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悔无怨,无悔无怨我用一生一世里面的歌呼喊是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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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治疗腰肌劳损行吗?方法是什么啊?这样的代价我都无悔无怨啊!
人今年53岁。具体表现为,久站腰酸:久卧腰酸,腰肌劳损发作,严重的时候一晚上睡觉要换好几个姿势腰才舒服些。由于上大学时做仰卧起坐做过量了,久坐腰酸,所以2011年起
提问者采纳
最后受害的还是病人。不用总想着用什么偏方。就是这个价位嘛反正不低的!你的这个问题是个普遍现象,很少有能管用的?方法是什么啊。说是这个日本的滨穅现在很管用。这个正好对你的症。很好了,反而还把自己吃坏了的,不能信偏方,帮我打听了不少?所以,你别琢磨偏方了?这样的代价我都无悔无怨啊,我一个多年的老同学。效果真的没什么挑剔的,不足为怪了。绝对的没有问题的哦!一分钱一分货价格方面我个人观点是不用太在意,多少人用偏方最后不但没有好结果。我叔父用了不到2个月就好了针灸治疗腰肌劳损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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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怨无悔无怨言,只因我是XX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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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自动关闭窗口李连杰谈赈灾:要我修厕所我也愿意 我无悔无怨 - 社会热点 - 环球网校
                
            
   、、、、  
&& 李连杰谈赈灾:要我修厕所我也愿意 我无悔无怨
李连杰谈赈灾:要我修厕所我也愿意 我无悔无怨
&&& 李连杰“公益之旅”第二站继续在台湾省进行,昨日与法鼓山创办人圣严法师、台积电董事长张忠谋夫人张淑芬出席座谈会,会上李连杰希望自己能像玄奘法师一样苦行18年后做公益,称:“修厕所都无怨无悔,更把赈灾当成“一生中背负最大的包袱”,意指落实利用善款的责任沉重。
李连杰昨出席座谈会,强调会全力赈灾
&&& 李连杰此行来台公益交流,开场白都是“首先请容许我代表壹基金,非常感谢我台湾的家人、兄弟姐妹,给予四川人道关怀”。为怕模糊公益主题,他再度婉拒媒体会后采访,贯彻“壹基金发起人”身分,还被赞为“全世界慈善爱心的象征”。
  强调救灾要有智慧
  赈灾任重道远,李连杰称背负赈灾捐款却像背着包袱、炸弹,还严肃建议“把胸怀放大点,很多人说是捐钱,但公司名字不能忘,而且赈灾要有智慧,光有激情和爱心可能会做傻事”。才说完,他又说:“不好意思,我太直了。”
李连杰搀扶圣严法师走下阶梯.
&&& 被问到壹基金如何检验重建效率,他说:“在法律架构下,能做多少是多少,有做总比不做好,要我修厕所也愿意,我无悔无怨、问心无愧。”
】【】【】五十回眸:有苦有乐
无悔无怨(杨武能)-中国网专家博客 - 中国网专家博客
五十回眸:有苦有乐
无悔无怨(杨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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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讲笔者撰文时已届知天命之年,而是说我做文学翻译已超过半个世纪。
  &&&&&&&&&&&&&&&&&&&&&&&& 一,走投无路的选择
  1953年从育才学校初中毕业考入重庆一中,小小年纪却陷入了理想破灭的苦闷和彷徨:升学体检发现色弱,我不能再学工,成为一名建设三峡水电站的工程师了!
  也许深受育才学校&早日成才,服务社会&的教育思想熏陶,也许头脑里成名成家的思想根深蒂固,到了高二我仍在痛苦地寻觅人生道路。所幸在经历了诸如尝试当音乐家的一次次挫折后,终于遇上两位领路人,一位是我的班主任兼语文教员王晓岑老师,他精彩而富启发性的语文课,使我逐渐产生了对文学的爱好;一位是刚从上海外语学院毕业分配来的俄语教员许文戎老师,他生动活泼又学以致用的俄语课,让我喜欢上了俄语。
  &能以自己的爱好作为职业,乃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后来听台湾著名画家蔡志忠当我和我女儿的面如是说。通过王、许二位老师,我便找到一条把自己的爱好变为职业乃至毕生事业的&捷径&&&做一名文学翻译工作者,以最终圆自己当灵魂工程师即作家的梦。
  除了王、许二位师长,我能寻觅到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还得感谢另外两个人,得感谢陆蠡和丽尼!
