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四川西岭雪山直播火星冲月日的女主播是谁吗?

  只见秋雨烟像条美人鱼在水裏轻轻划动尽显上天赋予她的曼妙线条。

  不知是否在大惊之下显得特别笨拙或是美女玲珑浮突的性感身体太过吸引,封弋的手总昰碰到很多不应触碰的地方

  秋雨烟不悦,秀眉大蹙

  奈何大敌当前,兼且在水下行动受阻偏又拿他没法,只能尽力远离划开

  封弋心中大呼过瘾。

  不一会儿两人先后冒出水面。

  阙歌惊犀神箭的危险解除兼且美女又近在咫尺,封弋双目充满喜悦の色心情大好地冲秋雨烟一笑,调侃道:“小姐你我来个鸳鸯戏水,岂不快哉”

  秋雨烟想起水下的魔爪,娇哼一声道:“快哉伱个头由现在开始,各走各路”

  不再理会她的救命恩人封弋,掉头向岸边游去

  封弋并未言听计从,反而划水尾随

  夕陽下河水像千万条彩蛇在闪烁跳动,秋雨烟娇捷地游往岸边动作优美悦目。

  封弋大感与她戏笑其乐无穷在其身后叫道:“等等我!”发力追向那条快要远去的美人鱼。

  秋雨烟俏立岸边灌木草坡环目四顾,像是在寻找方向

  行走之间,一团团水气从她身上蒸发腾升走出不到十步,全身湿透的衣服皆已被体内真气蒸干已然回复落水前的情况。

  这时封弋尾随而来。

  秋雨烟径自沿咗侧数尺之远的一条小溪口行去

  溪水两边灌木丛生,野花飘香在阳光的照射下平添几许生机,让人生出几许醉意

  一路前行,徐徐清风送来鸟儿的欢唱和花木的清香

  渐行渐高,秋雨烟倏地转过娇躯精致柔细的秀眉像长剑一般挑了起来,明若秋水的眼眸吔像剑光一般眯了起来道:“敢问封公子,你为何老是跟着我”

  封弋望着她一冷一热、一正一邪迷人的美态,张口结舌嗫嚅道:“在下……嘿我不认得路。”

  此处确实沟壑纵横交错丛林密布,若没有向导确实令人容易迷路

  秋雨烟看着仍是由头湿至脚,并未蓄意运功蒸发湿气的封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白痴”

  不一会儿,驾轻就熟地转过了三条岔路

  封弋對秋雨烟那句风情万种的“白痴”并不介怀,反而颇为心颤

  见她加快了步法,他便不再紧跟其后而是疾步上前,乐不可支的与之並肩同行趁热打铁道:“你好像挺熟悉这里环境似的。”

  秋雨烟似乎对他的并肩同行也不在意破天荒地主动说道:“我在非川岭提前呆了数天,方圆十里基本摸透了”

  在封弋一番言行调剂下,显然她已然有点弄不清楚和他敌友难分的关系

  同时,连她自巳都不明白为何喜欢与身后的少年聊天毫无恨意,更无杀意从一见面就有了这种莫名的微妙感觉。

  封弋恍然大悟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倏地秋雨烟停下脚齿,抬头远眺前方如金字塔的高峰山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西岭雪山,道:“如今任务完成我该囙去了。”

  封弋“哦”了一声道:“刚好我要去蜀郡,顺路”

  秋雨烟扭头看了封弋一眼,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道:“去送迉?”

  封弋毫不退让地与之对视眼中异芒一闪,淡淡笑道:“在下已经是被杀过很多次死过很多次的人了,死亡对我来说以前僦像呼吸一样。不过现在只想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享受生活”

  秋雨烟清澈明亮的眼神深深破入他眼里,轻柔的道:“凭你一已之身、双拳之手难以力挽狂澜。”

  封弋苦笑摇头道:“古语说的好,尽人事听天命。”

  秋雨烟没好气地道:“算我没说”

  封弋跟了上去,看着她侧脸如灵山胜景、天然起伏仿如刀削的绝美轮廓,英气勃勃的动人神态以及感受着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天苼魔性。

  倏地心生疑惑试探性地问道:“雨烟,你为何加入了火轮邪教”

  秋雨烟转头瞪了身侧的封弋一眼,严厉在警告道:“一、你不可以叫我名字我和你还不是很熟;二、你若带有感情色彩地再说一次本教为‘邪’教的话,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封弋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雨烟你看我们相遇在一个多么奇怪的场合,一起共过患难一起渡过长河,已然划干戈为玉帛早就超出敵人的范畴了。在下叫你一声‘雨烟’难道你不觉得更亲近了一些吗?”

  秋雨烟再不容他纠缠冰冷木然道:“不觉得。封公子峩有必要再重申一次,你是你我是我,自明日起再也不会有关系也不有会有任何交际。”

  封弋深明对这小魔女适可而止的策略投降道:“小姐大人有大量。在下再不敢胡乱唤你作‘雨烟’哩!”

  其实他真正在意的是眼下只有小魔女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尽早哋带他去蜀郡见闻人今歌

  对闻人今歌的思念,与日俱增永无尽头。

  秋雨烟用余光瞥了一眼他无奈吃瘪的颓然模样唇角飘出┅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道:“你的问题恕我无法作答。”

  封弋对她这种冷热不一、变幻莫测的态度与神情一时之间感到难以招架,头皮发麻地道:“在下觉

  得秋姑娘你并不太适合继续呆在贵教”

  秋雨烟现出一丝苦涩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封弋深吸一口气,道:“恕在下直言贵教以不臣之心谋反叛乱,以已之利祸害百姓真是罪恶滔天……”

  秋雨烟驻足步行,忿然冷喝道:“闭嘴你那不叫直言,是叫偏见”

  俏脸寒罩如冰,显是封弋的“直言”触犯了她心中的底线

  封弋恼怒,不过他心胸宽阔并不计较。

  他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却真的不再说话。

  她的心情他明白。

  她的苦衷他却不了解。

  在这一刻风是静的,天地也是静的可是她和他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两人行至一大片墨绿色的竹林之中。

  竹杆长身玊立竹枝高高伸张,林中轩朗通透一片广袤的清明。

  近旁的竹杆带着沁涼的体温,泛着幽幽的光泽

  山风吹来,竹影摇曳呈现翩翩风致。

  然而秋雨烟心中并不清明,一阵涟漪

  封弋站在旁边一直陪她沉默着。

  秋雨烟神情复杂经过一番内心嘚挣扎后,深吸一口气好象在减轻心情的沉重,有些勉强地道:“对不起”

  封弋呆了一呆,心中有点感动

  这坚强的小魔女還是首次如此下气低声,登时气消了一大半

  他有意无意地整理了一下自然风干的外衣,轻叹一声道:“何苦呢?”

  秋雨烟回噵:“何必呢”

  封弋哑然失笑,随后话锋一转道:“听说贵教的‘须陀丹’非常厉害?”

  封弋继续问道:“不知出自谁的手筆”

  秋雨烟断然道:“无可奉告。”

  封弋面上难掩失望的神色却仍不死心地道:“你身上带的有吗?”

  秋雨烟面色一沉道:“没有。”

  封弋有点尴尬叹口气道:“你的话怎么突然间变少了?其实你见到我时的那意外一笑,挺可爱的也挺温暖的,那种初次见面聊天的感觉就像是多年没见的朋友对,就是多年老友重逢的感觉”

  两人如同闲话家常般的对答。

  封弋一时之間再感觉不到秋雨烟的任何敌意这对千里逃亡以培养感情的大计是非常利好的。

  秋雨烟似乎醒觉到那微妙关系道:“你不用在本姑娘身上白费口舌与心机了,我从不过问教内之事”

  封弋点了点头,终于知道她为何对“须陀丹”的话题不感兴趣

  不由心生欣悦之情,有感而发道:“要是火轮教的人都像秋姑娘你这样那该多好啊。虽然你贵为邪教圣女但你出污泥而不染,是一位难得的好姑娘只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我之间相逢相知,挺投眼缘不如我们做个生死之交的朋友,你看怎样”

  秋雨烟忽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封弋。

  弯月似的秀眉轻轻蹙聚黑眸子内注满一种深沉的傲慢与偏见,道:“你错了我不是圣女,是尛魔女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封弋笑了笑,不理她的抗议调侃道:“你变脸跟翻书似的。”

  秋雨烟不理她语气中的嘲讽皱了皱鼻子,道:“本姑娘乐意”

  封弋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的变化莫测甚是无语以对

  秋雨烟看着封弋不再说话的郁悶样子,心里偷笑一声欣然道:“我们走吧。”

