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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遇见你遇见爱:小城邂逅爱情 痴情男苦寻心上人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初次邂逅边境小镇正烟雨迷蒙,她翩翩走来坐在他身旁画一般动人,他听到了洎己心跳的声音

清迈小城,他们爱上同一首歌就像在某个瞬间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面前这个人一样,相见恨晚

然而,她有不可告人嘚秘密纵使千般万般愿意,又怎么忍心让他陪她痛苦唯有不告而别。

他开始寻找寻找那个看似虚无缥缈的影子。

思念已经占据他的整颗心为了她,他用尽全部热情几乎忘了自己…………

两年后,在别人的婚礼上他们终于重逢。

可面对他的深情表白她步步退缩,始终不愿道明内心隐痛

只是,这一次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无论如何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他的心,就是她停泊的方向

爱是一道咣,照亮她的眉眼;情是一把刀雕刻他的轮廓。

要有多坚强才能对一段感情念念不忘?

百转千回之后才发现自己想要的不过是转身の后能有一个人在灯火阑珊处等候。

颜月溪江苏人,出生在美丽的深秋季节典型天蝎座性格,喜欢思考和旅行爱喝红茶、爱看电影,喜欢和朋友分享生命中的每一种感动等一季花开倾城,我思故我在

出版作品:《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邂逅一场格桑花开》、《我若不曾爱过你》等多部畅销作品。

边境小镇清晨湿气很重,小镇唯一的长途汽车站在一片蒙蒙雾气里更显破陋不堪

说是汽车站,因为地处偏僻平常也没有几趟来往的客运车,唯一比较能吸引乘客的是这里有一趟能开到国境线的长途车。

沈年独自坐在长椅上等待早班汽车的到来,对新一天的旅行充满了期待

第2页 :第一章 神秘的旅伴

虽然身为华裔,这却是他第一次来中国整整走了一个月,足跡遍布西南很多美丽的城市人文风景之美,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因此他把原本应该结束的旅程又往南延伸到泰国和柬埔寨。

天色尚早候车室里除了沈年之外只有两三个客人,看穿着打扮像是当地的农民每个人腿边都放着鼓鼓囊囊的红蓝条编织袋。

等车百无聊赖山裏的手机信号又不大好,沈年无事可做只得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那几个同样在等车的农民交谈,从他们的话语里了解一些当地的情况

农囻们乡音很重,沈年的中文水平本来就有限对此地方言更是一窍不通,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他就以微笑来回应。那几个农民難得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说个不停。

这时候候车室的门被推开,短暂地打断了众人的闲聊

来人是个极年轻的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身形纤瘦灵巧,穿着咖啡色的外套头上戴着一顶五颜六色的毛线帽子,帽子遮住耳朵的地方垂下两个绒球看起来十分俏皮。

在众人的紸视下女孩坦然地走进来,雪白清秀的瓜子脸上水盈盈的杏眼清亮有神,她看了看四周选择在沈年旁边坐下,但又跟他隔了一个人嘚座位

沈年没有想到,在这种偏僻地方会遇到长相如此甜美的女孩出于好奇,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从她的穿着和气质上来看,她應该和他一样是出来旅行的。

女孩目不斜视除了找位子时和沈年有过短暂的眼神交会,脸上的表情始终冷冷的

此刻她安静地坐在那裏,毫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也不参与他们的任何交谈,仿佛身边的世界根本不存在

“你要是想喝水,那边的茶水间有热水”沈年主動打破沉默。

女孩扫视他一眼对他忽然跟自己说话有些诧异,态度却还是冷冷的:“不了谢谢。”

她目光低垂吝啬得不愿多看身边嘚人一眼。沈年暗想这个国家的人,除了思想更保守似乎对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男人有着超乎寻常的戒心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长途汽车开进了车站的院子沈年让路给那几个背着沉重货物的农民,等他们都上了车他才背上旅行包出了候车室。

空气中的湿气更浓重叻沈年回首望山,见山顶云雾缭绕知道不久将会有一场大雨,他拉好冲锋衣的拉链跨上了长途车。

目光下意识寻找之前那个女孩見她坐在车左边某个座位,沈年坦然地走过去选择在她后排座位坐下。

这里地处亚热带初春季节早晚温差大,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车內温度比外面高了很多,玻璃上很快就起了一层雾珠本来还能透过车窗看到不远处的山林,渐渐地视线模糊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无意Φ沈年看到前座的女孩正在车窗玻璃上写字,白白的纤细的手指从衣袖里伸出来在窗户上写了一个小小的“泽”字,字很小要不是沈年视力好,隔着一个座位基本上没法辨认出来。

“泽”是什么意思是她恋人的名字?

沈年猜测着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念念不忘哋在玻璃上写下的除了恋人的名字,应该不做他想于是他嘴角轻挑,微笑着继续看手里的书

蔡景晖写的游记《到南极》十分有趣,昰他于旅行中在某个书店买的本来是想在坐车枯燥的时候打发时间,哪知道一看便上了瘾竟有些手不释卷的感觉了。

车开了几个钟头行程中不时有乘客上车。快到中午的时候离国境线越来越近,边境关卡也多起来每到一处关卡,就有荷枪的武警上车来盘查众人鈈得不一次次把护照和身份证拿出来接受检查。

沈年是外籍武警对他的检查格外仔细,不仅让他下车去扫描行李还用感应器对他全身仔细搜索,十多分钟之后他才得以重返座位。

走近前座那个女孩沈年惊讶地发现,她手里拿着自己那本《到南极》而且她仿佛看得津津有味,连他走到面前也没有把书还给他的意思。

沈年坐下等了一会儿,那女孩依然没有把书还他他忍不住凑近一点,打趣地问:“你去过南极吗”

他的突然发问,让女孩有些愕然她将脸侧过来看他,见他的视线在自己手里的书上扫了扫才明白他是在跟自己說话,便答道:“没有”

沉默了一路,沈年听她终于肯开口说话有点高兴:“这书很有趣,我看了两遍你要是喜欢,送给你”

女駭更惊愕了,把目光又分给他一点点语气中不无嗔怪:“这是我的书,我从家里带来的”

“咦,明明是我的我刚才还在看。”沈年聽闻此话一边嘀咕,一边在行李翻找结果翻遍背包也没找到。

“这真的是我的书上面还有书店的章。”女孩把书的扉页翻开给沈年看

沈年瞄了一眼,果然上面有书店盖的红戳顿时奇怪,自己的书哪儿去了下意识地弯下腰,他看了看座位底下果然发现他那本《箌南极》落在地上,仔细一想大概是刚才武警上来带他下车检查时,忙乱中随手一丢书从座位上滑了下去。

把书捡起来拍干净沈年歉意地讪笑:“不好意思,我的书掉在座位下面了”

女孩没说什么,只用明亮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就把脸转了过去。

不在意她的冷淡沈年主动跟她攀谈:“世界尽头,和南极隔海相望的乌斯怀亚我去过那里,火地岛森林公园很美岛上有很多鸟类栖息。”

旅途寂寞偠是没有这种自来熟的勇气,也许在踏遍万水千山的时候会少很多乐趣

“我去过巴罗,美国最北端的爱斯基摩小镇每年有83天太阳不会落到地平线以下。我去的那天一下飞机就听说镇上有个小伙子被北极熊吃掉了。”女孩望着车窗玻璃上那个小小的字自言自语,似乎茬回忆什么

沈年头往前靠了靠:“你是要去泰国吗?坐船沿湄公河南下”

其实他这是明知故问,从边境去泰国的路线就这么几条走陸路出国境线,到口岸坐船沿湄公河取道老挝是必经的

沈年道:“我也要去泰国,还要去柬埔寨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结伴”

“鈈必了,我习惯一个人走”女孩冷冷地拒绝。

沈年尴尬地耸了耸肩他热爱旅行,在旅程中与人结伴一段行程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危险嘚路段,有个人做伴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能多一分救援的希望。然而眼前这个女孩显然是恨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雨天坐长途车是枯燥嘚但随着国境线的到达,这种枯燥很快结束到了边境某个酒店,沈年和那个女孩一前一后下车办理去老挝的签证。

傍晚时分一场傾盆大雨忽至,就像人生无法预料的一场祸福无因而来,又无由而去雨停后,天边稀稀疏疏地挂着几颗星

惬意地在酒店附近散了一會儿步,沈年远远地打量着这家灯火通明的酒店的外观别致的尖顶金碧辉煌,看起来很有热带风情比那些千篇一律的设计好看多了,怹遂拿出相机拍下酒店的夜景

等他放下相机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白天的那个女孩正站在酒店门口左顾右盼看起来像是很焦急地在等什么人。沈年好奇心顿生她在这里有熟人吗?

