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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mmer 】代理死神血色舞鞋篇上_早安夏天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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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mmer 】代理死神血色舞鞋篇上收藏
代理死神血色舞鞋篇上 天黑黑,城市的面容在夜色中一层层隐约淡去。安静的房间,天花板洒下一片阴冷的模糊白光。四周无声,窗外的建筑楼群,是如同剪影画般的存在。少年坐在地板上,抱着妹妹,手心里尽是尸体上冰凉的温度。妹妹。妹妹。他轻声呼唤着怀中的小女孩。她像睡着了,眼睛如温柔的花瓣轻闭,嫣红的脸蛋,仿佛仍然在生。但她的鼻息全无。她死了。吃不到他特地为她买回来的饺子。半个小时之前,妹妹说饿了。于是他出门去,在楼下的小饭馆买了一碗热乎乎的饺子。回来时,他便发现,妹妹躺在地板上。胸口,插着一枝白玫瑰。是的。杀死她的不是什么匕首,剪刀,而是一枝美丽的红玫瑰。心脏里的血顺着玫瑰茎部缓缓流淌,将白色的衣衫一寸寸染红。那是生命的色彩,此刻深深地灼疼了瞳孔。“妹妹!”少年仰天大哭。但那一刻,他看到,非常奇怪的一幕。阳台外的夜空中,漂浮着一个人影。少年看呆了。学过的任何科学知识,都不曾说过人可以像鸟一样,飞起来。但这个人,真的在漂浮。要知道,这里是十楼。少年张大嘴巴,哭声错愕地断在喉咙。“你……你是谁?”“哈哈。”那个人是个俊美得脱俗的美男子。全身被一袭白衣萦绕,过于柔和的白色,似雾般朦胧。在望向阿树的那一刻,他的脸上透出一抹慵懒玩味的笑意来。“我是,死神。”
这个世界上,有死神吗?谁知道,或者它们就在身边,只是我们看不到。
对阿树来说,死神什么的都是浮云。重点是,他的上铺住了一个混蛋。这是个六人的寝室。其他舍友都是高一起就同班的,虽不是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却也算安分守己。唯独他上铺的那个家伙来了,301寝室的道德底线便直线坠落。那家伙来的第一天,带了一个行李包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众人。“大家好,我叫夏殿。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兄弟了。”说完,他从行李包里拿出好几包盐焗鸡翅来分给大家吃。一边嚼着味道一般的鸡翅,他还骄傲地翘起鼻子,“跟你们说,这种牌子的鸡翅在超市里买要五块钱一包,而我去三条街外的一家便利店买,只要四块八!便宜了两毛钱呢!”两毛钱,就把这家伙给乐得……夏殿成功地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把他的算死草形象公诸于世了。不过既然有吃的,大家也不计较。三两下把鸡翅啃完后。大家看到夏殿一脸微笑地凑过来,伸出手。“干什么?”众人不解。“什么干什么?不是告诉你们说四块八一包了吗?看在大家同居的份上,我就收每人四块九好了。多出来的一毛钱,就当是我的跑腿费。算起来,你们还省了一毛钱呢。啊,我忽然觉得我多么好人!”大家现在才明白,他那看似纯洁的微笑,其实是散发着铜钱臭的奸笑。阿树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他只是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英文朗诵,没有踩入夏殿的圈套。后来,夏殿爬上了他的上铺。“如果晚上睡觉放屁熏醒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我哦。”当夏殿从上方露出一张淫贱不能移的笑脸时,阿树真有种拿鞋子pia过去的冲动。但他是个善良的人,从不做这么暴力的事情。即使夏殿晚上并没有放屁熏醒他,而是一晚上叫了好多次苍井空老师的名字,把所有人都吵醒了。为了第二天的学业,大家一合计,集体把夏殿用被子绑起来,然后再把谁的臭袜子塞入他的嘴巴里。这家伙,居然这样也睡得很香。如果说阿树是高二A班的模仿三好生,那么,夏殿绝对会成为落后生排行榜的头名。成绩差就不说了,小气抠门更不说了,那淫贱的光辉形象,简直可以跟毛爷爷的遗像一样,贴在每家每户的墙壁上瞻仰。 