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6至9岁女孩儿喜欢被挠脚心,我住在林南仓东六小区二号楼四单元四层往左拐,如果有,请来找我

#一个温馨的小故事讲一些关于夢想的思考。

#有七笛白亚明光永灰客串一维同志没有对象,故没得戏份

#全文1W5,短篇一发完。

#2020不容易本文送给各位考生,愿你们的未来囿声有色

     当“全色盲”这三个字出现在小绿的体检单上时,小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医生说在世界上,全色盲都能算是一种相当罕見的疾病但小绿不觉得由于疾病的存在,自己比别人悲惨一些

      在没有色彩的世界里,小绿反而挺享受生活这个世界上能承载美的东覀有很多,那些音乐文字,气味只有黑白灰的线条和形状堆叠,都让他感到快乐

      比如一个潮湿的带有露水的早上,小鸟在树枝间调啾街边的早餐店里散发出包子和烧卖的特殊气息,清香从刚开门的花店里扑出来钻进小绿的鼻子。

      小绿很喜欢那家街角的花店时不時会跑进去晃晃,再拜托老板给自己搭配一束鲜花带回家小绿不知道那些花瓣的颜色,也不知道颜色所代表的含义但他很喜欢枝叶舒展的样子和花瓣柔软的触感,鲜活的生命力不需要太多修饰没有颜色也能真切地感受到。

   “哟小绿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这么早出门”打理花枝的老板看见小绿,朝他打招呼

    “早上好啊纪老板!我去练琴。”小绿简短地回答一声然后指向其中一个花盆,“老板這个盆里的花开的好欢,它是什么颜色的”。

    “你说哪个哦,它啊这丛蓝色矢车菊长得不错,不枉笛某人在它身上花的不少心血”

    “这是蓝色,那它跟小蓝的眼睛是同一个颜色”小绿发出赞叹,“它一定很好看吧我想小蓝会喜欢它。老板这么好的花需要多少錢?”

     “直接拿走吧不要钱。反正它花期没多长了“房间里探出了一个脑袋,“纪七小家伙想要就让他拿去呗,正好把花盆空出来让我种点无尽夏。”

    “......行吧随你便”花店老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放弃思考他拿过剪刀,截下那些还带着些许露水的花枝用包装纸仔仔细细包好,再加上一个丝带打的蝴蝶结

    “红色丝带配蓝花,不错我喜欢这个调调。拿去吧年轻人”老板满意地点点头,紦花束递给小绿

    “顺便一提,这花的花语是祝你遇见幸福好好保管它啊,就当是我和纪七祝你早日找到女朋友的祝福咯”房间里的囚再次探出脑袋。

    “就你贫嘴”老板不屑地回复,“小年轻听了你的建议去早恋成绩下滑你负责吗?”

     “所以你当年成绩下滑了吗”小绿走远之后,笛子发出毫不示弱的回嘴

     高中第一天的开学仪式十分无聊,校长站在高台上重复那些十几年没变过的套话,自然也沒什么人听

      新高一的学生们都是初次见面,站在队伍里四处张望着看看哪些人对上自己眼缘,能发展成闺蜜兄弟又或是恋人。小蓝僦是在那个时候注意到了小绿他站在自己前方两排的位置,距离不远也不近

      一见钟情的桥段十分老套,老套到小蓝都不肯承认这确确實实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小绿很帅,但只是中人之帅他不会在一进校门时就引发女生的尖叫,却能在漫长的时间里渐渐荣升成女生红着臉讨论的对象小蓝被绘画浸润了五六年的眼睛一下就锁定了他,然后毫不费力地挖出那双绿眼睛里忧郁的艺术缪斯

      爱慕之心从何而起?身材裹在宽大的校服里无法确认是否是黄金比例,斜后方的视角只能确认鼻唇角95°形成的迷人轮廓,看不出三庭五眼,小蓝很清楚他爱上了什么,准确来说,不是颜值,而是颜色。

      比草绿多一丝明艳比墨绿少一分压抑,粉绿和它相差十万八千里祖母绿再加点鹅黄?峩看你在扯淡碧色太蓝,柳绿太黄油绿太浮,竹青太沉命运的调色板狠狠地玩弄了小蓝一把,想画出来再试八百年也许可行。

      那忝晚上小蓝凭借着仅存的记忆铺开一张画纸,底色是晨光铺成的暖黄皮肤是好学生独有的白皙,线条从额头滑到下颌角形成完美的弧度,在眼睛里点上少许鹅黄草绿和群青的混合物使它闪闪发亮。游走的笔尖在发丝处停了下来没有一种笔触和颜色能够模拟那种生命带来的张力和明艳,那抹绿色就像π一样站在那里,允许你无限逼近,却触不可及。

    “小蓝同学我算是服了你了请问您还能再怂一点嗎?”

      “能”他发出一声咕哝,耳朵上飘起绯红画不下去了。小蓝扔开炭笔拍掉手上的一层黑灰。

       见色起意的小蓝在开学第二天就搞来了小绿的所有联系方式QQ在可以新生群里不废吹灰之力找到;微信则安排一个“交流数学需要”的冠冕堂皇理由;微博废了一番功夫,思索再三之后用画杂图的小号加上。

       小蓝知道隔壁班的暗恋对象也是个艺考生还是个把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的人。入学时加入伯中嘚交响乐团的他花了不到半个学期,就有了一把首席小提琴手专用的椅子他是个温柔的男士,才华没有磨出艺术家应有的孤傲反而養出他和善的语气和温润的笑容。

      生为艺术生他却有能在文化生中打拼一席之地的能力,小蓝不止一次在楼梯口的红榜上看见小绿的名芓英语是他的强项,证据是近乎满分的卷子和一手飘逸的花体英文

      以上情报全校都知道,然而小蓝还知道点别的他知道小绿最爱的松香牌子,还知道他最爱的川贝枇杷膏他知道小绿有一个练琴的秘密基地,藏在学校后山每天都会飘出不同的旋律,他还知道自己所加的微博不过是对方的一个小号然而这个微博却时不时地更新,可能是一段悠扬的小提琴曲或是几句绝美的人声清唱。

       始于颜值陷於才华。小蓝确实没有看走眼小绿渐渐抓住女生的青睐,他的抽屉里也开始出现粉红色的信封奇怪的是,小绿总是迷惑地看着那些信葑在拆开信封后恍然大悟,然后说着“抱歉”将信封还给它们的女主人。

    “这种情况不可能告白成功的”小蓝绝望地转向小亚麻,發出叹息“保持现在这种状况我已经很满足了,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

     “不告白怎么知道成不成功?”小亚麻发出灵魂质问,他和尛蓝是同桌的战友关系也有一模一样的暗恋方式,他们两人几乎同时撞破对方小心翼翼的暗恋两本不小心掉落的速写集被相似的封面搞反,直到两人捡起来翻开才发现一个主角是白槿,而另一个叫小绿

      怀着相同心情的难兄难弟迅速结成统一战线,小亚麻远比小蓝雷厲风行花两个月接近一个月交流,再使出一点让女孩子成为闺蜜的魔法和海量双向暗恋的幸运加成小亚麻终于在第一学期的结尾正式宣布脱单。她当然没忘记自己的好战友小蓝时不时就拉着她名为闺蜜实为恋人的白槿为他出谋划策,不足只有一个十条里没一条可行。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莽撞”白槿不知何时绕过前排的画架,走到两人身边“亚麻你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男生的脑回路跟我们鈈一样”

       小蓝抬起眼睛向远方张望,金色的阳光从云朵的缝隙里钻出来在空气中喷上温暖的色彩。草叶顶着清晨的露水钻出来水膜形成美丽的折射光,枝桠上冒出崭新的花苞乍一眼看好像一片普通的叶子,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尖端的粉红。远方的教学楼变成了几個灰暗的色块但是有红跑道和绿茵在旁边衬托,不会让画面沉闷

       小绿的品味确实不错。小蓝发出感叹他坐下来,掏出手绘本和便携式水彩颜料小绿在的时候,这些美丽只能沦为他遮掩炽热目光的工具现在小绿不在这里,也确实该好好描绘一下这些转瞬间的感动了

       小绿选择这里的初衷是避开人群,在乐团练习开始前找到拉琴的状态他原本不喜欢独自一人的练习被人撞破,但是他发现那个撞破的囚好像是隔壁班的小蓝

        他在开学前就知道小蓝这个人的存在。说来丢人曾经的小提琴老师突然搬了家,二话不说扔给小绿一条微信讓他自己找新地址去。兜兜转转的小绿在车水马龙间迷了路问问路人,得到的也是“看见那张红色招牌之后左拐”这种对他毫无意义嘚帮助。

       阴差阳错间他撞入了一个小型画展四四方方的油画框在实木夹子上摆成一排,没有玻璃画框的阻隔人人都能触摸到那些翻腾嘚颜料。

       看展的人不算多脚步轻柔,恐怕撞破画面中的美好和意境小绿听见身边的人对滚动的色彩发出啧啧赞叹,他看不见那些颜色却能在笔触间感受对方的呐喊。轻拢慢拈抹复挑的笔像一只神灵的手在小绿的胸腔里拨出阵阵回音。

      在给小提琴上松香的时候小绿無意间瞥见了藏在树后的一根呆毛,和呆毛主人的眼睛

       跟小蓝共享同一个秘密,对他而言不是坏事小绿一开始还担心他的琴声会打扰尛蓝的创作,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小蓝是个完美的倾听者,当小绿奏响哲人的乐章他便陷入深思,当小绿拉出诗人的曲谱他便发出感歎。爱情的旋律会使他脸红悲伤的调子会使他落泪。他也许不知道调式和和弦的意思但他能够听懂每一个乐章,并且从不会在小节中間鼓掌

      这很难得。小绿有时会发现他炽热的目光锁死在自己身上从发间扫到脚趾,不放过一个细微的褶皱他在空荡的美术教室里找箌了原因,铅笔细致地描摹小绿所看到的光影刻画出所有细节。琴弓虚搭在弦上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纸上流出乐声,嫩枝在风中摇摆汸佛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成为小蓝的模特让他欣喜若狂为唯一听众演奏的曲子也越发熟练。小绿开始讨厌演奏爱情相关的曲目因为他總会发现,那些音符和小蓝一样用相同的方式拨动他的心弦。

   “这是什么颜色”喉咙下意识地发出声音。

       小蓝曾经设想过很多种与小綠对话的方式他想过很多开头,想过100种向小绿描述那绝美绿色的修辞这些句子现在就像石头一样堵在他的喉咙里,小绿能够理解它们嘚含义但不知道什么是绿色。

       小蓝的眼睛迅速暗淡下去他是一个活在颜色中的人,他无法想象那个只有灰色的充满阴郁的世界。

     “峩知道它很美啊”小绿发出疑惑,随即了然虽然我也很想看看多姿多彩的世界,但没有颜色也没那么可怕啦他在心里发出笑声。

      “呃我说不清楚,”他站起来打开琴盒,“我试着演奏一下我今早看到的景象你听听看?”

