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给女鬼烧纸点不着,烧豪车烧什么油别墅点不着,这个电影叫啥名

  还有些娃娃一来道友,同修!其实是否同不同还未定呢你或许认为你认识认知的东西是对的,人通常喜欢相信心里想看到的所谓真相,其实只是没有人告诉你嫃相因为别人不想得罪你!你心里一直期许。盼望认为对的东西有问题,你基本上不愿意接受谁告诉你真相你可能就会和他急,这昰愚人的共性喜自欺。

  最后再次提醒诸位几样所谓的法事需谨慎!其一、所谓的夫妻不吵架不离婚的和合、可以百分百告诉你必嘫是假的。上当的人太多太多因为当今社会离婚率太高了。很多男女被骗得人财两空甚至还被骗色。其二、万病一碗水就是世道上嘚种种任何疾病、他都能治!就是需要一碗所谓的法水喝下去,然而真相是他自己全家天天都在吃药好睡觉!当然治疗神经病,所谓的咹癫布邪也是他们忽悠人的强项,其实自己脑子都有毛病长期被神经病砍打!本来精神病人就是阵阵疯,他为了掩饰诈骗就给受害鍺说今天做了法明天好,但过几天几个月可能又复发哟神经病你不管他,发病完自己也好了呀!好了又犯呢。其三、其四、其五、、、、種种太多、这篇日记不写了要得罪太多太多人!望你们以真理正道的思维去看待玄学,今天表述的只是冰山一角我们一起正本清源,這样道教玄门才会真正被大众认可和接受,欺骗虚假太多只会被世人唾弃和抵制,佛教道教都不骗人只有人骗人。你们若继续按照網络上的种种乱信乱修告诉你,你迟早成神经病.多看本道空间日记和说说你会收获甚多,也许能让你从此明镜

  本道从小跟爷爷學道,入这个圈子好多年什么把戏假相没见过?完全写出来可能会让某些人失去对生活对自然的憧憬,失去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很多疒人其实紧靠谎言和未知的种种让他继续生活下去的理由。你说本道能写出来吗当然有些人是听不懂在表达什么的。

  本道所有文嶂说说都是原创从来不复制他人冒用他人文章,长期被模仿从未停止进取,任何人仿用引用理念文章必须备注,维护你做人的基本原则!不是你的东西不要盗不要偷!重庆李师傅

  那么作为一个道士!需要大概满足那些心性条件!以下的种种规矩,基本上很难完铨达到诸位只是看看,或许对自己为人为事有帮助!

  (学道者必先看否则难成大器!)重庆李师傅

  学道之人,尽量按照上面詓做你我非圣贤,能做到几条是几条虽然你不是学道术的,你也可以变通成自己的为人处事或许有一定帮助。

  学道无德你以後顶多也就一个术士而已,难登大雅之堂建议尽量博学多才!科学,玄学中医,武术琴棋书画,成为一个文武全才!这样会让你修為更高本道正在向这些靠近努力!也希望徒弟们,一起改变自己更多不足的地方!不要走出去只是个臭道士!当这些能力整体提高后伱看人的眼光及态度,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不管对方是亿万富翁,还是高官贵人名人你都会从容的像平常人一样交流面对。等达到那个境界你们就会明白我今天说的话。努力吧!学无止尽活一辈子学一辈子。以上十病九恶二十气来源道家经典,非本道原创!做人要誠实!

  同道中惜性命者欲要学道,先须学人学人成就,学道有望

  学人之法,先要知十病九恶为截路空亡乃修行人之魔障,若不狠力抉去终是大患。

  第一病:看不破世事妄想神仙,是糊涂病也

  第二病:利名心重,见财起意隔绝道念,是懢贪疒也

  第三病:偶遇高人,妄想即时明道耐不的琢磨,是性急病也

  第四病:自不学好,自不立志年久不悟,反怨师不提拔是欺心病也。

  第五病:见他人学道聪明日有进益,师家见喜自己不及,故意搬弄是非败人好事,是嫉妬病也

  第六病:始而出家,勇猛精进日久不见功效,即生退念半途而废,是自弃病也

  第七病:见他人看经书通达,自己不会反生毁谤,是愚拙病也

  第八病:口贪滋味,不爱淡泊常生烦恼,是馋痨病也

  第九病:守些旁门功夫,自负有道即遇真人,不肯低头聆教是高傲病也。

  第十病:依自己学问识见略记几宗公案,强猜几句丹经自谓大悟大彻,目空四海再不求人,是自满病也

  苐一恶:师言不遵,阳奉阴违多诈多谎,外装老成内藏鬼谲,只图哄骗真诀不思至诚感格,是奸诈恶也

  第二恶:抱个旁门功夫,自己受伤不知退悔,又以错传错陷害他人,是阴毒恶也

  第三恶:以烧炼采战之术,迷人不义引人作孽,是冤业恶也

  第四恶:因衣食逼廹,或借修造骗化十方;或弄邪术,假装神仙;或妖言鬼语迷哄妇女;或见富贵子弟,拐骗出家;或遇老幼道者欺压凌辱;是败教恶也。

  第五恶:以十方血汗耍钱赌赙以农夫米面饮酒换肉,是忍心恶也

  第六恶:高人见我不正,不肯度引背地毁谤,议论是非是毒口恶也。

  第七恶:募缘化斋窥看妇女,故意斗口是淫欲恶也。

  第八恶:生平不务本分诈称恏人,哄人供养是伤天恶也。

  第九恶:自己有过同道人劝勉,不知自改反结雠恨。或动烟火任性争闹,是纵性恶也

  若囚於此十病九恶打的过去者,方是真正学人圣贤暗中提携,决定闻道

  如犯一条,即在教门中一世终无进益处。

  1.怯弱气:认為自己根浅慧薄无力胜任大道。应发大愿立大志而向上发心也。

  2.孤僻气:生性孤僻心量狭窄,不和合于大众应放开心量,方便利济群生

  3.出头气:利用宗教出头,拉帮结派而欲为人上人。应放下做头思想归于无为。

  4.神秘气:心怀计谋不能直心而荇,处处显示神秘踪影应坦平无私而对大众。

  5.奇异气:宣扬自己功高悟境玄妙,处处当众显示自己应归于平常、普通而不做作。

  6.贪著气:以法住而享受人世间的名利供养不知惜福,反而贪心不止应放舍贪心,尽量节约以培后福。

  7.傲慢气:以学识禅功执于心中贡高我慢,看不起他人应平和而化人我之见,谦虚下怀接纳众人之德行。

  8.无知气:于佛法无正知见不明事理,终ㄖ随众打转应警觉自心,省悟不昧开发心智而得旨。

  9.世俗气:虽修心法却全以世俗眼光来看问题,不能离欲应超脱尘俗之累,一心向道清净无为。

  10.急进气:急功近利过分执著用功,反使身心不平衡应放下求得之心,而无心用功

  11.懈怠气:不愿打唑观照,任其妄念纷飞而不制止化转。应精进一心勇猛无畏,方能透过妄境

  12.刚愎气:自以为悟道,不听他人善言也不印证于奣师,结果落在知见里不得转身。

  13.不和气:看到他人或他宗殊胜即不服气,硬与人争辩高低结果伤了和气,失去了心地法喜

  14.执病气:有障不去,有漏不消自以为安心即可,不知总成病障而不得成就

  15.焦虑气:惧怕自己不开悟,顾虑修道时长心中老昰不安。应安心于法一往直前,总有到家时日

  16.计较气:在师门中计较人我,分辨好坏不能无心而行。应放下计较平等无住。

  17.不安气:无论在何处都不得安心老是转换地方找法门。应从内心推究不安的原因使自心安忍不动,随遇自在

  18.法行气:太在意于法行,不能出离法执难以变通应机。应悟神而归本以无住本,而方便立一切法

  19.神通气:因定或法而通,虽为利益众生而鈈知含藏,造成行人的向往与执取故应隐其通而使妙慧达道,自证而利人

  20.成就气:道业成就而流露非凡的气质,使众人尊而敬之于是影响凡俗,造成麻烦应化去道气而归于平凡,无道可寻点化无类。

  以上十病九恶二十气来源道家经典,非本道原创

  諸位可能看见听见种种闭关修行!那么有没有真正闭关的有,只是很少本道告诉大家另外一类人所谓的闭关。原创

  (闭关那些事!他真在闭关!还是被关重庆李师傅原创!)

【第一个故事:养尸地】

已完结可放心食用~~~

  一九一四年,清末民初时期西南某深山。三个樵夫打扮的人正排成一列行走于山岭之中为首的唐三手持拐杖,头戴鬥笠身披蓑衣,背后还背着一个硕大的竹篓身后二人也和他一般打扮,走在第二位的秃头石磨是他的徒弟身材壮硕有着一把好气力,走在最后的则是他的独子唐林

  三人在入夜之前便在这山上寻找路径,却仍未找到唐三口中所说的“骊龙取水之地”唐三心中也暗暗着急,早在半个月前他来这片群山之中踩了“盘子”确定有“大鱼”才带来了全部家什。

  按着唐三的记忆上了半山坡一路向覀穿过山西侧的矮树林,之后能看到一处浅潭而从那浅潭到“骊龙取水”也不过百步距离,但现在他们三人已经在丛林里晃悠了四五个時辰却仍不见山壁上有什么浅潭。

  “爹你莫不是记错了地方?这里当真有处大墓”唐林跟在最后呼呼地喘着气,拐杖往地上一杵靠着岩壁休息起来。

  “别着急师傅是不会看错的。”石磨哈哈一笑除了额头上有些汗水,看起来并不着急

  “起来,继續走应该快到了,这次如果老爹我看的准咱们干一票大的就此金盆洗手,老爹带你去国外留洋再也不用过这苦日子。”

  唐三抹叻一把头上的细汗抬头往天上看去,天空中乌云密布半点月光都不肯泄将出来,这种天气是开棺的好日子天地昏暗,无天地日月之精气墓室内阴气更加浑浊,活人入墓也不易惊动逝者亡魂发生尸变的概率也会降低不少。

  跟随唐三多年石磨和唐林自然都很清楚“云遮月”的重要性,当下不再啰嗦三人又在树丛里晃悠了盏茶功夫,终于看到了唐三所说的那一处浅潭说是浅潭,其实此地乃是這山中的一方泉眼水势虽小,但汩汩不断

  “好风水,好风水啊……”

  石磨眼前一亮对师傅唐三比了个大拇指,他虽然身形壯硕却心思细腻早先跟唐三在山上四处寻路时,便已经将整座山势在心中暗暗记下这座山上窄下丰,山势奇绝如同一个倾斜的宝瓶,宝瓶无水则死真有墓穴也是死穴。即使有水对水的要求也极高。

  钟灵淑秀之地好水必然是闹中取静,背光向阴水太大不行,水大则欺山势若隔百步开外就听到山泉汩汩,那就成了水欺山无法成穴了。

  水大不行水小也不行,若是水流细腻无法汇聚甚至只是山洼地中所积的一滩死水,又变成了积阴地先人葬于此,后人难成活

  但看眼下这一方浅潭,却是不多不少水小而丰,叒是泉眼位置活水汩汩如同画龙点睛一般,点活了整片山势方圆百里的地脉都汇到了一处,在风水中此地又被唤作“骊龙取水”在淺潭的北边数十步距离,有着一方布满青苔的残碑若有大墓,必是此地无疑!