这一天晚上,夏殿做了一件特技演员也不敢做的事情。晚自习在九点十五分结束。有的寄宿生会在回到宿舍后,洗澡,洗衣服。而男生寝室的隔壁,是女生寝室。要看到女生寝室的阳台,除非把整个人伸出楼外。而夏殿,恰恰做到了。他爬到栏杆外,一只手抓住栏杆,一只脚踩住外墙,而身体尽量往外伸展。舍友们都被他这种不要命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只见他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声色并茂:“哇!黑色蕾丝!身材好爆炸!那简直是一个波涛汹涌,胸器逼人,神马柳岩在她面前都是浮云!”说得围观的舍友们一个个口水哗哗往下流,纷纷也往外探头。“哇!是谁是谁!”可惜他们没有夏殿那般冒死的勇气,只探出一个脑袋是看不到女生寝室的阳台的。“那里好像是B班的宿舍吧。”几个人只能一边在脑海里YY那美艳的场面,一边玩起竞猜游戏。“是不是B班的大波莲?”“我觉得可能是巨胸瑶!”不管哪个,都是美女。这些人对夏殿的眼福恨得牙痒痒。但其中一个人忽然想起来了,“啊!我记得了!B班有个如花的胸部也很大……”如同周星星电影里的烂桥段一样,在夏殿望远镜里缓缓回过头的那位【美女】,露出了一嘴黄牙。“哇!”夏殿惨叫一声,被这如花吓得不轻,甚至忘记自己所在的位置。一失足,他掉下去了,而望远镜还留在半空。“哇!有人掉下去了!”巨大的声响把整栋寝室楼都惊动了,男生们吵吵嚷嚷跑出阳台看。水泥地上趴着一个大字型的人影,类似死翘翘了。301寝室的舍友们吓得赶紧往下跑,有人还叫上正在背英文单词的阿树:“舍长,快去救死扶伤!”不过阿树没有当白求恩的伟大意愿。他觉得很吵,于是戴起耳机,走到走廊上,把音量调到最大,英文单词的朗读声便将周围的嘈杂声覆没过去。阿树扶着栏杆,望着眼前沉浸在夜色中的校园。那么孤独的月亮 照着那么孤独的校园。夜很深了,教学楼依然亮着灯光。未到熄灯时间,仍有一些勤奋刻苦的同学留在教室里学习。视线再往上一点,夜空的犄角下,一个人影站在教学楼顶,随即,往下坠落。那一道直线,仿佛割开夜幕般瞬即掠过,阿树微微张大嘴巴——有人跳楼了。 巨大的声响。流淌的鲜血。比起夏殿那搞笑的姿势,这具尸体表现得更加现实。血的芬芳在空气中灼烧。阿树摘下耳机,放回裤袋里。血在尸体下方,形成血泊,映着夜空的星光,以及那张美丽的脸庞。阿树见过这个女生,她叫张佳凝,是个班花级的人物,跳舞很好,刚刚在市里参加芭蕾舞得了一等奖。今天上午,学校还特地开了嘉奖会,表扬她为校争光。而现如今,她却躺在冰冷的地上,光着双脚,一动也不动。是他杀?还是自杀?阿树抬头望了一下楼顶,那里只有漆黑的夜空。而这个位置背靠着教学楼,即使楼上教室里的学生能听到响声,也无法从窗户看到下面的尸体。似乎他们只顾着功课,没人跑下来查看是怎么回事。而寝室楼还在为某只色狼为了偷窥而不慎堕楼的意外事件搞得不亦乐乎。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阿树东张西望一下,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尸体的面前。这倒也省事。他想着,伸出手,展开手心。如同变魔法,他的掌心竟慢慢幻化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来。翻开空白的一页,阿树打算写上张佳凝这个名字。只需在死神笔记里写上死者的名字即可。他的工作就这么简单。但这一次,阿树没有动笔。他似乎感觉有谁在黑暗中偷偷观察着,谁在阴阴地发笑。他抬头的瞬间,似乎有一个影子在楼角处闪了一下。是错觉吗?阿树想了想,又把死神笔记合上了。它像黑色的雪,再次渗入掌心里,等待下一次的召唤。而他的视线又回到了死者赤裸的双脚上。为什么死者没有穿鞋?这看起来,很奇怪不是?身后有动静。有人已走近。阿树警惕地回头一看,反倒吓了一跳。夏殿就站在他的身后,刚才从三楼掉下来,居然好像一点事也没有。阿树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如同小强一般拍不死的顽强特质。“喂,阿树,你在干什么?”夏殿走过来,很快便看见了地上的尸体。然后,他像足侦探剧里那些发现尸体的娘们,扯开喉咙疯狂尖叫:“哇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他的尖叫声很好地引来了其他的人。在这之前,他已经非常优美地向后晕倒过去。只不过见到死人而已。这个没用的窝囊废!