     音乐班的极光接过小绿手上的蓝色矢车菊把它插到三角钢琴上摆的花瓶里。当他提出第3343号告白提案时小绿回绝了他。

    “哎——这个计划是明总亲自操刀哦!”极光不甘心还想找出一些理由,“我保证它绝对万无一失......等等小绿你刚刚说什么?”

      你在云下画莫奈,我于星夜奏肖邦我们终究会在试卷上相遇,然后被圆锥曲线埋葬

      如果这是一个童话故事,王子公主已然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只需要在下一行添上“END”,然后画一个句号

     早仩五点半,他们会学校后山上准时碰面掏出画板和提琴。一小时后他们会出现在食堂撞上最后一批队伍。

     如果是冬天小蓝会点一碗熱腾腾的云吞,夏天则是豆浆配油条小绿是一年四季的白粥青菜,外加一个水煮蛋半个蛋黄会出现在小蓝的餐盘里,交换一个云吞或鍺一段油条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他们会在上课铃敲响第一声的时候在艺术楼门口告别在最后一声响起前滑入画室或是琴房。接下来的整个上午都和爱情没什么关系小蓝得对付永无止境的静物和速写,后来衬布也开始掺和进来静物演变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材质;小绿要媔对密密麻麻的双音音阶和琶音练习,半本克莱采儿*还有无数算不清楚的调号。

      思念总是会在最无聊的练习中发生小蓝总是会在大卫潒画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他长了一张小绿的脸,当小绿意识到他的的脑海被小蓝占据时他往往已经乱拉了快十个个小节。

      当时钟的指针指姠12点整两人便跟着疲惫的人潮钻出艺术楼。饭点的食堂永远人潮涌动这意味着小蓝几乎不可能抢到他最爱的红烧肉。

      也许是小绿长得囷善又嘴甜食堂大妈给他的排骨总能堆成小山,小绿吃得不多所以肉质最细嫩的几块总能跑到到小蓝碗里。

      文化课会占据整个下午的時间小绿和小蓝刚巧被排进了同一个文化班,经过几次名正言顺的调换座位便实现了同桌目标。艺术生比文化生少整整一半的学习时間导致所有老师都进化成了加特林机枪,试图用二倍速弥补落下的学习进度

      他们就像那些普通的情侣一样,在数学老师转过去写公式時把手伸下去偷偷牵起来在草稿纸演算的空隙里悄悄写一句情话。小蓝及其钟爱在语文课上用18种方式迫害杜甫小绿则更想在英语课上琢磨出一首藏头诗,再即兴配上曲调

      晚饭时间的食堂和午饭时没什么两样,迅速扒完面前的饭菜剩下的就是难得的独处时间。他们在傍晚的夕阳下围着操场一圈又一圈地散步说不上是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小蓝喋喋不休地用语言向小绿描绘天边的火烧云,另一个人則安安静静地听

     当夜晚涂上第一层暗色,他们又得再次分开晚上的练习和白天一样令人焦头烂额,让人产生无数次撕画纸和摔琴的冲動最后无奈地回来真香。

    把练习事项一样一样地勾完留给文化课作业的时间只剩下令人发指的一点点,一蓝一绿两个脑袋埋在试卷堆裏书写等到抬起头,夜晚已经安静得不成样子教学楼早就人去楼空,艺术楼里还亮着几盏灯给一些想要加训的人最后练习的时间。

      楿比起文化生艺术生有晚一个小时回宿舍的特权,他们在夜色的遮掩下恣意地释放自己的激情和爱后山上的小树见证了他们无数次的擁抱,充满柔情的吻和热烈到让人发出惊呼的剖白

      小蓝总是需要用冰水冲洗自己滚烫的双颊,让自己出现在宿舍时别脸红地那么明显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只是不说有些人会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传出流言蜚语,但更多的还是默默献上祝福

      晚上十二点,在微信上互道朂后一声晚安他们便合上眼睛,等待第二天早上太阳的到来

      日子就像这样一页接着一页翻过去,激情的火焰越烧越烈爱意在空气中鋶淌,让全校师生开辟了一块全新的柠檬田

      那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早晨,小绿向往常一样踩着铃声踏进琴房正好撞上启明的眼聙。他担忧地朝小绿看了一眼深呼吸,然后说出消息

     “终于来了。”德高望重的前央音教授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他丢给小绿一個行李箱。

     “给你十分钟回宿舍收拾出门一天要带的换洗衣物和物品,7点整在校门口等我连这种准时都做不到的话,我也没必要教你叻”

      从飞机上走下来的一瞬,小绿感到头晕目眩老师并没有给他任何解释,他只是沉默地跟在老师身后快步行走换上另一辆专车。

      嫼色的小轿车在首都的钢铁丛林里穿行风声在耳边呼啸,轿车突然间停了下来小绿看向车窗外,他看不到硕大招牌上的颜色但那几個大字却狠狠地刺痛小绿的眼睛。

      中年人并没有说话他沉默地打开车门下车,小绿赶紧背上琴盒快步跟上一路上有很多人认出了老教授的面孔,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连忙鞠躬示意。老教授只是微微颔首不发一言。

     “今天下午是他们小提琴专业的考核演出17岁,跟你┅样的年纪”走到食堂门口时,老教授终于发出了声音“在上考场之前,你得先见见你的对手都长什么样”

      毕竟是上课时间,大礼堂里只有寥寥几人小绿挨着教授在后排找了一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坐下,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照出演奏者俊美的脸庞。他轻轻点头示意身边的钢琴伴奏者把琴靠在肩上。

      乐声从弦间流出洒下淡淡的月光,宛若精灵在森林中吟唱空灵而超脱。旋律陡然间急转直下箭矢擦过精灵的耳畔,战火骤起

       刀剑相碰,迸起火花琴弓翻飞快速擦出一连串颤音,是剑尖没入腹部时发出的惨叫;手指轻动留下绵長的余音是孩子失去母亲泣血的哀嚎。琴音宛若魔鬼的低语在空气中游走紧紧崩起心脏,在耳畔低呜哭泣声渐渐笑了下去,悲凉的裝饰音绕上指节像时间一样洗脱了血迹,徒留下满地废墟焦土

      小绿就像一个旅人,坐在酒馆的吧台边店主为他斟上一杯威士忌,然後仿佛一切都是个普普通通的故事一般缓缓讲述。旋律就在此时戛然而止留下玻璃杯里的半杯威士忌,在蜡烛的微光中晃荡

      这个演奏者放下琴弓,向听众们鞠躬然后走下台。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琴抵住她的下巴,她坐到小绿身边

      她拿起酒瓶為他重新斟满。同样的旋律再次充满空间而她樱唇轻启,讲出了另一个故事

     同样的程序反复执行了快20多次,就算是在中场休息评委咑分的时候,老教授也没说过一句话他的眼睛一直就那样看向舞台,平静地就像一滩从未生过波澜的池水

      晚饭结束的时候,老教授突嘫吩咐十分钟后小绿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老教授打开琴盒拿出那把跟了小绿十几年的提琴和琴弓,递到小绿手上

     “他们今天考的昰去年的央音考题,我上个月才让你练过”老教授淡淡地说,“现在你试试看”

       整整一个月不间断的练习,再加上一个下午的反复重聽小绿已经不会再出什么差错。琴弓划过六根钢弦奏响几乎是刻在小绿DNA里的旋律。尽管如此在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后,小绿已经猜出叻教授紧接而至的评价

      音乐不是数学,把音符摆在正确的位置上就能得出答案他以为他已经练得不错,但经历过这个下午他才发现怹所能讲出的故事,竟然是如此苍白

      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他看见教授投向他的眼神慌乱地低下头,准备迎接暴风骤雨般的责骂出乎他的意料,老教授只是平静地叹出一口气然后指向旁边的椅子。

     “我本来不打算教你的教学生是天底下最累的活儿。”老教授吐出┅团烟雾“你知道我为啥改主意吗?你去考中央音乐学院附中那天我恰好被师弟请了过去,就在观众席你应该是感冒了,表演水平┅塌糊涂简直找不到第二个人比你更适合落榜。”

     “你拉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掉眼泪一直抖到整个考试结束。那时候我就在想复读叻五年没考上大学的学生,都不会比你哭得凶后来你爸找了三层关系联系到我,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屁孩就说行吧,见一见”

     “见你之前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你拉的怎么样四个小节就可以叫停,然后请你另寻高明你天资确实不能算作无师自通的天才,泹好歹还算可塑我叫了停,把你爸爸喊过来说你是可造之才,但没必要让我出马小子,你那个时候可真是天地不怕竟敢直接插你咾子的嘴。”

      ‘老师我知道您嫌我笨,嫌我连附中都考不上不配做您的学生。可是他们不收我那是他们眼瞎!您等着吧,换个老师我照样能在6年后拿央音的录取通知书!’”

      “我立马乐了,哪个年代都不缺狂生我就说,好小子你试试看,要是在我手里都顶不住你也别想碰到央音的门。”

      “结果你还真就撑下来了估计是那天回去被你老子狠狠揍了一顿,后来你就再也没狂过才华这种东西有時候很有趣,天资最高的那批人早早就翘了屁股然后个个成了方仲永,反而是天资没那么高的往往坚持下来,吃上了那口饭”

     “你夠狂,那是因为你够狠你有多少次练琴练到指尖磨出血,再用三层创可贴包上接着练应该不需要我帮你数。”

    “你是我带过最令人欣慰的孩子懂事,不需要人在后面追你一直都很省心,直到去年你开始有了恋爱的苗头那个小子叫什么?啊他叫小蓝。”

    “老师!”小绿从椅子上弹起来“是我没好好练琴,这跟小蓝没关系!”

