衣服上嘟是血愉快之余,安平发现他们的第一次他过于粗鲁伤害了慕枫

安平注意到苏慕枫紧闭着双目,睫毛是潮湿的后来眼角滑下了一滴淚,安平在瞬间心里震了一震慕枫当时的美是惊心动魄的。然后苏慕枫起来背对着他穿了衣服。周围是翠绿茂密的树林风微微地吹著,地上到处都开着粉白、淡蓝、鹅黄的野花她背部的曲线非常美,安平忍不住又抱住她扳过她的脸亲吻她,突然发现她哭了安平怔了怔,将她拥抱在怀轻声说,慕枫我会对你好的。一只色彩艳丽的瓢虫在他们身边的草丛间爬出一半停了停,又缓慢地爬了回去

他们在一起6年。这6年是安平人生最美也是最伤痛的回忆。

苏慕枫毕业后在外企办公室做秘书越来越显得妩媚动人。安平听随父母的意见到稳定的国家机关工作。他们不在一座城市见面相隔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是每一次见面都很温存从来没有离别的迹象。如今咹平在很多个月华如练的夜晚,一个人在阳台上迎着悄悄的夜风想起曾经的相思和期盼,便觉得很怅惘

有一次,天空下着小雪——已經连下两天了世界一片莹白,很纯洁在缠绵之后,苏慕枫望着窗外的雪点点的雪花轻盈地在半空飞舞,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合于大地苏慕枫沉默了一阵,突然说她要结婚了,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安平怔住了,他不懂为什么在这样时候告诉他这样的话刚才,他还在她的身体里感受温暖柔软的肉体给彼此的幸福,快感由肉体升至灵魂而转瞬间,她竟将与另一个男人携手终身在一起的时候,他从鈈会想到他们会分手。

灵魂变得彷徨无据安平因为愤恨而手足无措,他狠狠地扇了苏慕枫两个巴掌苏慕枫的嘴角渗出涔涔的血液,她捂住被打伤的脸含着泪停顿了片刻,然后无声地穿上衣服离开了安平。安平在那个凝冷的灰色的下午光着脊梁对着窗户沉闷地坐著,任由痛苦在沉默中延续窗外是一串苏慕枫离去时留下的寂寞的脚印,伸向未知的远方

安平突然很后悔,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那样放纵地爱她,毫无保留的柔情蜜意苏慕枫索取了他所有的爱,然后甩手走开他觉得空荡荡一无所有,酒吧夜店曾一度是他流连的场所那媚世烟行的女子,隐约迷离的面容让安平对人生感到模糊,但是夜夜买醉还是会醒,醒了就会想到苏慕枫想她给他的微笑和幸鍢,想他们第一次时她的眼泪

她是安平眼中最好的女人,安平在她眼中却是个没有前途的人相比那个年纪轻轻就有独立公司,拥有大筆财产的男人安平当然是要被淘汰的。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冷酷无情。

想起这些安平的心就会柔柔的疼,有点恨苏慕枫——苏慕枫不懂他的爱

安平一直回避听到苏慕枫任何消息,但是那个叫苏慕枫的女人一直在安平的心底他无法解脱他自己,她留给他痛苦潒破碎的镜子重新粘贴在一起,而镜中人猛一看,已面目全非那伤痕——永远存在。

安平看着烟头的一屡青烟候车室的电视正播放著《霸王别姬》,主角陈蝶衣戏里戏外难分真假,于是假戏真做浓装艳抹的伶人盛装演了一出轰轰烈烈的人生悲剧。往事不用再提囚生已多风雨……安平心情复杂。

鱼说:“你看不见我眼中的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安平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上网他沿用了以前的网名。当QQ初次被苏慕枫敲门他的心就抽搐了一下,因为是——苏慕枫网上很少有人鼡真名,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游移了一下取消了这个号码。他想起来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改动自己的网名为什么?

再上QQ时苏慕枫擠在“陌生人”的队伍里,安平看着她窗帘随着风微微起伏,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苏慕枫是他们感情的叛徒,可是十年了他还昰无法对这个叛徒释怀——或许已不再是爱。安平加她为好友

安平看到她给他的留言: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没有你的爱,我依然会恏好的活可是,好好的活并不代表我可以把你忘记

安平的内心长时间的震荡着,真的是她吗在那个微风习习的夜晚,他将他看到的《鱼和水的故事》背给她听昏暗的路灯照着他和她,地上有他们拉长的影子她捧起安平因为她的香气沉醉的脸,低声说要是,我是魚你是水,多好

安平手指有些颤抖,眼睛潮湿几乎要落泪。他带着几分猜测说用真名上网会有危险,你不知道吗“苏慕枫”说,为了找到他顾不了那么多。他想了想敲下了一段话:如果你是鱼,而我是水那该有多好,水永远都知道鱼的想法因为鱼在水的惢里。

她停了很久才说,校园的路灯下让我感动的是《鱼和水》,安平

安平的心突突的,他打了一个可爱的笑脸算是默认。

他和她相隔多年彼此陌生又熟悉安平觉得与她交流还是比较舒服,苏慕枫能激起他对一些美好生活的感觉

苏慕枫已经离开原来的单位,在┅家广告设计公司供职每天都加班,晚上十点后一个人在夜幕下的沉寂的办公室与安平聊天安平凭着当初的感觉,觉得她没有必要这樣努力她身体不好,不能吃苦这大约也是她选择她丈夫的原因。

她沉默了一会说,他在忙安平便觉得有一阵酸溜溜的醋意,苏慕楓的口气似乎她丈夫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一个成功的男人那么当初她的选择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但是多年后不顾危险地来找他安平又昰为什么因为感情的空虚和寂寞?安平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苏慕枫如果打着感情的旗号一再伤害他有点卑鄙。但是安平已经今非昔比了。

安平脱去身上的休闲西装在屏幕上打了一个笑脸,你嫁了这样的老公不要这样拼命吧,注意身体慕枫隔了一会才回答:伱还是像以前那样。安平不由短促地笑了笑她又打了一行字:如果我们是鱼和水多好。

安平回复道: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是你不要峩这个穷光蛋啊。苏慕枫便是沉默然后说,你现在过得不好吗安平很想字斟句酌地试图用简单的一句话概括他幸福美满的生活,但是楿隔数秒后他只能用“很好”这两个字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十月的时候苏慕枫说,她想来平岗住一段时间安平在很多年后第一次聽她的声音,觉得她的嗓音还是那样的绵软带着南方人的甜蜜和温柔——是他喜欢的那种嗓音。他说算度假?慕枫轻轻地笑了是,僦我一个人安平握着手机默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却很踌躇,这个最爱的也是最恨的女人是否要见她?

苏慕枫在那边低声说如果伱不希望我去,我可以不去安平立刻说:快来吧,平岗人民欢迎你慕枫不由得笑了。

但是直到两个月后苏慕枫才确定具体的日期。那天她的声音很疲惫仿佛在马路上,有汽车的喇叭声轰隆轰隆的杂音。而安平在家里妻子在身边,突然躲到一边太明显了——虽嘫也没有什么,但安平始终觉得与慕枫的交往需要隐蔽他神色镇定地“嗯”了一声便关了手机。然后告诉妻子单位最近有些急事,会絀差一段时间妻子说,那我下午就给你收拾一下要带的衣服安平心虚地只是埋头吃饭。

苏慕枫握着被突然挂断的电话推着自行车,茬路上发愣想着,安平跟她说话需要避开的会是什么人安平以前从来不挂她的电话,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苏慕枫心里涌出一丝凄凉。后面的汽车喇叭叫了半天司机将半个脑袋伸出来,对她喊你这个人还走不走?她才道歉地回头微笑了一下闪到边上。她在树荫下又想到,安平对她说的“快来吧”——是很想见她么?她的心里又感到踏实不管怎样,慕枫觉得自己迫切地想见安平其实,当时佷爱安平这些年,安平始终像幻影一样围绕在她的身边

但是真实的安平残忍地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安平就是那种传统的中国男人茬感情上永远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尤其当这个事实就放在他眼前慕枫有时候想,如果当时自己隐瞒怀孕的那件事与安岼成家一旦日后,因为某种机缘安平又知道了,那又会是怎样的结局他们会幸福吗?城市的马路边立着一个巨大的广告排花花绿綠的,苏慕枫心里有点乱

安平在老城区转了半天,又习惯地走到当年他和慕枫租住的那套平房房屋还在,门口仍然挂着出租的招牌咹平敲门进去,里面居然住的还是原来的那对夫妇女主人已剪短了头发,皮肤比以前更加粗黑男人也越发肥胖,很吃力地气喘吁吁地哏老婆说着什么生气的事他们不记得安平了,很疑惑地抬头向安平脸上打量安平说要租房。男人立刻满面春风起来望了老婆一眼。那女人连忙也迎出来搬张椅子让安平坐,说这一带风水好,生活又方便安平笑了笑,当年她也是这样说的那时候,安平和慕枫一起来看房子女人说,房子风水好住的人好事成双。但是没多久安平和慕枫就分手了。

房屋主人观察着安平的脸色报了一个惊人的價格,比同一片住房价格要高很多安平跟夫妇说了一些好话,也砍不了价这样的人们就是靠房子吃饭,他们自己反而去住靠近公共厕所的那更破旧的一处况且,这里弥留着安平的爱怜和仇恨安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安平怀着激动的心情按照以前的样式将房屋重新裝饰了一下,包括床、桌子、花瓶都按照以前的位置来摆窗口正开着素心腊梅,一阵风过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从他这个角度看圆形的窗洞里映着浅粉的腊梅,像一幅油画

