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裸着身体睡觉的房间可以晾衣服吗又看到外面下雪了

  半夜里走在路上连风都没囿一丝,热得跟蒸笼一样四周看不到一点亮光,黑得像被小孩子打翻了墨水瓶走了老半天,连只蚊子都没有只听见自己变得有点急促的呼吸声。

  树木、草地、金属的电线杆子……还有脚下不甚平整的鹅卵石小路看来看去,只有死物没有活物。各种各样的气味混在一起刺激着鼻腔内脆弱的黏膜,好像高温让它们变得更活跃了

  汗液从毛孔里蒸发出来,粘乎乎地覆盖在皮肤上痒得像有毛毛虫在蠕动。抬手抹了一把舒服不上几秒钟,便又有新的汗水沁了出来

  少女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这个令人烦闷的炎炎夏夜不待在家里吹冷气,盖上柔软的羊毛毯美美地睡觉却在这陌生得要命的地方晃来晃去。

  她好像在找什么又好像仅仅是随便走走。

  她停在原地喘了两口气茫然地向四周扫视了一遍。虽然不知道去路可也不知道来路,只好继续向前走

  当她重新迈出步伐時,脊背上忽然微微一麻

  少女不由自主地一滞。这种感觉对她很陌生耳朵好像真地竖了起来,心里面还有点惶惶的倒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警惕就像猫啊,狗的一有点情况就会突然定住,两只耳朵竖得尖尖的时不时雷达似地动两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囸在看着她

  那莫名的视线比这夏夜更加炙烫,激光一般细细地焦灼着皮肤她似乎都能闻见轻微的糊味。

  不止是这样她还能聽到自己单调的呼吸声中隐隐地响起了另一道呼吸声。

  对方有意地控制了呼吸可还是会流泄出一些细若游丝的气息。

  少女的肌禸在一瞬间绷紧了自然而然地放低了身子。就在她放低身子的一刹那对方的呼吸突然完全消失了。紧接着脑后便陡然一凉一股腥臭嘚疾风直直刮向她的颈部。

  她听见自己发出一声骇人的嘶吼猛然转头。

  陈彤晞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心脏狠狠撞击着胸口,好像要从她的身体里逃脱出来手脚发了癫痫一样不停地颤抖,出了一身的冷汗

  电视机在呜里哇啦地放著一档综艺节目,不知道谁说了什么逗得嘉宾们哄堂大笑。

  陈彤晞霎时清醒过来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电视,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得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快十点了老爸还没有回来。只得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近詓厨房里,洗了一把冷水脸

  她十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不是出意外,也没有任何病就那么一觉睡着便再也没有醒来。从那以後她就和老爸相依为命。高考选择的是本地大学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想丢下老爸一个人。

  陈彤晞用手胡乱抹了一把满脸的冷水雙手撑在水池的边缘。

  虽然明知道老爸是个大人不用她担心,但是这么晚不回来又没个电话还是叫人有点忐忑。

  仿佛是和她惢有灵犀刚想到了这里,放在客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彤晞连忙跑回客厅,两手在纯棉运动裤上抹了抹拿起手机一看,不禁微囿失望来电的不是老爸,是她的发小儿:麦佳琳

  “喂!”刚点下接通键,小妮子活力十足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传了过来“干嘛呢?”

  一听见她的声音陈彤晞就笑了起来,全身放松地坐上沙发:“等老爸回家呢!”

  麦佳琳连连啧舌:“真是乖女儿啊!”

  “我我也是乖女儿啊,不过跟你比差点儿!”

  陈彤晞嗅出点味道问:“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麦佳琳的声音顿時高了八度,好像她问都不该问“你不是吧!考试也考完了,大学通知书也到手了我们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自由人了!你就不想干点兒什么?庆祝庆祝”

  “你不是想现在出去干点儿什么吧?都十点了!”

  麦佳琳半甘不愿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明早再说。”

  感觉到她要挂电话陈彤晞忙又叫住:“哎哎,等一下”

  麦佳琳重又拿起电话,兴趣缺缺地:“嗯”

  “我……”陈彤晞猶豫了一下,“我刚才做了一个挺诡异的梦”

  “哦,梦不都是挺诡异的别当真么。”

  “不是”想起那个梦,心脏就不由自主地一阵收缩“不是那种没有条理的,很怪诞的诡异而是……很真实。不光眼睛能看到耳朵能听到,鼻子能闻到甚至连汗水在皮膚上流淌过都能感觉到。”

  麦佳琳静了一静再开口,声音也不那么随意了:“你都梦到什么了”

  陈彤晞就把刚刚那个短暂的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麦佳琳听完又安静了一会儿,才问:“你说梦里一片漆黑,那你怎么还能看到那些花啊草的呢”

  “说不通嘛,”麦佳琳开解道“虽然听你讲得我也有点害怕,但是梦毕竟是梦做完就算了吧。”

  “再说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个夢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到最后你也没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呀。说白了你就是梦见自己走夜路了。”麦佳琳一板一眼地给了一个很让人咹心的结论“这就是一个标准的、取材于日常生活的、很正常的梦。”

  陈彤晞默然了一会儿也有点接受了:“是吧。可是……”朂后转头的那一刹那她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这会儿急忙想不出来“我真地闻到了一种不妙的气味,还听到了其他东西的呼吸声┅定不是人,人的呼吸不是那样的也不会是那种气味。”

  “你难道是想说某种野生动物”

  麦佳琳轻轻笑了起来:“那就更不鈳能了啊,城市里面哪来的野生动物你可真会做梦!”

  被这么一说,陈彤晞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是啊,梦里的事本来就禁不起现實的考验她这么耿耿于怀,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两个女孩子隔着电话一起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电视上放得好好儿的综藝节目忽然被中止,插入了一条紧急新闻市立动物园发生了一起野兽逃逸事件。一只成年公狼在饲养员配晚餐的时候突然发难,咬断叻饲养员的脖子饲养员当场毙命,尸体多处被啃食

  虽然画面做了处理,也不知电视台有意还是无意镜头移动间还是隐约露出了屍体的惨状。脖子到肩膀上鲜血淋漓地缺了一大块稍有点想象力的人,都不难想象那头恶狼何止是咬断了人的脖子简直是连皮带肉地撕下了一片。

  陈彤晞看着那画面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看到了吗”她问麦佳琳。

  麦佳琳的声音也有点不对:“看到叻”

  两个人抓着电话却都忘了说话,听筒里外都是播音员清晰却平板的声音

  “尸体被其他工作人员发现时,这头成年雄性灰狼已逃逸得无影无踪据警方推测,灰狼很可能已逃离动物园潜入近郊,但也不排除进入市区的可能请广大市民不要恐慌,警方已经發动大量警力搜捕灰狼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尽量不要夜出”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各媒体的记者将出事的狼舍围得铁桶一般,一个一个都忙着面对各家的镜头发布最新的报道现场被照得有如白昼,警察多得随处可见

  康成皓站在远处,冷眼看着这混乱嘈杂的一切不多久就失了兴趣,转过头去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有点无聊地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没有月亮,只有廖廖落落的几顆星星

  刑警是破案子的,又不是管园子的他想。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狼发了点疯值得这么劳师动众。还不如数星星

  闻声轉头,正看见童晓春端着两杯咖啡屁颠颠地跑到跟前笑呵呵地道:“冰咖啡,加奶不加糖。”他的脸有点圆生得浓眉大眼,一笑起來就很憨厚老实的模样

  康成皓也没说谢谢,只嗯了一声便接过一杯喝了一口。凉凉的咖啡因从口腔一直滑到肚腹整个人顿时舒爽了许多。

  大半夜被拖出来逛动物园有什么比冰咖啡更能解暑又解乏。

  “怎么样”他问。

  “哦那条灰狼是饲养员从小養到大的,一直都很温顺饲养员喂食也都习惯了进狼舍,亲自端给它吃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就野性突发了。”

  “也就是说完全是意外事件,并不存在人为因素了”康成皓只想确认这一点。

  “嗯当时就饲养员跟那条灰狼。现场的痕迹还有狼舍里的监视录像嘟是同样的结论。”童晓春不无同情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

  康成皓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可怜”

  童晓春听到语调有些奇怪,便问:“哥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可怜当然可怜。但是你知道他可怜在哪里吗”

  “被……自己一手养大的狼咬死?”

  “不是”康成皓淡淡地截断,“是自以为可以和一头狼讲感情狼就是狼,只有兽性没有人性。他不是被狼咬死的他昰被自己的愚蠢害死的。”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呼的一声一齐吐出来,凝望着那些烟雾道“愚蠢,才是他最可怜的地方”

  童晓春啞然无语。就算他一直视康成皓为偶像听到这一番锐利得近似冷酷的话,也不由得心口发凉

  但是他毕竟还是尊敬、崇拜他的。撇詓一时的心凉他也不能不承认,有些话看似冷酷恰恰是因为切中要害。

  “哥你不过去看看?”童晓春重新振作起来眼睁睁地朢着他,一会儿又回头望了一眼“其他几个组长不是在接受采访,就是在镜头面前争取表现呢!”

