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家这是哪本书,书名叫什么?

在6月9日的文化直播间中,我们邀请了罗振宇来讲述了他和阅读之间的故事,听他分享自己在即将步入50岁的年纪上,对个人、对生活的看法。

读书人的身份在罗振宇心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在他看来,由短视频、推文构成的“流媒体”内容和书籍之间有着显然的分野:“内容是被算法推给读者的……你不用做任何努力,算法来定义你的‘课题’。但书不一样,书最大的价值恰恰是它不理会这个时代其他人的课题,它自己订立一个课题。”

而罗振宇所订立的课题正是他的新书,《阅读的方法》。他希望用自己独特的阅读经验,打破人们对读书这件事的旧有认知。

相比很多人对某一类书的专一与偏爱,罗振宇把阅读看做一场“流动的盛宴”。从小到大,从一本书到另一本书,不论是只看封面、书名,还是坐下来翻阅、细读,罗振宇的阅读是一个不断“游弋”的过程。

他主张,在这种“游弋”中,经营自己的独特性。“这个时代其实有一场永恒的战争,这场战争我们经常会败,但偶尔也能赢,那就是争夺对自己人生议题的定义权”。

在他看来,只有充分决定自己的人生议题,才能在最终的命运面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谈及人到中年的当下,他坦白自己在和衰老搏斗:为了防止他最担心的阿兹海默症(老年痴呆),他决心从现在开始学钢琴。谈及抑郁症,他表示:“如果我生病,我会立刻发朋友圈请大家介绍北京六院治抑郁症最好的大夫给我。”

去年跨年演讲的头几天,他突然得知观众不能进场,自己要面对着一万多人的空座位进行演讲,“当时左边的耳朵就聋了……到现在也没怎么好”。然而,这并没有特别困扰他,或者说,没有特别阻碍他。在罗振宇的众多关键词中,没有消沉这一项,有问题,就解决它。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他从来不拒绝解决方法。

他希望自己能坚持学习,坚持行动,坚持写书,直到八十岁,乃至更老的年纪。正如他所说的 ,“人能跟自己的衰老相搏斗的,只有自我构建这一件事情”。

▲点击观看 「凤凰网文化直播间」 罗振宇:不会有任何一个外界的资源,辜负渴望成长的生命

1.人类心灵的结构底层是“认书”的

凤凰网读书:一篇公号文章,可能有十几万、几十万的阅读量,一条短视频有几百万的播放量也很正常。但大部分图书,可能起印只有几千册。您要管理公司,同时也不停在做很多课程,为什么还要专门腾出时间来写书?

罗振宇:我们生活在数字化时代,尤其现在是短视频和直播的时代。那么身处其中,一个人可能有两方面追求,第一是做内容,第二是做一个“小世界”,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目标。

我记得去年,美国有一个著名的电影导演,马丁·斯科塞斯,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电影正在被系统地贬低为一种内容。

我们知道很多电影被大家剪成了“三分钟讲解”的短视频,然后大家放在短视频流里面这么看。导演马丁觉得这叫内容,但这不是电影。

因为一个三分钟的短视频,它的上面可能是一个宠物狗(的视频),下面可能是一个小姐姐的舞蹈,你是在流当中去看它,它是一个“颗粒”。

但是所有的电影人,甭管成败,他的努力都是为了制造一个独立的世界。这个世界,它有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人设、自己的宇宙、自己的英雄、自己的故事。

我觉得在这个时代,写书和做内容,也有这样的区别。比如说这两天围绕高考语文作文,你写一篇“10万+”“100万+”的爆款文,这是做内容。但是任何一本书,它能够来到世界上,一定经过了作者、编辑、市场、读者的多重审视,然后它才能变成一个实体。

内容是被算法推给读者的,我往床上一躺,就刷嘛,反正算法会推给你,你不用做任何努力,算法来定义你的“课题”。但书不一样,书最大的价值恰恰是它不理会这个时代其他人的课题,它自己订立一个课题。

你打开一本什么样的书,就决定了此刻你要给自己定义一个什么样的课题,你要接受一个陌生人用他营造出来的小世界,去碰撞你自己的这个世界。在数字化的算法时代、在短视频时代,这是一件了不得的事请。这是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相碰,而不是滔滔内容洪流当中的一朵浪花。

所以这个世界上,拍一部电影的人,写一本书的人,我认为他们的内心中都有一个“小世界”的梦。

我觉得人类心灵结构的底层是“认书”的。比如说我们都会觉得《永乐大典》烧掉了好可惜,但是你永远不会觉得朱元璋的一句话没有被记录下来很可惜。为什么呢?《永乐大典》记叙的不就是古人说的那些话吗?为什么它变成书,你觉得毁掉了可惜呢?