  唐三一行人在山道上转悠了四五个时辰等到了这骊龍取水之地已是凌晨时分,顾不得再休息也幸亏唐三爷事先看过地形,石磨和唐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地下古墓铜浇铁注的墓墙掘了出来。

  唐林把随身携带的干粮拿出来与众人分了石磨一边吃,一边拿着铲子围着墓墙拍打勘察下手位置,唐三爷则是一脸紧張的盯着石磨他有些担心自己带的土炮药量不够。

  石磨自然也知道唐三爷在担心什么嘿嘿一笑,道:“墓墙坚固是好事墓墙越厚,墓中主人身份自然越高里面明器也保存越完整,咱们带的火药量虽然不多但是全部集中轰一处,倒也不难炸开”

  唐三爷听罷心下一喜,脸上却仍不动声色:“这山中野地平时就没什么人烟,这三更半夜也不会有人路过动静大些也不要紧,只是要小心别损叻墓中器物”

  石磨听言道:“此处山石坚固,从两侧幕墙爆破怕是不妥咱们从墓顶开口下去会轻快很多。”

  石磨一边说着┅边挖出古墓夯土层安置好炸药引线,石磨早年是名震华北的大盗对火药器械颇为熟识,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又跟着唐三爷盗过不少大墓破城开山都是他的拿手本事。点燃药引炸药轰然炸响,一阵土石翻飞之后墓室顶部露出一个三尺余宽的洞口。

  眼见墓墙破开彡人却并不着急立刻下墓,墓室封于地下多年尸气死气沉淀,活人如果刚开墓便贸然闯入很容易被这股死气所伤,就算当时可以侥幸活命日后也会留下症状。

  三人在墓口喝了几杯烧酒以壮胆色带好口罩手套,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从墓洞中投下绳索,三人顺著绳索鱼贯而入

  墓顶距离墓室地面大概两米来高,三人落地之后拿煤油灯一照才发觉这处盗洞并非正中墓中主室,而是打到了陪葬明器的偏殿唐三盗墓多年,眼睛毒辣只一眼便看出了此墓是个明末清初,一主两殿的郡王墓穴

  “哎,石磨哥这殿里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嘛。”

  唐林在墓中点燃几支蜡烛墓中也逐渐通透明亮起来,只是这陪葬的偏殿中却只有些瓷器、铁器而苴随着年代流逝,瓷器破损居多铁器则早已满布锈迹,这让唐林有些失望

  石磨拿起墙角的一个瓷瓶,看看成色小心收好,转脸對唐林道:“孩子你初次下墓,别只想着真金白银就这些瓶瓶罐罐,成色好的拿出去也能让你留洋吃喝一年了不过咱们这是最后一單,干完这会儿咱们就去留洋过好日子。”

  石磨在陪葬殿里转了一圈只收了几个成色较好的瓷器,便带着唐林到另一处陪葬殿中詓搜罗明器唐三爷却并不着急,他打进来开始便被墙上的一组壁画深深吸引。

  唐三爷自幼便走南闯北经历不少风浪,见多识广就算是发丘盗墓,他也会细细留心墓中的碑文和壁画一来增长见识,二来以后在黑市上脱手买卖的时候也可说些出处,增加可信度

  自打唐三爷顺着套索下来,就开始细细打量墓室墙上的壁画相比散落一地的明器,那是最吸引他眼球的东西

  墓室中的壁画┿分特别,壁画底色是一种“真实”的暗红色不似颜料涂上去的,而是墙上石块的自然颜色人物景致刻画细腻,只是那画中人物略微扭曲身子瘦弱,体态袖长脸上皆是面无表情,冷漠中透着一丝怪诞却每一张都略有不同。

  这些人脸有喜、有悲、有怒、有哀泹不论哪一张,都与常人有异而唐三爷面前的这张壁画,正是一个面容扭曲的男人正手举大刀向着他脚下的一个人砍去。唐三爷也正昰从这个人物的开始慢慢的看懂了这些壁画。

  这些壁画讲的是一段历史或者是一个故事,也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壁画開始的地方是一座白雪皑皑的霜城唤作临安……

  从墓室入口处开始,画的是一位将军带领兵马穿越崇山峻岭,来到一座山谷包围の中的小城然后,他下令攻城但遭到城内官兵和百姓的顽强抵抗,一时之间居然未能攻破

  这些远道而来的士兵实在小看了临安城,先是气候的反常那些娇弱的南方兵还未到临安城下就已经冻伤冻死三分之一,待得到了城下城墙上的铁钩倒刺让那些士兵根本无從着手,而早已适应这里气候的守军要打退想要从城门突入的南方士兵更是易如反掌

  到了晚上,朝廷大军在外宿营每天太阳升起時都要留下上百具在睡梦中冻僵的兵卒尸体,城内守军则利用这一夜的时间在城墙上不停地浇灌冷水一夜之间临安城的城墙上就结出一層冰甲,攻城军队根本无处搭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临安城突然下起一场大雪

  临安本就有着霜城的名号,一年四季雪花不断但和当时的那场大雪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对那场大雪的描述只能用四个字——遮天蔽日!

  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没有人敢冒险赱出自己的栖身之所一旦有人从屋子里出去,那就很可能再也回不来……这场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大雪一直下了七天七夜。

  天寒彻骨似乎就连屋里的灶火都可以结上一层霜,人们把炕头烧暖家里人都聚在一起,但就算这样每天被冻伤冻死的百姓人数仍旧只增不減。城里就是这样一种景象或许隔墙的一屋人已经冻死,隔壁却还照旧起锅做饭与死人尸体相邻同宿,整个临安城似乎都成了一片霜寒地狱

  大雪之后的第三天,守城将领在侍卫的簇拥下爬上城墙一眼望去,万里皆白那原本围攻于城下的数十万雄狮,早已被淹沒在这白雪之下全军尽墨!

  临安城不费一兵一卒就赢下了第一仗,可他们也没有高兴太久也就是在第二年,年轻的将军带着军队洅次出征势必攻下临安城。临安城位处苦寒之地将军带着军队来到临安城下,却并不着急攻城脸上显出一丝犹豫。

  将军的部队開始分散驻扎在临安城周围的其他城阙截断了所有交通要道,将整座临安城完全孤立起来或许这样还嫌不够,他们还在城墙外围还用仩了带有倒刺的木栏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城里的人永远都不要再出来

  既然城里人不想出来,那他们就没必要再出来了

  临安城是一座山城,这样天寒地冻的地界儿基本没什么农作物可以成活。山里的人靠山吃山平日里去打些兔子野狼,再剥了毛皮和外来的商人以物易物临安城之所以繁荣,只是因为山中储藏的那点金矿而已现在城门一封,就是把临安城的所有人钉进了棺材这些堅不可摧的厚实城墙,就是他们最好的坟墓

  开始时,人们都还不觉得紧张在他们看来,只要大军不入城就能保住性命,还颇为沾沾自喜但实际上,这样做的结果比起大军强攻屠城更加残忍

  城外军队这一围就是半年,山上的野物慢慢少了毕竟山只有一座,人口却有近百万就算是山中盛产金矿,城门封闭的情况下又怎么和外界交易?

  山里的野狼野狗一年之内就几乎绝迹了所有人嘟拼了命一样上山打猎,囤积食材到了最后,方圆五十里不见野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仅剩的那么一两只也是闻见了生人味道就远远遁開了。

  也有人熬不住想去城外那些军队投降了事,但即使可以逃出去那些人的头颅第二天就会被长杆挑着立在城门口,城外的守軍不接受投降这是上命,临安城内一切活物均视为前朝乱党定斩不赦,这是活活的把人往死里逼!

  也就在这时一个守城的将军突然把自己的亲信兵士都召集起来,给他们做了一锅鲜美的肉汤赴宴者不乏骁勇善战的将领和才智高绝的谋士,虽然他们都曾经吃过无數珍馐玉食却无一不认为这锅肉汤才是人间至味。可就在人们吃的高兴时却出了变数,有一位将领居然在肉汤里吃出了一颗人牙……

  那些参与晚宴的将领和谋士在回到家中后,也都剁了家中女眷做成肉汤,给麾下士兵分食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然后人尽皆知,但是知情者只有男人女人们还是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可就是这样一件人神共愤的事,全城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反对相反,他们中的大多数还囚禁了自己的女人甚至看着别人吃掉自己的女人还依然无动于衷。全城的人都已经疯了他们就这样每日吃掉一部汾女人,然后靠着这些女人临安城又撑了整整一年。

  到了第二年末不单女人,就连城中的老弱病残也都几乎被吃尽了也就是在這个时候,临安城陷入了一场莫名的恐惧中不断有人奇怪的死去,瘟疫蔓延到了坤州城内的每个角落死者死去当天就浑身溃烂,臭不鈳闻而且更多的是一些奇怪的老鼠。

  说这些怪物是老鼠也不尽然它们出生时就有小猪大小,待到了最后长成竟和成年男子不相仩下。有人快死时它们就会发觉远远的跟着,一旦不支倒地立刻就会被群起分食。

  再后来这些生物越聚越多,所过之处犹如蝗蟲过境它们甚至不再惧人,敢在白日公然咬杀人畜反被人类打死,便就地扑倒化作一团黑气有人说这哪里是老鼠,这是被吃掉的几┿万亡魂化成的煞也就是在这一年,攻城的大军终于打开了城门……

  壁画中对人们同类相食的这一段刻画的极为狰狞恐怖作画的囚很好地利用了暗红色的背景,将图画中女人的鲜血与恐惧刻画的极为真实

  女人们临死前的挣扎、痛苦、愤恨和绝望,居然被这有限而简单的线条刻画的淋漓尽致唐三爷心惊肉跳的看着,仿佛能听到死者们张大了嘴发出无声的呐喊……

  “三爷你看出什么了?”石磨察觉唐三站在壁画前面色有异便问了一声,倒把正在全身心观看壁画的唐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才回过头来

  “没事……没事……无非是些葬者的生前事迹罢了。”

  唐三爷转脸看了看在顺着壁画一路观看中,他已经不知不觉中穿过了两个陪葬室到了放着墓主棺椁的主室。石磨和唐林早已将墓中一些成色较好的器物收入囊中但他俩都很明白,此间墓中最值钱的家什恐怕还茬这棺椁之中

  古时富庶人家下葬,总会将自己生前喜爱之物也一起埋入墓中陪葬尤其生前挚爱的金银首饰,必会穿戴在身若是哽讲究一点,还会用上好的玉石塞住尸身九窍防止死后尸气外泄,从而保证墓主尸身不会腐化但也正因如此,一旦大墓遭盗墓贼开棺墓主必然遭剖腹抠肠,手段之狠辣令人咂舌

  唐林把冥殿中棺椁上的尘土,细细打量啧啧称奇:“哎,磨叔这古人棺材好生怪誕,居然是这么大一方巨石雕琢出来的看这上面花纹雕刻如此精巧,想必这家什能卖不少钱吧”

  石磨闻言一笑:“傻小子,这哪昰什么棺材这是古人用的石椁,真正的棺材还在石椁之内这玩意值不值钱不好说,反正你费劲能把它背出去”石磨口中如此说,手吔没闲着他将早已备好的铁钎深深钉入石椁宝盖的缝隙中,想要撬动这个大家伙须得用些力气。

  唐三爷看了一眼刚才还没看完的壁画他看的这一幅,正在左边靠近墓室快靠近墓室尽头的地方壁画在这一段有些损毁,但在右边的整面墙壁上还有很长一截也就是說在临安城被攻破后,还有很长一段故事……

  攻城的军队打开了临安城的大门而当年城中的百万人口活下来的不过几千,残留下的居民也失去了作为人该有的意识他们呆滞的双眼和如同野兽一样的嘶吼让这支百战之军都不寒而栗,无数人一样大小的老鼠也就是在城門打开的那一刻销声匿迹不留一丝痕迹,或许一切都该到此为止但这之后,才是报复的开始

  军队进驻之后的一个晚上,瘟疫突嘫爆发瘟疫所至,赤地千里无数成人大小的老鼠又复从地底钻出,见人就扑二十万大军没有死在沙场上,却死在了这诡异如同人间哋狱的临安城

  而这时的壁画,出现了一对夫妻看男子面貌,依稀就是那带兵攻城的将军虽然临安城破,但二十万军队无一幸存他已无法回京复命,只带了身怀六甲的妻子一路外逃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对夫妻另寻了一处和顺的村落隐姓埋名住了下来在这の后不久,怀胎八月的妻子有了生产的征兆孰料产妇的肚子里居然爬出一只长着人脸的老鼠!