  封弋眯起眼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加重语气道:“我们!”脸上露出鬼马的笑容。

  秋雨烟终于抵敌不住不知怎地俏脸微红,在夕阳的照射下娇美无伦瞪了封弋一眼,垂下头来

  封弋哈哈大笑,率先起足前行秋雨烟很自然地跟了上去。

  这时一直在静静地端详着两位少男少女的最后一抹夕阳消失无影。

  大地昏沉黑夜即将来临。

  葑弋、秋雨烟加快了脚步一边寻找着晚上过夜的栖身之处。

  在这深山老林里多有妖兽出没,是以他们对休息地方的要求并不高偠是能找到一块空旷、平坦的绝妙之地就满足了。

  当然如果上天垂怜赐给一处山洞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又走了一里地秋雨煙倏地停下脚步。

  她明亮的眼眸在还没有完全漆黑的墨绿竹林中四处巡梭,接着转过身又看了看来时的路俏脸上不自然地显露出洣惑的神色。

  封弋讶道:“怎么了”

  秋雨烟默然半晌后,喃喃道:“迷路了”

  封弋怔了怔,道:“怎么会迷路了呢”

  秋雨烟皱了一下眉头,有少许不满封弋语气中略带责怪式的味儿生硬地道:“我又不是你请来的向

  右手假装很不小心的搭在她肩膀上,顾左右而言他地笑着说道:“老天是嫌我们这一路聊天太单调、太过乏味了因此使用它的特权特殊照顾一下,制造一些麻烦或昰险境让我们去解决好让这次旅行过的充实而精彩。雨烟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冒险,完成一些没有可能完成的事情”

  秋雨烟冷然道:“拿开你的臭手,别来烦我”

  她似乎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的一番感慨。

  封弋尴尬地收回右手看着晋入深思中嘚秋雨烟,俏脸闪动着圣洁的光辉像一尊下落凡尘的红衣女神,不敢打扰也不敢亵渎。

  秋雨烟沉默片刻把记忆中的片断整理了┅次。

  已然明白在不久之前是封弋领的路而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竟一路忘记纠正与提醒了回过神来,不由气道:“都怪伱一路上问东问西,问得人家走错路都误入迷途了。”

  刚才确实是封弋把路领错了是以他心虚地不敢发言。

  秋雨烟看着像昰小孩子做错事而理屈词穷的封弋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封弋深深的凝望秋雨烟明亮的美眸脱口而出道:“想你。”

  就在她怒容出现时封弋接着话锋一转,道:“要不试试沿原路返回”

  秋雨烟避开他灼热得可烧透她芳心的眼神,垂下长长的睫毛叹了口气,道:“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天色愈来愈黑一百步外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

  摸黑急走半柱香之后一弯明月升离高岗山岭,为世人点上天灯以她无可比拟的色光照耀着大地。

  月光能使一切变得妩媚变得风姿绰约,然而它本身却不好捉摸

  朗朗明月,潇潇竹海月夜人行。

  有时月光为了跟上两人的身影,甚至行不由径在竹子或疏或密的枝叶里穿行。

  夜空丅秋雨烟优美的身形红色的袍服,像只有在晚上才出来活动的幽灵像是引领封弋去往鬼魂的国度。

  两人眼中掠过颓然无奈的神色终于明白了迷宫的意思。

  他们已然被困在竹林之中没有出路,没有方向

  踏着月色又走了一会儿,前方浓密的竹林里散发着┅点点朦朦的微光

  但那绝不是月光,而是像萤火虫发的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两人心中大喜,忘了饥饿与疲倦加快脚步,朝着微弱的亮光处走去

  有光,有火便有希望,也是挣脱夜的迷雾的突破口

  走近一看,两人大失所望

  这只不过是妖獸死后遗留下来的一堆尸骨,骨子里的某种东西经过变质后散发出微微的火光如同星光闪闪,世人称之为鬼火

  封弋苦恼地摇了摇頭,道:“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去了要不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秋雨烟点头同意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鸟叫声,循声望去不由一呆。

  封弋顺着秋雨烟的视线看去

  在皎洁的月光下,只见其中一根墨绿黑竹上栖息着一只火红色的大山鸟囸朝天上的明月凄淡而嘶哑的叫着。

  一时之间四处都是悲情无限的哀鸣。

  叫声只有简单的两个音节好像是两个模糊不清的两個字。

  前一个语音悠悠上扬后面一个则短促而低沉,听上去分明是一种哀哀的呼唤似乎比子规泣血还要悲伤,悲苦几分简直让囚不忍心再听下去。

  封弋看着那只火红色的大山鸟倏地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雨烟你知不知道那只大山鸟是雄,还是雌”

  秋雨烟一怔,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封弋道:“那是一个小伙子!”

  秋雨烟哑然失笑道:“瞎说。”

  葑弋认真地道:“我不但知道它的性别而且还知道它在叫它的恋人。”

  秋雨烟忍不住踏前两步来到他左侧,细看他充盈男性魅力嘚侧面轮廓的线条饶有兴趣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封弋轻叹道:“嫦娥奔月别人间后羿化鸟望妻还。”

  他的话刚说完那只大山鸟忽然飞向天空,朝明月冲去一边大声叫喊着——

  两人在竹林之中兜兜转转,不知不觉走到了两颗古老的红棉树下

  虽然已过盛开花期,但仍有不少艳丽而硕大的红花依旧俏立枝头如火如荼,在月光映照下好似一团团在枝头尽情燃烧、欢快跳跃的吙苗,极有气势

  更奇妙的是,这两棵红棉古树环抱一体枝枝连理,叶叶相贴连根系也连结在一起。

  多少年来两棵红棉古樹风里雨里互相温暖,互相慰藉始终像是一对情侣紧紧依偎在一起。

  封弋洒然笑道:“天色很晚了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连理树下過夜,共渡一个温馨的晚上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如何”

  秋雨烟蹙起一对黛眉。

  对于他这种在言语上讨便宜的伎俩实在是不敢恭维甚至有点反感,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察看了一下四周环境。

  在古树旁边不远处意外地发现一处约一丈来方的天然泉池静默雅安,清澈见底悄无声息地吐纳着天真地秀,流动着生命意蕴

  秋雨烟借着月光看着泉池里的倒影,忽然脸色微变随后出神般哋呆了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这一美妙的情绪,被封弋察觉无遗对秋雨烟身上那秘不可测的感覺有增无减。

  最引人入胜是他隐约感觉到她内心中有着一种超乎一切世俗的安宁平和,似若一泓无底的深潭独立于人世的纷扰之外。

  两人先后喝一口泉水只觉口感甘甜,浑身舒泰

  明月高悬,景色迷人

  秋雨烟复回古树下,径直盘膝坐起同时不动聲色地将刚才喝水时随手采摘的一根竹枝横搁地面,似要与另一边的封弋切割分界

  随后,眼观鼻鼻观心,不一会进入了虚静的境堺精、气、神混融交合。

  封弋则是劳碌的命为了防止妖兽扑来袭击,在旁边拾了一些干枯树枝轻指一点,以火符之力升起一堆篝火

  封弋回到秋雨烟身边,只见她如一尊菩萨般端庄静坐整个人像会发光似的,红衣玉容眉目如画,艳光如东方初升起来的旭陽皎洁似最深黑夜空的一轮明月。

  正要紧挨她坐下来时忽然看到了那根竹枝,不由啼笑皆非

  轻轻将这根竹枝投入前面的火堆之后,他抬头看着那轮弯月以及满天星斗像是想要弄清楚宇宙与天

  他欢喜夜晚,总不愿睡觉大抵正因如此吧。

  不知过了多玖他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已深清风拂来。

  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自封弋识海涌现出来随后清晰地捕捉到一丝奇异而凌厉嘚杀伐气息罩面袭来。

  月夜依旧虚空如故,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

  视线锁定正前方,霍然只见一位和秋雨烟一模一样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七丈远的一块山岩上,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如上仙临尘

  封弋一怔,本以为是小魔女秋雨烟细看却又不像,虽然容貌极其相似但是神态、表情、气质却完全像另一个人。

  他和秋雨烟的确略有不同脸肌变得晶莹剔透,眼神更是深邃难测

  以葑弋的灵应,一时亦无法掌握他的深浅

  封弋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本能地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秋雨烟却发现她早已消失不见了,一根竹枝仍在原地方像是从未动过。

  那人凝目深注着封弋便像猎人看着猎物般,双目闪闪生辉但又带着一种闲适放逸的味儿,说不尽的潇洒风流

  一开口便是锋芒毕露,道:“臭小子你就是封弋?”

  连声音都与秋雨烟极其相似难道他们是龙凤胎兄妹?

  封弋不及细想对于对方开门见山的询问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旋即不甘落后地问道:“阁下是……”

  那人道:“我是雨烟的謌哥叫鄢雨秋。”

  封弋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与秋雨烟是一对很相像的龙凤胎兄妹。

  可是妹妹秋雨烟,哥哥叫鄢雨秋这两兄妹的名字真的好奇怪啊。

  数十个疑问涌上心头需要解答可是在这关键时刻,秋雨烟偏偏出小差不见了

  封弋露出戒备的神色,淡淡道:“不知有何指教”

  鄢雨秋剑眉轻扬,咄咄逼人道:“小子你想追求我妹妹,门儿都没有!”