《永乐大典》是明永乐年间编纂的一部集中国古代典籍于大成的类书。全书目录六十卷,正文二万二千八百七十七卷,装成一万一千零九十五册,收录先秦至明初的典籍七八千种。《永乐大典》屡遭浩劫,正本不知去向,副本今仅存四百多册八百余卷,散藏于九个国家和地区的三十多个公私收藏机构。

文明是一条河,有的东西它是河床中积淀的石子,被浪花一波一波推着往前走,它能跟上河流的脚步。有的就只是一朵浪花,随生随灭。所以我觉得,每一代人,如果你还觉得自己是一个读书、写字的人,可能你都会有一个终极梦想:我要用我如此短暂、脆弱、苍白的生命,制造出一颗石子,哪怕最后只有一粒沙,但我是能进入这条河流的,而不是去用我生命的火焰,燃烧出一朵烟花。我觉得这是不一样的。

写过一本书的人就相当于把古人对于月亮的崇拜、爱慕之情,变成了月饼。

当然对于这块月饼,每一代人可能都会有创新,但这些创新都属于换月饼的馅料。从最初的冬瓜糖馅,然后变成豆沙馅、蛋黄莲蓉馅,乃至火腿馅。严格来讲,那都不叫创新,因为不同的“馅”随时会被替代进而消失。但是只要天上的月亮是圆的,我这个月饼就是圆的,你永远不可能造出一个三角形的,那就不叫月饼了。

所以要顺着这个人类心灵的底层结构去做创新,那才是真正的创新。一旦做出来之后,它就不会变。

每一代文化人都要创制实物,不能天天想内容。天天想内容,你就会变成月饼里面的“馅儿”。可能每一个大厨都在想,自己能不能做出一个新型月饼,但谁创制了月饼的那个“壳”才是更重要的。这是实物的价值。

凤凰网读书:我们每天都会大量接受各种信息流的内容,这些内容会影响你吗?

罗振宇:这个时代其实有一场永恒的战争,这场战争我们经常会败,但偶尔也能赢,那就是争夺对自己人生议题的定义权。

就拿我刷短视频来说,我当然知道它拿算法算计我,给我推各种东西,自然有的东西我会看进去。但只要你的“灵台”当中保持一线清明,你是会跟算法去搏斗的。但我偏不这样做,我的方法是每一段时间都给自己一个议题。

比如今天我刻意要关注一些“元宇宙”的话题。好,那么我决定,接下来一个小时,我要驯化这个短视频算法,我要尽可能让它把元宇宙相关有趣的东西都推给我。那我就稍微刻意一点去引导它。当我发现算法开始傻乎乎把元宇宙推给我的时候,我就赢了一局。

当然,这是一个不能取得终极胜利的搏斗,但你对自己的满意会偶尔浮现:我今天定义了我的话题,这个议题是我决定的。

凤凰网读书:所以面对信息流的做法就是驯化信息流。

罗振宇:对。我觉得这个时代阅读最大的价值也是在这儿——有那么多书,不管你取哪一本来读,你都定义了自己的一个议题。

凤凰网读书:您在新书《阅读的方法》中,所列举的图书种类很庞杂,包括了历史学领域的,比如《国史大纲》;包括文艺类的,比如陈春成的小说《夜晚的潜水艇》;还包括了很多社会学、管理学、自然科学的著作。看起来,您好像是在打破图书分类的“次元壁”。

这么多书,您是如何把它们选到您这本书里的?

罗振宇:在你看来,这本书里好像提到了特别多的书,但对我来说非常简单,这就是我在爬梳自己的“心灵世界”。分类是图书馆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在乎的,是我读了那么多书,哪一本书让我特别兴奋、激动?这是只有我知道的事情。比如说我在少年时代,哪本书给了我爱情的冲动?很多人都不信,是《聊斋》。

我上大学第一年的寒假,把《聊斋》系统地读了一遍。但你要说分类,那《聊斋》怎么分类,它也分不到爱情(一类)。

凤凰网读书:志怪志人。

罗振宇:对。所以你看,如果以自己的心灵事件、自己的感受作为选书标准,你就会觉得所有的书不再有分类,它只和你的生命相关。

我们研究社会学,会把每个人进行各种各样的分类:医生、教师、律师;城里人、乡下人;老人、年轻人……但如果我要写一本书讲我一生中认识的所有人,那第一章,我可能写的是我愿意邀请来我葬礼的人;第二章可能是我愿意邀请来我婚礼的人;第三章是我愿意跟他一起创业的人;第四章是我愿意跟他一起撸串的人……

