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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庆谈首次婚姻:夫妻生活迥异不同 总受虐待(二十一)
云浮在线核心提示:应酬、活动在邀请我,请我去参加演出。但是除了拍戏,所有的应酬活动我一律拒绝,我没有时间,没有心境,而且也没有衣服穿。 拍完《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后不久,陈烨要去美国。刘晓庆劝她留下来,趁着走红多
[原标题:刘晓庆谈首次婚姻:夫妻生活迥异不同 总受虐待]
应酬、活动在邀请我,请我去参加演出。但是除了拍戏,所有的应酬活动我一律拒绝,我没有时间,没有心境,而且也没有衣服穿。&拍完《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后不久,陈烨要去美国。刘晓庆劝她留下来,趁着走红多拍几部电影。两个人聊了半晚,陈烨最后问刘晓庆:&我没有房子住,工资只是47元,你能为我解决吗?&刘晓庆当时就没话了。刘晓庆第一次出国,是随汪洋带领的北影代表团去日本,参加电影《天平之甍》的首映式。整个代表团里,刘晓庆是唯一的女演员。她到北影服装车间借了件演戏用的旧旗袍。旗袍胸间被虫子蛀了一个洞,下摆还有另一个洞,旗袍开衩的地方也撕裂了。刘晓庆想了个办法:胸前的洞用一朵红花缀在上面挡住,开衩的地方打了个结,提上皮包就看不见了,下摆的洞就只能视而不见了。当时,北影厂不给演员提供服装,那时候也没有商业赞助。一天,摄制组所在的西苑宾馆来了两个人,请刘晓庆去河北邯郸演出。见刘晓庆不肯去,他们说演一场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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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新的里程碑《火烧阿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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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李翰祥还没有老,还有很多的热血!我很想在有生之年,能够亲自   拍一部历史题材的长篇电视连续剧。
    “李导,李家坟这个地名……似乎不太吉利!”李翰祥不以为然:   “我历来不迷信
  时光荏苒。转瞬已是1996年的盛夏八月。一架民航客机从香港维多利亚海湾边的启德机场上,一跃飞上蓝天。已经年届七十高龄的香港电影导演李翰祥就坐在这架飞往首都北京的客机里。他的颜容红润而饱满,精神奕奕,丝毫也没有老态。十四年前,李翰祥也是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在河北承德的避暑山庄,开始了两部历史巨片《火烧圆明园》与《垂帘听政》的拍摄。今年8月,李翰祥再次飞往北京,他是要再烧上一把火——破天荒地执导平生第一部电视连续剧《火烧阿房宫》!   “本来在拍完《火烧圆明园》以后,我就打算‘息导’了的,可是,我总觉得我李翰祥还没有老,还有很多的热血,所以,我很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够亲自拍一部历史题材的长篇电视连续剧!”在1996年农历三月初七日,李翰祥在香港的家中庆贺他的七十岁大寿。酒席宴上,面对着无数亲朋好友的笑脸和那些频频向他举来的酒杯,这样自豪地对亲友们许下宏愿,他说:“有人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可是我却没有感到我已经老了!我还想大干一场,非要拍出一部多集连续剧来才能罢休!”   当时,杯盏交错,李翰祥的身边响起了一片祝贺之声。   李翰祥确实越活越年轻。他的心脏自从1978年冬天在美国洛杉矶做过一次大手术以后,1980年冬天——12月25日,圣诞节那一天,也就是他心脏搭桥手术痊愈出院的两周年,李翰祥第二次应邀赴美的时候,他又一次回到了洛杉矶市那家为他做过心脏大手术的美国医院里,请原来为他主刀的美国医生再为他做一次手术后的复查。李翰祥当时曾经很担心自己的心脏手术是否可能留下某种隐患,抑或是得以再度复发。这当然是李翰祥及其家人尤为关心的大事。可是,经过那位医术精湛的美国心脏科医师的悉心诊断,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以后,美国主治医生十分欣喜地用英语告诉李翰祥说:“你的心脏很好!他先生,可以无愧地说,你是近几年在施行心脏血管搭桥手术中恢复最好的一位病人!你称得上是我医学生涯的得意杰作!你的身体不仅恢复得快,脉搏跳得正常,血压也不高不低,脸色黑里透红,看样子你要比手术前还要健康得多嘛!”   李翰祥很高兴!   美国医生的话果然有的放矢,没有虚言。李翰祥自那次很重要的手术以后,着实又在中国的影坛上驰骋了好一阵子!真是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欲语!   李翰祥在祖国内地首次开拍的两部历史片《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果然不负众望。两片仅在香港地区就取得了港币二千万元的高票房收入。东南亚及欧美各国也纷纷购买电影的拷贝。198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第一次对香港(合拍)影片《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颁发优秀影片特别奖!也使主演双片的内地女演员刘晓庆在海外打响了知名度。1995年,香港电影导演会也鉴于李翰祥多年执导,特别是到祖国内地拍摄多部有影响的历史影片之功绩,授予他一枚金灿灿的荣誉大勋章!   李翰祥一度成为炫目耀眼的银坛巨星。   但是,很多观众,特别是内地的电影观众,对李翰祥自拍摄《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两片以后的动向,却不其甚了了。   这十几年李翰祥在做些什么呢?   李翰祥将头倚在收音机的座椅靠背上,他在云海的沉浮中似乎进入了一个朦胧的梦境。在那个似梦非梦的意境中,李翰祥似乎在追思那些状若云烟的往事……
  1984年香港的《镜报》杂志第八期,确实刊登了一位名叫洪旻的新闻记者所写的采访录,那篇文稿的标题也确实是被冠以《李翰实之梦》!   李翰祥确实有许许多多的梦!那是些玫瑰色的,绚丽多姿的梦!有些梦他在日后得以实现了,有些梦直到现在也还仍然是一个魅人的梦!   记者的笔触很朴实,但却将我们所有读过《李翰祥之梦》的人引入一种似梦非梦的恬淡安谧的境界中去。那是在九龙尖沙咀的帝苑酒店的雅座里,李翰祥在璀璨的落日余晖中向记者悠闲地畅谈他的艺术之梦。李翰祥很想在结束他四十年的影坛生涯之后,以“息导”的心态,准备再回祖国内地拍一部名叫《火龙》的电影。这是以晚清最后一任皇帝爱新觉罗·溥仪为中心人物的影片。早在1978年冬天,他在上海与好友苏诚寿计议拍《周恩来》的时候,在李翰祥的心中已经在思考有朝一日他要将溥仪遗著《我的前半生》搬上银幕的打算。可是那时因为“四人帮”刚刚被打倒不久,拍溥仪的计划未能实现。到了1984年,形势则非常有利于李翰祥去实现他的夙愿。李翰祥认为封建皇帝好比一条龙,皇上死后一般称之为“龙寝”。晚清十几位皇帝殁后,他们的灵枢大多都埋葬在距北京不远的马兰峪清东陵里。那里是燕山的余脉,群峦嵯峨,万木森然。一座座金碧辉煌的飨殿与坚固的方城宝顶里,深葬着数十位皇帝、皇后与嫔嫔妃妃。可是,唯独溥仪这个末代皇帝在死后,他的遗体被火化了!这是一个历史上的奇迹。   李翰祥在纵谈了大清皇陵的历史后,兴奋地对记者说:“我的片头就是溥仪死,溥仪火化,熊熊的烈火燃烧着溥仪的身躯。然后在熊熊的烈火中,叠印出《火龙》的字幕!《火龙》是一个绝好的题目!……”   啜饮着带有苦涩甜味咖啡的李翰祥,他那双深邃又睿智的眼睛透过帝苑酒店的高大落地窗,凝望着远方湛蓝湛蓝的海。一轮夕阳宛若一个浑圆的蛋黄,在灰蒙蒙的暮霭中渐入地表。他的思绪已经随着他闲聊的意识流,心驰神往地回到了祖国内地。北京西郊八宝山,那里有溥仪的一盒骨灰,后来,经征得溥仪遗孀李淑贤的首肯,已将末代皇帝的骨灰移葬清西陵去了。李翰祥记得:日,李翰祥为了尽早实现他开拍《火龙》的梦,曾经亲自找到位于北京西直门外的一幢高层建筑。在一间两室一厅的单元房里,李翰祥终于亲自面见了溥仪的遗孀李淑贤。   