这次出了大事。听到夏殿那没种的惨叫声,有几个人跑过来了,然后又是一阵鬼叫狼嚎,接着又跑来了更多的人。到最后,学校领导赶来了,救护车来了,警察也来了。本是宁静的夜晚,吵闹到下半夜,才逐渐平静下去。早上第一缕阳光射进宿舍时,阿树就起床了。他洗漱完毕,便走到寝室外,一边翻英语课本一边默写单词。时间还早,基本上没有人起床。晨雾笼罩的操场上也少了往日晨练的人影。估计因为昨晚的骚动,大家都睡得很迟。毕竟,学校里死人了,这不是开玩笑的。只有阿树按时上床就寝。死人他见多了,他不为人知的本事就是在各种死状恐怖的尸体面前,淡定地将死者的名字写进死神笔记里。另一个同样睡得很早的人就是夏殿,好吧,他其实是吓晕过去的。“confirm。证实,肯定。”阿树用手指默写完这个单词,抬头又朝昨夜的坠楼地点望了一眼。早晨寂然无声的光抹过校园,一切宛如初夏的梦。在那里,出现一个少女的背影。就站在张佳凝坠楼的地方。远远望去,她以一种沉默悼念的姿势,注视着那滩血迹斑斑的地方。阿树对此感到了一丝好奇,他盯紧了,还是看不清那女的模样。只注意到她拥有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这算不上什么特征。阿树打算走下寝室楼走过去再看清楚时,那少女已经不知所踪了。或许是张佳凝的好朋友吧。他这么想。早上的课间陆续传来有关案件的最新消息。据路边社透露,警方初步定性为自杀事件。原因其一:张佳凝的父母最近在闹离婚,她的情绪因此受到了影响。其二:张佳凝在校期间和同学关系良好,情杀,仇杀,劫杀都说不通。那么,之前是自己多虑了吗?听到这些消息,阿树也无奈苦笑了一下。早知道,他昨晚就该将张佳凝的名字写进去。一旦写了,张佳凝的灵魂就会得到超度。跟某部日本动漫里的笔记本不同,阿树所拥有的笔记,作用只是记录死者的名字。如此而已。并不会发生那种将人类的名字写进去就会杀死对方的奇妙事件。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要写下死者名字的同时,必须记得它的模样。而没有被写进死神笔记里的死者,会变成孤魂野鬼,在人间游荡。所以,这种差事,听起来就跟记录员一样。无聊而枯燥。阿树想着再拖一段时间也不迟,于是放弃了把张佳凝写进笔记里的念头。他从抽屉底下翻出了英语参考书。下节课会进行英语小测,所以他打算利用这节语文课,再抱一抱佛脚。和他抱同样念头的同学不在少数。不少人趁语文老师慷慨激昂地朗读《滕王阁序》时,偷偷摸摸地做起藏起语文书下的英语试题。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懂事。譬如某只一表人渣的小禽兽,此时正钻到课桌底下,装作捡起地上的圆珠笔,实际上是偷偷将一块小镜子,伸到前座的女生座位下方……那女生叫闫雨爱,脚受伤了,坐着轮椅来上学,并在大腿上铺了一层毯子。阿树已经无法再鄙视夏殿这种不知廉耻的淫民群众了。他提醒般地咳嗽了两声,但夏殿根本听不进去,蹲在课桌下不断调整镜子的角度。坐在前面的女生似乎毫不察觉,直到她发现朗诵声戛然而止,回头一看,语文老师就站在她的后座,目光如炬。“喂,夏殿,偷看到了吗?”老师抱着语文书一本正经地问。“没有,没有,就快了!”夏殿头也不回地回答,没有察觉到异样。而班上的其他人此时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啊!看到了!”惊喜在一秒钟之间转换为失落,夏殿像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痛苦抱头:“今天居然穿裤子,没穿裙子!”他原本想着将会偷看到草莓内裤什么的。但更残酷的事实等着他。义愤填膺的语文老师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从课桌底下提了出来。“你这个淫贼!给我到外面去罚站!”“哎哟!老师,轻点轻点!我疼!”疼死你就对了!目送着夏殿被押送至门外,阿树突然心情就愉悦起来。他打算继续翻看抽屉里的参考书,却那一刻,他意识到窗口有什么而抬起头。一个透明的灵魂从窗外飘了过去。那像是张佳凝。
凡是没记录进死神笔记的亡灵,都会在人间游荡,如一缕漂泊不定的浮萍。第二次见到张佳凝的灵魂,是在学校食堂。当时阿树拿着饭盒去窗口打饭。正好遇上夏殿在前面。“喂!师傅!多给一点瘦肉!你要爱护祖国的未来你懂吗!”他拿着饭盒抖啊抖,怎么看怎么像无理讨饭的乞丐。食堂师傅白了他一眼,无动于衷。但也丝毫打击不了夏殿同学的要饭热情。“没办法了!”他决定豁出去,“师傅,求求你了嘛!多给我一块瘦肉嘛!讨厌!”这是……在赤裸裸地卖萌吗?!目睹这一奇景的同学们差点没被雷到外焦里嫩。不过,阿树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他随便打了青菜和鸡翅就往回走。刚找到一张空餐桌,终于多讨到一块瘦肉片的夏殿也美滋滋地过来了。“哇!你的是鸡翅耶!给我!”这家伙的字典里估计没有客气这个词吧。一双筷子飞快地将鸡翅给夹了过去。“喂!这是我的!”阿树也不是好欺负,把鸡翅又夹住,往自己饭盒里拉。然而夏殿不打算放手。如同武侠小说里的巅峰对决,两个男生居然在为一只小小的鸡翅而拼尽内力。“好吧!这是你的。我不该抢你的东西吃!”天下奇闻!夏殿居然会说出这么有道德水平的话,令阿树不禁怀疑自己多久没掏耳屎了。但夏殿随后一个响亮的喷嚏,让他认清楚了事实。这家伙,居然把口水都喷到鸡翅上,绝对是故意的!——兵法上,这叫欲擒故纵吧。“啊!不好意思!我有点感冒!你吃你吃!不要客气!这是你的!”夏殿热情洋溢地将鸡翅送到阿树的面前,但阿树看着那只沾满口水的鸡翅,只觉一阵反胃。“啊!你不吃啊!你肯定是在减肥!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帮助你解决了!你不要用那么感激的目光看着我,我也知道我是好人一个!”这家伙的恶劣行径让阿树真想把鞋子脱下来,然后塞到他嘴巴里帮他加餐。只可惜阿树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看到饭盒里还剩几条青菜,他痛首疾呼:我这是要当和尚吃素吗?!一边大鱼大肉,一边青菜拌饭。就在那时候,阿树又看到了,食堂里有个光脚的少女,低着头看别人的脚下,似乎在寻找什么。她露出失望的表情,抬起头来,望过来时,阿树刻意侧了一下脸。那只幽灵,正是昨晚坠楼身亡的张佳凝。她在找什么?