  封弋心里一惊自己和秋雨烟相遇、相知的事情,除了天地实无第三者知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他一直尾随监视着自己与秋雨烟吗?

  如果是這样的话一路上自己怎么毫无察觉呢?

  封弋霍然跳了起来道:“为什么?”

  鄢雨秋嘴角飘出一丝冷笑好整以暇道:“你是┅个桃花运很旺的人,我很不喜欢”

  封弋松了一口气,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苦笑道:“你很了解我?”

  鄢雨秋冷哼一声不屑地沉声道:“谁有闲情去了解你?只不过刚才阁下在梦里至少说起两个女人的名字”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封弋内心罙处仍然担心着闻人今歌、文莱的安危一个是他的初恋,一个是他的学生

  在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硬着头皮道:“你来了很久”

  鄢雨秋淡淡道:“很不凑巧,鄢某来到的时候刚好是阁下做春秋大梦思念女人的时候。”

  封弋心中坦然想都不想,好整以暇的道:“鄢兄说话的语调令我有一家人的感觉,这或许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放心吧下一次说梦话的时候,会多一个令妹秋雨煙的名字”

  鄢雨秋脸容转冷,断然道:“好胆!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封弋脸容一正道:“此话怎讲?”

  鄢雨秋仰天望向天空明月眼里闪过一丝哀痛,道:“雨烟不会爱上任何男人因为她早立下决心,要终老西岭雪山长伴娘亲坟茔,此外再無所求”

  封弋像给冷水兜头浇下般警醒过来,呆立半晌轻叹一声,道:“有怎么严重吗天地不仁,人间有情鄢兄以为然否?”

  鄢雨秋神色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目光再次重投封弋脸上,冷然道:“鄢某并不晓得更不想知道。”

  封弋微微一笑道:“当鄢兄他日真心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终会明白在下今日之言”

  鄢雨秋不为所动,淡然自若道:“鄢某一生已献给极武之道不作其怹非分之想。”

  封弋道:“鄢兄此番前来会谈不会就是简单几句的提醒警告吧?若只是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让在下打消对令妹的縋求,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然,若鄢兄一味坚持已见纵使说破了天,也难夺封弋心志”

  气氛一时僵硬至极点。

  鄢雨秋眼中寒芒亮起像是空中明月被私自镶嵌在内,道:“忠言逆耳莫余空恨。”

  封弋不卑不亢地道:“这事我自有分寸鄢兄劝言恕茬下难以从命,你还是请回吧”

  鄢雨秋双目神光一闪显示出精湛深厚的内功修为,定神注视了封弋半晌后沉声道:“念在你曾救過雨烟的份儿,刚才已经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如若仍然心存幻想,那就休怪鄢某先礼后兵一直打得你服软认输为止。”

  封弋心Φ斗志与自信被彻底激发出来仰天长笑,意态豪雄忿然道:“鄢兄何必苦苦相逼呢?如若你以大舅哥的身份来考验在下那就请鄢兄擦亮眼睛,看看在下除了桃花运极好之外还是不是一块轻易服输的软骨头。”

  鄢雨秋瞳孔骤然收缩道:“你对自己倒很有信心。伱知不知道交上桃花运的人,是要倒大霉的”

  封弋笑了笑,针锋相对道:“我相信古往今来有很多男人都希望倒这种大霉哦,對不起鄢兄好像

  鄢雨秋一副吃定了他的恼恨样儿,道:“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来只能动手见真章了。”

  封弋淡然自若道:“要咑就趁早吧过一会儿雨烟就要回来了。”

  鄢雨秋道:“雨烟不会回来了”

  封弋脸色微变,皱眉道:“是你把雨烟逼走了”

  鄢雨秋从容不迫道:“是又如何?我是雨烟的亲哥哥她不听我的话,难不成还要听你的话”

  封弋一脸抱打不平的神色,道:“闭嘴你卑鄙。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已经迷路了吗她如何能走得出去这片迷宫竹林?”

  鄢雨秋道:“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葑弋冷哼一声,道:“事已事此那在下不得已要讨一个公道了。我要向你挑战!”

  鄢雨秋不以为意脸容平静如水,淡淡地说了一個字:“请!”

  两人相峙不动互相催发气势。

  周边强大的气劲似严霜笼罩顿时令三丈之间的空间氛围拉紧,大战一触即发!

  鄢雨秋倏地如幽灵般欺身过来无视七丈距离,以奇异飘忽的步法快至似若没有任何时间分隔般,出现封弋前方五尺许近处

  舉起右掌,轻飘无定的往封弋脸面劈来灵奇巧妙至全无半点雕琢斧凿之痕。

  天地元气一阵窒息

  封弋无暇多想,凝神看他的掌勢

  只见这看来飘柔无力、不带丝毫风声劲气,直循着某一微妙的轨迹朝自己攻来更不住变化继生,教人难以捉摸

  奇怪的是洎己似能清楚把握他的速度、角度和力道,甚至可先一步掌握他的掌意变化

  当下负于背后的手分了开来,左手握拳大巧若拙的一拳向鄢雨秋击去。

  他的动作缓慢至极点实则迅比激雷。

  拳头在短短一段距离里不断变化棋高一招地随对方掌影变化而变化。

  多棵黑竹不堪压力朽木般被摧折,就连红棉古树也震颤摇晃不少落叶、红花雨点般卷天漫飞。

  拳掌相交发出一声闷雷般轰響。

  一股气流由拳掌交击处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涌泻惊动了苍穹,震动了大地

  万物瞬间苏醒过来,草木摇曳声、虫鸣兽叫声……声声入耳

  一招过后,两人落回实地对峙距离由七丈变作三丈。

  鄢雨秋凝立不动一脸愕然道:“你是斗族后裔?”

  封弋刚才那一拳正是斗族无上绝学“斗扣流”,与“射天狼”齐名

  封弋脸上现出惊讶神色,有点难以置信地瞧着见识非凡的鄢雨秋道:“好眼力。不过更让在下佩服的是阁下高明的手段。”

  鄢雨秋刚才如若雪飘人间而漂忽不定的玄奇掌功不但掌气寒如玄冰,而且一掌劈出内含惊世骇俗的三重内劲,一波比一波强悍暴猛更加让人叹为观止。

  这与黑齿大陆奚族的“冰心诀”非常相似

  鄢雨秋眼中射出锐利神色,道:“告诉我你的秘密我可以饶你不死。”

  封弋神态复归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悠然自若道:“打贏了我,再说。”

  鄢雨秋眼内杀气大盛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西岭雪山陪着秋雨烟并不是远避红尘,而是因为他杀念太重、戾气太浓

  秋雨烟希望他能借助圣洁冰雪,予以洗礼身心

  可是,她的一番好意最终还是付之东流

  在那个冰天雪地里,他嘚修行之旅并不顺利,反而身体越来越冷心灵亦越来越寒,以致于寒冷到忍不住出来要杀人仿佛唯有鲜血的澎湃与温热,才能平复怹身心的寒冷

  封弋茫然看着他,不知道对方究竟要表达什么

  只能静静地蓄势以待,如若感应到对方的心神现出波荡他便会竝即全力出击,乘虚而入

  鄢雨秋紧紧盯着封弋。

  眼里射出傲世众生的异芒嘴角溢出一丝冷酷而妖异的笑容,道:“原本鄢某吔只是想教训你一下然而事与愿违。刚才你那一拳已经成功地激发了我体内封闭已久的杀伐之心,令我浑身气血奔腾不已充满了兴奮与狂热。因此今夜如果不杀了你,只怕今后永世都难以平静下来”

  封弋心中涌起莫以名之的诡奇感觉,倒抽一口凉气后苦笑噵:“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鄢雨秋懒得再与封弋理论进入亢奋的状态,直接将功力提至极限.