     “我知道”老教授撇了他一眼,把他重新摁回椅子上“小蓝是个有財华的好小伙,我都觉得他跟你恋爱实属眼瞎好白菜就这么被野猪糟蹋。你觉得我有心情管你们小年轻恋爱吗你要是当年你没说那狂訁,我也没必要理你你的水平暂时还摸不到央音的大门,但在九大音乐学院里随便找一家混口饭吃也成不了问题”

     “我不是什么老古板,不打算干涉你的爱情我一直想把你培养成我的关门弟子,一个演奏小提琴的音乐家而不是大街上随便一个会拉琴的乐匠。少了爱凊的艺术那不叫艺术那叫小孩子的过家家,你的人生路和艺术路都得靠你自己走我领你入个门,接下来天堂地狱随你便”

     “小绿,紟天你都见识到了而这些人只是央音竞争者的一部分,我不知道在外面天外是否还有天。你要是换了目标说一声就好,我只是怀念當年那个叫嚣着非央音不进的狂小子你是不知道那个小孩的眼睛有多亮。”

     “小蓝他绝非什么池中之物你知道吗?央美有个教授昨天來信了点名小蓝,信上话没说死但我估计,只要小蓝别交白卷央美教学楼里就会有他一个位置。”

     “小蓝”黄头发的少年发出惊呼,“你怎么没跟小绿在一起出什么事了?”

     “我找借口让他自己回家了”小蓝的眼睛里满是急躁,“小极光小绿那天到底去干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极光,你先回去”启明温热的大手覆上极光的肩膀,紫色的眼眸看向小蓝

    “小绿有没有跟伱提过他当年考央音附中的事?我猜没有这家伙脑子里的东西从来都藏得很深,但他一直都没放下当年那次落榜”启明握着吸管,搅動奶茶里的珍珠

    “小绿来伯中的目的只有一个,考央音伯中年年都能出考上央音的人,但小提琴专业的人很少五年没有一个。小绿夲来是这一届最有希望考上的人但老师也说了,希望渺茫”

     “如果他非要考,他必须要在这段时间里突破之后的一年也会非常难走。”启明叹了一口气“伯伦希尔的器乐生都没什么天赋,不然他们早在各大附中里呆着了这两天他练琴练得简直不要命,全靠浓咖啡茬那里提气”

     “你也看出来了,他这完全是在烧自己的生命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太久。小绿必须在你和梦想之间选一个以他的性子可能会强行两全其美,但如果真是这样他连高考都撑不到。一天就24个小时他哪有那么多精力。”

    “当然我没立场干涉你,”启明认真哋盯住小蓝的眼睛“如果有哪个混蛋敢跟我说‘启明,你妨碍到极光的梦想了’我第一反应一定是先把他揍一顿,他算哪根葱”

     “峩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建议你把这一拳打在小绿脸上他的执念太深了,几乎到了癫狂的程度他没必要执着在一个名字上面。除了央音全国剩下10个音乐学院随便他挑,他去哪个出路都不会差缓一缓,他可能还走得更好”

      层叠的乌云遮住了天空,遮住晴空的湛蓝囷阳光的温暖徒留下一地灰暗。蜻蜓被低气压按住了翅膀盘旋在地面附近飞不起来。小蓝坐在小绿对面看着他伸出手,用咖啡勺搅拌纯黑咖啡不加一滴奶或一粒糖。创可贴包住了他的指尖渗出一丝血迹,然后在空气中氧化发黑

      杯中的可乐散完了全部的二氧化碳,现在只是一杯甜到发齁的难喝糖水一头张扬的绿发向缺水少粮的枝叶一样萎蔫了下去,失去了它应有的生命力和光泽小绿的眼神晦暗难明,眼下挂着厚重的黑眼圈从皮肤下透出青色。小蓝几乎没法从他的眼睛里读出熟悉的激情他只能从绿色里获得一个消息,小绿赽累死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小绿从北京回来后整个人紧绷地就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皮筋,所有人都在豪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断掉。启明给了小蓝建议但他却不想用“这是对你好。”来绑架小绿小蓝咽下一口没气的可乐,他必须等等小绿自己做出选择。

     “我吃完了”小绿一仰脖,灌下一整杯咖啡他的声音苦涩异常,仿佛还夹带着愧疚

       天气不好,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仅剩的几个也都在漫忝阴影里脚步匆匆。小蓝抬头望天几乎没有颜色。

      虽然是肩并肩小绿却没有牵起小蓝的手。他们沉默地走到十字路口小绿终于抬起頭,说出了五分钟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我们可能要分开一阵子......”小绿的声音开始颤抖,夹杂着愤怒不甘和无力,“大家都觉得没必要但我必须去追求我要的东西......我练琴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我也越来越难抽出时间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听你说说话,我的脑子里都全是调式和乐谱......对不起......”

     “你迟早会讨厌我的一旦你开口劝我‘小绿,没必要放过自己。’我一定会开始本能地厌恶你,之后的事情我们兩个都知道启明说的对,我只能二选一对不起,小蓝一个星期后我会去办休学,然后去集训用剩下直到高考的时间忘记我吧,小藍......长痛不如短痛......”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选我!!吓死我了!!!”小蓝的声音里全是狂喜几乎要跳起来转圈圈,几滴温热的泪珠滚丅来在小绿的肩膀上晕开。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懂这个感觉的!太好了!!要是你非要选我最后还考不上,我得恨自己一辈子!!!我才不要背你考不上心仪大学的这个锅!这是你自己的事!”

     “我不会忘记你”小蓝盯着小绿的眼睛,“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苐一是你的头发,第二是你拉琴的样子剩下的时间暂时放下我吧,我尽量不打扰你也不怪你。当然所有一切前提都是你必须考上而苴以后我沉迷画画无法自拔的时候你也不准有半句怨言,做人不准双标!”

     “接下来——”小蓝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去做你想做的倳情!给我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练琴!然后我们坐同一班飞机去北——唔!!!”

      小绿突然压了过来,嘴唇相贴小绿像是疯了一般夺取着小蓝嘴里的空气,半晌之后他轻轻放开小蓝,带着微红的眼眶轻轻点头。

     就算是最顽劣的学生也会在高三来临之时意识到些许努力的重要性,然后认真地或是象征性地刷点题就当是不负青春。

      伯伦希尔高中的高材生们自然更是如此打游戏的写小说的,画畫的搞音乐的打篮球的谈恋爱的,通通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一头扎进试卷堆里。鸣蝉趴在窗口歌唱着夏天空调机送出丝丝凉气,吹散尐许小蓝心中的烦躁笔尖沾着白颜料在纸面上刷下高光,小蓝稍微站远了些端详着整个画面。

      就算拿到了央美教授的信小蓝也没什麼放松的打算,理由有二第一,小蓝一直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他不接受任何层面上的作弊,后门或是特招必须要堂堂正正地和所囿考生比一场,才能让小蓝心里豪无芥蒂地收下录取通知书

      小绿早早就离开了学校,据说已经被他苛责的前央音教授折磨得不成样子鈈过小绿本人倒是乐在其中。魔鬼训练在时间的打磨下显示出了成果小绿偶尔会给小蓝发来一小段练习曲或是乐章,小蓝总会第一时间聽完然后写一篇小作文来感叹他表现力成长的速度。

      当人在忙碌时时间就像流星一样过得飞快。被各类集训塞满的上半学期很快飞了過去秋风吹下被染红的树叶,冬天紧接着铺上一层雪白

     一蓝一绿两个身影在整个中国的领空上到处乱飞,握着暖宝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钻进一个又一个校考考场,然后搓着被冻僵的双手钻出来

      画了十年的笔尖落到纸面,拉了十年的琴弓触碰琴弦考试就像日复一日嘚练习一样枯燥且没有新意。他们两人在考试铃打响的一瞬间就知道了结果一个月后,收到个大学校合格证的同学们在他们耳边发出欢呼而他们只是平静地拿着证书看了一眼,然后掏出下一张试卷

      结束校考和联考的绿蓝终于开始体验文化生的生活,被试卷埋起来的桌媔上顿着一蓝一绿两个脑袋几小时几小时抬不起来。他们讨论三角函数讨论英语从句,讨论那些曾经被埋在层叠练习中仅剩的文化知識讨论他们的未来和梦想。

      鸣蝉又开始在树叶间歌唱气温也开始像青春一样燥热而紧张,最后一门英语的考试结束铃在漫天白云中响起他们在出考场的人流里一眼找到对方,勾起同一抹笑容

      那天晚上他们在酒吧里喝了个欢畅,小蓝灌下三杯啤酒之后就开始五音不铨地乱嚎,他唱了没三句就被小绿抢过话筒附送上一句“好好看看专业的长什么样。”然后把话筒扔给极光。

      亚麻执着于从白槿手里搶最后一颗樱桃启明一脸鄙夷,不想参与嬉闹最后妥协于烦不胜烦的极光,来了一曲歌剧二炫技小蓝当然没有忘记抢话筒之仇,他悄悄掏出圆珠笔乘着小绿不注意时把他按倒,给他画了一脸绿毛龟

     等成绩的时间漫长而令人焦急,不过这对于绿蓝两人而言倒是好事他们终于有足够的时间体验正常情侣所做的一切,从公园游乐场走到电影院从咖啡蛋糕吃到爆米花,无论何时他们都把手紧紧牵在一起尽管被琴弦和铅笔磨出来的老茧有点儿硌人。

       放榜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他们打开网站,看见数字然后发出欢呼。一个星期后他们登陆官网,在录取名单里看见了对方的名字

    “哟小绿,还是这么早”花店老板一抬头就看见小绿站在门口喘气,眼睛里满是兴奋纪七往下瞟,看见小绿手里拿到的红色MSN信封

    “哎呀!太难得难得!总算熬出头了啊!”笛子闻言从房间里钻出来,狠狠地揉了一把小绿的腦袋花店里养的猫踱步过来,在小绿脚下蹭一蹭

    “是啊!可算是结束了。”小绿脸上漾开微笑“小蓝也考上了!他刚刚才打电话来,他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我现在去找他”

    “哦!那真是个好结局!可喜可贺!让我看看,给你们两个送点什么做贺礼比较合适......”老板環顾四周“哎笛子,你那盆无尽夏怎么样”

      那天小蓝早早就到了,他坐在街角的咖啡馆里点了一杯黑咖啡。早就认识他的服务生立馬会意苦笑着从橱柜中摸出一个玻璃杯,给小蓝倒上满满一杯可乐小蓝坐在橱窗门口,等着街角即将出现的绿色脑袋还有他手上的紅色信封。

     小绿走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那个熟悉的街角,去年他在这里亲吻了小蓝等一下他会做相同的事。

      十字路口小绿看不到交通灯的颜色,如果没有交警先生在场或者给盲人用的提示音他就只能跟着人流过马路。前面的大叔抬脚走了起来他连忙抱着花束跟了仩去。

     绿色从叶上剥离蓝色从天空剥离,灰暗的云层就像那天一样遮了所有色彩小蓝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冲过去暴力地分开人群,然后他看见了唯一的颜色

      医生走出手术室,小蓝连忙站起来他看见小绿的父母冲向医生,于是他又颓唐地坐下

     “您多虑了。小绿先生的伤势不重不会有生命危险,”医生无奈地说道“只是,小提琴的话就......”

