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好像有魔力一样。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走火入魔,满脑子都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一旦了解他就会爱上他

[转载]文人娱记笔下的张国荣(六)
支持张国荣,支持leslie粉丝团莫何敏仪-- 理想的儿子
莫何敏仪是莫文蔚的母亲,也是张国荣的挚友。1977年张国荣参加丽的举办的“第一届亚洲音乐歌唱大赛”夺得第二名入行,莫何敏仪正是该届评判。
  1977年,Leslie到广播道丽的电视(亚视前身)参加“亚洲歌唱比赛”的试音,由于前来试音者大排长龙,就连当时担任总经理黄锡照特别助理的我,也要负责部份评选工作,就这样,给我遇上Leslie。我第一眼见到他,觉得他又帅气又后生又唱的好,所以试音时给了他高分数,最后Leslie顺利入围,在歌唱比赛中取得第二名。
  以前丽的有大型节目举行,不时会找我一对子女上台献花,而Leslie胜出当晚,正是由我小女儿莫文蔚(Karen)上台献花。Karen当日见到穿上白衫白裤的Leslie时,已觉得他是白马王子,对他十分仰慕。
  之后我跟Leslie各散东西,直至Karen入行后在一个活动上跟Leslie碰上,再延续我跟他的缘份。当日Karen代我问候Leslie,当时Leslie惊讶地问Karen:“你是Eleanor(莫母英文名)女儿呀!”自此之后,大家便一直保持联络。之后,我写了一张note给Leslie,告诉他很开心大家能够再见面,希望他“看住”Karen,岂料Leslie立即送来花束和一张卡,说:“l‘ll
take good care of
Karen...”他真的言出必行,在他首次执导的电影《烟飞烟灭》,真的找Karen演出。Karen很尊敬Leslie,她每做一个大决定前,例如转公司、是否去台湾发展等等,总会找Leslie聊天,问问他意见。我疼Leslie,Leslie疼Karen……一切来自一个“缘”字。
  Leslie知道我是儿童癌病基金创办人之一,二话不说用私人名义捐了100万给基金,之后又捐了几百万。后来我推出一张小朋友英文拼音的慈善VCD,为广西山区小朋友筹款,Leslie不但出席记者会给予支持,而且更义务录音,录了很多鼓励小朋友们学好英文的说话。
  Leslie不单止喜欢助人,更是个非常饮水思源的人。当年他参加“亚洲歌唱比赛”当晚,黄锡照与我到后台为他打气,黄跟他说:“l‘m
going to make you a
star!”听罢我立即跟Leslie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今回“搞定啦!”Leslie开心到不得了,更想不到事隔多年后,他仍然记得一清二楚,有次他接受黄沾节目访问时,把当晚情况全都讲出来,说自己当晚如何开心,其实我没为他做过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他仍不只一次的说感激,可见他为人十分谦虚。
  Leslie实在是每一个母亲心目中的理想儿子,他懂得待人接物、尊重他人、肯栽培后辈、有善心,又爱惜弱小,难怪很多母亲也像我一样──若然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便足愿矣!
我好鍾意LESLIE--黃霑
  上个礼拜, 唔知各位有无睇「今夜不设防」呢? 访问张国荣呀! 「亚视」嘅宣传, 做得唔算好,
好似无咩人知咁。不过leslie呢一次, 真系做得好。 系个真嘅张国荣, 同大家赤裸裸咁见面。 我够胆话,
佢上电视节目咁耐,无一次好似我地「今夜不设防」咁多真面目, 佢简直成个保护罩打开晒咁同大家见面。 艺人之中, 我特别锡张国荣。
佢靓仔, 靓仔到极!倪匡话佢「眉目如画」, 一d夸张都无。 我系偏心靓人。(自己生得丑, 无法!) 而张国荣人靓兼性格靓,
点到我唔偏心佢丫?张国荣性格靓在佢真, 佢系一个好真嘅人。 娱乐圈, 人人讲野, 都留三分。 但系张国荣有话讲尽, 由心到口,
无滤嘴嘅。 呢样野,同我一样, 所以特别锺意佢。 而且我佩服佢忍得住风风雨雨。 忍字, 系老人家至会。 後生仔女, 有边个忍得。
但系leslie忍得。至少, 在公众面前, 佢可以忍得。 (呢样野, 我忍唔住, 通常有人妈叉我, 我认为批评得唔嘅、唔公道,
我一定妈叉番转头。)求诸一个佢咁年纪嘅人, 认真难得。 佢重好有计划去做野, 仍知道自己条路应该点走, 一早有晒planning.
佢宣布告别歌坛,早有预谋, 唔系一时冲动, 虽然我地大家都好婉惜。 但系我就觉得, 佢做事能够计划周详, 的确唔轻易。
艺人之中,无人有佢咁好体育精神。 佢对同行嘅赞誉, 系衷心嘅, 真诚嘅, 最近佢出只碟, 向全部佢锺意嘅同行致敬, 呢样野,
唔系个个肯做。肯做, 亦未必识做, 同埋有能力做得到。佢肯做, 识做兼且做得到, 叻! 醒! 架势! 佢只碟, 我最近听了成个月,
几乎一驾车就听。本地歌星, 我未试过听得咁耐。(呢样野认真对唔住! 在音乐方面, 我口味太杂, 而且百份之百花心, 重加埋耳仔苛刻,
一个歌星听三日,就换。 除了leslie加拉扬指贝多芬之外, 无一只碟, 我可以连续唔停听, 听足成个月都未厌。) 听张国荣,
我足足听了成个月,逐个字品嚐真leslie味道。 同佢入录音室, 但最多take三take四, 咁就掂, 快而准而好。 唱「当年情」,
唱「倩女幽魂」,都系咁。 一入录音室, 三下五落二, 大家满意收工! 你有要求, 佢即刻交准俾你。 无话讲! 佢把声,
胜在一直不停进步,越唱越好!(所以, leslie呀leslie , 你咁早告别乐坛, 实在系浪费!) 不过, 佢试吓做导演,
亦未必唔系好事!佢系有品味之人, 官仔骨骨, 咁嘅导演, 香港亦好少有。 自导自演亦妙。整套系晒佢发挥嘅戏。 喂!
rock「红楼梦」吖! leslie做贾宝玉, 会靓到痹! 眉目如画嘅人唔做贾宝玉, 边个做? 那晚我睇番「今夜不设防」的带,
望住佢,想像佢扮贾宝玉时候的神态, 我已经成个人high晒! 一路到而家, 我都重成个脑俾呢个画面盘据住。 佢个人贪靓。
我锺意佢咁贪靓。佢间屋, 好hi tech, 我笑佢连养只狗都衬埋色。 但系咁系好舒服, 好过瘾嘅事。 靓, 可爱! 靓人, 可爱!
所以张国荣,我真锺意佢.
 《改变斯人独憔悴命运 张国荣趁最红时退休》
  黄霑(1993年《东周刊》)
  “哗!”我一见Leslie满头长发,面上留须的样子,就冲口而出:“你好似耶稣!”
  太像圣经插图里的神祇了!
  张国荣真是漂亮极的俊男,难怪倪匡和李碧华,都异口同声,称赞他“眉目如画”!而俊脸之外,还有演技,演技之外,更有唱功。声、色、艺,全集一身。得天独厚到这地步,也真是人间异数。
  不过,即使是张国荣,也曾捱过一段很艰苦的日子。据说,在那郁郁不得志的时侯,他在街坊会堂参加歌星大聚会,拋了顶心爱的帽子下台,也给观众拾了,掷回台上。而当众伤心落泪的情形,我亲眼看过一次。那夜,是歌坛盛事,他出席了。坐在前排的人,一个又一个的,鱼贯上台领奖。只有Leslie,没有奖!
斯人独憔悴。真要命!
  张国荣有体育精神。他觉得歌坛盛典,自己应该支持,于是就盛装而来。想不到,其它知道没有奖拿的,全不出现。颁奖典礼完毕,大伙儿拉了他,到“海城”看罗文。乐声一响,忽然,Leslie再忍不住,泪,不断滚下俏脸上。我们都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大家虽然都对他有信心,可是,那时的他,真的欠了点运道。
  幸而,终于守得云开!上天把从前没有给他的一切,都加倍的奉上。戏,歌,演唱会的约,全部像泛滥的春江水,哗啦一声,都涌到面前来。他应得的声誉和地位,应得的报酬,一下子全到身边。我们都松一口气,高兴地为他豉掌。
  红了的张国荣,没有变!
他依然坦率纯真,而且好玩。同时,看透了歌唱圈。所以,在最红最红的时侯,他宣布退出歌坛,不再竞争。
  “回来唱吧!”最近,趁一起拍东方院线贺岁片《大富之家》的时候,和他在现场聊天,我忍不住对他说:“我们好想念你唱歌啊!”“不唱!”他想也不想就答:“留给别人唱算了!”
  真的怀念他的歌声,至今,港台歌手,没有人有他那种特别的韵味。他的低音雄浑,共鸣太好了,圆圆厚厚的,入耳之舒服,有似陈年干邑,醇醇地流入咽喉,暖洋洋而带几分挑逗,百分之百“掂”!