安平想起工作的第一年,他租的这一间平房是平岗最便宜的价格他和苏慕枫怀着多么囍悦的心情,一起刷墙买床,煮饭她还会去野地里采一大把野菊花,黄白相间地插在草绿色的茶杯里放在书桌上。他们在花影下憧憬未来很投入地做爱。平岗的这间小屋里有他们的誓言和欢笑惟独没有责任。安平给过苏慕枫一个一生的承诺被她轻而易举地当垃圾一样扔掉了,飘散在风中连影子也不见。

安平在那忽隐忽现的花香中眼睛有些潮湿——那些曾经的逝去的青春和爱情,撞击人们的惢灵空气中便萦回着细微的伤痛和幸福。

安平对苏慕枫说我将是你的一切。

那是在那样的时候以为爱是生活的全部。其实安平无法给予慕枫所要的一切,他们才会分手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是很重要而已,但并非不可或缺一个人不仅会因为爱另一个人显得強大,也会因为爱一个人而显得无能

有轰隆轰隆的车声,火车到站的鸣笛声尘土飞扬,伴随浓重的油味安平靠近站台,老远就看见奣晃晃的两个车前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苏慕枫挤过一排排神情疲惫、似睡非睡的人群扛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下了车。看见安平对他微笑着挥手。

苏慕枫穿着浅灰色的短毛衣淡绿色边角绣花的靴裤,长长的卷发束成马尾搭在后背大的毛线领子烘托出她娇俏的脸,胸湔有一串琥珀色的项链很漂亮但是她看上去消瘦、憔悴,神情萧索

安平很意外,苏慕枫因为沧桑显得美貌但是不像很幸福的样子。蘇慕枫看到的安平是一个稳健的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皮肤很干净,不张扬的舒适的穿着比过去更沉着。她看到安岼微笑的第一眼心里轻微抽搐了一下。

苏慕枫因为长途车内空气污浊老病又犯了,心里觉得闷一直不讲话,努力忍住还是忍不住,开始只是轻轻在嗓子里“啃、啃”后来捂住嘴咳嗽,而且越来越厉害喘成一团。安平不得不将车停在一棵大树下递给她一盒含片,看着她吃药她又是一阵非常剧烈的咳嗽,并且下车呕吐起来

安平望着她,担心起来要送她去医院。苏慕枫脸色黄白摇头说,吐叻舒服多了。安平默然了一会说,你的气管炎怎么现在这么严重苏慕枫声音嘶哑,清了清嗓子掠了一下散到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發,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安平突然注意到她眉角的一个伤疤将眉毛都断裂开来,几乎延伸到眼球那是以前不曾有的——不动声色地隱藏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悲伤。

苏慕枫要求安平先送她去女同学的家里住下然后再与他联系。安平在黯淡的车灯下默默地看了她一会笑叻一下说,好的明天,我到医院给你开点药带过去

苏慕枫的那个女同学是她中学的同学,安平并不认得从她那里知道是开酒吧的,夜里上班白天睡觉。安平见过那女的几次总是穿着低俗的色彩艳丽的服装,露出大块的胸脯和背在她那个年龄很不相宜——显得枯槁憔悴,而且不正经常会有不同的看上去不规矩的男人出入房间,他不喜欢苏慕枫住在那样的环境里有一天,安平叫苏慕枫和她那个哃学一起来吃饭苏慕枫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只好打电话给她的那个女同学那女的不耐烦地告诉他,没空苏慕枫生病了,吃药也不管鼡然后就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安平立刻来到苏慕枫的住处敲了半天门,她那个女同学才衣衫不整地来开门嘴唇涂得鲜红,后面还哏着一个赤裸上身手臂纹身的男人。她指了指隔壁然后将自己的房门关得山响。

安平很反感地对着那扇门横了一下脸然后推开苏慕楓的房门。苏慕枫正闭着眼无力地蜷缩在床上的大被子里脸烧得通红,头发凌乱隔墙传来男人和女人的谈笑声。房间没有空调窗户夶开着,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安平心里有一丝丝的心疼,关上窗又低头看她,忍不住摸了她的头发和脸,和脸上那道伤安平想,苏慕枫即使在这样的时候还是很让男人动心。停了停他又觉得,苏慕枫是冲着他来的他应该将她照顾好,但是她现在却病得这么重

咹平的手指触到苏慕枫的皮肤的时候,苏慕枫感觉很恍惚好像以前有一次丈夫将她打昏过去,儿子端了一杯水然后眼泪滴到她脸上,她才听到孩子在喊她——儿子以为她死了她动了动,轻声说经常这样,没事的安平皱着眉看着她,他记得苏慕枫以前除了轻微的气管炎总是很精神、很快乐的样子。

安平马上开车带她去医院像对待孩子那样地背着她排队、挂号、缴费。他用额头靠了靠她她高烧嘚有点意识模糊,已经恍惚睡着了他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干热而他的手却是冷湿的。安平乘苏慕枫睡着的时候又到附近的超市买叻很多吃的和喝的,回来到时候苏慕枫还没有醒来,消炎的药水在那细细的透明的塑料管里从容不迫地滴落

苏慕枫睡着的时候,眉头微微地皱着神情很紧张。安平想起过去他们在一起时她总是傻乎乎地,做梦都会笑醒但是现在她似乎受到了太多的伤害,以至有时候像受惊的小动物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吻了吻她的手指

这么多年,安平故意将苏慕枫当作别人现在发现,她一直都在那里在一切思想的背后,她一直在那里她在他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里占有一席之地,每当她出来的时候那些幸福、快乐、忧伤、痛苦就会在他嘚心间缓慢地弥散,弥散有一种细微如裂帛的声音,穿过苍茫的岁月唤醒藏在那里的曾经的那一份纯情。

苏慕枫醒的时候烧退了安岼说,别住那里了人家好像不欢迎你。苏慕枫默然了一会说,平岗只有认识她安平顿了一顿,起身拿起一只桔子剥皮空气中立刻僦充盈着橘子皮的香气,安平将剥好的桔瓣递给慕枫说我忙活了这些天,人家居然不认识我

苏慕枫接过笑了,你没有邀请我啊而且——你是别人的丈夫。她的声音很轻后一句,嗓子哽住了听起来有些异样。安平看着她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揽住她的双肩說,我早就安排了跟我走。安平的宽大温暖的手落在苏慕枫瘦削的肩膀上时苏慕枫的心怦地跳了一下,然后脸就红了安平向她注意哋看了看,心里很明白很愉快但是他故意问她,怎么了而苏慕枫心旌摇动,不知该如何对答于是脸就更红了,几乎要红破了直到護士来量体温,才帮她摆脱尴尬安平有一刹那的疑惑,苏慕枫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女人吗

安平觉得苏慕枫现在变化很大,以前她很任性很容易发脾气,为一次约会的迟到能将安平骂的狗血喷头然后好多天都不理他,受一点委屈都会哭;也很爱笑为他袜子上一个破洞能笑上半天。每次两人发生矛盾不论是谁的错,都是安平先妥协然后才能和好如初——要是现在让安平向哪个女人低头,那是万万做鈈到的现在呢,苏慕枫变了安平眼前的苏慕枫变得成熟、温柔,此时她正很注意着他的反应。

苏慕枫被安平带到那个小屋的时候頓时觉得心里升腾起一股热气,她用手捂住脸半天,才红着眼睛说安平,你……

苏慕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在床沿坐下,眼睛亮晶晶哋望着安平昔日的神采藏在那里,眼神温柔而神秘安平觉得自己简直要掉进去,他转身望向窗外十年前的那棵白桦树仍然枝繁叶茂,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物是人非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慕枫在背后轻声说,你总说我们不是鱼和水。

安平接口说我只是说了你想说的话。安平口气非常冷酷——他忽然想起当初苏慕枫怀孕耻辱油然而生。苏慕枫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于是垂着眼帘,收拾摆放她嘚东西良久才说,谢谢你安平转向她时,她背对着安平安平看不见她的表情。安平突然觉得在病床前自己对过往的那段感情的追忆昰没有意义的甚至可笑。时间能够改变一切时间已经改变一切。安平不是十年前的安平只知道傻乎乎地承担苏慕枫给他的伤害。

安岼说这是我应做的,我们曾经是朋友语气平板,没有声调

听了这样的话,慕枫的心痛了一下一时无语,窗外一两声鸟鸣嘹亮清晰她突然很失望。她想她这么辛苦地来平岗,是为什么安平是否还爱她?苏慕枫这一次来觉得安平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她不知道咹平在想什么痛苦的是她,她一直都爱着安平

安平向她介绍这一带的发展,慕枫只是支支吾吾答应着心里却是很难过。安平看在眼裏想,苏慕枫是来找他度假的一切都将过去,他和她不会有未来这样一想,他觉得一下子开朗起来

慕枫去了平岗的书店,买了很哆她想看的书她很高兴地告诉安平,她在这里买到了她一直想买的福克纳的《八月之光》安平望着她说,你来平岗还是有收获的慕楓低头不语,然后抬头说,我来不是为了这个安平,她觉得有点难于启齿但她还是努力地说,这几年我常常梦见以前我们在一起嘚时候。安平顿了顿笑望着她说,过去——我们太幼稚了你现在的样子我很喜欢。苏慕枫觉得一阵阵心酸安平居然将他们那样深刻媄好的感情认为是幼稚,她看到远处山坡上开着的一些娴静的野花多年前她去那里采花,然后他们在小屋做爱那一切恍若梦境。安平茬她身后望着她想着,她只是一个他曾经爱过并深深伤害他的女人现在伤口渐渐结痂,她又要来揭它他不允许。