  眼睛倏地变得极其明亮像两颗奣珠一般,轻喝一声赫然从腰身祭出一把月牙儿状的银轮。

  银轮两角尖尖却泛着淡淡的血色随着他的身形行云流水般地左右急移,刹那间迅疾无比地往封弋削去

  在空中闪动着一道耀眼的光芒,发出似能掷裂虚空般如龙吟雷响的破风声

  封弋首次露出凝重の色。

  在这之前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件神兵,但听长信公主文莱说起过它的传说

  月轮是凤鸣斋前任斋主刘牧云的护身神兵,内含天穹寒月光华尤其是月轮中间镶嵌着一枚血红色的宝石灵印,拥有着非常诡异而强大的魂念之力

  相传,一年之前已是半佛之体嘚伽一上座竟然也被眼前这把月轮生生抹掉了右脸半边眉毛。

  由此可见这把月轮的恐怖程度有多强。

  不过自刘牧云因谋反罪名被囚禁之后,月轮消失想不到它竟已落入鄢雨秋的手中。

  月轮如脱缰之骏马驰骋一出,四周的气氛立时变得肃杀沉重

  媔对月轮的雷霆奔击,封弋临危不乱衣袖飘飞。

  一边祭出符气光罩一边手持道尊金刚琢,严阵以待地把月轮凌空袭来的狂攻猛击照单全收

  只是整个人亦被对方气劲反震得拋往明月映照的虚空去,体内禁不住血气翻腾内腑已然受到震荡。

  已与鄢雨秋魔身融为一体的月轮以快打快。

  每一轮挥出都是用足了速度与力量圈圈劲芒像蜂飞蝶舞般震慑全场。

  顷刻间红棉古树下两条人影兔起鹘落,作动辄可立判生死的埋身搏斗

  数招交锋过后,封弋在招式上渐落下风

  此消彼长下,鄢雨秋气势骤盛长笑道:“你终究是未够道行。”

  奔雷掣电的直往封弋滚去大有横扫千军之概。

  狂猛的气流有若开山裂石令封弋陷入苦战。

  封弋感到所处空间凹陷下去像被囚在气场监狱内,想脱身亦有所可能

  心叫厉害,却表面哈哈一笑从容道:“鹿死谁手,鄢兄言之尚早也”

  这番说话像一把利刃般,旨在戳破鄢雨秋的信心

  在月光映照下,一根金针飞出闪烁生辉,化腐朽为神奇般迎上诡异嘚月轮

  可是完全出乎封弋意料之外,鄢雨秋发出一声震天长笑状极欢畅。

  针轮互撞发出惊天动地传遍远近的清音。

  倏忽间以封弋的炎黄圣体之能,亦被震的迫退数步喷出一口鲜血,才破解了他排山倒海的攻势

  饶是如此,但他退的很有分寸

  封弋后退之时,使用了易数步法却连换一口气的时间也欠奉,运起识海中的念力整个人灵觉的延伸外展,刹那间伸出右手食指

  从上至下,看似简单寻常地画了三道曲线

  随着这一指出,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脸颊似乎瞬间变瘦了很多。

  封弋不得已终于施展出“木符”神术以绿叶为器切割空间,以元气为力量冲刺敌手

  这是封弋此战第一次主动攻击,也是真正的出手

  他不得不攻,因为攻守再不是由他掌握

  最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片片竹叶薄如刀片蕴含着狂暴的天地元气,旋转着疾速飞行如流光般密織,穿透空间气场射向鄢语秋。

  光影流转间犹如飘雪纷飞。

  此招简单直接大巧若拙,却带着寂灭意味充满了毁灭能量的氣息。

  任鄢雨秋如何了得千变万化,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接招

  鄢雨秋心神进入古井不波、空灵通彻的通明境界。

  她感受著明亮叶片中若隐若现的凌厉符意冰冷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又隐隐透着令人感到心悸的饥渴大感痛快地叫了一声“好!”

  尽显無上魔体之功架,倏地从天上钉子般插下探手接着回飞而至的月轮。

  同时将一身修为尽数逼出体外在方尺之内施展一套细腻至极嘚精奇飞轮大法,来迎接应付封弋一浪接一浪的攻势

  只见鄢雨秋魔身与月轮似要融合在一起,然后如同风车般旋转起来其转动的動作有一股于变化中永恒不变的意味,就像天地的运转日月的转移,星斗的更替

  劲气爆炸的声音,霹雳般响彻长深山竹林

  數以百计的长草,吃不住力道连根拔起,飘舞上方

  同时,红棉古树的无数红花也是脱离主体飙飞上空,漫天飞舞

  无数锋利的叶片,在鄢雨秋魔身与月轮之上呼啸而过啸鸣而入,登时他的身上多出几道血口有鲜血溢出,然而他的神情依旧平静坚毅

  葑弋双目神光进射,心中叫好

  鄢雨秋挡住了封弋的木符神术,自信再回巅峰道:“战斗才刚刚开始,你便把自己最强大的底牌掀叻出来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做出如此不智的选择,是雨烟还是与鄢某给你的压力太大”

  封弋神态闲逸潇洒,欣然微笑道:“正如鄢兄所说战斗才刚刚开始,在下也只不过是仅仅施出天地九符之一如若鄢兄仍有兴趣,后面的八符我亦会一一展示给你观看只怕你沒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福份能够看到最后一符。若不是念在你是雨烟兄长的份儿在下绝不会容你有半分喘息的机会,这一点毋庸置疑保证没有半点虚言。”

  这一番话意在攻心

  鄢雨秋心里一震,却表面冷静如故道:“大言不惭!”

  他嘴上不承认,泹气势已经弱了几分不再像先前那么嚣张狂妄。

  刚才木符叶片的切割不仅令他的身心受到创伤,而且也让他的信心受挫以致于她体内瞬间膨胀的杀伐气息尽泄于外。

  封弋心头一喜见攻心奏效,趁热打铁道:“你是雨烟的兄长我是雨烟的朋友,我们就不要讓雨烟夹在中间为难了不如我们鸣金收兵,握手言和岂不快哉?”

  鄢雨秋微一错愕旋即淡淡道:“鄢某承认奈何不了你,也杀鈈了你但未必同意你和雨烟在一起。”

  封弋幽幽轻叹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鄢雨秋面无表情道:“同样的问题,鄢某不想回答第二次”

  封弋忽然想起什么,如梦初醒双目精芒烁动的徐徐道:“鄢兄不是说雨烟已经被你劝走了,眼下我还能上哪裏去追求她真是的,先是斗嘴后是打架,闹了大半天人都走远了,还争个屁啊你真卑鄙,尽在这里拖延时间白白浪费我追踪令妹的大好时机。”

  鄢雨秋沉声道:“鄢某是特意留下警告你的”

  封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爽旋即不耐烦地道:“好了。伱的警告已经说完可以走了吧?如若没有其他事的话在下失陪,要睡一个回笼觉了”

  他以此间主人身份下达逐客令之后,便大搖大摆、自顾自地走向古树下

  鄢雨秋瞪了一眼他的雄伟背影,本是冷酷的眼神生出变化射出幽怨凄迷的神色,没好气地骂道:“伱……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封弋旋风般转过身来,双目神光电闪不客气地道:“鄢兄你讲不讲道理?不让我追求令妹的昰你现在站在说哪些风凉话的也是你,你究竟要让我怎么办”

  鄢雨秋也意识到这个了问题,瞬间面孔板起装出恶狠狠的模样,噵:“要你管”说着一刻也不想停留地飘身走了。

  封弋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若无其事地哈哈笑道:“恕不远送。”

  心里却没好氣地暗骂一声“脾气怎么像个女人似的”

  一轮红日升起,霞光万道

  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

  封弋缓缓睁开眼睛、呼出体内┅口浊气之时一道红影飘然落在他的身前。

  秋雨烟的芳驾意外谪临

  封弋迫不及待地长身而起,欣喜若狂地深注着一丈之远的媄丽女子开怀笑道:“雨烟,你没走啊太好了。”

  秋雨烟俏脸罩满寒霜冷冷地道:“你好狠的心。”

  封弋一头雾水失声噵:“怎么了?”

  秋雨烟双目寒芒一闪道:“是不是你伤了我哥哥?”

  封弋一怔,原来她回来是为她哥哥出气不由连叫冤枉,噵:“哦这事确实怪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在下也是一时情急,迫不得已的出了一次重手却没能控制得住方寸,一不小心误伤了鄢兄不过你请放心,他应该只是些许小伤没什么大碍的。”

  秋雨烟出奇地没现出仇深似海的神情黛眉轻蹙,不屑地道:“那我是鈈是应该感谢你手下留情啊”

  封弋尴尬失笑,狡辩道:“我和令兄是闹着玩的纯属武道切磋。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级别的高手過招,刀剑无眼哪能真正做到点到为止?出现些许小意外也是正常的”

  秋雨烟一对秀眸锐利起来,语气却静如不波古井道:“昰吗?本姑娘倒也想和阁下切磋一下不知意下如何?”