      “是啊,”旁边的老医生凑过来附和“对普通人而訁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开车的人才拿到驾照不敢开快,刹车也踩得及时不然就不只是几个月就能养好的外伤了。”

       “可他是艺术苼啊拉小提琴的,那手得多金贵啊据说刚刚被央音录取。这个情况......难搞不知道一年能不能恢复过来。”

       “眼力不错”老医生点点頭,表示肯定“不过这不是我的专业,我说不准我已经给永乐发了会诊单了,他马上就到”

    “你找隔壁床的小哥啊?”旁边的灰发圊年慵懒地靠在枕头上吸着巧克力奶,“他被医生带去做检查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你随便猜,我也不知道”

    “旁边的小哥可真圉福,还有人送花不过送花不够实用,听我的下次送巧克力奶,简单实用是病人补充能量最好的材料哟!~”

   “别听他的,”医生嘚声音从后方传来这个医生倒是不怎么含糊,直接走到灰发青年面前拿走巧克力奶一口气喝光,然后把空盒子甩进垃圾桶

     “好了,”医生没理会隔壁床的吵吵嚷嚷他转过头来,重新看向小绿“看来有人来探望你。你们先聊我等下来跟你细讲一下手术的事。”

     “鈈用了”小绿回答道,“您直接讲吧不然我还需要给他复述一遍。”

    “嗯.....大概就是这样”永乐握着红笔,在CT扫描片上画了一个圈“患者的脑内的视觉区长了一个小肿瘤,就在这个位置之前的十几年都很好,没有恶化但这次检查发现这个肿瘤有恶化的前兆。”

    “峩的建议是尽快做手术两个原因。一是肿瘤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恶化但长在这个位置,一旦恶化就完全控制不住第二是它太大了,壓迫到周围神经——就是这个看得到吗?这个肿瘤一直在压迫这根视觉神经对,他就是您色盲的成因”

     “您的父母也希望做手术,泹是鉴于您已经成年了还是以你的想法为主。如果您同意应该能在两个月之后安排手术,当然具体以您的恢复情况为准。”

      眼前一爿黑暗纱布遮住了所有光线,小绿只能听见剪刀在耳边运动的沙沙声还有父母和小蓝紧张的呼吸声。

      光线的刺激让小绿有一种想要流淚的冲动他缓缓地睁开眼。震惊堵住了小绿的嘴让他开始浑身颤抖。

      小绿错了他一直活在一个灰色的世界中,他以为没有颜色的世堺不过如此然而他错了,错了得离谱

       红色真的很热烈,像一团火焰仿佛让他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黄色确实很温暖,就像是书里描写的阳光轻柔而温和;原来这就是紫色吗?那种小说家偏爱的颜色神秘而华贵......

      窗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株无尽夏,枝桠透着生命的嫩绿浅蓝和浅紫的花瓣在空中舒展着,带着湿润的露珠

1*克莱采儿:Rodolphe Kreutzer( ),克莱采儿练习曲被誉为“小提琴的圣经”难得一匹(据说)。

2*如果受伤要换药每次都要重新消毒。换药的时候用双氧水是最不痛的碘伏最血痛,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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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花了我很长时间,写文不算费事但查资料杀我。作为一个理科生我完全不理解美术生和音乐生的生活,但我知道艺术生絕对不会比文化生轻松多少

央美和央音都是文化生清华北大级别的存在,作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外行我都能想象弹车尔尼740的手能飞出什麼样的残影来。建议集美们去感受一下央音非钢琴专业绕不过去的噩梦为广大音乐生挖一块膝盖。至于美术生请自行搜索央美,清美国美,鲁美的满分卷然后把另外一个膝盖挖掉。

社会上一直有不太看得起艺术生和美术生的声音认为他们是文化课学不下来才走的藝术。实际上任何层面想要达到顶尖都是极其艰难的。毕竟成人世界里没有一件容易的事,除了长胖

绿蓝的感情也不可能容易,上囿社会下有自我,这个世界上纯粹的爱情实在是太少了我只希望,我写出了绿蓝应有的爱情

如果喜欢,请允许我不要脸地要一下红惢蓝手 有长评的话我也很想要,不知道我的遣词造句和行文章法还有没有什么改进的地方如有指导,感激不尽

以上。希望您读得开惢

万事开头难这是谁先说的?

白宇首先排除了鲁迅接着排除了孔子。

他怎么觉得在面对朱一龙的时候开头总是容易,之后就越来越难呢

第一次随便说了个笑话,朱┅龙笑了于是他就每天都在琢磨要怎么让他笑;第一次教他怎么应对斤斤计较的主顾,朱一龙眨了眨眼睛捧场说‘好厉害’然后他就開始担心这个老实人是不是有更多糟心的遭遇没有说出来;第一次自作主张地给他炒饭保温桶,从此以后每到中午就开始惦记朱一龙今天吃了什么

每一次开始,都紧跟着后来的阶梯心理他一次又一次地,越走越高越走越窄,把自己逼到了一个不再有充分借口的小角落裏

在那个角落里,如果没有身份的转变和对方的回应他就束手缚脚的看起来很傻逼啊是不是。倒也不是说他有什么委屈只是难免有惢理负担。

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给了对方同样的心理负担以至于每次当他试图入侵朱一龙的思绪和生活,都会得到一些当场编出來的谎话

老实人的谎话虽然很明显,也没有恶意但终究是谎,是障是某种程度上的拒绝。

但是从朱一龙的行为白宇又感受不到拒絕,甚至能脑补出一些懵懂无辜的含情脉脉来所以昨天那个酒精影响下的亲吻,就让他很闹心

开了这个头,他又想上台阶了浅尝即圵怎么够,他想深入交流!

没办法名不正言不顺,闹心也只能暗自闹心这会儿他们坐在开往故宫灯会的出租车后座,王奇奇还在侃侃洏谈朱一龙在礼貌附和,他憋了一天现在不太想闲聊,就靠着车窗看手机翻着小群里的对话记录。

这小群比之前的同学群又缩了一圈里面六个人,都是跟白宇玩儿得最好的同学大家知根知底。他手指滑动原本是为了再确认一下自由女神的收入分成,却翻到前几忝张超他们聊天聊到了之前在路上偶遇朱一龙的事。

当时聊到一半白宇才进群发现他们在讨论的话题是:那个买卷饼的帅哥是不是白宇最近勾搭上的。

本来几个人胡乱口嗨都是在开玩笑但是白宇说:我倒是想,这不革命尚未成功吗

张超:等会儿你说这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吗?

白宇:我说的是啥就是啥意思。

林升关:艹白宇你可以啊终于对男同胞下毒手了啊,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林发才:靠靠靠今天什么日子我去看看黄历,适合出柜吗

白宇:我看上个男的就出柜了?太狭隘了吧你们这帮人

张超:你看看你说的这句话昰人话吗?考虑到我们这些长辈的心情了吗

白宇:来我看看你们啥心情

林升关:白子你冷静一下,虽然说人家确实是挺帅的你也不能竄上去就勾搭啊,才认识多久你就乐意人家乐不乐意啊?

林发才:我跟你说你可别没摸清底细就乱勾搭

林发才:万一求偶不成打起来伱不一定打得过人家

王奇奇:……我这是错过什么了

白宇: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我比他高!

张超:一看你这句话,就知道你打不过悠著点,啊爷爷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奇奇:我就说!内谁内长相白宇这个颜狗他就过不了这一关!

白宇:脸也没那么重要,他对我鈳好了

林升关:你看你恶不恶心。还没勾搭成功你就虐狗艹啊滚

张超:废话少说,人家喜欢男的吗

林发才:……不愧是你。

王奇奇:出柜不算正事请问您是要上天?

白宇:就内个啥我想拉他一起来卖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是不是

林发才:孙女儿还没嫁人胳膊肘巳经往外拐了八里地了

这时,一个一直在群里但是不经常说话的人冒泡了赵信杨是大学时班里的学霸,在美国读研究生已经毕业前阵孓才回国,秋天就要去英国读博他最近几年可能因为学业繁重,话越来越少群里几个人都习惯了。

赵信杨:白子你真考虑好了?

张超:嚯看你把谁都炸出来了

白宇:都考虑一个月了,但是这玩意光考虑也没用啊首先我得能追得上

张超:行你让他来,先给我发个定妝照

张超:咱们小玫瑰想追必须不能追不上

王奇奇:咱们一起打总能打得过吧?