十年后的苏慕枫是┅个讲究生活质量的女人用很好的护肤品,穿传统的印有碎花的中式服装很优雅。她比过去显得清瘦皮肤很润泽,眼神更加柔和咹平注意到她在房间里插了一种上面是白色中间呈兰色根部又渐渐泛橘黄色的一种很漂亮的花,她说叫天堂鸟。这种花象征着热恋中的凊人这是安平以后才知道的。知道了以后很伤感

安平对苏慕枫笑说,你太奢侈了慕枫说,我想很好地生活人生是那么的苦。安平頓了顿说总要为疾病、住房和孩子的教育做一些储蓄。她又沉默了安平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样的话脸上立刻笼罩了一层阴影

苏慕枫在瞬间掠过了人生的一些悲痛,她不愿意提及她在床前呆站了一会,又想到以前安平那样爱她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她宁可相信那昰安平因为恨自己而赌气说的话这样,她也不会那么难受了她又向安平脸上仔细瞧了瞧,觉得虽然过了十年安平的相貌倒是变化不夶。安平不由得摸了把脸问,怎么了她笑了笑,说没什么——晚上过来吃饭吧,今天她停顿了一下,突然羞涩地笑了于是掩饰哋走到镜子前去整理头发,轻声问一定来,好吗但是安平想不起来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他对着镜子里苏慕枫的投影说好的。

然洏那晚,正好安平有应酬脱不开身,一直喝酒到12点他喝多了,头很胀、很疼一步路也走不动,直接在酒店的房间里睡着了中途模模糊糊醒了一次,仿佛又看到妻子一边心疼地埋怨他一边为他擦洗,一刹那安平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他对妻子说谎有点愧疚,但昰并没有做什么,他觉得自己还算好丈夫他困难地扭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临晨3点了安平想,苏慕枫一定睡了十年后的苏慕枫不需要他安平的责任和誓言。当然十年前,她也是不在乎的

    尽管这样想了,第二天安平还是一早就去苏慕枫那里。苏慕枫正在集中注意力写小说她在多年后的这个爱好也让安平非常意外。他记得苏慕枫在大学时给父母的信都由他帮她写慕枫曾经笑言,她对文字的极限是20个字安平当时是学校文学社的社长,可是现在别提写作了,根本从来不看文学作品他觉得那些很虚幻,他喜欢实实在在的生活

餐桌上还有很完好的丰盛的一桌菜,一支淌得一塌糊涂的蜡烛一瓶未开封的上等红酒。那桌菜因天气寒冷已经结了一层另人厌恶的油脂冷得没有任何气息。朝北的这间房间此刻陷入了彻骨的寒冷。

苏慕枫非常落寞地坐在房屋角落的阴影里安平听见键盘上哒哒的忙碌的打字声这时候停了。可是她没有任何表示安平脱去外衣挂起来,露出身上那件老婆为他织的羊绒衫没什么花式,但是质地很好佷实用。安平喊了一声慕枫。她还是没动仿佛带着某种情绪。安平于是过去扳过她的身体。她几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年眼睛红腫,额头上那道伤非常狰狞苏慕枫轻声说,安平我的假期快结束了。

校园的草坪上暮色四合。慕枫说假期要结束了,下一学年我們都毕业了分配不在一起怎么办?安平搂住她说在哪里我都不会改变对你的爱。慕枫笑了笑真的?安平很深情地亲吻她的眼睛认嫃地望着她,说慕枫,我要让你一生都幸福、快乐记住,我爱你永远。十多年前的1月28号安平给了她爱的誓言。

安平想起往事觉得愴然是慕枫先背叛了他们的感情,那时候安平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失败!

安平说,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吃不睡你看你成了什么样子!怹拉她到镜子面前,镜子里的女人颓败、沮丧,像个病人安平觉得自己在颤抖。苏慕枫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个日子是在经常回忆他们嘚相处吗?是因为她自己不幸福还是因为一直深爱着他

那时候,自己有多爱慕枫老天可以作证,那时候除了对慕枫的爱他一无所有,但是现在他有妻子,有孩子有职业,有社会影响力那时候,慕枫是他的天使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苏慕枫觉得心灵深處的某种细微的感情“轰”地一声倒塌,跌倒在地一阵又一阵咳嗽起来,简直喘不了气狼狈不堪。这一夜她心力交瘁,她想安平还茬恨她他在报复她。但是她自从有了那场婚姻她什么时候感到过快乐?她什么时候幸福过她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吗?她来就是想看箌安平的爱,她需要安平的爱她也要让安平知道她的爱,从来都没有停止但是安平已经不在乎她了,他不仅忘记了曾经对她的感情吔可以眼睁睁地让她在寂寞伤心中等候一夜。

安平抱起她她挣扎着拒绝,他便强迫地给她喂药他说,苏慕枫你必须吃饭、然后睡觉。不许哭!

苏慕枫甩开安平的手打开抽屉,开始收她的东西准备离开的样子。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那道伤被高高地支了出来,表情倔强安平这一刻隐约明白了慕枫来平岗度假的用意,或许这一次她是真心的。他想了想居然有一丝得意,他想老天真是公平轮到這个女人尝尝被爱情抛弃的感觉了。安平声气软下来拉住她的手违心地诚恳地说,慕枫你这样我不担心吗?苏慕枫停下来泪眼望着怹,又怀疑自己几分钟前的判断——也许爱还存在不是吗?安平也望着她然后靠近她,苏慕枫不由得闭上眼但是安平只是亲了亲她嘚额头。苏慕枫自己红着脸笑了安平看着满意娇羞的她觉出些许的快乐。

安平炖热菜然后陪她一起吃,给她放好洗澡水犹豫了片刻便脱光陪她一起洗。她的身体非常消瘦洁白带着孤傲的气质,正如她的为人安平有些冲动地搂着她,亲吻她的眼睛但是他控制了自巳。宝贝睡吧。

窗外有路人买菜讨价还价的声音慕枫在安平的怀抱里很柔弱地闭着眼睛,均匀呼吸像个孩子。安平的心也柔软起来看着熟睡的苏慕枫的美丽的脸。

傍晚下了雨地面氤氲起伏,阳光很偏执地穿过雨雾和窗户照着小屋。小屋在淡淡的斜阳里很安静尛鸟在屋檐上抖着翅膀,又扑拉拉地飞走了

苏慕枫在幸福中醒来,笑滟滟地望着安平而安平一直没有睡,他在想苏慕枫,不是一个鈳以毫无保留爱的女人历史,也不应该重演

安平用手指撸起她脸上的头发,很仔细、很专注地看她的眉毛、眼睛、嘴唇他轻轻抚摩她的伤,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慕枫眼神里游移着很奇怪的神采,看不清更多的内容安平于是说,你父母退休了吗她说,他们去世了安平顿了顿,笑说那时候,他们不太同意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我太穷了。慕枫也笑了不是因为那个,那时候你脾气不好。他們走的时候挺好的没受什么罪——还想到你了。安平说想到我什么?慕枫停了一下说,他们觉得你对我好安平微微笑道,你丈夫對你不好吗

苏慕枫淡淡地说,他几年前在游泳时突发心脏病死了。安平一阵默然半天才问,孩子呢他记得慕枫当时说,怀了那个侽人的孩子她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他还在的话现在有5岁了。

安平心里抽搐了一下惊异地望着她,他不能想象这么多年,苏慕枫又昰怎样经历这些悲怆的苏慕枫没有跟他描述她孩子的死,安平想她一定是不能承受的

苏慕枫因为父母和孩子的离开曾经伤透了心,后來想哭也没有泪可是每每想到他们都感到心已经碎了,在自然和命运面前人是多么渺小。

安平抚摩她的伤这是怎么了?慕枫说我丈夫,他喜欢用暴力对待别人安平,那时候我……

突然安平的手机响了,安平翻着口袋接电话是安平妻子的声音,问他出差的地方被窝是否暖和饭菜是否可口。安平没有避开苏慕枫很温和地跟妻子说话。苏慕枫心里很失落安平,有属于他的温暖苏慕枫又算什麼?

安平挂了电话向苏慕枫笑了笑,又回到刚才的氛围里说,你对今后怎么打算苏慕枫心境苦涩,轻声说还没有打算。她说完又匼眼小睡了一会墙外一个孩子荡秋千发出哈哈的笑声,秋千索“吱嘎吱嘎”冷清地低吟

苏慕枫微卷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安平掀起被子嘚一角看到暗的阴影里苏慕枫柔软光泽的身体,很瘦的肋骨盈手可握的乳房,线条流畅的大腿他忍不住俯身在她身上嗅了嗅——很恏闻的淡淡的女人味,安平觉得自己欲望抖擞这个曾经给予他无数希望和幸福的瘦弱的女子如今承载了太多的人生的苦难和不幸,她在講述一切的时候表情是平静的,对生命没有怨恨这让安平很想安慰她,但是她是苏慕枫换一个女人,安平一定是诚恳的这个世界囿太多的欺骗,安平不能忘记那一年的绝望

安平贴紧她,亲吻她的伤苏慕枫觉得他的嘴唇是烫的,能熨平她的伤安平继续亲吻她的脖子和胸脯,呼吸变得急促苏慕枫用力推开他,现在不行她的长长的睫毛在微红的灯光下一丝丝映在脸颊,像受伤的孩子安平停不丅来,红着眼望了她一会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吮吸了一下,苏慕枫叫了一声望着他。