按照这种以人为核心的标准,我在乎的是谁给过我感触、让我激动,谁又曾经让我拍过大腿、让我惊呼,这些是我的心灵事件。之所以《阅读的方法》中,“八竿子打不着”的书能够写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

凤凰网读书:您还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说法,您说如果遇到一本书,不好读、不想读,就可以扔掉。但好多书其实都不好读,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比如钱穆先生的《国史大纲》。如果觉得它们不好读就都不读了,不会有问题吗?

罗振宇:如果有人逼着自己咬紧牙关,把难读的书都啃完,那太棒了,我给你们点赞。但是我担心的是什么?就是这个读者他既觉得这本书不好读,又觉得要把它读完,然后感到痛苦,从此远离阅读。我觉得这才是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

作为一个文科毕业的大学生,我没读过黑格尔的《小逻辑》,我还是个人吗?——他要这么一想,然后一辈子什么都不读,岂不是很可惜。

《小逻辑》是黑格尔唯心主义最少、唯物主义最多的一部哲学著作。它论述的是由感性的反映物质世界,发展为由知性反映有关人性在关系中的宏观现实世界,最后发展为由理性的、辩证的上升到主观与客观、理论与实践、有限与无限统一的全体的绝对理念。

我觉得绝大多数人,如果做不到从头到尾啃下一本大书,那我们也可以退而求其次,追求两个事:第一,不读书我也不愧疚。我在游戏世界里,我在短视频世界里,我也能很好。我这辈子不读书,我也是个英雄,可以吗?当然可以,中国古人当中不读书的多了去了,“刘(邦)项(羽)原来不读书”,禅宗的六祖慧能也不读书,但是他们不会愧疚。

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

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或者,咱们就把这些纠结放下,高高兴兴来到每一本书面前,敲每一个门,打开一看不喜欢掉头就走,去敲第二个门。

凤凰网读书:您这个观点也是很符合陶渊明说的“好读书不求甚解”,它最重要的还是后面一句,“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

罗振宇:我看过一个数,说人类至今写了40亿本书。且不说40亿这个数字,就说经典书、号称应该读的名著,甚至只是“凤凰网读书”推荐过的书,你能把它们都读完吗?这一辈子也做不到。

比如说《明史》,两百卷,你非要逼自己读完它,你不难为自己吗?但是有一个叫当年明月的人写了《明朝那些事儿》,你读不完《明史》,去读读这一本,那不也挺好吗?

陶渊明说的“每有会意”,就是你真的对某一个话题感兴趣,比如你对明朝一些事情好奇的时候,你自然就会顺着去查,甚至去读《明史》的原典。这难道不是一个更能成就自己的台阶吗?何必为难自己呢?

拿我自己来说,上小学的时候,我爸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一本书,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很破旧,还是竖排版、繁体字的,应该是50年代印的。它一直在我们家书架上蹬着我,我偶尔也会打开看看,看不懂嘛,每次都扔下。

但是因为它瞪了我那么多年,我心中就有一个概念,就是当演员很牛。所以初中一年级,学校组织课外的各种活动,我就报了我们学校的话剧社,那个暑假,我参与排练了我们学校的第一出话剧。

然后我就到我语文老师家里去借了一本书,叫《悲剧心理学》。我觉得我是演员,我得懂点戏剧。那是一本美学著作,其实是朱光潜先生的毕业论文。我把它拿回家翻了一天,看不懂,就还给老师了。但是通过这本书,我知道了一个事情,就是朱光潜先生是我们老乡。

后来我又在新华书店看到了朱光潜写的《西方美学史》,自己摁着头读了大概二三十页,还是读不懂。但我知道了其中有一个故事,就是柏拉图的那个“洞穴之喻”。在初中二年级的一次作文当中,我就写了“洞穴之喻”,被老师疯狂表扬。

洞穴之喻(Allegory of the Cave)是柏拉图在《理想国》514-521中描述的对人类知识的基本想象。大致内容为:地穴中有一批囚徒,被锁链束缚,不能转头,只能看面前洞壁上的影子。在他们后上方有一堆火,有人扛着各种器具走过囚徒背后的小道,火光则把器具投影到囚徒面前的洞壁上,囚徒自然地认为影子是惟一真实的事物。洞穴之中的世界相应于可见世界,而洞穴外面的世界则比作可知世界。

从此我就会觉得,不真的懂点哲学,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所以这一生,我对哲学方面的知识相对比较留意,我算是哲学外行当中比较懂哲学的人。

我想说的是什么?这三本书我读了吗?我哪本也没读对吧?第一本书甚至我只看过封面,第二本书我知难而退,第三本书我只看了三十页。但我想反问的是,这三本书哪本辜负我了吗?没有,它们是一本一本把我护送到了人生的下一站。

所以读书真的要读完吗?古人讲“开卷有益”,别说开卷,看封面都有益。

凤凰网读书:除了泛读,您会重读一本书吗?重读时是否有新的启发?