晚上复习完当天的功课,阿树便早早上床睡了。明天周末,他还要出去打工。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被人拍了一下。睁开眼一看,夏殿就站在床边,手捂着屁股,姿势很滑稽。“阿树,我要去厕所,我要拉了!”“那你就去拉啊!”有没有搞错!难道他以为自己是两岁小孩,去便便还要别人擦屁股吗?阿树翻了个身,背对他,抱着枕头继续睡。“我不敢啦。厕所里好像……好像……有人在哭!”听语气,夏殿都憋不住了。“那把他叫出来,你再进去呗。”阿树不耐烦。“重点不是这个!我刚才看了一下,我们宿舍里的六个人都在!那么,厕所里谁……谁在哭……”“我怎么知道?”不管阿树怎么爱理不理,但他还是被夏殿给拉起来了。这家伙非要他去厕所侦查敌情,不然就拉在他床上。拗不过,阿树只好穿起拖鞋,走进厕所里。左看看,右看看。他很快走出来。“没有东西。你听错了吧?”“真的没有?”“真的啦!”看着阿树那么诚实的表情,夏殿相信了。毕竟阿树每年得到的三好学生奖状可不是盖的。而且,他似乎也没再听到刚才那奇怪的半夜哭声。“呀,快拉啦。”夏殿快憋不住,赶紧冲进厕所里,拉开裤子就蹲下去。阿树却没有走,站在门口。很快,他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悲惨的哀嚎:“有……有鬼啊!”。推开门一看,只见夏殿躺在厕所里白眼外翻,四脚朝天,露出的某个部位鉴于儿童不宜已打马赛克。在他的头顶上,天花板正漂浮着一只少女的幽灵。
1楼 17:38&|
“你能看见我吧?”阿树早上洗脸刷牙时,听到飘在身边的那只名叫张佳凝的幽灵问。但他装作没听见。“难道你看不见我?”张佳凝想了想,飘进屋里。随后,屋里再度传来夏殿那毫无创意的惨叫:“有鬼啊!”刚刚睡醒的他,又被吓晕过去了。那一个上午,夏殿没有出门。等阿树做完派传单的兼职,吃完午饭回来,看到他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而上铺依然飘着张佳凝的灵魂,幽幽对夏殿哀求道:“帮我……我知道你能看见我的……帮帮我……”难道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阿树走过去,脱下鞋子,躺到床上休息。上方的床板好像发生了地震一般微微颤抖。看来夏殿受惊不轻。这就叫做恶有恶报,时辰已到吧。想着,阿树扑哧笑了一声。上面的夏殿大概听到了,在被子里表示强烈的谴责和抗议。“阿树你好哇!居然说没鬼,骗我进厕所!这位女鬼同志,我举报!你找下铺的阿树!他也能看见鬼魂的!”这家伙骨子里就有做汉奸的天分。只可惜,阿树淡定应对。即使张佳凝飘到他面前,他也装作若无其事,翻看一份报纸。别无异样,张佳凝又飘到上铺,这一次,她钻进了夏殿的被窝里。“哇!”上铺炸开似的,夏殿从上面跳了下来。阿树一看,差点笑喷。只见张佳凝骑着夏殿的脖子上,一头贞子般的黑发无限恐怖。实际上,她一直都以死时鲜血淋漓的样貌示人,跟恐怖片里的女鬼差不多。夏殿不吓尿才怪呢。他抱住阿树的大腿,浑身哆嗦,“阿树大哥,救命!救命!”阿树无动于衷,继续看报纸。张佳凝低头看夏殿,那只仅剩一点烂肉相连的眼球挂在半空,在夏殿面前晃来晃去。“帮我,我死不瞑目……”她似有冤情申诉。只不过夏殿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小姐,冤有头债有主,你……你找我何干?!”他坐在地上,都没有力气反抗了,一边口吐白沫一边问。“只有你能看见我。我不找你找谁?我死得好惨哦!呜呜呜!”她哭出来的不是眼泪,是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夏殿的脸上。哭得太厉害,把刚才的眼球都哭掉下来了。夏殿捧着手中血肉模糊的眼球,裤裆湿了一大片。“哦!谢谢!”张佳凝捡起眼球,塞回眼窝里,继续对呆若木头的夏殿倾诉:“有人从后面推我下楼的。我要找出谁是凶手,才能瞑目。”阿树心中咦了一声。照她这么说,他之前的揣测是对的?她是被别人杀死的?阿树又想起了那晚他在尸体现场所看见的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只是,凶手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手。动机是什么?警察不是调查过,情杀仇杀劫杀的动机都不存在吗?倘若夏殿能坚持再久一些,估计张佳凝就会透露更多的情况了。但他没用,白沫吐完就晕过去了。只是在晕倒之前,他用手抓住阿树,奄奄一息,“阿树,你这臭小子,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约定么……好吧。阿树用手指挠了挠耳后,终于坐了起来,把报纸扔到一边。他说:“张佳凝,你有什么冤情就告诉我吧。”