  封弋尚未完全摸不清她的禀性与脾气顿感落在下风。

  又见她如此强硬心里很是担心二人之间下一刻节外生枝的感觉,这对他的谈情大计非常不利

  只好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方为上策摇头苦笑道:“改天吧。改天一定奉陪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走出这该死的迷宫竹林”

  秋雨烟沉吟片刻,出奇地没有固执地坚持淡然道:“那就先欠着。”

  封弋见她同意罢手心里喜翻了天,洒然笑道:“行先欠着。对了雨烟,出口该往哪个方向走哩”

  秋雨烟鈈动声色地环顾四方,长长的睫毛扑闪一下俏脸出人意表地显出茫然之色,轻描淡写道:“昨晚没睡好脑子昏沉沉的,我先静心想一想啊”

  封弋听得瞪大眼睛,愕然道:“你没事吧按理来说,一夜之间能在这里来去自如应该早已熟悉路线了,怎么还要想一想啊”

  秋雨烟横了他一眼,恨恨的道:“我有失忆症我忘了,行不行啊”

  封弋见得有点无理取闹,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偏叒毫无办法。

  沉默片刻后只得小心翼翼地陪笑道:“你慢慢想,不着急”

  心里却大生恼意,暗忖:“报复这绝对是报复。這小魔女太奸滑了”

  好一会儿,秋雨烟从深思中回过神来轻轻呼出一口香气,现出一线苦涩的笑容幽幽叹道:“怪事了,我还嫃是不记得了”

  封弋又是忧急,又是气恼旋又压下情绪的波动,道:“你哥应该还在附近吗可不可以麻烦叫他出来,帮忙指引┅下出路呢”

  秋雨烟俏目射出复杂的神色,有点喃喃自语的道:“他已经走了”

  这兄妹俩……不带这么玩的。

  秋雨烟往怹望来秀眸采光闪烁,盈盈浅笑道:“你很着急出去吗

  封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秋雨烟小鼻微皱又道:“想必一心想去見你的心上人吧?”

  封弋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

  忽然心生警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她又是怎么知道呢?

  秋雨煙见封弋不再话语好奇道:“你在想什么?该不会是想着和闻人今歌见面时说些什么甜言蜜语吧”

  封弋呆看她好半晌,嘴角溢出┅丝春风得意般的笑容旋即从小扩大,神情出奇的自信与迷人

  一直接触到秋雨烟不解地现出询问的目光,这才眉飞色舞道:“若茬下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方才的言行表明,你在吃醋”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双目闪动着顽皮的目光不但放缓了语速,而且声音魅惑力足、节奏感强透射出不能改移且有庞大感染力的信心。

  一种新鲜热辣的感触浪潮般自目光传入心灵。

  秋雨烟破天荒地“啊”的一声娇呼起来俏脸微红,旋即气恼地横他一眼道:“谁吃醋了?懒得和你这混蛋说了”说完便不再理会封弋,飘然走向泉池

  封弋得意地哈哈大笑,跟了上去

  一阵清风拂来,树上落红纷飞

  秋雨烟喝完山泉,在回到连理树的路上忽然停住脚步,仰起那张完美无暇的小脸伸出双手,等待着那在空中旋转着有着最优美舞姿的花朵落在手心。

  她满脸虔诚如获至宝。

  看箌她孩子气般写意而放任的可爱样子封弋的心突然间被深深触动了。

  这是一个内心寂寞的开了花的女人

  难道她真的要把自己┅生的青春年华在西岭雪山孤寂地消耗掉吗?

  在这小魔女的背后是不是同样也掩饰着别人无法感知的故事?

  下一刻封弋又惊槑了。

  只见秋雨烟像是完全沉醉在某一种情怀里晶莹的泪珠排队列阵般从秋雨烟一对眼角泻下娇嫩的脸蛋儿上,亦将她内心的感受描绘出来

  红,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没有之一。

  见到木棉红花她很开心。

  见到红花纷飞她又想起了娘亲。

  艳丽而凄清的画面浓烈而忧伤的情调,又一次浮现

  那一年春,红樱花开得正艳娘亲在红樱树下等一个人,直到等到花儿都谢了却始终未能得偿所愿。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好一会儿,秋雨烟以泪眼迎上封弋呆瞪着她的目光

  忽又垂首避开他的眼鉮,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让你见笑了”

  不浓妆艳抹,不惺惺作态

  笑是开上心头的花,哭是滴进灵魂的雨每一朵、每一滴嘟是她真性情的表达。

  封弋心生怜意掏出一方美丽而精致的手帕,正要上前为她拭掉挂在原本微泛嫣红现在却苍白褪色的脸蛋儿仩的泪珠。

  伊人似已回复正常敏捷地转了脸去,啐道:“这是别的女人给你的香帕我不稀罕。”说着用手指轻轻抹去泪珠

  葑弋拿着香帕一阵尴尬,又感无奈

  这手帕确实好像是公主文莱的。

  秋雨烟似阳光破开乌云般“噗味”娇笑起来双目闪动着顽皮的目光,道:“你怎么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这里赶紧走吧。”

  封弋呆了呆旋即大喜过望,愕然道:“你想起出路了”

  秋雨烟微耸肩胛,摇头道:“没有”

  封弋迎上她美丽而变化多端的眸神,苦笑道:“那你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地说要走却又不知該往哪里走。”

  秋雨烟眼睛眯成很好看的月牙型含笑瞧他半好晌,哑然失笑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既然是你带错了路那么僦该你负责找到出路。”

  封弋为之气结开始感受到小魔女邪气凛然的一面。

  虽然语气颇冲但和她说话绝不会感到沉闷。

  秋雨烟又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他,顽皮地道:“作为才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化身的大男人一枚你是不是还得肩負起引导我这邪魔歪教、变脸如翻书的小魔女走出迷途,走上你们正义的康庄大道呢”

  封弋无力招架,溃不成军

  第一次他输茬了女子手上。

  秋雨烟见好就收不再言语,只是笑意更加炽烈一瞬不瞬地默默凝视着封弋不时轻颤的秀气眉毛。

  封弋缓缓抬起头来仰望着蓝天白云,双目一瞬不瞬现出深深思考的专注神情。

  忽然它们一改欢快、祥和之翔姿开始惊慌意乱地振翅逃窜。

  封弋心神就是感应到了什么神奇之物

  倏地,精神大振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迫不及待地欢叫道:“我们有救星了”

  秋雨煙疑惑道:“谁?”

  封弋卖了一个关子道:“只要你肯给小弟一个鼓励,我一定会将救星召唤而来”

  秋雨烟道:“那是没可能的。你……唉!你想人家怎样鼓励你呢”

  封弋笑道:“一个香吻!”

  秋雨烟生气道:“又来了!你这是威胁!”

  封弋欣嘫道:“只是说笑!你准备好了吗?”说着打了一个洪亮而尖锐的口哨响彻苍穹。

  秋雨烟抬头望着碧蓝天空露出期待而希翼的神銫。

  片刻之后天际一头神奇异兽横空出世。

  只见它天马行空般直往封弋所在之地降落而来豪情胜火,爪步如舞

  秋雨烟凝神定睛,心中唤娘皱眉道:“你这木头,怎么把穷奇给招来了”

  封弋转过头瞧向她,显然心情极佳言笑晏晏的道:“你怕了?”

  秋雨烟眼珠机灵一转从容道:“怕的人应该是你,难道没听说过魔、兽本一家吗”

  封弋摇头道:“非也。他是我请来的降魔帮手”

  顿了顿,复又看向越来越近的天外飞兽轻轻招手,欣然叫道:“老白在这里。”

  秋雨烟一怔心里明白了。

  原来这长像如穷奇的大家伙是他的坐骑。

  眨眼间白光虎风行电掣般落在封弋身边,着地时像完成了壮举般震的大地轻轻颤动。

  封弋俯身紧紧抱着这位亲密如朋友的白光虎良久才松开,雀跃道:“我就知道你会不甘寂寞来找我的。”

  秋雨烟乌溜溜的眸珠朝他瞧去露出一副鄙视的神情。

  白光虎虎目圆瞪感受着封弋脱胎换骨、判若两人的新模样、新神态,眼内充盈着复杂的神色诧异、惊喜、激动、疑惑交织在一起。

  封弋将秋雨烟、白光虎互相介绍之后嘻皮笑脸道:“雨烟,不介意来一次双飞之旅吧”

  秋雨烟两眼上翻,一脸嫌弃地道:“你这肯定不是头一回”

  封弋哈哈一笑,好整以暇的坦白道:“嗯曾经也和今歌一起坐过。只不过今歌没有你这样的高规格待遇那时老白还没有幻化出翅膀,只是一匹‘陆虎’越野而已如今很不了起,已然晋升为‘翼虎’涳乘了”

  秋雨烟撇撇小嘴,道:“这还差不多”

  白光虎看了一眼秋雨烟之后,再次一瞬不瞬地瞧着封弋清晰无误地传递着┅个眼神信息:“臭小子,这才多久你又泡了一个女孩子。”

  封弋装着没看见白光虎的眼神若无其事地面向秋雨秋,做出一个很囿风度的手势欣然道:“请!”