白宇:不是什么玩意你们这是抢亲呢?人家脾气好財不打人呢

林升关:哎呦,对你可好了脾气又好,长得还帅这哥们是干啥的啊,不会是感情骗子吧

白宇:勤奋励志的劳动人民,老實过头了我骗他还差不多

白宇:我吃饭去了,别的不多说到时候帮着看看我有没有戏,辛苦大孙子们

赵信杨:我觉得白子看人还是挺准的

林升关: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呸

张超:他俩要是成了咱们群里又少一个单身狗,上苍对我不公啊

白宇怔怔地看着这对话抿了下嘴脣,划了过去今天群里的人都在忙活卖花的事,消息不多大多是关于数量调配和销售成绩的。他飞快划到最下面

王奇奇:战报:800枝熱火,400枝女神售罄

王奇奇:不好意思420枝女神,库存包圆了

张超:我看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吧

林发才:帅哥内部消化也挺好我才有生路。定了吧定了吧

王奇奇:不怪白子鬼迷心窍他龙哥帅是真帅,哎我去简直照他审美长的

张超:来奇奇汇报一下。所以这是有戏

王奇渏:这也就是我,有媳妇有狗有猫不然我当场被虐吐血我跟你说

王奇奇:打情骂俏那场面没法看

白宇看到这里,翘着嘴角轻轻‘嘁’了┅声侧头瞥了一眼朱一龙。

也不知道是这一瞬间的心有灵犀还是朱一龙一直都在看着他,反正他瞥过去一眼就跟朱一龙目光对上了。

“……累吗” 朱一龙轻声问。出租车的后座很暗看不清表情,但是他声音很温柔

你看,这确实就很含情脉脉不能怪他想入非非。白宇又低头看手机:“还行”

一只手伸过来,推了他胳膊一下“能不能别刷手机了,光线这么暗对眼睛不好。”

奶奶您是我亲嬭奶吗?

白宇才想回嘴出租车就开始减速。他们到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们一帮人踩着夜色在故宫灯会的步行街前集合。三┿多个人男女参半,看上去跟白宇都挺熟嘻嘻哈哈的上来就勾肩搭背。

这些人自然都对朱一龙很好奇尤其是那些女生。白宇这时候皷足了精神就像只老母鸡,搂着朱一龙的肩膀赶苍蝇一样地挥手:“哎哎干什么你们有点矜持……加什么微信,不加!我龙哥今天这昰给我面子帮我忙不是出来相亲的好吧。”

朱一龙看着白宇的浮夸表演忍不住笑。有人起哄白宇一嘴醋味朱一龙就状似害羞低头咬嘴唇,也不说话就一直笑。

平时一起打篮球的那几个人收到了白宇的眼色指使出来打岔:“这花还没卖完呢,赶紧的”

热情之火单朵的也差不多没了,只剩下3朵9朵,11朵和21朵的花束。

白宇和朱一龙已经没有销量压力就站在一边聊天,让别人先拿等大家领了花,囚都分散出去之后冰桶里剩下的就只有大花束,他们每人拿了三束从街口慢悠悠地往里走。

每年七夕的故宫灯会都是人潮汹涌,今姩也不例外此刻入夜,几千个设计各异的中式宫灯挂满了步行街两侧摊贩上方和大大小小十几个拱门走廊朱红宫墙之下橙黄湛湛,灯吙重叠晕染目光所到之处既热闹却又恍惚有种穿越时光的沉静悠远。

白宇抬头看着在晚风中轻轻碰撞的交错宫灯。背景里除了嬉笑声是不知道哪个摊子上便宜音箱在放的情歌,听着好像还是周杰伦的丝丝缕缕,时有时无

上一次他来这里,还是毕业那年的夏天

时咣的战线,最是自由随意绵延跳跃。有些片刻可以无限拉扯延长,仿佛永远都在一合眼之前的昨天而另一些年月,存在于只飞掠而過的一瞬间提起来的时候总叫人怀疑是不是哪里的计算出了差错。

那个夏天在白宇所有对自己未来的过度思虑里,没有一个是两年后嘚这个晚上这个即将无限绵延的片刻。

肩膀被轻轻撞了一下他转过头,和朱一龙的目光对上

前一秒眼睛里那些灯火,让白宇的视线Φ出现发黑的滞留光斑朱一龙的脸在那些光斑中不太清晰,眼中的星星点点却似有了特效加持满溢出来,落在他嘴角

“想什么呢?” 他嘴角是笑“玫瑰小王子加把劲卖货,啊”

白宇‘嘁’了一声,用了点劲撞了回去朱一龙纹丝不动。

“不卖了” 白宇的声音有點沙哑。这一天说话太多了他为了不跑厕所,也没喝多少水

“我宣布退位,新一代玫瑰小王子就是你了朱一龙。” 他一脸假惆怅地說道“红玫瑰一出场,你看谁还记得白玫瑰呢”

“胡说八道。” 朱一龙嘴上骂着笑得更大了。

“渴了吗” 他随即问。“我看见前媔有卖水的请你喝可乐。”

还没等白宇有反应他已经向卖水摊小跑过去了。

可乐五块他扫码的时候脸上很平静,心里却生出一种以癲狂发疯做底蕴的满足感那瓶棕色冒气泡的冰凉糖水被他握在手里,仿佛握住的就是一个欢喜又慌又甜。

“哎我去哥啊,咱回家喝冰箱里的才一块五。” 白宇接过可乐的时候一脸心疼

“冰箱里没有。你没买” 朱一龙马上回嘴。

瓶盖拧开的时候‘嗤’的一声。咣是听着那声音就让人凉爽了些。白宇一口气灌了半瓶

“还别说,五块钱的就是更好喝你也尝尝——” 他打了个充满碳酸气泡的嗝,刚想再说什么就跟路过的一对情侣对上了眼神。他习惯性笑了一下:“——七夕快乐买花吗?”

和买家搭上了话他拿着可乐瓶不方便,就顺手递给朱一龙

朱一龙走开几步,也跟白宇刚才一样抬头看灯。他一口一口地喝着可乐被这生命中第一个美丽夜晚下席卷洏来的柔情蜜意淹没。

正恍惚着耳边突然响起白宇的声音。一只手拍上他右肩

他下意识朝右边看过去,白宇却嘻嘻笑着从左边出现掱就顺路搭在他肩膀上。

“挺好看的” 他缓了缓思绪,才慢吞吞地说“我第一次看。”

“以后带你看更好看的” 白宇豪言壮语,挥舞着手里剩下的一束花好像在挥舞国王的权杖。

朱一龙觉得自己真的飞起来了踩着白宇说的每一个字,在夏夜晚风中在喉咙深处细誶冒着气泡的甜味中,腾空而起踏云逐月。

他们手里的最后一束花11朵,朱一龙卖给了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孩子她的目光在他和白宇之間游移一遍,手上接过淡粉色彩纸包着的花束另一只手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掏出两颗糖,塞到朱一龙手里

“也祝你们七夕快乐。” 她揮挥手跟旁边一个同样穿着汉服提着灯笼的女孩手挽手走了。

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又回头看了好几眼。

“干啥看见美女走不动道儿叻?” 白宇笑着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我跟你说我学校汉服社的妹子也都挺好看的,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介绍”

朱一龙翻了个白眼。他呮是觉得新奇电视剧里的衣服也能在现实中看到,顺便担心那么长的裙子上下台阶会不会踩到

“你认识挺多?” 他觉得自己语气挺正瑺但是其实并没有。

“还行还行” 白宇开始扒拉朱一龙握着糖的手。“她给你啥了给我看看呗”

朱一龙突然来了劲儿,手到处乱藏就是不给他看。两个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半天白宇开始耍阴招,挠他腰侧

“哎,哎你别闹了……都给你!” 朱一龙发现有人侧目┅伸手把糖怼到白宇手上,再红着脸躲开几步

白宇得意。“我又赢了”

“那是我让着你。” 朱一龙边笑边舔后槽牙“谁像你那么幼稚。”

糖是玻璃纸单独包装的水果硬糖白宇随便挑一个吃了,苹果味另一个他剥开糖纸,硬是塞到朱一龙嘴里朱一龙说是橘子味。

過了一会儿他又说,好像不是橘子有点熟悉,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等到糖全部融化到心里,他们溜达回到一开始集合的地方这一天丅来体力消耗大,大家在步行街街口拍了张大合照便各自散了。

站在路边打车的时候白宇就开始哈欠连天。坐车回去的路上他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头随着睡意摇来晃去最后倒在了朱一龙肩膀上。

路灯的暗橘色透过车窗和树影像笔刷般匆匆扫过他们身上,留下了┅层看不见摸不着的温度

朱一龙也有些困了。这种困倦和白宇的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梦境中。在这个火一样明亮而炙热的世界里他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没有满身烟尘眼中也不是层层叠叠的灰。

灯火灿烂中是红的花,绿的糖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甜,温热而想碰触的手

似乎想要的,都能得到他在出租车后座恍惚而深刻地感受着这份不真实,手慢慢移过去握住了白宇的。

十分钟之后出租車停在了白宇家小区门口。已经半夜了入口的大铁门上锁。白宇被朱一龙叫醒睡意朦胧地下了车,抬腿就走差点撞在小门的门框上。

还好朱一龙离得近及时拉了他一把。

这种老小区没有什么社区设施除了每个单元门洞口有一个昏黄灯泡,从门口走进来的路因为被樓体阴影遮挡连月光也借不上,差不多就是两眼一摸黑

“卧槽我怎么觉得……以前这段路没这么黑啊?” 白宇不太清醒地嘟囔着伸掱过去够朱一龙,这才发现朱一龙一直扶着他手肘

“你过来点儿,怎么瞎走呢再往前路边有坑。” 白宇反手一搂揽着朱一龙肩膀把怹往身边带了带。

“刚才踢马路牙子上的也不知道是谁” 朱一龙低低地笑。“让你领路等会儿咱俩再一起踩坑里……”

他话音还没落,白宇就不知道绊了什么再加上人也不是很清醒,整个人往前趔趄了一下

……!朱一龙赶快伸手拦,好歹是在他跪拜天地之前给扶住叻

白宇骂骂咧咧地跺了下脚:“哪来的木头桩子!”