  《奔向未来日子》那首《英雄本色》主题曲,真的是绝唱。那种含蓄的沧桑,除张国荣之外,谁人还能如此恰到好处地演绎?和他录音,永远愉快。他歌练好才来,一遍,已经很好;两遍,已想收货!然后,三遍,完美!快而准!不像有些歌星,教到呕血盈升,也唱不出你的要求。
  张国荣喜欢开派对,年年圣诞前夕,都挑最好的酒店,最好的食物,和他的友人共聚。“你从不来!”那次他骂我。他不知道,黄霑近来,谢绝去Party。“今年一定要来!”他说。“对不起!我廿三夜就离港;除夕才回来,早就约好了,不能改期。”但和张国荣一起喝酒玩乐,过瘾。听他在你面前唱歌,人近在咫尺,已经是无上享受。今年圣诞,他开派对,一定又会大唱。可惜已经约好外地的人,圣诞机位又紧,不然,今年真想破破例,去他做主人的P!单听他唱首《为你钟情》,就值得为他,破掉一切的例。
【永远怀念张国荣】—黄沾悼辞
「二零零一年,Leslie张国荣做完他的全世界巡回《热.情》演唱会返回香港,在香港马会举行了庆功宴,席上跟着他全世界飞来飞去的近一百位工作人员,每人都收到一份哥哥亲手挑选的名牌礼物,礼物上有哥哥亲手写的上款和下款。而他送礼物的时候,对每位工作人员,无论其岗位是大还是小,哥哥Leslie都唤得出他们的名字。有两位同名的,他亦分得非常清楚,完全没有弄错。这件事实是一位有份收礼物的朋友在上星期我们无穷次谈论这位好朋友时,忍着眼泪跟我说的。他说那件礼物很美,不过他记得这件事,不是因为那件美丽的礼物,而是因为哥哥的心,哥哥张国荣是真真正正当每个工作人员是人。这类故事相信每一位曾经和Leslie共事或是他的朋友,都会听过、见过,或是亲身感受过。其实在座每一位都和我一样,我们都收过Leslie亲手送上的礼物——他的心。他是用真心和我们交朋友的,所以我们个个都很喜欢和他做朋友,而他的确有很多朋友,看到昨晚和今日这里络绎不绝来送别他的朋友,便会知道。
我们其实很幸运,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因为哥哥Leslie张国荣好可能是上天恩赐给我们的特别礼物,他真的非常特别,而且他的特别是数之不尽的。有哪个人是你只要望着他便会觉得心旷神怡呢?为何这个世上有人可以这样的美?陈淑芬说他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出魅力;肥姐说他有无穷星味。她们两位没说错半句,香港人是看着Leslie长大的,由他初出道满身美少年开始,我们一直看着他成熟。如果有人问我这个世界甚么是中国文人笔下的翩翩俗世佳公子,我会告诉你:Leslie就是!这位张活海先生的公子,张绿萍的弟弟,真是『翩翩俗世佳公子』,他真是眉目如画,面如冠玉,一张脸好象是由造诣精深的工笔画家精心刻划出来的一样。而他的成功并非靠上天给他的一张俊脸,他是在嘘声中成长、茁壮。他的不屈不挠令我们非常佩服,换了是个不及他坚毅、坚忍的普通人,可能早早便给人家嘘下台,但Leslie并非普通人,他一身傲气,但同时又和蔼可亲,他满脸开朗的阳光,我们一望见便会禁不住和他一齐很开心地笑起来,而我们不会知道原来在他内心深处是会隐藏着一些连他最知心的朋友都无法明白的抑郁。
平日他我行我素,昂首阔步,敢为天下先,胆大到令我们人人叹服,而他大胆的同时,亦体察入微,每件事的细节,从不轻轻放过。又胆大,又心细,真是人中极品。他一方面带领着潮流,永远站在时代的尖端;另一方面,他其实十分传统,像学友所说,既尊敬前辈,亦爱护后辈,我未见过一个成名的艺人,真真正正像他般疼惜跟着他而来的后辈。可以说,一切传统优美的品德和价值观,完全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他很有天赋,才华多到爆棚,但是他是努力的,从不会因天赋才华而疏懒。他的专业态度,凡跟他合作过的人都知道,可说是人人皆知。和他合作,你会永远放心,因为Leslie永远会交足、交准,一首本来很普通的歌,有哥哥为我们唱,这首歌忽然间就会变得很特别,很特别。
张国荣真是造物者的光荣,上天的精心杰作。那么为甚么这么特别,这么矜贵的一个人,上天会忽然间收他回去呢?是否一个天地灵气所钟的人间传奇,一定要在其舞影飞跃到最高美丽的一刻,便要将其身影凝住,这样他才会永远地收于我们的共同回忆之中,留住他最灿烂的光华?或者是否上天要透过Leslie令我们明白人生根本就是无常,红尘是永远多苦?又或者是否上天想透过他,教我们从今以后要好好学懂珍惜,由今日起我们要很率心地爱护我们本来就该爱护的事事物物,因为好的事物不会永远陪伴着我们?是为了甚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Leslie将一样好宝贵的礼物——他的心,送了给我们之后,我们大家也将心送给他。
Leslie有一首歌,我现在想借他的词来问他一声:哥哥,『可会知,你在我心中那份美?』你在我们心中,永远特别,永远是传奇,我们永远不能忘记你,你永远会是我们值得珍惜的朋友,无论你现在身处何方,将来身处何方,都永远如是。」
原文发表于张国荣先生灵堂
唐唐正版「哥哥」
  「 天 长 地 久 有 时 尽 , 此 爱 绵 绵 无 绝 期 . 」 相 隔 五 年 , 仍 然 记 得 唐 鹤 德 送 给
张国 荣 的 挽 联 , 原 来 , 唐 唐 才 是 「 哥 哥 」 , 「 哥 哥 」 亦 是 张 国 荣 , 两 人 是 比 翼
鸟、 连 理 枝 ! 而 前 晚 红 馆 舞 台 , 重 现 哥 哥 封 咪 一 幕 , 现 场 即 时 播 放 哥 哥 的 《 我
》 , 寓 意 哥 哥 的 歌 声 永 留 人 间
  唐 唐 正 版 哥 哥
  哥 哥 的 知 心 好 友 苏 施 黄 插 科 打 诨 , 以 鬼 马 语 气 说 : 「 想 唔 想 听 秘 密 ? 知 唔
知点 解 叫 国 荣 做 『 哥 哥 』 ? 我 麻 雀 脚 中 有 个 人 叫 『 哥 哥 』 , 大 家 叫 国 荣 做 『 阿
仔』 , 有 个 『 茂 利 』 刘 嘉 玲 , 有 年 搬 埋 到 国 荣 楼 上 楼 下 , 变 麻 雀 脚 , 嘉 玲 听 到
我讲 『 哥 哥 』 , 以 为 系 国 荣 , 有 次 打 牌 佢 指 住 国 荣 话 : 『 哥 哥 , 东 呀 ! 』 我 先
知嘉 玲 一 直 误 会 , 三 个 笑 到 趴 地 , 我 怕 讲 出 hurt 到 嘉 玲 , 就 好 阴 毒 咁 keep 笑
话笑 佢 一 世 , 点 知 愈 玩 愈 大 , 半 个 香 港 都 叫 国 荣 做 『 哥 哥 』 . 」 据 知 , 原 来 真
正的 「 哥 哥 」 是 唐 唐 , 友 人 一 直 昵 称 他 做 「 哥 哥 」
  当苏施黄问:「想唔想听秘密?」现场反应颇大,齐声说:「想!」苏施黄即抛下一句:「八婆!」继而向大家道出哥哥名字的来由:「其实我麻雀脚当中,有个人叫哥哥,我叫国荣做『阿仔』。点知有个茂李叫刘嘉玲搬哥哥楼上楼下,做新雀友。一直听到我嗌哥哥、哥哥,以为系叫国荣,成日问埋无厘头问题,直到一次佢指住国荣嗌:『哥哥!东呀!打骰啦!』我先知佢一直误会,又怕讲出Hurt到嘉玲,大家好鬼阴毒,谂住Keep住个笑话笑足佢一世,点知呢个游戏愈玩愈大,半个香港人都嗌佢做哥哥。」据知真正的「哥哥」是唐鹤德。
  而与哥哥相识逾20多年的苏丝黄则透露了哥哥生平轶事,包括「哥哥」这个昵称的出现全因一条「茂利」--刘嘉玲误将某人的「哥哥」称号以为是张国荣所致。而据知当年在张国荣朋友圈中、被称为「哥哥」的人便是唐唐。
  爆「哥哥」其实系唐鹤德
  除此之外,苏施黄还数度上台讲述哥哥生前轶事,并透露哥哥此名的由来,她笑说:「当年有个茂利叫刘嘉玲,佢新搬来住系张国荣?楼上楼下,好快做?新雀友,佢听到大家叫『哥哥』就误以为是张国荣,有一日佢问我哥哥使唔使返工,我心谂哥哥(唐鹤德)返朝九晚五,点解佢问得咁奇怪,有次佢望住张国荣叫哥哥,我明明叫张国荣做阿仔,觉得好好笑,我好阴毒无话佢知,Keep住笑佢一世,呢个笑话Keep?20几年,估唔到玩到咁大,连半个香港都佢叫哥哥。」
  苏施黄爆「哥哥」的来由
  虽然说是纪念哥哥,但大会刻意安排苏施黄以栋笃笑形式当大会司仪,大爆哥哥的逸事,引来观众发笑,希望大家是带笑来回忆他。苏施黄爆张国荣为何叫哥哥?当观众表示有兴趣知道时,她就取笑观众是「八婆」。苏施黄指其实「哥哥」是一位张国荣返朝九晚五的麻将脚,哥哥称呼对方为「哥哥」,但刘嘉玲就误会了张国荣叫「哥哥」。这个误会就此20年。苏施黄说﹕「我们一班朋友决定不告诉嘉玲知事实,岂料弄得半个香港的人都叫张国荣做『哥哥』
.」(据知其实『哥哥』是张国荣叫挚爱唐鹤德(唐唐)的昵称。)苏施黄又说有次和哥哥在东京吃饭,哥哥叫来冻毛蟹和每人只吃4粒石头烧牛肉,埋单是8700港元,当时是20多年前的事,她的月薪只是12,000元,她大赞哥哥是吃得苦和识食之人。
  苏 施 黄 则 三 度 出 场 与 大 家 分 享 哥 哥 生 前 轶 事 , 她 又 谈 及 「 哥 哥 」 这 个 昵 称
的来 源 , 其 实 是 刘 嘉 玲 误 会 而 起 , 苏 施 黄 说 : 「 本 来 朋 友 中 有 一 个 系 叫 哥 哥 ,
不过 有 个 茂 利 误 会 另 有 其 人 , 呢 个 茂 利 就 系 刘 嘉 玲 , 我 成 日 打 牌 , 佢 一 直 以 为
哥哥 系 国 荣 , 我 为 唔 想 hurt 佢 , 咪 当 笑 话 咁 keep 一 世 , 点 知 一 keep 就 廿 年 ,
连 半 个 香 港 人 都 叫 国 荣 做 哥 哥 . 」 後 来 据 一 些 好 友 透 露 , 当 年 叫 「 哥 哥 」 的
其实 是 唐 唐
忆记张国荣的二三事
作者: 洛枫
作者:洛枫