这位与李翰祥年纪相仿的杭州女人,住的居室与李翰祥原来所预想的大不相同。整齐而清爽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四把电镀椅。冰箱上的一支鲜红的塑料花是唯一的点缀,一幅周恩来与她及溥仪的合影映衬着这位孀居老妪特殊的经历。   “我是一个悲剧人物,从生下来就是苦命。在溥仪活着的时候,我和他曾经有过六年的好时光,我对他虽然谈不上爱情,可是感情总还是有的!”善良贤惠的李淑贤近年来在这里接待过数不清的来访者,她几乎对每一位采访她的人都会用这样充满悲论的口气开始谈话。李翰祥对她当然决不仅仅是采访,他是想请李淑贤支持自己开拍电影《火龙》的计划。李翰祥在西直门访问李淑贤之前,已有意大利想象影业公司准备将《我的前半生》搬上银幕,取名为《末代皇帝》。另一家准备以爱新觉罗·溥仪为题材拍摄彩色历史片《中国的故事》的厂家,是美国电影公司,执导者便是曾经导演过著名影片《根》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前半生》已呈炙手可热之势。李翰祥是在人人争拍溥仪的不利条件下,走进李淑贤房间的。出乎李翰祥意料之外的是,李淑贤并不受外国影业公司高额美元的诱感,不但对李翰祥拍摄影片《火龙》毫无任何疑义,而且她还正式委托李翰祥导演,作为已故爱新觉罗·溥仪及李淑贤女士本人的所有著作、资料的出版、再版、翻译及改编影视一切海外权益的代理。李淑贤的信任与诚恳的委托,感动了感情丰富的香港导演李翰祥,这就是从北京回到香港以后,马上进入《火龙》剧本的创作与筹措资金的原动力。   李翰祥此次内地之行,还去了一次东北。去了辽宁省锦州市锦西县沙河营大队苏家屯的故里。李翰祥的另一个收获是在东北会见了爱新觉罗·溥仪的嫔妃、“福贵人”李玉琴。这次访问使他对已故的溥仪有了比资料以外更丰富的感性了解。李翰祥决计在《火龙》影片中将末代皇帝拍成一个有血有肉有独特个性的历史人物。   李翰祥已经选定香港演员梁家辉做他未来影片《火龙》中的主角——溥仪皇帝。李淑贤一角李翰祥在心中已经选定了两人,一位是在《垂帘听政》中扮慈禧的刘晓庆,另一位是“金鸡奖”最佳女主角获得者潘虹。但是,究竟请哪一位当他《火龙》中李淑贤的扮演者,此时李翰祥尚难确定。此外,剧中尚有溥仪的婉容和福贵人李玉琴两位角色,李翰祥在反复思考以后,决定请他的两位女儿李殿朗与李殿馨来分别扮演。李翰祥希望《火龙》能是继《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后的又一部清宫片。
  李翰祥1984年春天所构思的“大都花城”旅游名胜地的设想,是他在北京昌平县境内搭设“圆明园”旧址后的思想飞跃。因为他在拍完《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两片后,曾一度滋生一种“息导”之念。那么,如果李翰祥不再执导电影以后去做些什么?于是他很自然地会产生这种开发旅游区,兴建仿古街的构想。   可是,李翰祥终究是一位对艺术赤诚的电影导演。尽管在北京顺义县兴建“大都花城”的梦想因为种种因素未能成真,但他所热心痴情的电影《火龙》却如期地在内地开拍了!   在《火龙》的电影剧本改编完成以后,李翰祥导演为了面见有“悲剧之星”美誉的峨眉电影制片厂女演员潘虹,他曾经由北京飞一次成都。当然,在此之前,李翰祥也是先在银幕上与潘虹谋面了。那是在北影厂的放映室里,李翰祥见到潘虹在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的两部彩色故事片,一是周予执导的《杜十娘》,二是孙羽导演的《人到中年》。李翰祥对潘虹在《人到中年》里所饰演的女医生陆文婷,当然十分欣赏,因为在他观看这部影片的时候,已经在内部传出潘虹将获“金鸡奖”最佳女主角的消息。李翰祥颇感到惊奇与欣悦的却是,潘虹所主演的古装片《杜十娘》。这是一个人人尽知的老故事,而且李翰祥在香港从影数十年间,已经多次看过香港、台湾以此题材而拍摄的多种故事片,同时也观看过同名戏剧。可是,李翰祥看了潘虹所演的杜十娘却有耳目一新之感。特别是大运河上杜十娘随李甲回乡的一场戏,李翰祥认为潘虹的表演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当她闻知李甲已将她转卖大盐商孙富时,灯灭。油灯复燃以后,巨大的银幕上只留有潘虹那双呆然若失的大眸子,李翰祥是多年拍片的导演,平生拍过多少演员的眼部特写,他已无法记得清楚。可是潘虹那双震惊的大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复杂情愫,其感染人的魅力则是少见的。   李翰祥很喜欢《杜十娘》这部影片,他欣赏大运河所特有的风光和女歌星为杜十娘在河舟中所配唱的动人歌曲。潘虹所扮演的杜十娘成为了一个罕见的、活脱脱的艺术形象,深刻地在李翰祥的脑海中打下了烙印。所以他对潘虹的评价是:“潘虹的表演极富内涵!未来的李淑贤也应该是一位有丰富内心世界的人物,潘虹演这个人物看来是非她莫属了!……”   在酷热的成都古城里,李翰祥终于见到了银幕之外的“百花”、“金鸡”双奖的获得者——“悲剧之星”潘虹。出现在李翰祥面前的潘虹,文静而姻雅,根本没有那种李翰祥所担心的大明星的架子。她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上衣。消瘦白皙的面庞,一双大大的眼睛十分醒目。潘虹毕竟是潘虹,她的与从不同之处不仅仅在于她那不戴金灿灿的首饰,不施粉黛,以本来的天生丽质来面对人世间的一切,更主要的是潘虹的深沉,这种深沉的女性气质则恰好是李翰祥导演在《火龙》一片中所需要的。因为李淑贤——溥仪皇帝的遗孀,应该具有一种与潘虹很相近的深沉性格。所以,李翰实亲自将他执笔写成的历史影片《火龙》的文学剧本交到了潘虹的手中。   潘虹的片约甚多。但是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将李翰祥的剧本《火龙》仔细看过。她无疑从心底里喜欢《火龙》,喜欢剧中人物李淑贤,因为再次见面的时候,李翰祥最先从潘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得到了潘虹将与他合作《火龙》的肯定答复。   “很难免,凡是和我合作的演员,最初时都会有一种心理压力的!”李翰祥善于窥探演员的内心世界。他对潘虹所说的这番话,其真实的含意在于,从香港来内地拍电影的李翰祥,会继续沿用他在香港和台北的习惯,即:演员必须在拍摄的当日清早得到当日所拍镜头的最后分镜头剧本,这是大部分内地演员所完全不能习惯的。此外的含意是,他李翰祥一旦正式开拍一部电影,决不像某些导演那样拖、磨、等、靠,有时一天时间也很难拍下一个镜头。李翰祥急性子,他所讲究的是雷厉风行,有时一个工作日他甚至可以拍摄四五十个镜头。这种快节奏的拍摄风格是一般初次与李翰祥合作的内地演员所无法适应的。这是李翰祥的担心,他在与新合作者接触的时候,往往喜欢先将丑话说在前头。李翰祥对潘虹这样有影响的著名演员更该如此。   “李导演,请放心。”潘虹的心头确有一种隐隐的精神压力,但是她却又不肯承认这种压力。那是因为她对李翰祥所提示的话,理解成另一回事。心性坚韧的潘虹,自然并不惧怕香港导演的快节奏工作方法,她从内心里甚至很喜欢这种颇有效率的摄制特点。潘虹所理解的压力,来自于一些影界人的传说。早在潘虹结识李翰祥之前,她就耳闻李翰祥无论在香港片厂还是在台湾片厂,都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因此有人将李翰祥比成日本的大导演黑泽明。还有人说,李翰祥在香港、台湾培养一大批著名的演员,如甄珍、汪青、秦汉、汪铃、林青霞、林黛等等。同时也提携并培养了一些著名的电影编导,如宋存寿、胡金铨、朱牧等等。譬如李翰祥对宋存寿的关切、支持就在港台传为美谈:宋存寿准备拍摄电影《破晓时分》时,因为是初次执导,连电影的分镜头剧本也是李翰祥为他写好,又扶植他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开拍的。可是,也有另一些人李翰祥对其是严厉有余的。60年代李翰祥在台湾主持“国联”的时候,有一位编剧很想拜李翰祥为师,但是李翰祥却因为对此人不了解而将其拒于门外。那人却有一股坚韧的上进心,为学成本事并不怕冷淡。他第一次将自己所写的习作送给李翰祥指教时,是心中惴惴,战战兢兢而来。不料李翰祥将那剧本只看到一半,便掷到门外,不肯再读。怎奈那位编剧是位百折不回的人,他将李翰祥丢到门外的剧本小心翼翼地拾起来。拿回家里又开了几个夜车,将剧本从头至尾又改写一番。第二次再去见李翰祥时,李翰祥终于被他的诚恳和孜孜以求的精神所感动,不但亲自为他指出缺点,李翰祥还亲自为他加工修改。这部影片拍成后,那位编剧也成了名。从此他与李翰祥结成了莫逆之交。这些有关李翰祥早年的故事虽然大多带有深深的褒意,可是对刚与李翰祥接触的潘虹来说,也难免有些隐隐的怯意。但是,潘虹是位外柔内刚的杰出演员,他对李翰祥的回答是:“《火龙》的剧本我看过后兴趣甚浓。我认为作为一个演员,碰到好剧本、好角色的时候总是很开心的事。请李导演不必担心,我决不会因为您的名气大而产生心理的压力!……”   不久,李翰祥的《火龙》在北京开拍了。李翰祥再一次地出现在璀璨辉煌的紫禁城中。他的电影摄像镜头,再一次地对准了那些明清两代留下来的绚丽瑰宝,对准了他心目中的神——龙——溥仪!前一次他所拍的是晚清最狠毒的皇太后,此次李翰祥将根据溥仪的遗著《我的前半生》和李淑贤女士所著的《他的后半生》,来拍出溥仪的完整一生!这是李翰祥多年的一个梦想啊!从神到普通公民的末代皇帝,将在李翰祥的未来电影中成为一条当今世界绝无仅有的“火龙”。   当李翰祥的美梦成真,1985年春天《火龙》拍竣的时候,国内外及港台的电影期刊纷纷报道《火龙》的成功。其中有一家期刊这样评价:“李翰祥对潘虹扮演的溥仪夫人李淑贤、梁家辉扮演的溥仪十分满意。他认为他们在外形上和气质上都非常‘神似’,对他们的扮相和表演颇具信心。李翰祥说:‘我是一个中国人,我不敢说自己是清史专家,但是我会比一个外国人,一个意大利人或其他国家的人,更能了解和熟悉我们自己民族的历史和文化。我会把《火龙》拍好。’……”