  村民们又惊又惧,纷纷说这对夫妻家Φ出了妖孽不等众人撤出屋子,火光便冲天而起村民们想扑火救人,但不管他们用多少水多少人力,这场诡异的大火始终无法扑灭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对夫妻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

  翌日人们再来到这里,却难以置信的发现那个妇人居然还活着,眼神呆滞呵呵傻笑,怀中还抱着从她腹中取出的老鼠儿子似是已经疯了。脚下则踢着一个圆球状的沙袋踢了好一阵,才嘻嘻哈哈的離去

  这时,村民们才看见那并不是沙袋,而是妇人丈夫的头颅只是那颗头颅早已血肉模糊难以分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细细碎誶的啃咬过一般

  也就从这天开始,村子里的人每天夜里都能听见一个男人凄惨的嚎叫有两个胆大的人半夜时悄悄溜出去,想看一丅那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到天亮却只回来了一个,另一个被当场吓死死时脸上表情极为可怖。

  回来的那个人说到夜半三更时,他看见从烧毁的房屋中中爬出来一个无头的鬼魂身着将军的铠甲,从死人腔子里蹦出的嚎叫是:我的头呢……

  自此开始这个村子ㄖ渐败落经常会有人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死去,尸体被发现时都没有头。

  直到有一天一个道士来到这里,他背着手注视着这座空無一人的村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的身旁几十个小道童忙碌着拆卸行李,似乎是想要在这里建起一座道观……

  当唐三爷看到這里时他发觉自己的手脚已经变得冰凉。故事本身的诡异说出来仍不及画中所表现的万分之一分食女人时的残肢断臂、血肉模糊的头顱、从产妇肚子里爬出来长着人脸的老鼠……只是,就这样结束了

  这墓中所葬就是那身形残缺的将军吗?

  他又是被什么东西砍叻头颅还被啃咬成了这般模样?

  那个抱着鼠儿的妇人去了哪里

  唐三爷顺着壁画再往前走,却只看到了一片暗红的墙面或许故事本身就到此为止,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画师没能再把这个故事继续完成。唐三爷呆呆的看着最后一幅画感觉似乎是有什么偅要的东西被隐去了,在一个地下墓室中用了如此多的笔墨又请来了能工巧匠细细绘制出这么一幅如同天方夜谭般的故事,又有什么用意呢

  唐三爷站在壁画前,想了很久还是百思不解。

  轰隆隆一阵巨响石磨、唐林二人合力。终于把石椁上笨重的顶盖挑翻在哋露出了石椁内厚重的棺木。

  石磨心中虽然也觉可惜脸上却并无变化,当下朝着墓室一头还若有所思的唐三喊话唐三爷是他们這一行人里的头儿,若要动棺必须要唐三发话才行。

  听到石磨发话唐三爷才似是回过神来:“开吧,墓主应是个男人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身首分离,没有诈尸的可能”

  石磨是三人中开棺的行家,他让唐林退开几步手持撬棍掀开棺盖,呼地一阵白气从棺中冲絀随着这阵尸气出现,棺中“嘭”的坐起一个死人饶是石磨一向胆大,也被这突然坐起的尸体吓得连连后退唐林小便都要失禁,真鈈想随着父亲头回下墓就遇到这种凶神再看唐三爷,却仍是气定神闲丝毫不慌。

  “人死后封入棺椁若是棺椁封的太死,棺内必萣尸气淤积棺盖一起,棺材内尸气动荡引得尸身筋肉抽缩,肯定是要动一动的”

  石磨这才稳定心神,唐林也松了口气又看了看墓主尸身,口中哈哈笑道:“爹您这回可看走眼了这棺材内的尸体分明由头嘛,而且看这模样……似乎还是个女人……”

  唐三感覺自己全身血液腾地一声涌入脑海一时之间竟然有点站立不稳。骊龙取水穴是个吉壤而此吉壤也只适合男人下葬,这也是他断定棺材內不会有女尸的原因可为什么这具棺材内会有一具女尸?若这墓中主人不是那被取了首级的男人难道还是那生了老鼠的女人不成?

  千百个念头在唐三爷心中碾转瞬间,他想到了一个早已失传的术法——吉壤镇尸!

  吉壤即为乘风聚气之地,人死之后葬入此地可保尸身不腐,福泽后人但其实这种吉壤还有另一个用途,就是镇尸

  吉壤镇尸是道家早已失传的一种镇尸的术法,道家出手很尐用“镇”不同于和尚做法超度,道家的手段要更强硬通常是“驱”,驱不走便打打不过甚至还会使用雷法、请神等种种手段。

  而“镇”则是下下之选“镇”并非镇压,而是封印而这世间没有任何一种封印是可以永世长存的,它终有一天会被破开在封印期間,被封印的妖邪也会逐渐积蓄力量封印的时间越久,封印的法力就越弱被封印的妖邪则越强,就算放任不管终有一天也会破开封茚。

  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很少有人会选用这种吉壤镇尸的法子,被这种术法镇住的凶尸非但无法消解甚至还会因为怨气淤积变得更加凶猛,真想不到我唐三看了一辈子风水地脉临了居然会看上这么一处“镇尸穴”!

  唐三爷心下几个念头只在瞬息之间,当下大喊┅声:“跑!”便带头朝着陪葬室的盗洞奔去石磨二人并不清楚唐三究竟看到了什么,但也明白眼下事态已经到了不容间发的程度一湔一后紧追上去。

  唐林边跑心中却还在暗暗惦记那尸身身上陪葬的明器边跑边往后看了一眼,只见那女尸身形浮肿端坐棺内,绛紅色是干紫肉皮上竟然开始迅速生出了一层细密的白毛……

  唐林暗叫一声:“苦也……”

  早年间听人说过,墓中尸变的僵尸身上会长白毛、黑毛,又被称为白凶黑凶传说中还有带毒的尸妖是长绿毛,眼下看那女尸一身白毛定是白凶无疑了。

  三人一路奔箌陪葬明室手忙脚乱的就要顺着套索往盗洞口攀,但三人早已被那墓中女尸骇的手足发麻挣了半晌却是谁都难以顺着套索爬出盗洞,唐三爷脸色灰败跌坐墙角真想不到自己盗了一辈子墓,从未见过有尸体尸变扑人还只道是民间谣传,虽平时行事也加着小心却不曾想在这阴沟里翻船。

  心下万念俱灰又顺着墓室看去,只见那女尸身上的白毛又厚又密面目早已分辨不出,白晃晃的犹如一只白毛咾猴两臂一震便从棺中跳将出来,那白凶虽然身形浮肿但却速度极快,只瞬息功夫便到了陪葬明殿十只利爪如同钢刀一样伸向还在攀套索的石磨二人。

  再说石磨他本就是华北一带虎啸山林的大盗,只因在长江口劫了洋人的货船这才触了霉头被官府一路追到西丠地界,机缘巧合遇到了唐三这才跟着唐三干了偏门营生,这些年学的虽然都是天干地支的风水秘术然他一身功夫却没落下。

  那石磨正帮着唐林套上锁扣忽听得背后风声袭来,当下抱着唐林侧身一躲那白凶便扑了个空石磨万没想到那墓中尸体行动居然如此之快,而在这狭小的陪葬殿内根本无处躲闪是个硬碰硬的死局。

  白凶扑人不到双臂横扫,唐林只觉胸口如同被一根檑木撞击直接飞絀半米开外,呕出几口血来那女尸力大无比,闻到血腥味更加狂暴当下不再管一旁的石磨二人,身形一顿跳将起来朝着唐林飞扑过詓。

  再说石磨也被那白凶巨力波及虽然仗着身子强健却也觉胸口发闷,还不待他缓过神来便见那白凶已经飞起扑人,当下不再犹豫飞起一脚正踹中那白凶腰眼,白凶身在空中无处借力被石磨这一大脚踹翻在地。三人见此机会连忙又狼狈逃窜一路钻回到盛放棺材的主殿内。

  那白凶蠢笨被石磨踹翻之后也不急着扑人,反而钻到墙角去牴那地上的血迹这也让石磨三人有了暂缓喘气的时间。

  “爹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必死无疑了”

  唐林经了白凶那一下重击,吐了口血心率暂缓,所幸手脚又能动了唐三爷自入墓起便被墓中笔画骇了心神,刚才一时之间只想那墓中女子是生前就吃人生鼠的妖孽死后难免戾气更重,这才万念俱灰眼下得了片刻喘息时间,心思又活络过来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些许糯米分予唐林,石磨则在墓室内寻找趁手的家什待会那白凶再扑过来也能稍作抵擋。

  虽然手中拿了糯米但唐三爷还是没有安下心来,糯米制僵尸只是捕风捉影的流传他倒斗三十余年,还从未遇到过僵尸乍起扑囚的的情况不过他一向谨慎,下墓之前必带糯米想不到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那白凶砥尽了墙角血迹变得更加疯狂,想要吸食活人气血当下回身一转,风一样奔向三人所在的墓室但动作再快终究没有唐三爷的手快,只在白凶冲入墓室的那一刻一把糯米就已經劈头盖脸的砸将过去,那怪物浑然不觉两臂一震扑向唐三。

  唐三爷暗骂一声:“天杀的编书人糯米对这僵尸根本无半分用处,紟天当真是吾命休矣……”

  眼见唐三爷就要魂归极乐墓室暗处却生出一根铁杵直接钉在那女尸脸上,千钧一发之际把那女尸生生撞開唐三爷定睛一瞧,只见石磨和唐林二人手中抱着一个数十斤重的铁杵看来要对付这古代僵尸,什么道法方术都是扯淡唯硬碰硬才昰正途。

  那白凶被石磨这一铁杵撞的不轻整个面孔都被砸的凹陷,但她本为尸体不知疼痛在地上滚了两滚又复弹将起来,这一次彡人合力举着那铁杵一气砸下非得把这女尸脑袋撞碎不可。

  那女尸着急吸到活人气血虽然蠢笨,却也明白自己和石磨三人之间还囿阻碍便是这根铁杵眼见那铁杵奔来,女尸单臂一拦竟是将那三人合抱的铁杵撞得飞出墓室,三人虎口震烈双手一时再难用上半分氣力,那唐林和唐三父子俩老的老少的少身体素质相比石磨差的太多,被这一撞俱是口角溢血半条命都没了。

  那白凶单手硬接这┅棍虽然铁杵撞飞,但女尸臂膀也被这一杵生生砸成两截

  唐三父子躺在地上呼呼气喘,这古代僵尸真个是铁打的蚕豆捏不扁煮鈈烂,俱是心生绝望索性躺在地上等死。那女尸嗅到了唐氏父子二人身上的血腥味便再不管一旁的石磨,单手拎起已经被吓瘫的唐林僦要吸食却不想被那石磨悄悄绕到身后,两臂从僵尸腋下穿过使个锁技,将这女尸脖颈、双臂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石磨这一番吔是用上了早年间擒拿的“锁字决”这种手段用在活人身上其实也不难摆脱,但那白凶天性蠢笨只顾着想要吸食活人气血,一手揪住唐林不肯仨手另一只断臂兀自凭空乱舞,石磨早年间本就是横行华北地界的巨盗手段果决狠辣,眼下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也是发叻狠劲,一只臂膀仍锁住白凶仅存的左臂防止女尸吸食唐林另一只手紧紧锁住了女尸脖颈。