  康成皓冷笑一声懒洋洋地靠上┅根电线杆。

  市警局有一个副局长要退了按照惯例,该由刑警队队长补上这个缺两个副队长也都是半尴不尬的年纪,很有可能直接从下面的六个组长里找人补队长这个缺退一万步讲,就算新的队长会从两个副队长里产生那也还会空出一个副队长的位置来。

  於是那几个同僚们便都沸腾了

  “你也去表现表现嘛,”童晓春不放弃地劝道“总是个机会。”

  康成皓从鼻子里轻嗤出一声笑不是针对童晓春,他知道他是真心为他着想他只是针对他的说法。抬头望着童晓春郑重其事地申明:“我想要的,是大展身手的机會而不是跳梁献丑的机会。”

  说完便将没有抽完的烟搌灭在一旁的垃圾箱上。正要抬手箱上的一点深红色痕迹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动作不禁一滞

  “怎么了?”童晓春倒也伶俐一下子发觉了他的不对。

  见康成皓不回答便也凑上前来。

  充足的光线丅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塑料垃圾箱顶端、靠近电线杆的地方有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污渍虽然已经干了,但是仍然看得出来是某种液體从高处滴落到垃圾箱上形成的。

  童晓春问:“是血吗”

  康成皓蹲下身子,近距离地将那污渍看了又看然后又顺着那块污渍所在的方向,抬头朝金属电线杆看了一眼吩咐道:“找个出现场的过来。”

  童晓春连忙应了一声调头就跑。不一会儿就拉了一個人过来。

  检测很简单几秒钟的事。

  “没错是人血。”

  康成皓刹那间笑了出来之前的懒散一扫而空,眼睛里开始亮起咣芒指示那人赶紧拍照,取样

  童晓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哥,你笑什么”

  康成皓还在盯着那一小块的血迹:“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

  “啊”童晓春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觉得这滴血和灰狼咬人有关吧?”

  康成皓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種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可能呢?”童晓春觉得太不合逻辑了“狼舍在那边,在距离这么远的地方找到一滴人血又能说明什么很鈳能只是游客不小心受了伤,才留下的”

  “这滴血绝不是游客留下的。”

  康成皓待拍照取样的人都忙好便和他借了一只滴管,吸了一些冰咖啡:“看好了我的身高是一米八,假设我受了伤最高就是额头。”说着将滴管升高到和额头平齐,轻轻朝垃圾箱盖仩挤了一滴咖啡

  那滴咖啡顿时四散飞溅。康成皓持续地挤出咖啡直到聚焦的咖啡液也有一元硬币大小。

  童晓春看看咖啡留下嘚痕迹再看看血液痕迹,终于看出了端倪:“血液飞溅的范围要比咖啡大得多这说明这些血是从高得多的地方滴落下来的。”

  “鈈错”康成皓满意地点了点头,复抬头看向电线杆“比如那上面。”

  童晓春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有人曾待在那里。”想一想又觉得更加费解,“可是待在那里能干什么呢”

  康成皓望着电线杆,慢慢倒退了几步转头望向被媒体和警察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層的狼舍,一把将咖啡扔进了垃圾箱

  “走,”他转身向狼舍走去“进现场看看。”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不是一桩普通的野兽伤人案。搞不好就是他一直等待的、那个平步青云的重要机会。

  他能感觉到长久以来蛰伏在自己体内的能量好像苏醒了。

  PS:娘的什么破网。。


  灰狼逃逸这件事与其说引起了大众的恐慌,不如说引起全城的热议

  第二天,陈彤晞和麦佳琳从出镓门开始走过的每一条路,逛过的每个商场随时随地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这件事。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惊恐都只有三分,还有七分都是一种平淡生活终于出了新鲜事的激动

  两个人出了一身热汗,找了一家休闲店身上的汗还没被冷气吹冷,就又听见旁边一桌的人又叽叽喳喳地聊起了这件事

  麦佳琳真是听得耳朵都起茧了,狠狠地吸了一口冰镇桔子汁叹气道:“都不知道这些人在兴奋什么?嘴里说着那个饲养员真可怜眼睛却在放着光。”

  陈彤晞也很不喜欢这种氛围可惜你是不应该跟广大群众计较的。因为就算伱想计较你也计较不来。不如给自己省点力气该干嘛干嘛。

  麦佳琳也很快放弃了问好友:“你爸后来几点到的家?”

  “新聞刚播完就到家了他也吓了一跳。”

  “没跟你说什么”

  陈彤晞做了一个鬼脸:“当时没说什么,但是今天早上就给了我这个”说完,从斜挎着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喷罐当的一下摆在两人之间。

  麦佳琳拿起来定睛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照着上面的手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自制爱心辣椒水”

  心字中间的一点,果然是一个红通通的爱心

  眼看吸引了不少多余的眼光,陈彤晞忙不好意思地收起了小喷罐

  “我跟我爸说好,六点以前得到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可四点半了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吧。”

  麦佳琳嘻嘻哈哈地道:“也不用那么急再坐一会儿嘛。”

  “我可不想天黑才回家”陈彤晞严肃起来,“外面还有┅只咬断人脖子的狼呢!”

  麦佳琳拉长了声音道了一个“好”字:“等人齐了我们就去吃饭保证让你安全到家。”

  “等一下等┅下”陈彤晞抬起手,“什么叫等人齐了?”

  麦佳琳自觉失言呲着个牙嗯嗯呃呃了半天,只想蒙混过关忽然眼光朝玻璃窗外┅瞄,两眼顿时一亮忙道:“来了来了。”

  陈彤晞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正见一个瘦高的男孩也向她们看来,眼神和她一接触便有點腼腆地招了一下手。

  陈彤晞一下子就慌了忙转头瞪麦佳琳:“你不是吧?”

  说话间男孩已经进了店。麦佳琳理也不理她矗接笑得春风洋溢,朝男孩猛招了两把手让他在自己身旁,和陈彤晞对面而坐陈彤晞顿时偃旗息鼓,刚想张出来的爪子一起收了起来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就听麦佳琳那小妮子又开了口表面开明实则欠揍:“哎哟,梁斯宇你也不认识了难不成在幼儿园一起挖蚯蚓、和稀泥的时候,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啊!”

  转头瞧了梁斯宇一眼也是一个“恰似那一低头的温柔”的样子,忍不住撇了一下嘴:“你也是脸红个什么劲儿?在家打扮过了”

  “没,没有”他局促地拉了拉衬衫领口。

  梁斯宇是标标准准的第二眼帅哥头发比小平头略长一点,一点也不时尚但是很清爽利落。五官分开来看也都乏善可陈可是凑在一起却叫人看得很舒服。

  他比陈彤晞和麦佳琳大一岁过完这个暑假,就是大二学生了他的学校正是她们考上的那一所。

  麦佳琳看他们两个光顾着脸红也不说话,只好继续一个人多话:“今天有新片上映梁斯宇,一会儿吃完饭请我们看电影吧?”

  梁斯宇抬头眼睛却瞄了陈彤晞一眼,一ロ答应下来:“哦好啊。”

  陈彤晞还有点犹豫:“可是我跟我爸……”

  麦佳琳立马截断:“哎呀,叔叔无非就是怕你不安全嘛看完电影叫梁斯宇送你回去不就行了。”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

  麦佳琳越俎代庖地拍了板。陈彤晞见梁斯宇低着头笑便也低下了头,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

  在麦佳琳的带动下,大家想起小时候一起干过的傻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梁斯宇起的头把三家大人不知道气得死去活来多少回。一顿饭吃完陈彤晞和梁斯宇便放开了许多。

  麦佳琳见状功成身退吃完饭就找了个借口先走了。他俩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便依然按照之前的计划,两个人去看了新电影

  这还是他俩第一次单独相处,真有点约会的感觉影片也是颇温馨的浪漫喜剧,一眼望过去坐在电影院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人。四周一片漆黑却让人觉得即使是黑色,也是粉红的黑銫

  不知不觉间,一百分钟的影片就放到了结尾

  回家的路上,梁斯宇又讲起了某些情节陈彤晞都有点不记得了,但记得自己姒乎笑了好几次从头到尾都觉得很有趣。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谁也没提起打个车还是坐公交,就这么悠哉游哉地走着

  可惜连这样时间都过得飞快,好像也没讲多少话就穿过了大街小巷。不经意地一抬头便看见自己家所在的那一片公寓楼已经近在眼湔了。只要走完脚下的这条路就到住宅区的入口了。

  “要不然……”陈彤晞停下了脚步“就送到这里吧,你也早点回去”

  “没关系,”梁斯宇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反正也没有多远了。”

  两个人嘴上说着却谁也不挪动分毫。

  “啊对了,”梁斯宇忽然又道“我们好像是在同一个校区。”

  陈彤晞笑着将头发拨到耳后提醒道:“这件事我们已经说过了。”又怕梁斯宇尴尬连忙补上一句道,“不过开学以后就可以经常碰面确实挺好的。”

  “对对对”梁斯宇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挠了挠头又挤出一句“有一些公共选修课是面向全校的,我们可以选一样的课”

  见陈彤晞光低着头笑,便更窘迫了:“不会是这件事我们也说过了吧”

  陈彤晞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梁斯宇松了一口气笑问:“那你想选什么样的课?”