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张佳凝说她不知道推她下楼的人是谁。她也不记得跟谁有过仇。“不过……”似乎联想到什么,张佳凝想了想,还是什么没说,便一缕白烟地钻进上铺墙壁的海报里。但凡游荡的孤魂都要找暂时的栖身之所。古代的女鬼喜欢寄居在伞里,或者画像里。而301寝室除了一群男生乱糟糟的脏衣服和臭袜子之外,最好的寄居地就是夏殿贴在墙上的比基尼美女海报了。于是,夏殿改掉了一些坏习惯。譬如,晚上不再瞅着海报里的大波美女入睡,因为那随时会冒出一颗死人头来。早上也不敢赖床了,因为女鬼闹钟是很有效的。连班主任都不得不扶着那副老花眼镜以免掉下来,夸张惊呼,“哇!夏殿同学,你没发烧吧!居然没迟到!”他既没发烧,也没感冒。只是每天脖子上骑着一只幽灵,徒叹命运坎坷。“我说,张同学!你是把我当做马吗?每天骑来骑去很过瘾是不是!”有时候,夏殿几乎要发飙。“抱歉抱歉!”张佳凝深感歉意,连忙飘走。但不一会儿,她又飘了回来,抱着夏殿那乱如鸡窝的头发,依依不舍。“还是这里最舒服了。”阿树差点没被这对活宝给笑死。但任务是艰巨的。要调查这件案子,难度很大。阿树不喜欢玩侦探游戏,但他还是尽心尽力地收集了一些资料。大多是从同班同学闫雨爱的口中询问得来的。因为她们同在学校的舞蹈教室练舞。听她说,张佳凝得奖之前,受过一次伤。巧合的是,闫雨爱是和张佳凝一起受伤的。那天傍晚,她们舞蹈班的一群女生放学后结伴过马路,突然一辆大货车疾驰而来。走在最前面的张佳凝和另一个女生罗忻昕眼看就要被撞上,是闫雨爱冲过去,把两人推开,而她自己,则被货车碾过双脚。“医生说,粉碎性骨折。这辈子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说这话的时候,闫雨爱神情悲伤。眼眶里铺满湿润的水汽,反射出大片的光芒。“或许,会有奇迹呢……”阿树不懂安慰人。他尴尬地挠挠耳后。他看到闫雨爱的双脚没有穿鞋子,赤着脚丫。是因为不再需要了吧。想到这里,阿树不禁有种淡淡的忧伤。那次车祸,闫雨爱受伤最严重,而张佳凝虽然被推开了,却也有一只脚受了伤。唯一安然无事的人是罗忻昕。“可是,既然张佳凝受伤了,为什么还能得跳舞比赛一等奖?”阿树提出疑问。“我也不知道……”闫雨爱苦笑一下。突然她转了一下轮椅,面向教室门口:“啊,忻昕你来了。”阿树抬头一看,这时一个女生站在门口,样貌普通,胆怯地看进来。“小爱,我来送你回家。”她说,看了阿树一眼,却又迅速地低下头。“啊。谢谢你。这些天以来麻烦你了。”“不……不要说这些话,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为了救我……”罗忻昕低着头,似乎感到十分内疚。她走进来,推起轮椅。阿树想问她一些有关张佳凝的事情,罗忻昕的反应却有些奇怪。“不,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紧张地推着闫雨爱离开。阿树还想追上去,却被夏殿给找到了。“喂喂喂!我打听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这是在少数同学里传播的流言。关于一双死神遗落在人间的红舞鞋。谁穿上它,就如同获得奇妙的魔力。几百年前,它就已经出现在童话里。而这个红舞鞋的童话我们大多数都听说过。据说一个少女穿上了红舞鞋,就不停地跳舞,却怎么也脱不下来,一直跳舞至死。“莫非,张佳凝就穿过这双红舞鞋?”阿树沉吟。“不知道咧!最好还是直接找她问问!我觉得啊,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夏殿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他是趁张佳凝躲在海报里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的。没有一只女鬼骑在脖子上,他轻松了许多。听了夏殿的话,阿树便回到寝室里,把张佳凝的灵魂唤出来。这只幽灵虽然不情不愿,但在阿树的压力下,不得不和盘托出。“跟你们说可以,但是你们千万别透露出去。不然,那个死神会不高兴的!”张佳凝忧心忡忡的样子。果然有死神牵扯其中吗?阿树眉头一皱。当张佳凝徐徐道来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张佳凝说,有关死神的传说是她的好友莫竹菲告诉她的。听说,只要在深夜十二点,光着脚站在十字路口诚心祈祷,“请赐我红舞鞋。”死神便会出现。它会送你一双红舞鞋。那鞋子拥有美妙的魔力,穿上后即使残废的人也能站起来。“我就是因为穿上了红舞鞋,所以,受伤的脚才能痊愈。”阿树马上打断了她的话,“等一下。那你坠楼的时候,红舞鞋哪里去了?”他记得,当时张佳凝的双脚并没有穿鞋子,即使是坠楼过程中散落到别处,但警方后来也没有找到任何鞋子。“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张佳凝说,“我记得当时被人推下楼的时候,红舞鞋还穿在我的脚上呀。