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小猪一个大猪,还有几个小猪,有人把小猪给撬了,然后又送回母猪肚子里了

梦见母猪带一群小猪梦见母猪带一群小猪,意味着梦者的财富将会增加,或者家里将会增加人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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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一只母猪和一群小猪】
梦见一只母猪和一群小猪好不好?做梦梦见梦见一只母猪和一群小猪是什么意思呢?请看下面由佛滔居士对梦见梦见一只母猪和一群小猪的解析。希望能为网友答疑解惑,走出迷途。
梦见一只母猪和一群小猪的梦境解释:
梦到梦见一只母猪和一群小猪,需要把前进的步伐放慢!容易发生头痛、感冒、发烧等小毛病,这往往是身体在向你提抗议!应该给自己一个充足的休息了!疾病的发生,往往会给爱情一个机会,此刻问候或照顾你的异性,要给予充分的关注才是!
梦见一只母猪和一群小猪的吉凶:
吉凶指数:88(由佛滔居士数理文化得出,仅供参考)
一鼓作气,勇猛奋斗,运势浩盛,容易成功达到目的,功名成就,若原命喜火之人,妙能以此之名更加两倍以上之辉煌成就,然若凶数则欠人助,以自力奋斗,也易招孤苦失意,令人可惜。【大吉昌】
梦见一只母猪和一群小猪的图释:
梦见一只母猪和一群小猪的宜忌:
〖宜〗:宜收发传真,宜麻辣香锅,宜卖萌,宜吃日本料理,宜在办公区拥吻,宜母乳喂养;〖忌〗:忌追问前晚行踪,忌堵车,忌性幻想,忌夜游,忌引经据典,忌公开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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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自己拿着一只鞋,旗装的鞋。古代清朝的。还有两个女孩一个拿着一个古盒一个拿着衣服我们准备送回墓
。还碰到了古代尸体趴在石头上。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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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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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神呼唤那人,对他说:‘你在哪里?’”  
――创世记三章9节  
一、选民之家  
“不是你们拣选了我,乃是我拣选了你们。”  
――约翰福音十五章16节。  
 <SPAN lang=EN-US style="FONT-FAMILY: 仿宋_GB年2月2日 (农历是 1938年12月14日 ),我出生于一个世世代代信主的家庭,曾祖父母是广东客属地方的第一代基督徒。祖父的信仰虔诚,毕生在教会学校教书,是有名望的教会长老,本地教会的台柱;是我们家族的‘亚伯拉罕’。从我有记忆起,祖父已经退休在家,每天晚上带着我们一家人做家庭礼拜,唱诗歌、读圣经、祷告,讲圣经故事,我因而从小明白圣经。童年有二件事使我印象特别深刻:  
其一,受到祖父的影响,七、八岁时,我会偷偷的向神祷告。因我小时贪玩,成绩很差,一班四十多人我考二十多名;我的大姐每学期都考第一,我的堂妹也是第一名,学期结束时她们都领了奖欢欢喜喜回家。我很羡慕她们,就偷偷的祷告,求主赐给我聪明智慧,使我能学好功课,使我最少能考到第三名。因为三名内就有奖,我想得奖。那学期我读书特别顺利,学期结束时,我果然得到第三名。其后直到小学毕业,我再也没有进过前十名。  