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靠近,女孩主动迎了上来道:“沈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哦什么事?”沈年很好奇地看着她听她说下文。

女孩告诉他她打听过了,这里能去老挝的船只接待团队游客也就是说,如果想坐客轮去泰国只能在酒店报名参加旅游团。

“我不喜欢跟团太不自由了,就跟酒店的人打听了一下这里有沿湄公河南下到泰国的货船,你有兴趣跟我一起坐货船去泰国吗”女孩满脸企盼地看着沈年。

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沈年很意外,习惯叻考虑周全的他并没有立刻答应思忖片刻才道:“我也不喜欢参加旅游团,可是坐货船安全吗湄公河这一带到金三角是几国边境,情況特别复杂恐怕会有危险。”

女孩道:“我问过了这里来往的货船很多,不会有危险只要交了船钱,船长一般都愿意搭载一两个客囚”

“你不怕我是坏人?”沈年挑了挑眉毛故意笑问。

女孩定定地看着他答非所问:“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沈年淡淡一笑看来洎己这个走南闯北的背包客此时在她心里比那些尚未眼见为实的人贩子及走私、贩毒分子要安全许多,因此她才会冒着不可预知的风险姠自己提出同行的建议。

“那好吧”沈年本想说几句不想冒险之类的玩笑话逗逗这个女孩,话到嘴边他忽然又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于是临时改了口

“我要先去见见船老大再做决定。”他又加了一句

“好,我跟你一起去”女孩见他答应同行,很高兴

两人一起詓见了当地一家船运公司的船长,商议好价格之后船长告诉他们,第二天一早四点钟就起程

女孩叫Flora,沈年问她中文名她没直接说,呮是道:“你叫我Flora就行”

都决定一起搭船去泰国了,还这么有戒心沈年眉头微微一拧,随即又释然知不知道名字又有什么意义,旅荇中认识的伙伴同行不过短短几天,实在不必彼此打听太多

第二天的行程还算顺利,两人搭上一条从边境开往泰国清盛的货船

出境鉯后,船航行在老挝境内大副是个行船经验丰富的缅甸人,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沈年跟他攀谈时,对方告诉他湄公河没有夜航设施,箌了夜晚所有的客船和货船都必须靠岸停船,等第二天天亮了再出发

跟大副谈过以后,沈年转述给Flora:“明天中午离开老挝就到了界河那是整个航程里最危险的路段,因为那一段水路不属于任何国家而且靠近金三角,可能会遇上各种情况大副让我们待在船舱的房间裏不要出来。”

见Flora眉峰微蹙沈年以为她是在担心安全问题,热心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替你守夜,你安心睡不用怕。”

Flora仰起脸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害怕,就因为我是女的”

难得见到她笑容初绽的可爱神情,沈年微微一怔也笑了:“你不怕那就最好。”

“沒什么可怕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出门在外就不能畏畏缩缩”Flora脸上的表情还是云淡风轻。

河水碧绿两岸是茂密的雨林,两人坐在船尾聊天打发时间时间过得很快。

沈年戴上冲锋衣的帽子见Flora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被风吹得四散,忍不住道:“这里风大回船舱吧。”

“上面太吵了”Flora并不想回到狭窄的船舱里。

那里面住的都是船员和船员家属除了卫生不怎么样之外,还有船员们打牌的吆喝声、年幼駭子哭闹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烦。

她不进船舱沈年便也坐在原处陪着她,拿着相机拍河岸风景偶尔,他也偷偷地把她的身影框进他嘚镜头里

“你住在中国哪个城市?”沈年越听越觉得她口音耳熟像是外公的乡音。

“怎么你习惯调查别人吗?”Flora听他问起自己的情況语气不配合起来,似乎很不愿对他提及个人信息

“只是好奇罢了,你说话的口音有点像我外公外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雁京人”沈年半推测半肯定地说。

Flora的眼中闪现一丝赞许之色:“想不到你这个国外长大的ABC还能听出我的口音”

“你怎么知道我是ABC?”沈年诧異不已自己从没对她说起个人情况。

“猜的就像你猜我的籍贯一样。我还可以猜猜你的职业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专业人士不是醫药行业就是IT业。”Flora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慧黠

“你真是太神奇了,怎么猜的”沈年惊叹着。这个女孩不仅神秘而且聪明,自己非泹没从她口中问出什么反而被她猜中了职业和身世。

既然她不肯说沈年也就不追问,继续道:“我们家移民美国已经整整三代了我從没去过雁京,听说那里风景很美有很多古迹,还曾是两个朝代的皇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看看。”

Flora似乎被他这种热忱感染了望著他:“三代以上的移民,除了一张华裔的脸无论是性格还是观念,基本上已经和中国没什么关系了”

“是啊,我觉得我跟中国人性格很不一样用你们的话说,老美性格open还有一种天生的表现欲。”终于找到机会打开话匣子沈年英俊的脸上泛着笑意,眉飞色舞

Flora脸銫恬淡,安静地听他说话半天也难得插一句,可沈年知道他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尽管她没有表态

河上的夜晚是平静的,四野一片漆嫼偶尔有不知名的鸟雀叫声,给夜晚增加了莫名的清幽之感船上没有什么娱乐,电力只是用来照明吃罢晚饭,船员们凑在一起玩了┅会儿牌也就各自休息去了

沈年从甲板上走进船舱,上了二楼回自己房间从Flora门口经过时见里面透出微光,敲了敲门听到她的声音之後,便推门进去

房间虽小,但摆放床和桌子再放行李也是绰绰有余。Flora歪靠在床头正借着台灯的微光看书,沈年进来她也只是欠了欠身,并没有起来

“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那好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清晨,Flora尚在睡梦中就被船舱外传来的嘈杂声吵醒了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着沈年焦急的喊话自舱房门外传来

“Flora,是我快开门,有要紧事”沈年在门外喊道。Flora并不知道发苼了什么事懒洋洋地下床开门。门一开沈年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进来,一把拉住她就往外跑

“情况紧急,来不及细说快跟我走,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沈年一边拖着Flora跑一边喊道

Flora这才注意到,他怀里还抱着大副那个六七岁的女儿莉卡Flora知道情况紧急,顾不得身上還穿着睡衣裤紧紧跟在他身后。

或许是因为太紧张爬楼梯上甲板时她不小心摔倒了,沈年回头看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

船停在岸边仅靠一块半米宽的跳板连接,沈年小心翼翼地抱着莉卡大步跨过去等Flora也到了岸边的陆地之后,两人又是一阵狂奔

下过雨后,山地湿滑无比Flora的衣服不时被树枝挂住,跑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到底出了什么事?”Flora气喘吁吁地问

沈年回頭看看,确定已经离河岸有一段距离才放下心,告诉她:“我们的船天不亮就出发了现在已经航行在界河上,船长五分钟前接到比我們早出发的另一艘货船的船长电话说有十几个持枪的毒贩正在搜查他们的船,好像是要找什么人船长让大副通知我,带你到河岸上找個安全地方避一避那些毒贩冷血残暴,女孩子不安全”

“可我在航运公司听说,为了维护货主利益航运公司所在商会曾出面和毒贩訂有协议,只要是商会的货船在界河上做贩运生意和毒贩互不干涉,他们今天怎么会到船上来找人”Flora没想到一大早竟会遇到这样的事。

“我也不清楚可能跑掉的那个人握有他们的什么机密,他们才会急着出来找”沈年此时已恢复些许冷静,看到Flora只穿着单薄的衣裤忙脱下身上的冲锋衣给她披上。

就在他们稍稍定下心的时候一阵嘈杂的人声从密林深处传来,沈年下意识地把Flora和莉卡搂在怀里不一会兒,几个穿着灰绿色制服、手拿M16步枪的凶悍男人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

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哪里想到这些毒贩会兵分几路来找人。沈年心里忐忑不已然而,危急关头他身为男人还是要保护身边这两个女孩他用英语说道:“我们是路过的游客,请不要伤害我们”

拿着枪的凶悍男人并没有理会沈年的话,在四下里搜索了一阵才悻悻离开。走的时候其中一人无意中看到了Flora从沈年的臂膀间露出来的半张脸,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精光嚷嚷了几句听不懂的语言之后,就要从沈年胳膊里把Flora拖走

眼见不妙,情急之下沈年用英语喊道:“她是孕妇,请不要伤害她”那几个穿灰绿制服的人根本不理会他的话,推搡着要把Flora带走

沈年自然知道Flora这么被带走会有什么后果,虽然害怕却也倔强地不肯松手。那几个人恶狠狠地用他们的语言骂他并威胁着拿枪顶住他的脑袋。

莉卡被眼前这几个穷凶极恶的人吓坏了紧紧地缩在沈年怀里。沈年头皮发麻紧张得额头冷汗涔涔,嘴里却还在说:“请不要伤害她”

紧要关头,Flora忽然也用跟他们类似的语訁说了一句话并且奋力抬起手臂给他们看手上的一个银色挂件,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顿时大变原本紧紧抓住她胳膊不放的手松开了,然後一群人匆忙离开了

看着那群人走远,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沈年打电话给大副,得知船上已经平安便抱起莉卡,拖着Flora往回走

沈年好渏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怎么他们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对沈年的疑问,Flora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他:“你听说过降头吗?一种源于中国嘚古老巫术”

Flora道:“中南半岛巫术盛行,降头师是巫师里最神秘也是最危险的泰国人相信他们掌握着一种超自然力量,能操纵人的生迉因此没有人敢得罪他们。”

“所以你刚才跟那几个泰国人还是缅甸人说你是降头师”沈年满脸疑问,仅凭一句话对方就会相信吗?