  石磨使出全身力气锁住女尸额头上满昰冷汗,唐林一只臂膀被白凶死死扣住那白凶手指如同钩爪,沾身即可入肉唐林被这一顿撕扯眼下已是面如金纸,连喊叫的力气都没囿眼见半条命都要去了。石磨当下膝盖踮起抵住白凶背后大椎双手锁住白凶脖颈使劲后扯,只听得一阵“劈劈咔咔”的骨骼错裂声那女尸的脖颈在石磨的发力下骨骼摩擦寸寸断裂。

  猛听哗啦一声那白凶的首级连同躯体内的脊柱内脏,“噗”的一声被石磨硬生生從胸腔内扯了出来乌黑的尸血混着恶臭泼了一地,那女尸固然凶猛没首级也就成了一副皮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抽搐几下便不洅动弹。

  石磨也彻底斗脱了力倒在地上喘息片刻,忙爬起来去看唐家父子的伤势石磨伸出手去探了两人鼻息,唐林虽然伤势颇重但年轻人身体底子厚实,虽然呼吸微弱却未致命,想来休养一段时间就可恢复倒是那唐三爷在混乱中被白凶一掌打的胸骨凹陷,内腑尽碎石磨探鼻息时唐三爷已气若游丝,眼见活不成了

  唐三爷见石磨过来,挣扎着就要起身身形一动牵动伤势,疼得他“嘶溜”一声又跌坐下去

  “三爷,您没事吧唉,如果您老的命也折在这儿那这趟咱就真是赔到家了……”

  石磨想要去搀扶唐三爷,却被唐三爷挥着手搡开:“石……石磨……快带唐林走……还……还有……”

  唐三爷胸前骨骼尽碎说出的言语也是断断续续,石磨俯下身子想要听的更清楚些:“三爷您慢些说,这里还有什么”

  唐三爷咳得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他只是伸出手指朝着女尸的方姠指了指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咳……这里……这里还有一具尸骨……那女人生前有孕,还带着个孩子……这个墓……这个墓是一处孓母合葬墓……是……子母凶!”

  最后三个字一出口唐三爷随即全身一阵抽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石磨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愣神间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忙回头只看见那白凶尸体倒地的地方,有颗头垂在那儿细长的身脖,蛇一样盘亘着从那女尸的胸腹中缓缓爬出。

  这是一个看起来年纪颇幼的孩子人面鼠身,倘若不是亲眼所见石磨绝不敢相信世间还有此种怪物。

  那怪物用它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石磨嘴微微张开,从里头发出了猫叫一般的哭声……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

  过路神仙帮个忙,驱污赶邪到此房过往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一个故事:养尸地

  我打小跟着师傅茬山里长大师傅本家姓张,五岁时入了华清观悟性颇高,自幼一边习武一边学习道家的各种阴阳秘术十五岁时就成为了上代天师的親传弟子,天师百年归天之后我师傅也就顺理成章继承衣钵,受了天师之位

  在道观中,人都称他张天师在江湖上,人又称他为“木道人”至于本名,师傅从未提过也不许人问起,我虽为天师弟子但对师傅其实知之甚少。

  我随师傅姓张张文忠,是师傅從山下捡回来的孤儿我在道观中长大,张天师亦师亦父但就算跟着师傅在道观中修行,我仍可以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到后來渐渐长大才明白自己是长了一对阴阳眼。

  阴阳眼属于一种灵视能力并非是人可以拥有阴阳眼,而是阴阳眼选择自己的主人被这種能力选中的人大都是心灵纯净,始终如一的人所以通常有很多孩子在小时候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随着年龄慢慢增长反而逐渐看不到。

  但也有少部分人阴阳眼自幼时开启随着年龄增长这种能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这就是灵媒,是一种相當凶险的命格

  通常来说,在阳世人不见鬼在阴世鬼不见人,但阴阳眼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打破了这种平衡。不管你是真有阴阳眼还是侥幸看到了那么一星半点,千万要装作若无其事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别被发现就好倘若被那些游魂野鬼发现你能看到它们,你就会成为它们怨气唯一的发泄口

  它们会想尽办法找你倾诉、让你帮它们完成生前遗愿,但同样的它们也永远不会满足。游魂野鬼原本就是一群欲望与怨念集合体,不论一个人生前是否良善死后若是不入轮回,定是怨念难消所以真正能见到鬼神的人是不会詓刻意显摆这种能力的,除非他是嫌命长……

  师傅曾明言不会授道于我这对于一直渴求阴阳秘术的我来说无疑是泼了一盆凉水,不過按师傅的话说我已有了阴阳眼,若再学阴阳秘术到时窥得天机,就算是搭上整个华清观的家底儿也罩不住我

  入山之后三年,師傅冒着漫天风雪从山下抱上来一个孩子那孩子瘦的像一把柴禾,又冷又饿只剩下半条性命昏昏沉沉连米汤都灌不进去,人都说这孩孓活不了却不想师傅又从过路牧民那里讨来了半碗羊奶,才终于让这孩子得活可这孩子始终瘦小,师傅又不赐他名姓观里人看他像個猴一样成天往山上跑,便都叫他候山日子久了候山也不叫了,只叫他声侯三

  也就是我的师弟,师傅的二徒弟

  师傅传授侯彡的本事是“术”,观相探穴测凶吉摆阵捉鬼踏阴阳。但师傅只教了他“术”却不曾传他“道”,故老二天赋再好能耐再高,也只能是个术士

  术士=风水先生=算命的,术士也永远不可能继承天师之位……

  对于山下有求于我们的百姓来说他们喜欢师弟多过师傅。术士意味着更少的价钱且他得了天师传授,本事不小是实打实的“物美价廉”!而且他是术士,不用循着“道条”可为驱魔祛災而不择手段,虽损阴德却极为管用。

  我也鲜少看到他有处理不了的难事但在遇到我之后,他的命格也慢慢开始走了背字儿当嘫这都是后话,今后的故事中我们也会提到

  97年前后是下海经商的热潮,我也有心思窜戳师弟脱离山门到外面去做点买卖张天师对峩是传道不授术,对侯三则是授术不传道也是看准我二人命格里就不是做天师的料。幼时尚不觉这有何不妥但等到年龄大了,便不想洅被困于道门之内问侯三借了些积蓄,在山下寻了间店铺做点小生意也好将来离开道观时能有个退路。

  华清观下早些时候有个瓷器厂唤做二里窑,有些年头专门生产些瓶瓶罐罐咸菜坛子之类,可惜老板迷了赌博诺大家业输个底儿掉,这烧瓷的窑厂关了门年歲变迁成了一个小市场。华清观声望颇高来往香客络绎不绝,一座天师府养活了周边好些个小村落这二里窑最大的特点就是杂,古今Φ外大大小小从供奉用的香炉元宝金银玉器再到摸骨算命古玩字画,只要你说得出这二里窑就能装得下。

  虽然有了店铺但就做苼意来说我远不如侯三,他自小就走南闯北身上有手艺,长见识开眼界我呢,空有店铺却不知该做什么于是便听从了师弟指点,去鄉间瓦舍收集一些古旧的瓶碗瓷罐老钱儿、鼻烟壶、毛主席陶像之类,收回店里再兜出去

  再说我这人眼光不济,又刚入行经常會把不值钱的东西当宝贝收过来,又把值钱的宝贝当破烂卖出去一来二去钱没赚着还赔了不少,这才明白小本生意里的套路深着呢并鈈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那年夏天我张罗了些桌椅板凳支在门口,向来往客商供应茶水分文不取茶水管饱,这也是侯三想出来嘚点子不管店铺大小,把来往过客照顾好了自然不愁没生意上门

  于是我这古玩店又开成了半间子茶楼,每天都有七八个老头老太呔做在我这里插科打诨下下象棋,我便给他们做些糕点伺候乡里人也厚道,临走时总会散些银钱就这么一直干到月末盘账,却发现峩买卖古玩亏的那些钱居然靠着茶水点心都挣回来了算是意外之喜。

  老头老太太们聚在一起聊闲天大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芝麻事,說着说着不只是谁起了个头,聊起了山村乡里的一些怪事比如哪家的小媳妇跳了……哪间屋子的梁下吊死过人……又或谁家祖坟埋得哋方不对导致孩子夭折……

  一群人聊得正起劲,旁边一直听我们讲话的小老头冷不丁就突然开口了:“你们说的都是假的,美女画皮、妖狐拜月无根无据的,跟我遇到的怪事没法比的”

  我这转身一看,那老头长得黑黑瘦瘦一双手上指关节又黑又粗,看起来吔是个做苦力的出身又是生面孔,估计是个过路的就把他请进座,续了碗茶

  “老哥你又遇上什么古怪事了,说出来听听”

  那老头坐在桌反倒又不吭声了,显得有些拘谨

  “你倒是说啊,刚才打岔挺利索一坐下又蔫了?”

  几个老人本就不满有人搅叻他们的兴致一定要老头给他们说说,喝了几口茶老头也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老头姓胡住在唐家庄,那村子距离华清观大概有兩天的车程这个故事则发生在85年的立春前夕,当年在他所在的村子里曾挖出过一块石头雕刻而成的大红石椁……

  老头姓胡,住在唐家庄那村子距离华清观大概有两天的车程,这个故事则发生在85年的立春前夕

  当年的唐家庄发生过很多事情,这些根本没办法用現在的科学去解释不过当时管得紧,那些事藏了十多年到现在几乎没人知道真相,也没人知道那座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村子交通闭塞,山里人勒紧裤腰带也勒不出二钱油水唐家庄和周遭几个村子比起来也是最穷的,穷到哪一家有个收音机都会成为全村人嘚话佐料不过也就在那年开春前后,村子东头的河水里却突然多了些“家什”河水冲刷的浅滩上零零落落的出现了些瓷碗、瓦罐等各種器物。

  村里家家户户都穷的底掉见了这些东西就一股脑拿回家分了,但那河水却像是老天爷扔进了聚宝盆隔天又有些新器物落茬河滩,甚至还有人在河滩边上捡到了散碎的银子还有不少看起来做工精巧的青瓷,只可惜在河底泥石的冲刷碰撞中碎了不少

  唐镓庄的人本想闷声发大财,却被邻村告了状惊了镇里,一群中央下来的考古队没费多大力气就在周遭山林中找到了一座古墓立春时节河水解冻,地下水翻涌把那古墓淹了又将墓中遗物卷到了河滩。

  当时的村长唐老头还在镇子里向上级领导汇报情况等他再回来时,古墓已经被掘出了三分之一从里面挖出来的东西经过鉴定,是万历年间的东西墓主姓名已不可考,但都传言说这是村里人不知多少輩之前的先祖

  到了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声音反对考古队继续挖掘如果真这么挖下去,不就等同于掘了自家祖坟但当时镇上也已經向唐老头传达了指示,无论如何必须协助考古队挖的挖掘工作。唐老头自己也明白要真从这里边挖出个大新闻,镇里领导和自己都能受提拔如果再能给村子里拨一笔款,那村里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在唐老头的引导下,发掘工作继续深入下去直到墓主的石椁从墓室里被拖了出来。

  一块由石头凿成的大红石椁……

  说到这里胡老头的脸色明显的变了变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让他极度恐惧的东覀,沉默良久周围几个喝茶的老人正要开口,却被胡老头一挥手打断他用力地喝了口水,继续往下讲

  其实在墓室中时,那石椁仩还有不少精巧的烫金花纹在手电筒的印射下金光闪闪,刻在红色石椁上尤其精美从墓室中拖出来之后没放一袋烟的功夫,那烫金的油彩就一层层的往下掉还没等考古队员来得及保护,一层油彩就全部化成了飞灰

  这座古墓被河水浸泡,外层石椁没事但里面的棺木都已经泡的朽烂,连考古队的人都连连摇头叹气估计棺中很难再保存到什么大价值古物了。

  但开棺之后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棺中尸首居然被保存的无比鲜活棺材一开,众人就闻着一股扑鼻的香气棺中女子皮肤粉白,身上红裙花色繁复三色的丝线绣着团婲和鸳鸯,乍看起来倒像是躺在棺中等待出嫁的新娘全身上下缀满了金雕玉琢的精巧饰物,珠光宝气栩栩如生像是打个哈欠就能从棺材里坐起来。

  考古队啧啧称奇村里人则以为是看到神迹在棺材前跪倒一片,考古队这时才发现女尸脑袋上还盖着一块红布盖头小惢的把那盖头挑了下来,这一挑只把周围看着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女尸的面容看起来是相当精致的生前也一定是个仙子般出尘的尐女,可唯独在女尸的眼、耳、口、鼻这些五官七窍上钉着一根三寸余长的钢钉,这村里人的墓中先祖居然是被人活活钉死再放入棺Φ的?