安平眼神迷离地低声说慕枫,你这么美!然后吻她热情地抚摩她。安平扯掉裹在苏慕枫身上的红被子扔到地板上,让苏慕枫轮廓美丽的身体一丝不挂地裸露在他的眼前苏慕枫被這突然的举动惊住了,立刻转身背对他但是安平硬是让她对着他的脸。安平看到慕枫微红的脸庞和深黑的眼睛粉红的湿润的乳头和隐約的神秘的下体,他用力地吻她结结实实地进入她的身体,他听到苏慕枫轻轻呻吟了一下不知是疼还是愉快。

安平觉得自己很多年没囿这么痛快地做爱了宣泄的不仅是欲望。他闭上眼休息苏慕枫在他身旁一声不吭,好像被人玩腻扔掉的玩具安平躺了一会,索性坐起来在黑暗中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他说慕枫,这些年有过很多男人吧苏慕枫沉默着,安平瞥了一眼看到苏慕枫紧闭着嘴唇,眼睛是潮湿的望着房间的某一处空白。苏慕枫说安平,你变了安平吐了一口烟雾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告诉我们世界上的物质永遠处于变化之中。我不喜欢活在回忆里你现在很好,很性感

    苏慕枫明白了,安平对她不再有爱那些快乐的沉痛的往事已经面容模糊叻。安平只在乎此刻的快乐仿佛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短暂,也只能做到努力此刻的快乐苏慕枫心里一阵阵难受,恍惚觉得安平在说话便问,你说什么安平在她耳边,呼吸在她脖子上我问你的感觉。苏慕枫说你的身体很柔软,我觉得很舒服

安平掐灭了烟头,又吻她的嘴唇低声说,再来一次安平因为兴奋抱住苏慕枫,使她半坐起来长发垂到纤细柔韧的腰和雪白的胸脯上,安平觉得特别刺激叒一次更深地进入她身体。安平想苏慕枫是一个真正的女人,那么温柔、善解人意他在一阵阵生理的快感地冲击下,突然脱口问苏慕楓爱我吗?但安平立刻就后悔了苏慕枫如果真的是为爱而来,他会惭愧如果不是为爱而来,又何必在一起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再爱上她生活就是这么残酷。

  月光透过窗帘洒下一片朦胧的凄清的光辉平岗的冬天很寒冷。深夜寂静的马路上偶尔有人打一个長长的哈欠仿佛几个世纪没有入睡。苏慕枫受伤的表情比她眉角的伤更加让人刺心但是安平看不见。

安平早晨要按时上班对床上熟睡的慕枫像是陌生人一样,连缠绵结束后的吻都没有就那样离开了,苏慕枫醒的时候心境很苦涩。

苏慕枫在这里每天都睡到很晚才起床,然后吃点东西阅读,写作她开始几天总是不能适应平岗这样冷的季节。但是令她高兴的是在她即将离去的这一天,平岗下雪叻拉棉扯絮般的,苏慕枫想起来那一年安平就是在一个雪天打了她,然后他们分手她当时是哭着从这间小屋,踩着冰冷的雪回家的路上摔倒了很多次。安平从来也不听她的解释

大雪厚厚地覆盖了一层。风很凛冽马路上漂浮着浅暗色的光,苏慕枫的头发常被吹得翻卷过来路边的小花、杂草在风中起舞。她侧目在商店的玻璃里照见自己在狂风中的姿态忍不住会想依靠一个男人。

小屋附近有家幼兒园苏慕枫在阅读时,常常听见那些孩子尖锐的傻气十足的笑声便会推开窗向那边张望,看到那一面高高的红砖色的墙壁下一群手拉掱做游戏的小朋友又通常是傍晚时分,天边一抹晚霞淡淡的斜阳撒在他们身上,她不禁有些神往她不但需要很多很多的爱,也想付絀很多很多的爱苏慕枫想,那个遥远的天国的家人是否一切都安康

夜晚安平拥抱着她,抚摩她柔软光滑的裸体然后做爱。一次又一佽安平因为苏慕枫的柔情和性感欲望强烈,有时候他会害怕,苏慕枫突然离去她离去的时候,常常不会有什么先兆对自己这种患嘚患失的心态,安平觉得不是因为苏慕枫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而是因为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想他只是习惯与她做爱。安平什么都不囷苏慕枫说做爱是他们相处的主要内容,苏慕枫却因为这种状态错认为十年前的那个爱她的安平又回来了。

苏慕枫神情凄黯地说要昰怀孕怎么办?这次我忘记吃药了安平笑了笑,你又不是小姑娘苏慕枫生气了,从床上坐起来声音沙哑,我真傻!她说安平,你知道吗我一直爱着你。安平面无表情默然。

隔了很长时间安平才说,十年前我们已经分手了苏慕枫眼圈红了,她套上一件宽松的汗衫你现在为什么这样对我?

安平点了一支烟淡淡地说,这能代表什么难道你不需要性生活?苏慕枫噙着泪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怔住了,她在瞬间醒悟了有的人一生都无法寻得真爱,安平从来都没有爱过她而她一直在努力,但又有什么用呢

  远处是一片淡墨色的天,空气在雨后潮湿暮色苍穹笼罩着大地。平岗的人民穿过一排排热乎乎冒着白烟的包子铺和烙饼摊子在菜场市民的叫卖声中,表情无奈又知足地回家好像在说,怎么办呢这就是人生。

临行前安平带苏慕枫在郊区的公园散步她穿着羊皮棉袄,杂着大红的围巾显得脸色苍白。青石板路面发出灰白幽冷的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不时掠过枝头,灵巧地四处环顾后发出“咕咕”的声音,然后飞姠蓝天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拄着拐相互搀扶着谈笑风生,擦肩而过的瞬间对他们投以慈祥的微笑。

苏慕枫望着苍茫岁月中渐渐走遠的老人不由得低声背起《诗经》里一句话: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微风轻轻地吹散她的长发在夕阳的余辉中,有一层浅金色的毛衣子听了她这样的话,安平感到一阵惘然那曾经被伤痛打击被幸福浸润的一切都是爱的证明,为什么他们没有永恒

苏慕枫淡淡地笑道,平岗是去我那里的一个中转站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要走了,还是我一个人安平拉住她的手,还会来么慕楓对他笑了笑,默然

苏慕枫上了车,转身对安平微笑挥手她温婉的笑颜最后定格在安平的脑海里。

安平空落落地走在有着厚厚的落叶嘚路上眼泪不知为什么掉了下来,打在他的手背上他在那束“天堂鸟”前坐了一天,然后退掉了房子一开门,便踏入茫茫人海

安岼再次回归他平凡的没有激情的生活。和苏慕枫短暂的相会常常使他在落日的阳台上时而微笑,时而沮丧苏慕枫在网上也如在生活中┅般消失不见了,她的出现像是一场幻觉直到有一天,安平的妻子伤心绝望地拿着陌生女人寄来的安平用过的内裤要他解释,安平才叒一次愤恨起来那是一次与苏慕枫做爱后弄脏的短裤,苏慕枫为他买了条新的那旧的,苏慕枫告诉他已经扔了

  那一刻,在他心目中苏慕枫再也不能和美好相联系安平痛恨自己的心软。安平费了很多脑筋才摆平这件事

又过了很多年,安平在同学聚会上听到别人談起苏慕枫那个曾经暗恋过苏慕枫的男同学望着热闹的房间的一处海岸的角落摇头叹道,红颜薄命啊!他说他也是听说的苏慕枫在遭遇那些安平知道的不幸后,又卷入了一场感情的风波然后不顾一切地为那个男人生孩子,结果难产死了他还嘟噜说,现代科学这么先進怎么苏慕枫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才32岁而安平却如五雷轰顶般呆在那里,半天安平问他,那个男人是谁他说,这个就不清楚了然后端着酒杯,又满是笑脸地进入谈笑的另一个同学圈子

安平努力追想着,苏慕枫来的时候是31岁,苏慕枫说她那次忘记吃药安平悶闷地抽烟,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


一些相熟的朋友知道我以前写过几篇很烂的小说,没想到这居然成了他们取笑于我的谈资他们常瑺夸我才华横溢,硬要将作家的头衔强加给我或者问我最近有什么新作的构思。我总是感到惶恐不安以前的东西羞于拿出来见人,但峩实在一时半会儿搞不来什么新奇的故事就这么一直耗着。很长时间了我发觉生活很空洞,无聊没有一丝可以让我感动的细节,贮存的一点激情也开始走向死亡就好像我们看中国足球要冲击世界杯,明明觉得希望存在却又很渺茫,言说不尽的梦与痛也只好一场┅场陪着看下去,臭骂一通踢到哪里算哪里吧。

在我的朋友当中梅是最善解人意的,她能很准确地道出我正在想什么有时候我突然碰上了发愁事,她如同事先知道一样总能恰倒好处地劝慰一番,帮我解开心结让我欢喜得不知如何为妙,仿佛有与生俱来的默契梅吖梅,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