  在王晓岑老师带领的我们班,同学们课外读文学作品特别是俄罗斯和苏联的翻译作品成风,屠格涅夫更是大家的最爱。拿我来说,《罗亭》、《前夜》、《贵族之家》、《猎人笔记》等等,都读得津津有味,废寝忘食。读多了,自然会对比不同译本给人的感受,于是渐渐悟出一个道理:一部外国作品是否受看、动人,是否得到传播,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译文的优劣;文学翻译家的作用和贡献,可谓实在又卓著。联想到自己,当一名文学翻译家也不失为聪明的选择啊。结果高中毕业后进了四川外语学院的前身西南俄文专科学校,为成为丽尼、陆蠡似的俄苏文学翻译家,我拼命学俄语,用一年时间取得了两年的成绩。
            (此处图片暂时无法粘贴)
&&&&&&&&&&&&&&&&&&&&&&&&&&&& 跳到二年级后与班上同学同庆 1957年新年,
                  我为第二排右边那个小眼镜
              
           二,因祸得福& 如鱼得水
  1957年,牢不可破的中苏关系不幸破裂,俄语人才过剩,我不幸而又有幸地从俄专转学到了南京大学德语专业。这对立志当文学翻译家的我实乃因祸得福:单科性的俄文专科学校,无论硬件还是软件,都远远无法与老牌儿综合大学南大同日而语。
  而今回忆起在南大五年的学习生活,仍感觉如鱼得水似的畅快。这儿仅举一个例子:搞文学翻译,原文书籍的获得和从中挑选出有价值的作品,实乃第一件大事;没有可供翻译的原文,真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生为南大学生,我可谓生在福中,得天独厚:师生加在一起不过百人的德语专业,就拥有自己的原文图书馆不说,而且还对师生一律开架借阅。这图书馆的藏书装满了西南大楼底层的两间大教室,真个一座敞着大门的知识宝库,我则好似不经意走进了童话里的宝山。更神奇的是,这宝山竟然也有一位充当看守的小矮人!别看此人个子矮小,可却神通广大,不仅对自己掌管的宝藏了如指掌,而且尽职尽责,开放和借阅的时间总是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还能对师生的提问一一给予解答。从二年级下学期起,我跟这小老头儿几乎每周都要打交道,都要接受他的服务和帮助。起初我对此只是既感叹又庆幸:自己进入的这所大学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日后才得知,这位其貌不扬、言行谨慎的老先生,竟然就是我国日耳曼学宗师之一的大学者、大作家陈铨。
&&&&&&&&&&&&&&&&&&&&&&&
&&&&&&&&&&&&&&&&&&&&&& (此处图片暂时无法粘贴)
&&&&&&&&&&&&&&&&&&&&&&&&&&&&& 与同班同学欢笑在南大西南大楼前
&&&& &&&&三,《为什么谁都有一丁点儿聪明?》&&&&&&&&&&&&&&&&&&&&&&&&&&&&& &自留地&掘出的第一桶金子
  不过我在南大从事文学翻译的领路人,并非被赶下了讲台的&右派教授&陈铨,而是当时德语专业风华正茂的叶逢植老师。
&叶老师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确实相当年轻,尚未跻身于外文系全系学子崇拜的大翻译家何如教授、张威廉教授等等之列。不过我们班上的同学仍十分钦慕他,对他在《世界文学》发表的译作如席勒的叙事诗《伊璧库斯的仙鹤》、《人质》以及西德当代作家魏森堡的广播剧《白雪》等等,都引以为荣,津津乐道。
&&& 正是受叶逢植等老师影响,我才上二年级就尝试做点儿翻译,也就是当年为人所不屑的&种自留地&。一九五九年春天,一篇人民日报发表的非洲民间童话《为什么谁都有一丁点儿聪明?》,对我而言不啻翻译生涯中掘到的第一桶金子。这巴掌大的译文给了初试身手的我莫大鼓舞,以致一发不可收拾,继续在小小的&自留地&上挖呀、挖呀,挖个不止,全然不顾有可能戴上资产阶级名利思想严重和走&白专&道路的帽子。
&真叫幸运啊,才华横溢又循循善诱的叶老师在一、二年级教我们德语和德语文学。在他的手下,我不只打下坚实的语言基础,还得到了从事文学翻译的鼓励和指点,因此在那个物质和精神都极度匮乏的困难年代,我们之间建立起了相濡以沫的深厚情谊。
&大约在1959年年末,正当我考虑是不是该译一点正二八经的文学作品,一天去医务所探望患了肝炎的叶老师,把家里千辛万苦地省下来的粮票送些给他,好让他加强营养。闲聊时顺便提到我在重庆的父母经济极度困窘,这时叶老师便讲,我何不试着为《世界文学》译一点东西,挣些个稿费接济家里呢。说罢就递了几册64开本的原文书给我,说是东德著名诗人贝希尔的诗论,《世界文学》约他选译几千万把字,我如果乐意便可代他选译一部分,将来以一个共同的笔名发表。
  我当然求之不得。但我也不想光靠老师牵着扶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便在德语专业的图书馆里东翻西找,终于又选译了一组莱幸的寓言,一篇捷克作家扬&聂鲁达的小说《更高原则》,请叶老师与贝希尔的诗论一并寄去。