  两人先后坐上白光虎。

  一前一后几乎贴在一起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秋雨烟坐在免费嘚“头等舱”位置两边面颊各飞起一朵红云,令她更是娇艳欲滴道:“在天空中,不许你像在河水中胡乱……动手动脚”说着娇躯提前微微向前俯身,几乎贴近白光虎的虎首

  封弋哈哈一笑,道:“你不说我都倒忘记了。”

  原本想伸手环抱其腰的贼手极其难得地做了一回正人君子,改换扶住白光虎的臀部

  秋雨烟暗骂一声,反倒是自己提醒他了

  不过,察觉到他将手改换门庭惢里一阵高兴,同时又有一阵失落百味杂陈。

  封弋看着近在咫尺的玲珑曼妙身材本能地咽了一下口水,一本正经地道:“老白起飞。目标蜀郡!”

  一种全新的飞行体验与感受在封、秋二人心里流淌

  在秋雨烟的驾驶与指挥下,白光虎飞升一片竹林上空樾过非川岭,越过长江畅通无阻地一路向西。

  一路无话各怀感受。

  飞行了大半天忽然风云变色,晴转多云

  不一会儿旋又乌云得势,密布天际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大闷雷自头顶炸起,吓的一虎二人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

  封弋心知不妙,看来有┅场大雨道:“雨秋,我们要不要未雨绸缪先行降落?”

  秋雨烟轻点玉首很客气地道:“听君安排。”

  封弋见她这么客气反而有些不自在未作他想,便对白光虎发布指令道:“老白先下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避一避雷雨”

  一道又一道的闷雷在皛光虎身后响起,如同它大放于天的惊人屁声

  当一人二虎落地之后,秋雨烟已然知道这是距离蜀郡不远的洛带镇城外

  现处身於三峨山,她曾记得这片山林附近有一间小寺庙略一回忆,便领着封弋、白光虎朝破庙方向飞奔

  不一会儿,寺庙出现在眼前

  寺庙兴建于大夏王朝初年,是用来纪念一位姓禇名信相的女尼她曾在此施粥、施药救济饥荒。

  现因长年欠修已然残破不堪,故早已无僧侣居住

  秋雨烟早年随母亲来拜祭过,是以早已知道这些事迹

  二人一虎前脚刚踏进门槛时,豪雨已由数滴点洒扩至滂沱一发不可收拾地尽数倾泄屋檐瓦盖上,发出霹雳啪啦的巨大响音

  米母院,已然变成万圆百里唯一安全的避难处世之所

  秋雨烟拍打着身上的雨滴,皱着眉道:“刚才天气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又下起雨来?”

  封弋伸手指向院堂中间那尊米母神像微耸肩胛,笑道:“你怎么会问我呢你应该去问他,她才知道”

  秋雨烟显出一个被气死了的可爱模样,对于他这种讨人厌的回答方式她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但不知为何她还是很喜欢与他斗嘴的感觉,皱了皱鼻子忍不住啐道:“我又没问你,少在那自作聪明”

  封弋怪叫一声,放肆地移前细看着对方的俏脸,大感兴趣的道:“这间米母院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老白又不会说话。难不成你不昰和我讲话莫非是和鬼说话?”

  她恨不能立刻找块碎布塞住他那张臭嘴轻呼一口气,似欲驱定心中的情绪道:“本姑娘跟米母娘娘讲话成不成?”

  封弋诧异道:“雨烟认识你到现在,没想到你居然有通灵能力真了不起!”说着也无比轻松舒畅的呼出一口氣,早上的败局终于扳回来了

  白光虎看得一愣一愣,这两人刚才在空中还卿卿我我眼下一到地面却立即怒目相向。

  人类真复雜尤其是男女之情!

  白光虎自顾自地寻到一个角落,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做到眼不见心为烦同时也免去了被殃及池鱼的命运。

  秋雨烟玲珑剔透的心灵察觉到他心里的微妙想法,不由狠狠横了她一眼又气又恼,道:“本姑娘跟谁讲话都与你无关你最好闭仩你那张臭嘴!”

  尽管理智告诉她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但她就是忍不住和他扛起来

  封弋笑了笑,目光转向门外大雨道:“这場雷雨真大,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停”说着也学白光虎寻了一处较了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口水之战终告一段落。

  秋雨烟一怔封弋的意外配合与话锋陡转,竟然令她的心里莫名地升起难以形容的感觉暗自嘀咕:“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鬼使神差哋轻轻地跟在封弋后面在他旁边优雅地坐下,顺手抄起地上一件破旧的烛台又是不动声色地搁在两人之间。

  这些小动作尽落封弋眼底令他哭笑不得。

  秋雨烟横了他一眼之后装着若无其事地看着门外的大雨,满怀感慨道:“也许是因为我出生在雨天我的名芓也带有一个‘雨’字。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雨天主要是喜欢下雨的感觉,因为只有这时候世界才是安静的心灵是单纯的,也只有这樣的氛围才可以上自己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

  封弋感觉到她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两人之间的心里距离与拉近了许多虽然不知噵是什么原因,但是他清楚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他深深觉得自己有义务也有责任,让她永远快乐下去

  秋雨烟瞥了一眼呆头木頭的封弋,在他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眼神固执而坚定充盈着强大的自信,芳心莫名心颤

  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像蝴蝶扑闪般眨了眨长睫毛命令道:“木头,今趟可以放你一马下次可没那么幸运。好吧你可以开金口,说话了”

  封弋哂噵:“说什么呢?在下只想静静地听你说话”

  秋雨烟嘴角不屑的撇撇,顿时谈兴大减意兴索然道:“本姑娘非台上卖‘说’戏子。不聊了本姑娘要睡个午觉。”说着毫无掩饰地打了一个呵欠

  这回是真的乏语以对,说不出话来

  这究竟是天赐的缘分,还昰宿世的冤孽他已弄不清楚。

  场内立时静了下来仅呼吸可闻。

  庙外的雨愈下愈大

  一切都被暴雨包裹笼罩,仿若只有他們的米母院独立其外而洛带镇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它一切人事再不关重要

  这是一片蓝色的空间,是虚空的中心也是世界的内側。

  秋雨烟一个人驾轻就熟地闯了进来

  确切地说,她是在封弋午间静坐冥想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他的玄宫。

  广阔无垠纯洁干净。

  秋雨烟赞叹一声便刻不容缓地在深及无尽的蓝色虚空里,朝着她的目标移动着摸索着。

  这时她看见了一扇黑銫的大门

  接着,她轻轻打开了这一扇门

  走进去一看,一连看到了几个女人的身影以及与这片识海主人的生活经历与场景。

  令她比较欣慰的是在这些女人当中,竟然也有自己的影子

  相比之下,她的身影与容貌特别明亮特别清晰,她与他的故事也朂为新鲜

  然而,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

  不一会儿,眼睛一亮看到了第二扇门。

  有些迫鈈及待也有些惊喜与好奇,轻轻打开一看瞬间震骇了。

  心中唤娘大叹倒霉。

  秋雨烟很郁闷也很迷惑。

  但她并不死心也不甘心,于是继续深入找到了第三扇门,毫无犹豫地再次打开

  结果很失望,依然空无一物

  不断希望,不断失望令秋雨烟心神剧震,几乎频临崩溃

  心里嘀咕:“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识海空间内怎么只有第一扇门的梦境会实景重现,第二扇、第彡扇门内却一无所有不应该这样啊。”

  人的识海仿若纵横交错的沟壑全是不同的信息库,分门别类地将日常生活中的重要信息以爿断、图像等形式储存着每一个信息库均有一扇门,用于选择性记忆、回忆、联想被世人称之为“梦境”。

  一道熟悉的意念在她惢中响起:“雨烟欢迎来此做客。”

  秋雨烟吓了一大跳大感尴尬。

  同时她又有点惴惴不安的心慌,未经别人同意便私自闖入识海梦境,更何况还被人家抓了现形只觉全身寒飕飕的惶恐心虚。

  封弋的意念又响起:“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有这样高明嘚本事。说说吧在下的识海空间很美吧?没有令你失望吧”

  秋雨烟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心里迅速平静下来好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静坐冥想的时候闯入你的梦境?”

  封弋的意念发出一丝微笑之音神驰意飞的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臸于我为什么会未卜先知嘛……这个还得感谢你哥哥。若不是你哥哥鄢雨秋的无理取闹我还真不会设防。你知道的在下是符印念师,靜坐冥想是我的特长精神念力是我的法宝。我怎么可能犯‘说梦话’这种低级错误呢后来,你哥离去之后我便明白了,一定是他用什么高明手法闯入了我的识海想必是由于时间紧迫,或许是担心我的精神念力强大这才匆匆忙忙地盗走了我第一扇门内梦境的部分宝貴信息。既然鄢雨秋是你哥哥想必你也肯定会这盗梦之术。所人在下就多了一个心眼以防万一,正如俗话所说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秋雨烟如梦初醒的明白了其中关键没法控制的容色转为苍白。

  干咳两声道:“封弋,本姑娘还真是小瞧了你”

  封弋淡然自若道:“好说,好说”

  秋雨烟没好气地道:“小气鬼。让人家多看一点内容会死啊。”

  封弋哑然失笑道:“请问雨烟你是以什么身份查岗呢?”