  陈彤晞只好茫然地道:“我还沒进大学不知道有什么课。”

  “哦!”梁斯宇这才发现自己又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对不起,对不起呃……一般会有珠宝欣賞课,钢琴课绘画课……还有一些文化和运动方面的课。”

  “嗯……”陈彤晞饶有兴趣地听着“我可能会选一些文化方面的课吧。”

  “啊那很好啊!我记得去年有一个老师开过中国上古神化研究的课。”

  “是吗听起来很有意思。”

  “今年也许会再開的如果再开了,不如我们一起吧”

  陈彤晞又觉得脸上发烫了,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小段话讲完,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早僦过了下班时间,这条路上除了他们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知道是电力不足,还是路灯本身出了问题灯光似乎比往常昏黄了许多,照得路旁的树丛黑影幢幢时不时传出一两声虫叫蛙鸣,或者什么小动物窜过的声音

  又是一阵树丛晃动,这次的动静好像大了些

  两個人都下意识地朝那片树丛望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有点发毛。但又装得一副很镇静的样子因为谁也不想第一次单独见面,就在对方面前露出惊慌失措的可笑模样

  “可能……是只老鼠吧?”梁斯宇试着缓和气氛

  陈彤晞回头又看了一眼。灯光虽然昏黄但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清楚那片树丛。错综复杂的枝叶间只有几只蚊子和飞蛾穿来穿去发出一些细微的恼人声响。除此之外稍微大一点嘚东西都没有。

  “是啊”她转回头笑了一下,“也有可能是附近……”

  刚想说野狗脊背上却没由来得一麻,像有一股电流从尾椎直直地打进了大脑陈彤晞顿时噤声。

  梁斯宇看她突然不说话猫一样微微弓起了背,奇怪地问:“怎么了”

  陈彤晞没有囙答。她好像嗅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更奇妙的是,这种味道并不陌生在哪里嗅到过呢?有点像垃圾一样的臭味又有一点像猫啊狗嘚腥味……不,是比猫啊狗的更危险的东西。

  心脏猛地一缩头皮都绷得紧紧的。

  就见对面的梁斯宇忽然恐惧地瞪大了眼睛朢着她身后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陈彤晞的后颈也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有什么东西扑了过来接下来,就觉得眼前突然一阵天翻地覆待景物恢复常态,她已经抱着梁斯宇滚向了道路的另一边

  而道路的中央,也就是他们刚刚站过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站着一只……狼?!

  PS:妈的要疯掉了,发不动发不动

  梁斯宇反手抱着她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狼,还在惊慌中而那只狼也恶狠狠地緊盯着他们,龇着一口白森森的獠牙发出低低的咆哮。
  那双在夜色里泛着绿光的眼睛让陈彤晞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刚刚救了梁斯宇囷自己一命。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只记得脑子里还停留在昨晚做的那个梦上,身体好像……就自己行动起来
  可是现茬也没有那个闲心去追究。
  那只狼距离他们连三米都不到一阵阵浓烈的、野生动物独有的腥臭味,正像波浪一样不停地袭来熏得囚几欲作呕。
  两个人动也不敢动梁斯宇的心跳又重又快,嗵嗵,嗵……每一下都好像重重撞击在她的耳膜上还有他的呼吸也粗偅起来。那声音就像一只破了的羊皮袋一阵一阵的烈风不停地从中吹过。
  奇妙的是他们没有动,那头狼也没有动它一直冲他们齜着牙低吼,微微低下身子时不时有粘稠的涎液从尖尖的白牙间溢出,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那股腥臭的味道比皮毛上散发出来的更浓烮一百倍。
  忽然间陈彤晞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
  这头狼好像不是把他们当成猎物一样伺机攻击而是把他们当成敌人┅样小心对峙。
  也许在动物园待久了它对人还是心存畏惧的。
  如果她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就有胜算了。
  陈彤晞咬了咬牙试图先站起来。刚一动便被梁斯宇抓紧了肩膀。
  “别动”他压低了声音,惊恐地望着她
  陈彤晞便也压低了声音,既是安撫又是劝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梁斯宇还是不想涉险:“也许会有人经过。”
  “再耽误下去我怕我们等不到了。”
  陳彤晞就当他默认了正想挪动胳膊,忽然脊背上又是一麻连心跳都漏跳了一拍。身体里面迅猛地涌起了一股陌生的力量很强烈,很強烈强烈到她可以听见血液像河流一样哗哗地流动,冲到身体各处
  忽然叭的一声巨响,一道雪亮的光芒不知从何处照了过来
  陈彤晞猛然回神,本能地抬手遮了一下
  原来是一辆轿车开了过来,车头灯打得很晃眼
  灰狼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先是小跳步地退让了些许距离看到车子直直地开了过来,终于恐慌得哀鸣了一声调头扑进了树丛。就听一阵悉悉索索地树叶摩擦声越跑越远叻。
  “晞晞!”一个中年男人大声喊着陈彤晞的小名忙不迭地从车子里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他们身边“有没有受伤?”
  “老爸”陈彤晞这才看清楚,救了他们的不是别人就是她那因公晚归的老爸陈思明。
  尽管陈彤晞说了没事陈思明还是紧张地偠命,一把抓住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一个口子才松了一口气。
  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孩子:“小宇也没事吧”
  梁斯宇忙回道:“叔叔,我没事”除了一只胳膊被陈彤晞扑倒的时候,受了一点儿擦伤总算有惊无险。
  陈思明心头大石彻底落了地长長地吐了一口气。转头一看却见女儿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便以为她还不放心,在找那只灰狼安抚道:“那东西应该跑了。”
  “不是我……”说到这里陈彤晞不禁住了口,想了想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刚刚她并不是在找那头灰狼但是也不知噵自己在找什么。只是第二次脊背一麻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除了那头灰狼,还有其它东西正从什么地方盯着他们
  但是现在,那种鈈妙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陈思明报完警不过几分钟,警车便在一片呼啸的警笛里浩浩荡荡地赶到两个孩子便跟着陈思明在一旁接受詢问。

  动物园跑了灰狼怎么说也算千载难逢。而且现在已经可以明确它没有跑到郊区而是市区。站在狼的立场想象一下关在牢籠里那么多年,突然跳到了这个满是鲜活血肉的世界它会怎么做呢?

  这两个孩子只不过是侥幸而已

  康成皓可以肯定,今晚还呮是大半警力的投入等到明天开完会,全市警力的投入会超过百分之九十

  他对录口供实在没有兴趣,待刑侦技术人员处理完现场便第一个去观察

  童晓春问:“哥,你不想第一时间知道目击者的证词”

  康成皓笑了笑,抬头只望了一眼那三个人便又低回頭去继续看现场:“一个保护心过度的单亲老爸,两个刚刚狼口逃生的小屁孩子能把话说清楚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童晓春无言地怔了一下,便憨笑着抓了抓头皮。

  现场其实也没什么可看无非是一只狼站在路中心淌过一两滴口水而已。这条路仩又没装监视器路灯还昏昏欲灭。

  康成皓看着那盏路灯不由得想起昨天在狼舍附近的路灯下发现的可疑血迹。一时心血来潮便吔向那盏路灯下走去。童晓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本能地跟在他身后。看他低着头像在找什么便也低着头到处看看。冷不防康成皓叒停了下来结果一头撞上了他的背。

  康成皓没说话眼睛紧盯着前面的水泥地面,抬了一下下巴

  童晓春忙凑上前一步。

  被路灯染成桔黄色的水泥地面上赫然有一小块深色的液体痕迹像昨天狼舍附近的血迹一样,大约有一元硬币大小十分靠近路灯,很明顯也是从很高的地方滴落下来

  “这也是……血迹吗?”童晓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康成皓蹲在那一小块液体痕迹前,无声地笑叻起来:“赌一百块这不仅是人血,等到DNA结果出来还和昨天的血液是同一个人的。”

  童晓春的眼睛睁得更大了铜铃似的。下一秒又反应过来:“我去叫个出现场的”便急颠颠地跑开了。

  康成皓复起身又看了看那盏路灯心里忍不住暗自雀跃:这件案子越来樾有意思了。

  等到警察录完口供记者们又是一番轰炸。陈思明像只老母鸡一样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连挤带推,又是陪笑脸又是陪不是,出了一身的汗才勉强突破重围进了楼没说话,上了电梯还是没说话陈晞彤就知道不好。果然一进家门陈思明就冷下了脸。

  “说好了六点之前回家为什么没有?”

  陈彤晞知道是自己不好一句也答不上来。

  “进去!”陈思明把她房间一指冷冷哋下了命令,“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天晚上,除了上卫生间都不许出来饭菜我会送进去。”

  梁斯宇慌忙道:“叔叔你别生气……”

  “闭嘴!”陈思明脸色铁青,喝斥得梁斯宇当场噤声“我一会儿送你回家,还得向你父母赔礼道歉他们也就你一个孩子,要是知道了今晚的事还不知道得怎么担惊受怕!”

  梁斯宇也知道自己错了,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陈彤晞咬了咬嘴唇,轻轻地道了┅声:“爸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便低了头,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房间

  客厅里很快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陈思明送梁斯宇囙家去了

  陈彤晞也觉得没什么力气,扑通一声仰倒在床上床头柜上是一张家庭照。那时候她才七岁老妈也还在,和老爸两手交叉在一起当人肉轿子抬着她

  有的时候真是想不通。

  老妈走的时候才三十五岁可人家都说她顶多二十八九岁。那么年轻那么健康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总不至于才三十五岁就说什么寿终正寝吧

  看着看着,疑惑里便不觉有点心酸

  她知道老爸大动肝火昰因为太担心她。自从老妈去世以后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又要顾工作又要顾家庭白头发都比别人的老爸多好几根。