  作者简介:诗人、文化评论人,香港电台广播节目《演艺风流》客席主持及台湾《媒介拟想》协同编辑;现任教于香港中文大学,研究范围包括文化及电影理论、中西比较文学、性别理论及流行文化。著有评论集《世纪末城市:香港的流行文化》、《盛世边缘:香港电影的性别、特技与九七政治》、《女声喧哗:媒介与文化阅读》、诗集《距离》、《错失》及小说集《末代童话》。曾任第三十五届台湾金马奖电影评审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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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年的秋天,我为了出版《盛世边缘》一书,需要为其中一篇讨论任剑辉与张国荣“性别易装”的文章配置图片,便通过小思(卢玮銮)的帮忙联络哥哥张国荣,希望他可以在不收分毫的情况下,准许我和出版社刊用他的照片。然后得来哥哥的回复,有两项要求:第一是必须把文稿送过去给他看,看看我到底写了些什么。第二是我挑选的照片不够漂亮,他要另行提供几张效果理想的给我。隔了些时候,收到他转过来的剧照,其中有一张“白娘娘造型”,原是他为电影《霸王别姬》而拍摄的,后来没有采用,所以照片是从未公开曝光的,而且他手上也只有这张孤本,没有底片,叮嘱我们千万不可丢失;至于我的文章,哥哥说能将他跟所喜爱、尊敬的任姐(任剑辉)相提并论,是一件令他很高兴和自豪的事情。
    二○○二年二月,张国荣应小思的邀请到香港中文大学演讲,讲述他如何演绎李碧华的小说人物,跟他见面时互道安好,他笑称我做“小朋友”,我戏说“你也不比我年长多少!”是的,他看来年轻儒雅,而且谈笑风生,喜欢用幽默机智的言语善意地捉弄人家,眉梢眼角尽是风情,又带着待人以礼的真诚,敏锐于别人的反应与情绪。及后,我向他提了一个问题:李碧华小说《霸王别姬》的第一版,原是对“同性爱”采取宽容、平和及自然的态度,但经由陈凯歌改编之后,却带来影片极端的“恐同意识”,扭曲了同性爱自主独立的选择意向,而作为一个认同同性爱的演员,他又如何利用自己的演出艺术,来颠覆影片的恐同意识呢?哥哥的回答是令人动容的,他说他看过原著小说,也和李碧华谈过,但他很能理解作为中国内地第五代导演陈凯歌的个人背景,成长于“文革”的他,处身于仍然相对保守的氛围下,还要面对影片海内外市场发行的顾虑和压力,他有他的难处;而作为一个演员的自己,最重要便是做好本分,演好“程蝶衣”这个角色,同时尽量在影片可以容纳的空间内渗入个人主体的演绎方法,把程蝶衣对同性爱那份义无反顾的不朽情操,以最细腻传神的方式存活于光影之中,让观众感受和明白。随即哥哥即席示范了两套表情和动作,对比怎样才能透过眼神和肢体语言,反射程蝶衣对师哥段小楼情意绵绵的关顾。
    回忆这二三事,重看《霸王别姬》的片断,便能深深觉察张国荣是一个很有自觉意识的演员,明白每个演出的处境,同时更知道在每个处境的限制中能够做些什么,才可让“自我”的演出超越限制而升华存在。正如这个章节开首引述他的说话,他已经不单是一个“明星”,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演员”,这个“演员”的身份,不但见于电影菲林的定格,亦可观照于他在舞台上的举手投足,所谓“演出”,就是给予自己以外的另一个角色活泼灵动的生命,使那角色因自己而存活,也使自己因那角色而蜕变万千不同的姿彩,而这本《禁色的蝴蝶》,便是以张国荣作为演艺者的角度出发,论辩和论证他在舞台上、电影里的艺术形象——或许,先从张国荣的生命历程及其与香港流行文化历史的关联说起,再阐释他的演艺风华。
    睥睨世俗的生命奇葩
    一九五六年出生的张国荣原名张发宗,属于战后“婴儿潮”的一代,父亲张活海是洋服专家,早在上世纪三○年代已于香港的中环开设洋服店,售卖的款式都是当时好莱坞(Hollywood)最新的时尚,因此特别受到影剧界艺人欢迎,著名导演希区柯克(Alfred
Hitchcock)、演员加里·格兰特(Cary Grant)、马龙·白兰度(Marlon
Brando)、威廉·霍尔登(William
Holden)等也曾专程光顾。这不单是张国荣童年的家庭背景,也是影响他日后生活的先机,例如出入家庭和店铺的都属于中上层的名人,自少便养成他那份独有的世家子弟风范,此外,家族生意的因缘,也造就他敏锐的时装触觉,以至舞台上大胆破格的形象设计。一九七一年张国荣孤身往英国留学,从中四的程度插班开始,其后升读利兹大学(Leeds
University),攻读纺织及时装,准备将来继承父业;但后来由于父亲病重,他便停学回港,并于年参加由香港丽的电视举办的“亚洲歌唱大赛”,凭一曲American
Pie获得亚军。
    之后加入电视行业,开展了在丽的电视的演艺生涯,主演的剧集包括《浣花洗剑录》、《浮生六劫》、《对对糊》、《甜甜廿四味》等,另外也主演过香港电台电视部制作的单元剧,如《屋檐下》之《十五十六》、《岁月河山》之《我家的女人》等。可惜由于丽的电视在香港的广播业上一直处于边缘弱势的位置,因此,张国荣主演的剧集未能为他带来广大的注意,但这些演出的磨炼,却也奠立了他日后电影角色的原型,例如反叛的青年形象、带点异质情愫的坏孩子。银幕上的稚嫩或许未能令他大红大紫,但独特的气质与型格、略带棱角的脸孔与性情,已深深蕴藏他日后从事电影工作的种子。
    七○年代后期,张国荣除了在丽的电视的综艺节目中演唱外,也曾灌录两张英文细碟ILike Dreaming、Day
Dreaming,及一张中文碟《情人箭》,但反应和销量均不如理想,唱片公司也没有再跟他续约,这是他唱片事业坎坷的低潮。电影方面,他出道不久即被骗拍下一部三级艳情片《红楼春上春》,惹来劣评如潮,更严重打击了他的自信心及电影事业。踏入八○年代初,尽管他仍可在大银幕上演戏,如《喝彩》、《失业生》、《柠檬可乐》、《烈火青春》等,但总是被分派并不讨好的角色。跟他同期出道的陈百强常常担演清纯的学生,相比之下张国荣演的不是边缘少年便是游戏感情的骗子,因此招来传媒与观众对他的责难,认为他本人就是角色的化身,其中由谭家明导演的《烈火青春》,更因触及社会青年男女情欲的禁忌话题而被指意识不良、毒害青少年,导致电影被禁、重检及删剪,而一些矛头也直接指向张国荣的演出——现在回首重看当时的争拗和影片,总发现是谭家明和张国荣走得太前,落后的群众未能接受,而这部在日后被誉为经典的作品,在当时未能为张国荣带来正面的成果,这仿佛是一种“时代”的错置。
    八○年代可说是张国荣演艺生涯的璀璨时期。流行音乐方面,他在一九八二年加入华星唱片公司,由黎小田监制唱片,连续推出大碟《风继续吹》、《一片痴》等,其中一曲Monica更唱至街知巷闻,他特别设计的舞步和手势,不但成为招牌动作,更是不少青少年争相模仿的对象。其后他陆续推出《为你钟情》、Stand
Up等,一方面不断拓阔歌路,一方面又以跳跃动感形象为主,加以“华星唱片”是香港无线电视广播有限公司(TVB)的附属机构,强势电视台音乐节目的出镜率,令他成功地吸纳了不同年龄和阶层的歌迷。一九八七年张国荣毅然离开“华星唱片”,转投“新艺宝”,在拓展歌唱事业之余,也锐意开展电影的演出,这个时期他推出大碟Summer
Romance’、Virgin Snow、Salute、Final
Encounter等,评价既高,亦广受欢迎,其中的歌曲如《无心睡眠》、《想你》、《沉默是金》等,更不断攀升各电台、电视播放率的“龙虎榜”,同时成为当时的年度得奖作品,这时候他也开始进攻台湾的唱片市场。
    电视方面,虽然不是他的主力所在,也在这个时段替TVB拍摄了《侬本多情》()及《武林世家》,前者延续他早期反叛情人的形态,却去除了青涩的稚嫩,步入成熟的韵味;后者的古装造型,开启了他其后书生和侠士的角色路线。电影方面,八○代后期,张国荣已经开始创造不可取替的经典人物,如一九八六年《英雄本色》中正义而冲动的警察宋子杰、一九八七年《倩女幽魂》中的憨直书生宁采臣、《胭脂扣》里风流倜傥的十二少,这是他电影事业的第一个高峰。值得一提的是,八○年代也是张国荣广告的丰收期,他先后共接拍了三个广告,第一个是由黄操刀的“大家乐”快餐店宣传,标志着“快餐自取食物”的文化已经成为香港人生活的模式;第二个是Konica菲林广告,一句“Konica,谁能代替你地位”更成为张的标签;第三个是国际品牌“百事可乐”,张是香港第一代“百事巨星”,由于他前卫新潮的形象十分配合这个商品所谓“The
Tasteofa New Generation”的要求,因而被邀成为继美国歌手迈克?杰克逊(Michael
Jackson)之后,也是首个华人的“百事巨星”。
    八○年代是香港流行音乐的黄金岁月,不但有实力的歌手辈出,而且唱片业蓬勃,唱片销量直线上升,各大电台及电视亦全面热烈广播,DJ文化、白金唱片、新秀歌唱大赛等,都是当时掀起的热潮,罗文、梅艳芳、张国荣、谭咏麟,还有徐小凤、林子祥、陈百强、关正杰、甄妮,等等,都是当时得令的歌星。然而,发展带来竞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事件莫过于“谭张之争”——谭咏麟自七○年代温拿乐队解散后作单人发展,至八○年代时已储积了一定的成就及广大的歌迷,及至张国荣以一曲Monica平地一声雷之后,短短数年间(—)声望直迫谭咏麟,无论是演出的机会、唱片的销量,还是得奖的项目、大众的嘉许,张国荣都有后来居上之势,加上他的日本风、跳舞歌及西化形象,更越来越受到年轻一代的追捧,因而逐渐形成恶性竞争的局面,难怪填词人黄曾经戏称“谭张之争”是“一个张国荣追赶谭咏麟的游戏”。
    可是,谭张二人并没有在公开场合显示竞争或排斥的姿态,斗争剧烈的是他们的两派歌迷,尤其是谭咏麟的支持者,每逢有张的演出都会前来捣乱、喝骂、叫嚣,致使张的歌迷又做出相应的对抗行动,加上传媒的煽动,终演变成势成水火的难堪局面,最后张的唱片公司更被人恶意破坏,而他本人又收到邮寄的香烛冥镪,致使张萌生退隐的念头。一九八八年,谭咏麟在香港电台主办的“十大中文金曲”颁奖礼上宣布不再领取翌年所有乐坛奖项,但两派歌迷的争斗仍没有因而偃旗息鼓,张国荣仍不断受到攻击,真正的停战是要待到一九八九年张正式宣布退出音乐事业不再演唱时,才能终止,亦在这个时候,张国荣的歌迷会正式解散。观乎这场斗争,可以看出八○年代香港的偶像文化,当时年轻人是人口结构中重要的构成部分,流行文化的产品也拥有庞大的市场和利润回报,歌迷之间的斗争正可体现大众媒介渗入生活的力量,这种力量正逐步代替了传统家庭、学校,甚至宗教的凝聚。