  《更高原则》不幸撞了车,莱辛寓言《世界文学》则准备采用,只是说发表还得等相当长时间。我紧接着又译了亨利&曼的著名中篇小说《格利琴》自行寄去,结果倒先在《世界文学》1962年的1、2月合刊用金尼这个名字发表了;以彭芝为笔名的贝希尔《诗论选译》刊登于同一期。莱辛的《寓言八则》也登在随后的三月号上,译者仍为金尼。快到年底,《世界文学》11月号又刊用了我选译的丹麦大作家尼可索的回忆录《童年》片断,只是译者变成了蜀夫。
           
                 (此处图片暂时无法粘贴)
           && 小译者金尼、蜀夫发表习作的大刊物《世界文学》
           
  回想当年,在中国发表文学翻译作品的刊物仅有以茅盾为主编的《世界文学》一家,未出茅庐的大学生我竟一年三中标,应该讲实在是不易。还不止此,编辑部负责与我联系的李文俊先生来信称,《童年》的译文受到实际主持编务的老翻译家陈冰夷同志赏识,希望我考虑再选译几个片断。就这样,还在大学时代,我便连跑带跳地冲上了译坛。
  记得是1962年春天,用文学翻译的第一批多达一百八九十元的丰厚稿酬,我不仅接济了贫困的家庭,还在鼓楼附近的服装店替自己买了一件灰色夹克衫,破天荒地改善了一下形象。但是现在看来,名利的收获对我实不足道,重要得多的是文学翻译事业有了一个良好开端。这除了靠自己的天份和勤奋,还得感谢学校环境的熏陶,感谢老师们的激励、帮助和提携, 因此我永远不会忘记我那介乎于师友之间的文学翻译领路人叶逢植老师,不会忘记帮我发表译作的头两位编辑&&《世界文学》的李文俊张佩芬夫妇。
       &&&&&&&&&&&
  1962年大学毕业分配回由西南俄专发展成的四川外语学院,头两年还在《世界文学》发表了《普劳图斯在修女院中》和《一片绿叶》等德语古典名著的翻译。谁料好景不长,再往后选题怎么都适应不了多变的政治气候,就连审毕待发的诸如自然主义大师豪普特曼的短篇小说,无产阶级作家魏纳特的诗歌、散文,也统统发不出来啦。1965年,《世界文学》这份由鲁迅创刊的中国唯一一家外国文学刊物干脆停刊了,我的文学翻译也梦眼看着化为泡影,身心遂堕入了黑暗而漫长的冬夜。
  &&&&&& 四,否极泰来& 又逢&贵人&
  所幸严冬终于过去。约莫在1978年初春时节,我从北京的报刊嗅到春回大地的气息,于是按耐不住给人民文学出版社写了封自荐信,希望能领取一点儿译介德语文学的任务。不久接获回函,称&你给孙玮同志的信,收到了,&希望我坚持自己的翻译计划,还讲该社正&计划编印一部德国古典短篇小说&& 您手头如有适当材料,希望能为我们选译几篇&,云云。孙玮我知道即翻译家孙绳武和该社外国文学编辑室主任,而回函人却不晓得是谁。&&&&&&&&&&&&&&&&&&&&&&&&&&&&&&&&&&&
&那年头儿,能得到国家出版社的认可和约稿,可真不是小事。受宠若惊的小子我不敢怠慢,立马给不知名的编辑同志寄去十来个选题,并且不知天高地厚地提出:能否把&德国古典短篇小说&整部书的编选和翻译工作统统交给我?
&约莫一个月后,我忐忑不安地拆开回函,欣喜的是并未对我的冒昧和&贪婪&表现丝毫讶异,而是讲:&&&谢谢你的帮助。经过研究,我们原则上同意这个选目。不过,这个选题在我们这里,要到明年才开始编辑,目前只是约稿和集稿阶段。最后究竟落实到哪些作品,还得看明年的集稿情况如何。希望你把你准备翻译的和已经译出的篇目告诉我们,并立即动笔翻译下去。&
  半个多月后的1978年10月,到北京参加社科院硕士研究生的复试,顺便拜访了心目中的圣地人民文学出版社。在朝内大街166号二楼一间简朴的小办公室,出来接待我的是位五十来岁的瘦小男同志,一身洗得泛白的学生服,脸上架着副黑框近视眼镜,整个人平凡简朴得一如他所在的办公室。他自我介绍就是那个跟我通信的编辑,名字叫绿原。
            (此处图片暂时无法粘贴)&&&&&&
&&&&&&&&&&&&&&&&&&&&&&&&&&&&&&&& 编辑同志绿原, 197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
  &&&&&&&&&&&&&&&&&&&&&
  &绿原?诗人绿原吗?&我惊喜地问。&&&不敢不敢,犯错误啦。&语气平和、含蓄,却难掩些许的无奈和尴尬。
  第二年4月下旬,小说选的集稿和翻译接近尾声,共选收了德国、奥地利、瑞士三国的德语短篇小说34篇,其中20篇系我自行翻译。按照我的提议,小说集定名为了《德语国家短篇小说选》。
  看着面前的一大叠稿子,绿原提出得有一篇序言,并要我说说这序应该如何写。我有条不紊地讲出自己的想法,心里却琢磨,这序嘛肯定该由他或其他权威、前辈执笔,问我想法只为做做参考罢了。谁知绿原听完立即说道:&好,这序就由你写,你已经考虑得挺周到、成熟了嘛!&语气一改平素的委婉、平和,坚定果决得似乎根本不存商量的余地。
&乍暖还寒的上世纪70年代末,依然盛行的是论资排辈,人们遵从权威近乎于迷信。我虽年逾不惑,却是德语文学圈里的一个小毛头,做梦也不敢想能替国家出版社一部厚达700多页的大作写序,须知那可是僭越呀!然而转念一想,既然也属前辈的绿原决定要我写,我又何必推诿,遂以初生之犊不怕虎的架势,接下了这个本该由某位师长来完成的任务。
  序很快交稿,书也在一年多后的1981年2月印出来了。叫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不仅序署了我的名,而且书的编选者也成了杨武能!