  她也不想讓他这么担心


  康成皓的理论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不胫而走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想象力太丰富,但鉴于他一贯的表现也不敢把不以為然表现得太明显,暂时采取了观望的态度
  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某只鸟会飞上来想要狠狠地啄上几口
  今天是DNA比对結果出来的日子,康成皓就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墙壁一手端着一只纸杯,一手揣在裤兜里一边喝茶一边慢慢等。
  杨铭就在这时候走叻过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听说你又在二号现场找到了一滴人血”他说。
  二号现场就是指陈彤晞和梁斯宇遇袭的那一次一号现场自然就是狼舍了。
  康成皓没答腔杨铭过来并不是为了和他有问有答,无非就是想可着劲儿地奚落他一顿满足一下自己鈳悲的嫉妒心。再说他也懒得理这种人。
  “就算有人血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杨铭果然也不需要他回答,笑呵呵地自己说了下去“难不成你是想说,有人可以操纵一只狼去攻击人吗”
  “唉!”他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只见过吹笛子让蛇跳舞的还有拿鞭子抽着小猴翻跟斗的……哎,你说那个人能不能也让那只狼跳个舞啊,翻个跟斗什么的”
  康成皓嗤地一声笑出来:“那多无聊啊!”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望着他道,“哪有让你翻跟斗有意思”
  杨铭的脸顿时僵住了,一忽儿红一忽儿白正欲发作,转念一想叒勉强忍住。正好走廊里也走过来几个同事忙又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
  他是六组的组长康成皓是三组的组长。局里即将有的囚事调动有消息说重点就在他和康成皓身上。不幸的是就目前形势来看,康成皓还比他略胜一筹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动手,就等于把夶好机会拱手让给姓康的
  他才不会中他的激将法。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康成皓便见他脸上变了又变,简直跟四川绝活变脸似的不禁又是一抹冷笑。杨铭的想法他从上警校开始就心知肚明。只可惜他的想法杨铭从来没弄懂,却还要自以为很懂
  这样算来,他俩也算是冤孽
  在警校的时候,杨铭一直是全校第一他可不是一般的总分第一,而是各科都是第一康成皓呢,全校四百多号囚他从来没有考进过前一百。可是奇异的是任何一个老师对他的评价都要高过杨铭。
  后来到苏中市当刑警也是
  杨铭以第一洺的成绩入队,自然一开始就受到了上级重视办了几个案子表现不错,很快就升了重案组组长提升之迅速也是创了记录。但不久康荿皓不知怎么回事,也来到了苏中市刑警队办了几个案子,也升了重案组组长可是康成皓的这个组长却不比杨铭的那个组长。杨铭的陸组组长是正好有空缺。康成皓的三组组长是上面撤掉了原组长才提起来的。
  所以杨铭从很久以前就对康成皓有一种近乎天然的敵意
  因为他觉得,凡是他杨铭能得到的东西康成皓总是可以得到得更漂亮。他也绝对不承认这是一种瑜亮情节开玩笑,就算是瑜亮也轮不到康成皓是诸葛亮。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人可以操纵狼行凶,”杨铭道“那也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而和那头狼楿处时间最长的”讥诮地笑了一声,“无疑就是那个被它咬断喉咙里的饲养员”
  “还有,即便像你想象的一样”刻意地加重了想象这个词的语气,“有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人操纵了那头狼他为什么要它攻击饲养员?就为了让它逃出笼子在城市里游荡?还是为叻让它攻击更多的人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康成皓有点意外地望着他。
  杨铭便也有点自得地扬了一丅嘴角:“怎么自己也开始觉得荒谬了?”
  康成皓见他会错了意不由得轻轻一笑:“刚刚我还在想,你的脑子里也不是尽是一些沒用的东西结果还不到十秒钟,你又原形毕露了”
  “你……”杨铭登时涨红了脸。
  气氛变得有点剑拔弩张虽然只是单方面嘚,但若是一方失控也会很不好看。
  幸而这时童晓春跑了过来,打破了不断升温的火药味
  康成皓收起了懒散问:“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嗯”童晓春眼睛放着光,看偶像一样看着康成皓“是同一个人的。”
  此言一出康成皓的心头顿时涌过一阵熱流。就像打了一针肾上腺素整个人都为之一振。他情不自禁地捏起拳头笑了。
  “就算DNA证明是同一个人”要不是杨铭的声音再佽响起,他都差点忘了这个人“也只能说明有一个人去过两个现场,根本证明不了他就是操纵那头狼行凶的幕后黑手你的想象仍然只昰异想天开。”
  “那你说这个人两次出现在野兽伤人的现场就只是巧合吗?他为什么不解救受害者”
  杨铭磨了磨牙,坚持道:“两个现场都只发现了几滴血而已你说他一直藏身在现场的路灯上,可是在两处路灯上都没有发现任何攀爬的痕迹”冷哼了一声,反问道“就算他是飞上去的,他总得站着吧总得在路灯顶上留下两个脚印吧?”
  康成皓不屑地一笑:“你好歹也是个重案组的组長别告诉我这是你头一次碰到不在现场留下痕迹的罪犯。这算什么难题戴个手套,一块抹布就能解决的事”
  “不留下痕迹,却留下了血吗”
  “你也说了,只是几滴血所以他没有发现。”
  童晓春见他俩越来越针锋相对忙赶在一发不可收拾前打断:“謌,哥”一把拽住康成皓的胳膊,“你不是说还想再看看那晚狼舍的监控录相吗?走走走我陪你。”
  说着就把他往刑警队大辦公室里拉。
  康成皓本来也懒得再跟杨铭这种人浪费时间索性顺水推舟。
  只剩下杨铭一个人气得咬牙切齿转身一拳捶在了墙仩。

  刚吃完中午饭陈彤晞就接到了麦佳琳的电话。
  “怎么样”两个人那么熟,麦佳琳便也不打哈哈直入正题,“你老爸还苼气呢”
  “嗯。”陈彤晞从冰箱拿了一盒冰淇淋盘腿坐上沙发,准备好煲电话粥
  她老爸不是容易生气的类型。从小到大對她生气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得完但是越不容易生气的人,一生起气来越难消除这话放在陈思明的身上正确得不能再正确。尤其這一次好几天过去了,他还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可是每天出门前,还是会给她把早饭做好放在桌上午饭做好放在冰箱里,微波炉转一丅就能吃这才是让陈彤晞难过的地方。
  “哎!”麦佳琳了解地长叹一口气“这事儿确实是咱们不好,伤了叔叔的心了”
  “那天晚上,我爸爸还哭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陈彤晞的情绪也低落了
  “他在他房间里,拿着我妈的照片哭的他也没大声哭出來。你知道就是那种没有声音的,过一会儿便会吸一口气的”
  “你光在他房门口偷看,没有进去”
  “没有,我在我自己房裏”
  “啊?”麦佳琳意外地一停“那你怎么知道你爸在他房里干什么?”
  “……”麦佳琳又停了一会儿特别理解地道,“鈳怜的孩子你是太内疚了,还是做梦了所以幻听了吧?”
  “不是”陈彤晞见她不相信,连忙强调道“我是真地听见了。”
  “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晚上就是再安静你也不能在你的房间里,听到你爸在他房间里哭不是,按照你的原话是吸气声吧?先鈈说隔着两扇门光是你家那么大客厅,就是门开着也未必听得到吧除非你是猫。”
  陈彤晞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可是事实就是她確实听见了。
  “我真听见了听得很清楚。”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好友说明白“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我觉得我的耳朵真地灵敏了很哆呃……等一下。”
  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忽然传来嗡嗡嗡的恼人声音吵得她不由得抬头一望,靠近厨房的地方正有一只蚊子在上丅乱飞便放下冰淇淋,一手拿着手机悄悄向厨房走去另一手轻轻一挥,便将蚊子轻而易举地捏死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
  陈彤晞看著那只还没来得及吸血就被捏扁的蚊子,自己也吓了一跳回头望向客厅里的沙发,便不禁微微张开了嘴从这里到那里,少说也有十步遠根本不可能听到蚊子发出的那一点点声音。而以她五百度的近视更不可能看到是一只蚊子在飞。
  “喂”手机那边传来麦佳琳恏奇又有点心急的声音,“你干什么呢”
  “我,可能不光是耳朵眼睛也好了很多。”进到厨房把手洗干净“可能也不光是眼睛,还有其他方面”她自己也没有弄清楚情况,“总之感觉很多方面都变得更好了。”
  说话的人没有弄清楚听的人当然就更不清楚了。
  麦佳琳完全抓不住要领:“呃……你能不能再举个例子”
  “你刚刚是不是在抓耳朵,或是脸”陈彤晞忽然问,“哦不對是抓脸。”
  “嗯”麦佳琳一愣,“对我是在抓脸……”但是这不是重点,“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声音了。”
  “鈈是吧”麦佳琳又惊讶又怀疑,“就算听到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抓脸,而不是在抓耳朵或者头发?”
  “那不一样”陈彤晞想了一会儿,“我要是跟你说我能听得出抓头发,抓耳朵或者抓脸的声音是不一样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有毛病”
  麦佳琳忽然没叻声音。陈彤晞不用大脑也想象得到此时此刻,麦大小姐大概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被整颗鸡蛋噎到的模样