    一九九○年一月,张国荣正式“封咪”告别乐坛,并且移民加拿大,在这期间,他专注于电影演出,于一九九○年主演《阿飞正传》、一九九三年主演《霸王别姬》,缔造了他演艺事业的第二个高峰。前者的“飞哥”形态,象征了香港那个飞扬跋扈的年代精神,也成就了王家卫的艺术领域,张凭此片荣获“第十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至于后者,“程蝶衣”的风华绝代也使全球注目和惊艳,日后一直使人念兹在兹,而他亦凭此而赢得“日本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的男主角奖。除此之外,喜剧如《家有喜事》、《射雕英雄传之东成西就》,武侠类型如《白发魔女传》、《东邪西毒》,剧情片如《金枝玉叶》、《夜半歌声》,等等,更尽情挥洒了张国荣演艺的各样可能性,他不但宜古宜今,而且亦正亦邪,既能悲愤无奈,又可嘻哈跳脱。这种多元的塑造,到九○年代末期及千禧年,更由电影的类型变化落入角色人物内在的探索,演活或因金融风暴而一败涂地的单亲爸爸(《流星语》),或因精神异常而陷入心魔纠缠的杀手(《枪王》)及病患者(《异度空间》),这是张国荣电影事业的第三个高峰。
    流行音乐方面,张国荣于一九九六年宣布复出,照例惹来传媒的非议、公众的议论,但他处之泰然,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于一九九六年底至一九九七年间举行二十四场“跨越演唱会”,会上以红艳的高跟鞋配唱一曲《红》,以男男的探戈舞步掀开舞台上性别流动的异色景观;同时又以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现场送赠两位挚爱的人:母亲及唐鹤德,宣示了性向,这些表现再度引起公众哗然,但同时亦建构了不朽的舞台传奇,并引发其他歌手相继模仿,例如刘德华演唱会上的“小凤仙装”、郭富城与谢霆锋的黑色长裙,等等。这个时期,张国荣出版了《红》、《陪你倒数》、《大热》、Crossover(与黄耀明合作)等唱片,一方面参与幕后的制作,如作曲、监制及音乐录像的拍摄,一方面试验多种类型的歌曲风格,甚至挑战社会禁忌,演绎具有争议的题材,远离大众通俗的、商业的主流,力求在流行的制式里强调个人的元素,例如《左右手》的同性暗示、《这么远、那么近》(与黄耀明合唱)的男色凝视、《怨男》的男性主体、《我》的自我宣言,等等。
    二○○○年张国荣获香港电台“十大中文金曲”最高荣誉的“金针奖”及TVB“十大劲歌金曲”的“荣誉大奖”,同年他举行“热·情演唱会”,邀请举世知名的法籍时装设计师让·保罗·高缇耶(Jean
Gaultier)负责舞台服饰,以一头长发、一身结实的肌肉配衬充满雌雄同体玩味的装扮,进一步撕开性别的枷锁,将男性的阴柔美推向艺术层次。同样,这样前卫大胆的意识尽管受到不少观众的击节赞赏,但仍免不了遭受香港传媒肆意的抹黑和毁伤,张的心情跌至谷底,并声称以后可能不再演唱。其后“热·情演唱会”作世界巡回演出,获得海外媒体广泛的报道及高度的评价,二○○一年载誉于香港及日本重演,成为他离逝前最辉煌灿烂的舞台风景。二○○三年四月一日,正值香港SARS流行疫症期间,张在中环文华酒店二十四楼跃下自杀身亡,结束了他四十六年跌宕起伏、光芒夺目的生命,却留给这个城市凄风苦雨的无尽哀伤!
    细说张国荣的香港故事
    张国荣的生命联系着香港流行文化及历史的盛衰起落,亦唯独是像香港这样不完整的殖民地,才能孕育出像他这样的演艺者。从六○年代流行音乐及时装的西化开始,便已注入于张国荣的风格和内涵,所谓“番书仔”、唱欧西流行歌曲、看外国电影及时装杂志、穿喇叭裤、梳“飞机头”,等等,不让许冠杰与罗文等前一代的歌手专美,张国荣披在身上,更散发一股桀骜不驯的反叛气息,而且富于现代感,比拟詹姆斯·迪恩(James
Dean)。八○年代是香港商业经济起飞的时段,也是流行文化及电影的光辉岁月,张的乘时而起,既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形势造就了他的机缘,但也是他的参与和建立,才令香港流行文化的体系与光环得以完成。从“丽的”到“无线”,从“华星”到“新艺宝”,一方面见出他跨越媒体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印证了七八十年代的电视风云,以及八九十年代唱片工业的转型。
    此外,从谭家明、徐克、吴宇森,到关锦鹏、王家卫、陈凯歌、陈可辛,等等,从香港的新浪潮到中国内地的第五代电影,他合作的导演横跨了时间和地域几个世代的变迁,从他演绎的故事与人物,体认了香港电影工业从实验期、成熟期、本土化,过渡至商业化、类型化,以至艺术的提炼、国际的认同,最后落入转型期、衰退潮及北移的策略。有时候,总觉得张国荣是幸运的,他成长和成熟于香港芳华正茂的时刻,能遇上众多优秀的导演,因而推动一个又一个的演艺高峰;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其实也是张国荣的表演才华,成就了这些导演作品的艺术层次,相信没有人能够想象没有张国荣的《阿飞正传》、《胭脂扣》、《霸王别姬》等会是怎样的?!因此才有人说,在“王家卫镜头下的‘阿飞’,其实是‘张国荣化’了”
    李正欣也指出:“张国荣的演艺生涯与时俱进,可算是这个城市的倒影。”又说:他的一生“不但反映了香港本土文化的转变,也标志香港这个城市兴旺的一段历史。”每个年代,张国荣都为我们留下记忆——八○年代的日本风挟着日剧与“红白歌唱大赛”疯魔香港人,张国荣为我们跳动《拒绝再玩》(玉置浩二作曲)与高唱《共同渡过》(谷村新司作曲);一九八七年“中英草签”,张在《胭脂扣》里演出“五十年不变”的爱情承诺与幻灭;一九九七年“香港回归”,他又在《春光乍泄》里反复念着“不如从头开始”的游戏,恍若历史的魔咒;千禧年前夕金融风暴横扫各行各业与各个阶层,在市道低迷之下他以港币一元的片酬接拍《流星语》,支持香港的电影工业,同时也记录了经济滑落下中产阶级的苦况;就连他的死亡身影,仍牵引这个城市疫症的命脉,
SARS的时代创伤与他已是血肉相连。
    曾经有人问起:何以“香港”能孕育出像“张国荣”这样特殊异质的演艺者?或许这问题可从两方面谈起,张国荣的演艺事业可分为前后两个时期,以他告别乐坛而又再复出演唱作为分水岭,前期的特征如前所述,是跟香港的城市经济、现代西化及流行文化的发展扣连一起;而后期则逐渐体现了特殊的异色景观,却与香港的性别运动紧密联系。如果说前期的张是以一个“异性恋”的坏情人姿态建立自我、吸纳市场、凝聚观众的视线,那么后期的他却是性别多元的现身,而且走向非常激烈开放的地步,对于这种转变,张不是被动的,而是具有强烈的主体意识。他曾经说过,早在一九八一年的时候,导演罗启锐为香港电台电视部拍摄李碧华同名小说改编的单元剧《霸王别姬》,有意邀请他担演“程蝶衣”一角,虽然当时他已十分喜欢这个角色,但碍于偶像歌手的身份而未能接拍,十年后陈凯歌开拍电影《霸王别姬》,基于心态与时间的改变,张才接下这个演出。从这个事例可以看出两个重点,一是歌手受制于形象市场的考虑而不得不作出的妥协,二是这个歌手身上所反映的性别光影,何以十年后张国荣可以抛开顾虑演出程蝶衣的角色?或许问得深入一点,何以九○年代的张国荣可以展现他在八○年代未能释放的性别能量?相信除了个人的因素,如心态的转变、“偶像歌手”身份的剥褪、进入殿堂后可以随心所欲等等之外,还有香港性别运动与历史的背景因缘。
    同志文化研究者周华山和赵文宗认为,香港本土文化在西方殖民资本主义及工商业体系的深层结构中,七○年代是“同性爱”孕育的始端,原因是战后出生的一代接受殖民教育,西化思潮比任何前代都要深刻,香港的身份及其伴随而来的“性别身份”也逐渐成形;此外,香港媒体自七○年代的普及,也助长了性别空间的延展,踏入八○年代,一群海外留学的知识分子陆续归来,直接参与本地的文化建构,或从事写作(如小明雄、迈克、林奕华和魏绍恩),或创立艺术表演团体(如一九八二年成立的进念·二十面体),或经营同志消费文化(如一九八七年开幕的
Disco),或推动同志社会运动(如一九八六年成立的香港十分一会),这些蓬勃的景象到了九○年代更急速递进。其中八○年代发生的“麦乐伦事件”,更促使香港政府于一九九一年修改法例,正式通过“男同性性行为非刑事化”;尽管非刑事化之后,香港同志享有的空间依然有限,同性伴侣仍旧没有结婚和领养儿童的权利(江绍祺),但在争取平权上,已迈开了第一步。
    在依然禁忌的社会环境及媒体偏见的目光下,香港的同志文化在各方面正逐步开展,尤其是演艺界的酷儿声音,更被不少同志运动者及团体视为一个重要的策略位置,其中以关锦鹏于一九九五年在纪录片《男生女相》中的出柜宣示影响最为深远,不但鼓励了社会上一直处于弱势的同志社群,同时也为敏感的演艺行业开辟了现身游走的缺口,而张国荣于九○年代中期的性别姿态,也是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下催生而成的。当然,张不是第一个先驱者,在他之前,早有妖娆的罗文在舞台上以劲歌热舞演绎男人的妩媚、在京剧折子戏里反串“贵妃醉酒”,另外还有乐队组合达明一派唱述《禁色》、《忘记他是她》、《爱在瘟疫蔓延时》等同性压抑的心声。
    所不同者,是张国荣承受的攻击比前面任何一个先行者都要沉重和庞大;然而,他在舞台上、电影里的性别易装,在访问里的双性宣言,在日常生活中对同志情爱的专注,等等,对香港及海外华人的同志圈层来说,无疑是建立了一个华美的典范——如果真的要问为何“香港”能孕育张国荣这样的生命奇葩,可以说是这个地方的西化殖民背景、没有国族身份包袱的轻省、流行文化的主宰意识、文化工业的兴盛环境,以及漫长而崎岖的性别运动抗争等,这些孕育的土壤,当遇上具备演艺才华和自我主体的张国荣的时候,便开出了惊世骇俗的奇花!是的,张国荣从来都是一个惊世骇俗的人物,他既能在事业的高峰淡然引退,在一片争议的声音中毅然复出,在传媒攻讦的镜头下踏上台板,上演幕幕颠覆主流保守思想的雌雄同体,最后以抑郁的死结在SARS弥漫的空气中坠下,这一切都使他“异”于常人,是异禀、异见、异色和异能!