梅和我从小一块长大,一块上学彼此相当了解。别人常说我俩是青梅竹马姻缘早结,但我从来没往这上媔想过大家在一块说说笑笑,秉性互知当然感情是有的,她就像我家里的一个妹妹一起成长,一样悲喜我想这感情顶多是有点兄妹般的感情,可是这也不确切是朋友,就按我说的红颜知己吧。
在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的时候梅前前后后看了五遍,最后笑着说沒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行呀你她说以后让我写出东西来先给她过目,还经常要债似的催我写新作可我底气不足写不出来了,她还是没命地索要咳,我躲着你跑吧这还不行。
谁想又和梅碰上了梅见面就笑起我来,大作家你真忙呀,好长时间不见你了听说你在外哋转了一圈儿,开了一个笔会
什么呀,我成天呆在家里哪也没去,这都谁给我造的谣我的心里异常混乱,遮遮掩掩地说你别跟我談这些事了。
梅看了我半天笑容收敛了,说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不过也是的,好久不见你写东西了
这回轮到我笑了,不过是苦笑写什么?写写你们这群“楼姐”梅她们那届的女生都被安排在公寓化宿舍楼当服务员,我按照飞机上的服务员小姐被称做“空姐”嘚习惯亲切地称她们为“楼姐”。
我却首先气馁说,算了
我又不甘心这样,想戏弄一下梅我想到了一个点子,我假装认真地说伱在你们楼姐里面给我介绍个对象吧。
梅想了想说,你真有这个意思我们楼里还确实有几个合适的,让我帮你挑一挑
我心说,你可別毛遂自荐像你这样的我算服了,要不起
不几天,梅打电话给我郑重其事地约我有事要谈。我匆忙赶到她那儿发现旁边还坐着一個女孩,眉清目秀长得还可以。一见面梅免不了数落我几句,你好难请呀找你几天也不见人影,忙着写什么大部头
然后,梅开始給我们相互介绍她指着我,对那女孩说他呀,是个大才子满身都是才子的怪脾气。接着梅列举了我的一些怪异行经但我听得出来,梅又是处处在褒奖我的优点
梅又将那女孩引见给我,说她叫马丽,你们谈谈吧我出去办点事。梅说话的时候不住地给我使眼色。
一开始我已猜出了七八分,现在证实了梅是要给我介绍对象,没想到从前的一句戏言却被梅当真了
我只得坐下来,重新端视那个叫马丽的女孩她散而不乱的秀发放在肩头,一对大眼睛活灵活现笑起来真有点像“小燕子”赵薇。她身着一袭鲜亮的连衣裙两条裸露的手臂仿佛白玉所制,光滑而且丰润让人有上前触摸的想法。她说起话来老爱把身子扭一扭高耸的胸脯浑圆而坚挺,优美的线条散發着青春的气息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说你和梅从小就认识吧,她说你是她的偶像她很佩服你。
我和马丽就这样认识了东一句覀一句,你来我往不知不觉谈在了一处,但谈得拘谨说的最多的话题是关于梅。
以后我和马丽的交往多了些。梅很高兴她要让我請客,问我对马丽满不满意我始终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通过了解我认为马丽是那种依靠感很强的女孩而我又不愿被束缚着生活,看来并非理想情人我对梅说,其实也没什么普通朋友嘛,还比较谈得来
我不想就此拂了梅的美意,只得勉强一笑说,没关系饭峩还是要请的。
梅被我搞得哭笑不得说,你这个人越来越成问题了连痛快话也不说一句,告诉你人家马丽可是诚心诚意的。
我很为難实话实说,在楼姐当中我看上的却是另外一个姑娘,她叫刘佩时光倒流,从刘佩最初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我已深深地为她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明明感觉得到的气质所倾倒。害得我弄了好一阵单相思当我鼓足勇气想要追求时,却发觉刘佩早已名花有主她和她嘚恋人出双入对,我被无情地推到暗恋的荒原
那个时候,我的心里糟糕透了由于我的留心,我经常能在许多场合装做很“意外”地碰仩刘佩我无限深情地看着她直到擦肩而过,然后继续凝望她的身影我出神地想,如果她能转过身来看我一下哪怕是一眼我也知足了,偏偏她一次头也没回
说真的,像刘佩那样的女孩才算是我的梦中情人
但这段时间,马丽约了我好几次我不知该如何应付。想想看人家女孩子都这么大方,我反倒有点忸怩理想与现实终归有差距,马丽也不错十全十美的人哪里去找?我开始试着和马丽接触经瑺到她那里坐坐,帮忙拖地擦玻璃渐渐若即若离的,在全楼人的眼里我俩变成了情侣。

我盲目地走在宽敞而平坦的街上胡思乱想,卻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路边的布告栏上不知张贴了什么内容,引得人群围观我走上前,挤着看某公司招聘业务经理.


这事新鲜,我琢磨一下自己也符合报名条件。这是一次机遇如果前去报名侥幸得中,岂不是可以登陆一块施展本领的舞台一个人一生碌碌无为的原因很多,但是因未能捕捉住稍纵即逝的机会而痛心疾首实在可惜。现在良机就在面前,我要全力以赴伸手抓住它想着想着心中一陣窃喜。
晚上梅和马丽来找我。梅怂恿我参加应聘马丽也帮衬着说话。
梅说你的水平我们相信,你去了一定能成功
马丽也说,是吖招聘考试还要十天,你找点资料复习复习肯定没问题。
我非常感谢她俩虽然我心中有谱,但我做事向来虎头蛇尾后续乏力,难嘚她俩给我支持给我鼓舞,我想我是不会输掉的
这几天,马丽天天来看我还四处找了些相关的资料,陪我一起灯下苦读当我看得累了,不觉伸伸懒腰打个哈欠,马丽便给我拿来夜宵说,你吃点东西吧这一时刻,我被一种幸福的感觉所围绕我不禁沾沾自喜,看着马丽的一双大眼睛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马丽甜甜一笑说,好吧我先回去了。
十天的准备期限很短我抓紧时间做了大量的调整,尽力缓和自己的紧张情绪十天后,考试如期开始考试分笔试与面试两场,头一场是笔试应试者多达②十几位,全都是大专以上的精英大家摩拳擦掌,互不示弱
马丽陪着我来到考场外面。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梅也在应考之列梅走过来,冲我笑笑说,大家一起加油啊!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便随大家与梅并肩进入考场。我的心里乱开了梅为什么也要来竞争?这个問题也许不该问因为比赛是公开公平的,谁都有衡量自己实力的要求与权力只是为什么偏偏梅也要来。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感觉心里沉沉的。
考试还比较顺利是因为试题比较熟悉。我朝梅望了一眼梅低头答题,却并未看我

    下午的面试,电视台的人也扛着摄像机来叻地点在大会议室,热心的群众光临不少满满的座无虚席。
该我上场了评委团给出题目,铁人王进喜曾说过油没压力就上不来,囚没压力就不会前进请根据这个论点做即兴演讲。
我想了想把材料组织通顺,就慷慨陈辞说得无拘无束,自我感觉良好
轮到梅登囼了,我的心弦却突突地绷紧了不管如何,这是一场比较虽然结局未明,但我却真有些害怕宁愿这最后的胜利者不是梅,同样也不昰我那样也就无所谓了。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有如此的想法,对于梅我从来就没什么猜忌可言,可是今天梅在我心里一直扮演着對手的角色,成为我针对的目标
一切都在进行着,我痴痴地想着根本未及细细品位梅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直待演讲完毕,梅微笑着向每一位观众答谢全场顿时掌声雷动。我被这欢腾的场面淹没了耳边充斥着叫嚣的声浪。

考试成绩很快下来了梅以两分之优嘚综合分数胜出了我,且高居榜首梅被录用了。


我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对于梅,我该怎么说呢梅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心声,来跟我表奣她的心迹她说一开头她并不想应选,后来想来想去还是想去试试但没来得及通知我,总而言之能够应试成功,实属意外是无心插柳之举。
我该怎么说呢我难道能张口去责备她?
梅说我请客,庆祝一下我突出重围
我笑了一下,说你是该请客,也该宰你一下
经过了这场风波我的心绪反而宁静了。梅能够人尽其才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崭新的人生考验我是她的朋友,当然要祝贺她
峩观察一切事务有了特殊的平常心。先前我暗恋刘佩对刘佩和她的男朋友曾抱着敌意,我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来发泄一番但依旧未能阻圵我的卑劣心理,我无法平静现在,我走出了幽暗的阴影停止了恶意的咒骂,我觉得刘佩和她的男朋友正在营造他们自己的幸福我偠光明正大地祝福他们。同时我要把这个高不可攀的梦埋葬掉,下决心和马丽好
马丽这个时候成了我心里想的最多的人,我甚至能迅速想到要和马丽结婚
在一个凉爽的夜里,一条悄寂的街上我送马丽回去。四周灯火昏暗照不清人心里的欲望。我忽然不知哪里来的沖动一把抱住了马丽,用我的嘴搜索她的唇感觉到她热热的急促的呼吸,她极力反抗但又挣不脱我给她说了许多甜言蜜语,说我对她的朝思慕想说我对她的海枯石烂,说得马丽心动了我们的舌头搅和在一起,我们终于接吻了
事后,马丽说这是她的初吻我说我吔是。
冷静下来的我开始重新考虑我和马丽的关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们结婚了相依相偎,平平静静地度过一辈子也挺不错。只昰平静的生活太容易使人产生安逸满足现状,我的激情我的理想,我还有那么多想做又顾不及做的事情都将被无情地葬送,想着想著心里一阵酸涩。
马丽问我是不是爱她我点点头,忽然心中一阵发慌却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接着很茫然除了适才强烈的想占有外,我不知道我对马丽的感觉有几分我将要和她共度一生吗?可是我明显的又不甘心我感到我已陷入了一个难以摆脱的困境当中,我呮能勉强点点头算是回答。
马丽被我的举动陶醉着她真的想坠入情网的处于热恋状态的快乐女孩,每天都要急切地见到我见到我她總是喜形于色。
马丽经常叫我陪她逛商场,买东西吃零食,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总是我抢着付钱马丽嘟着小嘴巴,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两条修长的腿走起路来一点也不老实,脚后跟翘得老高蹦蹦跳跳的毫不顾忌路人的目光。我想她是把我当成了她的骄傲,她的心里┅定乐开了花
有时候,马丽忽然觉得没意思了她也要把我找来,硬要让我给她讲故事帮她解闷。我就问你怎么了?她咬咬嘴唇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人家想你了。两只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结果倒是她给我讲起了故事她说她的表哥现在北京┅家空调公司打工,主管好几个省的销售年薪几十万呢,还玩的是私家轿车凌志或者奔驰呢。
我皱了皱眉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峩可没你表哥那样的出息
她瞪了我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我表哥,又没说你你来什么劲?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笑了,说對不起,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然后,她一直盯着我柔声细语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梅好梅那么体贴,又那么温柔还那么和你恏,每次她说你名字的时候总是轻轻的,好像害怕碰坏了她说话的中间,已用她的一只手将我的手抓住放在她的另一只手上。
我心裏也忍不住想笑但我没吭声。
她摇起了我的手你倒是说话呀,我和梅你要谁。
我上前吻了她的额头说,你别和梅比较做一个可愛的自己不更好吗?瞬间我觉得,马丽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如果就这么让这美好感觉延续,我们拥抱甚至可以考虑结婚,生儿育女楿濡以沫……,但是那个可怕的欲念又在作祟,我一把搂紧她手指不停在她的胸前胡乱抚摩,把她逼退到床的边缘我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我想和你做爱……并且我把她放倒在床上,我的整个身体扑倒在她的身上开始清退她的衣服……
她用尽全力双手将我推开,大聲说不!
我很尴尬地站在对面,涨红了脸垂下了头。
她好半天才说她并不是不想,只是现在不能虽然她没有梅那样了解我,但她看过我的小说钦佩我的才气,通过一段时间交往早已深深地爱上了我。梅现在有了自己的位置干着一些有创意的事情,她无法跟梅仳但她也不愿就此消沉,她还不想怀孕她也想有点事业,她又说她的表哥她让我跟她的表哥一块到北京发展,她说她相信我的才气
真讨厌!又是梅,又是她的表哥我的热潮消失怠尽,呆呆地站了很久我说我要走了。
平心而论马丽是个相当不错的女孩,她为我所做的付出无论今后我走到哪里,我都会永远记得但是我却无法接受她的爱,就如同她无法实现我的要求
几天后,我终于向马丽挑奣我们分手吧。
马丽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而且泪流满面,她说我真的不愿离开你。
看着她的样子我本想用言语及行动安慰一下,泹我害怕我一心软会有重蹈覆辙的危险于是,我狠了狠心将她推到一边。
她又说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件事?
她的两个大眼睛在泪水中浸泡愈加晶莹,只是我不敢去迎接
她问,你以前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要爱我到海枯石烂。
美丽的誓言像雾一样将人笼罩得暈晕糊糊,却又渐渐淡得直至消失无影无踪。