所以,我死后才拼命地找它。因为把我红舞鞋捡去的人,肯定就是凶手。”怪不得那天在食堂看见她在俯身观察别人的脚。她当时应该是想找出谁穿了红舞鞋。“那么,你当时见到了死神?”夏殿插嘴问道,兴趣盎然,“是男是女?”“是女的。”“哇!是不是大美女!”这家伙,口水已经流到嘴角了!“这个……”张佳凝尴尬笑笑,“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只听到她的声音,没看到她的模样。”“什么?你也太不给力了!”夏殿一脸失望,却被阿树一掌从上铺pia到地上。“现在不是追女仔的时候,好吗!”居然只关心死神的美貌,这个家伙明显少了根筋吧。不过,正如张佳凝所言,凶手极有可能是拿走红舞鞋的人。
最大嫌疑目标在舞蹈教室。下午五点左右,阿树提前跟打工的店里请了假,便急匆匆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夏殿拉下来。“干什么!人家还要睡的啦!昨天晚上我可是挑灯夜读,一宿没睡!”狗屁的挑灯夜读!明明是和隔壁寝室的人玩斗地主,还叫张佳凝帮忙偷看别人的牌,把人家的伙食费都赢光了。这个诈骗犯,现在还死死抱住被窝不肯放手。但阿树自然有对付他的办法。“你不去就算了。把你的望远镜借我。我要去舞蹈教室调查一下,看看谁穿了红舞鞋。”把望远镜从夏殿那乱葬岗似的书桌里翻出来,阿树回头吓了一跳。刚才还懒洋洋睡大觉的夏殿此时已衣着整齐,潇洒地捋了捋刘海,“维护正义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呢?”说得比龚琳娜唱的还好听。他的目的,绝对是为了去偷窥!太阳偏移进地平线,夕阳给安静的校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霞光笼罩的舞蹈教室里,女生们正在练舞。那美妙的身影,好像白天鹅在湖面上起舞。而她们没有注意到,教室外的大树上,两双眼睛正借着浓密的树叶,偷偷观察这边。脖子上凉凉的。阿树摸了一下,黏黏湿湿的液体。“喂,你流口水了!”他向坐在上方树枝的夏殿投诉。不过夏殿跟没听到似的,拿着望远镜身体向前倾,如同一头垂涎三尺的饿狼,要抓住近在眼前的猎物。树枝承受着他的重量,摇摇欲坠。“看到了没有?谁穿了红舞鞋?”这才是爬树偷看的目的。不过,夏殿没有反应。“把望远镜给我!”阿树按捺不住了。见对方仍然不理不睬,他干脆爬上去,抢过望远镜。“喂!我还没看够呢!”夏殿义愤填膺。“滚!”阿树厉色,佯装伸脚,“再啰嗦我就把你踹下去!”“不要这样子对银家嘛……”不知道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这厮居然做戳手指委屈状。阿树调整角度,仔细观察舞蹈教室里的每个人。她们穿的都是白色舞鞋。难道凶手不在这里面?这个想法刚浮上心头,只见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个女生。刹那间,正在练舞的所有人竟达成默契般,同时停了下来,齐刷刷地注视着她。空气似乎都停止了。
2楼 17:40&|
阿树认识她。就是罗忻昕。这场面让他颇为意外。看样子,罗忻昕并不受欢迎。果然,三个女生朝她围了过去。“罗忻昕,你还好意思来?不是因为你,闫雨爱的脚会受伤吗?!”“连舞鞋都买不起,还想学人跳芭蕾舞?笑死人啦!”“老师都说了,你没有天分!快点滚出去!别污染我们的眼球!”这些人越说越过分,而一言不发的罗忻昕更让她们肆无忌惮。她们把她的手提袋扯下来,里面掉出一双红色的舞鞋。红色的!阿树心中微震,想看得更清楚些,罗忻昕却慌忙地捡起鞋子,跑出去了。“你们别这样。”闫雨爱就在门口,看到这一切露出难过的表情。“小菲,我的脚不关忻昕的事,你们别再欺负她了。”“小爱,你就是太善良了。要不是为了救那个废柴,你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种境地。”“不。这是我自愿的。与罗忻昕无关。”不管闫雨爱怎么解释,效果依然不大。其中一个女生,走出门口望了一眼,然后招呼其他两人走出去。那赤裸裸一副国民党特务潜入祖国干坏事的嘴脸。阿树暗呼不妙,刚欲去看个究竟,不料树枝终于捱不住两人的重量。咔嚓一声,两个人从三层楼高的地方直直摔到树底下。听见落地声,舞蹈教室里的女生好奇地跑到窗口看。除了一堆厚得出奇的树叶,她们什么也没发现。等三楼窗口的围观者散去,阿树才从树叶堆里爬出来。摸摸全身上下,没少一块肉,反而摔得很舒服。再低头一看,他下面还压着不省人事的夏殿呢。这舍已为人的人肉救生垫估计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了。阿树拍拍衣服上的树叶,跑进楼梯间。他猜中了。只可惜来迟了一步。等到他跑到三楼,刚好看见那三个女生从女生厕所离开。而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你没事吧?”推开门看见躲在角落处的罗忻昕时,阿树既难过又气愤。她全身都淋湿了,落汤鸡模样。而水桶扔在一边。这显然是刚才那三个女生的欺凌杰作。同学之间,何以至此呢?阿树叹息,从口袋里搜出一包纸巾。“你擦擦吧。”罗忻昕抬起头,看着他,宝石般晶莹的泪珠挂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显得十分凄美。她没有伸手接,而是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跑出厕所。经过身边的那一刹,阿树又看见了,她手提袋里确实装着一双红色的鞋子。