    “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作为异色的奇葩,开在香港这块曾经被殖民的土壤里,张国荣的演艺风流得来不易,为他演说历史,是为以往种种艰难盛放的艺术形象定镜存格——所谓“禁色的蝴蝶”,是指张的精致、脆弱、斑斓、玲珑、骄傲和喧闹,但却是被禁绝、禁忌和禁弃的色彩,这色彩不流于世俗,所以为世不容,如同达明一派的歌曲唱道:要寄生在“某梦幻年代”或“染在梦魂外”,只有胸怀开阔、目光宽大的拈花者才能明白知晓。所谓“张国荣的艺术形象”,是以他的演艺声色作为讨论的切入点,分析他在银幕上的声情形貌、银幕下大众对他的追思,甚至他引起的喧哗与骚动,媒体煞有介事的攻击,都是这本书的重点,也是张国荣留给我们最珍贵的文化遗产。换句话说,我是将张国荣作为一个“演员作者”(actor-auteur)来研究的,那是以一个“明星文本”(startext)来拆读电影和舞台的内容与形式,因为张的特质不单是香港演艺史上罕见和独有的,同时他的存有(being)更成就了众多导演的风格。
    一个演员的“主体性”(subjectivity),除了能建立强烈的典范外,甚至可以改变电影文本中原有的保守或狭隘思想,看张如何瓦解《霸王别姬》与《金枝玉叶》的恐同意识,如何演活非他莫属的阿飞和十二少,如何以死亡的抑郁搬演银幕上下的终极姿态,我们便知道一个“演员作者”怎样以“生命”建构“生命”:一个自我单一的生命活出无数角色人物的生命及其变奏。正如文化评论人林沛理所言,张国荣的演出“来自生活与扎根于痛苦体验的真情,一种感情的浓度,及一个活生生的‘我’在。”或如台湾乐评家符立中所言:“张国荣以一个男星身份化身为这么多部作品的缪思,在整个华语电影史上是极其罕见的。”张国荣不同于周星驰,因为他没有草根味,也演不出下层人物的模样,他是属于中上阶层的,是逸出于俗流边缘的遗世者;他也不同于梁朝伟,演出不求刻意,却放任自然,每每太过走入人物的内心世界而被误以为是角色的自我化身。
    “明星研究”(stars
studies)在香港一直都不是学院主流关注的重点,而民间出版相关的书刊,却又以图片、剧照为主,配以一些零碎的剪报、简略的生平,甚至道听途说的传闻,来述说一个明星的一生及其演艺生涯。间中一些做得比较认真的,不是几个影星合在一起作专题讨论,便是只集中一些旧人回忆的记录,少有单独一人作深入的理论建构或精细的论述。另一方面,粤剧名伶的个人专书较多,也较有系统和深度,如任剑辉、芳艳芬、靓次伯、陈宝珠等;但电影明星的讨论则十分零散,只有李小龙及周星驰享有较多的注目;流行歌手方面,除了许冠杰外,差不多绝无仅有。然而,大部分这些“明星研究”,不是着重访谈忆旧,便是只有局部的阐述或断章的取义,较少深入涉及“明星”与他们的社会文化、人文风景、演艺形式、媒体论述、观众反应等批评范畴,例如一个“明星”如何诞生、发展、起落?他
/她的艺术模式如何?超前或启后的价值在哪里?引起什么评议?社会大众又如何看待和评估?这些问题千丝万缕,却不容忽视。
    研究“张国荣”差不多从零开始,既由于在“明星研究”的学术系统里,本地差不多没有先例可循,也来源自他充满分歧争议的形象庞杂芜乱,犹幸他的市场价值高,坊间刊印和发行的书报、图片册、唱片专辑、音乐录像及电视、电影光盘等丰富而层出不穷,在他离逝仍然不太遥远的日子,在追忆的烟火仍未熄灭的时候,仍可清晰的建构他的艺术历程——《禁色的蝴蝶》侧重张国荣于九○年代复出后的艺术成果,原因是这个阶段的他,已经摆脱了“流行偶像歌手”的窠臼,凭着日渐成熟的造诣及独立自主的意识,成功开创了他个人和香港演艺历史的新页;这个时段的作品,无论是歌曲的形式与内容、舞台上的动静姿态,还是电影中的人物类型和演绎,都比八○年代时期来得丰富、多变、深刻和厚重,可以说,九○年代至千禧年的张国荣,开启了前所未有的“阴柔”世纪,逐渐变成一个“族群的符号”、一个年代的变向与象征,彻底改变了香港“形象文化”的深度与广度,甚至在整个华人演艺的圈层中,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走得比他勇敢、潇洒和开放的艺术工作者。
    这是张国荣独家专有的仪范,因此,我以他的后期风格作为这本书的切入点——第一章“男身女相·雌雄同体”借用“性别操演”的观念,讨论张的“易服”如何带动酷儿的camp样感性;第二章“怪你过分美丽”以“身体政治”的理论架构,分析张特殊的异质性相;第三章“照花前后镜”采取神话学和心理学的角度,探索张的“水仙子”形貌;第四章“生命的魔咒”却通过精神分析、抑郁症的学说,展现张演艺生命最后阶段的死亡意识。这四个章节洋洋洒洒的,都集中于张国荣淋漓尽致的美学形构,而最后两个章节则转向社会学与问卷调查的方法,阐释张国荣作为一个先锋的艺术家、充满争议的公众人物,如何被接收、评议,甚至攻击,当中又反映了怎么样的社会形态;第五章“你眼光只接触我侧面”写出张生前死后在报刊上的“媒介论述”,看他如何彰显香港传媒文化的黑白偏见;第六章“这些年来的迷与思”谱出他“歌迷文化”的盛世图像,并从而归纳他终极的艺术成就。
    当然,没有一个艺术家能凭空产生自己的风格,而是年月层层的沉淀、经验点滴的积聚,才能攀上艺术险峻的山峰。因此,我在追踪张国荣后期的艺术版图时,也必须常常回顾他前期试练的痕迹,例如九○年代对镜独舞的阿飞,如何在八○年代的《烈火青春》里早已现身,或银幕上风情意态直逼如梦如花女子的十二少,怎样回响电视时期《我家的女人》的性格原型。这些回溯,是为了联结历史,也为了印证今昔!另一方面,“书写张国荣”也不止这些角度,我的选择,既基于个人的偏爱,也源于对应哥哥对自我成就的肯定,舞台上的媚眼与探戈、水影里的凝神注视、嘴角的挑逗和不屑,甚至是歇斯底里的狂呼、红着眼丝的自毁,无论如何是风流雨散吹不去的!
    在这漫长而艰辛的写作过程中,首先要感谢两个后荣迷时期的歌迷组织“哥哥香港网站”及 Red
Mission的仗义帮忙,他们慷慨赠予的写真集、图文书、剪报资料、网上留言,甚至海外发行的影碟“特别版”,让我霍然惊觉“歌迷组织”原来才是“明星研究”第一个重要的“数据库”,他们收集、储存、分档、评议的能耐持续数十年,而且往往夹着许多个人的年代记忆与时代风貌,成为论说的基本材料。此外,他们的热诚、投入、真挚与无私,也让我讶然感悟,原来人世间有一种感情是可以超越现实的功用价值、生命的血缘关系,甚至死亡的界线。当然,“歌迷文化”也有它的排他性,对偶像的倾注与崇敬容不下第三者,当中会有争持、固执、沉溺、迷乱,但唯其如此,才是人性真情的流露!我庆幸有机会参与其中,以一个“戏迷学者”的身份共同建立与“张国荣”的关系,是的,是“戏迷学者”(fan
scholar),这是卢伟力给我的戏称,既与任姐的“戏迷情人”遥相呼应,也生动具体地说出了我个人的耽溺,于是便欣然接受了。
    在西方的论述里,总认为“戏迷”不适宜当“学者”,因为他
/她的情绪感性会破坏了学术研究所需的理智,而“学者”也不适宜担演“戏迷”,因为这样会妨碍论述对象的客观性;然而,我从来都不相信客观与主观、情感与理智等二元对立的公式,人的智慧、思想和情愫真的可以如此决绝地区分吗?况且,我也从来不觉得学术研究或学院规范有什么值得高蹈的姿势,那些框架、那些空间也不过是尘世间的寄身而已!因此,我将我的“张国荣研究”当作诗歌看待,在理论的建构中渗入个人诗化的观照、抒情的感应,因为研究的对象是“人”,便也不能用“非人性”、“非人格化”的笔触来对待吧?!或许会有人因而不喜欢,但这没有什么打紧,他们可以另有选择,套用张国荣的歌:“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如果写和被写的都被命为“异端”,那么他和她是不必强求的,因为世界虽然细小,但总有容纳和照耀彼此的国度!