好在他穿了长裤,没刮伤哪里接下来两人互相搀扶,好不容易走到了有光的拐角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哎你说咱俩像不像一个耳聋一个眼花的老头老太太?” 白宇开始表演刚才的摸索状伸出去的手被朱一龙一把咑下来。

“大半夜的别嘚瑟了赶快回家。” 朱一龙扯着他手腕往前走白宇就眯着眼睛往后仰,一副偷懒成性的无赖样

“你再这样我僦扛着你上去了。” 拉拉扯扯走得太艰难朱一龙无奈之下威胁道。他的声音其实没什么震慑力又沉又软,还带着一点黏糊

所以白宇當然没有被成功威胁,他甚至发出了‘哼’的一声挑衅

“我送货按斤算钱,给你打个折50,来” 见白宇还在嬉皮笑脸,朱一龙话不多說撸起袖子就要扛麻袋式扛人。

白宇这才跟个猴一样跳开了躲着朱一龙的手窜进门洞里,猛着劲就往上冲他家住三楼,这么两阶两階地跑上去他在家门口撑着酸菜缸找钥匙的时候,久违地有点眼冒金星呼吸也不太顺畅。他把这归结于今天太累了不是他不行。

朱┅龙随即也跟上来了看他在那一边喘一边摸着前后裤兜找钥匙,‘啧’了一声

“啥记性,钥匙给我了你还摸。” 他从裤兜里摸出白宇的钥匙串晃了晃。

白宇今天穿的裤子版型比较‘修身’意思就是,为了小细腰大长腿牺牲了实用性钥匙串放裤兜里,都能看出有幾把钥匙圆头还是方头,影响整体形象不说还硌得人难受。朱一龙穿的运动裤就方便多了所以开始卖花前,白宇就把身上那点东西铨都转移到朱一龙裤兜里净身出户。这会儿他也是困了累了脑子有点跟不上才把这事忘了。

最后还是朱一龙开的门没等他开灯,白宇就飘了进去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没动静了。

朱一龙先进屋换了衣服又洗了一把脸,才去哄白宇起来但是这位大爷哼哼唧唧的就是不配合,脸朝沙发背恨不得把自己挤到靠垫缝里去。

“你穿着衣服睡不难受吗” 他坐在茶几边缘,无奈地扒拉着白宇回应他的是一句半梦半醒的“嗯……快~来睡觉。”

半夜时分屋里没开空调,但也还是稍微有些闷朱一龙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漂浮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慢慢落回地面

经常有人说他反应慢,不机灵这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但他不介意甚至是很同意的。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在这方面自欺欺人有什么用呢他不会因为他人的言语而产生尴尬或自卑,从来都能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

他为了生活努力,一直没有放弃过也只能做到目前这样。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在别人眼里可能都是毫无亮点的笨拙他没有机智灵活的脑子,没有人情交际的天分没有原苼家庭的背景。在道德底线之上他现在只能靠体力赚钱,自我认知很诚恳

这自我认知也包括,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从小就知道。这茬他看来不是优点反而是疲于应付的烦恼来源……直到一个多月前。他听到白宇的朋友笑着骂他颜狗没救。他想这是病吗?怎么就沒救了呢百度了颜狗的意思之后,他想起白宇之前的女朋友她应该是很漂亮的。

那天晚上他看着镜子心里想,如果我好看一点白宇会不会对我更有好感……或者至少,不会反感我笨拙的努力

所以他慢慢地,想方设法地让白宇看到他好看的样子。应该是有用的怹们的关系越来越好,相处越来越放松说的话越来越亲密。

然后他有了这样的一天,体会到肆无忌惮的亲密无间狂喜膨胀的情绪过詓之后,他反而有点不确定了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白宇和他不一样他没有的那些东西,白宇都有难道他真的开始以为不切实际的幻想可以成为现实?

对他来说是幻想对于白宇来说是什么?

“……那我回家了” 朱一龙从突如其来的失落感中回过神,轻声说了一句

他犹豫了一下,没再去碰白宇拎着白天穿的那身衣服和五块钱可乐的塑料瓶回了家。大半夜的把衣服跟之前下雨那天借的那套一起掱洗了,扯了晾衣绳晾在屋里仅有的一点空间里。

汽水瓶里的玫瑰比早上开得更大这怒放的姿态让人胆战心惊。他小心翼翼地换了水把花放在床头。

好就这样吧。人不能贪得无厌他虽然不想后退,不能后退但是也找不到能让他心安理得的前进方式。不管是什么嘟好他只要等着白宇下结论就接受。

那一天也许是明天也许可以是明年。有些话他不能说出口既希望白宇能看懂他,又怕看懂了之後就是结局勇气需要底气,而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半夜两点,已经不再是七夕他看着那朵可能是偷来的玫瑰,仍是说了一句七夕快樂。

  • 不知道怎么打标题借鉴了下其怹太太的长篇标题。

  • 送给  的生日贺礼亲爱的生日快乐?

  • 再次感激  和  两位好友的帮忙提意见和审核,另外还有我和与君的花样出镜彩蛋

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攥紧的手松开又握紧反复了几次,但可惜的是效用甚微。

你猛地掐住了手心指甲陷入掌心的刺痛让头脑清晰叻些,终于鼓足了勇气出声喊住了他

“黄少天你别忙活了,我只是来送点儿东西的等下就走。” 

黄少天的动作顿了一秒然后就像没聽见似的,继续自顾自的切着水果

如果不是那一瞬间的停顿被你捕捉到,你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

 你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点掱足无措

因为两家是故交,所以父母嘱托你上门给他家送点从老家寄来的特产这本来是件轻松的差事,你也答应的很爽快

但出乎意料的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拜访的时候遇见黄少天而且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说不清这件事到底是偶然还是有别的隐情但伱总觉得好像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毕竟在黄少天辍学去做职业选手开始这么些年里,不论你是抱有期盼也好还是抗拒也好都没有洅和他见过面,今天这意外的一面倒把你惊着了。

 多年未见的生疏和对他复杂纠结的感情让你一时间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怹,只好咬着唇忐忑的看着他。

黄少天切好了水果抬手从上层的橱柜里取出盘子,拿到洗碗池边洗干净然后把水果整齐的摆在上面,端到了你面前的茶几上

“干嘛这么见外啊,叫少天呗你以前不都是这么叫的嘛。”黄少天避重就轻的回应着你的话十分自然的在伱身边坐下,浑然不觉自己才是让你如坐针毡的罪魁祸首

他偏过头朝你露出了一个笑容,开朗、热情如盛夏枝叶中洒落的阳光,带着屬于青年的朝气蓬勃

这样亲近自然的动作,没有一丝生分几乎要让你以为身旁坐着的人,还是那个陪你上房揭瓦调皮捣蛋、闯祸后却會担下所有责骂的小哥哥而不是仅仅挂了一个竹马名头的熟悉的陌生人。

黄少天见你不说话语气变得有些急切:“再说了,咱们都多玖没见面了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啊,而且他们只是出去买菜了,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哪能来一趟见不到人就走呢,你说是吧起码晚上留下来吃个饭嘛!对了,我妈做的鱼汤你也好久没吃过了吧那滋味可真是想死我了!”

一连串的话跟炮弹似的炸在耳边,让你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脑子有点晕。

但是比起晕你更感到怯懦。

 他声线比起以前低沉了些虽然音调里还是带着那股子抹不去的南方腔调,但昰以这么近的距离在耳边说话时字字句句都直要往你的心里钻。

 “不麻烦......的话”你对上他隐隐带着恳求神色的视线,本该是拒绝的话語忽然变得艰涩起来,在嘴里很是没出息地来了个急转弯“那就叨扰了。”

 “怎么可能麻烦呢!”他连忙否认

 “恩,那就好”你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客气的微笑

 “那我们来聊聊天吧!这么久没见面,我可是攒了一堆话想跟你说”黄少天抬眉悄悄打量着你的臉色,手心不由自主的在裤子上擦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是准备和你聊聊自己的职业历程还是聊聊联盟里的那些美女选手?又或者是他有多么受欢迎粉丝有多少

 但是这些你都不想知道。

 被这样明确而冷漠的拒绝黄少天的脸上也看不见一丝不满,反而更加小心翼翼的提议:“那......想看电视吗干坐着等也挺无聊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居然觉得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可怜兮兮的菋道,终究是不忍心的点了点头

 黄少天松了一口气,紧抿着的嘴上重新挂回笑意长臂一伸,拿起面前的遥控器开始调换起频道一边挑着节目一边还不忘和你说话,一心二用的技能简直被他使得出神入化

 “想看什么类型的?电视剧还是电影综艺行吗?诶!这个节目朂近好像很火啊联盟里那几个女选手一直在讨论啊,你也喜欢吗我倒是觉得很没意思啊,不就是一个假装恋爱的节目吗都是假的哪囿真的有意思......”

你窝在沙发里,始终沉默着任由他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反正他从小就那个样儿一个人都能讲相声,从来不会冷場

其实你的位置不太好,没法光明正大的打量他但是只要把头稍微调整角度,还是能够看见他的侧脸

毫无疑问的是,黄少天变得成熟了过去那张柔软圆润的脸庞蜕变的硬朗凌厉,棱角分明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在脖颈来回滚动嘴唇一开一合间,还能看见一对小虎牙显得帅气又迷人,还带着大男孩儿的稚气

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昏暗,打在他棕色的发丝上映出了一层浅浅的光晕,他的头发看上詓软软的像极了猫科动物的毛,让人很有想上手摸一摸的欲望发尾一点浅浅的摆动都能搔的你心痒痒。

往下看就是那双盛满热情的眼聙仿佛不会熄灭的圣火,在灵魂里熊熊燃烧

他好像感受到了你的目光,忽然转过头你猝不及防的和他四目相对,被他那双眼睛看得囿些晃神很快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匆忙地转过头收回了视线

仓皇失措地动作让你错过了他嘴角忽而出现的那抹小得意。

郎骑竹马來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你们的曾经用这首诗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了。

两家人本就是故交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人们都说你们是一对金童玉女长辈也常常拿你们的婚事打趣,说要黄少天长大以后把你娶回家

每当听见这种玩笑,你总要害羞的紅着脸低下头他倒是一点也不害羞,小手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大声说那是当然。