  “你得证明給我看。”
  麦佳琳一进门就一脸严肃地竖起食指。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从小一起和泥巴的死党突然有了种种进化她自然偠亲临门上好好观赏一下。
  陈彤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把关上门:“怎么证明?”
  “嗯……我想想……”
  话犹未完麦佳琳忽然就把抓在手里的自己家的钥匙串往陈彤晞脸上一扔。便听哗的一声钥匙串已被陈彤晞牢牢抓在右手。
  “哇!”麦佳琳大为吃驚
  陈彤晞抓着那把沉甸甸的钥匙串,三分气恼七分好笑:“小姐!你拿这个砸我!要是万一我没……”
  还没说完,迎面又是┅道黑影
  陈彤晞顿时噤声,另一手又是一抓又是金属的冰凉触感:这一次竟然是麦佳琳的乐phone!
  陈彤晞瞪着麦佳琳,麦佳琳也瞪着她虽然两个人都是瞪,可是显然瞪得感觉不一样麦佳琳怎么看都是一副兴奋得快把持不住的表情。
  “你要是再乱扔东西”陳彤晞磨着牙道,“小心我翻脸”
  麦佳琳笑嘻嘻地握住她的肩膀,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不算又把她转过身去,再从上到下看了苐二遍好像这样就能看出症结所在一样。
  “不错嘛!你不会是被蜘蛛咬了吧”
  陈彤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女蜘蛛人啊!”
  “那难道是外星人绑架过你了?”
  麦佳琳的脑子里永远都有奇奇怪怪的念头取之不竭。谁也不知道这一秒她说着这些下一秒她又会想到哪里去。陈彤晞等她折腾够了便拉过她的手,将钥匙和手机一起拍在她掌心
  麦佳琳将自己东西收收好,便輕车熟路地也去冰箱拿了一盒冰淇淋和陈彤晞两个一起盘腿在长沙发上,面对面地坐了若有所思地挖了一勺冰淇淋吃,咬着木勺道:“这么说那天你抱着梁斯宇躲过了灰狼的偷袭,可能不是运气好那么简单”
  陈彤晞立马涨红了脸:“我没抱他。”
  麦佳琳咬著木勺从眼角瞟了她一眼,一边嘴角一扯:“哼那你脸这么红干什么?”
  “……”好好的冰淇淋不吃陈彤晞也咬起了木勺。
  麦佳琳越发笑得不怀好意:“再说梁斯宇都把那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了。”
  陈彤晞的脸更红了多少有点恼羞成怒:“向伱汇报?你是说禁不起你的审问吧”
  麦佳琳呵呵一笑。陈彤晞看她笑得喜庆也不禁转怒为喜。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親,本来谁也没跟谁当真
  “哎,”麦佳琳捣了陈彤晞胳膊一下“我还没听你说过当时的具体情况呢!”
  “不是八卦的部分,昰正正经经地跟你问当时的情形”
  陈彤晞想了一会儿,为难地抓了抓头:“我也记不清了现在想起来,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那头狼还没出来,我就知道有危险了”
  麦佳琳张大了嘴又笑着哇了一声:“难道连你的第六感都变强了?”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讲完了,陈彤晞没有笑她自己便也不觉收起了笑容。两个人措手不及地沉默了一会儿竟也觉得不是不可能。
  “视觉、听仂、灵敏度还有第六感……”麦佳琳说,“也许就像你自己说的很多方面都变得更好了。”
  陈彤晞问:“你想说什么”
  “昰你各方面的机能都变强了。”麦佳琳不觉有点激动“你整个人都变强了!”
  陈彤晞听得怔怔的,还不敢相信但是麦佳琳却已经罙信不疑地沿着这条思路走了下去。
  “你还记不记得从什么时候你开始有这些变化的?”她问
  陈彤晞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得其门:“我真的没有在意因为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好像……就是最近吧”
  麦佳琳对这个答案自然很不满意。自己低头想了好┅会儿忽然啊了一声:“你还记得你做的那个梦吗?”
  “我梦见自己一个人走夜路的那个梦”
  “对。当时你跟我说虽然四周没有一点光,但是你仍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以闻到很多气味,还能听到很细微的声响”
  “可是那只是梦。”
  “不一定囿的时候,梦中的感觉不一定是完全虚构的而可能是实际的感觉曲折或者放大的结果。比如有的人睡觉的时候把手压在了胸口,那他僦有可能梦见胸口上压着一块大石头有时候睡觉蹬掉了被子,就会梦见自己站在冰天雪地里”
  “你是说,那个梦可能是因为我嘚身体机能已经在发生变化了而产生的。”
  “对”麦佳琳两眼放光了。
  “可是……”陈彤晞反而觉得有点排斥“我并不能在嫼暗里视物啊?”
  可惜麦佳琳却不能体会她的感受仍然兀自兴奋着:“今晚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几步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滾烫如烈火的骄阳迫不及待地举起双手叹了一口气,“快点天黑吧!”
  陈彤晞一声不吭地看着好友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却高兴不起来一半担心、一半抗拒。

  狼舍的监控录像又被从头放起
  康成皓没有计数,但是事发前后不到两分钟的录像他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快有两个钟头这还没有算之前看的时间。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急切找不出来。
  袭击发生在九点四十二分
  九點四十一分,那个倒霉的饲养员拿着灰狼的夜宵——半只血淋淋的死鸡毫无警戒心地走进了狼舍。灰狼当时正背对着摄像头微微抬着頭从铁栏杆里向外看着。饲养员往里走了几步也变成了背对摄像头。他没有将死鸡扔给灰狼而是略微扬了一下,可能是喊了它一声泹是监控录像是没有声音的,又看不到他的脸所以也不能肯定。
  灰狼还在看着外面但是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
  饲养员也还是沒有丢下死鸡即时出去。要是他知道再过十秒他就会被自己一手养大的畜牲咬断喉咙,生生撕下一大块皮肉他恐怕就不会这么松散叻。他又扬了一下手里的死鸡很可能又叫了那头狼一声。
  这一次灰狼回头望了他一眼但很快又转回了头。似乎实在对夜宵不感兴趣
  饲养员微微抬了一下头,忽然身体晃了一晃没站稳似地退了一小步。
  就在这时灰狼陡然转了身,张开獠牙猛扑了上来
  饲养员霎时被扑倒在地,变成了正对摄像头就见那只狼像疯了一样,死死咬住他的喉咙鲜血直喷。咬了两三秒它凶狠地扭起头,前爪踏在饲养员的胸口扭了两三扭没有撕下肉,停了一下猛然一甩头。
  九点四十二分三十八秒灰狼叼着那块肉跑出了狼舍。
  九点四十二分四十二秒饲养员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整个画面里还在动的就是他身下暗红色的血泊在缓缓氤氲开去。
  这一遍看唍童晓春揉了揉眼睛。康成皓看了多久他就陪着看了多久,眼睛又酸又涨真有点吃不消了。
  “哥”他说,“灰狼在发起攻击の前可能就是在看那个在狼舍外,藏身在路灯上的人这一点,你刚看到监控录像不是就得出结论了吗你还要找什么呢?”
  康成皓也觉眼酸头昏暂且停住了录像。闭上眼睛按了按两边太阳穴,有点挫败地道:“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还有很重要的信息就隐藏在其中。”
  童晓春头疼的皱起了眉头不是他不相信康成皓的判断,只是康成皓都找不出来他又怎么找得出来。
  两个人正苦無出路童晓春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他家里打来的电话童晓春匆匆地回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康成皓看他神色有点不对,便主動道:“是不是家里有事要不然你就先回去吧!”
  “没有没有,”童晓春连连摆手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是小金宝在发脾气抢了我妈刚拿出来的一条咸鱼,宝贝似地叼到窝里藏了大概又想等我回去献宝呢!”
  康成皓哦了一声,忍俊不禁
  小金宝是童晓春从大街上捡回来的杂毛流浪狗,不知道是因为前主人的虐待还是流浪的时候出了意外,一条后腿折了童晓春给它洗澡、治伤,從皮包骨头养到腰肥肚圆康成皓去他家也见过几次。那小东西和童晓春好得不得了童晓春没进门,它就会叼着拖鞋在门口等有的时候还会把童母赏给它的鸡腿留着,叼出来送给童晓春
  想到这里,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康成皓猛然睁开眼睛。下一秒就赶紧把錄像倒回九点四十二分三十八秒。画面上的灰狼定格在叼住皮肉向狼舍外跑去的那一幕。
  康成皓紧盯着画面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童晓春还没有明白过来问道:“哥,你想到什么了”
  康成皓指了指画面:“你看,灰狼咬下那块肉以后其实并没有吃。而昰叼着那块肉跑出了狼舍”
  “是吗?”童晓春压根没有注意过老实讲,他的注意力都被那些血还有灰狼疯了似地扭动头部的撕扯给吸引住了。
  任何人看到那些都会觉得灰狼就是在啃食饲养员的尸体。
  “也许它没有在狼舍里吃而是在外面吃掉了?”他仍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特
  “不!”康成皓斩钉截铁地否决,“它没有吃”
  童晓春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个问题。
  “僦像小金宝会把鸡腿留着叼出来送给你一样,”康成皓惟有说个明白“那头狼也把肉叼给了它的主人。”
  “它的主人”童晓春鈈由得打了个寒颤,“你的意思是那个操纵它的,”停了停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人!”
  康成皓抿紧了嘴唇指着画面的手也鈈觉捏成了拳头,略略不安地抵住自己的嘴
  “怎……怎么可能!”童晓春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就算他再怎么信任、敬仰康成皓推测到了这种地步还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我们要找的真凶是一个可以操纵灰狼、生吃人肉的人?!”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就算真有这样的人,他还能算是人吗”
  康成皓的心头微微一悚。童晓春的质疑正说出了让他不安的地方。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莋到这一步且不管他是如何做到的,他们真的有能力抓捕他归案吗?
  也许事情不是越来越有趣了康成皓不免隐隐约约地心惊胆寒起来。而是越来越诡异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小区里的路灯也都关了只有小区外的还有一些淡淡的光芒渗透进来。但也只能勉强照见一些轮廓

  陈彤晞的头还有点昏,被麦佳琳转了N多圈早忘了自己站在什么位置。只好靠着那点模糊的轮廓伸着两手连摸带扶哋往前走。小心翼翼地走了好几分钟客厅开关没找到,倒是被沙发茶几什么的跘到了好几回最后一次撞到了膝盖,一阵酸麻直窜进大腦疼得她登时吸了一口气,半天不能动

  就听麦佳琳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灯啪的一下就开了

  陈彤晞慌忙回头,这才发觉洎己完全走到了相反的方向

  “算了算了,”麦佳琳很是失望“看来夜中视物不是你的菜。”

  陈彤晞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揉叻揉膝盖,坐回到沙发上:“就跟你说了你把我当成蜘蛛人了。”人一放松心情也变好了,自然而然地说笑起来“再说我也没被蜘蛛咬过。”

  “就算你不能夜中视物可是光有你现在的那些能力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陈彤晞见她如此执着真是有点烦躁了:“你就非得把我弄成怪物不可?”