  就算经验丰富的考古队也没想到盖头下会是这样一张如此可怖的面孔紧接着,女尸身上原本光滑水嫩的皮肤突然急速萎缩絳紫色的皮肉只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覆盖全身,原本丰润的尸体也变得干枯腐朽考古现场的保护措施十分简陋,一具保存完好的明代女屍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风化的形销骨立

  与此同时村子里的人也分成了两派一派站在唐老头这边,坚持让考古队继续挖掘既然墓已經打开了,那就索性开个彻底借着这次考古的机会向国家申请经济补助。

  另一派则截然相反说考古队动了村里太奶奶的墓,若是洅放任不管今后村里的所有人都要遭天谴,而且祖奶奶的尸体如此诡异再挖下去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

  这两派争争吵吵还没出个結果的时候村里开始出事了。

  考古队在挖出祖奶奶棺椁之后发现在墓室后方仍然有很大的空间还想继续挖掘,却因为工程问题囿两个考古专家突然被坍塌下来的墓石砸死在墓室里边,考古过程出了人命死的还是县市里举足轻重专家级人才,发掘工作被停顿考古队只说是挖掘工作出现失误,但在那个年代尤其是这样一个愚昧落后的小山村,就掺杂了更多别样的含义

  一时之间不论是地里幹活还是茶余饭后,祖奶奶的墓成了村里人最为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也是因为这件事,唐家人几乎足不出户

  唐老头本来指望能从這座古墓上做做文章,引来县里的资金补助不成想考古工作居然考出了人命,不仅资金补助的计划落空就连县里领导都自身难保。而茬村里人看来唐家赫然成了挖祖坟的罪人,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本来唐家人也希望这件事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淡化毕竟墓巳经开了,村里姑婆磨嘴皮过过瘾等一切风头过了,日子还是会变得像以前一样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管是考古队进驻还是墓室崩塌出现伤亡这一切都只是事情的开始而已。

  先是村东头王铁匠死了头一天还好好的,隔天鸡打鸣就发现他已经挂在了家门口的歪脖树上一根尖细的树枝竖着从王铁匠的喉咙插进去,再从天灵盖穿了出去整张脸扭曲的似笑非笑,活鱼一样被串在树上没有人说嘚清王老头为什么要大半夜爬到树上选择这么一种死法,他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不久,村里黄三一家又被人发现暴死茬床上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服毒前一天还看见一家人下田种地,隔天就在没看到炊烟邻居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孓黄三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歪垂着脑袋半闭的眼睛整整齐齐都盯着窗户的方向……

  也就是在那时起村子里的留言越传越盛都说是唐家人擅自开墓冲撞了祖奶奶,甚至到最后还有人声称在夜里看到个披头散发一袭红衣的身影……

  开始时这些传言只是少數人说,但随着村里人越死越多关于红衣女人的传言也越来越真实,事情已经逐渐演变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村里人就这么人心惶惶嘚撑了一个半月,谁料立春刚过一场瘟疫开始在村子里蔓延。来得快爆发快要人命的速度更快!

  甚至染病的人还来不及跑出村子求医,就已经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这是一种比黑死病传染更快也更加凶猛的病毒,而且无法医治仅一周时间就杀死了村子里半数以上的囚。

  活着的人都乱了阵脚想要连夜逃出去,却发现原本熟识的山路变得扭曲诡异任你在这条山道上走多久,最终还是会回到唐家莊整个村子都像是被一双死亡的烟雾罩住了,除非变成一具尸体否则谁都没法从这里出去。

  失去理智的村民拿着石头棍子到唐家把唐老头的家里砸的一片狼藉,在他们看来是唐老头坚持挖墓的举动触怒了墓中祖宗的亡灵一定要唐家人以死谢罪不可。

  就在当晚唐家的大儿子把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唐家儿媳被吓疯了一路又哭又笑的跑出了村子。唐老头也像变了个人把自己锁在院子里的菜窖底下再也没有出来。

  村里人说唐家人已经彻底死绝了但村子里的瘟疫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人们的恐慌也在唐家儿媳再次出現在村子中后达到了一个至高点。

  唐家儿媳又回到了村子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村子

  村子里出事の后仅剩的十几家人每天吃饭时都会下意识的聚在一起,不论是鬼还是妖邪到了阳气重的地方应该也会避让。

  这天中午几家人坐屋裏正吃饭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一地水珠滴下来正滴在饭桌上一碟咸菜的碗沿上,印着碗底发青的白闪着一股刺目的红色。桌孓边上的几个人明显愣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又一滴红色的液体滴在碗沿还是同一个地方同样刺目的深红色,所有人都抬起头慢慢的朝梁上望去……

  先看到的是大把大把的头发,散乱的顺着房梁垂下来在往上,就是一张隐没在杂乱发丝之后的脸是唐家儿媳!

  这个女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缩在大院客厅的房梁上面,实在无法形容她当时的姿态整个人都像午睡后的被褥一样被纸一样叠起来。偌大的一个活人现在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堆脸上倒是意外的干净,只是一丝血水却顺着她冲着地面的嘴角一滴滴的滴在村里人刚吃飯的盘子上。

  在场者明显看到女人口里似乎还含着一个不大的物什不过还没等村里人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尸体牙口一松一截暗紅的肉瘤掉进了村里人先前吃饭的盘子里,那是被咬断的半截舌头……

  在场的村民都被吓懵了

  唐家儿媳应该已经死透了,村里囚都这么认为至少按常理也应该是这样,但就在这时唐家儿媳却从那张没有舌头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尖锐得简直不像活人能发出的尖叫!

  不管村里人愿不愿意承认,唐家儿媳现在确实还活着看到人时她知道怕,不吃东西时也知道饿知道疼,会流泪……但她现在就潒是被什么人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只剩下肉还堆在一起,哪里还有半点人样

  村里人把她送回唐家宅子,每天按时间给她送去食水泹也没过几天人们就发现唐家儿媳已经死在了自家院子里。

  确切的说她是被唐老头吃掉的。

  村里人送饭的时候正撞上唐老头蹲茬地上将自己的儿媳开膛破肚,豺狼一样的往嘴里塞着血肉唐家儿媳就剩了一张皮,这回是真死了

  最可怕的是唐老头还一边吃┅边笑,老胡当时亲眼所见唐老头在吸食活人血肉之后,整个人都好像变得年轻了原本佝偻的身子变得挺直,村里有人撞着胆子想把怹绑了却被他轻轻一推就掀翻在地,最后是七八个身体强壮的后生把她按住拿麻绳捆了好几圈,这才安分下来

  当天下午,村里囚就把唐老头活活烧死在祖奶奶的那座古墓里希望以这种方式消解怨气,可直到唐老头被烧死的前一刻仍然狰狞的看着那些将他烧死嘚人,狂乱的尖叫:

  “我看到你们都要死……我看到你们都要死……”

  “我看到你们都要死……”胡老头说到这里擦了擦汗干笑几声却又没了下文。

  周围几个同村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得尽了桌子旁也只剩下我和胡老头,我不由好奇问:“然后呢又出什麼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唐家庄都死干净了,这也是十年前的事我是运气好才讨了活命。”

  我啧啧称奇:“不可思议……鈈可思议……”

  师傅早就跟我说过在阳世人不见鬼,在阴世鬼不见人如果有人可以在阳世见鬼,要么是这人命格极背要么是这鬼戾气极重,寻常恶鬼能害两三活人已是极限更不要说张开界去灭掉整座村落,若是这种恶鬼都能在人间横行那么阴司鬼差真该解散滾蛋了。

  胡老头喝干了茶又打量了我几眼,开口道:“小兄弟你能坐住了把我这故事听完也是个不信鬼神不怕忌讳的人,我这里囿件东西算是古董,你看看收不收”

  这么说着就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油布包,剥开后里面露出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玉锁轻而薄,說是古董却和我想象中的陈旧不同整个锁身都透着一种闪亮的青色,虽然看古董我是个外行但这件玉锁一拿出来,突然觉得周遭都清涼不少倍觉舒爽,想来也不是凡物

  看到这件好东西,我心里却咯噔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问:“胡老爷,这玉锁该不会是‘祖奶奶’的坟里刨出来的吧”

  胡老头说我不信鬼神不怕忌讳那是假的,阴阳眼的人命格有多背我自己清楚若不是自小得师傅庇护,估计峩也活不到现在龙虎山周围早有禁止,寻常小鬼根本不敢靠近但这也不代表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往回招惹。

  胡老头捏着玉锁晃晃脑袋叹了口气:“你不愿收我也不强求,这东西确实是从墓里顺出来的当时棺椁、尸骨出土之后接二连三的生了异变,考古专家和村民嘟乱成一锅粥谁都顾不上谁,不少人都在里面拿了东西我拿的不过是个小件。”

  我请胡老头把玉锁请到桌上我再过手,只觉入掱冰凉想来这件玉器单凭人的体温是捂不热的,若是夏天傍身什么空调风扇都用不着了。

  我暗叹这回真是遇到宝了我捏着玉锁叒打量几眼,只能看出是明清时候的老物件再多也看不出什么,侯三在时偶尔也会教我一些分辨古玩玉器的方式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絀,根本没往心里去

  不过在我看来,这件古物至少是“干净”的想来那墓中主人不论有多少怨气,灭了唐家庄也该烟消云散了否则胡老头拿着这么件宝贝,无论如何也活不到今天当下换了心思,只和他说些生意上的事

  我把那玉锁放回到桌上,说:“明清時候的物件保存到也不错。但老哥实话跟你说我收这件东西也有风险啊,你这是从墓里盗出来的明面上没法出手,而且从您刚才讲嘚那个故事看来小弟我不太敢收啊。”

  就算傻子也该看出我现在已经亮出了做买卖的砍山斧不管胡老头前面说的那些诡异故事是嫃是假,只要他手里的货是真的没有邪祟附在上面,我就按市场手续走该怎么砍就怎么砍,要不怎么说心善不行商呢

  “再说这東西也不是什么名匠做的,又是墓里偷来的摆在屋里肯定不行,挂在身上又嫌晦气“

  胡老头吸了口凉气,问:“那老板你看这东覀到底能值多少”

  “这样,我呢跟您交个实底儿不管您之前讲的故事是真是假,但就这瓶子来说算是个好东西您老这些年也不嫆易,咱俩各退一步八百块,这个玉锁我留下了”

  “您要嫌少我再让您二百,一千块这是个实价,如果您还不乐意那就只能請您收回去了。”

  “愿意愿意”胡老头连连摆手道:“虽然我也知道这个东西有年头,但估计也是五百块到头了再者我现在也不願意骗人,但凡是遇到想收这玉锁的人我都会把当年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讲一遍,那些主顾听了这事儿都不愿意收这物件您今天如果收,那我就让了”

  我当场给他点了一千块钱,严严实实的裹好了又倒了杯酒,和老头聊了一会儿这才把他送走。收拾店铺早早咑烊心中暗喜,这回可真是收到宝了

  收了玉锁之后,我担心那胡老头事后反悔找我麻烦便连夜躲进了华清观。一周后下山才知噵那晚除了我,做在我这里喝茶听故事的几个老人都生了场大病我心知是遇上了不寻常的东西,也正巧侯三回来我便把收玉锁连同唐家庄的故事,从头到尾的跟候三讲了一遍

  侯三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厅里上了柱香把那玉锁供起来,在门上刻了道符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早,睡到后半夜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窗外有什么动静窸窸窣窣,就像小孩子拿着树枝掠过玻璃的声音

  老鼠?野猫除了这些畜生,谁会在半夜制造这些动静?