    最后还要感谢小思,自二○○五年四月开始写作这本书,她一直忧虑我的健康和精神状况,见面时的耳提面命,节日里的书柬留情,都让我在乌云密布、雷雨交加的日子感受蓝天白云的召唤,她说书写来“情根太深,一旦铸就,不能自拔,不过,如果这是命定,那也无奈”。也许小思是敏锐的,我在进行“危险的写作”,是在追寻张国荣的身影中铸炼自我,在层层剥褪的人格分裂里体验另外一个或另外一些生命——跟“死亡本能”的理论纠缠时,曾感应一些黑影在摇曳、一些声音在旋荡;在与哥哥对影互照的刹那,便仿佛明白艺术最孤独也最唯美的险境,使人狂喜也苦不堪言;在男男或女女的异色景观内,体悟人间色相终究是空,你你我我的四面环照,依旧敌不过岁月的寂灭!写作如同生死,人与书也无可避免的历劫几番,曾经因为情绪的狂暴而中途废弃,也因为不知名的病痛被迫躺在医院的睡床上,文字与意念散成碎片——这样的卷动,会带来无法回头的沉坠,但人世总要这样的走一趟,否则便白过了,我不过是像哥哥那样,忠于自己相信的理念而已!如今书稿已成,没有蜡炬成灰,却以一颗一颗墨黑的字体记印留痕……
杜自持的“第一次”给了哥哥
3月份见到了杜自持,香港著名音乐人,《雪狼湖》音乐指挥。在张学友最近的那个慈善演唱会上,大家也应该看到他了。当时他应该是乐队总监。
  跟他聊了不少东西,现在把跟哥哥有关的放在这里,供大家欣赏。另外还有一点关于丹尼、罗文的东东。相信这里也有些朋友喜欢吧。
  记:您还记得第一次作编曲的歌吗?
  杜:应该是张国荣的《全赖有你》,这是我第一次编曲放在唱片上,以后就有很多人来找我。我第一次写的歌是给陈松龄。她不是很出名的歌手,她还演戏演电视剧。她刚刚开始唱歌的时候,她的老板说要我试试给她写一首歌。
  记:张国荣是怎么找到你编《全赖有你》?
  杜:我给顾嘉辉作助理的时候经常跟他去录音棚录音,他太忙的时候,会让我来编一点东西,他说:这个年轻人还不错,可以试试看。然后就这样开始了。
  记:陈百强《我的故事》,凭这首歌您获得了十大金曲的最佳编曲,谈谈当时的情况吧。
  杜:我和陈百强很熟,我很怀念他。他让我帮他编《我的故事》,他唱我听,我觉得很特别就是他的故事。他希望我编出来有一种感性的味道,所以我决定不用打鼓的东西,用很轻的东西当弦乐,出来的东西我们都很满意。
  记:你和很多明星合作过,比如说张国荣、梅艳芳、陈百强、四大天王这些人,谈谈对他们的感觉。
  杜:基本上他们都非常专业的,他们不会瞎指挥,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到录音棚他们都很听我的。我和刘德华合作最多,他不是一个很懂音乐的人,但他很相信我,听我讲什么然后回家练好再录,基本能达到我的要求。我运气很好,很少遇到不专业的。我脾气不是很好,如果你在录音棚不专业不尊重我的话,我会跟你在录音棚里打架的。
  记:有因为这个事情和歌手在录音棚里吵起来的事情吗?
  杜:当然有了。但是他们最后都认识到自己错了。比如说有个艺人,每次录音前都喝很多啤酒,我跟他说不行,他说灵感需要嘛,我说真的不行,他有点醉意的就和我吵起来了。
  记:谭咏麟、张国荣、梅艳芳,谈谈你和他们合作的故事。
  杜:我和谭咏麟没有很多合作,我帮他编过一些歌。两年前我帮梅艳芳编过一首歌,当时她身体已经不行了。我没有和张国荣一起录过音,一般就是编好了给他,但我们经常碰面在一起聊天,聊音乐、生活什么的,离不开娱乐圈的话题。我会听他的想法,比如说我帮他编他和陈洁灵合唱的一首歌——(这时候老杜忘记了歌名,记者提示说:《只怕不再遇上》?他连说对对,)时,张国荣说:老杜你的钢琴可以再深情一点弹奏。我说这样弹就很好了,没有问题,他坚持说,你可以做得更好的。于是我就听他的,改进之后果然很好。我们经常这样的。
  记:这些人的去世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杜:这个是我不愿看到的,他们不死的话,会有很多新的音乐出来。罗文也是这样,他去世前我们还在谈用百老汇的方式来做一场演出,结果没来得及做,人就去了,很遗憾。我对张国荣的去世很诧异,我们每次碰面谈的都很开心,我们常常在一起聊的是电影,我们对电影的话题很多,也有很多共鸣。
  鲍比达:大牌制作人向大牌歌手开炮
  为上海籍新人歌手张雯婷录制两首新歌,制作人鲍比达来到上海。
  在东广录音棚外的休息室与之聊天。
  年过半百的人,很少还有鲍比达这样的激烈,说起那些合作过的、赫赫有名的歌手,口中不全是一笑俱欢颜的烟尘往事:"歌手到了一个层面之后就不一样了,变得很难驾御。"
这样的话出自一个乐坛耕耘三十载,横跨徐小凤时代至李纹时代,为数不多享有好口碑、好市场反响的制作人之口,不能不说有点意外。
  大牌制作人向大牌歌手开炮了。
  鲍比达承认近年来鲜少有好作品问世,是因目前这批歌手心态有问题。
  "我是专业的,我也希望歌手是专业的,如果遇到不专业的歌手,或者是专业歌手有不专业的意见,工作就很难做下去了。"
鲍比达这样说。
  他普通话说得不好,但言辞毫不婉转;赞赏起来不遗余力、指责起来不留情。
  这可能跟出生背景造就的个性有关,虽在华语音乐界声名远洋,鲍比达却是不识中文的菲律宾人,持的是英国护照。
  5岁开始接受古典钢琴训练、1978年赴美国波士顿柏克莱音乐学院主修作曲及编曲、毕业后转赴洛杉矶迪格罗夫音乐工作坊修读电影配乐及音乐工业课程、1975年担任香港百代唱片音乐总监,为旗下歌手作曲、编曲、监制唱片,三十年来参与包括许冠杰、徐小凤、张国荣、林子祥、叶倩文、梅艳芳、李玟等巨星的唱片制作,经典作品不计其数。
  专业音乐创作力为他赢得无数荣誉: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配乐、最佳编曲奖、最有贡献编曲人、金曲奖、最流行本地制作电影主题曲奖……
  这都是写在履历簿上的资历,也是"开炮"的砝码。
  向张国荣开炮:他是情绪化歌手
  鲍比达至今对为哥哥张国荣的第一次告别演唱会担任音乐总监的工作记忆忧新。
  "张国荣是一个很moody的人,十分情绪化。"
  他形容哥哥是快乐的情绪来得很快,低落的情绪来得也快。一起工作,他总是有许多新鲜想法冒出来,且希望加载到表演里,于是艺人与音乐总监在工作中的摩擦与探讨不可避免,还好张国荣的意见够专业。
  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与歌手叶倩文的合作中,鲍比达对她远却没有对哥哥的认同。提起与叶倩文的合作,只能用"difficult"形容。"很多时候,歌手本身,还有身边这群人提出来的意见会让你觉得没办法。"
  与张国荣合作的告别演唱会大获成功,即使这样,鲍比达个人仍觉得和哥哥在电影《夜半歌声》中的"合作"才是最顺利的。但那次合作其实只是他与后来获得奥斯卡最佳摄影的鲍德嘉之间完成,未与表演者交流,完全没有加入演员主观的感受,因此效果很好。
  向蔡琴开炮:连贯性上出问题
  鲍比达与蔡琴的合作最被津津乐道,颠峰之作是唱片《蔡琴遇见鲍比达》,至今仍是许多发烧友的收藏必备。
  他们初次合作是舞台剧《天使不夜城》。鲍比达出山为该剧担任作曲、编曲,演出后,赢尽评论与市场。趁热打铁,然后才有《蔡琴遇见鲍比达》的唱片,一半是老歌新唱,一半为全新创作。
  鲍比达自言和蔡琴的合作,是至今接手的唱片制作中最为顺利的。"我们都对音乐很认真,而且互相很知道对方需要什么。"蔡琴能达到他对音乐的要求,《遇见》也成了一个经典的系列,他寻了林志美合作了《遇见》第二辑,亦不断有歌手寻找鲍比达制作老歌翻唱的专辑,都是冲《蔡琴遇见鲍比达》的好口碑。
  至于今年蔡琴的音乐剧《跑路救天使》在内地遭遇滑铁庐,未再与之合作的鲍比达认为,音乐剧尤其要求连贯性,并不是简单的歌曲拼贴,需要高超技巧。
  他直言:"蔡琴的新舞台剧可能在连贯性这方面出了小问题。"
  向李纹开炮:她若不去美国会更好
  提起一度唱到奥斯卡颁奖盛典上的上一站天后李纹,鲍比达竟忍不住地笑起来。
  问之为何要笑,原来他是想到了为李纹担当制作人时的一次"拉锯战".那一首鲍比达为李纹监制,荡气回肠的《每一次想你》,使得李纹在录音棚里从夜深唱到凌晨。"COCO她唱歌很好,但问题在于她唱歌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就是美国人的方式。当时,姚谦和我都觉得《每一次想你》这首歌曲需要表现得再委婉一点,再抒情一点,但COCO唱出来,我们听着怎么都象是玛利亚。凯利在唱歌,不够中国化,不行。"
  说着,鲍比达现场模仿了COCO的唱法,夸张的"咿呀"转音,逗得大家笑起来。
  他们是在美国录音,李纹一直在鲍比达调教下寻找准确状态,直到整个工作班底要离开洛汕基的前几小时才将工作结束。但鲍比达对李纹的态度赞不决口:"COCO在录音棚里很快乐,是个很可爱的女生。"
  是说到了,鲍比达顺便点拨李纹一句:"COCO如果不是一意孤行离开华语市场去美国出英文唱片,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由这样一个自己喜爱的歌手,他的言语又回到愤怒:"COCO的例子最是证明了有时人的思维会因身份变化被蒙蔽住。"中文不好的鲍比达用了一个武侠小说里常见的词"走火入魔。"
  "有时这个人是没什么问题,但他(她)在特定的时候就是会听不下别人的意见。"
鲍比达说,"其实,很多东西,只有自己看是不够的,要多看看别人的意见。别人会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缺点。"
  向周慧敏开炮:对偶像歌手需放低要求
  鲍比达的合作名单上,也有周慧敏这样的偶像化歌手。
  但他本人几乎忘记曾为周慧敏工作这回事情,一时竟想不起究竟十年前是为她制作了唱片还是为她监制了告别演唱会。经助手提醒,他说:"哦,Vivian,她是very
nice的人,我们合作非常愉快。"
  问他:"您对音乐要求很高,周慧敏能达到要求么?"
  鲍比达一个反问代替回答:"你说呢?"
  "合作愉快么?"