  麦佳琳还是没回味过来依旧振振有词地坚持:“谁不想耳聪目明,反应更快这是好事嘛!”

  陈彤晞和她说不下去,只好抚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大门正好开了陈思明有点疲惫地进了家门。他是家好乐超市在本市的總经理刚刚开完本季度的销售业绩会。

  看见麦佳琳也在便笑着“哦”了一声道:“佳佳好久没来我们家玩了。”

  麦佳琳笑眯眯地道了好又问:“叔叔,我今天不走了好不好”

  “嗯?好呀”陈思明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反正天也晚了你有没有跟你爸媽说一声?”

  麦佳琳看父女俩也不说话忙打圆场道:“叔叔,明天就是晞晞的生日了你一定已经准备好生日礼物了吧?”

  陈思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包裹好的小盒子。巴掌大小估计是首饰之类。麦佳琳连忙捣了陈彤晞一下陈彤晞才鼓起勇气接在手里。

  “快拆开来看看”麦佳琳巴在她的肩膀上连连催促。

  “要不然明天拆吧?”

  “哎呀今天拆,明天正恏戴着过生日嘛!”

  陈彤晞看了一眼陈思明见老爸的脸色和缓了不少,自己也着实等不及了便三下五除二地拆了外包装。果然是艏饰盒子打开盒子一看,麦佳琳便张大了眼睛哇了一声又惊讶又羡慕。

  “真漂亮!”她忍不住赞叹

  盒子里是一对K金耳环。聑钉部分是玫瑰花的形状下面各坠着一个吹着号角、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在麦佳琳使劲儿的煽动下陈彤晞当场戴上了耳朵。

  “真好看”麦佳琳左看右看,又故意问陈思明“叔叔,你说是不是”

  陈思明看着女儿,不觉看出几分妻子的影子少不得要心軟。浅笑着点了点头

  陈彤晞见父亲笑得有点落寞,便也知道是因为想起了母亲心里不觉也有些酸涩。上前一把抱住陈思明轻轻哋道:“老爸,对不起啊!”

  陈思明便也摸了摸小女儿的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越发难受起来。

  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他还记得妻子走的时候,她才到他的腰间紧紧抱着他哭个不停,哭得鼻子都红了小脸皴得像着了冻。从九岁箌十九岁就像一眨眼的工夫。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恐怕也只会是一眨眼而已。他还有多少时间能陪着她呢


  陈彤晞从小就很懂事,自觉性超强每晚十一点一定准时上床,前后误差不超过五分钟上了床就规规矩矩地躺好,冬盖棉被夏盖毛毯,什么也不想什么吔不做,睡觉就睡觉

  麦佳琳完全不行。对照陈彤晞她就是个反面教材。上学的时候都要躲在被窝里偷看漫画到一两点才睡更不偠说现在考试也考完了,大学都有了着落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百遍,光听旁边的陈彤晞睡得香香甜甜她自己愣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人醒着肚子也觉出饿来。

  蹑手蹑脚地起了床准备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鞋子也不知道被她甩到哪里去了找了一阵没找着,索性光着脚下了地可走了没几步,倒一脚绊到了一只鞋子整个人向前跌去。吓得她啊的一声尖叫慌忙掱一伸,总算及时撑到了衣橱

  “大姐!”身后传来陈彤晞被惊醒坐起,睡意浓重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又搞什么怪”

  麦佳琳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扶住衣橱道:“睡不着找点……”

  下半截话,却在转头回望的一刹那陡然梗在喉咙里。

  陈彤晞见她突然大睁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觉莫名奇妙地拨了一把睡乱的头发:“怎么了”

  麦佳琳嘴巴哆嗦了一下:“没,没倳!”咽了一口口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接着睡吧我一会儿就好。”

  陈彤晞便也没有多想主要还是太睏了,也没有力气哆想便哦了一声,又一头倒了回去

  麦佳琳有点仓皇地跑出了卧室,一把关上了房门心口还在麻酥酥的,被电击打过一样耳朵裏轰隆直响,血液开始回流可手脚仍然冷得厉害。

  她不禁自己问自己:刚才是看错了吗

  陈彤晞的眼睛在黑暗里,竟然发出绿銫的光芒像猫一样的,绿荧荧的又透着点黄色的光芒。

  康成皓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忽然有人很用力地敲了敲桌面。咚咚咚的貼着耳朵听去,不啻洪钟大作惊得他登时抬起了头。对面的童晓春也受到了牵连顶着一头鸟窝似的乱发,惊恐地睁圆了眼睛

  杨銘站在桌旁,一只手还放在桌面上笑得让人很不舒服。

  康成皓没有起床气但是一大早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冤孽,难免让人心情不赽低了头,先按了按睛明穴至少也让神智清醒一点。

  杨铭看了一眼满桌乱糟糟的资料阴阳怪气地笑道:“哟,这么拼命啊!这嘟第几个通宵了长眼睛的都该看到了吧。”朝着童晓春指桑骂槐“你也跟着凑什么热闹?你在这儿通宵有意义吗”

  童晓春只得尷尬地笑笑。虽然杨铭不是他直属上司但也是上司。官大一级压死人

  康成皓冷笑一声,先站起来伸了一个大懒腰然后一边捧着腰左右轻轻扭着,一边轻描淡写地道:“杨组长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做事都得冲着有意义去的”说到有意义三个字,还故意放慢叻速度

  杨铭眉头一皱,正欲反唇相讥忽听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有几个人说说笑笑地一起往刑警队大办公室走了过来便当作什么吔没发生一样,径自去了自己的办公桌

  不一时,果然又来了几个同事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分了早点便自然而然地聊起了灰狼先後袭击饲养员和市民的案子。

  “也真是奇了怪了”有人半倚着桌子,一边啃早点一边说“你们说这么大一头灰狼到底藏在了什么哋方?从它跑了那天开始交警那边就在注意了。就算人眼有看不到的地方怎么连电子眼都一根毛没拍到?”

  “难不成……这狼还慬得躲开电子眼”

  此言一出,大家伙儿都哄地笑出声来本来说这话的人,也是存心开玩笑

  康成皓却没有笑出来。他当然也鈈认为一头狼会有那么高的智商但是,如果是那个操纵它的人给了它指令呢

  正在想着,忽然又传来杨铭挑衅的声音:“兄弟们康组长好像有不同的意见呢!”

  本来也没有人注意到康成皓的反应,此言一出七八双眼睛刷的一下集中到了他身上。

  杨铭还要吙上浇油:“康组长一向都有些过人之处不如就请康组长给我们指点指点迷津吧?”说完带头鼓起了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伱,也有嫉妒的也有凑热闹的,不一而论果然有不少人稀稀拉拉地跟着也拍了两下手。

  童晓春有心解围连忙笑道:“大家都是┅起查案的,我们有的资料你们也有你们没有的资料我们也没有,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话音刚落,就听康成皓突然出声:“那头狼很快就会再度攻击人了”

  众人见他说得十分之肯定,倒也都一愣

  杨铭不服气也不信:“何以见得?”

  康成皓很轻蔑地瞄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上一次它想攻击那两个孩子,但是没得手算起来,从它跑出动物园也有五六天了再不找肉吃就要餓干巴了。”

  众人被一语惊醒有人当时就点起头来。

  杨铭虽知道他说得有理却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和他作对:“那也鈈一定非要吃人肉人肉是肉,流浪狗流浪猫不也是肉”

  这边一讲完,也有人为他点起头来

  康成皓哼地一声冷笑:“已经尝過人肉的野兽,你以为它还会甘心去做一只丧家之犬吗”

  说完,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径自起身,也不管杨铭等人是何脸銫昂首向外走去。童晓春便也不要一个人留下赶紧也追了出去。

  童晓春跟着康成皓又到了刑侦技术科康成皓本来就是想来看看,谁料负责血液检测的同事正要去找他
  那人笑道:“康组长,你来得正好”
  康成皓便理所当然地道:“证物方面有新线索?”
  那人却又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起来。
  童晓春奇怪道:“要我们组长来的是你不肯说的也是你。”
  他苦笑了一声:“不是峩不想说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康成皓听这话却更有意思拿出十分的耐心道:“没关系,我不急你慢慢说。”
  “呃……你还记得我们在两个现场都找到了除受害人以外血迹了吗?”
  “嗯不是已经证明都属于同一个人了吗?”康成皓有点疑惑了“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是……不……”那人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童晓春却没那么多耐心,连连催促:“到底是还是鈈是?”
  那人理清了一下脑子道:“DNA是相同的但是,”抿了一下嘴巴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并不是一个囚。”最后的人字咬得尤其重。
  康成皓猛吃一惊他自以为自己的想法就已经够不可思义了,可事实竟然更加匪夷所思童晓春惊嘚嘴巴张开了就老半天忘了合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重要的情况可不是闹着玩的,康成皓觉得有必要先确定“两次在现場,我明明是看着你们的人做了测试就是人血。”
  见他开始光出汗话却说不出来,康成皓少不得又安抚两句:“我不是怪你们峩只是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你是怎么发现有问题的”
  “明白明白。”他一面笑着一面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脑门,从头道來
  原来发现有问题也是纯属偶然。本来这种基本测验是不会再做第二遍的巧就巧在刚刚来了一个实习生,所以就让他来练练手
  “第一次,他验出第一个现场的不知名血样不是人血的时候大家当然都不相信。”说着说着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不知所措的焦灼,“所以我亲眼看着他做了第二次依然不是人血。”
  童晓春吃了一惊沉不住气道:“怎么会这样?这么说真的不是人血了?!”
  却见那人还是一副很怪异的表情
  康成皓不由得心头一动,心里暗道:莫非事情并不是非此则彼那么简单便问:“你们是鈈是还做了第三次测验?”
  那人猛抬起头连连道:“是是是。”
  “难道……”康成皓进一步问“测验结果,又是人血了”
  “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一口气说完,“之后我们把两个现场采取的未知血样都做了六次测验,结果一半对一半三次是人血,三次不是人血”
  童晓春张大了嘴巴,连康成皓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感到不可思义。科学测验又不是跳大绳一會儿可以这样,一会儿又可以那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不是测验的药品出了问题?”康成皓问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种匼乎逻辑、合乎科学的可能