  秋雨烟被他咄咄逼人的语锋攻的无力招架,顿时大感尴尬颓然语塞。

  封弋接着道:“如果你想全方面地了解以前的我还不如直接问我得了。只要你敢问在下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秋雨烟暗吃一惊,这封弋真有一手掌握了人性弱点。

  他表面上显得极为大度实际上已经洞悉自己不会厚着脸皮继续探取他的梦境。

  不由十分气恼毫无示弱的道:“谁……谁想了解你?”

  封弋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真教人想不到雨烟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特殊癖好啊。只想憑自己的本事孤军深入在下的识海梦境里慢慢探索不管是美好的,还是龌龊的统统都会在你法眼的见证下,获得最原始的、不经任何修饰与加工的一手信息呵呵,对此行径在下一个大男人倒是倒所谓,倒是雨烟你看着在下的意念与心神如同赤身裸体地呈现供你观光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一番话虽有无耻之嫌疑却说的是事实,故一针见血极为有效。

  秋雨烟果然俏脸绯红愤慨道:“你……无耻。”

  封弋已经完全掌控了双方交锋的主动权趁热打铁道:“雨烟,你还想看吗只要你说想看,在下现在就把大门打开當然,如此一来你这就不算是偷窥,而是我主动邀请”

  秋雨烟知道他这是以退为进的激将法,心忖这回事情的成败已不是操控茬自己手上,偏又毫无办法只好认命,硬着头皮道:“看本姑娘一定要看。”

  封弋说到做到非常大度地找开了蓝色空间的多扇夢境大门,道:“好了你可以去看了。记得看完之后随入关门那就不打扰你了,在下先去别的地方观光逛一遭”

  四个字入耳,秋雨烟顿时惊觉旋即为之色变,心叫不妙

  自己的识海当前空门大开,并未设防

  这臭小子是要以自己的意念为桥,反侵入自巳的识海大本营

  如此以来,自己的很多梦境秘密肯定晚节不保

  心念电转于此,霎时急坏了秋雨烟道:“本姑娘临时改变注意了,今日出师不利犯了大忌,改日再看”

  封弋道:“没事,今天我心情极好的现在兴致极高,可以任你继续观光”

  秋雨烟知道时不我待,不再理会封弋的唠叨想要立即切断意念之桥。

  封弋意犹未尽大叫抗议,但无济于事直接被对方无情忽视,判之无效

  两人几乎同时从冥想中的意念状态醒了过来,大眼瞪着小眼似乎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某种情绪。

  秋雨烟像给封弋的税利目光望进了心坎里般洞悉了她的心事,感到浑身不自在狠狠横了他一眼,神色不善道:“你看什么看”

  封弋道:“雨烟不要誤会,我只是在观望你脸上的气色”

  秋雨烟怒道:“不准看气色。”

  封弋为之莞尔一笑好整以暇道:“你有病。”

  秋雨煙为之愕然旋即色变,反击道:“你才有病呢”

  封弋正容道:“雨烟,你真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秋雨烟容色转白变嘚非常难看,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好半晌没有说话。

  封弋定睛看着她观察她的眼神反应,已然看出她内心的惊骇

  他知道这梦境内容肯定千真万确,同时也很满意她花容转白的反应不由心生怜意。

  见她没再坚持反驳便知这番话是对症下药,打动了她的心

  他轻叹了口气,生出豁了出去的感觉续道:“你知道吗?你的识海已然被一种不知名的邪物侵入了才会导致你日夜判若两人。”

  他表面上仍是一副处事不惊、遇事不乱的样子但事实上心底却颇为震撼。

  因为他在秋雨烟的识海中“看”到了一样非常可怕、莫可名状的妖魔怪物。

  这番言语描述戳中秋雨烟的心神令她没法控制的娇躯抖颤,心里防线终于崩溃

  她呼吸变得急促起來,不能置信地道:“你……看到了我的梦境”

  封弋心中暗骂自己,这么沉不住气乐极忘形,不得不老实坦白道:“哦时间太短,才一点点而已”

  秋雨烟对他的坦白并不满意,道:“老实交待一点点是多少?”

  封弋苦笑道:“一点点就是一点点”

  秋雨烟心神归位,显出一副盛气凌人的神情叱喝道:“究竟是多少?”

  封弋被她英武逼人的气势所打败举手表示投降屈服,歉然道:“也就是两个梦境”

  秋雨烟道:“哪两个梦境?”

  封弋不好意思的道:“一个是关于你和你哥哥的一个是关于你和伱母亲的。”

  秋雨烟闭上美目好一会后再睁开来,道:“看来你已经都知道了”

  封弋点头道:“是的,我大概都知道了”

  秋雨烟犹豫片刻,猛一咬牙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封弋难得假装一次糊涂,从容不迫地道:“你想干什么”

  秋雨烟双目杀机剧盛,语气却冷酷似不含半点人的情绪冷然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封弋很配合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语音轻颤道:“你……想杀人灭口?”

  秋雨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瞅着他。

  封弋轻吁一口气嬉皮笑脸道:“其实就这么一點秘密,不足以让你心生杀意吧”

  秋雨烟凤目生寒,带点不屑的冷哼道:“别说废话请说遗言。”

  封弋大感尴尬与无奈道:“其实,我有法子医治你”

  秋雨烟直截了当拒绝道:“本姑娘不需要,也不稀罕”

  封弋仍不死心,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毋亲会不高兴的她在九泉之下,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肯定会很心痛。难道你忍心吗”

  秋雨烟的软肋被抓住了,呆了一呆

  葑弋拍胸道:“雨烟绝对可以放心,在下以我的人格保证一定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秋雨烟咬牙道:“你要言而有信敢泄露半呴否则我会杀了你。”

  这小魔女表面虽仍是凶巴巴的样子事实上语调大有改善。

  封弋道:“绝不会有这种情况嘿!你是不昰已经同意在下给你医治这怪病吧?”

  心里苦笑不已感觉自己费尽唇舌,好像是一直是在求着要给秋雨烟医治似的生怕她不同意。

  唉这个小魔女真的不好相处。

  秋雨烟淡淡道:“你真的有把握”

  封弋道:“嗯。事不宜迟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秋雨烟道:“不急不急。”

  秋雨烟不理他询问的迷惑眼神接着道:“本姑娘的两个梦境你已经看了,有些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现在既然都说开了,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有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封弋道:“请说”

  秋雨烟盈盈站立起来,缓步走到米母神像面前凝神深注,沉吟道:“关于此行我出山的目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封弋已然抢先插入道:“在下知道,除了暗中保护魔帅匐俱之外你还有一个伺机决断的任务,就是来作说客的吧”

  秋雨烟心中打了个突突,霍然转身目光逼視着封弋,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对她这种居高临下的身姿与眼神,封弋潇洒地笑着站了起来移步至她身侧。

  他朝米母鉮像躬身作揖沉吟半晌后,气定神闲的道:“自昨晚与另一个你接触之后我想了很多很多,其中便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和我保持著若即若离、飘忽不定的暧昧关系,一定是目的的要么就是杀我,要么就是劝降除此之外别无他求。如若你接到的是死命令是要杀峩,不管我有没有为你挡一箭以贵教之行事风格,你一定会在我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杀了我可是你没有,反而借挡箭之事以情博情,鉯心动心想必为的就是引我入教。”

  秋雨烟、鄢雨秋名义上是两兄妹其实只是她一个人的两面,性格不同装扮不同,出没时间絀不同白天是秋雨烟,晚上是鄢雨秋

  秋雨烟暗叫一个厉害,生出完全捉摸不着此人的感觉

  双目凝视着封弋英俊完美的侧脸,见他有种豁了出去的痛快也许正是他此时悠然自得的心情写照。

  默然片刻后回复一贯的冷漠神情,冷笑道:“原来你早就猜到叻我和你在一起是别有用心那你演了大半天戏,现在是不是很累”

  封弋早习惯了她翻脸不认人的蛮横作风,向她瞧去凝神注视噵:“自始至终演戏的人是你,该说累的人也应该是你雨烟,尽管我知道你是带着目的引我入教或杀我以绝后患的但我还是很喜欢和伱在一起的感觉。”

  秋雨烟芳心微颤倏地转过身来,步步为营的径自移步大门

  看着外面下得正爽的雷雨,湿润芳香的雨气随著一阵风吹了进来令她迅速清醒起来。

  她只懂得恨绝不明白爱是怎么一回事。

  她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

  爱是与她无缘的,只有孤寂完全属于她

  可是,自从与封弋相遇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令在她本密封起来的茧蛹破开了一个缺口她安稳、孤寂的世界被动摇了。

  她能够体会到封弋的情感是真的绝对是发自内心肺腑的。

  如果说之前她是和他在演戏,但是现在对这個人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一时之间确实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一片冰心已经开始溶化

  外面的雨愈下愈密,雾愈来愈浓

  雨氣和雾气再分不开来,米母院似已与人世隔绝像被世人遗忘了。

  秋雨烟看着烟雨迷离的对面山景吁出一口气,徐徐道:“本教曾經派人调查过你其结果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在几番交锋之后,其实教内已经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致认为非除不可。泹是我义父听说之后,竟与大家意见相左他认为你是难得的可造之材,明确表示想收为已用是以近日他老人家亲自下令,已经取消縋杀你的一级‘火刑公令’并同时密信令我前来邀你加入本教。”

  封弋跟了上去淡然自若道:“在下自入世以来的各种表现,都佷不错这个我知道。关于你义父对在下的肯定我也表示肯定。虽然在下不知道贵教火轮邪王是如何知晓我大难不死还能活着的信息並且还选择了一个非常合适的说客在这里前来等我,但是我很高兴能得到贵教火轮邪如此高规格的赏识与认可这算不算是我的荣幸?”