罗振宇:我大概十一二岁第一次读《水浒传》,十五岁看到了金圣叹的评点版,觉得自己原来跟没读一样。大概三十多岁的时候,第一次听鲍鹏山老师讲水浒,又觉得自己跟没读一样。

我在写这本《阅读的方法》时,把《水浒传》掏出来又读了一遍,发现原来好多东西其实还没读懂。我还不到五十,等我七十岁的时候,如果有机会再读,那可能前面的感受又不算数了。

最近我开了一个研修班,要讲杜甫的诗。我上初中的时候买了《杜诗详注》,一直带到今天,期间会不断地重读。我借开研修班这个机会又把杜诗翻了一遍。

杜甫这一生,他身上有一个特别牛的东西,就是他允许复杂

在杜甫之前,所有的诗人都在表达自我,但是杜甫把自己做成了一个透镜,“啪”一下把自己贴在几千年文明的星空当中。

“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北斗望京华”,他没说“死”,也没说“哭”,他让安史之乱的背景、让它的复杂性浮现出来。他的诗里,既有欢愉、不舍,也有苍凉,既有对唐玄宗、杨玉环那段“孽缘”的隐隐责怪,也有一种小小的、儒生似的捍卫。既有对君王的仰慕,也有对大唐日落的悲切。

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北斗望京华。

听猿实下三声泪,奉使虚随八月槎。

画省香炉违伏枕,山楼粉堞隐悲笳。

请看石上藤萝月,已映洲前芦荻花。

所以你读杜甫,读到的就不只是简单的几首诗,远没有那么简单。你会调动自己对文化母体的情感,然后再去理解这个人。

为什么要回到古典?“古典”并不是一个知识门类,它是你的文化母体,是理解自己“生命之根”的通道和法门,也是我的个人趣味。

凤凰网读书:您是不是也有一种古代士大夫的情结在这种个人趣味里?

罗振宇:那倒没有,我觉得我不是士大夫,士大夫这辈子老想跟皇上说话。

凤凰网读书:那您想跟谁说话?

罗振宇:我特别想跟自我对话。在《阅读的方法》里面,我提到阿兰·德波顿的一本书,《哲学的慰藉》。我觉得他的表达极其精准:一切都是工具,它们最后帮助你完成自我的人格构建。

凤凰网读书:有一个未来之我。

罗振宇:我们就是在地上匍匐攀爬,一直走到命运或者说上帝的脚边,求他把兜里的底牌掏给我看一眼,看我这辈子命中注定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人这一生都在找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们现在的自己其实根本不是自己。

对我来说,我明年五十岁嘛,现在的人活一百岁也不是梦,后面还一半儿呢。这一半儿时间,我要是每天坚持学习,坚持行动,坚持写书,那八十岁的罗胖儿,会是什么样?恐怕已经是我今天无法想象的一个“妖精”了。

人能跟自己的衰老相搏斗的,只有自我构建这一件事情。因为你的身体,客观上,在生理性地衰竭。

5.与其难过,不如解决问题

凤凰网读书:您最近几年有没有感到身体上的衰老?

罗振宇:那当然,衰老是非常明显的,我现在左耳突发性耳聋。就在去年“跨年演讲”的头几天,突然得知观众不能进场,我得一个人面对一万多个空座位演讲,当时耳朵就聋了,急的。

凤凰网读书:一夜白头的那种感觉?

罗振宇:对,左耳就聋了,到现在也没有怎么恢复。这种不可修复的衰败其实天天在发生。杜甫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不仅有糖尿病,左臂也不行了。白居易晚年“飞蚊症”很严重,字都看不清了。

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对我这个岁数人来说,那就接受它,我想办法延缓。但是我肯定不会消沉。我现在就特别注意防止自己老年痴呆,那是我觉得最恐怖的事。

罗振宇2022“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

凤凰网读书:您怎么应对?