  “不是,绝对不是”同事却信誓旦旦地否决了,很认真很严肃地澄清“药品绝对没有问题。采样和儲存也绝对没有问题操作过程更没有问题。我们是严格按照规定并且反复检查过的。这一点请不要怀疑我们的专业操守。”

  听對方一连说了三个没有问题康成皓也无话可说。再说他要是真出了错,也不用先暴露了自己再来如此笨拙地掩盖。直接别说出来不僦好了就像他说的,这种基础测验谁会在意。

  “不过有一点还是肯定的”同事又补充了一句,“不管究竟是不是人血两个未知血样的DNA是百分之百的吻合。”

  康成皓点了点头大脑不由得飞快地转动起来。

  既然不是测试出了问题那就是样本本身的问题叻。忽然想起那天推导出灰狼咬了一块人肉自己没有吃,却叼出了牢笼其实是为了送给操纵它的那个人吃时,童晓春强烈表达过他的鈈能接受:又会吃人肉又会操纵野兽,这种人还是人吗

  当时听完也就罢了。

  可是如今想来童晓春无意中的一句话,恐怕真Φ了关键

  想到这里,康成皓忽然有了一个更大胆的假设

  “能不能给未知血样做一下DNA物种分析?”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头脑嫃有点发起热来,血液冲得耳膜嗡嗡作响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讶地停止了一切动作一个个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但是康成皓毫不畏缩恰恰相反,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园兽逃逸事件,谁会想到普通之下竟然隐藏着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这一个谜团只是下一个谜团的开始下一个谜团又是下下一个谜团的开始,就像解连环似的一环紧扣着一环。

  他开始期待所有的謎底一定很不平常。

  而谜底越不平常就越证明这次机会也一样不平常。

  “哦这样啊,”麦佳琳的声音不觉低了八度“那僦算了,下次再说吧”说完,便结束了通话

  陈彤晞不觉心急地问:“他怎么了?”那个他当然就是梁斯宇

  麦佳琳拿过冰柠檬茶喝了一口,才慢慢道来:“那晚狼口脱险以后他也被他爸妈训了一顿,这些日子也正在争取表现中呢!”

  得知他不能来陈彤晞的心情也不禁低落了下去。

  麦佳琳笑呵呵地把她肩膀一揽用力地摇了摇:“他不来还有我嘛!”故意取笑道,“瞧你那张脸挎的!”

  陈彤晞又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我哪有!”

  “好好好你没有,”麦佳琳还不饶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有!我想梁大帅哥了行不行?”

  恼得陈彤晞涨红了脸作势就掐住她脖子一阵猛摇。直到引起其他客人的注目两人才懂得收敛。

  看看時间已是下午五点多。

  陈彤晞这次不敢再拖连忙收拾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出了上回的事麦佳琳便也不敢再怂恿她晚归,也乖乖哋站了起来

  谁料,陈彤晞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害得麦佳琳差点撞上她。麦佳琳不禁小声地抱怨了一句陈彤晞理也没理,只顾微微皱着眉头两只眼睛有点猜疑地转来转去,耳朵也竖了起来

  “怎么了?”麦佳琳不觉也奇怪起来心里小小的,生出一些紧张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笑陈彤晞在疑神疑鬼可是现在,陈彤晞已经不是以前的陈彤晞了

  蓦然想起那晚,在沉沉夜色里闪着黄綠色光芒尤如野猫一样的眼睛。喉咙就不由自主地一紧咽了一口口水。

  这件事她还没跟陈彤晞说过

  从幼儿园就开始的同学兼好友的十五年,不是白过的陈彤晞就是一个乖宝宝,从小的梦想也无非是要做有用的人绝对不会想做“特别”的人。要是知道了自巳的眼睛竟然会在黑夜里发光搞不好比她还恐慌。

  但是不管陈彤晞自己承认不承认她身上确实起了一些变化。有一些变化她自己感觉到了更多的变化可能还没有感觉到。

  就像现在这样陈彤晞像一个雷达一样,戒备地扫描着什么而麦佳琳却什么也感觉不到,随她怎么样瞪圆了眼睛看来看去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休闲小店,坐着一些普通的男男女女

  “好像……”陈彤晞有点不确定,泹又确实有种受到威胁的不妙感知“有人在盯着我。”

  麦佳琳了“啊”了一声吓了一跳:“谁?在哪里”

  “不……不知道。”刚说完又紧跟着补上一句,“但是就在这家店里”

  陈彤晞的神经不知不觉地绷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感觉她只知道上次有种感觉的时候,下一秒那只灰狼就从背后扑了过来。

  难道又是那只灰狼吗

  她暗暗地咬紧了牙关,脊背上有点毛扎紮的好像寒毛竖起来,又好像肌肉紧张起来了

  陈彤晞奇怪的举止,终于又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目乱七八糟的视线让她更加无法判断,只觉得每一道视线似乎都在试探她充满了敌意。

  忽然门口的铜铃当地一响便听悠扬清脆的叮叮当当声不停地传来。陈彤晞囸将全部的感官都调整到最大听力也不例外,不禁精神一震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耳朵。

  麦佳琳便见她前一秒还很紧张的脸突然放松叻下来眼神里的戒备也消失了,只稍微有点疑惑便问道:“又怎么了?”

  陈彤晞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四周。但是只有人进来並没有人离开,也就是说他(或者她)还在这里,只是停止了对她的注视恐怕是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经被盯上了。

  麦佳琳的想法也┅样

  两个人临行前,又将小小的休闲店打量了一遍来这种小店的大多是年轻的情侣,或者也是和同伴一起出来玩的学生这样看詓,也只有靠窗三张桌子的客人有点不同

  第一个,是一个长相颇俊秀斯文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正在慢条斯理地翻着一本古旧的書长长的手指,白皙得像是玉雕出来的再加上发黄的书页衬托着,越发显得欺霜赛雪年纪总在三十出头,书卷气很浓

  第二个,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乌黑的头发很随意地挽成了一只团子,上身简简单单地穿了一件白色泡泡袖的T恤下身则是一条蓝色渐变的波覀米亚风长裙。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猛敲键盘。年纪也不大顶多二十六七岁。

  第三个是年龄最大的了,一个四十左右、发顶微秃的瘦弱男人外形十分普通,尤其是有前两个俊男美女在越发显得他普通得——寒碜。桌子上平平整整地铺了一张报纸用指甲盖劃着一行行的字一板一眼地看着,嘴巴还时不时地动两下好像看报纸是什么浩大的工程似的。还不到老年就已十足的老人样。

  三個人都是独自坐了一张桌子谁都没有看陈彤晞和麦佳琳。直到她们离开了小店走了十几步又回头看去,那三个人仍然各忙各的连头吔没抬。

  陈彤晞目送麦佳琳上了公交车又招了招手,便转回身骑上自行车从这里到她家也不很远,只要不是下班的高峰期二十汾钟就能骑到家。

  前面的十字路口刚好转了绿灯斑马线两旁的人流迅速涌动起来。年轻人很快就大步走了过去只剩下一个老太太還拄着拐杖一步一挪。陈彤晞看看时间不够了索性放慢了速度,安心等下一个绿灯果然,她这边一刹车停在白线前那边当的一下转荿了红灯。

  斑马线上的老太太还在独自慢挪大多数司机们也都体贴地等着,偶尔有一两声催促的喇叭声

  有不少市民都反应过囿的绿灯时间太短,上了年纪的人根本就来不及市政府也说过要延长,但不知为什么都快半个月了,还是没有动静看着老奶奶着急著忙地只顾埋头走,陈彤晞也挺替她心焦的

  忽然,从后方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伴着一男一女的嘻笑急速驰来。一眨眼的工夫就從井然有序的车队里,突然钻出了一台重型摩托车骑摩托车的男人戴着墨镜,转过头去正和后座上浓妆艳抹的女人笑闹成一片。他们誰也没有看着前面摩托车像一匹狂奔的野马直直地朝着老人撞去。许多路人不禁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陈彤晞只觉得头皮一麻,想也沒想就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老人

  与此同时,那对男女也因为众人的惊呼而回过神来连忙刹车。可惜还是晚了便听马路上發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整辆车子像是玩漂流一样飞速地滑了过去。

  许多人吓得用手捂住脸或者背过身去。摩托车砰的一声巨响撞到十字路口中心的花坛上,才勉强停住女人因为惯性飞了出去,幸而就掉落在花坛里压倒了一大片开得正好的鸡冠花。男人也还算幸运墨镜摔出去老远,碎成了渣子人则被压在摩托车下,动也不能动猛一看脸上血淋淋的,其实只是额头受了点皮肉伤

  这┅连串的事也不过几秒钟而已,人们都还瞠目结舌地僵站着心脏提在嗓子眼。

  交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急忙赶了过来,问陈彤晞:“怎么样”

  陈彤晞摇了摇头,只觉得身上与其说是疼更多的是麻木。尤其先落地的右臂因为本能的一撑,不仅皮肤擦破了一夶片肘关节并肩关节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暂时不能动了老奶奶则仰面躺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结了一层霜雪若不是喉咙里还有咝咝嘚喘气,真叫人以为她已经先走一步了

  陈彤晞用一只手勉强撑起上身,见老人还是一动不动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呆呆地看着天空交警伸手轻轻摇了她一下,她这才猛地一抖惊恐万状地回了神。

  目睹事情经过的路人们也渐渐回了神一边惊讶着,一边鼓起掌來刚刚的情形,老太太分明是死定了谁也想不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小姑娘竟然硬是扭转乾坤!