  北京东城朝阳区,有一处名叫李家坟的地方。   李翰祥在赤日炎炎的盛夏八月里,来到了这里。李翰祥展望着偌大一片开阔地,频频地点着头说:“这个地方很理想,处在城乡的结合部,很僻静,又不引人注目。我看在这里作为我们《火烧阿房宫》的外景地,是很好的,因为我们剧组的许多机器,从香港运过来以后,就可以放进那家商店的仓库里。我们已经与那家商店洽商好了,我们可以租下那间仓库……”   随同李翰祥一齐来李家坟踏查剧组外景地的几位香港助手,都被李家坟这片僻静而远离京城尘嚣的土地深深地吸引住了。因为高层建筑频频拔地而起的北京,在城区内选一处可供《火烧阿房宫》剧组当外景地的地方,实在是太难找了。自从八月初李翰祥由港飞京以后,剧组的其他主创人员也都逐渐来到,他们先后在北京的几个区驱车寻找外景地,均没有太合适的地方。现在李翰祥终于在他北京的住所团结湖附近,发现了李家坟这个可供剧组驻扎并播景的场所,所以李翰祥十分高兴。   他的身后簇拥着该剧的执行导演夏祖辉和制片主任、剧务等等。作为《白娘子传奇》的执导者夏祖辉,此次应李翰祥之邀前来北京与李翰祥合作四十集电视连续剧《火烧阿房宫》,他当然很兴奋。但是他对李翰祥选中朝阳区的李家坟来作为剧组的外景地很觉诧然。这时人群里有人说:“李导,李家坟这个地名……似乎不太吉利!”   李翰祥不以为然:“我历来不迷信。李家坟的名字有什么不好?朝阳区内不是还有个八王坟吗?西郊也还有个公主坟啊,这只是历史留下的代号,有什么大惊小怪!”   于是李家坟就正式定为外景地。   李翰祥独自在李家坟祥倘。在盛夏的时节,难得如此绿树荫浓的开阔地。他在默默地运筹帷幄,将在何处搭景,何处安营扎寨。
  自从1984年《火龙》在内地拍完以后,1985年至1986年间,他在香港又拍了一部取材于晚清宫廷史料的故事影片《八旗子弟》。1988年,李翰祥又来到内地,邀请北影演员刘晓庆拍了一部《西太后》,这就是后来上映时改名为《一代妖后》的影片。大约是1991年他所拍成的《敦煌夜谭》一片进行后期制作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李翰祥忽然又产生将兰陵笑笑生所著的那部可以传世的名著《金瓶梅》搬上银幕的奢想。当时,无论是香港还是内地,都刮起了一股《金瓶梅》热。一部在香港印制而成的《金瓶梅词话》拿到内地去居然可以卖到数百元一套。因为在那个时候,内地只允许将这套有色情描写的著作印若干本,在内部发行。李翰祥或许正是受到这股“金瓶梅热”的冲击与影响,在这一年的春天,他在香港以新昆仑影业有限公司的名义组成摄制组以后,便径直来到山东省的临清县。李翰祥这位平生到世界各地选拍外景的老导演,来后第一眼就看中了临清那片清丽旖旎的山山水水。   李翰祥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山东临清县选《金瓶梅》的外景?那是因为熟读名著《金瓶梅词话》的李翰祥,对山东临清心仪已久。诸多“金学家”都一致认为,兰陵笑笑生在撰写这部名著的时候,确实是以山东临清这片山山水水来作为他创作描写的自然风光与文化背景的。李翰祥来到临清亲自踏看以后,方才惊奇地发现,兰陵笑笑生在书中所描绘的许多景色,时至现在在临清县仍然可以发现它们的遗迹或影踪。   “我发现临清这个地方的山水风光,甚至可以直接联想到了张择端所绘的传世画卷《清明上河图》!这里所留下的历史建筑陈迹太多,极像元明两代上河一带的风土人情。”李翰祥在决定将山东临清县作为他拍摄《金瓶梅》一片的主要外景地,并与山东临清县政府签署协议的同时,他又建议临清可否以“清明上河图”为蓝本,在境内修筑一条临河街景,可以命名为“清明上河图文化娱乐城”。另一项需要投资的巨大工程则是“金瓶梅文化城”。李翰祥的这两条建议,只有他本人清楚该是1984年春天,他到四川成都亲自面见国务院副总理万里的时候,所提出建议在北京顺义县建筑“大都花城”旅游点区设想的一个发展。因为李翰祥既是一位胸怀奇才的电影导演,同时他出于对祖国大好河山的酷爱,也是一位地道的旅游家!李翰祥在临清提出的两项发展旅游的建议,勿庸置疑地引起了当地政府的格外重视。   《金瓶梅》在1992年春天,准时开拍了。当时,那些关心李翰祥的朋友们,都非常担心李翰祥如何在电影中处理《金瓶梅词话》中有关潘金莲、西门庆、李瓶儿等人之间诸多的性格描写。唯恐他陷入港台某些三级片的老路上去,从而玷污了他一生从影生涯的高尚操守。李翰祥终究是李翰祥,他早在开拍《金瓶梅》之前,就对拍片有了一条严肃的宗旨,那就是如李翰祥所说的那样:“请放心,我将不会按照香港流行的三级片的路子去拍,而是看重含蓄和美感,不给观众留下色情春宫片的感觉!……”
  “雁冰兄,在你所写的数十部历史小说中,我尤为喜欢的只有两部。”李翰祥独自来到一株百年的古槐树下,这里浓荫匝地,凉风习习。他坐在一块硕大的青石上,定定地凝望着夏日里万里无云的远天。1996年的夏天,北京似乎比往年的气温高得多,从香港来北方的李翰祥,感到北京似乎比香港、广州还要热得多。这是什么因由的气象变化,李翰祥无法猜知。他在闷热的季节里,想着很悠远的往事。那是60年代中期他去台北办“国联”公司的时候。李翰祥几乎每到拍摄闲暇时翻翻台湾的报纸,都会有意无意地发现每日必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名:高阳!李翰祥无意一一去拜读高阳在各报副刊上所发表的小说与随笔。可是,他却感到报上手书的毛笔字“高阳”两字确实是笔酣墨饱,很鲜亮,也很醒目。后来,李翰祥在拍电影《缇萦》的时候,不能不去拜访已有历史长篇小说《缇萦》畅销于世间的台湾大作家高阳。   李翰祥初来高宅时不觉一惊。因为在他看来一贯以写历史长篇饮誉于世间的大作家高阳,家中一定藏书甚多。谁知李翰祥所见到的高氏书房却是四壁空空,最引人注意的摆设不是作家文人所必备的书籍、古玩与文房四宝,比比皆是的居然是些空酒瓶!李翰祥发现那些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中多以威士忌、花雕为多。当然也有些叫不上名来的外国洋酒的空瓶。当李翰祥与高阳隔桌而坐,经过短暂的交谈,闻之作家高阳也与他的夫人张翠英同为杭州人氏时,两人的距离便立刻拉近了。李翰祥接过高阳为他所斟上的一杯醇酒,饱饮了一口,说:“我最为喜欢的自然是您所著的《慈禧全传》,这是因为我自幼就酷爱清史的缘故。其次就喜欢您的《塔索》了。雁冰兄,我真的就不明白您这书房里没有几本书,那历史小说又如何能够写得出来呢?谁都知道您对清王朝的历史清清楚楚,甚至哪一位皇帝的生辰年月也记得不差分毫。这些东西都在哪儿得来的呢?”   “喝酒喝酒!”高阳见了杯中之物便兴致勃勃,忘乎所以。他一指头部说:“东西全都在脑袋瓜子里!……”   李翰祥越发地感到惊讶,问道:“脑瓜里又怎么可能装得下那么多东西?那些源源不绝的历史知识又从何处而来呢?……”   “自然都是书里来的。”高阳见导演李翰祥与他十分投机,又刨根究底地询问,便从抽屉里寻来一枚鸡血石的印钤来,举起来给李翰祥看,说:“你一看这章子,便也知我许晏骄的毕生所好啦!……”   李翰祥接过那枚高阳自刻的篆字闲章来一看,原来刻有“酒子书妻车奴肴妾”八个字。他立刻蹙眉问道:“这八字又如何来讲?我为何看不懂它?”   高阳连连饮酒,笑道:“亏你还是博学多才的大导演呢!莫非连这八字闲章也看它不懂吗?我说酒为吾子,就是说我许晏骄一生嗜酒如命,酒在我的眼中胜如儿子。所谓书妻,就是我一生中可以没有妻子,却不可以离开书……”   李翰祥打断高阳的话说:“可是你的家里寻遍了也是不见几本书的呀,又怎么可以将书说成是妻呢?”