这女生,很可疑。阿树特地叫上张佳凝。“是那双鞋子吗?”他在大街上走,对飘在自己左上方的张佳凝问。“我去看看。”她马上飘向正走在前面的罗忻昕。但很快,她失望地冲阿树摇了摇头。“袋子的拉链拉上了,看不到。”“没关系,继续跟踪!”刚说完这话,前方的罗忻昕突然停下脚步。阿树吓得躲到电灯柱的后面。看样子,罗忻昕并非有所察觉,她在一家书店门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不时张望,好像在等人。她等的人好久都没来。这可苦了阿树。他站在电灯柱后面一动不能动,腿都站酸了不说,还有一只流浪狗溜哒到他的面前,毫无公德心地抬起后腿,就对着电灯柱撒尿。完了,才神气十足地摇起尾巴走开。阿树认为,这种随地大小便的行为绝对要强烈谴责!就这样,忍受着难闻的尿骚味,阿树倚靠着电灯柱站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看到椅子上的罗忻昕忽然站起来,朝走路对面走过去。只见那边一个女生在费力地推着轮椅。阿树认出那是闫雨爱。原来她要等的人是闫雨爱啊。不过,等等……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阿树忽然想起什么,迅速扫视四周。这是一个十字路口。“这是你上次遇见死神的地方吗?”阿树问道,把抱着电灯柱像个树熊一样睡觉的张佳凝给拉了下来。近墨者黑。和夏殿靠得太近,这只幽灵似乎也沾上了懒洋洋的毛病。她揉揉眼睛,这才发现似的。“咦!真的是那个十字路口呀!我记得那个邮筒!”她指向伫立在路口边的一只绿色邮筒。这很奇怪不是吗?阿树想了想又问,“为什么你当初会知道这个十字路口能遇见死神?这个城市的十字路口也很多呀。”“那是因为我一个路口一个路口地试过的呀!”张佳凝像是回忆起痛苦的往事,抱怨不已,“哎哟,那天晚上真的累死我了!我走了很久的路呢,双脚都酸死了。直到这个路口,我才听到死神的声音。”为什么罗忻昕会选择同一个十字路口等到闫雨爱呢?莫非只是巧合?阿树挠挠耳后,他依然觉得罗忻昕嫌疑很大。现在每个线索似乎都指向她。“啊!”突然,张佳凝叫了一声。“怎么了?”阿树循着她的视线,看到几个女生结伴走过来。她们在商量,“明天晚上去参加小凝的追思会吗?”“嗯。要去的!”边走边谈的女生就这样经过阿树的身边。浮在他头上的张佳凝说,那个一头染黄卷发的女生是她的好友莫竹菲。而阿树是认得她们的,这几个女生刚刚在厕所里欺负罗忻昕。
隔天晚上的追思会,夏殿原本说啥也不肯去,看在阿树答应请吃羊肉串的份上,他才不情不愿地应允。追思会上充满了悲伤。张佳凝的很多同学都来参加了。里面还有舞蹈教室的人。大家默默地垂头默哀,阿树安静地站在人群后面,并不显山露水。寂然无声的屋里,缓缓流动着杂乱的哭泣。看着被鲜花镶边的遗像里那张熟悉的笑脸,众人心如刀割。“妈妈……”看到披麻戴孝的母亲瘫坐在地上,喃喃念着女儿的名字,张佳凝飘了过去。“妈妈!我在这里啊……你别哭了……”不管张佳凝怎么呼唤,但人类是看不到幽灵的,自然也听不见她动情的声音。眼看母亲消瘦憔悴,张佳凝流出难过的泪水。“阿树,求求你,帮帮我!”她又飘回来,要求阿树帮她安慰母亲。“可我不知道怎么说啊……”阿树尴尬地挠挠耳后。他一向不善言辞。只怕自己说错了话。“你跟着我照说就可以了嘛。求求你了!”“这样子啊……咦?!”阿树不经意看向门口的时候,他愣住了。罗忻昕就站在门外,伸出半个头,向屋里偷看,行迹甚是可疑。当她注意到阿树的目光时,立即慌慌张张地跑开了。阿树想追上去,却被张佳凝死死抱住大腿。“帮帮我嘛!”她声泪俱下,阿树不禁心软了。他只好把追罗忻昕的重任交给旁边的夏殿。“什么?要我去追?你当我刘翔还是博尔特!”说这话的时候,夏殿已经被阿树一脚踹出门外。“快去追!不然小心我不请你吃羊肉串了!”好不容易应付完张妈妈,阿树追出来一段路,竟发现夏殿站在路边,点了一打羊肉串,大口大口地吃。那个新疆叔叔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豪爽的客人,乐得笑逐颜开。“请问一下,你在干什么?”阿树走过去,拍拍夏殿的肩膀。“废话,当然是在吃羊肉串啦!告诉你哇,这个可划算了,一串一块钱,分量还那么多!学校门口的那档要三块呢!对了,这可是你答应请客的哦!”