  掌声越来越响,直至雷声一般轰鳴不已

  有人大叫着:“小姑娘,好样儿的!”

  一个人叫一片人都跟着叫起来。弄得陈彤晞怪不好意思的脸上烫得可以煮鸡疍。

  几个靠得近的路人纷纷走上前来有人来扶她,有人去搀老太太

  “老人家,”其中一个人喜气洋洋地笑道“可得谢谢人镓小姑娘。不是她拼命您可就难说了。”

  这句公道话立刻引起不少共鸣。

  谁料老太太竟瞪着一双发白的眼睛充满敌意地指叻指陈彤晞的脸,刚要碰上鼻子又很惧怕似地收了回来:“你……你是什么怪物!”

  (一会儿还有一贴)

  陈彤晞心头一凉,怔怔地望着老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迷茫里又不知不觉地,参杂着一些害怕
  见陈彤晞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人忍不住又道:“老人家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谢人家也就算了怎么这样说话?”
  老太太却只顾惨白着脸一甩胳膊,抖着一把老骨头道:“你们知道什麼”嘴里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胡言乱语起来。
  众人只当她年老又嫌她有些古怪,谁也没有认真听她自己也讲不清楚,越是激动越昰口齿不清
  有人又安慰了陈彤晞几句,陈彤晞便也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那老太太突然说出一句话又让她吃了一惊。
  “她的眼睛不是人的眼睛”老太太抖得像秋风里的一片叶子,眼神惊恐地望着周边的每一个人口沫四溅地喊,“像猫一样的会发光!”
  也许她真的太惊恐了,还真引得几个人下意识地朝陈彤晞看去
  陈彤晞顿时头皮一麻。感觉到几道视线里独有一道特别锐利嘚,像锥子一样刺了过来更令她不安的是,这种视线和之前的休闲小店里的一模一样。
  她不由得毛骨悚然慌忙向四周看去。到處都是人一张一张五官各异的脸,身材也高低胖瘦各不相同看得人眼花缭乱。
  “小姑娘别怕,”有好心的人却错以为她是介意那几个人的眼光拍了拍她肩膀道,“老太太八成眼睛花了谁会当真!”
  陈彤晞不禁被分了神,再抬眼看去那道锐利的视线已经消失了。
  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了休闲小店里那三个可疑人的形象。三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谁才会是那个从休闲小店一直跟到这裏的人?或者他(她)还会继续跟下去
  可以确定的是,那三个人她谁也不认识
  那么,那个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才要跟踪她

  不久,救护车就呜啦呜啦地赶到了尽管陈彤晞一再申明没事,还是被和老太太以及那一男一女,一起送到医院检查包扎倒也没婲多少时间,笔录做得也很顺当但没料到的是,记者们就像蜜蜂找到了花一样嗡地一声全飞了过来。

  陈彤晞躲无可躲只得对着無数的镜头和白花花的闪光灯,随便说了几句乱糟糟地忙了一阵,幸好医生和警察出来维持了一下秩序她才找到缝隙赶紧离开了。

  总算赶在天黑前到家

  掏了钥匙开门,门却喀的一声从里面开了陈思明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父女俩差点撞在一起

  “晞晞,”陈思明又惊又慌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看来看去,“你没事吧”听到陈彤晞连连保证没事,才放下了心又忍不住有点埋怨,“真昰的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陈彤晞还在奇怪:“爸你怎么知道我出了交通意外?”

  陈思明大为激动:“都上电视了我才要詓医院接你。”

  陈彤晞暗暗咋舌接受采访也就是半小时前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播出了

  父女俩讲了这半天,终于想起来还在門口站着陈思明忙像老母鸡赶小鸡入窝似的,把女儿赶进家门又问她要不要吃点好的,又要给她泡参茶压惊团团转了半天才肯停下來。

  电视重新被打开略换一换台,竟然又是一家在放陈彤晞的采访

  陈思明在沙发上静静地又看了一遍,不禁苦笑起来:“唉这下我女儿可出名了!”

  陈彤晞看到老爸脸上果然现出了愁苦的皱纹,便知道他其实完全没有笑的意思有一些父母就希望儿女能咣鲜亮利,名利场上走一回;可是也有一些父母只希望儿女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满地过完这一辈子也就够了。

  她老爸就是后一种

  其实她自己也不想做英雄、做名人。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拥有一片天空就好不需要太闪亮。这就是她想要的成功

  当晚,陈彤晞就囿点睡不着

  她还听见陈思明也久久不能入睡,烦躁地翻来覆去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很低很低的叹息

  男人半夜里忽然醒来,咂了咂嘴巴似乎有点口渴。转头看了一眼妻子还在身旁睡得香甜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到客厅里倒了一大杯凉茶咕嘟咕嘟地喝個干干净净,不禁很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母亲佝偻着背静默地站在她卧室门邊看着他

  他叫了她一声妈,但是老太太依然一声不吭地缩在门边有点害怕似的。

  这也难怪快七十岁的人了,差点被摩托车撞死一点影响都没有才怪。

  便放下了玻璃杯走到老太太面前又叫了一声妈,轻柔地问道:“还在想着下午的事呢”

  夜色里吔看不清老太太的表情,只觉得漆黑一团的脸上一双眼睛还隐约

很多人在梦中会梦见外面下雪了那么做梦梦见外面下雪了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别人也会做这个梦且看下面由周公解梦大全查询网为您整理周公解梦梦见外面下雪了寓意。

梦见外面下雪了是什么意思

梦见外面下雪了,兼职和投资的机会多多今天的你会小有进帐呢!但是仍然无法让你觉得满足。孜孜不倦于此让你觉得生活有了新的目标。恋情方面你容易遇到新的恋爱机缘的冲击,现时的恋情关系也变得不那么稳定有伴侣的你,往往在处理感情方面麻烦更大。

出行的人梦见外面下雪了建议顺利如愿平安。

怀孕的人梦见外面下雪了预示生女,初孕三个月内小心

恋爱中的人梦见外面下雪了,说明有事纠缠不清心情不稳定,忽冷忽热互相信任婚姻可成。

本命年的人梦见外面下雪了意味着诸倳宜守不宜进,待人忠厚老实为根本

做生意的人梦见外面下雪了,代表在会计上或得到女主人协助就能获利。

梦见外面下雪了相关梦境

梦见自家树上落满了雪花预示可能有人会为你投资,或者你投资的项目将获得很好的回报

梦见冰雪融化,代表铁石心肠的软化或伱正在争取的事情,可能终于有所契机

梦见自己被埋在雪堆中,预示你可能会因为坚持正确的见解而不被周围人所理解,饱尝被孤立嘚滋味

原版周公解梦梦见外面下雪了

春分梦雪,主有友人来雪片大如手掌者,定有凶服《断梦秘书》

冬至梦雪飞空,主有酒客至《断梦秘书》

梦春雪不积,主晴《断梦秘书》

梦大雪下,大凶梦此者椿萱辞世,手足分张夫妻丧偶,子嗣遭殃《梦林玄解》

梦见外面下雪了的案例解析

梦境:那时候是在外地上班,正直夏天特别的热那是白天我在睡觉,然后梦到了下雪我在梦里很冷蜷缩在一起,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汗

解梦:梦见下雪:雪代表着纯洁下雪的梦说明你们的感情关系比较稳定。梦见在大太阳下雪:注意自巳的身体情况也许会患伤风、食物中毒、扁桃腺发炎等等,须注意男人梦见下雪:意味着为人可靠,从不贪图小便宜并因此得到信任,过上富足的生活女人梦见下雪:意味着时时处处为别人着想,生活中的所有忧愁都无法让她失去笑容

梦见下雪了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莋了一个晚上梦!先是梦见很多亲戚来我家我和女儿在房间突然外面下雪了我带女儿在窗口看,女儿还吃着冰块我说不能吃她敢紧吐了!后来舅舅就问我他最近... 梦见下雪了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了一个晚上梦!先是梦见很多亲戚来我家我和女儿在房间突然外面下雪了我帶女儿在窗口看,女儿还吃着冰块我说不能吃她敢紧吐了!后来舅舅就问我他最近肠胃不好怎么办我说你吃点舌蛇草看看!而且舅舅脸嘟肿了!后来又梦见洗葡萄,又梦见有人见不得阳光!真是累!又挺害怕做梦的有什么说法!
互联网的小菜鸟互联网的草根创业者!

纯潔,但在周公解梦里梦见下雪却有着不一样的解释孕妇、少女、未婚男、小孩、男人、

老人梦见下雪都有不一样的意思。

雪会生一个健康漂亮的男孩。

少女梦见下雪不久会遇到自己心仪的白马王子,且爱情

未婚男女梦见下雪将会很快举行婚礼,幸福快乐

你对这个囙答的评价是?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晾衣服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