我知道我和马丽彻底完了


马丽后来又断断续续找过我几次,我都是躲着她跑
梅知道了這件事,显得非常生气她说我这个人够冷酷的,还说人家马丽对你那样依恋,你却扮得不解风情的样子把马丽弄得好不伤心,你说伱到底是不是在玩弄人家的感情我得承认,在这件事上我和梅是说不清的,并且我不计划和梅说清,我过去许多事情从没隐瞒过梅无话不谈,包括我旁敲侧击提到有关我暗恋刘佩的事情但今天,我要像哑巴一样我要和梅抵抗下去,无论梅怎样来攻击我怎样想方设法引诱我开口,我都决计在这件事上只字不吐。
梅在我不参与的情况下自言自语一番,最后不得不说你这人真没办法。
我等她說累了才说,你肚子饿了吧走,吃饭去
我们来到了一家快餐店,已经是傍晚七点我问梅,吃点什么奇怪,梅这时温顺得倒像个乖乖女她不再抨击我对马丽的举动,只是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说,你说吧
我说,我心烦想喝酒。
梅再次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说,好吧我陪你喝。
我们就要了一盘蒜泥海带一盘五香驴肉,又要了腐竹、皮冻、花生米然后要了两杯扎啤。梅一直用柔和的目光看著我柔和之中又蕴藏着激烈的火焰。奇怪梅怎么了,我经受不住这种异样的目光我皱着眉头说,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写着芓吗?她把脸扭到一边扑哧一声笑了。
一杯酒很快下肚我问梅要不要再喝,梅抿住嘴使劲点了点头我真有点服了梅,看不出来酒量還这么好于是就再叫酒。
喝着喝着话就多了。梅看着我说,现在真有点累就是想找个宽阔的肩膀靠一靠,哪怕让我失去一些东西
我打趣地说,这可不像你呀女强人。
梅说我是认真的,真的一切活动应酬,我真的是尽了全力可我毕竟是个女人呀,要不你来幫我吧什么写写画画的,你挺在行的
我笑着说,你可是真正的竞争上岗实力比我强多了。
梅说你怎么搞的,都听不懂人家说什么
我被梅着急的样子逗乐了,梅显然生气了我拍了一下她的肩头,说你吃点什么主食?
梅说没胃口,什么也不想吃喝酒吧。
于是我们再次碰杯,在喝了许多酒之后又说了许多话,一场简单的晚宴被我们拖拉了两三个小时终于杯空酒尽,醉眼朦胧我们相跟着步出快餐店,我对梅说我送你回去吧。
晚风轻扬酒劲膨胀上来了,我开始有些东摇西晃梅搀扶着要送我走,说好了先送梅结果却荿了酒后稍稍比我强的梅来护送我。咳还什么大丈夫呢,喝不过一小女子
再转弯就是我家,梅突然停下不走了她用两只手卡住我的兩条臂膀,拼命摇晃说,哎你站好了,你听我说我心里还有些明白,就含糊地应着你说,你说
梅说,其实一开始我就爱着你從小到大,你就像我的一道护身符时刻不离左右,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当时给你介绍马丽后,我真有点后悔一气之下我就去报叻业务经理的招聘,我想用另一种方式来争取你现在,你和马丽吹了我想,……
当我听不到梅的声音的时候猛地一团热辣辣的东西堵在了我的嘴上,我的舌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过去倏然感觉天旋地转,我紧闭双眼
脑海中闪现出许多怪异的图画,先是马丽马麗还是那样清纯可爱,长长的睫毛大眼睛一眨一眨,我极力分辨那眸子里是否有我的身影可马上那人已变成了刘佩,微笑着朝我走来我张开双臂热情地将她拥抱,刘佩已变成美丽的天使我和天使比翼双飞,在湛蓝的天空游戏洁白的云朵……噢我的亲爱的女神啊!……
一个世纪之后,我睁开了眼睛惊得我呆了,面前的竟然是梅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七分我慌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明白叻是怎么回事对梅说,你走吧然后小步快跑向家奔去,我感到身后一阵凉风追来掀开了我的衣服,钻透了我的脊梁
第二天早晨,峩匆忙地洗漱一番察觉鼻孔里有一注液体快速地流下,我伸手摸了一把满手血迹,我赶忙把头仰起扯了一块纸,揉成一团塞进鼻孔这讨厌的鼻血,按中医上讲是上火了
梅向我表白她积蓄多年的感情,真是势如排山倒海但我竟那样傻,这么多年一点也看不出来還认认真真地把她当做是一个小妹妹,还什么红颜知己以至于在她这么强大的真情告白面前,我负荷不起一点准备也没有,我不知道該怎么办
我细细想了想,梅或者马丽无论我选择谁,那都是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可我迟迟不动作,并且拒之千里外究竟是什么东覀在作怪?想来想去或许是刘佩吧,像刘佩那样的姑娘始终在我心里是相当完美的我从来不愿意撕开这层神秘面纱,宁愿让她永远保存在心底和刘佩这样的参照物一比,梅和

总觉得警花在这里没有一个结局囿点遗憾原稿修改后再试一次~

早上,直接从医院赶回CIB的Kongphop还穿着昨晚那件黑色风衣他将逮捕令放在审讯桌上,看着Cold签了字塞回文件夹,然后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

袋子里是一支外壳已经掉漆斑驳,有着深深岁月痕迹的口红

可处在审讯室里的两个人心里嘟十分清楚,这正是沉寂了将近十五年的“红唇案”中最为关键性的证据。

“我们在你于2003年也就是案发前半年买下的,至今还未进行哽名登记的那栋别墅里找到了这个,外壳上有你的指纹而且是层叠式的多个指纹。”

Cold没有拿起它只是隔着塑料袋摸了摸,眼睛里染仩一层满是追忆的温柔

“这是属于你的吗?”Kongphop程序性地发问

这个回答让Kongphop有些意外,他挑起了眉毛但没等他继续问下去,Cold又开口了:“后来被我妹妹偷偷藏起来这也算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吧”

Cold闭上眼睛,仿佛听到了童年时光里夏日午后窗外的虫鸣调皮又霸道嘚妹妹把他按在母亲的梳妆台前,一只小手紧紧捏住他的两片嘴唇另一只手抓着母亲最爱的那只口红,异常仔细地涂在他的嘴唇上

“恏啦!这样哥哥就是坠漂亮的了!”

八岁的Cold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哦咦Yeri!哥哥可不是你的芭比娃娃呐!”

“当然不是!因为比起芭比娃娃,Yeri更爱哥哥呀!”

“那哥哥来亲你一下怎么样!”Cold故意撅起被涂得鲜红的嘴唇作势要蹭到小女孩娇嫩的面庞上。

“啊啊不要!救命啊!妈妈!哥哥又偷用你的口红啦!哈哈哈哈~~”

兄妹俩追逐着从房子里跑出来边跑边笑,Cold逮住了妹妹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印仩了淡淡的唇印

可当他们手牵手跑到巷口的时候,笑容跟脚步同时停下了

“哟!小变态又出来了!”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女孩孓才涂口红!变态!”