高阳说:“我说喜欢书,是指我无时不在看书,见书便要如饥似渴地读阅,还要将有用的东西一一记在脑中,以便写作时来用。当然喜书不一定是非要藏书不可嘛!……”   “哈哈,原来如此!”李翰祥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他举起杯盏频频豪饮,兴致顿时高了起来,又问道:“那车奴肴妾,莫非是说你喜欢车却又穷得买不起车吗?……”   “自然自然。”高阳觉得李翰祥的悟性颇高,很快就从他家徒四壁看出他实在买不起车。李翰祥说:“雁冰兄,您的文章每日可写万余字,即便台湾的稿费再微薄,您如此高产也未必非受穷不可呀!……”   高阳几杯酒下肚,口若悬河:“闲章上的‘肴妾’两字,是说敝人可称得上民间第一美食家!那些稿费来得倒也不少,可是全被我打酒买肉吃掉喝掉了,难怪我四十岁结婚,不过几年妻子便吓跑了,到现在我还是孤身一人度日,以酒为子,以书为妻嘛!……”   “好好!您是我见到的最有特性的作家,雁冰兄,如果一个作家没有与众不同的个性,他又如何能够写得出像《慈禧全传》和《缇萦》那样风格独具的书来呢?”李翰祥与高阳推杯换盏,纵情畅谈:“古往今来的许多文坛奇宿,无一人不与酒有缘分的。李白的斗酒诗百篇自不必去说,曹操的许多传世之诗也大多在酒后吟成。苏拭、白居易也大多如此,雁冰兄莫非也与古今名人一脉相承,以文为业,以酒为缘吗?……”   “不敢当,我确实是个大饮者,但是我是个以写作为乐的苦行僧啊,又怎么可以与那些名垂古今的大文人相比呢?”高阳虽然有些狂傲,但是一旦冷静下来,他却极有自知之明。李翰祥是为“国联”开拍《缇萦》一片来请教作家高阳的。酒席间两人觥筹交错,交谈甚欢。高阳便将他对这位古代侠女提索,如何卖身赎父的史实进行考证,又如何将它创作成长篇巨作的来龙去脉,坦然相告。李翰祥临告辞时,高阳说:“李导演,你知道我原来本是一位报人,1966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向报界同仁们夸下了海口,我说:‘世间诸多小说大多没有学问,如果我来作这个学问,怕是别人所难以相比。因为我是个快手,快手可以高产。同时我的头脑博学强记,我将来当真写起小说来,也怕是台湾第一!’所以,那以后我当真就写了一部处女作《李娃》。到现在我大约已写成了几十部书吧!”高阳因与李翰祥一见倾心,相见恨晚,所以临别时赠与李翰祥《红楼断梦》一套新书。   李翰祥记得,自1970年拍成电影《缇萦》以后,拍片一有闲暇,他便约高阳到台北的来来大酒店等处吃酒。而且往往一醉方休。久而久之,两人情深谊笃,成为挚友。直到他后来在台北因受“联邦”公司的排挤拆台,濒于倒闭的艰难时候,高阳仍然是李翰祥的患难挚友。那时,高阳也是在台湾报纸上公开撰文为李翰祥鸣不平的少数几个仗义执言者之一。   1979年冬天,李翰祥因为邵氏公司开拍《军阀趣事》一片,又有一次到台北的机会。当时,李翰祥因为拍片很忙,可是他还是不忘到高阳的陋宅里去探望阔别多年的老友高阳。当李翰祥来到高宅时,惊诧地发现近年来虽然著作甚丰,署名高阳的长篇短篇几乎在满乾坤中乱飞,到了有人群处便有高阳小说的地步。可是其宅却变得越加寒酸破败。高阳也比几年前苍老憔悴许多,他已经身患多种疾病,仍然旧习难改,常以纵情烟酒为乐。稿费无法满足这位美食家的昂贵酒资饭费。他身边唯一的女儿以凄然的语调告诉来访的李翰祥说:“外人都以为我父稿费甚多,哪里知道他如今已到了借钱买酒的地步!唉唉,看来他是非有一日会死在这可怕的酒上了!……”   “不许胡说,只管拿酒来!”高阳虽然债台高筑,家徒四壁,但却不改豪爽豁达的好客习性。他呼唤女儿为李翰祥拿上醇酒腊肉,与他推杯换盏,重叙旧情。高阳告诉他说:现在因为肝区时常疼痛,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两三部长篇同时开笔,夜以继日地爬格子了。如今高阳正在写他的第六十九部长篇小说,取名为《荆轲》。《荆轲》是他最喜欢亦是最投入的一部历史长篇。为写成《荆轲》,高阳重温了少年时代就熟读的《史记·荆轲列传》,同时也潜心精读了《淮南子》中的《燕太子篇》。高阳说:“中国大文豪郭沫若先生,曾经写过同类题材,也就是名剧《高渐离》。我不敢说可效法郭沫若,但是我可以步其后尘,一定将《荆轲》写成我毕生最高的水准。那时我即便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李翰祥听了此话,心海翻腾,激情难奈。他与高阳将杯一碰,说:“如果雁冰兄果真能尽早将《荆轲》一书写成,我就决计将它拍成多集电影或是电视连续剧,可好?”   高阳也颇高兴,说:“如果那样最好,待《荆轲》出版以后,剧本就由我来改编吧?”   “那才是求之不得之事!”李翰祥与高阳当场将改编《荆轲》一剧说妥。两人连连碰杯饮酒,直到高阳又喝得烂醉如泥,卧于榻上鼾声大作。李翰祥见夜已深沉,急忙掏出衣袋里的所有钞票,塞在桌下,方才告辞而归。   李翰祥回到香港一年后,也就是他正在祖国内地紧张开拍《火龙》的时候,高阳的长篇小说《荆轲》出版,在港台一带引起颇大的轰动。凡是读过《荆轲》的人,无不交口称之为精品。李翰祥那时在北京无法见到他许久以前就十分青睐的《荆轲》,当然他也更想尽早地将与高阳商议已定的《荆轲》搬上银幕。然而他在当时无法顾及。《火龙》拍竣,李翰祥回到香港,曾几次致函在台北的老朋友高阳,劝他尽快拨冗将《荆轲》动手改编成多集影视剧本,以便使李翰祥尽早地实践当初两人在台北议定之事。但是,尤令李翰祥颇感遗憾与痛悔之事,还是猝不及防地发生了。日,台湾一代著名历史小说家高阳先生;还未及动笔将《荆轲》一书改编成影视剧本,他就因为在6月5日那天,独自以酒浇愁,暴饮下两瓶烈酒后,因为酒精中毒而凄然地撒手尘寰!   李翰祥在香港闻知挚友高阳酒后猝死的噩耗,泪如泉涌。在高阳死后最初的那些日子里,李翰祥常常呆坐在他宅子里的临海窗前,忧戚的目光越过碧波千顷、幽浪层层的维多利亚海湾,翘首东望。那里是他曾经与高阳结识的台湾岛,如今友人已经仙逝,可是他与高阳当初在台北灯下所议定之事——将高阳的历史名篇《荆轲》改编为影视的诺言,却还没有实现!李翰祥老泪婆娑,定定地凝望着夕阳沉入苍茫地表以后,一片灰蒙蒙的远方天际发呆。也就是从那一时刻开始,李翰祥在心中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实现诺言,非将高阳的遗著《荆轲》搬上屏幕不可!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 &第二十一章 魂断梦绝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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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李翰祥有过“患难之交”的刘晓庆慷慨投资,并开她从影以来之先   河,应允在剧中饰演三位女主角:妓女任姜、公主夷佶、徐夫人……
    李翰祥带着他无数未竟的心愿远去了。他的双目紧闭,红润而黧黑的   面庞没有痛楚,没有忧伤。此时,他似乎还在思考着明天的拍摄方案,唇   角边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纹……
  金秋九月。   涿州影城。1996年初秋《火烧阿房宫》开拍不久,香港导演李翰祥便统帅着他的庞大摄制组来到了这里。   李翰祥是第一次来到涿州影城拍外景。他对这座已经建成四年的电影拍摄基地,垂慕已久。他知道就在这座建有春秋战国和三国时期古城堡、炮台的偌大建筑群里,四年多来,中国的许多电视剧著名大腕导演,均来此执导一系列影响国内外的历史大片。其中脍炙人口的《三国演义》、《东周列国》、《武则天》等大型电视连续剧,均在涿州影城拍摄外景。现在,李翰祥终于有了来涿州影城拍摄四十集电视连续剧《火烧阿房宫》的机会,心里无疑充满了振奋的激情。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   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廊腰缓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困困焉,蜂房水涡,   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   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   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李翰祥坐在涿州影城宾馆内的灯下,他面前的粉壁之上悬挂着他请一位著名书法家所抄录的杜牧所作的《阿房宫赋》。