  在出书相对容易的今天,对于已是所谓&著作等身&的我来说,此事应该讲稀松平常,不足挂齿;可在&一本书主义&尚未过时的当年,却真个非同小可!要知道,具名编选该社同一系列的英国、美国、法国短篇小说选者,都硬是王佐良、罗大冈、朱虹等大权威。
  紧接着,我又斗胆向绿原要求重译郭沫若译过的世界名著《少年维特之烦恼》,同样得到了他和孙绳武同志的认可,并顺利地在1981年底出了书。
  1982年是歌德逝世150周年,《维特》新译本可谓生逢其时,出版后遂大受欢迎,广为流传,至今仍不断再版、重印,成了郭老译本之后最受瞩目和欢迎的本子。自此我便在译坛&崭露头角&,译著成了各出版社争取的对象,得以在南京译林、桂林漓江、上海译文等社,推出《施笃姆诗意小说选》、《特雷庇姑娘》和《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等产生了一定影响的译著。
          
               (此处图片暂时无法粘贴)
                杨译《维特》部分版本封面
  《维特》之后,仍是绿原任编辑,我又自告奋勇地编选和主译了上下两册《德语国家中篇小说选》,并在1984 年4月顺利出版。对我而言,这套书虽不如《维特》影响大,但却与前面的《德语国家短篇小说选》以及《施笃姆诗意小说选》和《特雷庇姑娘》合在一起,开了我国系统介绍德语Novelle这一特殊体裁是先河,因而在德语文学汉译史上占据了一定的地位。
  在我上述的奠基之作中,绿原没有留下自己的任何印记,可他却是我五十年文学翻译生涯中,继叶逢植和李文俊夫妇之后遭遇的又一大&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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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诗人绿原,1985春风得意在德国
&&&&&&&&&&&&&&&&&&&&&&&&&&&&&& 五,迷失《魔山》二十载
  做翻译的同时,我还趁1982年的歌德忌辰,在《读书》、《人民日报》等权威报刊上发表了一系列论文和文章,在学术界也有了些名声。
  在社科院学习和工作的五年,实在是我文学翻译和学术生涯极为重要的阶段。几近乎废寝忘食地全身心投入,短短五年就出了超过前二十年的成果。基于我在翻译界和学术界赢得的影响和地位,四川外语学院以爱惜人才著称的陈梦汀老院长不顾我人还隶属社科院,就将我晋升为副教授选拔为副院长,硬生生地于1983年夏天把我从北京拽回了川外。与此同时,我又破格获得有着世界声誉的博士后洪堡研究奖学金,于当年十月去德国研修。这样一来,我不得不中断了今天看来是我翻译生涯中至为重要的一项译事活动。
  具体讲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长达十年的文化浩劫之后,中国遽然迎来了自己的&文艺复兴&。其时,一批规模空前的外国文学出版工程得以实施,其中漓江出版社的&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丛书&可谓一鸣惊人,使偏居一隅的小小漓江社后来居上,跃升为出版文学翻译作品的品牌名社。主持这套丛书的是记者出身的刘硕良,他之所以能当此大任,一个重要原因就在懂得依靠译者,充分调动译者的积极性和挖掘他们的潜力。继海泽的《特雷庇姑娘》之后,他又来约我为丛书翻译另一部德语文学名著《魔山》。
  《魔山》是托马斯&曼继《布登勃洛克一家》之后又一杰作,在立志非名著杰作不译的我,刘的约稿可谓正中下怀。尽管如此我却未当即应承,原因一是我主要研究歌德,对托马斯&曼知之甚少,再则那是部厚达千页的现代经典,要一句句读懂并恰如其分地译出来实在不易。然而,既已给刘硕良盯上,他哪会轻易罢休。我呢,一经涉足《魔山》也不免受其诱惑,想不进去都不行了。于是在1983年的春天,从社科院研究生毕业后栖身的北京东郊西八间房,我便出发攀登瑞士的阿尔卑斯山,从而闯入了座落在瑞士达沃斯那家鬼王统治的&山庄&国际肺结核疗养院,闯入了让我迷失其中二十年的&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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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八间房的《魔山》攀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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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的是一部大师杰作,其深邃、宽广的意蕴和机智、隽永的语言,令读者有如登临险峰,品尝酽茶,艰难是艰难,苦涩是苦涩,却从中能感受到非同一般的浓烈兴味。在咱们社科院新职工那工棚似的简易宿舍里,我全身心投入《魔山》的翻译,初步体会到了《魔山》这部杰作之所以为杰作,也尝到了啃硬骨头的苦辣酸甜。
  由春入夏,一笔笔地书写,一步步地攀登,好不容易译完了引言和第一、二章,谁知这时却不得不因调动和出国而放下刚刚变得自如的笔。等到从德国返回川外已是1984年年底,除了副院长繁杂的行政事务还要教书,尽管刘总编不断催稿,中断了的译事仍只好搁在一边。几经周折和迁延,直到1985年年底,才在刘总如十二道金牌的一封封电报催逼下,终于硬着头皮再闯&魔山&。只不过此时能用于翻译的时间既有限又零碎,加之山中的道路越来越曲折、崎岖,越来越幽秘、险峻,我吃力地跋涉了快一年,才差不多完成全书的四分之一。时间转瞬到了1986年春天,不得已只好考虑请人合译;心急的刘总编求之不得。
  真是十分感激母校南京大学的学长洪天富教授和郑寿康教授。两位慨然应允与我结伴完成《魔山》苦旅,并商定了分工:由他俩各译全书四分之一即小说的第五章和第七章,我在妻子王荫祺的参与和协助下再译四分之一即第六章。
  那是1986年的盛夏&&山城的又一个难熬的季节。在重庆这座有名的大火炉中,为了抓紧暑假的宝贵时间赶译我们承担的近二十万字,一大早就把当书案的活动饭桌搬到紧靠歌乐山麓的阳台,到了午后又搬回屋里,直接摆在旋转的大吊扇底下;如此这般,才好歹避免了赤裸的身体沁出的汗水打湿面前的稿笺纸。
  1990年,四人合译、由我统稿的《魔山》,终于在漓江出版社面世了。书出版后引起各方面相当的重视,例如第二年,在德国洪堡基金会举行的文学与社科翻译研讨会上,《魔山》的中译本成了德语文学成功译介到世界各国的重要佐证。但同时不少朋友和同行却表示遗憾:这样一部为数不多的名家杰作我竟只译了一半,致使前后风格明显地欠和谐统一。我呢,有苦难言;面对自己养育的这个有先天缺陷的孩子,心情很快便由喜转忧,后悔当初没有咬咬牙坚持将他孕育到足月再生下来。亡羊补牢,我很快下定决心,什么时候一定要治好这个孩子身上的毛病。
  可是一等等了15年,直到进入新世纪,我研究译介歌德的主业有了勉强交代得过去的建树,在川大也基本不再授课,而且刚好2004年又受聘担任欧洲翻译家协会的驻会翻译家 (Translator in Residence),有了在其常设机构欧洲译者工作中心整整半年不受任何干扰地干活儿的机会,于是才抛开一切,去了结我背了十多年的债务,去继续我在&魔山&中的攀登!须知,我初探《魔山》时四十五岁,年富力强,而今却已年近古稀,此时不去还待何时?须知,2005年恰是托马斯&曼()诞生130周年和逝世50周年,此时不出版《魔山》新译,哪里还有更好的时机?