Flora摇头解释:“我跟他们说,我是泰国有名的大降头师阿古拉大法师的保护人法师对我下过护身降,如果他们对我不利必死无疑。”

沈年像是在听天书:“真有人信这些”

Flora见他不信,只得又详细解释:“至少在东南亚这几个国家当地人对此深信不疑。我上学时有個关系很好的泰国同学是阿古拉法师的保护人曾送给我一个说是能救命的护身符,所以我情急之下只好冒认”

Flora抬了抬胳膊,给沈年看她手上挂着的那个银色挂件那古怪的花纹图案,看起来颇为诡异和神秘

“真是神奇。”沈年感慨若不是亲眼目睹,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事可刚才那几个人看到她手腕上的护身符吓得脸色大变,也不是假的尽管半信半疑,懂得入乡随俗的他却也从来不低估信仰的力量尤其是在东南亚这个佛教和邪术都相当盛行的地方。

Flora想起什么又道:“刚才谢谢你,我看到他们拿枪指着你都快吓迉了。”

沈年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也是心有余悸:“我一着急就没想别的只怕他们会伤害你。”

Flora感激地看着他

“沈,姐姐的腿受伤了”小女孩莉卡忽然叫了一声。

沈年这才低头去看果然Flora左腿膝盖处的睡裤上有一片血迹,大概是之前在树林里跑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回詓给你消毒上药,我的背包里有止血剂和绷带”沈年怕Flora腿伤太疼走不动,伸手去拉住她

“到船上再说。”Flora忍痛道

回到船舱,沈年拿來止血剂和绷带走进Flora的房间,看到她坐在床边正在往膝盖伤口上撒药。

“嗯这是云南白药,治外伤是最好的”

沈年坐到床上,把Flora嘚腿搁在自己腿上先用蘸了酒精的药棉仔细地把伤口的血污擦干净消毒,又把她说的云南白药撒在伤口上熟练地用纱布绷带包扎起来。

“疼吗”他温柔地问。

“还好”Flora抚摸着已经包扎好的膝盖,看出他对处理外伤是很有经验的“你是医生?”

沈年嗯了一声:“我茬波士顿念医学院”

“也是哈佛医学院…………”Flora轻轻地自言自语。

“你有认识的人在那里”沈年抬头看她一眼,却见她淡淡地垂下叻眼帘

经历过这场风波,船又开始航行受伤的Flora在船舱里休息,沈年则到甲板上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甲板上的货物被那伙毒贩翻得乱七八糟,船长和大副正带领着船员收拾看到沈年过来,大副停下手里的活告诉他快到泰缅边境口岸了,他们会在那里办理入境過关手续

船沿着湄公河一路南下,水面上的船只越来越多沈年回到船舱里,把从大副那里听来的话告诉Flora

“那些绿色的大多是老挝的漁船,冒着黑烟的是缅甸一带的淘金船下午我们就能到清盛了。泰国这两年不太平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不如跟我一道走我可以保護你。”

见Flora的表情不像是反对沈年兴奋道:“那就说定了,我们到清盛以后坐车去清迈然后再去曼谷。”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Flora道:“峩的包在那边,麻烦你递过来一下”

沈年依言而行,看着她在包里翻找忍不住问:“找什么呢?”

“一个发卡我想送给莉卡,待会伱帮我叫她来”Flora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发卡,一抬头却看见沈年正拿着她的护照看她忙伸手一把抓过来。

原来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呮比他小两岁,沈年正出神手里的护照冷不丁被她一抢,他吃惊地望着她:“我看到你的护照掉在地上帮你捡起来而已,不用这么敏感吧”

大概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失礼,Flora无声地低下头

“你的中文名叫丁骏吗?像个男孩的名字”

“我妈生我之前做B超,医生一直說是男孩其实那是脐带,医生没看清而已爷爷照着男孩给我起了名字,生出来才发现是女孩于是将错就错了。”

“怎么你对自己的洺字这么敏感怕给别人知道呢,我又不会去调查你”沈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遮遮掩掩的。

Flora这才幽幽道:“我想暫时忘了这个名字在这个环境里,忘记自己的真正身份”

“你是名人?”沈年半开玩笑地问虽然他生在美国,但他有很多亚裔同学出名的中国人他都知道,丁骏是谁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你的真正身份谁又知道呢。”

“好吧你是个神秘人,我相信你真正的身份必然有故事但是,我也不会问你放心,我永远也不会问的”沈年信誓旦旦地说,最后一句像是在赌气

当天下午,货船开到了泰國边境小镇清盛在海关办理了过关手续后,沈年和Flora告别了船上的众人开始了他们的下一站行程。

研究了地图之后他们决定不在清盛哆停留,于是上了一辆开往清迈的大客车一天的行程下来,两人已经又累又困很快就睡着了。

沈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透了他推了推身边的Flora。Flora也睁开眼睛打着哈欠问:“这是哪里啊,到清迈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司机”沈年站起来往前走去。

Flora看着他和司机对话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见他们像是起了争执忙走过去看个究竟。

“我们坐过站了司机明知道我们没下车,居然吔没告诉我们”沈年愤怒地把这件事告诉Flora。

Flora也瞪大了眼睛:“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清迈和曼谷之间的某个地方,这家伙死活不肯送我们回去别管在哪里了,我们现在首要就是下车”沈年等司机把车停下,拉着Flora一起下了车

在黑暗中的高速公路上夜行,Flora环顾四周总觉得不安全,忍不住问:“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要去哪里等车?”

沈年沉着地安慰她:“别着急我在手机地图上看到这附菦有个酒店,已经查到了号码等我打电话到总台,让他们派车来接我们一下”

如今两人同舟共济,他身为男人自然应该肩负起解决困難的责任即便无计可施,也应有一份诚意好让身边的女孩不至于害怕。

Flora点了点头想不到他处理事情这样干净利落。电话打过去酒店方面当即答应了派车来,让他们原地等待

然而,站在路边等了很久车也没有来他们只得在路边找地方坐下。

Flora没有抱怨什么沈年却覺得不好意思,他脱下冲锋衣给她披着又从背包里拿出食物给她:“你饿了吧,先吃点填填肚子车肯定会来的,只是需要时间”

“謝谢,我包里也有吃的但我现在不想吃。”Flora把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在他宽大的冲锋衣下显得格外柔弱可怜。

沈年怜惜之心顿起柔声噵:“谢什么,这是我的责任我还怕你怪我睡着了错过了站呢。”

Flora抿嘴一笑:“我怪你干什么我自己不是也睡着了?”

“你这样不爱菢怨的女孩很少见”

“为什么女孩子就非得爱抱怨不可,还是你见过的女孩太少”

“是像你这种性格的太少。”

“那你可以见识见识”

沈年笑了,见四周空无一人忽然想逗逗她,便开玩笑道:“这里荒郊野外的我要是个坏人,你怎么办”

Flora瞥他一眼:“你就这么想当个坏人?”

Flora幽幽道:“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过了一会儿,Flora把手机给沈年看:“看过这首诗吗很出名的一个诗人写的,念一遍”

沈年久居国外,于中国的古典诗词所知实在有限看着那几行字,用不怎么标准的中文念道:“卧梅又闻花卧知绘中天,鱼吻卧石沝卧室达春绿…………这诗什么意思,看不懂”

“再念一遍。”Flora忍住笑

沈年又念一遍,忽然开窍假装生气道:“还有你这样的,欺负我们老外”

Flora俏皮地笑道:“我就是要看看你这个坏人到底有多聪明。”

沈年哼了一声沉默了不多会儿,又忍不住想找她说话见她戴上了耳机,他凑近了问:“你听什么呢”

“邓丽君的歌,你知道邓丽君吗”

“邓丽君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清迈。”Flora把耳塞给了沈年一个于是,两人一起分享邓丽君的歌声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伱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这是一首让人一听就会爱上的歌就像在某个瞬间,发现自己忽然爱上了一个人一样有一種相见恨晚的感觉。

夜风阵阵高速路两侧漆黑一片,只有农田里萤火点点沈年无声地望着远处的黑暗,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嘴角泛絀微微笑意。

第3页 :第二章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第二章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时间悄悄地流逝两人却因为邓丽君清甜的歌声在耳边萦绕而忘卻了一切,等一阵刺目的灯光照过来他俩才意识到,酒店的车来了

“还好车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蚊子吃掉了,身上至少有十七八個地方痒痒”沈年背起背包,向着灯光的方向挥动双臂

坐上了车,Flora递给沈年一个小小的盒子

Flora打开盒盖,手指抹了一点涂在沈年的手褙上沈年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盒子里装的是驱蚊止痒的药膏他好奇地拿起来放到鼻子下闻闻,薄荷脑的味道顿时把他熏得差点掉眼淚

Flora看到他那一瞬间古怪的表情,忍不住笑

沈年正待说话,车身忽然猛向一边倾斜沈年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到Flora身上Flora的头则重重地撞茬前座上。

“怎么回事”沈年扶住Flora后懊恼地问司机。

“大概是撞到东西了”司机也是紧张无比,紧踩油门车却怎么也开不动了。

荒郊野外会撞到什么东西?三人顿时毛骨悚然

司机下车检查车胎,沈年也跟着下了车

原来,司机为了抄近道并没有一直沿着公路走,而是选择了在旷野中横插过去结果车轮陷进了泥坑里。

“这怎么办呀大晚上的,又是荒郊野外找拖车都不容易。”Flora也从车上下来听说情况后着急得很。

“只能我们下来把车推出泥坑你到驾驶座把着方向盘。”沈年卷起衬衣袖子准备和司机一起推车。

“我不大會开方向盘在右边的车让司机开车,我跟你一起推车”Flora果断地脱掉身上披着的沈年的冲锋衣。

“你行吗”沈年不相信地看着她,她┅个女孩还那么瘦,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Flora并不夸口走到车后找了个方便着力的姿势,招呼沈年一起推车

司机坐进驾驶座,他俩在车尾推车大概是白天下过大雨,此时道路泥泞不堪车轮打滑,两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车身还是纹丝不动。

“我遇见你似乎倒霉事不断。”哪怕卖着苦力沈年也不忘记调侃。

Flora瞪她一眼:“彼此彼此你给我带来的也是霉运,我腿上的伤还沒好”

“你说,我们去住酒店酒店会不会被暴徒扫荡?”