李翰祥每日抬头必看《阿房宫赋》,为了能将《火烧阿房宫》拍得真实,拍得再现大秦时期的历史风貌,李翰祥在拍摄期间时常埋头案边,在浩瀚冗繁的书海史犊中进游祥倘。   李翰祥的案头上堆满了史书。其中有《战国策》、《史记》、《秦始皇本记》、《左传》等线装书;也有近代出版的参考资料,如郭沫若所著的历史剧《高渐离》与《棠棣之花》:高阳的那部让李翰祥魂牵梦绕多年的历史长篇小说《荆轲》就放在案前。李翰祥从亡友的遗著中,很自然地会联想起在台北时与爽朗坦荡、嗜酒如命的大作家高阳,在一起纵情饮酒的往事。他似乎忆起高阳在酒后曾向他描述日后即将写成的《荆轲》,将是一篇悲剧气氛极其浓烈的著作。“荆轲既至燕,爱燕之狗屠及善击筑者高渐离。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己而相泣,旁若无人者!”李翰祥记得那次在讨论《荆轲》一书如何改编成影视剧本的酒桌上,亡友高阳曾以《荆轲列传》中的上述词句而陶陶自乐。李翰祥知道高阳之所以如此以《荆轲列传》中的句子自娱自乐,是因为高阳也喜欢荆轲那样以嗜酒为乐的豪爽性格。这也许正是高阳对《荆轲》一书如此垂青、如此投入的真正缘由吧?   李翰祥尽管早在香港拜读高阳的遗著《荆轲》,并将它亲笔改成四十集电视连续剧的时候,已对高阳在此书中所赋予的深刻思想有所体会。但是,真正理解高阳书中深意与内涵的,却是他在涿州影城的拍摄现场。李翰祥是在进行电视剧镜头的分切时,更加深深地进入了亡友高阳的艺术世界的。于是,李翰祥在心中发誓说;一定要将《火烧阿房宫》拍成精品,这决不仅仅因为它是我毕生所拍摄的第一部电视剧,更重要的原因是可以借拍摄高阳的遗著而悼念亡友……
  “刘晓庆,你们看,那是刘晓庆!”“快来看呀!原来刘晓庆也在这里!”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忽然惊呼起来。   这里是涿州影城内的一条小街。店铺、酒肆、饭庄鳞次栉比。在萧瑟的秋风中,红色的酒幌飘来荡去。在小街上刘晓庆所扮演的妓女任姜,身穿羽绒衣袍,发髻高绾,云鬓低垂。她的头上斜插着一朵紫红色的玫瑰花,正婀娜多姿地迎着镜头走来。忽然,任姜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位身材魁梧,头戴斗笠的壮汉一闪,她急忙冲前一步,大叫:“荆轲!荆轲!我在这里……”   李翰祥坐在一只大阳伞下,一架摄像机在他身边的铁轨滑道上缓缓地横移,在李翰祥的指挥下,将刘晓庆所扮演的妓女任姜在街头邂逅情人荆轲时的欢愉媚态尽摄入镜头之中……   李翰祥身后那些有幸一瞻影星刘晓庆风采的观众们,又一次发出了惊喜的感叹:“刘晓庆!刘晓庆!你们看那是刘晓庆!……”   “晓庆,现在我要拍一部大型历史电视连续剧,很想得到你的支持!”李翰祥坐在那只有靠背的导演指挥椅子上,双眼盯视着在小街人群里花枝招展的刘晓庆。在被她那娴熟自如的演技深深感染的时候,头脑中的意识流又将李翰祥的纷纭思绪带回到一年前——1995年3月的香港。那时,李翰祥在九龙的那间工作间里,终日不时地为这部已经改编成电视文学剧本的《荆轲》而日夜焦烦。   李翰祥是在好友高阳死去以后,才得以认真地坐下来精心研读那部在港台一带引起轰动的小说《荆轲》的。高阳笔下的荆轲果然是一位活灵活现的人物。他有情有爱,有憎有恨,是一位刻画得栩栩如生的刺客!当年高阳健在的时候,他曾经亲口答应将来出书后一定将荆轲搬上银幕或者屏幕。现在,《荆轲》的书已经面世许久了,然而他自己对高阳的那个言之凿凿的许诺,时至今天也还没有兑现。这无疑在精神上给李翰祥平添了无形的压力!他对高阳景慕已久,他对荆轲痴情已久,他对尝试拍摄电视连续剧更是向往已久,只是,以李翰祥自己目前的能力,出资去拍摄这样一部大型历史电视连续剧,确实无法实现。   就在李翰祥为筹拍四十集连续剧《荆轲》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她便是刘晓庆!   李翰祥前半生因为职业的关系,得以有机会与诸多港台、内地的电影女明星合作。她们当中自然不乏佼佼人物,诸如林黛、林青霞、卢燕、江青、甄珍、潘虹、陈烨、周洁、刘晓庆等。在这些女演员中刘晓庆的演技自然是众所公认的。1988年李翰祥在内地拍摄《一代妖后》,得以与刘晓庆再度合作。此后几年,他便很少再有与刘晓庆合作拍片的机会了,但是,李翰祥与刘晓庆的友谊并没有因为无片合拍而中断。他清楚地记得1989年5月底的时候,他当时因事住在东北沈阳的一家宾馆里。忽一日,刘晓庆由一位律师陪着从北京风风火火地飞临沈阳,来找他帮忙解困。   在刘晓庆来沈阳找他以前,李翰祥已经从《山东广播影视报》上,获悉她卷入了一桩震惊全国的偷税大案。那时,李翰祥因为尚不知案情内幕而为刘晓庆担心。刘晓庆来到沈阳以后,说明情由,李翰祥方才知道税务局方面原来是因为误会而轻易向刘晓庆下达了一份“税务违章案件处理通知书”。刘晓庆正是因此陷入了困扰之中。   事实真相诚如刘晓庆所说:1988年2月,刘晓庆应香港新昆仑影业有限公司导演李翰祥之邀,主演《一代妖后》。就在刘晓庆潜心饰演该片的慈禧一角时,青岛电视村影视艺术团又多次邀请刘晓庆参加该团演出。在既不能毁片约又不好驳朋友面子的情况下,由青岛影视艺术团与《一代妖后》摄制组达成协议,该艺术团将以每日五千元的损失费为代价,从剧组借用刘晓庆。后来,青岛艺术团果真按合约先后三次赔给《一代妖后》摄制组损失费计二十八万五千元。该地税务部门误以为这笔损失费落入刘晓庆本人腰包,故而向刘本人下达《税南地字第003号文件》,由此经新闻界越炒越热,一时间刘晓庆偷税十八万元的不实新闻骇人听闻地传遍各地。   在当时那种风声鹤唳的形势下,让任何人为这桩随时可能惹来麻烦的事情出一个证实刘晓庆无罪的文件,都会有风险的。可是,李翰祥却义无反顾地决定为刘晓庆无罪出证。李翰祥返回香港不久,果不食言,将他亲笔所写的证实材料寄给刘晓庆的律师。李翰祥写道:   敬启者:     由《西太后》(又名《一代妖后》剧组制片滕洪升转来函称:本公司   应香港银都机构及中国广州珠江电影制片厂邀请代为摄制该片时,因演员   刘晓庆未依照通知日期参加拍片,以致个剧组遭受重大损失。按国内外影   界惯例,由青岛艺术团缴每日罚款人民币伍千元整,前后共计五十七天,   总计罚款人民币贰拾捌万伍千元整,按三期支付给北京香港新昆仑影业有   限公司联络处《西太后》(又名《一代妖后》剧组,计:     第三期,日收入人民币十一万。     第二期,日收入人民币八万元。     第一期,日收入人民币九万五千元。     在京时已由“西太后”剧组开具收据,现应青岛艺术团之   要求,补开正式收据,追认该三次罚款,此收据签出后,以前由   剧组开具之收据同时作废。            谨致   青岛艺术团                        李翰祥                     新昆仑影业有限公司(章)   正是李翰祥当时所出具的这一证明,才使得刘晓庆澄清是非,摆脱困境。因此,电影导演李翰祥与红影星刘晓庆在多年的合作拍片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当李翰祥在《荆轲》一剧的拍摄受阻,给在北京的刘晓庆打来求援的电话后,与李翰祥有过“患难之交”的刘晓庆慷慨投资,并开她从影以来之先河,应允在剧中饰演三位女主角:妓女任姜、公主夷佶、徐夫人……   此时的刘晓庆早已非当年拍《一代妖后》时可比,她不仅已是红遍国内外的影星,而且又是一位有影响的女企业家。她是“刘晓庆企业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在这个企业集团公司的麾下,又有种类繁多的广告公司、影视中心等等。1993年在深圳的首次文稿拍卖会上,刘晓庆仅仅以《从电影明星到亿万富姐》这一空头的题目,就立刻招来了众多的版权购买者。深圳华深实业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总经理魏晓霖与深圳众鑫电子实业有限公司,以一百零八万的高额人民币,当场买断了刘晓庆当时还只有一个标题的书稿版权。由此可见刘晓庆当时知名度之高,吸引力之强。   刘晓庆同意支持李翰祥在内地开拍第一部大型历史电视连续剧《荆轲》,她本人答应在该剧中分别饰演的三个角色:一为荆轲的情人、妓女任姜;二为燕国的公主夷佶;三为五十岁出头的徐夫人。前两位——任姜和夷佶均为刺客荆轲的红粉知己。她们的年龄一位是二十六岁(任姜),一位是只有十七岁的妙龄少女(夷佶公主)。而徐夫人的年纪最大。这三个女人均由刘晓庆一人来分别饰演,这本身就是一条引世人注目的新闻!   作为“刘晓庆企业集团公司”的总裁和董事长,刘晓庆说话算数,人民币二千万元的投资很快到位。如此一来,李翰祥执导高阳遗作《荆轲》的梦想可望成真了!李翰祥为了更适合刘晓庆在该剧中分头饰演几位女主角,他灵机一动,索性将片名《荆轲》改为《火烧阿房宫》!这样一来,将使未来的四十集电视连续剧更能吸引观众!