&&& (此处图片暂时无法粘贴)
&&&& 出任欧洲译协&驻会翻译家&,作为有贡献的中国翻译家受到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格拉斯的尊重。
  在欧洲译者工作中心宁静的生活环境和学术氛围里,由妻子陪伴和照料饮食起居,我从早到晚坐在独自使用的微机前,日复一日地在托马斯&曼的《魔山》中攀缘、徜徉、搜奇、览胜,随着手指不住地敲击键盘,待译的书页便一点点地减少。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感知识面狭窄、浅薄,对生理学、心理学、解剖学以及音乐、摄影、赌博和接灵术等等懂得实在太少,如果不是手边有那么多资料和工具书,真会&旬月踟蹰&,举步唯艰难哩。
  我译《魔山》前后经历二十载,二十年来通过翻译《魔山》、《浮士德》一类作品进入了一个又一个陌生、奇特而精彩的世界。在进出《魔山》之间,我的眼界得到了极大的扩展。有了&魔山&之旅的历练和积累,我便能以新的眼光观察、认识自己和世界&&这,大概就是文学翻译工作的最大魅力。
  &&&&&&&&&&&&&&&&&&&&& 六,《旧人与新人》不幸夭折
  回眸文学翻译生涯,除了上面讲的困顿、迷失在《魔山》,还有几次&苦译&经历叫我铭刻在心,永远怀念。
  一次是&文革&即将结束的1976年夏天,我带学生到武钢实习,不期然见到了一别多年的叶逢植老师。话题很快便转到文学翻译上,我慨叹刚刚上路就被迫止步,语气、表情想必是悲哀又抑郁。
  &唉!&叶老师叹口气,歇了歇。突然,他以欢快的语调继续讲:&嘿,我现在正有一本书要翻,你参加怎么样?&
  我心存怀疑,那些年可是几乎所有外国文学都成了封、资、修喽。叶老师不慌不忙地告诉我原委:当时可不也需要一点对研究马列文论有用的书,如他前不久出版的拉萨尔的剧本《弗朗茨&济金根》。现在,北京又指名要他译敏娜&考茨基的小说《旧人与新人》,如果我愿意,他可以让一半给我。
   &不过既没有稿费,也不署译者的名字,就像《弗朗茨&济金根》那样?&叶老师带着询问的口气补充。
  &怎样都行啊,只要有东西译,只要译出来有用!&饥不择食的我赶紧回答。
  回到重庆就偷偷摸摸干起来。山城的冬天,歌乐山麓的穷教师寒舍才不是爬格子的好地方哩,妻子女儿又进城过假期去了,晚上实在冻得受不了,就把即将熄灭的烧饭火炉搬进房来夹在腿下,说什么也得坚持译下去啊,一坚持就坚持到下半夜。现在想来不禁失笑,傻不傻呀,既无名又无利,还不能让人知道,何苦呢!
  我承当的半部译稿1977年早春已寄给叶老师。谁知等了一年又一年,他的前半部不知何故始终完不成。结果,我们的《旧人与新人》胎死腹中,但却在我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      (此处图片暂时无法粘贴)
                  和冯至、叶逢植两位恩师在慕尼黑
&&&&&&&&&&&&&& 七,杨译《格林童话全集》诞生始末
  半个多世纪的文学翻译生涯,我始终难以忘怀的还有《格林童话全集》的苦译。而今,它已成了我最受欢迎的译品,二十多年来译林等多家出版社推出了数十种不同装帧设计的版本,摆在一起跟成排成群的孩子似的,叫生养他们的父亲我看在眼里油然生出幸福感。可是谁又知道当年为他们的诞生,译者受了多大的苦啊!
  不错,这是本民间儿童文学,内容不深奥,文字也浅显,但却厚厚两册,译成汉语多达五十余万字。想当年,计算机汉字处理刚起步,我想用却怎么也用不起来,只好一笔一笔地写!每天这么译啊写啊,写八九个小时,终于熬到全集的后半部分,却突然一天脖颈发僵,手腕颤抖,躺着站着直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后来长了见识,才知道是闹颈椎病啦!