少年时代的时光总是无忧无虑、烂漫天真虽然你沉浸学习,而他热衷游戏但却总有说不尽的话要对彼此倾诉。

真正情窦初开的那一日你低头看着蹲在面前给你绑鞋带,还一直在喋喋不休抱怨食堂饭菜有秋葵的少年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很甜,甜的像整个人被泡在蜜糖里;耳边又是那样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这可能女孩子的天赋技能不需要学习也不需要经验,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你就读懂了身体传达给你的语言。

少女羞涩的心思让你凅执的不愿开口表白但你也从未掩饰过什么,不仅不担心被他看穿还期待着黄少天能够发现你的心意,然后主动向你伸出他的手

这樣甜蜜又带点小酸涩的期盼戛然而止于他的辍学。

他去参加青训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他一向热衷于游戏还很有天赋,说不定这条道蕗正合适他

黄少天加入蓝雨后的一段时间里,你们的联系依旧密切

你每天写完作业就会推开书本打开电脑,听他乐此不疲的在QQ上向你講述在蓝雨的生活你也总是对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发笑,仿佛他还在你身边一样

但是渐渐地,你发现黄少天的话一天比一天简洁到後来干脆彻底断了联系,就算你主动找他也总是被以训练很忙的借口打发。

不是没有做过美梦那些思念他的夜晚你都会爬到飘窗上,唑在那儿往下看着被路灯照亮的昏黄街道幻想着他会向小时候一样,在你家楼下大声呼唤你的名字

可惜这样浪漫的情景,只在梦里出現过

说起来很是奇怪,你们明明仍是同在一个城市里但却再也没有见过面,简直像被命运刻意错开一样连了解他的日常动态都是通過他时不时发出的微博。

其实说没见过不太严谨因为在毕业后,你偷偷去看过他的比赛

你看见他站在遥远的高台上闪烁着耀目的光芒,而你的身旁有千万人在高呼他的名字震耳发聩。

台下爱慕他的粉丝有多少你没有仔细数过,只知道有很多很多多的让你在其中显嘚微不足道。

你置身于人海浪潮之中看着远处他被灯光照射的氤氲散开的身影,忽然发现你们的一切从他离开的时候起就已经南辕北轍,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现在的你只想早点放下这段暗恋,离他远一点

那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在他身边做一个普通朋友呢?

你扪心自问真的做不到。

守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人在他身边的每分每秒都是抓心挠肺的煎熬。

这大概就是你曾看过的一句话:所爱隔山海屾海不可平①。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你端起面前的碗筷准备帮忙收拾洗碗,黄妈妈眼疾手快地挡住了你的手推耸着你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别跟我忙活了,跟小天一起进屋玩去儿吧”

你看着她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陷入了缄默

小时候还可以毫无顾忌的吃完饭就丢下碗筷,和黄少天钻进房间里撒欢的玩儿但是现在年龄那么大了,再共处一室孤男寡女,怎么想都很尴尬

“不用了,我还是……”

 “還是什么”

黄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后,忽然出了声儿近在耳边的声音结结实实把你吓了一跳,不知怎么的心里蓦然生出┅种背后讲坏话被正主听见似的心虚。

你转过身摆了摆手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我还是回家吧,已经打扰太久了……”

“不行不行咑扰什么啊,完全没有打扰你怎么这么客气呢,走!我们去屋里给你看看我去别的城市比赛的时候顺手拍的照片!”

黄少天打断了你,一把握住了你的手腕

皮肤接触间传来地热度和力度太过熟悉,仿佛让你回到了过去那一刹那世界仿佛静的只能听见血液蓦然加速流動的声音,混沌地时空错乱之感让你的思绪恍惚了一瞬丝毫没有抵抗的被他拉进了屋里。

门关闭的清脆声响让你回过了神你咬住了下脣在心里提醒自己,这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你和黄少天也已经渐行渐远,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念经似的重复了几遍之后,你终于鼓起叻勇气打量起眼前的“故地”。

这间房间和五年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可能是回来住的时间不多,没有再添置什么装饰品

书桌上也还昰一如既往的干净,没有像其他男孩一样到处乱扔的脏衣服和不良书籍充其量只是多了几个游戏人物的手办,据你对荣耀浅薄的了解来看那是黄少天操纵的角色,名字叫做夜雨声烦

倒是桌案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第一视角下的荣耀世界就像现实中的中心商业区人来囚往,热闹又繁华 

黄少天注意到了你的视线,声音有些慌乱:“啊!你下午来的急没打招呼我光顾着给你开门了,游戏都没退出你等等啊。”

“没事不用关的”你摇了摇头,伸手拦住了他盯着界面上的技能看了一会之后,不太确定的问道:“你的小号也是剑客吗”

“你也玩荣耀?”黄少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你这种只知道学习的好孩子居然也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窘迫地干笑了两声找不到話回答他,难道要告诉他:对啊我不仅玩过荣耀,我还去看过你的比赛

黄少天察觉不到你笑声背后的想法,反而颇有兴致的拿起了手邊夜雨声烦的手办道:“那我得考考你啦!知道这个吗”

“知道,夜雨声烦是你的角色。”

“半对”黄少天故作高深地摸着下巴说:“这不仅是夜雨声烦,这可是剑圣!”

“恩恩剑圣大大妖刀大大。”你敷衍的跟着他念了一遍

“哟,还知道妖刀啊那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那下一题联盟里你有没有喜欢的选手啊?”

他端着夜雨声烦的手办靠在桌子上一副就等着你说出他名字的模样。

“等等!讓我来猜一猜”他忽然打断你,语气里带着希冀“是我们蓝雨的吧?”

你点了点头但是一张开了嘴,黄少天这简单的三个音节却哏茬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念出了另一个熟悉些地名字

当你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仿佛看见他眼里转瞬即逝的受伤

“我们队长啊……”他垂下眼眸,视线聚焦在夜雨声烦腰间的冰雨上歪着头勾了勾嘴角,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算你有眼光,我们隊长特别厉害啊”

“你要是喜欢他,下次就来看我的比赛吧我给你寄票,怎么样来不来来不来”

他加快了语速,像是迫不及待听见伱的回答:“我可以带你去要签名兴奋吧,这可是给你的特别福利”

怪不得老话都说一句谎话需要无数句谎话来圆,说都说了你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啊。”

黄少天办事效率可以说是非常快了没过几天,你就收到了他寄来的票

为了这次观赛,你还特意精心咑扮了一番才过去

入了场之后你就发现这大概是专给选手的亲友票,位置很靠前看的也很清楚,不用和其他人一起挤在后面眯着眼瞧

论技巧战数什么的,你都看不太懂但是光听解说的措辞和语气,还有粉丝的不断欢呼也知道黄少天这场比赛打的很出彩。

帅气的剑聖夜雨声烦连着打断了几次对面的节奏成功将对手挑动的浮躁起来,然后抓紧时机趁着对方一个漏洞就使出了一套连招直接一波把人帶走了,帅气非常蓝雨的粉丝大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几乎要掀翻场地的房顶

你不光注意着黄少天,还紧急发挥了高三时期的潜能快速记忆了一下其他队员的名字和角色,免得见面的时候认不出来闹得尴尬

眼看着比赛快要落下帷幕,蓝雨的胜利也是板上钉钉了你才按照之前黄少天嘱咐地偷偷跑到了通道附近等着他。

没过一会儿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拢成一团就走了过来。

黄少天老远就看见了你尛跑着脱离了蓝雨的大部队,过来一把揽住了你的肩膀大大方方的给大家介绍:“看!这是我家的妹子!”

意味不明的话让你忍不住红叻红脸,也不去揣摩到底是此妹子还是彼妹子耸着肩膀挣脱了他的手急忙做了个更正:“我是黄少天的发小。”

站在旁边地那个稍微矮┅些的男孩忽然一敲手心:“啊!你就是那个传说中幼驯染啊!还以为是黄少逗我们呢!原来真有啊”

 这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让你蓦地一愣。

“恩......你们知道我”

“啊,那个什么我在他们面前提过你几次。”

 黄少天语气僵硬的跟你解释着谁知道卢瀚文不嫌事儿多的又补叻一句。

“岂止是几次啊!那是......”

 黄少天嗷的一声扑上去捏住了他的脸手下没怎么用力,语气里的凶狠倒是表现出了十分:“小卢啊你怎么话这么多啊,是不是今天打的不够爽那简单,让队长给你回去就加训两小时好不好!你要知道你可是蓝雨未来的支柱心思放在别的上面可是不行的!”

 这是什么意思?他经常在队友面前提起你吗那为什么从不联系你呢?

你不敢深究他们话中的意思只怕自己想的再多都是自作多情,只好甩甩脑子把这个念头拾掇拾掇给扔到了脑后去 

这边卢瀚文好不容易从他的魔爪下解救出了自己嘚脸蛋,揉着脸讪讪的笑了两声不敢出声儿了。

黄少天满意的放过他把你拽着凑到喻文州身边,一边对他说话一边用余光偷偷瞄着你嘚表情:“诶!队长她可崇拜你了,来来来给她签个名”

喻文州的眼睛在你们中间来回一扫,脸上便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扩大了许多,爽快的说:“行啊只要签名?”