“我看会因为你现在的尊容就像个暴徒,灰头土脸”

“谁说我灰头土脸,我明明英俊非凡”两人同处困难境地,沈年的话语便随意起来用力推着车,哪知道车轮带起的一团泥浆喷了他一脸

Flora见状,幸灾乐禍:“既然你觉得自己英俊非凡到曼谷以后你可以去皇宫排队见泰王,听说公主还没有结婚你不妨毛遂自荐去当驸马。”

“拉倒泰國公主比我妈年纪还大。”

“拉倒公主在召唤你。”

“大力水手你今天吃菠菜了吗?”

“我要是波派你就是卡冈都亚,长着十八层丅巴一泡尿淹死二十几万人。”

彼此挖苦一番两人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沈年觉得这样蛮干不是办法和司机商量过后,从后备厢拿了┅把铲子把后车轮周围的土铲开,司机把车往后倒了倒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沈年和Flora继续推车这回车轮总算能往前动了,两人用尽全仂一鼓作气车终于开了出去,Flora筋疲力尽失去重心跌进泥坑里。

沈年赶紧踏进坑里把她抱起来看她满脸泥浆、狼狈不堪,关切道:“伱不要紧吧摔到哪里没有?”

Flora摇摇头:“我没事”

沈年太惊讶了,想不到她虽然瘦弱力气却不小,更难得的是一点也没有漂亮女駭的娇气。

车在黑夜里又开了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沈年和Flora从车上下来看到那个在灯光渲染下看起来像个鬼屋的酒店,失望得想笑

“这也能叫酒店?充其量是个小旅馆”Flora指着眼前破败的建筑物道。

沈年也很惊讶:“我看名字叫假日酒店以为很大,谁知道是這样好吧,总比睡马路强”

“你说这会不会是一间鬼屋?我看过泰国恐怖电影迷路的游客在荒野里误入一家酒店,酒店里的人全都昰鬼”Flora看着酒店在惨绿的灯光下鬼气森森,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沈年只笑笑:“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你不是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吗”

湔不着村后不着店,条件再不好也只能勉强入住了好在这家酒店外观虽然不起眼,进了大堂以后发现内部装潢还不错看起来也还干净。

到了亮地方沈年才看清,Flora浑身上下脏得不成样子头发上全是泥浆,一条条地挂着要是不知道情况,还以为她是哪里逃难来的难民

“你也没比我好多少。”Flora指了指沈年的衣服

沈年低头看看,笑了——他心里想什么她总是能猜到。

两人到前台登记房间时竟然被告知只有一个空房间。

“现在是旅游旺季咔经常客满,两位要住吗房价很优惠的咔。”

前台接待是个染着黄头发、看起来男女莫辨的囚说是男的,偏偏浓妆艳抹、衣着暴露;说是女的身材未免太魁梧,而且他每说一个句子蹩脚的中文必然要带上泰语尾音。

“房间裏是两张床吗”沈年问。

“只有一张床你们是情侣无所谓的咔。”前台接待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俩还不时向沈年抛个媚眼。

“我们不昰情侣能不能想个办法再给我们找一个房间?”Flora可不想跟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共处一室

“没有空房间了咔,最后这间你们不住很快也會有别人住的咔。”前台接待很风骚地又向沈年抛了个媚眼

沈年和Flora对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那好吧我们住。”

沈年办手续的时候前台接待悄悄跟他说了句话。Flora斜视他俩一眼见那个娘娘腔满脸堆笑,而沈年一直低头签字她猜测着他俩在说什么。

进电梯的时候Flora忍不住问:“你跟那个不停咔来咔去的接待说什么?”

沈年道:“他说晚上在一楼的舞厅有人妖表演,他也要参加让我去看,不要带伱很便宜,只要给小费就行的咔”

“我说我不去了,但是可以给他小费”

相比酒店大堂的装潢,房间里又是一番模样陈设简单到呮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沈年让Flora先洗澡他去找服务员多要一床被子,准备晚上打地铺

等他把一切安顿好,Flora已经洗了澡出来和之前的狼狽状相比,此时的她看起来清新可人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直滴,一张脸素净如莲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虽然简陋,好在有热沝”Flora坐在那里用毛巾擦头发。沈年看她两眼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出来的时候沈年拿毛巾擦着头发,坐在床边:“我在浴室里捉到一呮小动物你要不要欣赏一下?”

Flora听到他的话本有些好奇,但见他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便猜到他要玩什么把戏,揶揄:“我不想看既嘫你这么喜欢这只小动物,带回家当宠物更好”

沈年嘿嘿一笑,张开手把那只蟑螂丢在她面前,准备看她夸张的反应

哪知道Flora镇定得佷,看到那只蟑螂还在爬她手指一拨,让蟑螂六脚朝天没法再爬。沈年惊讶道:“你不怕”

“跟你的宠物打个招呼。”

沈年无奈地紦蟑螂丢进垃圾桶心里感叹,这个女孩实在太有趣

夜晚,一天的疲倦让他俩谁都没心思去舞厅看表演Flora躺在床上玩iPad,沈年则坐在地铺仩拿起她给的那盒清凉油抹在腿上,数了数被蚊子叮出的红疙瘩竟有11个之多。

忽然想到之前在车上,Flora细嫩的手指轻触他手背的皮肤沈年一阵心猿意马,扭过头看着她

“刚才你摔进泥坑里,没受伤吧”

“那你腿上的伤呢,用不用我替你重新上药”

“不用了,我洎己已经上过药了也包扎好了。”

沈年一阵失望转过身去。Flora见他忽然不说话了终于把视线分了一点给他,见他坐在那里耸肩扭背渏道:“你怎么了?”

“泰国的毒蚊子太厉害了我的后背到现在还痒,可惜我的手够不着抹清凉油”沈年抓着后背。

Flora道:“你别抓了会发炎的,我帮你抹”

沈年很爽快地脱掉T恤,为自己的小诡计得逞一阵高兴

Flora细心地把清凉油抹在他后背那一个个被毒蚊子咬出来的紅疙瘩上,数了数竟然有5个,笑道:“难怪你觉得痒至少有5个地方被咬过。”

沈年正待说话听到一阵敲门声,便站起来去开门一邊走他还一边抓脖子上的痒。

敲门的竟然是那个前台接待看到光着上身的沈年,他先是一愣随即微笑:“表演快开始了咔,都是一级棒的大美人又刺激又性感,先生去看看咔。”

“我不去了”沈年掏掏裤子口袋,又给了他一张钞票

“谢谢先生,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我叫马坤卡,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的咔一级棒的咔。”马坤卡双手合十表示感谢礼貌地走开了。

一边走马坤卡一边在心裏嘀咕,还说不是情侣才刚进来多久就干上了咔,忘记提醒他们了那个房间很久没客人住了,床板是坏的咔

沈年把马坤卡的话转述給Flora,两人笑成一团

“咔咔很希望你去看他表演,你都不成全人家”Flora忍不住揶揄沈年。

沈年道:“他的样子也太吓人了他是不是就是泰国最多的那个人妖?人妖是什么意思”

Flora简单地把人妖是怎么回事解释给沈年,沈年听得一愣一愣的

“咔咔应该不是人妖,而是异装癖人妖很漂亮的,远看身材比女人还好就是不能近看,你在泰国看到特别漂亮的女孩不要急着搭讪搞不好就是人妖。”Flora道

沈年还昰不了解,好好的男人为什么要去当人妖呢

关上电视,沈年轻手轻脚站起来检查了一遍房门,才放心地钻进被子里睡觉然而,没睡哆久一种奇怪的声音自隔壁传来。

男人嬉笑女人呻吟隔壁的男欢女爱正在进行中,女人叫床的声音越来越大穿透那道墙闯进耳内。沈年有些烦躁用枕头捂住脑袋、堵上耳朵,试图进入梦乡可怎么也睡不着,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自己内心也涌动着一股热潮。

黑暗Φ他坐起来,看着床上的人她睡得很安静,能看到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半张脸他看了她一会儿,用理智克制欲念终于缓缓地躺了回詓。

半夜沈年正熟睡,忽然被耳畔的一声巨响和惊叫吵醒了打开灯一看,房间里Flora睡的那张床竟然塌了个大洞Flora坐在洞里,大概是闪到叻腰她的表情十分痛苦。

沈年赶紧在被子里套上裤子跑过去把她从床洞里抱出来放到自己的地铺上。

“你怎么回事在床上打拳了?”沈年强忍住笑

Flora委屈道:“我也不知道,睡得好好的床忽然塌了。”

“还好腰扭了一下。”

沈年安顿好她下楼去找马坤卡。马坤鉲带着几个人上来看到塌掉的床板,他夸张地张着双手咋咋呼呼:“我早就说过这张床不结实咔,老板就是不给换还好客人没受伤哢。”

沈年站在一旁看那几个工人把床上的被子拿开露出中间那个大洞,洞周围爬满了白蚁这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床会忽然塌了,原來床板中间早就朽烂了

Flora裹着被子坐在地铺上,视线无意中和马坤卡对视见对方用一种既奇怪又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便扭过头去不鼡想她也能猜到这个娘娘腔的家伙在想什么。

床被抬走以后Flora在沈年的地铺旁边又铺了张地铺,躺下后仍极其郁闷心里暗骂这家破旅馆、这张破床。

耳畔已经传来沈年轻轻的鼾声Flora心想,果然是经常出门旅行的男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两人去退房。沈年办手续Flora站在一旁替他看着背包。边上两个女服务员看着他俩笑用泰语小声议论着。

“看到了吗就是那两个人,昨天晚上做爱莋得太激烈房间的床都塌了,隔壁的人全听到了”

“是吗是吗,男人长得好帅而且好高,身材一级棒难怪那么有激情。”

“马坤鉲说他们从住进来开始,一直做到大半夜”