罗振宇:我现在听说比较有效的方式是弹钢琴,所以我今年开始学钢琴。对我来说,考级这事儿不重要,演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确保能够随时调动自己的身体进入“心流”。

岁数大了,健身、徒步这些事情肯定慢慢都做不了了。但我上网查,刘诗昆、鲍蕙荞都八十多岁了,还能弹钢琴呢。那这事儿现在学来得及。而且有科学论文明确说,弹钢琴可以减缓老年痴呆的发病。那就开始吧。

凤凰网读书:您抑郁或自卑过吗?

罗振宇:自卑是一直有。我原来是一个258斤的胖子,老婆都是在“世纪佳缘”上找的,追谁谁都不干。那种自卑,我觉得是青春时代一个人逃不掉的东西。抑郁我自己觉得没有,但是旁人都说有。

比如说我读研究生的时候,那时考不过六级,不给学位证。我觉得我天天都挺正常,但我们同宿舍的人都看到我每天掉一大把头发,半年时间人就谢顶了,就是因为第一次考六级没过。你要问我心情抑郁吗?我觉得还好。但是身体很诚实,它告诉你,你正在抑郁。

那就调整呗,它是个问题,是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如果我生病,我会立刻发朋友圈请大家介绍北京六院治抑郁症最好的大夫给我。这就是我行事的方法,不拒绝解决方案。

凤凰网读书:您好像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很有把握的人,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没有把握的事?

罗振宇:我是觉得我有超强的解释能力,并不是真是有把握,这是文科生的缺点也是优点。

谁也不敢空谈把握,但是爱因斯坦讲过一句话,他说最奇妙的事情是这个世界居然可以被理解。因为从自然到整个宇宙,它们从未设想过,也不指望要被人类理解。但是人类通过这么多年,通过好几百万种科学突破,居然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越来越深,这件事太奇妙了。爱因斯坦说这是他最大的一个感慨。

对我们这代人来说,这也是最大的感慨: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我们自己,居然是可以变好的,这件事太奇妙了。有那么多工具让我们使用,有书、有算法让我们学习,有朋友可以商量,有那么多的看盘让我们分析、理解一个一个的数字,这些都是台阶,让我们踩着往上走。

5.这是我一天的“阅读冲浪”轨迹

凤凰网读书:最后想让您跟我们分享一下最近在读的一本书。

罗振宇:最近我读了大量关于安史之乱的材料,其中我找到最好一本是张明扬写的《弃长安》。

这本书彻底扭转了我对史实的一个认知,原来杨贵妃和唐玄宗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被年老君王霸占或者吸引的关系,不是这么简单。

陈寅恪有一篇文章叫《记唐代之李武韦杨婚姻集团》。大概讲的是,李家、武家、韦家和杨家这几个家族世代联姻,形成了一个婚姻集团,而且这是一个从初唐到北周时代,持续了几百年的传统。

我们过去都以为,杨国忠因为是杨贵妃的哥哥所以才当了宰相。根本不是,他代表的是杨氏集团,只不过恰好,他的妹妹跟唐玄宗有那样的关系。

这件事情给我一个巨大的冲击,因为这跟我原来理解的不一样,所以我就去找陈寅恪先生那篇文章。我手头找不到,但是偶然发现了一本书,是包伟民先生写的《历史学基础文献选读》。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本书的电子版,但是我看那本书的目录,它提到一篇文章,来自一本叫《屠猫记》的书。

我突然想起来出版社的一位朋友送过我一本《屠猫记》,这本书我没看,但它在我的书架有三年了。这本书当中的一篇文章,能够列入“历史学基本篇目”,说明它极其重要,而这事我居然不知道,所以一会儿我回家就准备看这本《屠猫记》。

它讲的是十七世纪法国的一件事。一帮印刷工人因为被老板欺压得太狠,又不敢反抗。老板特别爱养猫,他们就把他的猫杀了,然后跑去把全城所有的猫都杀了,就是这么一个事。但这个事怎么会变成历史学上的一个“著名篇目”,这是我今晚回家要研究的事。

从张明扬的《弃长安》,到初唐时代的婚姻集团,从陈寅恪,到《历史学基本篇目选读》,再到《屠猫记》,这就是我的一天下来的整个“阅读冲浪”轨迹。其中,你说有什么收获呢?收获很大,我纠正了自己原来对事情的看法。高高兴兴接受自己的变化,这本身就是收获。

最后回答你的问题,强烈推荐张明扬写的《弃长安》,真是一本好书。

《阅读的方法》/ 罗振宇 / 新星出版社 / 得到图书 / 2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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