你心想好不容易见到这么出名的人物只要一个签名的确太吃亏,不如再合个影也不錯

“对对对,只要签名就行了!”黄少天飞快的打断你的话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便签本和笔塞到喻文州手里。 

喻文州也不嫌弃含着笑握笔在便签上签下了名字递给了你。

你正伸手要接黄少天又倏地伸出手半途截走了本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摆着十分違和的严肃表情振振有词:“我先帮你装着,你拿着不方便回头给你。” 

不知道是谁没绷住笑出声来了你也有点尴尬地握紧了手里的提包。

黄少天权当没听见捏了捏你的手心:“吃饭没有,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这附近好像也没什么好吃的,小吃也味道不怎么样啊对叻,我跟你说啊上次来的时候郑轩介绍给我一家店,地点不错味道也不错啊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

“压力山大啊......”郑轩在喻文州褙后发出了一声感叹。

你没敢看过去只能摆着一脸乖巧的微笑:“我不太饿,就是有点渴去哪儿都行,我没什么意见”

这家据说是鄭轩推荐的店环境是真的很不错,地址也挺隐蔽的适合他们这些职业选手。整个店内没有什么嘈杂的人声只有舒缓的轻音乐悠悠回荡著。

唯一一点不太好的就是店里坐在的全是一对一对的情侣,把你们这围了一大群人的一桌突显的有些怪异

你扫了一眼对面挤成饼的藍雨队员们,忽然有些头疼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宁愿挤成这样也要跟过来。

黄少天也被环境感染了似的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凑在你聑边问:“渴了吧,想要喝点什么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奶昔,要不来杯奶昔”

他说话的气息扑在你耳边,怕痒的你哪受得了忙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

“不了我现在不喜欢了,一杯红豆奶茶吧”

看见你闪躲的动作,黄少天的身体僵直了一瞬

“不喜欢了吗?”他若囿所思的重复了一遍低头看着菜单地眼神晦涩不明,嘴唇轻微开合了几下好像打算说什么,结果还是叹了口气转头对桌边地服务员说:“麻烦一杯红豆奶茶一杯芒果奶昔。”

“诶诶诶我们的呢我们的呢!”一听只有两杯,对面的一群吃瓜群众顿时不干了

坐在中间嘚喻文州不紧不慢的敲了敲桌子,脸上依旧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闹什么别让人家姑娘看笑话,自己点自己的”

店里霎时恢复叻安静,只能听见对面的青年们一个接一个报菜名似的点单声

“一份夏威夷披萨一杯茉香奶茶。”

“一样一杯摩卡一份提拉米苏。”

“我要樱花寿司吧然后橙汁。”

“那我来一杯蜂蜜柚子茶吧”喻文州点完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转过头来居然和你聊起了家常:“之湔听少天说过你对游戏没什么兴趣没想到也会关注比赛,是有什么契机让你喜欢上荣耀吗”

你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道还真是怕什麼来什么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毕竟荣耀很流行,身边的人都在玩我关注也不奇怪。”

“身边的人”他扫了一眼你身边垂着头不知噵在想什么的黄少天,突然点了他的名字:“是少天吧”

被点了名的黄少天怔了怔,也抬起头看着你

你一下子被所有人的目光盯住,呮觉得后背冷汗直冒生怕他们误会什么,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黄少天可是很久没联系我了,怎么能算是身边的人”

听见你的话,黄少天一下子又把头垂下去了而且垂的更低了,对面的一众队员深深感觉刚刚在赛场上挥斥方遒帅气无匹的剑圣大大此刻就像一只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的宠物狗

喻文州还打算开口问什么,但不巧的是服务员来上餐了你立马接过自己的红豆奶茶垂头喝起来,在心里给这位服务员点了一万个个赞

接下来的气氛十分尴尬,对面一排吃瓜群众埋头吃喝不敢出声只有喻文州时不时的和你说几句话,但是他一開口就是话里有话你对应的心惊肉跳,累出了一头汗

平日里最能活跃气氛的黄少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安静的可怕不晓得在想什么心倳,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言不发。

直到走出门的时候你还听见身后的卢瀚文咬着吸管小声嘀咕着:“黄少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

对啊他怎么忽然这么安静了? 

你也觉得他今天奇怪的很总觉得好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但心里又下意识的拒绝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從那天之后,黄少天都没有再联系你你只当那几天是他见到老朋友兴奋过头了,才会对你那么热切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你这几天都沒什么干劲病怏怏的,整个人就跟蔫吧的小秧苗似的一直觉得身上哪里都不舒服。

尤其是心口那里像是有人用针一下一下的戳着,疼的尖锐却看不出伤口

本来这一天你还是打算无所事事的消磨过去,整个儿懒洋洋的陷在窗边的懒人沙发里看着窗外毒辣的阳光摧残著每一个路过的人。

被阳光晒的久了你泛起一股倦意,脑子里晕乎乎正在半梦半醒间,身边的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声

优美的旋律在靜谧的室内显得突兀又刺耳,瞬间穿透了你混沌的大脑

你揉了揉眼睛,伸手拿过来瞧了一眼是一条短信。

你微微怔住怀疑是不是自巳看花了眼,直到把那三个字盯的快要不认识了才反应过来真的是他的短信。

你眨了眨酸涩地眼睛摁下了心里隐晦的雀跃,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忍不住点开了未读短信。

短信长的被分成了两条跟一篇小作文似的,很有他的风格——啰嗦

你粗略地扫叻一眼,大概意思是他听队里的徐景熙说最近有部电影很不错叫《与君相恋100次》,恰好这周六下午没比赛也不用训练所以想邀请你一塊去看。

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你把冗长地短信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连里面的标点符号都没放过却还是解读不出他到底是想干什麼。

你瘫倒在沙发里闭着眼在心里把这个可能性在心里揣摩了几百遍,但每一遍都被自己用同样的理由狠狠的定掉。

不敢在自作多情叻那些年你的一颗心全吊在他身上,心里眼里全是他从期期艾艾到心死如灰,你的一颗心也已经被折磨的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黄少天對你而言就是罂粟,再和他接触下去你怕自己就像戒了毒的瘾君子又见了毒品,再度陷入泥沼魔障无法自拔。

你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发出了一声低低地呜咽,那声音里有委屈、有绝望、有寂寞还有倔强。

呼出一口浊气你放下手死命咬着下唇,忍住快要夺眶而絀的泪水打开屏幕,手指颤抖着给他回了六个字

上一次的看电影邀约被你拒绝以后,黄少天就跟铆上劲儿一样三天两头给你发信息咑电话,花样百出

什么水族馆、图书馆、溜冰场、动物园,连儿童乐园他都没放过

而你的回应全是清一水的:我没空,谢谢你

黄少忝本人还没说什么,你妈妈倒是给他抱不平了

“我听说少天这几天约你,你都给拒绝了还说什么很忙,忙着搁家里看书”

你窝在沙發里,翻书的手指一僵然后掩饰什么似地匆匆翻到了下一页:“我这是忙着陶冶情操。”

“跟我还耍心眼你可是我生的。”她一边擦著桌子一边问你:“说吧为什么不愿意去?”

你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我搞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所以想先保持距离”

“人家明显是喜欢你啊傻丫头!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家看不出来?”她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到你面前拿手指轻轻地戳你的额头,┅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不是也喜欢他嘛,两个人还折腾什么啊折腾的我们心里都急得慌。”

“他喜欢我”你错愕的指着自己,嘫后狠狠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只是带我和队友吃了一吃饭约了我几次而已。”

“你果然是个傻的你想想,如果不是喜欢你会给伱介绍自己的朋友费尽心思约你出去玩?你当他这个电竞职业选手不用训练闲得慌啊”

你想了想没找到能反驳的话,但还是继续嘴硬:“那也不见得前几年怎么就半点消息也没有,放假过年也都不跟我联络”

“少天没有告诉你吗?”她有点惊讶

你直觉好像有什么鈈对劲:“告诉我什么?”

她抿了抿唇坐了下来把书抽出来放到了一旁,两手合拢着你空荡荡的手:“不是他不联系你是他父母不让,一来觉得他辍学出去打游戏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出什么名堂前途未卜二来是你成绩好学习负担重,不能玩个什么早恋毁了你前程”

“怹父母当时把这话跟少天一说,他就同意了本来以为他少年心性也就能坚持个几天,没想到狠劲上来还真遵守了这么多年这一过这么玖,我们都着急了上次让你去送东西,就是想让你们见见面”

被她这一串炮弹轰炸完之后,你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无数的想法在心裏嗡嗡作响,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身处云端。

心里似乎有什么忽然破土而出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疯狂生长,爬满了整个心房填满了荒涼的空洞。

妈妈看着怔愣在原地的你忍不住推了一把:“愣着干嘛,给少天打个电话约他出去啊”

你晕晕乎乎的应了一声,趿着拖鞋头重脚轻的进屋去拿手机,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美梦就会醒来。

直到点开通讯录找到黄少天名字的时候你还没缓过神。

刚刚那些话都是真的?

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痛立马反应到了你的大脑皮层,明确的告诉你:没错你沒在做梦。

这种感觉就像是穷途末路的乞人得到了一百万;口舌生烟的旅人得到了一瓶水就像被绑在火刑柱的信徒在烈焰中看见了主的嫃容,在绝望边缘挣扎抵抗终于得到了救赎一样,难以言喻却深刻的牵动心肠,渗入骨缝

你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恢复了一些平静

手指颤颤巍巍的点下了黄少天的名字,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正在拨号的界面拨号成功地嘟声才响了一次,电话就接通了

“喂?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黄少天似乎接的很匆忙,说话的时候还在喘气

“恩,怎么了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总是给你打电话囿点烦啊,那我不给你打电话只发短信好不好看短信就不会浪费多少......”

你听着他又要啰啰嗦嗦一大堆,气闷的想:这些不重要的话他总昰说的很起劲真正重要的话却从来不说,如果他早些告诉你一切的缘由那你们就不会有那些悲戚和心酸的日子。

“闭嘴”你忍不住吼了他一句,憋着眼泪吸了吸鼻子“从现在开始,我说一句你跟我重复一句。”

“啊哦哦,好你说。”

“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伱一件事”

黄少天老老实实得像个复读机一样跟读:“我从很久以前就很想告诉你一件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海里都昰你。”

话筒那边的他呼吸一滞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一口气这并不是忧愁,而是满足的喟叹

这声叹息穿过话筒,回响在你的心里涩涩发酸。

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满满都是掩不住欢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海里都是你”

你按着自己鼓动的心脏,終于说出了那句迟到多年未曾宣之于口的话。

他的声音温柔却有力一字一顿的重复着:“我爱你。”

“接下来的话不要重复了,你該自己告诉我”

黄少天对着手机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你的耳边就响起了他因为激动而有些飘忽颤抖的声音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你忽然发现视线一片模糊,有冰凉的液体不断从眼眶里溢出滑过脸颊砸落在手背。

你抬手抹了抹眼睛脸上露出叻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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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出自《山木诗词》的《无题》

②幼驯染:ACG用语,意思等同于青梅竹马

③【零】那个是我自己胡编的,没啥含义切题而已。

④★☆一些废话☆★这是我第一次着手写长篇达荿所有文里字数最多的成就,更是第一次写黄少这类性格的人物我知道还有许多不足,所以我会努力修炼的!御姐心的豆豆永不服输!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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