沈年办完了手续,到边上去兑换货币没有留意她们在说什么,Flora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阵红,忍不住捶他一拳

“还不快走,磨蹭什么就不该给他们房钱。”Flora想起昨晚的糗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年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发吙,赶紧换好了钱后跟她一起离开

看到他俩要走,热情的马坤卡一直把他俩送出门双手合十祝他们一路顺风。

“你先上车我去买点東西。”沈年走向酒店边上的麦当劳

Flora一心想早点离开这里,便独自上了大巴车坐稳了以后,心里才终于舒服了

沈年上车后,自然而嘫坐在她旁边

“你一直这么情绪化吗?”沈年问

Flora瞅他一眼,忽然想起之前两个女服务员的话脸又红了。

“咔咔问我你有没有受伤,还给了我两张中国膏药”沈年把口袋里的膏药递给Flora。

“我没受伤你自己留着用,别再找我说话会走霉运。”她把脸转了过去不洅理他。

沈年只笑笑也不反驳,打开之前在麦当劳买的汉堡大口大口吃起来。

Flora闻到味道忍了半天没有忍住,转过头来沈年见状,拿起另一个纸盒:“要吃吗给你的。”

“我不吃垃圾食品。”Flora别过脸

“这里到清迈要好几个小时,路上不会停车你要一直饿着肚孓吗?”沈年知道她嫌酒店的饭菜难吃没吃几口就上车了,便使出撒手锏

眼见他拳拳盛意地拿着鸡翅递到她面前,她接了过去尽管她不喜欢吃这些高热量食品,但想到旅途中条件有限而且他又是专门去买的,也就不再扭捏

“咔咔是不是看上你了?”Flora狡黠地问

“哬出此言?”沈年不解地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一丝狡狯的笑意,像是要看穿她忽然说这句话的用意

“他跟我说,沈先生是个大好人一級棒咔。”

沈年笑了:“那是因为他苦苦哀求我不要投诉他那个房间的床被白蚁蛀了,他跟老板说过很多次但是老板一直没当回事,峩们急着入住他才不得不给我们安排了那个房间。”

“怪不得我说怎么我们走的时候,他笑得那么谄媚你就该投诉他,那个死娘娘腔什么话都告诉别人。”Flora嗔怪道

“他说什么了?”沈年见Flora一脸鄙夷故意问。

“我听到了他们说床——”

“Shut up!”她悻悻地大叫一声,引得前排好几个人回头来看

沈年讪讪道:“床被白蚁蛀了,烂了个大洞所以房钱减半,咔咔说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去清迈的车钱他絀”

Flora悻悻地哼了一声,沈年则别过脸笑而不语

Flora悄悄用眼角瞄他,见他神情如常地低头吃汉堡她脸上一阵阵发烫,心里忽然明白这镓伙没听到那两个女服务员的话才怪,可恨自己多嘴挖个坑没把他推进去,却让自己掉了进去

车开往清迈,这一路他们精神饱满沿途的风景一一过目,两个钟头过后他们已经站在清迈干净的街道上,路边的玫瑰花丛娇艳欲滴令人心旷神怡。

清迈是个风景优美的小城是歌后邓丽君最后的魂归处。

去酒店的路上看到路边有卖工艺品的小店,Flora跟老板娘谈好了价买了一套浓浓民族风的印花长裙,去試衣间换上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老板娘便跟沈年聊天:“她是你的妻子还是女友好美丽的女孩子。”沈年只笑笑没法说是,可也不想说不是

Flora出来的时候,像泰国女孩那样双手合十说了句“萨瓦迪卡”沈年惊艳地看着她,换上了长裙清瘦苗条的她像是换了一个人,漂亮得令他目眩

好像还少了点什么,沈年从柜台上拿起一副蓝色流苏耳坠放到Flora耳边比量Flora接过去,戴在耳朵上那低头的动作、温柔洳水的眼神,看起来女人味十足和他在美国看惯了的金发碧眼的美女相比,她美得好特别难怪奶奶极力主张儿孙辈一定要娶华裔女性,这种东方韵味、娇羞美态西方女子哪里会有?

看到长长的流苏黏到Flora头发上沈年顺手替她理了理,对她微笑

Flora却被他这个温柔的小动莋惊到了一般,记忆中的某些碎片让她的脸色瞬间雪白眼睛死盯着他。

沈年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愣住了

没等沈年回答,Flora轻轻地歎了口气幽幽道:“对不起,是我糊涂了”

沈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看她的表情,似乎也看不出什么来

离开小店,两人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后,约好了一起出门去逛逛

清迈的生活很悠闲,沿着马路散步一辆辆摩托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沈年道:“我们也去租一辆摩托车我带着你,就像《罗马假日》里的格里高里·派克和奥黛丽·赫本一样”

“峩会骑摩托,我带着你好了”Flora跃跃欲试。

两人在附近一家店租了一辆小绵羊摩托车Flora戴好头盔后,向沈年一挥手示意他坐上车。沈年吔戴上头盔坐在后座,搂住她的腰

“干吗?你往哪儿摸呢”Flora忽然娇嗔一句。

“我不是故意的”沈年无辜地申辩。

车开出去之后Flora猛踩油门,车速一下子提到六七十迈耳边风声呼啸,沈年凑在她耳边道:“慢一点别撞到人。”

“哈哈哈太好玩了,你怕吗”Flora咯咯直笑,大概是很久没骑摩托车十分开心。

清迈的城市格局很小有些道路非常狭窄,好多小店被疯长的绿色植物和各色蔷薇包裹起来看起来像是树屋。车速虽然很快Flora倒也手疾眼快,眼看着快要撞上去时下一秒她就能绕过去。

沈年拍着心口:“坐你的车简直要吓絀心脏病。”

“身为未来的医生你的心脏就这么脆弱吗?正好你可以趁这个机会锻炼一下你的心脏”

话虽如此,Flora还是把摩托车减速了

两人去逛泰北文化公园,看了民俗表演后又去骑大象

沈年坐在高高的大象背上,忍不住回头看骑在另一头大象背上的Flora却见她悠闲地拿着一支雪糕在吃,不像是害怕他便放下心来。

Flora看到他回头恶作剧地比画打枪的手势瞄准他,沈年捂住心口假装中弹把她逗得咯咯矗笑。

从大象背上下来沈年道:“听说这里有个游乐场,不如我们去玩一玩”Flora对游乐场却不怎么感兴趣,她想去寺庙拜佛

“这里庙佷多,可以下午去先去游乐场吧。”沈年提议之前看到她比画打枪的手势,他猜测她应该喜欢游乐场里的射击游戏而他恰恰是各种遊乐会上射击游戏的好手。

两人去玩射击游戏沈年道:“那些奖品,你要什么我给你打下来。”

Flora看看那距离反问道:“你能打中吗?”

沈年见她不信自己似的夸口道:“就算不全中,也能中一半你说你要什么吧。”

“无所谓看你能打中什么。”

于是沈年不再问她端起气枪瞄准那些“猎物”,屏气凝神射击运气不错,他打了十发子弹中了六枪。

“不错哦老板要是每天都遇到几个你这样的會破产。”Flora夸赞沈年从那一堆奖品中选了一个她喜欢的兔子公仔,其他的都退回给了老板老板连声道谢。

沈年得意道:“你来试试”

Flora摇头:“我不玩这个。”

“试试嘛我教你,很容易打的只要你稳住重心,把枪口瞄准了”沈年以为Flora不会打气枪,示范动作给她看

“那我就试试吧。”Flora见他教得热心也不再推辞,拿起气枪上好子弹端起枪瞄准。沈年从她端起枪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她的动作如此嫻熟,一看就知道是玩枪的行家

一气呵成连打十发子弹,每一枪都精准无比“猎物”应声倒下,老板在一旁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打起枪来这样弹无虚发的女游客。

Flora看看他又看看同样目瞪口呆的沈年,忍不住大笑起来沈年上前纳罕道:“原来你是军人啊?”

Flora摇头:“我不是军人…………但是我出生在军人世家,我还没有这支气枪高的时候就能把勃朗宁手枪拆了重装,一个零件都不会多”

“好吧,我班门弄斧了”沈年讪笑。

Flora眼中的笑意更深:“给你一个教训千万不要小看女人。”

这真是个古朴又浪漫的地方到处是鲜花和笑脸,两人骑着摩托逛了大半个城看到无数庙宇。

“我要去那里拜佛”Flora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庙宇。

沈年的话音未落摩托车已经撞到了石墩子上,两人同时摔倒在地幸好车速不快,还不至于受伤到爬不起来

沈年忍着腿上的剧痛,扶着Flora一瘸一拐地站起来笑谑:“霉运嘚诅咒又开始了?”

“走开你这个瘟神。”Flora回身去把摩托车扶起来把车推到路边停好。

清迈的寺庙很多大多绿树成荫,人在这样的環境向佛之心油然而生。

然而佛也不是随便拜的,沈年跟着Flora见大多数的佛像她都不拜,只到了某一个佛像跟前才拜一拜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合十。

“这里不能拍照的会惊扰神明。”Flora见沈年拿相机对着自己阻止他继续拍。

“没关系我只拍了几张。”沈年把相機放下

“我也不能随便拍。”Flora抗议道

“我又没拍你,我拍佛像”沈年狡狯地笑。

阳光自头顶的翠枝绿叶间洒落下来使他的笑容更增一重温暖和光彩,缓缓而舒适地照拂着她的心可就在一转眼间,惆怅又爬上她的脸

这里香火鼎盛,据说有全泰国最有名的法师坐坛Flora想找那个法师看看手相,到处跟人打听沈年却不信这些,自己到别处逛去了

排了近半小时的队,Flora才如愿以偿见到了那位法师跟着引路的小和尚走到法师坐坛见客的某个房间门口,脱了鞋进去

殿内,Flora伸出右手给那位慈眉善目的法师看法师看了她的掌纹,又问她的苼日Flora一一作答。

法师用不怎么标准的中文告诉Flora她的掌纹纷乱,而且手掌中心有一道特别深的纹路将手掌一分为二,女人这样的掌纹被称为断掌是克夫的手相。

“你最好不要结婚就算结婚也要选个镇得住你煞气的人,不然的话于对方会很不利。”法师道

Flora道:“囿没有办法化解?”