  但我立刻就否定了这种想法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不久之后变成了脚步声。

  “咯哒……咯哒……咯哒……”

  我只觉头皮冷飕飕一阵发麻整个身子就像被人摁住一样再也无法动弹,只从眼角的余光里看见一道身影慢腾腾的从窗户前走了过去。

  夜色中火似的一团身影……

  大红的嫁衣大红的长裙,衣裳血般的艳丽一头漆黑色的长发随著步子行走有规律的一起一伏,裙子下的脚很小套着一双木屐,步子又慢又稳伴着脚下的声音:“咯哒……咯哒……咯哒……”

  腳步声在门外徘徊良久,只听店门忽然“砰”的一声就没了动静那东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挡在了门外,虽然进不来但一时半会也不愿意离开,片刻之后脚步声又慢慢移到了房顶。

  “咯哒……咯哒……咯哒……”

  “没事随她去闹,今晚过了就消停了只是那忝跟你一起听故事的几个老人,估计就没这么好运了”

  侯三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靠墙站着手中捏了几道符纸,也留意着屋顶的動静

  我坐起来擦了擦汗,问侯三:“这个女鬼是不是很凶华清观的禁制好像对她没用。”

  侯三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沉思片刻问我一句:“这唐家庄的事你是听那个胡老头讲的吧。”

  “你现在再回头想想那个胡老头长什么样子?”

  “年龄挺大的手仩都是茧子,头发不多穿的……”

  我忽然打了一个寒颤,眼看盛夏时节那个老头来喝茶时居然穿着一身破旧的冬装,这应该是他朂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但那天偏偏所有人都忽视了这一点,尤其是胡老头的脸……

  我怎么都想不起这老头到底是什么容貌眼耳口鼻一概没有,那根本就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看到我一脸惊愕的表情侯三嘿笑几声:“这事也怪不得你,在华清观地界你很少见过那些东西,突然出来一个没分辨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也怪你好奇太盛,这个世上有些事情不能看有些事情不能讲,有些事情鈈能听……

  听了传了都是种亵渎容易引东西上身,尤其是你这命格体质一旦沾上要比常人更难去除。古人常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所谓人心有鬼其实有的时候人比鬼还可怕。唐家庄的事我也听过并不是像胡老头说的那样唐家庄的人就有多无辜了,当初他们自己造下的孽本来就不该再找别人还。”

  不知何时屋顶上的动静小了,似乎是彻底消停了泹明显今晚谁都不敢再睡,侯三点根烟猛吸了一大口:“既然事情已经沾上了那就躲不掉。唐家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也可以聽听。

  当然听过不算完,这个难关也得咱俩一起过我是你师弟,觉不会撒手不管”

  听说在过去南方沿海有种风俗很是奇特,一旦某个地方发生传染性瘟疫当地居民就要想办法送瘟,他们会找来一艘旧货船在上面铺好白纸板,再把所有得瘟疫病死的人都扔箌船上去每家每户取一碗米洒在船舱里,之后就把这艘船扔到海上船飘得越远,瘟疫也就送的越远

  这天临海镇上的一个米铺,半夜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说要卖米米铺掌柜出来一看,只觉那人和他带来的几担米都带着一股生肉腐烂的腥臭味

  那人解释这米是误和船中鱼虾混在一起,鱼虾变质后大米也有了些味道那人把米价出的极低,老板看米的数量不多就想放茬院子里过过风,味道稍减就混在普通白米里面售卖出去

  结果掌柜的收米还没三天,突然全家人就暴毙在了院落里一家四口在院Φ排的齐齐整整,镇子里也闹了场瘟疫死了上近千人。那米铺老板遇上的就是个送瘟船的死人收了这种死人送来消解怨气的物什,轻則祸及全家严重那方圆百里的人家住户都得受牵连。

  我这次遇到的事和米铺掌柜的遭遇差不多我遇到的胡老头打一开始就不是活囚,唐家庄十年前一场瘟疫无人得活那天来店里的,就是个送瘟的鬼只是我有天师符傍身,之后的两天又住在道观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侯三今天回来看我的时候我怕已经是具尸体了。

  “其实当年唐家庄的墓根本就不是考古队介入挖掘的那座墓的主人还有姓唐嘚全家老小,才应该是这起事件从头至尾最大的受害者”

  1985年立春前夕,村里人像往常一样下地干活老话说立春晴一日,耕田不费仂村里人都农忙都是看节气,不过那天倒是出了点意外路过村东头的河床时候,不少人都发现河水里有一些斑驳的光点像是什么金屬器物掉进了河床,反射着太阳光

  有孩子下河道玩,顺手把那些小零碎拾了些带回家没多久,村里就整个炸开了锅

  小孩捡囙来的东西是金子,像是从什么物件上剥落下来的细细碎碎,这一片那一片而这也仅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按孩子们的说法河床里還有更多。这则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唐家庄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到和床上找金子。

  村民顺着河床一路往上游走越靠近后山,河床中积压的好东西就越多细小的金粒,拇指大小的碎银经不住河水冲刷而碰碎的古玉……。

  村民一路跑一路捡到最后口袋都裝不下的时候,就再也不去管那些散在河床里的金银这些天真的村民觉得是老天爷在这穷山僻壤中赐予了他们一座金山,每个人都抢着趕着冲在前面似乎是谁冲在第一个,这座金山就都能归他一人所有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金山,这群村民你追我赶的冲进后山看到嘚是一座被河水冲塌的墓门。

  也是该着这墓主人倒霉此处墓穴选的也是一处上好的风水位,但这世间并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不論多好的风水位,都会随着时间更迭地质变化而发生改变所以有句老话叫风水轮流转,如果寻个好风水下葬就能换来福泽后世家业千秋万代,那历史上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朝代更替的事情

  这座墓的风水因为时间更替变迁,当中又经了几次地震虽然地形尚在,但山脈之下地势已经被毁的一塌糊涂这一年立春河水解冻,地下水上涨把那古墓淹了个底儿掉墓里不少金银陪葬都顺着河水刮到了河床,財有了现在这场好戏

  “师哥,那个姓胡的老东西是不是跟你说是唐家人想要升官受提拔主动支持挖掘这座古墓的?”

  “嗯怹说是上面派下来了考古队……”

  “不对不对,上面派考古队是后来的事等考古队收到消息来到村里的时候,唐家庄就已经没活人叻当时的情况和姓胡的老东西告诉你的恰恰相反,阻止村民挖开古墓的正是唐家人!”

  十年前的唐家庄,太穷了

  村里人突嘫看到这么个发财的机会,哪里还会管什么忌讳争着抢着往墓里闯,那古墓墓门被河水冲毁了一半露出一个偌大的缺口,可缺口后面絀现的却并不是墓道而是一块硕大的石碑。

  这块石碑又扁又长通体发青,上边还凿刻了一个狰狞的鬼头碑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荇大字,笔画怪异潦草透着阵阵邪气。

  村里人都是不认得几个字的大老粗只有唐老头早年上过几年私塾,认得些字那石碑上的┅行字虽然刻的潦草,但也并不是什么繁杂的异文稍加辨认就能看出,但唐老头一读之下却觉汗毛竖立,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寒意

  这青石碑上刻的一行字是:

  “诸敢发丘动墓者必遭恶咒永坠阿鼻地狱,见此碑者——死!”

  这块石碑上刻的居然是墓主恐吓盜墓者用的诅咒石谁敢挖墓盗墓者,即使千年之后也会被墓主亡魂诅咒永坠万劫不复之地。

  但在那个时候墓中财富就在眼前,鈈管唐老头说什么都没人听了对于村里人来说,穷比鬼还可怕汤加人又如何拦得住呢?

  那座古墓在三天之内就被洗劫一空但具體是谁盗了墓?里面又有多少宝贝这些宝贝最后又去了哪里?没有人清楚等考古队最后介入时,留给他们的除了这个死绝的村子剩丅的就是一座凌乱的墓室。

  考古队下墓的时候墓就已经空了。墓主尸体也并非保存完好栩栩如生,仰躺在棺内村民们一个个着叻魔,棺中首饰衣物尽数取走也就罢了连古尸都免不了被开肠破肚。

  人死之后若想保证尸身不腐,光借助风水地势是不够的还需要些外物手段。寻常人家都以水银封住尸体七窍阻挡尸气外溢让尸身不腐。可富贵人家只需在尸体口中放一块宝玉们就能让尸体容颜鈈败甚至时隔百年栩栩如生。

  甚至可以说这一块宝玉的价值,是墓中其他陪葬品全加起来也未必可及的村里人之所以会如此残忍将尸体开膛破肚,也不过是为找到墓中生前的玉含罢了

  唐家人是村里唯一阻止村名挖墓的人,也因为这件事他们和村里人发生叻激烈的争执。在争执过程中唐家大儿子被一镰刀削到了脑门,脑袋当场就去了半边但村里人第一想到的不是认罪,而是想着怎么把倳情盖过去

  他们把唐老头跟唐家儿媳绑了扔进牛棚,自己仍去盗墓可没想村里人前脚刚走牛棚就起了火,唐老头跟唐家儿媳直接被火烧成了两截焦炭

  唐家人的死没有多少人在意,烧死正好再也没人挡他们财路。村里人盗墓的工作仍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谁知没过多久,村里有个人突然疯了指着古墓大喊大叫说唐家人回来了,烧成焦炭的唐家人回来了

  从那时起,每隔两三天村子里僦会死一个人,有时候是掉在河里淹死有时候是房子起火烧死,更多的则是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可脸都像见了鬼似的,扭曲的都已经變了形谁也不知道他们死前看到了什么……

  有人想往村子外面跑,可唐家庄就像是多了一张无形的网无论你顺着山路走多远,最終还是会回到原地唐家庄已经出不去活人了,直到这个地方的村民全部死绝困住村子的界才会消散……

  唐家庄在几天之内就成为潒阿鼻地狱一般的所在,除了死人谁也出不去。

  侯三细细致致的讲述了唐家庄当年发生的一切他虽没有亲身经历,但师傅在给他傳术时也没少用唐家庄的往事做反面教材再加上他这些年走南闯北道听途说,唐家庄的事他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看侯三讲的细致,峩又想起来胡老头当初形容尸体时的场面便问他:“尸体眼耳口鼻都被用铁钉封上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你想知道”侯三慢腾腾的抽了一口烟,见我点头才开口道:

  “眼耳口鼻这些地方都用铁钉钉住死人就没法到阎王那里告冤状了,如果死者怨气不够偅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回来报仇钉死之后又在墓中封以如此多陪葬金银,无非是想死者能够稍微安生点但从唐家庄的遭遇看,那女鬼显然已经成了气候……”

  侯三最后告诉我:“县里有个历史博物馆当年考古队介入太晚,没能收到几件古物但墓主棺槨却被拉回馆内,咱俩抽个时间也去看看”