  "愉快。"他答。
  但--原来这样的"愉快合作"是以鲍比达放低自己的要求为代价的。"哦,你要知道,对偶像歌手是不应该有那么高要求的。对他们(她们)来说,有些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甚至开玩笑,对偶像歌手,像李宗盛那样把他们(她们)吓唬到哭是没用的。
  思考:乐坛因大牌所害
  音乐制作人在唱片或演唱会中的位置,是不是如导演在电影中一样"神圣".这是在采访鲍比达之后产生的疑问。
  从来只听得歌手与制作人其乐融融,互相作为宣传的要素。
  鲍比达如此直接地说出自己的伤心和忧心:歌手耍惯大牌,耍到音乐制作中来。
  从未放弃音乐探索,不断尝试HIP-HOP、拉丁舞曲……的他,理想中的音乐制作,因观念冲突,并不能顺利实施。
  我们的乐坛诞生、养育过不少歌手,我们的乐坛也曾无限蓬勃过。现在乐坛静寂如死水,"耍大牌"不是绝对原因,但是原因之一。
  乐坛因大牌所害,并不是鲍比达一家之言。
台湾音乐人对哥哥的回忆:
  台湾自由时报 (4.7.2003) 记者:胡如虹
  「让我做只路过蜻蜓,留下能被怀念过程,虚耗着我这便宜生命。让你被爱是我光荣,无论谁在嫌我煽情,不笑纳也不必扫兴。」这是张国荣的广东歌「路过蜻蜓」其中一段歌词,他情愿大家永远怀念他,哪怕他只是一只蜻蜓、只是一个过客,只要大家能深深地记住他,即使是耗尽生命也无所谓。
  第一阶段 动感偶像 背负市场压力
  张国荣是歌坛的偶像歌手,也是一位出色的创作人,他的音乐世界可以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
  是歌唱事业刚起步,面对市场的压力的动感偶像路线,「Monica」、「拒绝再玩」都是他的招牌歌曲
  ,但即使是偶像歌手,张国荣在这个阶段即流露出他对音乐独特的想法与坚持,也开始加入自己的音乐创作,他与「香港音乐教父」许冠杰合作的「沈默是金」,便是他在音乐创作上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张国荣作曲的这首「沈默是金」先後曾改填上国语歌词「明月夜」和台语歌词「海海人生」,台湾歌迷很熟悉「海海人生」这首歌,但鲜少人注意到这首歌的作曲原是张国荣,直到张国荣跳楼自杀後,大家重新搜寻他的音乐,才为他的音乐创作所惊艳。
  第二阶段「宠爱」电影音乐 曲风深情
  加入滚石唱片算是张国荣第二阶段的音乐世界,在他复出歌坛推出的「宠爱」专辑中,收录了他从影六部电影的主题曲,从第一首曲目「A
Thousand Dreams of You」的爵士曲风,即可以听出进入成
  熟期的张国荣。这张专辑仍有不少张国荣的音乐创作,像是电影「夜半歌声」的同名主题曲,插曲「深情相拥」、「一辈子失去你」、「红颜白发」,这个阶段的张国荣已不再舞台上狂野卖弄舞姿,曲风倾向款款深情的性感,和他电影世界的表演一样,风华绝代。
  第三阶段 音乐自由多元化 浑洒自由
  近几年,张国荣在香港环球唱片推出的广东歌专辑,则是他最自由、开放的音乐阶段,摆脱了得不得奖的束缚与市场销售的压力,张国荣尽情地享受与音乐人的交流,音乐类型十分多元化,去年他与黄耀明合作的「Crossover」专辑,音乐曲风更是充满电子乐的後现代颓废美感,由於出片时正好传他罹患忧郁症、中邪等流言,黄耀明和李瑞娴作曲、林夕填词的「夜有所梦」,歌词中描述的「现在是十四号/现在是十五号/现在是十八号/但剩下甚麽要做/沉睡中为何拿着刀/横过漫长马路/梦境那样恐布」难免多了许多反映现实人生的联想。
  尤其林夕与张国荣在音乐上的合作密切,林夕对歌手性格拿捏在其独到之处,张国荣的音乐有一半以上的歌词都出自於林夕之手,从林夕眼中所呈现的张国荣音乐世界,更让想像空间变很无限大。很多艺人在演戏与唱歌的偏爱比重中,总是选择唱歌,那是因为歌声最能反映歌者的心路历程。张国荣虽然走了,但是在反覆聆听他的音乐创作与歌声时,也许你会在偶然间,突然感觉与他心灵相通,彷佛了解他内心深处跨越生死对爱的强烈渴求,以及生命底层那种莫名的孤独与空虚,那种突然间的相知,也正是所有的创作者与歌手难以忘情的滋味。也许,正当你我忙着翻出张国荣的旧作,反反覆覆聆听追忆时,这会儿,张国荣已在另一个世界中,哼唱着另一段新旋律了….
「只有深夜,我和你才能,敞开灵魂,去释放天真。把温柔的吻,在夜半时分,化成歌声,依偎你心门。」张国荣走了…他的歌声今後就像「夜半歌声」一样,只能回味,和他合作过的台湾音乐人,想起哥哥对音乐的执着,也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台湾音乐人说哥哥:
  音乐张国荣狂野性感 (记者胡如虹/专访
  「只有深夜,我和你才能,敞开灵魂,去释放天真。把温柔的吻,在夜半时分,化成歌声,依偎你心门。」张国荣走了…他的歌声今後就像「夜半歌声」一样,只能回味,和他合作过的台湾音乐人,想起哥哥对音乐的执着,也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张国荣录音;都有巨星架式》
  周治平「拒绝再玩」、「兜风心情」专辑制作人
  张国荣的国语讲得很好,不像其他港星唱国语歌必须精雕细琢,而且他唱歌有种巨星架式,在录音
  室非常要求完美,唱不好直接重来,一定要一遍唱完,不用接的。
  他在录音室配唱也跟一般歌星不同,一般歌星都是穿便服,打赤脚,选择最舒服的姿势配唱,张国荣最舒服的方式像在舞台唱歌一样,表情、动作都好像对着观众唱歌一样,对他而言,把表情做足了,声音的表情也就出来了,所以帮他配唱,不会去要求他的节拍要多准,而是整体的感觉。他歌声最大的特色是很狂野,声音完全不受拘束。我始终记得他「拒绝再玩」的歌声,那感觉好像不受世俗所羁绊,就好像他的人一样。
  《哥哥的歌声与笑容;纯真又性感》
  刘虞瑞「拒绝再玩」、「兜风心情」专辑企画暨作词
  张国荣的国语讲得很好,不像其他港星唱国语歌必须精雕细琢,仔细去听张国荣的音乐,会发现他的成长历程都在他的歌声中,他的声音,唱慢歌有款款深情的性感、快歌则带着狂野的性感,无人能比。
  严格来听,张国荣唱歌常会走音,音准也不是很准,但是他的走音与音乐融合一体,充满了张国荣的独特的魅力,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我觉得所谓的巨星,就是具有无人可取代之处,张国荣的歌声与笑容,
  集合了纯真、性感与狂野,是其他男艺人所没有的特质,所以说他是歌坛的一代巨星一点也不为过。
  《张国荣;根本是音乐天才》
  陈晓娟「路过蜻蜓」、「洁身自爱」的作曲
  单听张国荣的曲子,觉得他写的歌很大器,和弦很美,好听又高级,应该是学过乐理的人。後来跟
  他认识後,才知道他并不是科班出身的,更让人对他的创作感到惊艳,觉得他根本就是个天才。
  张国荣在音乐上一直有新的想法,而且非常尊重音乐人,我帮他写了广东歌「路过蜻蜓」的曲子之後,他就不断透过版权公司要跟我见面,当时我非常抗拒跟他这种大明星见面,不过和他见过面後,两人一见如故。
  後来我又帮他写了广东歌「洁身自爱」,到香港和他谈事情时,他都是约在文华酒店,他的记忆力很
  好,还会背「洁身自爱」的广东歌词给我听,跟我解释歌词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写的曲子被改填上台语歌词「海海人生」,还问我「海海人生」歌词是什麽意思。他不但邀我帮他写歌,也邀我到香港看他的演唱会,在演唱会上唱到「路过蜻蜓」时,还特别用国语介绍我。
  张国荣对音乐有许多理想,他一直想做一张经典电影音乐,还找了几部电影让我选我想写的歌,後来被我分配到「乱世佳人」,去年年初,我还接到相关制作的计画内容,没想到这张专辑还没完成,他就走了。
  『艺术是感情先行的。传奇不是一场集体幻想的投射,而是由深切怀念写成的,只选择美好记忆…爱戴偶像,不一定是非理性和幼稚的,它可以启动一场刻骨铭心的爱的教育,使人成长。』-
张国荣音乐会--众明星谈哥哥
  林子祥
  我们如果要想起Leslie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想起一些很开心很开心的事。因为Leslie唱了这么多好歌,拍了这么多好的电影,做了这么多好看的演唱会,他一定给很多人带来了很多很开心的感觉。我跟他一起最开心的一次是什么呢?当年我曾经唱过一首很长的歌曲,里面改写了他的一首歌的歌词。我知道我这样做一定令他十分高兴,因为有一次在一个大型演出上,当我唱这首歌时,他不知从那里跑出来,整个人跳到半空,飞身扑向我,吻了我一下。当时我们都很开心。这首很长的歌曲是什么呢?这首就是《十分十二寸》。那么我当时唱了什么呢,就是:Thanks,
Thanks, Thanks 张国荣! 谁能代替你地位
  谭咏麟
  1)我们不约而同地出席一个(外地)大型记者招待会,竟然穿上同一款西装,一模一样的,同一牌子,同一颜色,同一质料,再看看,原来我们都穿上了深色的西裤,只有领带不一样。我们便说这样怎么办啊?哥哥的反应很快,他马上便说:"不怕,我们说我们是香港队,是香港的代表吧。"
  2)《沉默是金》是一首很好的歌,歌词写得非常好。如果大家能够领略到歌词的真谛,那么做人都会正面点、开心点,希望大家都能领略歌词,洒脱做人。
  许志安
  1)哥哥跟我关系是…当他离开华星的时候,便是我加入华星的时候。我第一年入行的时候,适逢他的生日。那年他在赤柱搞了生日会,我也有去参加。我去的时候心态就像去看明星,看歌星一样。
  2) 有一次我去看他录歌,One
Take录完。他出来的时候,对我说:"嗱,学野啦!"(看,学到了吧!)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唱歌并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感觉。这是Leslie送给我的。
  3)最后一次跟他联络在去年十一月,我跟他通过电话,因为我希望邀请他做我的演唱会特别嘉宾,他已经答应了我。在一个颁奖典礼上,他问我会唱什么歌。我告诉他我会唱《为你钟情》。他问我为什么,我答他说因为我很喜欢这首歌,而且我觉得除他以外,没有人能够唱出这首歌的感觉。他后来也有打电话给我,问过我什么时候开演唱会,只要那一天他感到身体舒服一点便会来。虽然他最后不能来,但他的精神,他的态度,令我觉得他已经做了我的嘉宾了。
  黄耀明
  他一站到台上,便"有戏"(完全进入角色状)。无论在音乐上的舞台,还是戏剧上的舞台,他都很"有戏".