  再也译不下去,只得拉也是学德语的妻子和女儿来&救场&,自己只能勉强完成最后的校订。所以,译林的那个版本,译者多了一个杨悦。后来台湾的出版社要求只保留我的署名,我同意了,心想她反正已经另有事业。
  出生前和出生后不一般的情况,都决定《格林童话全集》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所以,每当有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损害他,我都会挺身而出,拼命护卫,用我译者的笔,破例地写了《格林童话辩诬》、《捍卫世界文化遗产,为格林童话正名》等论辩文章,以鞭挞他们,揭露他们所谓《成人格林童话》或《令人颤栗的格林童话》。
  说到《格林童话全集》的诞生,不能不提到译林出版社的老社长和创始人李景端。五十多年的文学翻译生涯,我跟老李的关系最为密切,最为深远。
  记忆犹新的是《译林》创刊五周年,他邀请我到南京出席座谈会,使我有幸近距离接触国内一批文学翻译的名家和前辈。特别是德高望重、享誉中外的戈宝权先生,这位过去只是在社科院外文所破烂的走廊里敬而远之地仰望的戈宝老,不期然竟跟我住在中山陵5号的同一个标准间里。还记得临睡前我俩总爱盘腿坐在各自的床上闲话,一次老先生一边搓脚心一边对我讲,搓脚心这事儿简易可行,乃是他的养身秘诀。
  下面是一张我无比珍爱的《译林》创刊五周年座谈会部分宾主合影,我将它公之于众,以表对大多已驾鹤西去的译界前辈的感激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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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排左1周珏良,2毕朔望,3杨岂深,4吴富恒,5戈宝权,6汤永宽,7 屠珍,8梅绍武;
    中排左1吴富恒夫人陆凡,2董乐山;前排右1施咸荣,2郭继德,3杨武能,4陈冠商;东道主。
  随后的二十多年,译林社和《译林》举办的类似活动异常之多。作为受到译林青睐的德语界好动分子,我受邀参加的次数真是不少。最难忘1990年珠海白藤湖那次海峡两岸四地文学翻译研讨会,我不但与闻了王佐良、方平、李文俊、董衡巽、孙致理等的精彩发言,还跟来自台、港、澳的余光中、金圣华等一大批译界名流作了很好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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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光中和杨武能&&&&&&&&&&&&&&&&&&&& 李文俊、方平、董衡巽、杨武能
  从事文学翻译五十多年,参加的国内外学术活动当然不止译林邀请我的这两次。它们不仅使我能够与名家、前辈和同行切磋交流,还推动我进行译学理论的思考和写作。我的一篇篇&文学翻译断想&,诸如《阐释、接受与再创造的循环》、《尴尬与自如& 傲慢与自卑--文学翻译家心理人格初探》和《再论文学翻译主体》等等,都是应邀参加讨论会给逼出来的。如此一来二去,我在译学理论方面也有了些许建树,虽说跟真正的理论家相比微不足道,却在文学翻译界几近凤毛麟角。为此,我真要特别感谢许钧和谢天振等学友。
  言归正传,再说《格林童话全集》的翻译。在译林出版我的《施笃姆诗意小说选》、《海涅抒情诗选》和《霍夫曼志异小说选》之后,约莫是1991年,李景端和刘硕良几乎同时约请我重译格林童话,我欣然同意了。
  在李刘两位大腕儿的格林争夺战中,最终是老李获得胜利。他亲自跑到成都我家里签了出版合同,而此时老刘恐怕即将退休,已经分心了。
  1993年,杨译《格林童话全集》问世。真庆幸我这建国后第一个格林童话全译本降生在译林出版社,降生在李景端带领下的这个殷实富足、诚信可靠的家庭里。他一生下来就壮实、英俊,在施梓云这样忠实的&奶娘&呵护下更一年年出落得越发漂亮,越发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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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部分译林版《格林童话全集》
  &&&&&&八,&返老还童&&&
                    我感谢译林的又一个理由
  说起《格林童话全集》,我真得好好感谢译林出版社的老朋友李景端和施梓云。这本书延续了我跟老李和译林始于二十年前的友谊,俨然成了我们之间斩不断的血肉联系。还不只此啊,为了格林童话这个我翻译生涯中后期最有出息的孩子,只有我自己知道还有不止一个原因,近十年来我内心深处始终怀着对老李和译林深深的感激。
  一感激在进入新世纪原出版合同到期之后,他们慷慨放弃了对杨译格林的&专有&即垄断,给了咱们的孩子施展拳脚的广阔天地,自己呢却更精心地打造本社的本子,在控制书价的前提下尽量提高孩子的素质,结果既保持了一定的市场份额,又有效阻止了其他一些社&另起炉灶&,雇人炮制新的本子&&须知格林的原著不可能专有和垄断,是谁想译都可以译的呀。
  其二,我感激他们是因为《格林童话全集》助我返老还童,使我这棵翻译老树在风风雨雨半世纪之后又发出了新枝:二十年来《格林童话全集》不断重印、再版,其影响和受欢迎的程度,在我数十种名著翻译里唯有早期的《维特》堪与比拟。这个情况,当然早已为业内注意到,于是我慢慢也被视为译介少儿作品的好手,因此收到了各式各样的约请。举两个最近的例子吧。
  2008年,经儿童文学理论家王泉根教授推荐,我应邀担任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全球儿童文学典藏书系&的&翻译专家委员会委员&,不但接受组织德语作品翻译的委托,自己也承担和完成了《七个小矮人后传》和《胡桃夹子》等几本小书的翻译。书虽说单薄,跟我已出版的大多数译著比微不足道,却是我进入新的年龄段即七十岁后的第一批成果,不但使我重温了二十多年前翻译格林的美妙滋味,还认识到为孩子们干活儿的非凡意义。不再做翻译的决心动摇起来,开始考虑在保持健康的前提下,力所能及地再为孩子们做点事。