  “咯咯咯”、“嘻嘻嘻”的女人笑声。   刘晓庆的戏已经进入了高潮。她所扮演的红粉知己任姜与荆轲来到一家临街的酒肆。两人隔桌而坐,开怀畅饮。忽然,街门外闯进两位浓妆艳抹的小妓女,来与荆轲放肆地调情。任姜在旁看得醋意大发,她按剧情的要求,起身去与那两位妓女对骂对打。怎奈那两位扮演妓女的年轻女演员,却因敬畏刘晓庆这位赫赫有名的大影星,无法将对打的戏表演得真实。   “停下,停下!”李翰祥见状急忙呼叫停机。然后,他来到两位初上屏幕的女演员面前,循循善诱地开导说:“你们面前的人不是大影星刘晓庆,而是与你们两人势不两立的妓女任姜!现在你们是为了与任姜争夺荆轲而大打出手,因此你们只管去打,去抓,去骂,千万别把任姜当成刘晓庆!……”   于是再次开拍。   摄像机转动以后,两位女演员本来憋足了劲准备向刘晓庆大抓大挠。可是,当她们扑将上来,准备狠打一番的时候,又被刘晓庆那双光彩照人的大眸子给惊退了!因为刘晓庆头上的无形光环实在令她们望而生畏,所以尽管她们也伸出手来与刘晓庆又打又抓,怎奈底气不足,打得不像!   “停,快给我停!”李翰祥再次叫停时,已经动了肝火。因为他执导几十年来,就是厌恶这种无法进入剧中角色的虚假演戏。他很想狠狠地训斥两位女演员,可是当李翰祥意识到不能按他的要求进入角色的是两位初上屏幕的少女时,他的心立刻变软了。李翰祥耐下心来,反复说戏,又反复告诉两人你们打的是妓女任姜,并不是在打刘晓庆。可是,反复又拍了两条片子,全都令李翰祥失望。   所有在场的人都对这场戏失去了信心。李翰祥不愧是久经银海的大导演,越是在紧张和烦躁的时候,他越是善于克制温怒。在人声嘈杂中,李翰祥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来到刘晓庆的身边,悄声细语,刘晓庆很快就领悟了李翰祥的良苦用心,连连点头说:“放心,我懂了!”   “预备——”李翰祥重新振作起精神来。他挺身站起,大手一挥,凛然的目光扫遍全场,方才因久拍不成而产生的松懈与烦躁便倏然一扫而光。摄影、灯光、场记等都纷纷进入实拍的紧张状态中。李翰祥斜睨了一眼两位扮演妓女的青年演员,只有她俩还没有领会导演的意图,在那里依然故我。李翰祥突然将大手有力地一挥,叫道:“开拍——!”   摄像机沙沙转动。   方才坐在桌前纹丝不动的刘晓庆,此次根据李翰祥的启发,“嗖”地一声霍然蹿起。她猝不及防地扑到两个妓女的面前,又骂又叫,伸出双手去狠打狠抓。两个青年演员初时都惊呆了,她们谁也没有料到气质高雅的刘晓庆,会突然发作地扑将上来,凶悍地对她们两人大打出手,而且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演戏姿态,分明是向她俩真枪真刀地突然袭击了。在这种时候,两个姑娘被打得忍无可忍,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大明星了,不得不进行自卫反击。如此一来,恰好正中李翰祥的下怀。只见三个女人在地上滚爬厮打,人人披头散发,面有伤痕。一时间,唾声、骂声、厮打声混淆在一起,使得围观的人都目瞪口呆,以为三人当真打起架来。就在刘晓庆等三人在小酒肆内打得桌翻椅折,满地烟尘之时,李翰祥恰到好处地将手一挥,叫道:“停——!”   这一条片子终于拍成了!
  李翰祥已在北京团结湖的住所整整卧床两日了。   这是1996年的隆冬。清早时李翰祥隔窗望见天空灰蒙蒙的,飘扬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小清雪,凛冽的北风在窗外呼啸。李翰祥生病了,他染患上了感冒,每日剧烈的咳嗽不禁,可他在涿州影城里还坚持指挥拍戏。后来剧组所有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百般地劝他回北京来休息诊治,李翰祥众愿难违,只好回到他在北京的家里来。一连两日,他在家里挂起了吊针,李翰祥虽然是在病中,脑子却始终没有停止运转。床头的输液瓶不断地将透明的药液通过塑料输液管滴进了他的静脉,李翰祥却用另一只手托着书本,他在默读那册不知读了多少遍的《荆轲列传》。其中,每当李翰祥读到这一段时都无法克制自己冲动的情绪:     “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微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歌   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慷慨。士皆(目   真)目,发尽上指冠。于是荆轲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李翰祥双目微闭,腮边不知何时扑籁籁滚落下一滴混浊的老泪。那也许是他为壮士荆轲辞别好友高渐离等前去刺杀秦王的悲壮场面所动情?抑或是他为亡友高阳笔下的人物行将赴死而落泪?李翰祥自然比一般的读者对高阳的《荆轲》与司马迁的《荆轲列传》的理解要深几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场景,似乎就如电视画面那样活灵活现地展示在他的脑际里……   白洋淀,水势茫茫,芦苇摇曳。李翰祥在深秋的萧瑟凉风中,率领着一个百余人组成的摄制组由泳州影城移师河北保定附近的白洋淀。出现在导演李翰祥面前的偌大一片白茫茫的碧水,早年曾经是游击队出没的地方。孔厥、袁静所写的“雁翎队”便是在这里与日寇神出鬼没的鏖战。崔嵬当年在此处执导过有名的《小兵张嘎》。而今李翰祥终于来到了他多次在银幕上见过的白洋淀,他要在此地拍摄“荆轲赴秦”等多组镜头。李翰祥统队来白洋淀时正值深秋,苇荡深处,秋风过处,芦花飘动。远远望去,碧水白花,煞是好看。在这种季节,在这种天然的芦荡间,去渲染“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氛围,对李翰祥来说是易如反掌。他感到内地的风光是旖旎多姿,远非港台两地可比。现在他可以根据剧情的需要,在燕山下拍燕赵之事,所以,在白洋淀拍戏的期间李翰祥尽管十分紧张疲累,但是如此顺利地拍下诸多颇为理想的镜头他还是满心欢悦的。   “《火烧阿房宫》一剧的根本,就在于必须拍好压轴戏‘火烧’!如果这场戏能够烧得好,烧得精采,那么全片就将锦上添花了!”李翰祥在白洋淀拍戏的日子里在想着“火烧”的问题。因为他知道每部戏,不论它的长与短,都必须要有一处点睛之笔。当年他首次回内地拍《火烧圆明园》的时候,尽管一把火烧掉了六十四万人民币,有些可惜可叹,但是《火》、《垂》两片因此而名声大噪,在海内外所卖的拷贝数倍地换回了因火烧所造成的损失。如今他回内地来再要放上一把大火,才能将《火烧阿房宫》拍得精采。可是,李翰祥对这场重点戏尽管设计了多种方案在他的心中,却连究竟将阿房宫在何处烧也没有确定下来。因为阿房宫决不可以与圆明园相比,它需要有一处占地面积更大的拍摄场地。因为历史上的阿房宫到现在连一点废墟与遗痕也找不到,它不像圆明园在北京尚存些许遗迹,有章可循。秦始皇所筑阿房宫的瑰丽雄浑,自然要比乾隆的气魄大几倍的。李翰祥在头脑中虚构那巍峨雄奇的阿房宫古建筑群,就只能依靠杜牧所写的《阿房宫赋》中所描写的景况来苦思冥想。杜牧说那阿房宫“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天哪,如果杜牧所言没有太大的虚构与夸张的话,那么这座建在长安城外的阿房宫,其宏大的规模简直可以与中国所留下的另一秦代奇迹古长城可以媲美了!在中国境内到何处可以寻觅得见如此恢宏壮丽的古建筑群呢?   李翰祥在家里打毕了吊针,他再也坐不住躺不稳了,他的一颗心早已飞到了北京李家坟外景地。在他从河北涿州影城回北京医病期间,《火烧阿房宫》的剧组也随着开回北京东城朝阳区的李家坟片场,在冬季里将要惜时如金地拍摄内景。自从白洋淀的几场戏拍竣以后,李翰祥便将大量的内景戏,全部委托给执行导演夏祖辉。这位跟随李翰祥拍戏近三十年的香港导演,多年的耳儒目染,已将李翰祥的艺术风格吃透。所以,夏祖辉可以在李翰祥的电话遥控之下,挑起大梁,具体地将李翰祥的导演意图全部地体现在拍成的影片中。对此,李翰祥是既满意又放心的。因为李翰祥虽然壮心不已,终究是七十岁的人了!他在《火烧阿房宫》一片中必须要有一位随时可以代替他拍摄的执行导演!   北京的街头白雪皑皑。李翰祥实在不能继续卧病在床了,尽管从9月20日《火烧阿房宫》开机以来,分别在涿州影城和白洋淀等地将全片的大部分外景拍竣,可是,还有更重要的戏迄今还没有眉目。他作为《火》剧的总导演又如何能躺卧得安稳呢?   不知为什么,病体初愈的李翰祥踏雪来到琉璃厂古董一条街。这里是他常来的地方,“荣宝斋”更是与李翰祥有交往的店铺。嗜爱古董胜于一切的李翰祥时常到这里来祥倘。李翰祥非但喜欢古董,他也善于经营古董。他到香港的翌年秋天,在口摩啰街的古董店里只花了些许的港币,就买到了一只明代的官窑彩碟。70年代初李翰祥因“国联”倒闭,困窘潦倒的时候,曾经想把这只被他视若珍宝的彩碟变卖。但因为夫人张翠英的劝阻,李翰祥咬着牙将那彩碟保存了下来。后来,李翰祥在澳门的一次古董拍卖会上,居然将那只仅用八百元港币买到手的明代彩碟,以三十五至四十万港币为底价进行拍卖,出人意料地竟会以七十万港币得以出手。数十年来,由于李翰祥所搜集的古董颇多,他就在香港和澳门两地各开了一家名叫“古月轩”的古董店,由他的女儿经营。李翰祥与其说是用古董赚钱,不如说是想用“古月轩”这家小店多为自己搜集一些古董,以供其把玩与珍藏。