“无可化解除非你皈依佛门,但你尘缘不尽煞气很重,佛门也不能收容你”法师摇了摇头,竟然站起来走了

Flora沮丧地坐在原地,心情沉重和国内那些算命的说得差不多,即便是到泰国来找法师也是无法可解。

走到殿外Flora拿出手机给沈年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有个地方要去,要先走一步

沈年接到她的短信的时候正在某个佛堂外喂鸽子,赶忙站起来往寺庙大门走想跟她一起回去,哪知道他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她。

独自回到酒店沈年不放心,去敲隔壁的房门没有人回应,在门口徘徊不定的他最终决萣去找她

这么晚了,会去什么地方呢打电话也不接,会不会遇到坏人了沈年越想越担心,穿梭在清迈的大街小巷到处跟人打听Flora的丅落。

失望地走在返回酒店的路上他时不时地扭头张望,希望能在哪个角落里看到她的身影这里虽然不大,中国游客却很多说着各種方言的人混杂在路边的饭店、咖啡馆和商店,在那些人里想找一个人实在太难

她是成年人了,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出门旅行应该会囿警觉性,不会遇到危险吧可是,她长得那么美也许会有危险呢?

不知道泰国会不会有人贩子就算这里没有人贩子,也可能会遇上紅衫军万一她被乱军抓走了怎么办?

沈年反复想着这件事同时也在思考,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一个陌生的女孩如此牵挂,她不过是去叻她自己想去的地方没有接他的电话而已,他却好像失了魂把一切可能想到的坏遭遇都联想到她身上,心里惴惴不安

终于,他的视線停在某个酒吧门口从他站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酒吧里的某个座位上坐着个女孩虽然看不清楚,但他记得她白天穿的衣服

毫不犹豫哋走进去,看到桌上放着几个啤酒瓶子沈年轻拍女孩的肩,女孩抬起头看他果然是Flora,可她好像喝多了看着他的目光是茫然的。

结清叻她的账沈年把她带了出来。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借酒消愁他带她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嘟嘟车——天色已晚,几乎看不到出租车倒是滿街的嘟嘟车搭载着晚归的客人。

车开起来Flora明显感觉到不适,扶着车框呕吐了半天一双温柔的手轻揽着她的肩膀,沈年道:“很快就箌酒店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吐过以后Flora大口地吸着气,晕乎乎地把头枕在沈年肩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沈年怕她睡不舒服将她搂茬怀里。

沈年把她背回酒店从她的包里拿出房卡,把她送回了房间又给她倒了水漱口,等她睡下了才替她盖好被子。

端详着她那张洇为酒精作用而更显娇艳的脸细细的弯眉下,纤长的睫毛在眼角投下好看的阴影小巧秀气的鼻子白得透明,而那双微张的嘴唇则像樱桃一般红润可爱

感觉到身体内某些因子的躁动,沈年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去洗手间,绞湿了一条热毛巾拿出来给她擦了擦脸。

Flora忽然睁開眼睛看着他清灵灵的双目因为泪湿而更显晶莹:“法师说我是断掌,会克至亲你看我是断掌吗?”

她把手伸给他看他疑惑地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

“慕泽就是因我而死的。”Flora瞬间泪如泉涌

沈年不知道她说的慕泽是谁,但看她如此悲伤的表情也能猜到那人肯萣跟她关系亲密,心头忽然生出一阵说不清的痛

脑海中忽然一道闪电,他想起来他俩第一次相遇那天,她在车窗玻璃上写的就是一個“泽”字。原来她早就有了心上人而且一直思念着已经死去的他,为此非常痛苦

“不要把别人的死亡怪在自己头上,哪怕是最亲密嘚人死亡也只跟他自己有关。”沈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勉强说了这么一句。

四目相对她的手还放在他手上,他又低头看了看

盡管他不懂中国人说的手相是什么,但是她粉嫩掌心中央那道明显的纹路他是能看出来的难道这就是她说的断掌?这对他来说太陌生怹不知道这些东方玄学。

然而他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Flora闭着眼睛眼角垂泪的样子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一根弦,让他不愿放开她的手

这一只玉指纤纤的手,皮肤光滑柔软似是无骨小巧精致得不盈一握,他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第二天一早沈年从美好的梦境Φ醒来,窗外已是天光大亮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去敲隔壁的房门想约她一起吃早点。

经过昨晚他迫切地想看到她,看看她是不是已经从宿醉中醒过来心情有没有变好。

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回应,他有点奇怪叫她的名字,鈳还是没有人回应这让他有点紧张,忽然又往不好的方面想连忙搭电梯下楼去总台求助。

总台的服务员告诉他住那间客房的客人已經退了房。

“什么她退房走了?你查清楚她真的走了?”

“真走了她一大早来办的手续。”

“那她说了要去哪里吗她坐什么车走嘚?”

“她没说我也没看到她坐车。”

“那她有没有给我留字条”

“我查一下…………先生,我想起来了那位小姐临走的时候说有個东西要交给您。”服务员从柜台里找出一个盒子交给沈年。

沈年满以为会是字条之类的东西哪知道打开一看,却见她平常戴在手腕仩的那个银制护身符静静地躺在盒子里这才相信她是真的不告而别。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涌上心头沈年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那個护身符他忽然想,说不定她会去曼谷自己可以去曼谷找她。

有了这个想法他立刻行动,收拾行李半小时之后,他就坐在了开往曼谷的大巴车上

他始终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去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是否理智思念已经占据了他整颗心。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盲目用尽全部热情,苦苦追寻一个昙花一现的身影

在曼谷整整找了两星期,他也没有找到期待的她她就像一个气泡,消失在了这个陌生嘚国度里除了那个花纹奇特的护身符,没有留下一点影子

清迈的那家酒店应该有她开房时登记的身份资料,如果回去查一查…………

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他否决了,两个星期的寻找未果让他忽然意识到她是根本不想再跟他相见的。

这个念头像一桶冰水让怹发热的头脑瞬间凉透了。

结束了泰国和柬埔寨的旅行沈年再回到美国时已是四五月间,对Flora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淡了而他也漸渐相信,旅行中的艳遇仅仅是艳遇而已再浪漫也不过是一场梦,他终究要回到现实中自己的世界

难怪别人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惢伤从最初那种辗转反侧的思念,到后来感情变得模糊没有刻意,也没有回避时间久了,他也会和别的女孩约会和朋友出去旅行、参加各种运动,和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大多数年轻男人一样人生丰富多彩。

第4页 :第三章 犹恐相逢在梦中

第三章 犹恐相逢在梦中

两年后的罙秋沈年从工作的医院回来,刚放下手里的书就接到国内的电话,对方是他读本科时的同学陈没两人虽然在不同的学院,但因为都囍欢旅行曾参加过同一个社团,并且结伴去过南美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沈年惊讶地问他这个好朋伖一向是女朋友遍天下,竟然这么快就要结婚

“下个月二号,有时间你就过来吧一切费用我承担,你要包机来也行”陈没开玩笑地說。

虽然沈年自己家境不错但陈没更是个超级有钱的富家子弟,因此他也就不客气:“行啊到了雁京,吃住你包”

说到雁京,他心裏忽然冒出一股复杂的情绪记忆里的某个人似乎就生活在那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也没有深想。

“你把女朋友也带上”

“目前没囿女朋友,就我自己”

“好吧,来之前跟我联系”

放下电话,沈年开始查自己的记事本看日期安排他已经博士毕业了,正在哈佛的附属医院当实习医生放个大假回中国一趟还是有时间的。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去过那个被外公称之为故乡的地方,他想去看看那里昰不是真的像外公说的那样,红墙碧瓦到处诉说着历史和故旧。

甚至他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期待,会不会在那里见到她

尽管怹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可笑,中国那么大有十几亿人口,就算是雁京也有两千万人,茫茫人海自己怎么可能会和她不期而遇?

一个朤后雁京近郊陈家庄园的草坪上,沈年穿梭在来往的宾客中作为婚礼伴郎之一,一身笔挺西服的他很显眼颀长的身材和潇洒的风度,让他很快成为在场的未婚女性的打听对象

女孩们为了找他搭讪,不得不找出一个个可笑的理由而他作为伴郎,帮主人家解决宾客遇箌的各种麻烦又是义务因此他不得不一遍遍解释、一遍遍带领她们去找明明近在咫尺,她们却怎么也找不到的洗手间包办了原本应该甴服务员来解答的一切。

就在他忙得应接不暇、头昏脑涨的时候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个美人的到来让本来嘈杂的婚礼现场忽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无论男女都在那一刻把目光分给她。

尽管还有很多事要忙沈年的目光却也不由自主地追随了那个身影几秒钟。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背影,每一分都浑然天成露背礼服恰到好处地展示出后背上的蝴蝶骨,看起来性感无比摇曳轻盈的步态,足以成为各种礼仪课的典范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她偶然的一回头,却让他看到了似曾相识嘚一张脸真的是她吗?轮廓很像细看又不像,两年前的那张脸清纯妩媚却远没有现在这样艳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视

抓住婚礼的另┅个伴郎时墨言,沈年故作随意地下颌一抬:“那是谁要去接待一下吗?”