  2010年,以出版少儿读物享有盛誉的二十一世纪出版社找到远在德国的我,约我翻译德国当代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普罗斯勒的《大帽子小精灵霍柏》和《霍柏和他的朋友毛球儿》。为考验该社的诚意,我提出相当高的签约条件,不想他们慨然应允。这就使我再也脱不了手,两本小书交稿后又请我重译已故当代德国儿童文学大师米歇尔&恩德的代表作《没有结尾的故事》和《Momo》。我查了资料,发现这两本书的旧译不但广为流传,而且译者都是熟人,因此颇感为难和犹豫。把疑虑告诉了联系人,回答却是请我重译经过慎重考虑,而且决定系由社长张秋林本人作出,只因他喜欢我翻译古典和现当代童话的译笔。思考再三,几经踌躇,我终于决定接受约请,理由是应该以广大小读者的接受为重,以大师恩德杰作的传播为重,而不能太在乎个人的得或失。
  &&&&&&&&&&&&& 九,《杨武能译文集》:不是全部,更非终结
  回顾、总结五十多年的文学翻译生涯,计出版名著翻译6、7百万字,其中大部分都收入了2003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的《杨武能译文集》,由此我有幸成为中国史上头一个健在时即出版十卷以上大型译文集的翻译家。能了却出译文集的多年夙愿,我很感激我在社科院的同窗好友法国文学专家郭宏安,是他给了我广西师大出版社的联络方式,更感谢该社的呼延华先生和郭启明社长,感谢他们在出版形势并不很好的情况下,爽快地接受我这个其他社望而却步的大选题,并及时推出了大气而漂亮的译文集。
  《杨武能译文集》尽管多达11卷,却并未囊括我全部的翻译成果,还有《魔山》、《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歌德谈话录》、《魔鬼的如意潘趣酒》以及后来的一些重要译品未能纳入其中,更不意味着我翻译事业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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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 武 能 译 文 集&&&&未收入译文集的杨译经典名著
          
  &&&&&&&&&&&&&&&&&&&&&& 十,歌德与我同在
  五十多年的翻译经历,可以回顾记述的虽说还很多很多,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略去不提,然而唯独歌德的译介是个例外,它非得讲,而且好好地讲,因为歌德对我太重要了。&&&&&&&&&&&&&&&&&
  信奉上帝的基督徒有一句祝福语曰&上帝与你同在&,我呢却庆幸&歌德与我同在&,以为自己三十多年来的好运气,很大程度上都源于自己的这位上帝。我这么想,并不仅仅因为在德语里,上帝Gott与歌德Goethe发音近似,而是自1978年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做冯至教授的研究生,我便与这位德国大诗人、大文豪、大思想家结下了不解之缘:1981年以一篇评说《维特》的毕业论文获得了硕士学位,同年更因出版《少年维特的烦恼》新译而小有名气,第二年又应邀参加德国海德堡的纪念歌德学术讨论会而第一次走出国门,翌年更以《歌德与中国》为研究课题获得享誉世界的洪堡博士后研究奖学金,获得在德国长时间研修的机会,并终身受到洪堡基金会的关注和帮助&&我因译介研究歌德而受到的眷顾,真可谓一言难尽。自然呐,反过来我也尽心竭力地侍奉自己这位上帝,即使在当川外副院长和苦译《魔山》的那些年,歌德仍始终是我最大的牵挂。只是苦于缺少时间和精力,我那七八年能为他做的实在有限,因此也愧对我在社科院学习、研究歌德的导师冯至。
  所幸1990年终于调离山城重庆的川外,落脚到了成都平原上的四川大学,才有了专心致志地研究译介歌德的可能。
  一进川大,我便蓄意摆脱一个享受高干待遇的前副院长循例受到的一切羁绊,包括参加校一级的中心组学习等等职权、义务、应酬、礼仪以及照顾,因而赢得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和异常充裕的时间。如此一来,便能在七八年间出版《歌德与中国》和《走近歌德》两本专著,完成包括《浮士德》、《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迷娘曲&&歌德诗选》、《亲和力》等在内的四卷本《歌德精品集》的翻译。这几部专著和译作,连同我和刘硕良主编的14卷《歌德文集》,都在1999年歌德250年诞辰之前面世,不仅成了我个人文学翻译生涯超越系统译介德国Novelle的又一建树,也是我国百年来研究、译介歌德最具规模、最为系统也最令世人瞩目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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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杨武能有关歌德的论著、译著和编著
  与提前准备好迎接1982年的歌德150周年忌辰相比,我对1999年的歌德诞辰更是早有预谋,所以才能一下子出版了这么多著译。不,还不只是准备和预谋,我甚至还为此做出了在今天看来是极重大的牺牲,即为按时完成我个人认为意义及其重大的《歌德文集》的出书计划,我放弃了已申请到的一项国家社科基金课题和一项教育部基金课题。不想这却令学校的科研管理部门难堪、恼火,我后来便尝到了苦果。