当然,今天正值隆冬雪雾,天气奇寒,李翰祥来到这条古董店鳞次栉比的小街,可并非来为自己寻觅什么古董,他是为着拍摄正酣的电视剧《火烧阿房宫》来寻找几件古色古香的小道具,以增添这部精品之作的历史真实性。   小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古董,吸引着痴情的李翰祥。李翰祥在决心将《火烧阿房宫》拍成一部脸炙人口的精品以后,他在全片中大到一场戏,小到一件小小的服饰、女人的玉佩和头上的钗簪都颇具匠心,一丝不苟。为了将装有樊于期人头的匣子做得精致,李翰祥不惜工本,决定用24k的金制镂雕龙盒来增加片中的精采。那金盒上的雕龙、篆字也都是李翰祥亲自设计的。鎏金精刻出来的人头盒熠熠闪亮。拍成样片以后果然为未来的电视片增色不少。此外,荆轲刺秦王时所用的匕首,秦始皇腰间的佩剑,任姜、燕国公主夷洁和徐夫人衣袍上所佩的莹莹佩玉、手镯、玛瑙头针等等,李翰祥也必亲自过问。他为全剧的每一个细节都煞费苦心,因为李翰祥认为四十集电视剧好似一件巨大的艺术品,它的每一个细小的部位真实精巧与否,均可关系到全片的成败。所以,就连刘晓庆在片中所扮妓女任姜的一套服饰,也是李翰祥在朝阳市场的小街上,偶尔发现一块苗家妇女的粗布,觉得色泽花纹甚佳,吩咐剧务买下缝制的。李翰祥不仅从小道具上着眼,对《火》剧中的大道具更是一掷千金,显出大手笔的姿态来。在涿州影城拍摄咸阳宫大殿的外景时,他为了再现古代咸阳宫殿的壮丽风貌,决计花二十万人民币特别订制了一条大红的地毯。这条地毯长达百余米,上面精心巧织成无数绚烂多姿的战国图案,花纹精美,光艳照人。在咸阳宫开拍时,这条巨型大红地毯恰好织成,沿着巍巍高耸的百级台阶从上一直铺到地下来,顿时使古代的咸阳宫殿光辉灿烂,气势魅人。体要小看李翰祥花巨资织成的地毯,它为那些历史人物的粉墨登场增色不少!   “这枚古钱很好,我买下了!”李翰祥无意间在柜台上发现了一枚黄铜制的刀形币。上面虽然生满了绿锈,但是他觉得这枚铜币用到剧中会增加许多的真实感。于是他也不讲价钱,便将古币买到手,带回到北京东城朝阳区李家坟的片场来。
  “祖辉,我决定要到河南去一趟,因为我们现在必须要考虑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拍的那场火烧阿房宫的重场戏!”李翰祥气喘吁吁,他抖掉了衣帽上的雪尘,在李家坟片场的办公室里与执行导演夏祖辉以及制片、剧务等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到河南去?”有人对他的河南之行大惑不解,说:“若拍‘火烧阿房宫’的戏,在北京附近搭景不可以吗?为什么舍近求远呢?”   李翰祥说:“在北京附近搭景当然也可以,不过,阿房宫可绝不比圆明园啊!它的占地面积恐怕要比圆明园大几倍,甚至十几倍。我听说从前拍电视连续剧《曹操》的时候,在河南省的焦作也搞了一个三国影城,如果那里现在没有使用的话,我们租用是可以节省一笔资金的。……”   “可是您的病目前还没有好转,又怎么可以到焦作去呢?”众人都发现李翰祥自从涿州影城回到北京以后,面容变得有几分憔悴。他是古稀高龄,每天清晨三时起床,午夜方睡,又有病在身。如果在严冬时节去河南焦作看外景,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李翰祥却诙谐地笑道:“看外景也是一种消遣享受,你们在家里拍片,我去河南看外景有什么不好呢?”众人见无法劝阻,也只好由他了。因为剧组对李翰祥这种坚韧的性格无人不知,情知他所决定下来的事情劝也无用。   在雪后的晴日,李翰祥只带少数随员搭乘民航,由北京飞往河南焦作。   “火烧一次圆明园,烧掉了六十四万。这一次如果烧阿房宫的话,恐怕还得烧掉几十万。因为这场重头戏是非精采不行,我要在大火中烧掉数十座的宫殿、楼阁、房屋、牌楼!因为秦始皇的气魄就很大嘛,所以阿房宫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在飞机上李翰祥雄心勃勃与他的剧组随员在悄声地计议着未来的一场大火该如何烧。   在严冬与多雪的季节过去后,李翰祥将面临着一场更艰巨的外景战。在《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这两部历史巨片所掀起的高潮过后,李翰祥暗自地体察到他的银幕生涯一直处于寂静,他期望着再一次步入事业的顶峰。现在,他所开拍的首部多集电视剧《火烧阿房宫》便是他事业与人生的另一次飞跃。从另一个意义上说,明年的七月一日香港就要回归祖国了,这也是他为祖国母亲献上的一份厚礼啊!   “李导演,此次放火大烧阿房宫,又是您的一大杰作,听说在明年开春您亲自执导‘火烧’这场重头戏的时候,港台地区还要组成一个规模十分宏大的新闻采访团,届时亲自对阿房宫这场戏进行实地采访,是真的吗?”随行人员这样询问说。   “我并不知道什么人要来采访,我也从不介意新闻媒体,我只注重实际的效果,那就是未来《火烧阿房宫》这场大戏的艺术真实性。”李翰祥在飞机的马达轰鸣声里,所思考的并不是如何利用“火烧”的盛大场面来招徕记者,他所痴情的完全是未来电视片的真实感。他说:“在这场戏中,要大火连烧十几里,要比《三国演义》火烧连营的场面还要宏大。楼阁牌楼要烧掉数十处,演员还要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呼喊奔跑,因此,拍摄的难度是非常大的。为了防止意外,届时还要准备好一定的消防灭火设备!待我们当真将‘火烧’这场戏拍成之后,才可以举行一次封镜仪式,到那时才可以一醉方休啊!……”   在煤城焦作,李翰祥果真找到了他在梦中多次看见的那座“阿房宫”。他命随行人员用摄像机将那偌大一片隐蔽在冬天雪雾中的古代建筑群一一拍摄下来。那是在开拍《曹操》的时候所搭设的仿古建筑,楼宇殿堂,金瓦璀璨。这里既有古代的宫殿、内苑、廊庑、偏厦、长街,也有较为气魄的一道道木制的牌楼……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当李翰祥在旅舍里通过电视监视器去看那些白天拍摄下来的镜头时,他的心里涌动着一股兴奋与激动交织的潮水。因为透过那层朦朦胧胧的冬日岚雾去看那偌大的建筑群,果然有剧本所要求的那种意境:宏伟、雄浑,有那种高阳笔下所描绘的“阿房宫”的景象!   “这就是历史上秦赢政所建阿房宫的雏形啊!”李翰祥一面观望着随行人员所拍录下来的镜头,一面在心里这样喃喃地自语说:“如果将来当真在这里拍摄‘火烧阿房宫’,如果真的能将火烧的场面拍得真实、感人,那么我就可以告慰于在九泉之下的亡友高阳啦!当年我与高阳在台湾说定的事情,多年来几乎快成为我的一块心病了!现在,我总算快要将它变为了现实!《火烧阿房宫》是一定要拍好的!……”
  日,这是个很普通的日子。   在北京朝阳区李家坟《火》剧的外景地。这一天李翰祥导演在室内指挥着剧组人员,拍摄了一些并不太重要的过场戏。下午三时三十五分左右,冬天惨淡的日影透过玻璃窗投映进临时拍戏的棚里,映射在李翰祥那张黧黑却又红润的脸膛上。在那次染患感冒以后,李翰祥很快就从疾病中挣扎出来,还像以往那样全身心地投入到《火烧阿房宫》的内景拍摄中来。河南焦作一行使他兴奋,因为他不仅见到了那偌大一片梦寐以久的古建筑群,而且,李翰祥在无意间又发现几百名工人正在寒风中修聋着另外一座庞大的建筑。当时,李翰祥说:“这是正在修建的阿房宫啊!它耗资六干万,历时三年半,还未完成。我们不正可以拍摄秦赢政当年大修阿房宫的场面吗?!   李翰祥坐在椅子上与剧组人员在计议如何拍摄明天的几组镜头。与此同时,他为了看监视器中的一个回放镜头,就从一个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另一个座位上去。就在这个时候,李翰祥忽然双腿一软,淬不及防地跌倒在地上了。   夏祖辉等剧组人员大惊失色,都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李翰祥从地上搀扶起来。李翰祥只吐出:“不要紧……”三个字,就将双眼一闭……   众人将突然陷入昏厥的李翰祥抬进一辆救护车。很快,那辆载着香港导演李翰祥的汽车飞快地驶出李家坟外景地,风驰电掣般地冲向暮色苍茫、车水马龙的大街。   在飞驰的汽车里,李翰祥俨如梦中。“哦,晓庆她在今天晚上就可以从新加坡回来啦!那很好,因为我们还有许多事情等候她回来研究!”李翰祥依稀记得在几个小时前,他得知了刘晓庆当晚将回京的消息以后很兴奋。因为李翰祥与刘晓庆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很默契。多年来的接触中李翰祥不仅欣赏刘晓庆的演技,而且也对她助人为乐的良好艺德给予肯定。李翰祥对刘晓庆艺德的肯定是多方面的,其中有许多感人的事情使李翰祥难以忘怀。他记得那是1995年的隆冬时节,他因事由香港飞往北京。当时,李翰祥要通了刘晓庆家宅的电话后,方才知道此时她正在西安。当夜刘晓庆赶来团结湖探望李翰祥,两名来自上海的电视记者却来电话催刘晓庆马上到五洲大酒店。直到这时,李翰祥才知道刘晓庆另有约会的全部内容。原来上海将举办《沪上第一拍——希望在行动》的活动。为了给希望工程集资,上海及全国一些知名人士均有珍贵的物品捐献给这个旨在为希望工程筹资的文物拍卖会。刘晓庆在获悉了这次义拍活动的消息后,很快就想起自己当年在四川涪陵艰苦求学的往事。于是,她决计将1982年拍摄《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两片时,为作纪念所保存下来的一件慈禧戏装,捐给上海的希望工程义拍活动。