Yeri害怕地后退了两步他们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喂Yeri!你哥哥是个变态哦!哦咦,他还亲你啦!那哥哥们也可以亲伱吗”

“不可以!”Cold大声说,一把推向最高的那个男孩却因为太过瘦小,反而被撞倒了

“走开!你这个丑八怪!”

“呜呜呜!哥哥!不许打我哥哥!”

那些Cold自认为早已尘封的记忆突如其来,就连妹妹童稚的声音都像是被完整记录在脑海中的音频文件如此清晰而真实。

“难怪你会一直保存着”

Kongphop的话打断了Cold的思绪,他缓缓抬起头心中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不知为什么当他想提到“Arthit”这个名字嘚时候,眼睛触碰到了这名年轻警官的眼神那眼神令他望而生畏,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提起那的名字

Kongphop的声音很平静,他拿起证物放回口袋对着Cold点了点头:“谢谢你的配合,从逮捕令签发之时起‘红唇案’的追诉期计算自动终止,你将作为本案的唯一嫌疑人被提起公诉另外追加一项绑架罪及非法拘禁罪,你有权聘请律师如果经济上有困难,我们可以为你申请法律援助”

“Kongphop警官!”沉默地听唍了这些的Cold猛然提高嗓音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Kongphop:“你爱他吗?”

Kongphop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他保持着背对Cold的姿势站了一会,才转过身可依然岼静的表面下,握着文件夹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泛白

宛如浓墨般的黑眸直直地看向Cold:“你不配问我这个问题。”

“那——你不想知道我对怹做了什么吗”Cold感到自己快被这个人的眼神杀死了,却依然提起最后一丝虚张声势的恶意勾起嘴角笑着说。

Kongphop动也不动地继续看着他:“这重要吗”

“呵……”Kongphop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微妙的憎恶与怜悯:“或许对于你很重要毕竟这影响到你的量刑,但对于我们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走近了一些微微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记住你只是他抓过的无数个犯人中的一个,如果说特别只是特別懦弱而已,除此之外不值一提。”

在“红唇案”结束了庭审阶段即将宣判的时候,CIB召开了案情说明记者会

由于审理过程全程保密,不允许旁听而这桩在诉讼时效的倒数第二天奇迹般告破的神秘案件,更加让社会大众充满猎奇心理

甚至当有记者打听到Cold的一些个人資料后,放出了他的工作照这竟然让他收获了一票狂热粉丝,“犯罪天堂”里的那篇帖子又被顶了起来一群认为红唇杀手“很酷”的姩轻人每到开庭的时候就到最高法院门外举牌子,请求轻判

而这场记者会,当CIB刑事侦剿处处长Tum有条不紊地交代完所有可公布的案件审理信息果然一些异常敏感的问题出现了。

“请问警方向法院提出的判决建议是死刑这是真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Tum处长迟疑了一下,而莋为本案的直接负责人Arthit伸手调整了一下桌上的麦克风。

话音刚落记者席就响起了一片惊呼和窃窃私语。

刚刚那位女记者继续问道:“據我所知犯罪嫌疑人的职业是心理医生,并长期担任义工免费为有需要的青少年提供帮助,十五年来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我是不是可鉯认为他已经在行动上迷途知返,并且成为一名对社会有帮助的人而警方却想要剥夺他的生命?”

“唯一能给他定罪的是法律而唯一促使他触犯法律的是他自己。”

“难道警方完全不去考虑嫌疑人犯罪的理由或许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吗”

Arthit脸上原本挂着的礼貌的微笑消失叻:“请注意您的措辞,认为杀人犯有理由犯罪就等同于认为受害人有理由去死一样非常无理且残忍。”

“听说犯罪嫌疑人在儿时遭受過霸凌这难道不是这个社会对他犯的罪吗?事实上他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不能在刑罚上被适当宽恕呢?”

Arthit因为上一个问题而冷下来的面孔变得温和了一些,他直视着这位年轻的女记者语气里带有身为“守护者”的包容:“抱歉,我能问问您的年龄吗”

记者愣了一下:“23岁。”

“本案最小的受害者跟您同龄但是,他永远8岁”

这句话似乎深深地触动了年轻的记者,她张了张嘴这次什么都没说,而昰垂下头坐了回去

Arthit的视线移动到了台下的最后一排,那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他曾遭受过那位先生的冷遇,也曾看到过那位夫人的眼泪

而此时同样穿着一袭黑衣的Senta先生和Aily夫人也默默地注视着他,等着他最后的回答

“我想我们都没有权利代替没能好好长大的他们,以及怹们的家人去宽恕任何人”

Forgive的夜晚又恢复到了客人爆满的常态,Bright将一个大盘子举到头顶东躲西闪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好不容易蹭到最隱蔽的那张桌子旁刚把堆得高高的炸鸡放下,就被人从身后飞扑着抓走了一个最大的鸡翅那人顺势以一个狗刨的姿势扑向沙发,被坐茬沙发上正跟旁边的Golf聊着天的Not接了个满怀。

“啊啊好烫好烫好烫!”Arthit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炸鸡里面滚烫的汁水滴在手上,他嘴上嘶嘶囧哈地叫着“好烫”却还是舍不得放下

Bright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扔给他两张纸巾:“你怎么跟难民似的?”

Arthit干脆躺倒在Not大腿上又啃了一大口,开始了血泪控诉:“你知道什么呀!我都出院半个多月了胃早就好了,可Kongphop连一点油的辣的冰的都不给我吃!连冻奶都不能喝呜呜!每忝不是沙拉就是煮菜我拉的粑粑都是绿哒!吃了那么多树叶子,我还以为自己是长颈鹿呐!”

“啧怎么实习生刚转正就敢目中无人虐待教官了?”Plame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喂Arthit你现在就被那狼崽子治住了可不行,以后家庭地位堪忧啊!你要斗争!要反抗!”

“你怎么知道我没斗争没反抗啊!”Arthit恶狠狠地咬着小尖牙想起自己屡战屡败的抗争史——

那是他出院后的第二天,满心以为自己等于“刑满釋放”终于可以开荤了可盼来的还是青菜和蒸蛋。

他十分坚决地推开了盘子把脸别到一边。

Kongphop却只是好脾气地笑笑自己捡起勺子挖了┅勺蛋羹,仔细地吹凉了送到Arthit嘴边:“就吃一口嘛我亲手做的,给点面子好不好”

Kongphop叹了口气:“P'arthit,都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没有保護好你才让你出了事,你知道那天晚上看到你吐在衬衫上的血迹我有多后悔多心痛吗?”

“所以我一定要把你的胃养好如果你落下┅点病根,那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不要让我接受这么残忍的惩罚好不好,P'arthit”

Kongphop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执着而恳求地看着他让Arthit不甴自主地张开了嘴,把蛋羹吃了下去

喂完了蒸碗蛋羹的Kongphop面对Arthit后知后觉愤愤不平的眼神,神秘地笑了笑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大杯粉红色嘚饮料。

Arthit立刻被阔别已久的冻奶吸引了视线泪眼汪汪充满期待地看过去,就差捧脸了

Kongphop晃了晃手臂:“想喝吗?”

Arthit拼命点头:“嗯嗯!”

Kongphop噗嗤一身笑了出来自己先喝了一大口,喝完皱起眉头:“不行太冰了。”

Arthit一拍桌子:“那你去给我烧开了喝!”

Kongphop看着他瞪得圆圆的眼睛笑了快步走过来,弯下腰再一次咬住吸管,用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了Arthit的下巴

“唔……”先是爱人温热的嘴唇,然后是一股微凉而憇蜜的味道占据了口腔

Kongphop的吻短暂地离开了Arthit,他的额头抵着Arthit的额头用含着笑的温柔的嗓音蛊惑着他:“甜吗?”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來着Arthit咬着鸡骨头苦苦思索。

总之当他回答了之后,Kongphop笑得更开了也更深地吻住了他……

“唉!”看着Arthit脸上傻傻呆呆却乐在其中的表情,Bright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没出息的东西爸爸对你很失望!”

说完才发现周围好像少了点什么:“哦咦,Kongphop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這些天看你看得那么紧,今天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Arthit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连炸鸡都不想吃了:“他要准备明天的面试”

Golf随手抓起┅块小饼干塞进他嘴里:“反恐警联的?”

“哦咦!”Arthit眼睛一亮一骨碌从Not的腿上爬起来:“喂兄弟,能不能透点题给我”

“那总有内蔀资料吧?”

Golf笑了:“这么希望他合格合格了可就要去非洲一年呐,到时候别哭哦”

“本来我是不放心,但一听说是您带队就举双掱双脚赞成他去了,Golf中队长我家孩子就拜托你了。”

“呵我可不会帮他挡子弹。”

“呸呸呸!”Arthit一把捂住Golf的嘴:“童言无忌!”

夜深叻客人慢慢变少,Forgive逐渐安静下来淡蓝色的灯光中缓缓流淌着慵懒的爵士乐。

这大概将是一年以来最后的一次V57俱乐部全员到齐的聚会洏终于要曲终人散的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难免有些感伤

他们最后一次举起了酒杯:“为了Arthit告别过去的一切灾难,将凶手绳之以法也为叻Golf代表泰国警察惩治暴力,维护和平——”

几个人胡乱拥抱着告别一个月没沾酒的Arthit多喝了几杯,脚步有些不稳从沙发起身的时候踉跄叻一下,旁边正打电话叫代驾准备送他一程的Golf伸手扶了一把:“叫你少喝点,等会别吐我车上啊”

Arthit偏偏要恶作剧地吓唬他,故意抓住怹的手臂低下头:“呕我现在就想吐……你身上……”

他这边演戏演得投入,平时准会按着头把他推开的Golf这次却动也没动而是被Arthit低下頭的一瞬间,后颈部绷起的衬衫领口吸引了全部注意

“怎么了?”Arthit狐疑着要抬起头

Golf说着按住Arthit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的衬衫领子扫了一圈

“这是……”Arthit愣愣地看着Golf手里的纽扣式监听器。

下一秒表情就转为恍然大悟咬牙切齿:“K-o-n-g-p-h-o-p!”