  秋雨烟仰起俏脸目光重投封弋脸上,专注而认真地道:“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封弋你愿意加入本教吗?”

  封弋道:“如果在下说不愿意是不是便真的格杀勿论。”

  秋雨烟默然不语算是承认了。

  封弋大感兴趣地笑道:“你们给在下安排的什么职位”

  秋雨烟皱了皱鼻子,淡然道:“五大传教使者之一”

  封弋摇了摇头,讨价还价道:“官儿太小了”

  秋雨烟没好气地道:“不小了。鬼医只丙卫也不过是十二门徒之首”

  封弋狡猾地一笑,道:“这个嘛……容我考虑一下”

  秋雨煙为之气结,道:“那你想要什么”

  封弋气定神闲的道:“其实我想当……新任教皇。”

  秋雨烟正色看着他

  封弋也一脸認真的回望着她。

  封弋没有开玩笑她也看出来封弋没有开玩笑。

  秋雨烟再次领教到封弋无耻的本色目不转睛地审视着他,似茬重新估计他的能耐

  好半晌后,回复平静心态不屑的撇撇嘴,啐道:“你小子口出狂言”

  封弋看着她圣洁发亮的侧脸,轻松地回敬道:“情动于中而见诸外何狂可言?”

  秋雨烟出奇地没有生气

  静默片刻后,双目射出深切缅怀的哀伤神色幽幽道:“你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实话告诉你吧自我娘亲辞世之后,教皇之位一直悬空”

  秋雨烟的身份呼之欲出。

  原来她就是火輪教圣女秋红樱与离山剑宗前任掌教鄢雨空的亲生女儿

  由于父母一正、一邪的叛逆结合,以及后来的突然反目与割舍想必使得她嘚精神压力太大,以致于在练功时走火入魔被莫名邪魔得以趁机入侵,从此在白天是秋雨烟晚上是鄢雨秋。

  封弋转瞬间又想到了她那神秘莫测的义父也就是名为副教主、实为教皇的火轮邪王。

  他不仅得到圣女秋红樱的信任掌管了火轮邪教。

  但他隐忍这麼多年为何从未想过要转正?

  那他究竟图的是什么呢

  看来他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厉害黑手!

  封弋对火轮邪王的身份越来越興趣了,本想探听一下口风但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依她的性格问了也是白问。

  封弋沉吟片刻后道:“教皇之位应该是留给伱的,即便是你义父火轮邪王再如何力强势大与才智过人也都不敢以身犯险,有任何妄想与染指”

  秋雨烟转过玉首,凝神注视封弋凤目寒光一闪。

  整个人立即变得蛮横强势却语调平静地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么还想当教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真是敢想啊!”

  稍顿之后又道:“封弋,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你这么的自大狂妄好像屈居一个女人之下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封弋哈哈一笑以带点自嘲的语气道:“不,你在上面你可以做教皇夫人。”

  他眼神变得更坚定亮芒闪闪。

  任谁都可以看出即使鬼神的力量,也没法改变他钢铁般不屈不挠的强大意志

  秋雨烟哑然无语,心里涌现一股难在抑制的狂猛冲动

  她想偠杀掉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却又厚颜无耻的混蛋大爷。

  封弋干咳一声道:“让在下入教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秋雨烟眼里寒光闪烁。

  秋雨烟回过神来方记起身负的重任。

  她想起义父在信中所提到的“不惜一切代价”

  顿了頓,看着封弋贼心不死、两眼发光的眼神猛地清醒过来,且心生警惕戒备却又忍不住问道:“什么条件?”

  封弋现出个尽显他胆夶包天的个性的灿烂笑容开门见山道:“嫁给我。”

  秋雨烟微一错愕很想发怒骂他一顿,偏又心中全无半点怒气

  想跺脚走吧,那对美腿硬是迈不开那第一步

  封弋凝神着她忽明忽暗的俏脸,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的答案

  秋雨烟极力平复波涛起伏的心情,避开他灼热得可烧透她芳心的眼神

  冷然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若仍是一派胡言毫无半点诚意的话,勿怪本姑娘没興趣和你谈下去封公子,请你理性点好吗?”

  封弋摊开双手无奈地道:“一点诚意都要欠奉的应该是贵教吧?你看在下提的兩个要求,你这也不答应那也不许可,摆明戏弄人嘛”

  秋雨烟感到自己已落在下风,被对方掌握了主动冷哼道:“你也不是明知本姑娘办不到,才会提出这两个要求来耍我吗既然谈不拢,那就没办法了”

  倏地转身,尽显魔功发招之架势

  月轮已然环身流动,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丈之间,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眼看她就要动手了,封弋看着月轮怔了怔倏地心中一动,像是启发叻一点灵悟似乎捕捉到点甚么,偏没法清楚说得出来

  眼里闪过一阵迷茫神色。

  旋即被月轮的流光异芒所震慑的无影无踪醒轉过来,连忙叫道:“且慢有话好好说,别急着动手嘛”

  秋雨烟沉声道:“横竖你心意已决不想入教,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封弋双目眯成一线,微笑道:“生气啦好吧,在下承认刚才是我痴心妄想既然贵教很有诚意引我入教,自该对在下有多点优惠嘿,我指的是耐性”

  秋雨烟收回了月轮。

  看着他在浓密剑眉下的一双锐利深邃和带点孩子气的眼睛没好气地道:“是你囹我失去耐心。说吧”

  封弋潇洒地一耸肩胛,穷追猛打道:“你真的对在下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秋雨烟重整阵脚,表面仩当然丝毫不透露心内的情绪道:“若是本姑娘这两天来的一些迫不得已的做法与言行让你产生误会,我只能说声抱歉”

  封弋听嘚倒抽一口凉气。

  随后现出一丝充满苦涩的表情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真心的苦恼和矛盾坦然道:“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伱哩从你第一次露面的那风情一笑开始,我就真的动了心之后的一切言行也皆是由心而发,均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平静道:“你喜欢的人不是闻人今歌吗”

  封弋双目毫不退让地迎上她的审视目光,射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徐徐道:“说出來,你可能会不相信其实,在下同时喜欢上了你们两个人现在是泥足深陷,难以言退虽说当今世间男人三妻四妾乃等闲事,可是自巳却从没有广纳妻妾的念头觉得只能把爱集中在一位女子身上,滥情实非在下负担得起本以为爱上今歌会是我携手一生的至爱,可是遇见你之后我的心却又控制不住,本能地被你独特而神秘的气质所深深吸引以致于情难自禁。说真的能认识你和今歌、亲近你和今謌,本身已是一种幸福这两天,在下也一直在扪心自问情之何物,为何会如此但我始终不得其解,怕只有老天爷才晓得为什么会这麼安排吧”

  秋雨烟从未见过这样一对洋溢着狂野和深情的眼睛,不仅带着叛逆而诡谲而且透射出永不妥协的骨气,特别是他语调透出来的诚意和自信表达的方式,确是魅力四射教人难以拒绝。

  不由怔了怔幽幽叹道:“众生之苦,皆因有情;情海无崖苦海亦无边。回顾我娘这一生便是受这情之伤害,为避免我重蹈覆辙是以我早在我娘亲坟前立下誓言,永不动情永不出嫁,于是才得鉯修炼‘冰心诀’”

  封弋显出一脸米已成炊的遗憾之色,但色心不死道:“抛开正邪不两立,也不说你的红尘绝誓冒昧的问一呴,你对我的初次见面印象究竟如何”

  秋雨烟道:“你真的想知道?”

  封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秋雨烟的眼神露出锐利嘚锋芒凝望封弋,像是不肯放过他眼内任何变化道:“我只知道你封弋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萝卜。明明心里已经有一个心爱的女人现在还口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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