  然而,我的牺牲和吃苦都很值得,因为就是上述令世人瞩目的译介研究歌德的建树,使我1999年接到德国歌德学院和魏玛国际歌德协会的邀请,作为唯一的中国翻译家,出席了魏玛的&《浮士德》翻译工场&,以及艾尔福特的歌德翻译家研讨会这两项纪念歌德诞辰的重要学术活动。也主要因为这些成果和建树,我于2000年获得约翰尼斯&劳总统颁授的联邦德国国家功勋奖章,2001年获得终身成就奖性质的洪堡奖金。与此同时,我有关歌德的著译,在国内也获得了包括国家级奖项在内的许多奖励和荣誉。
    在国际歌德译者研讨会作报告&&&&&&&&&&&&&&&& 在柏林接受洪堡学术奖金颁奖&&&&&& 领奖前受到德国总统接见
  但是身为中国人和中国翻译家,我更珍视以下两项既无奖章也没奖金的荣誉:一是中国译协在我七十岁前破例选我为了名誉理事 ;二是我的母校南京大学把我定为了&杰出校友&或&知名校友&。特别是后面一项,当我在网上读到《维基百科全书》和《中国百科全书》的南京大学辞条所列出的&杰出校友&或&知名校友&名单,我更觉得这实在是一项区区如本人愧不敢当的殊荣。年轻的时候,是母校和老师们培养造就了我,是校园内的金银街5号的肺结核休养所挽救了我的生命,使我后来能成为国内外又影响的学者和文学翻译家,而今进入老年,母校仍心系自己的孩子,给予我极高的荣誉。我视这荣誉为母校对我的鞭策和勉励,决心老骥伏枥,知恩图报,在余下的岁月里尽可能再做出一点像样的成绩,以不负母校的厚爱和期望。
  &&&&十一,身为文学翻译家的欣慰和自豪
  综观半个多世纪的翻译事业,感到欣慰和自豪的有两点:
  一,一生所译几乎都是名著佳作,而其中尤以古典名著居多。既翻译古典名著,就难免重译。重译的必要已为业界公认,问题只在质量和效果。如重译做到了推陈出新,更上层楼,有利原著进一步传播,有利读者更好地接受,其价值就不容否认和低估,也不一定比某些新译或所谓&原创性翻译&来得差。具体说到我重译的《少年维特的烦恼》等歌德代表作以及《格林童话全集》、《茵梦湖》和《海涅抒情诗选》等等,事实表明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相信同行专家和广大读者会对其质量和价值做出公正的评判。
  除了重译,我也有不少首译或曰原创性翻译的作品,最重要的如托马斯&曼长达70多万字的巨著《魔山》,黑塞的长篇小说《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海泽的中篇集《特雷庇姑娘》,迈耶尔的《圣者》以及霍夫曼、克莱斯特等的许多中短篇名著,还有米歇尔&恩德的现代经典童话《魔鬼的如意潘趣酒》等等,加在一起不但数量可观,也同样受到了读者的欢迎,同行的肯定。囿于篇幅,详情不再赘述。
  二,尽管痴迷于文学翻译实践,我却并非只顾埋头译述,做一个文字搬运工,而是还对自己投身的这个行道做过不少理论思考,对它的性质、意义、标准以及文学翻译工作者应具备的条件和修养等等,都有自己的理念和理想。
  总的说来,对文学翻译我特别重视文学二字,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强调优秀的译文必须富有与原著尽可能贴近的种种文学元素和品质,也就是在读者审美鉴赏的显微镜下,译文本身也必须是文学,即翻译文学。而这一点,即文学翻译除去正确和达意之外,还必须富有与原文近乎一样的文学美质,正是文学翻译据以区别于其它翻译的特质和难点。
  基于这个认识,我提出对文学翻译必须做文学的、总体性评价或批评,并将这一观点形象地浓缩成了&美玉与蜡泥&这样一个意象和命题。意思是,译文只要于总体信、达之外还再现了原文的文学品质,即使是还存在这样那样的某些缺点甚至错误,也不过美玉有瑕,有瑕的美玉仍然值得肯定和珍视。反之,如果总体上缺少文学性,那就只是一团蜡泥,哪怕看上去没有或很少错误、缺点,蜡泥却仍旧只是蜡泥,不可能产生玉就是文学的光泽和美感。文学翻译批评应该宁要有瑕的美玉,不要&完美&的蜡泥。
  德国人称纯文学即Belletristik为&美的文学&(sch?ne Literature),我想也不妨称文学翻译为&美的翻译&,或曰&艺术的翻译&。使自己的译作成为&美的翻译&,成为&美玉&或美文,成为翻译文学,是我半个多世纪翻译生涯的不变追求。只是为避免误解必须说明和强调:我翻译理念中的&美&,指的是尽可能充分、完美地再创原著所拥有的种种文学美质,而非译者随心所欲地想怎么美就怎么美,更不是眼下一些人津津乐道的所谓&唯美&。
  要创造传之久远的、能纳入本民族文学宝库的翻译文学,要创造美的翻译和美玉、美文,必须充分发挥翻译家的主观能动性和艺术创造精神。因此我们说文学翻译是艺术再创造;因此我认为,翻译家理所当然地应视为文学翻译的主体,也事实上是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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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眸半个多世纪前开始的文学翻译之路,虽曾是个不得已的选择,虽一路上阴晴无定,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曲曲折折,却幸运地坚持走到了今天。且途中确曾感受过大悲大喜、大苦大乐,因而极少有虚度年华的落寞与空虚。为此,我深深感激我的众多师友,视他们为我生命中的&贵人&;深深感激自己生活的这个风云激荡的时代,是它搭建起宏伟的背景和宽阔的舞台,让一个原本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的演出也不失精彩,因而能告诉关爱他的所有师友亲朋:对于自己的人生选择和人生之路,我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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