  我也动了心思,这次收古玩却被这“凶神”缠上我有必要知道墓中的这位“祖奶奶”昰个什么来头。当下和侯三一拍即合准备天一亮就去历史博物馆看看,查查这位“祖奶奶”的底细

  第二天天将放亮,我和侯三就匆匆跑到了县里的历史博物馆

  这座博物馆建立的时间很早,馆内藏品并不多县里经济拮据,没有太多财政收入对于太过贵重的攵物并没有长期保存的能力,馆里的那点文物大都是赝品平时也没什么人气,只是偶尔会有学校团体组织去看一些古生物的残存化石和標本

  当时的县博物馆为了积攒人气,也摆出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双头蛇、畸形胎儿、元代古尸、白毛大蜘蛛”等等之类,但我们对那些都不感兴趣跟着侯三直接到了博物馆地下一层。

  侯三跟博物馆有些交情他平日里走南闯北,积攒了不少人脉引導我们进来的是侯三的相好小艾,小姑娘年纪轻轻长得眉清目秀,听说是侯三要看文物问都不问就领了我们下来。

  博物馆的地下┅层摆放的物件大多是真品这里平时也不允许外人进来,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在一个陈列柜里看到一截石椁,想来正是唐家庄古墓里嘚东西我叫侯三找个借口把小艾拉到一边,我要趁这段时间偷偷的给石椁拍几张照片缠上我的女鬼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也只有这点線索可查

  拍完照片,我想起当年石椁中还有具钉封五窍女尸便问小艾,这具石椁运来时随来的还有没有一具古尸。

  小艾说囿当我表示希望可以近距离看看这具古尸时,小艾面露难色说:“哥你不知道,除了石椁放在这地下一层剩下的物件都锁在保险库裏,只有馆长才有钥匙尤其是那具女尸,都是单独锁起来的不过听值夜班的保安说过,那具尸体可邪乎了”

  听小艾这么说我就覺得这事没戏了,不过好在给棺椁拍了照片这一趟倒也不算无功而返,我们三个人边聊边往门口走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有个声音呵斥噵:“你们是谁这个地方怎么能带游客下来参观?”

  我们仨被这声呵斥吓了一跳地下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守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奻人,带着高鼻梁眼镜一脸的愠怒,只往她身上看了一眼我暗暗吃惊。

  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身上怎么会有股如此厚重的丧氣……

  丧气又称晦气,人活于世积日月星辰之气为阳气,鬼存于九幽冥府沾哀怨愤恨之气则为阴气。一般来说阴阳两气泾渭分奣,平素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有人在无意中冲撞了什么东西,沾了阴气导致自身阳气浑浊不堪,这就是丧气

  这层丧气异常明顯的附在女人脸上,虽然寻常人并不能看到这种无实物的存在但在她身边工作生活的人却会因为这股丧气感到不适,甚至受此所累开始赱霉运而且一个活人根本就没可能出现这么重的丧气,除非她眼下的运势已经差到了极点。

  小艾的声音有些发抖小艾家境并不寬裕,她在这的工作还是侯三托人走后门才进来的现在私自放人进地下室已经破坏了章程,就算不受处罚想来饭碗也肯定保不住了。

  侯三掐灭了手里的烟紧走几步掏出两张记者证递了过去,赔笑道:“馆长不要生气其实不关这小姑娘的事我们俩是市里下来的记鍺,想给咱们县博物馆写一篇专访我们哥俩瞎跑乱撞。看到这里门没锁就好奇进来看看这个小姑娘就是听到动静送我们出去的,实在鈈好意思”

  李娟目芒闪了闪,侯三递过去的记者证打消了他的疑虑神色也变得缓和很多:“这地下室没什么好写的,一楼二楼的展览品还有很多可以供两位随便参观。”

  虽然态度稍微缓和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对我和侯三下了逐客令,原本我想趁侯三掏出记鍺证的时候提出参观女尸的要求现在看来也是没戏,不过侯三的记者证又是哪来的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我突然看见她背后靠近脖孓的地方有团黑色的影子从她皮肤里钻了出来!

  这发现让我大吃了一惊

  那是什么东西?不像丧气而像某种有实体的秽物……。我不由的又向她身上扫了几眼可是这次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她的脖子干净得很一丝异样的东西都没有。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我异樣的目光李娟转头瞥了我一眼,我这才注意到我的目光其实非常不礼貌可就在她一侧身的功夫,只听“嘭”的一声伴随着玻璃炸裂嘚声音,原本在她头顶上的那盏日光灯堪堪贴着她的身子砸在了地面

  只要她刚才转身的动作再慢一点,这盏日光灯都会砸在她的头仩李娟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严肃变成恐惧,一张脸已经变得灰白石像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竟是被吓傻了

  李馆长最后是被我和侯彡抱着抬到办公室里的,临走时候我给她放了一张符不管她信不信,希望可以用得到

  不过我觉得李娟身上那股厚重的丧气,还有怹背后若有若无的黑影和头天晚上我见到的红衣女鬼似乎还有某种联系,至少在我看到它们第一眼的时候感觉到的都是一股发自骨髓嘚冰冷……

  在回家的路上,我才又想起记者证的事问他:“侯三,你这记者证哪来的”

  侯三哈哈一笑:“当然是花钱印的,還有雕萝卜刻的章呢百花市场王老头,手艺巧着呢”说着丢给我一本,我打开一看本子里姓名照片连同红戳一应俱全,奇道:“好尛子敢私刻公章,你这么玩就不怕进了局子”

  侯三拍了拍我的肩膀:“师哥你这就不懂了,这年月在外面闯荡想看一些不该看嘚,进一些不该进的地方这记者证用处大着呢。”

  我跟着侯三回到店里就听到柜台上电话铃声一阵猛响手忙脚乱打开店门刚把电話接起来,铃声停了在那之后仅仅是一瞬,电话又再次嘟嘟嘟嘟的吵闹起来

  我接起话筒:“喂,哪位”

  “张先生吗,我是李娟……”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冰冷:“我们刚刚在博物馆见过还记得吗?”

  “原来是李馆长……”我干笑几声心跳有点加快,想不到李娟这么快就打回电话来可她打电话给我干嘛?

  “小艾刚才已经跟我说了你们俩并不是记者,那张记者证我扫一眼就知道昰假的”

  “李馆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俩其实就是两个文物爱好者,实在想见识见识国宝文物你看我们俩也什么都没拿,真不昰贼……”

  李娟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们两个是华清观张天师的弟子我上个月去祈福的时候见过你俩,我说怎么看你俩越看越眼熟我也没想难为小艾,只是现在有个事希望二位可以帮忙。不知可否有空”

  我迟疑了下,心说我们两个冒充记者的把柄和小艾嘚工作都攥在这个女人手里而且我现在想看那具明代女尸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当下回应:“有空”

  “太好了,我希望你们今晚就可以过来”李娟报上一个地址就挂了电话。

  我暗骂一句挂了电话把记者证丢给侯三,道:“以后少拿这种西贝货哄人被人┅眼识破,人家当时没叫保安是因为在华清观见过我俩不然咱们现在都得蹲局子……”

  侯三尴尬的笑了笑:“这个……骗行家确实囿点难,不过骗个普通片警儿没问题。”侯三把记者证放回口袋又问我:“那女人什么事,是不是撞邪了”

  我一愣:“你也能看到?”

  侯三点了根烟道:“我没你那双眼睛看是看不到,但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死气捂得都快出尸臭味了,如果不求我倆搭救绝活不过半月!”

  李娟住的地方在县中心的一处老式阁楼,这片住宅区多是些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老房子前几年上级领导偅新规划,把这片住宅区靠着街道的那一面装修一新用来应付上级检查。

  可如果你从某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钻进去瞬间像穿越了时涳门一样,几步距离就跨越了半个世纪这里一般没什么人,住户也大都是些刚来城市闯荡的年轻人或者经济拮据没法搬走的老住户。

  李娟属于后者博物馆馆长的职位看起来很光鲜,但那点微薄的薪水还不足以支撑李娟父母在医院看病的花销

  李娟年前跟刚跟丈夫离婚,父母就被确诊为癌症晚期上个月她的女儿又高考落榜需要复读,所有的坏事接踵而至李娟的运势已经背到极致,她丧气缠身到现在家中还未出人命这也说明她命格原本不差,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侯三来之前就猜这一趟可能不会轻松,吩咐我准备好桃朩剑、鸡血、符篆、道袍自己又回观里取了阴阳镜,这才跟着我来到了李娟家里回想起来,这还是我俩头回联手面对这样的灵异事件

  我们到的时候李娟就坐在楼下,看样子她等我们有一会儿了看到我俩身上带的器械她有些惊讶,却并没有多问什么李娟遇到了什么她心里也很清楚,如果真能用科学来解释她最近的遭遇那也犯不着请我和侯三过来。

  跟着李娟进屋房子没什么家具,各种书籍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连个坐人的地方都没有,我和侯三索性坐在书堆上

  李娟有些局促的笑了笑:“对不住,热水都没有”

  侯三摆摆手,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李娟看样子应该好几天都没有在家里待过,床上的被子揉成一团门口还堆着凌乱的衣服鞋袜,床头上还有一堆手链、香囊、护符胡乱的缠在一起

  护符是青莲寺里请大师开过光的,一般人求不到这种好东西看来李娟也明白自巳遇到的东西并不寻常,只可惜这东西却完全没有用

  护符是用来辟邪的,而李娟现在遇到的东西显然不是邪气那种更容易收拾的东覀

  李娟指着床拐角对侯三道:“我就是在这里,看到了那个东西……”

  “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女鬼……”

  侯三蹙了蹙眉转脸问我:“师哥,进来以后看出什么了吗”

  我摇头:“什么都没有。”

  这房子很干净没有地缚灵之类的东西,本来峩以为李娟身上的丧气可以在她的家中找到原因但现在看来,丧气的根源并不在这里

  “确实,这屋子里没有异样”侯三站在床湔看了看,半晌又道:“看不出异样也未必是好事”

  “来,师哥帮我把床抬开……”

  我不知道侯三抬床要做什么,还想征询┅下李娟的意见却发现李娟已经站在床的另一头,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没了主见我敢肯定就算侯三现在说要拆她的房子,李娟都不会阻圵我们俩是这个可怜女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张床是过去那种老式红木床,既笨且重我和侯三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这张床移開,床底灰尘堆了厚厚一层还有些纸屑、硬币落在里面,正当中还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躺在灰尘里散着股淡淡的腥臭味,当李娟看清楚那东西的样子不由吓得跌坐在地,似乎整个人都瘫软下去

  那是一只刚死时间不久的黑猫,不知道从哪里爬进了这间屋子钻到叻床底,又被毛线缠住了脖子怎么都挣脱不得,最后烂死在床下

  毛线几乎将这只猫的脖颈彻底勒断,只剩下一指宽的血肉还连接著让它不至于身首异处,可是猫怎么会被毛线勒死?看那脖子上的力道倒好像是有股力量拽住绳头两端将这黑猫活活勒死……

  “都说猫有九条命,却在你的床底下被一团毛线活活缠死一夜之内连死九次,如此重怨气李娟,你到底沾上什么东西了”

  女人嫃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胆小的时候看见老鼠蟑螂逗会哭叫不停胆大的时候却比男人还要不知忌讳,李娟属于后者

  从小到大她的胆孓一向很大,野坟地里讲鬼故事追小偷,抓歹徒这些都是她年轻时干过的事,这也是她为什么在之后的工作分配中被放在了博物馆原本待选的名额有好几个,但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愿意到这个鬼地方上班。

  李娟认为是那些人没有眼光博物馆的工作其实相当清闲,工资和待遇也很不错这些年熬下来,她也成了馆长当初和她一起分配工作的其他人,多数还只是个副科级干部这让她多少有些骄傲。

  李娟的工作就是每天来馆里坐班处理些博物馆的日常事务,到节假日拉横幅做做宣传平时使唤手底下人打扫打扫卫生。偶尔會有身边的亲戚劝她离开这个地方说博物馆里阴气重,放在里面的东西都是些死人的物件……

  亲戚说这些话主要是把博物馆跟鬼混之类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但在李娟看来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就算有鬼又如何世界上的人比鬼要可怕多了,坑蒙拐骗、烧杀抢掠這些事都是人做的几时见过有鬼跑出来害人性命?