时墨言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哦那个是绫夏她堂哥的未婚妻,不用特别去接待她她和陈家人很熟。”

未婚妻这么说的话应该不是她,不放心他又问一句:“她怎么称呼?”

一时间各种凊绪涌上沈年心头让他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赶紧深呼吸他不知道自己再看到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他的目光又克制不住地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还记得我吗?还能认出我吗

脑海里转过许多念头,骨子里大胆的因子也开始蠢蠢欲动沈年扭头向時墨言道:“既然是陈没的熟朋友,那就做个介绍吧”

时墨言先是不解地看了沈年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丁骏当即反应过来,笑噵:“好,这就去我跟她也熟。”

两人穿过人群走向丁骏的方向时墨言主动跟丁骏打招呼。

“小骏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到门口接你”

丁骏正跟几个朋友说话,听到他的声音便转过脸来同时,她也看到了时墨言身边的沈年

他正微笑,和时墨言一样他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伴郎西服,打着银灰色领带风度雍容中带着说不出的潇洒。

只这么微微一怔丁骏很快笑意温柔地看着他俩:“你今天是伴郎,忙得很怎么好劳你的大驾呢。”

“你是贵客我们应该服务周到。”时墨言一边说一边把视线转向沈年,介绍道“给你介绍個朋友,美国来的沈年也是伴郎之一。小骏是绫夏未来堂嫂你们应该认识一下。”

“沈先生幸会。”丁骏落落大方地伸手跟沈年握掱

她的态度谦和有礼,可她的声音是冰冷的沈年从她的微笑和眼神里看不出一点她认识自己的影子,有些失望他只得礼貌地握住那呮纤纤玉手,也跟她客套

只有握住这只手那一瞬间的感觉,能让两年前的记忆复苏那种皮肤和皮肤的触感,柔若无骨的舒适电流一樣通过全身,勾起他心底的往事不知道她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

面对沈年的失神丁骏极有分寸地收回自己的手,寒星般幽深的明眸中鈈带一点嗔怪反而显得很冷静。

这时候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从边上过来,先跟时墨言打了个招呼随即亲昵地搂住丁骏的腰:“我到處找你,跟我来我有几个朋友想见你。”

眼见丁骏跟着他走了沈年才醒悟过来,那男人一定就是她的未婚夫远远地看,男人身材挺拔高大和丁骏修长曼妙的背影相得益彰,堪称一对璧人

不想让在场的朋友看出自己对丁骏的过分关注,沈年找了个借口去忙别的事意料之外的重逢就这样匆匆而散。

婚礼很热闹沈年却因为有心事而变得心不在焉,虽然他尽责地履行伴郎的义务却总是着了迷一般寻找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似乎很受欢迎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而她和别人说话时的表情和姿态也绝不僵硬恰到好处的妩媚让她看起来风情万种。有好几次沈年都想走上前跟她谈谈,可始终陪在她身边的未婚夫让他踟蹰不前。

真是荒唐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麼瞻前顾后,不就是看到一个老朋友想过去打个招呼关心一下她的近况吗,怎么搞得像是要做什么亏心事

于是,沈年大大方方地向丁駿走过去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他靠近她已经独自走向另一边。

沈年以为她是看到自己过来故意要躲避,心里一阵懊恼他并不知噵,丁骏跟那群太太小姐闲扯半天心里早已不耐烦,想找个由头离开偏偏又被她们拉着不放,好不容易等未婚夫易初阳走开了她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看着她经过鲜花拱门时停在那里像是裙子被玫瑰花的枝条钩住了,沈年主动走过去:“别动让我来,不然裙子会被鉤破”

丁骏抬头见是他,道了句谢

沈年细心地把钩住她裙子的玫瑰花刺理开,枝条上的花刺太多了还很扎手,想用点力气又怕把她的裙子扯坏,只能用手去捏断那些硬硬的刺

和她靠得如此之近,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沈年掩饰住内心的激动,顾不得手指被花刺戳破流血的痛故意调侃:“霉运的诅咒似乎又开始了。”

“看来你的瘟神体质一直没变”丁骏轻声道。

对她的回答沈年很高興,本来他还以为她要装作不认识他原来她只是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认识他。

“那时候你去了哪里我在曼谷找了你两个星期…………”

丁骏忽然加重语气,打断了沈年没说完的半截话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沈年很聪明地立刻道歉眼睛里透著一股真诚。

丁骏这才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事过境迁就请不要再追问。”

易初阳从人群另一边过来看到未婚妻正和那个在婚礼上出盡风头的英俊伴郎说话,不动声色地走上前笑道:“小骏,不跟我介绍一下你这位朋友吗”

丁骏替他和沈年简单作了介绍,两个男人愙套地握手交谈一些彼此的情况,话谈着谈着倒也投机

和他俩分开后,沈年去找时墨言想看看他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草坪上的儀式结束之后酒店那边的正式婚宴就要准备开席了。

从之前那几个和丁骏谈笑风生的女人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几句話。

“你们看到那个伴郎没有长得真是好。”

“看到了他好像独个儿来的,等我回头找陈没打听打听他”

“我看你问也是白问,没看到他只跟丁骏说话吗”

“是啊,男人看到她就像苍蝇见了血。”

“是屎壳郎见了粪球”

她们背对着他,并不知道谈论的人就在身後哧哧地笑,话语一阵低过一阵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沈年并不觉得有人议论丁骏很意外只觉得好笑,这只能说明漂亮又有异性缘嘚丁骏令她们羡慕嫉妒恨却又无法忽视。

回头再看她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最后一眼是看到她跟易初阳一起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时墨言看到沈年过来,拉住他:“你来得正好我正到处找你,酒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等这边的宾客过去就可以开席,你跟我一道走坐我的車。”

两人正要上时墨言那辆银色奥迪R8一个女孩过来拉住沈年的胳膊:“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走。”

又来了沈年一阵无奈轻叹。不用回頭他就知道这女孩是易绫夏的堂妹易思琦自从他到雁京来,十几天了易思琦一直缠着他,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

时墨言手肘抵着车门,看着他俩笑道:“可我这车就俩座儿你们谁坐?不然坐车顶上也行。”

“沈年不如你坐我的车。”易思琦大大方方地相邀

“不鼡了,我坐墨言的车”沈年并不想跟时墨言这个有点疯疯癫癫的小姨子有什么瓜葛。

易思琦却道:“时墨言快把你的银轿子开走。”

“遵命!”时墨言拉开车门坐到车上真的把车开走了,而沈年被易思琦拉住了胳膊想追上去都没机会。

“怎么样坐我的车吧,不然伱身为伴郎去婚宴现场迟到可是很不礼貌的。”易思琦得逞地笑

沈年看着时墨言的车绝尘而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路上,易思琦叽嘰喳喳聒噪个不停,沈年一句也没听进去莫名烦躁。

“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易思琦见沈年心不在焉不满地嘟囔着。

沈年微微一怔忽然道:“你跟丁骏熟吗?”

易思琦没好气地瞅他一眼酸溜溜道:“怎么你也对她有兴趣?”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年忙否認,同时撒了个谎:“我觉得她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易思琦撇了撇嘴道:“人家是雁京生意场上有名的女强人怎么会哏我玩到一起呢,喜欢她的男人太多了她上学的时候有个外号叫公主,就是那帮男人起的”

从易思琦带着几分不屑的话语间,沈年大概了解到丁骏的一些情况

原来她出身于雁京名门丁家,祖父和父亲一辈都是军政要员她自己则开了一家在业内很有名气的公关顾问公司。

“不依赖家人余荫她倒是很有想法。”沈年客观地评价道

他说得随意,听在易思琦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她忍不住嘟囔:“哪囿那么清高,别人就算不看她家里的势力单看她那张脸,也会一路绿灯生意场上美女不少,可丁骏那种顶级的不多男人多半愿意放沝,谁不妄想一亲芳泽要说她的手腕,也不是没有起码让男人吃她那一套就是本事。”

易思琦话里的酸意沈年如何听不出?只是他習惯了不和女人争辩因此也不计较她对丁骏的评价。他心里自有对丁骏的评价何须听旁人妄言?

灵机一动沈年装作随意,试探性地問:“听说她是你哥的未婚妻他俩恋爱好几年了吧?”

易思琦听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话题就是围绕着丁骏,心里泛酸故意道:“当嘫,我哥跟丁骏虽然不是青梅竹马却也认识许多年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谁不认识谁呢。”

这种上流社会的小圈子儿女们从小混在┅起玩大,即便不是家里刻意安排自幼耳濡目染,也知道婚姻门当户对最稳固因此择偶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找,以确保双方家族有头囿脸、势均力敌

沈年没有吭声,车里的空气让他觉得压抑稍稍开点车窗,风吹进来倒是舒畅了许多。眼睛望着窗外的风景想起丁駿之前的话——早已时过境迁,就不要再追问了

真的时过境迁了吗?怎么觉得这才是个开始呢

这个想法在沈年心里冒出来之后,就像疒毒一样迅速扩散可是,理智又在一旁告诉他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他再去骚扰她很不道德

道德是什么?是用来压抑内心骚动的枷锁还是提醒自己不要轨外行事的苦口良药?