“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你罗忻昕跑哪里去了!”“她呀。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一个弱质芊芊的书生可追不上她。”“……”要不是爱好和平,阿树早就拿起烤架上的羊肉串对这个王八蛋实施满清十大酷刑了。“要一串不?!”夏殿嚼得兴起,递过来一串。阿树白了他一眼,“留给你吃,撑死你算了!”“啧啧!别咀咒我!我是撑不死的小强!”可是,据防疫部门统计,相当一部分小强是被毒死的。于是,很快一辆城管执法车便驶过来,跑下几个城管队员。那位新疆叔叔吓得推起烧烤车就一路狂奔,连鼻子下的假胡子都被吹掉了。“喂!我的羊肉串!我已经付钱了!还剩一串没吃呢!”夏殿这时候跑得比博尔特还快。等他千辛万苦抢回属于自己的那串羊肉串时,不知为何,城管队员看着他露出古怪的偷笑。“喂,你们可别想没收我的羊肉串!我可是守法的好市民!”生怕被没收了,夏殿张开血盆大口,同时塞进几根羊肉串,然后拼命地嚼啊嚼。吃完了,他神气地挺起肚子,仿佛在说,有本事把我的肚子没收去!只是不知为何,偷笑的城管队员转而用默哀十秒钟的表情看着夏殿。城管队长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孩,快去医院吧!这家新疆烤肉串是假冒的,烤的不是羊肉,是老鼠肉。我们之前已经取缔过好几次了!”随即,阿树清楚地听到身边有轰然倒下的声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好孩子切莫贪小便宜!
这几天的调查工作,都是阿树一个人进行。至于那个吃错了老鼠肉的夏殿,总是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唠叨着就要死了。“放心啦。医生不是说了吗?帮你洗过胃了,问题不大。”阿树安慰他。“医生的话能信吗!我要是死了,阿树就去给我大闹医院,索要赔偿!到时候,你用这笔钱给我建一个豪华墓地!哼,那样我也死得其所了!”这家伙,脑子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阿树懒得理他,提起书包就离开寝室。他打算单刀直入地找罗忻昕问清楚。“你知道死神的红舞鞋这个传说吗?”站在楼梯间一角,他的问话显然令罗忻昕一愣。她飞快地甩起脑袋,“不不不,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你一定知道。快说,张佳凝是不是你杀的!”问题越发尖锐,幸好楼梯间里没有其他人,否则必定为这番对话大骇。阿树猛地抓住罗忻昕的手,“你是不是偷走了张佳凝的红舞鞋?”“不,我没有。真……真的没有……”辩解十分苍白,罗忻昕的脸同样苍白。没有了血色的掩饰,脸上的心虚表露无遗。“放开我……好痛……”她痛苦地说道,阿树手一松,她马上跑进走廊里。“小爱,你要去哪里?我推你吧。”阿树追出去,看到罗忻昕又借故推着闫雨爱走开了。真麻烦呢。他用手指搔搔耳后,看来从这个女生口中得不到情报了。她对他有了防备之心。如此一来,突破口就只剩下一个了。深夜,阿树坐在书店外的长椅上,呈现在眼前是一片夜阑人静的街道。城市在昏睡,街道上冷冷清清,基本上没有任何车辆行驶而过。阿树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深深的黑暗散乱在的周围。他问陪伴一旁的张佳凝:“深夜十二点,脱下鞋子光脚站在十字路口,祈祷就行了是吗?”“嗯!”张佳凝确定步骤没有错,“你真的要召唤那个死神?”“没错。”阿树一边脱鞋子一边点头,赤裸的脚底触及地面时,冰凉一片,他缩了缩身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死神。我想它一定知道,红舞鞋在谁的手里。”但是,跟死神打交道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被瞬杀。想到这里,阿树发觉额头已经蒙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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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18:12&|来自
安苏码字辛苦了~
5楼 19:16&|
小爱你真是太棒了!
收起回复6楼 19:22&|来自
收起回复7楼 04:15&|来自
8楼 18:46&|来自
这个似乎是杂志上的,后来的呢
9楼 15:05&|
后来...就是本故事尚未结束...后文敬请期待....
10楼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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