刘晓庆说:“我在演完慈禧以后,留一件戏装作为珍贵的东西收藏起来。今天,为了失学的孩子们,我把这套慈禧太后的戏装捐赠出来,我愿意通过这套服装的义拍,向希望工程尽到我一点小小的心意!……”   李翰祥很感动。因为这样的小事往往能够透视人的灵魂,而这类的小事一般是很难做到的。不久,上海的义卖传来了令世人震惊的消息。刘晓庆所穿过的一件戏袍,居然在拍卖会上被上海天天实业有限公司的首席商务代表晏绍礼以十六万人民币买下!   李翰祥仍在梦中,这个梦好沉好沉。“老师,我要到上海去了,特来向您告辞!”他恍惚地记得,好像是在1994年的岁末,一位颀长清瘦的青年走进了他在香港九龙的寓所。原来是梁家辉。这位因拍《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而成名的香港仔,曾经在香港第三届金像奖评选中因扮演咸丰皇帝获得最佳男主角奖,从此成为香港的“影帝”。现在,梁家辉还像当年未步入影坛那样谦逊而恭谨。他恭恭敬敬地对坐在椅子上的恩师李翰祥说:“我是应著名导演陈逸飞的邀请,去上海拍一部名叫《人约黄昏》的影片。这部片子是由香港思远影业公司投资,由上海电影制片厂协助拍摄的。我在《人约黄昏》这部片中将扮演男主角。老师,我很喜欢这部文艺片!……”   “你去拍吧!文艺片很难得。”李翰祥向谦和有礼的梁家辉挥挥手说:“你自管去拍吧,好好地拍!在香港大多是商业片,难得有拍文艺片的机会。陈逸飞先生不仅是位好导演,他还是一位好画家!他的油画画得很好!家辉,你去上海后要认真向内地的同行们学习,拍好《人约黄昏》!……”梁家辉起身告辞而退……   李翰祥处于无边的梦境中,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不知不觉间他似乎走进了一处非常熟捻的地方,那是一处建筑在高坡上的深宅大院。哦哦,原来是台北的外双溪。有名的住宅“摩耶精舍”——著名国画大师张大干从美国回到台湾以后,就一直定居在这里。忽然,两扇紧闭的院门洞开,只见一位银髯飘逸的四川老人,手拄藤杖,在一位穿旗袍的中年妇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迎迓而出。李翰祥在冥冥中似乎依稀辨认得出,那位银髯老者便是他心仪已久的一代画师张大千,左边那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便是大千居士的夫人徐雯波。   李翰祥似乎随着张大干来到宅中,穿过幽雅的庭院,来到梅丘。梅匠上的几丛腊梅在严冬里竞放花蕾,远远望去,煞是好看。在梅丘左方,是一株海棠。张大千蹒跚到一丛幽香扑鼻、红花灿烂的腊梅前,深吸一口清香,信口诵念出一首诗来:
      小园忽报有奇事,       腊余尚寒百卉开。       从此人天无缺陷,       梅花聘了海棠来。
  “大千居士,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想拍一部《张大千传》。”李翰祥喃喃地告诉含笑不语的张大千说:“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开始物色一位身材矮小,懂四川话的演员,来扮演您的。可惜的是,我的这一心愿始终没有实现,我就……”   李翰祥还有许许多多的梦没有做完。他多年前拟拍的电影《徐悲鸿传》迄今也没有拍成。而在他“火烧”完阿房宫以后,还有一部“火烧”少林寺的计划,已酝酿在他的胸臆间了。李翰祥带着他无数未竟的心愿远去了。他的双目紧闭,红润而黧黑的面庞没有痛楚,没有忧伤。此时,他似乎还在思考着明天的拍摄方案,唇角边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纹……   李翰祥在京病殁,噩耗传出,国人震惊!国内有影响的报纸与电影杂志纷纷刊发消息。其中有如下黑体字的标题十分醒目:   “一代大师为电影工作到最后一分钟”;   “古装片大师撒手‘阿房宫’,夏祖辉再点绝代宫火”;   ……                            1997年春稿竣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李翰祥导演年表  1953年 《金凤》(与严俊合作,在台北举行的“国语片展映式”上荣获最佳国语片奖、最佳女主角奖)   1954年 《嫦娥》(与姜南、古寿林合作)   1955年 《雪里红》、《水仙》、《马路小天使》、《黄花闺女》   1956年 《窈窕淑文》、《移花接木》   1957年 《春光无限好》、《安用儿》、《丹凤街》   1958年 《貂婵》(获第五届亚洲影展最佳导演奖、最佳女主角奖等五项大奖)、《全家福》、《给我一个吻》、《杀人的情书》、《妙手回春》   1959年 《江山美人》(获第六届影展最佳影片奖、最佳女主角奖等多项大奖)、《儿女英雄传》、《倩女幽魂》   1960年 《后门》(获第七届亚洲影展最佳故事片奖、最佳女主角奖)   1961年 《杨贵妃》(获第十五届戛纳电影节大奖)   1962年 《武则天》、《王昭君》   1963年 《一毛钱》、《梁山伯与祝英台》(获第二届金马奖最佳影片奖,黄梅调电影从此风靡港台二十年之久,邓丽君也因演唱插曲《访英台》获黄梅调歌曲演唱一等奖)   1964年 《七仙女》、《状元及第》   1965年 《西施》(获金马奖最佳影片奖和最佳导演奖)   1968年 《冬暖》(台湾文艺片经典作品之一)、《四季花开》   1969年 《扬子江风云》(即《一寸山河一寸血》,获第七届金马奖最佳情节片奖、最佳男主角奖、最佳男配角奖)、《富贵花开》、《鬼狐外传》   1970年 《喜怒哀乐》、《缇萦》(获第十七届亚洲影展最佳女主角奖、金马奖最佳古装片奖)、《八十七神仙壁》   1971年 《骗术奇谭》   1972年 《骗术大观》、《只爱鸳鸯不羡仙》、《大军阀》、《风月奇谭》   1973年 《牛鬼蛇神》、《骗术奇中奇》、《北地胭脂》、《风流韵事》、《一乐也》   1974年 《益瓶双艳》、《声色犬马》   1975年 《港澳传奇》、《倾国倾城》(获奖影片)、《捉奸起事》   1976年 《瀛台泣血》、《洞房艳史》、《拈花惹草》、《骗财骗色》   1977年 《风花雪月》、《乾隆下江南》、《金玉良缘红楼梦》、《佛跳墙》   1978年 《乾隍下扬州》、《子曰食色性也》   1979年 《销魂王》、《军阀趣事》、《鬼叫春》   1980年 《乾隆与三姑娘》   1981年 《徐老虎与白寡妇》   1982年 《武松》、《三十年细说从头》、《乾隆皇君臣斗智》   1983年 《火烧圆明园》与《垂帘听政》(获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优秀影片特别奖,香港演员梁家辉因主演咸丰皇帝荣获香港第三届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   1984年 《火龙》(著名女演员潘虹因饰演李淑贤获香港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   1986年 《八旗子弟》   1988年 《一代妖后》(即《西太后》)   1989年 《金瓶风月》、《敦煌夜谭》   1993年 《金瓶梅》、《情人的情人》、《少女潘金莲》   1996年 《火烧阿房宫》(四十集电视连续剧)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一定要说明一下
这个《大导演李翰祥》错讹实在太多,这也就算了,很多篇幅完全在胡扯,太汗了。
--------------------风流总被风吹去
风情幸与同好说
汗,这个作者窦应泰应邀写老李传记当然是大加赞扬,适当发挥了,不然哪来那么多的老李和其他当事人的心里描写,当小说看吧,好多史料和趣闻呢。至于“错讹”,咸师要多指摘指摘。
本花发的贴子好不容易被加精置顶一回,楼上就表要咄咄逼人了。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花花总是默默奉献,好不容易遭到精顶,一定要支持哈,真也好,假也罢,全当读小说哈。
--------------------神父对我说灵魂的价值比得上全世界的黄金,而商人们却说连半个破银币都不值
啧啧,这真“及时雨”,这阵子恰巧在看李翰祥。《武松》在时光网只5.7的分数,不知谁给评出的,真恨得牙痒痒。
--------------------无梦不随流水去,有香只在此山中。
窦应泰写琼瑶还惹过官司
--------------------领着我,走向那些
曾经的,生涩胆怯
帮主千秋万世功业永存!
--------------------谋事在人,成事还他娘的在人,天下岗了
英雄,我顶呀!不求甚解,但图一乐,增长见识!!
--------------------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呀!
只可惜李老黑那几本自传难寻
--------------------24 Lies A Sec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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