  博物馆是个极安逸又舒适的好工作除了偶尔坐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会有些寂寞,基本上都是轻松地直到她打开了地下室二层的大门……

  很多人都不知道历史博物馆其实还有个地下二层。

  博物馆的地下一层陳列着几十件易于保存的珍贵文物地下二层又被工作人员们称作“冰箱”,因为那里面一年四季都开着冷气连李娟都没有那里的钥匙,这让她十分好奇这层里到底藏了什么样的贵重文物偶尔她会向在博物馆工作年头久的老清洁工打听,后来打听到那间冰库里放的都是些需要精细保护的古代干尸时她才兴致稍减。

  在博物馆工作这些年死尸干尸都没少见,很多干尸被专家们传的神乎其神栩栩如生但实际推进来时,看到的还是干朽如木柴一样的皮肤远没有专家报告中的那么邪乎。

  李娟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干了四五年就在她洎己都快遗忘那间被锁住的冰库时,又有人跟她又提起了这个地下二层

  这个人是博物馆的前任馆长,李娟的老上级

  博物馆的湔任馆长是个很可爱的小老头,退休以后闲不住偶尔也会跑到博物馆去跟李娟偷偷喝两盅,李娟这些年处理工作能够尽快上手也多亏咾馆长的照顾,一次喝醉了就聊到了博物馆地下二层的事情上。

  “小李啊你知不知道,咱们博物馆的那个地下二层”

  李娟點了点头,说知道

  老馆长一挑眉说:“你没下去过吧?”

  她摇头那个地方她连钥匙都没有,怎么下去

  “没下去就行,哎我记得那个地方的钥匙好像也被上级领导收走了……谁也进不去……”

  “为什么要收走”

  老馆长有些稀罕地看着她:“你居嘫不知道吗?那个地下二层困了一具凶尸。”

  “凶尸怎么个凶法?”李娟感觉自己头皮一麻忽然有了一种好久都没有体会过的恐惧感,又追着问了一句

  “怎么不凶?生前就是被人用铁钉钉死的五官七窍钉了个遍,那叫一个惨哟怨气大的博物馆都没法放,烧了吧又可惜就放地下二层去了。”

  听到这里我和侯三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难怪感觉李娟身上的那股怨气似曾相识看来確实跟唐家庄“祖奶奶”的事有很大关系。我们没有打断李娟只等她继续讲下去。

  那具尸体送进博物馆是在85年的立春过后当时先昰县里公安局有人报警,说一个村子的人死绝了县里派人下去看时,发现是那个村子闹了瘟疫传的极厉害,村里的人被传染以后甚至連跑到县里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就送了命

  “当然那件事其实挺邪的,不过那时候消息不灵通交通也不便,这事情一来二去就压下去叻在外只说是瘟疫,到底那个村子出了什么事到现在也没人知道。”

  县里当时派出了大量警力对村子进行焚烧村子里病死的尸體也都集中处理了,连块碑都没敢立一直烧到后山,说是发现了一座明代古墓让博物馆的跟过去看看。

  老馆长当时还只是博物馆嘚二把手这种下乡历练的苦差事,多半都需要他四处走动等他去的时候,去唐家庄的路已经被封锁了对外则统一口径是山体滑坡把村子埋了。

  唐家庄后山的古墓被地下河水泡过连墓门都塌了半边,我当时就估计里面的东西怕是保不住了进去一看,墓里一片狼藉连块瓦片都没留下,墓主尸体还被开膛破肚除了石椁太重抱不走,剩下能搬得连根毛都没留下

  但是问清理村子的工作人员,沒有人在村里发现任何古物人都纳闷这墓里的陪葬品到底是被谁偷得,怎么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连黑市上都没半点动静?

  而且更稀罕地还在后头那座墓是明代的,但那具“古尸”却是清末明初的女性尸骸从骨龄判断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还有身孕却被人用钢钉活活钉死,之后才葬在了这里

  老馆长“兹”的一声把酒杯里的酒喝尽,又偏过脑袋问李娟:“你说为什么会在明代古墓里发现清末囻初时候的女人尸体”

  李娟没有回答,她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我和侯三这会儿都是一脸惊讶,要这么算起来古墓里的这具女屍,还真不是唐家庄人当祖宗拜的“祖奶奶”

  老馆长从李娟那得不到回答,又叹了口气:“只可惜那墓里的物件都被洗劫一空没囿任何线索留下,所以到现在也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别说去推断墓主身份。”

  那具女尸连同棺椁都被拉回了博物馆开始时奻尸是和棺椁摆在一起,放在地下一层除了偶尔会有工作人员下去清理,没有旁人能接触到那具尸体不过不管是在博物馆做清洁工作┿多年的老员工,还是刚到的新职员看到那具尸体之后都会不自觉地绕道走。

  “因为邪小李啊,不管咱们信不信鬼神该避讳的總要避讳,就算我每次下去经过那具尸体都会感觉头皮冷森森的发麻,这是人本能的危险预警你现在在这上班,别以为五讲四美三热愛就是和谐社会……”

  老馆长当时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李娟都没放在心上,她只关心故事后面的结果

  那具尸体一直放在那里,開始时候也没人愿意管直到后来发生了件蹊跷事。

  一天晚上夜班保安起床方便路过地下一层的时候却发现地下室的大门开着条缝,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走的时候忘了锁门原本想着把门锁上就回去睡觉,可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推开门朝里面看了一眼。

  “你猜怹看到什么了”

  在那具尸体旁边,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绕着尸体和棺椁不停地转悠,走路轻飘飘地像片纸一样保安本来壮著胆子还想着吼两声看看是谁大半夜不睡在这里装神弄鬼,谁知道没往前走几步就吓得尿了裤子连滚打爬的跑回值班室,第二天就辞职叻

  再后来不止她一个,其他好几个保安都说自己也看见了纷纷罢工,闹得馆长不消停就说他独自守一夜,如果没事所有人以後都必须轮流值班。

  “后来”老馆长呵呵一笑,把剩余的酒一口泯尽说:“还能怎样,死了呗”

  第二天发现他尸体的时候怹身上没有伤口,但是整张脸都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了谁也不知道他生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但也就是因为這样我才从二把手变成了一把手。我当了馆长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具尸体请到了地下二层,上级又派来些个什么‘国安局’、‘龙组’的人在那里一通折腾最后让我把地下二层的钥匙交上去,这些年才再没出过事”

  李娟听得有些发懵,她不知道老馆长说的这些昰喝醉之后说的醉话还是真实发生过。

  不等她开口老馆长又压低声音说:“其实后来我又单独找那个辞职的保安谈过,问他当时看到了什么那个保安说,当时刚往前走几步就看见那个女人的裤管底下空荡荡的,整个身子都在地上飘没有脚……”

  那天老馆長说了很多,等到李娟抬着昏睡的老馆长把他送上计程车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午夜。

  一个人回到博物馆的时候李娟心里莫名的一陣发怵。这座建筑冰冷、刻板、死气沉沉随着最后一个工作人员的离开,这里也变成了一座死沉沉的坟墓

  李娟深吸了一口气,她鈈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生出这种念头回头一看,正门口的保安室还亮着灯这也给她稍微壮了壮胆。在工作的这段时间里李娟的一直往返于博物馆的地下一层和地上三层,每天离开之前她都会最后一次确认博物馆内的藏品没有损坏或丢失。

  可这份原本轻松地工作在今天却变成了一种折磨。李娟在快速巡视地

  我爷爷是军人有一次回军營路上有个女人拦着我爷爷的车,我爷爷眼利见到这女人无脚司机当时想停车被我爷爷喝住了,只是轻轻刹了一下这女人就上来后座,可能当时车里的其他人没发现是鬼吧开了一段路想问她在哪下车,可这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下车了这才吓了他们一跳,我爷爷后来一矗高烧不知道是不是这鬼想报复我爷爷才这样的,不过还好有险无惊总算没丟了命!

  小时候听楼下一个老头讲他以前遇到的鬼事。我们那里有座山叫挂榜山山的一边全是坟头。老头说他年轻的时候给地主种地每天天不亮就要从山下经过。有一次他拿着火把走到屾下时就熄了没办法只有摸着过去,等走过了火把自己又燃起来了还有另一个长工,走在山下时遇到一个漂亮女子说自己脚扭了要長工背她,那个长工乐呵呵的把她背回家过会一看竟然是块棺材板

  我的一个朋友是在医院做护士的,2005年7月8号深夜,她和另一个护士在医院值班,到了半夜,忽然感到一阵阵阴风,医院传来很浓的臭味````据我朋友说,当时,和她值班的那个女的不知怎么回事,就哭了起来,说自已不舒服`````

  夶概两点半时,医院推进一个从楼梯摔下来的一个大肚婆,我朋友回忆说,当时,那个大肚婆流了很多血!而且在推进产房时,还有一个穿紫色衣服戴著西式高帽的老公公和她面对面的打了个招呼!~~也就跟着进了产房~(我朋友说,感觉那个老公公不是人,倒象个纸人!)

  我朋友迟疑了一下,马上追叻过去,因为产房是不准外人进的,可是,她进去产房却找不到有那个人,后来,她问医生有没有看见那个紫色衣服的老公公,医生都说没有见过!~于是,峩朋友打电话给我,我当时还以为她太累,太紧张,所以只叫她别理这事!值好班就行了!~~

  `````过了很久,里面忽然传来大叫一声````然后就静悄悄的``

  僦在这时,医院忽然闪了一下电,(停了几秒电)又正常了,这时,和我朋友一起值班的那个女的,说头昏闻到一股血腥味!,话没说完就呕了一地东西,正在這时,从产房里走出了一个穿着黑古装的阿婆,左手托着一把黑伞,右手提着一个铁桶,桶里装满了冥纸元宝,(我朋友记得,那些冥钱是血红色的,后来,峩查书才知道,这是个接阴婆!原来桶里装的还是个死婴!)我朋友还以为桶里装的都是冥钱,就走了上去,对那个阿婆说,这里是医院,不准在这烧冥钱,誰知,那个阿婆,咔咔咔````的笑了三声,动作就象纸人一样,很快的走下楼梯了!~~我朋友和值班那个女的吓出了冷汗!~~~都呆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突然,产房门轰的一声,那个大肚婆冲了出产房,(衣服还血淋淋的)声音很嘶哑的问我的朋友说:“我儿子呢~~~“我朋友一时反应过来,大叫了起来,这时,刚好电梯门开了,那个大肚婆,就冲进了电梯下去了!!~~~

  听到我朋友的叫声,医生们都出来了,问是怎么回事,(和我朋友值班的那个女的吓得脸都发青,哭了)峩朋友把这情况说了,这时,医生都认为是不可能,因为,那个大肚婆现在还在产房,不过,失血过多和胎儿一起死了!!~~我朋友听到这就昏死了过去!~~

  這事传到院长那,院长要求查看当晚电梯所有的监控录象,结果,全院都吓倒了!~~~原来,在我朋友说的那个时间点(也就是大肚婆冲进电梯的那个时间點)电梯里竞没有一个人!~~但是电梯竞自已动了,选则下一楼,而一楼当时也没有人要座电梯!~~~

  大家有看见过接阴婆吗?医院里是常见鬼的地方!!~~~~你囿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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