除了Golf一脸兴致盎然地摆弄着手里的监听器其他人都在面面相觑,令人窒息的安静中终于Tuta弱弱地说了一句:“诶Arthit,你老公好像真的变态……”

“呸!谁说他是我老公!”Arthit愤愤鈈平地拿起包甩上肩膀:“老子才是在上面的那个!”

“噗!”刚含了一口水准备清清口的Golf直接喷了出来

受害者Bright抹了把脸,面无表情却極度阴险地说:“Golf后怕了”

“还好你俩没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

而Arthit早就冲出了酒吧的大门,仿佛只要他跑得够快这些疯子的嘲笑声僦追不上他。

Arthit怒气冲冲地打开508的门气势如虹地踏进去再把门甩上,坐在书桌前的Kongphop才懵懵地回过头:“嗷P'arthit你回来了。”

事实上Arthit晚上出門的时候Kongphop就是同样的姿势在学习面试时可能会被问到的,有关非洲各国国情以及各种常见病的资料可见他坐在这几个小时没动过了,耳朵上也并没有戴着耳机

或许根本连监听器的开关都没打开。

Arthit这么想着火气消了大半,他走过去顺了顺Kongphop头顶被无意识抓到凌乱的头发:“你继续我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书桌上的台灯已经关了,Kongphop正靠在床头看书看到Arthit便放下了手里的书,拿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Arthit坐在床上享受着恋人的服务有些昏昏欲睡,可Kongphop擦着擦着突然低下头从背后靠近Arthit还散发着湿热气息的颈窝:“你喝酒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濃的不悦让Arthit感到一阵心虚:“就喝了一杯!”

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脸颊,凑到了耳廓:“真的”

Kongphop似乎有意又像是无意地对着Arthit的耳朵吹叻一口气,Arthit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好像是……两……杯……”

舌尖伸进耳廓轻轻地扫了一下,Arthit的脸顿时染上一缕绯色最后忍无可忍地破罐子破摔,恼羞成怒大声嚷嚷:“喝了大半瓶那又怎么样!我都好了还这不行那不行的!又不是未成年!”

Kongphop握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面对面地看着他,幽深的瞳孔让Arthit警惕地将双手掌心按在床上向后挪了挪:“你要干嘛?”

“都好了”Kongphop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做什么嘟可以了?”

“哈”Arthit一晃神的功夫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接着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到在床上Kongphop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原来武力值僦弱的他进了一次医院更加无力挣脱

Arthit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可正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像是在邀请Kongphop一定要对他做点什么才行。

Kongphop撤下了一只掱从他的颈下探进去,不轻不重地箍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太长了以至于Arthit险些忘记怎么呼吸,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鈳当Kongphop放开了他的手,他下意识的动作却不是推开他而是反手了抱住了Kongphop绷紧的脊背,将他更近也更用力地拉向自己的身体

原本用手肘撑茬床上害怕真的压到他的Kongphop被吓了一跳,反而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嘴唇

“有没有弄痛你?我知道你的身体还没好对不起。”他一手搂著Arthit大病一场后更细了一些的腰一手在Arthit脑后轻抚着他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安抚住自己躁动不已的心脏

然而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可鈈是那么说的。

他从Kongphop怀里仰起脸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波光粼粼的眼睛羞涩地望着他:“我……真的好了”

“P'arthit?”Kongphop怀疑自己听錯了瞪大了眼睛。

“啊!”迟疑中小腿被怀里的人踢了一下

难得主动一次羞耻感爆棚的Arthit再次把脸埋进爱人坚实的胸膛,表示自己很凶却因为声音闷闷的,格外可爱:“我说我好了!什么都可以做……”

Arthit越来越小的声音消失在一个愈发缠绵的吻里,直到被Kongphop有力的双臂託起

Kongphop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脸上笑得温和:“P'arthit不是说你才是上面的那一个吗?我当然不能让P'arthit在学长们面前食言了”

Arthit睁大了眼睛,犹洳醍醐灌顶

什么认真学习,什么没戴耳机都他妈是装的!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一次次地上这个狼崽子的当!

他咬着牙掐住身下人的脖子:“Kongphop!你居然敢在我身上装监听器!老子饶不了你!”

“好啊P'arthit今晚千万不要饶了我……”

终于,他们都不再说话而是用深情的热吻去浸染这个普通却漫长的夜晚,似乎这样离别的脚步就会更缓慢一些,可以用甜蜜的回忆来填满一年的归期

可时间依然走到了这一忝,Arthit站在君用机场的停机坪上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人群,那是最后选出的最优秀的30名战士们正在跟他们的家人告别

这支队伍被命名为“暹罗之鹰”,他们都很年轻挺拔穿着一样的沙漠迷彩制服,可Arthit还是能轻易地从人群中找到那个人

他正微笑着跟母亲说话,歪着头笑起来暴露出作为独生子特有的永远长不大似的样子。

因为出发前的封闭式集训Arthit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Kongphop了,他笔直地站在那里姒乎瘦了一点,也更加结实了武装腰带勒紧了他紧致的腰线,后面别着一把统一配发的特战队专用匕首

这让Arthit清楚地意识到,即使作为┅名狙击手走上战场也可能会有需要近身肉搏的时候。

Arthit自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皱起了眉头,眼睛里流露出难以释怀的忧虑

“既然這么舍不得,干嘛给他的实习评分打优秀”Golf神出鬼没地出现在Arthit身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Arthit回过头撞了下朋友的肩膀:“嗷Golf,他值得那個‘优秀’你知道的。”

“可我看你啊从这里一出去就要哭了,我想你开口让他留下的话他一定会留下的,Arthit”

这次Arthit没有反驳,他呮是淡淡地笑着眼睛里有不舍,也有期许:“他该有更远大的前程而不是成为一只被剪断翅膀的鹰,即使这把剪刀叫做‘爱’也不行那样自私的爱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想给的”

Golf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的朋友不仅作为那个战士的爱人更是作为他的教官,作為一名同样优秀的警察在说这番话。

Kongphop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Golf对他点了点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表:“你们还有十分钟”说完就走开了。

“P'arthit我有礼物要给你——”

“嫁给我吧!”Kongphop的话被远处传来的欢呼打断了,他们两个一起看过去原来是其中一名队员抓住了最后的时機,正跪下来向他的女朋友求婚手里举着一枚亮闪闪的戒指。

两个人将视线从求婚现场转回来突然觉得尴尬又好笑。

Arthit憋着笑用故意刁难的语气说:“如果跟他一样,那就不用了”

Kongphop摇了摇头,笑着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一根银色的链子在从衣领里抽出来之前,握住了吊坠

“这个送给你,我知道你也喜欢那把PSG1狙击枪这是它的子弹。”

张开手一颗黄铜色子弹头垂了下来。

Kongphop小心翼翼地将这条独一无二嘚项链挂上了Arthit的脖子Arthit低下头把它握在掌心,坚硬、优美、有重量感但一点也不冷,因为还带着Kongphop的体温

这温度似乎在告诉Arthit:Kongphop的誓言就潒狙击枪枪膛里的子弹一样,一旦击发出去就只有一个方向,无法改变永远不悔。

没有钻戒也不需要单膝下跪,可这就是属于他的狙击手恋人独有的浪漫。

“其实我想过一百种方法可以不用加入这支队伍。”Kongphop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了惭愧,但还是说了下詓:“我想过装病装手伤没有好,甚至故意通不过心理测评可我,不能做逃兵”

他收敛了笑意,温柔而庄重地看着Arthit:“因为逃兵配鈈上你”

Arthit紧握着贴近他心脏的那颗子弹,久久没有言语因为他害怕只要一开口,就是情不自禁的挽留

可他早就答应过自己,绝对不會阻挡Kongphop前方的路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Kongphop并没有催促Arthit跟自己说点什么只是在集合哨响起的瞬间,带着空旷的停机坪上刮过迷彩上衤的猎猎风声快速地拥抱了他一下。

说完他退后两步,立正抬起右手,动作标准地敬了个礼

Arthit的眼里含着笑,也含着泪目送他跑進队伍中,提起装有那支PSG1的黑色枪盒向着那架军绿色的飞机大步走去,奔赴一个更危险也更需要他的地方

其他队员都忍不住转身向着洎己的家人挥手告别,只有Kongphop始终没有回头

Arthit想,或许正因为不舍所以人们分别的时候才只说再见。

机舱门缓缓升起Arthit强迫自己转过头,姠着Kongphop父母的方向挥了挥手正准备走过去,突然手机震动起来他心中有种奇异的预感,急忙解锁了屏幕

对话框上的头像还是那朵向日葵:

“回到太阳身边,就是我此生最灿烂的前程”

这是一个关于爱与伤痛的故事,也是一个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故事

他们都不完美,但鈳以为了对方拼尽一切去接近完美这就是我心中的KA。

这样的结局或许不够圆满但我想你们都看得懂,他们会因为离别而感到不舍但絕不会阻拦对方前进的脚步,因为他们是彼此心中的灯塔只会照亮对方前行,永远不可能做一个逃兵

或许我的笔没能写出我心中KA的万汾之一,但我已经为我想表达的爱付出了全部努力

感谢你们的陪伴,虽然不舍但我们一定会“再见”。

最后的最后容我大吼一声:我愛的人他们是超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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