  陈冠希
  1)我记得第一次录音的时候,是和张国荣在一起的。当时我感到压力很大,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在Studio录音,竟然有一个Legend在帮我,写了一首歌给我。他还站在Studio
Board前跟我一起录音。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总之Crazy啊…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甚至走进Studio跟我在一起,还教我摇摆着身体去唱。他说:"这样摇吧,会唱得更好啊。"
  2)以前有很多人问过我希望像那一个Artist.我答:"张国荣".每一次我都会答:"张国荣".因为我看到他真的可以做回自己。
  陈洁灵
  1995年,在我结婚的晚上,大家都很开心地在开派对,很多朋友上台唱歌。张国荣突然走过来对我说:"Eliza,我也很想上台唱一首歌送给你。"我说:"Leslie,但你现在已经封咪了啊。"他说:"是啊,但今晚你结婚,这么难得,我一定要上台唱一首歌给你听。你要一生记着,今晚,我张国荣为你Eliza开咪唱歌。"这一生之中,他的音乐影响了我,他所做的很多事也影响了我。今晚,我想送一些东西给他,送上三首对他来说,非常有意义的英文歌曲给他。
  张学友
  1)他对待后辈,从来不会吝啬。他会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般看待。比如我,其实我不比他年轻很多,只是比他少几岁。但他觉得我是他的弟弟,便真的把我当作一个弟弟一样的去照顾。无论在起居饮食上,还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提点,他都是这样。所以,只要你开始跟他交往,很快便会把一颗心交给他。
  2)我平时接触哥哥,哥哥给我的印象是他从来不会失礼。我的意思不只是说他不会随便顶撞人,而是说他从来不会没有"礼仪",例如,他很尊敬长辈,我常常看到他跟一些长辈玩,比如仙姐、肥姐。
  1) 对我来说,Leslie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艺人。在事业上,他很大胆,很创新。我替他高兴,因他能实践自己的理想。
  2) 他很疼我。他从来不唤我的名字,每次看见我总叫我"肥Honey"、"Honey"这样。
  莫文蔚
  我对Uncle
Leslie最难忘的一幕是我小时候献花给他那个时刻。当时他参加一个歌唱比赛,得到第二名。我在台下看着他,觉得他很靓仔,简直是一个白马王子。我从那时开始喜欢他,一直到现在。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长大后,当我进入娱乐圈后,会跟他有这么多合作机会,可以跟他一起演戏和唱歌。
  关锦鹏
  我上一部电影《蓝宇》,题材或拍摄的方式上都很敏感。当他听到我要拍这个电影的消息时,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他说:"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这件事情,你要想想后果。"虽然只是很简短的几句话,但我觉得这个朋友很关心我。我只跟他合作过一次,但我觉得那个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在某个程度上,我觉得张国荣成就了《胭脂扣》中的十二少。
  1) Leslie给我的最大礼物是,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不美。
  2) 有一次在他的家吃饭,饭后,我看到一个牙签盒很别致。啊,那是什么?
…才按下去,便有一枝牙签弹起来。他随口便说:"你喜欢的话,你便拿走吧。"后来,他又送了一只手表给我。有一次他搬家,又把一盏我心仪已久的灯送了给我。我想,他是一个很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和别人分享的人。
  3)最近我看到一些以前的访问,Leslie说他找到我这个好拍挡,感到很开心……其实,我也想跟他说,我也很开心,有Leslie这样一个拍挡,因为有好的歌手,便会有好的歌词。
  谢霆峰
  你会看见他的眼睛、他的姿态、他的品味,不是很多人可以拥有的。
  毛舜筠
  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在感情上遇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在那两三年间,Leslie常常陪伴着我,打打麻将,更多时候,我们会一起谈谈心事。我记得我曾经跟他说过,其实过独身生活是没问题的,只是每逢佳节,看到人家一家大小、成双成对,总是觉得自己很惨。他当时没有给我什么回应。那一年的圣诞节,他搞了一个圣诞Party,邀请了很多朋友,他安排我坐在他身边。当我坐下来后,他便走过来跟我说:"我每年都会搞(Party),你每年都会坐在我身边。"…
… 他就是这么一个懂得体贴人的人。
  当我们剪辑《风继续吹》这个MV的时候,我们看着Leslie的表情,发觉他挺像一个小孩子。我们一直想找一些对比镜头,看看成熟一点的Leslie和十多年前的Leslie,到底有多大的分别。这时,发觉这两个阶段的Leslie都有共通的地方,就是他一直都处于一个"成长中"的状态,而且拥有一种不像成人、不完全成熟的性格。因为当我们在找他的一个成熟的样貌和表情时,总发觉他所谓的成熟的样子,其实只是蓄上了一点胡子或是看来很疲倦的样子而已。到最后,你会发现他始终是一个小孩子。
  如果人人似张国荣
  明报 (唔讲唔知
  张国荣,唱歌快到无伦。同佢录音,过瘾兼爽神。 记得『英雄本色』主题曲,呢位倪匡形容做『眉目如画嘅靓仔,唱TAKE THREE
就OK!顾家辉开心之馀。即刻打电话俾我:『搅掂o左勒,只歌。』 『倩女幽魂』主题曲、到TAKE FOUR,
我就无法子唔收货!因为佢有备而战,练到熟晒至入录音室。所以几乎一埋咪即掂。
  难怪佢经理人陈淑芬,成日赞佢。『LESLIE,其实好勤力架!』陈淑芬话:『如果而家的後生仔,个个似佢,香港重威过而家!』
  张国荣的【客途秋恨】
  1989年 2 月出版的 [想到就写
  [客途秋恨]这首歌,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吧
  由现下最当红的歌手唱,是甚麽样子的
  入耳极之舒服,是第一个感觉
  仍然是悠悠诉怨, 哀而不伤的味道
  可是运腔咬字,现代得很,与传统粤曲唱法,完全不同
  一曲既终,全场掌声雷动
  显然,在场的一万多观众, 全部接受了这种新派的粤曲唱法
  那天我看的一场, 已是第二十二场了。[今天之前的反应如何?]
我问音乐会的幕後主脑。[反应很好!晚晚如是!]答案证实了我一贯的看法
  粤曲唱法,在下一向认为,要有改进,都进入了多声道的音响时代了,自然不可以再用从前没有扩音系统的戏棚唱法
  张国荣发声自然,咬字自然。完全没有刻意的去[咬],可是每字清清楚楚。而这种唱法,其实在粤曲传统来看,极度创新
  [客途秋恨]歌极长,全曲本来有四十多分钟,
这次张国荣唱的是删节本,一曲歌来,不过是三分钟左右,刚好是一般时下流行歌的平均长度。於是现代人个个听得进去, 人人叫好
  粤曲人士, 应该从中, 获得不少启发.
骨致的人极讨厌虚伪 张国荣不隐瞒云雨情
   (1993年《东周刊》)
  有次,在的士高.
  那时,是大伙儿都爱"蒲"的日子,人人夜游,同时,都去那几家店挤.
  张国荣和友人在.
  他的欢乐冤家,忽然在大家面前出现.
  "丹尼,今日面色这么好?"
  座上有人问来客:"搽了粉?"
  "没有!"来客答.
  "死仔!"张国荣手一伸,在来人面上一擦,再用手在台布上一揩:"没有?"
  即场踢爆.
  张国荣是率直的,讨厌虚伪.
  《今夜不设防》出现过的红星友人,最坦白的是他.
  没有人肯连初试云雨情,都在荧幕上和盘托出.
  我喜欢坦白的人,没有办法不爱Leslie这种不拐弯的人生态度.
  不过有时也让他的坦白吹胀.
  他告别歌坛,出了张唱片,唱他喜欢的行家首本歌.
  他挑了我的《明星》.
  "你一世人写得最好的就是这支歌了,James!"他对我说.
  "顶你肺!千万别对人这么讲!"我马上爆粗口:"《明星》我写了这么久,最好是这支?以后还有得捞吗?最好那支还没写出来哪!"
  打烂我饭碗?哼!我没有饭吃,天天冤你请!你就烦死了!
  不过Leslie常常请吃饭是真.
  他喜欢吃,也懂得吃,和他吃饭,有例开心.
  不过他不吃日本鱼生.
  "我敏感哪!对鱼生!"他告诉我.
  去年,和他在新加坡吃魔鬼鱼,开心得很.
  他也不介意去大牌档,虽然,他其实是比较喜欢上漂亮餐厅的.
  "福临门"他是常客,常和张玉麟夫人Irene一起去.
  他也喜欢到"君悦"的Tiffin喝下午茶,和我有同好.
  他在浅水湾的旧家,装修十分精致,令人怀念.
  "连狗都衬埋色!"我们故意笑他.
  真是骨致的居停,Stereo声好绝,大钢琴闲闲的放在一角,客厅宽敞舒适,品味极佳.
  Leslie是个骨致的人,彻头彻尾.
  玩得开心的时候,他会说不文话.
  我是DDT音族族长.
  此地娱乐圈,DDT族大.
  在不适合DDT的场合,张国荣自然不会失口;但在酒酣耳热,兴高采烈之际,他偶然会凑趣说一两句.
  他喜欢把字的"腹韵",拉个长腔,然后一翻一滑,滑到"尾韵"去.
  "D……T!"
  没有另外的DDT族人,会DDT得如此悦耳动听.
  国荣得天独厚,我自问望尘莫及.
  有件事,他可能忘记了.
  我吗?毕生难忘.
  那年,商业电台《巨星慈善篮球大赛》,我当其中一队领队.
  黄沾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且从来没有打过篮球!
  不过,当领队,不必上场,只在场边作威作福,作投入状便行.
  "领队都要出场打!"忽然,司仪杨振耀宣布!
  没命了!
  一下场,张国荣带球上,我去截!
  一世人未试过那么痛过.
  头几乎裂.这位斯文骨致靓仔帅哥的头,是钢做的.
  几乎要喊救命.
  一分钟后,他再得球!
  我这次学乖了,一招"神仙摘茄",他撞我大头,我捏他小头.
  一捏一揸,他篮球脱手.
  终于被我报了撞头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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