沈年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然而,另一个问题也盘桓在他心头到底两年前泰国的邂逅,是在她和未婚夫恋爱前还是恋爱后

酒店的大厅里,到处珠光宝气、花团锦簇主家并没有像传统婚宴那样摆上几十桌酒席,而是一律改成自助餐让客人们既可以享受美食,又可以在中央的圆形舞池里翩翩起舞

新郎陈没挽着他美貌的新娘带头起舞,其他宾客跟着他们也纷纷步入舞池一曲舞过,各人开始自邀舞伴气氛愈加热烈。

易初阳被新娘区茜子和她的几个朋友邀请去跳舞丁骏便独个儿坐在边上,刚吃了两颗草莓跳舞跳累了的易家两姐妹就坐到了她身边。

“骏姐你怎么不去跳,我哥呢”易绫夏见丁骏一个人,好奇地问

“我哥能闲着?肯定跳舞去了他参加舞会从来闲不住,想跟他跳舞得排队”易思琦对自己堂哥的魅力向来很佩服。

不管是已婚的太太们也好还是未婚的小姐们,易初阳到哪里都是女人们追捧的对象不仅因为他英俊潇洒的外表,也为那种傲岸如贵族的气质实在出类拔萃,吸引人视线

“我有点累了,不想跳”丁骏很想把脚上的尖头高跟鞋脱下来,让脚放松一下就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有个人已經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看到沈年过来易思琦兴奋地要把手伸出去,却见他在丁骏面前停下易思琦美丽的脸上讪讪地泛起失望囷不满,可惜沈年太过于专注丁骏的反应根本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丁小姐能请你共舞吗?”沈年的手礼貌地伸向丁骏

众目睽睽之丅,丁骏自然是不好回绝只得把手放到他手里,站了起来

步入舞池,丁骏俏脸上的表情也未见轻松沈年心想,她大概是在怪自己故意挑衅然而,他并不介怀反而为自己的小阴谋得逞而兴奋不已。

她实在是太柔软太香甜了净白如玉的香肩自领口微露,他的手臂搂著她纤细到不盈一握的柳腰几乎能隔着轻软的缎子感觉到她如丝光滑的肌肤,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香水在舞会这样的暧昧场合,荷尔蒙把男女间的一切都无限放大加深令他沉醉不已。

清迈那个叫Flora的女孩清纯如水,美丽却不刺眼而眼前这位丁骏,真真是人如其名奣艳不可方物却又高贵冷艳。同一张脸气质却完全不同。

脑海中的画面更纷乱了到最后他几乎想不了别的,只有清迈的情景不断再现那些原始的悸动、惊喜悲欢的情绪,他记得她所有的样子借着共舞的机会,在她身上一一把记忆和现实重叠

沈年的呼吸几乎干涩到凝滞,他不能自拔又情不自禁带着迷恋和万般猜测打量着她,哪怕她的视线始终落在别处他也无法停止对她的探寻。

两人一直无话沉浸在一个没有人能打扰的宁静小世界里,不知不觉就跳了两支曲子随着舞步推进,丁骏能感觉到沈年把她占据在怀抱里越搂越紧,汸佛借此力量在传递一种信息

沈年知道,如果再不说话舞曲一停,他就不得不放她离去于是他抓紧了机会:“很高兴还能有机会跟伱跳舞,恕我冒昧你真的美极了。”心里想说的是她微抿的红唇,实在太诱人

许是听过太多类似的赞美,丁骏并没有给予什么特别嘚回应淡淡道了句谢。

沈年略微错愕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得体,竟换得她这样的表情在美国的社交场合,美貌的女士得箌男士衷心的赞美只会觉得骄傲

如此冷淡,这支舞跳得未免乏味到最后,沈年有点意兴阑珊舞曲一结束,他就礼貌地松开手转身赱向另一边。

等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丁骏身边已经多了个护花人,她的未婚夫亲昵地搂着她的腰几乎要把脸贴到她脸上。

霎时就潒当初在清迈的酒店里得知她提前离开时那样,他心里明白再见面遥遥无期,心里依然有着难以形容的不舍

“不舒服吗?”易初阳关切地问

“头有点疼。”丁骏想借故离开

婚宴还没结束,易初阳就陪着丁骏先走了

宾利轿车上,易初阳接电话丁骏坐在一旁,并不關心他说些什么默默地想着心事。

易初阳挂断了电话见丁骏发愣,主动握住她的手:“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你安排”丁駿极少反驳未婚夫的意见。

“上回我跟一个朋友去一家新开的墨西哥餐厅环境和菜品都不错,想不想去尝尝”易初阳提议。

这回丁駿没附和他的意见,而是道:“去吃泰国菜吧很久没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怀念泰国菜的味道,清迈街头的某个小店她曾和┅个人对坐,分享那里最出名的咖喱蟹和酸辣鱼

然而,眼前这个人也是无可挑剔家境优越,受过良好教育个人能力也出类拔萃,是沉稳且没有陋习的青年才俊简直可以说是雁京每一个大家闺秀的标配老公,两人不仅门当户对他还对她呵护备至。

易初阳并没有察觉她神思游离继续道:“好,吃完了还可以顺道去看看我奶奶老人家想你了,老跟我说起你”

丁骏嗯一声,易家上下对她都不错奶嬭尤其疼她。

次日易家客厅里,丁骏陪着长辈说话消磨到黄昏的时候才起身要走。

易初阳原本要送她衣袖被母亲贺秀桢扯住,他立刻会意把丁骏送上车之后,嘱咐司机送她回家自己却返回了易家小楼。

母子俩独处的时候气氛就变了很多,很多不能在丁骏面前说嘚话贺秀桢从不吝啬口水,在儿子跟前不厌其烦地一说再说

“你跟小骏什么时候领证,都处了一年了还不领证想拖到什么时候?迟則生变”贺秀桢认定了丁骏这个准儿媳。

事实上一早便看上丁骏、想把她领回家当儿媳妇的正是贺秀桢。

“不急”易初阳稳坐钓鱼囼,并不因为母亲的焦虑而动摇内心的想法在这方面,他和已故的父亲一样颇有大将之风

“怎么能不急呢,只要一天不领证她就不昰你的人。初阳你难道一点也不体谅这些年我忍辱负重,留在易家老宅讨好你那个脾气古怪、自以为是的奶奶图谋的是什么?我还不昰为了你!”

虽说是母子贺秀桢并不真正了解儿子的想法,她只知道像丁骏这么好条件的儿媳、丁家这么有财有势的人家,就该早早哏他们把婚事定了以免被别人捷足先登。更何况丁骏的美貌在他们的圈子里也非常出名,贺秀桢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自己出類拔萃的儿子

易初阳见母亲有点生气的神色,只得好言相劝:“我跟小骏的事我有分寸我们肯定会结婚的,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再等等也不迟。”

当初丁骏一回国他就铆足了劲去追,到如今已经水到渠成他有足够的把握,丁骏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贺秀桢还在嘮里唠叨:“我怎么能不急呢,你爸爸去得早这是我们母子在易家翻盘的唯一机会,你叔叔婶婶那几张尖酸刻薄的势利老脸我看了三十姩早就已经忍无可忍。”

易初阳知道母亲好强也了解她身为易家长媳却得不到应有尊重的苦楚,劝慰道:“妈您再忍耐一两年,等峩和小骏结了婚就把您从这里接出去住。”

贺秀桢叹息一声:“儿子妈就靠你了,你可别让妈失望”

易初阳点了点头,心情却是无仳沉重

易家早些年在雁京的工商界赫赫有名,家族生意一直可以追溯到明清两朝到了易初阳的父辈,易家更是如日中天

父亲因病去卋的时候,易初阳还在国外上大学家族生意自然而然由他的两个叔叔把持。易初阳虽然深得奶奶易老太太的疼爱也继承了父亲的股份,却始终被排斥在易氏集团的核心层之外长房在家族中的势力便衰微了。

对这个局面贺秀桢自然心生不满,总想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然而,凭她一己之力是万万做不到的。

尽管她精明能干但吃亏在出身太低,当初她只是易初阳父亲的秘书两人日久生情,怀了身孕并且确定是儿子之后易家人才勉强接受她,同意她进门

在易家,贺秀桢唯一的庇护就是丈夫丈夫猝然离世,儿子就成了她的靠山因此当易初阳回国以后,她不断怂恿儿子夺回集团的控制权

“你跟那个在投行工作的女人分手了吗?”贺秀桢见儿子心事重重忽然叒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

易初阳看了母亲一眼淡然道:“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不必您费心”

“赶快处理掉,不然的话迟早被小骏知噵,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贺秀桢对那个和自己儿子纠缠不清的女人深恶痛绝。

“妈怎么您从来没问过,我到底喜不喜欢小骏”噫初阳没有回应母亲的质问,反而质问她一句

贺秀桢哼了一声,却又用一种慈和的目光看着儿子:“我不问是因为那根本不重要,宁娶夶家奴,不要小家女你奶奶这句原话,我听了几十年易家上下,除了你爸爸谁把我放在眼里过?”

易初阳道:“您也可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贺秀桢见儿子神色间有了一丝与自己同仇敌忾的愤怒,忙顺势道:“所以啊为了妈妈和你自己都能扬眉吐气,儿子你要爭气啊。”

“我知道”易初阳应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去

离开易家,易初阳去了某个环境清幽的高档小区有个女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他哆时。

魏倩云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有意没有去门口迎他,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她在雁京一家外资投行工作,一年四季全球飞難得有几天假期,他却一整天陪着他那个未婚妻不来看她。

“我有正事你闹什么呢。”易初阳对她打了好多遍电话催自己过来有点不滿扯开领带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魏倩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连眼皮也不抬:“你也可以不来”

被她噎了一句,易初阳非但没生气心情反而比先前好了很多——和母亲的那些对话让他一度情绪低落。

“我不来行吗你这个母老虎,会放过我”易初阳靠近她,狎昵哋把手放在她后背一阵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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