其二、我经常跟祖父睡。有一夜,祖父发恶梦,叽叽咕咕大声说梦话,好像是同人争吵,双脚乱踢。我被他踢醒了卷缩在床角上,害怕得不敢喊叫。他继续说着梦话挥手踢脚,后来竟轰的一声翻跌到床下;我不顾一切的大声喊他,他醒了,对我说:“我作了一个恶梦,梦见我在路上,突然出来一班人,他们抓住我,剥光了我的衣服,用绳子绑着我押着我前行,来到一个大石上,我就从石上翻滚下来,他们就放我走了。”我把这事放在心里,看我祖父的梦有没有应验。后来,在土改复查时,我的祖父被打成地主,他家里的东西全被搬光,二年后又降为中农,他就去了南洋我的叔父那里去了。我想:石头者,阶级也,从石头上翻滚下来,即从地主阶级降下来。他的梦真准。  
我虽然会祷告,可是遵守十诫使我感到犹如戴上枷锁,浑身不自在;不遵守十诫怕下地狱,遵守又遵守得很苦,心里想:“我为什么那么早就信了耶稣?为什么不像十字架上的强盗那样,等我在世上混够了,将死之时再来信呢?”不久就彻底失败,说谎、赌咒、争兢、嫉妒、偷窃,心里很多污秽意念,跟小同学小玩伴们混在一起。  
家里很穷,因为没有田地,伯父、叔父或举家去了南洋,或读书寻求出路,唯独我的父母耕着二亩地(有一半还是租来的),陪着我的祖父母守在家里。那时是抗日战争,南洋沦陷,伯父、叔父们杳无音信,不知生死。抗日战争后接着是解放战争,战乱、贫困、饥荒。  
家里传统重视教育,我又是父母生了四个女儿之后才生下的儿子,再困难也送我上学,那时学费也便宜:一年级一升学米,二年级二升,三年级三升,四年级四升(一升米约一斤半)。我们吃的是稀粥、蕃茨、杂粮甚至是野菜。我最怕冬天,因为没有衣服,霜冻天也只穿二件破单衣,光着脚去上学。曾为着交不起二升学 米被 老师点名而回家痛哭。  
小时候的磨难对我很有好处,使我能过艰苦的生活,后来在监狱中,看见很多犯人不堪其苦,说是营养缺乏,造成身体虚弱;可是我只要有米饭能填饱肚子就行,从来不会发生营养不良问题。“哦主,我感谢祢,不单因为祢在母腹中对我的拣选,让我生在一个选民之家;还因为祢让我在小时候所经历的一切磨难,因为磨难中包装着祢的祝福,祢的恩典和怜悯!”  
二、在巴别  
“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耶和华说:‘……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了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创世记十一章4―9节。  
48年,我初小毕业了,上高小要到离我家五里远的高级小学去,学费每学期要交一斗米,我贫困的家再也无法供我上学了。我看着曾经一起读书的同学欢欢喜喜去上学,心里如同刀绞。49年下半年,我们家乡解放了,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小孩真是好高兴:哦解放了,我们不会再受穷了,我不顾一切的跑到学校去,我要上学。学校也收下了我。哦解放了,听他们说没有神,没有神好了,不用遵守十诫,不用怕下地狱了;那么多人都说没有神,就是真的有神,下地狱也有伴了。  
我离开主了。(我们人就是这么愚味,我们总是希望有人能将我们的肉身从苦难中拯救出来,我们那里知道真正辖制我们的是我们的罪呢?今天很多‘翻身得解放’的人因为贪污、腐化重又陷于牢狱之中,更多‘翻身得解放’的人已经或将会陷于地狱之中。巴不得我的同胞们能够清醒。信靠主耶稣基督得着真正释放。)  
那时,我成了一个无神论的唯物主义者,一个虔诚的唯物主义者,认为没有神,只有自然形成的物质的世界。我八岁时的祷告得着明显的答应,那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对自己说,那是碰巧。我相信学校老师的说法:牧师是骗人的;因为有前后二任牧师的儿子们都是我的玩伴,他们有的比我更坏;我知道他们是不信耶稣的。牧师在那传道,儿子却不信,我便得出牧师骗人的结论。参加礼拜的人有时也很多,可是大部份人的行为与不信的人没有什么分别;我觉得他们的信仰是假的。有没有真信耶稣的呢?有几个,我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他的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他对耶稣基督的真诚信仰。有真信耶稣的是否能说明神是存在的呢?不能,我很容易找到解释:他们中毒太深了。  
土地改革后,我们家分到许多田,生活变得好起来了;我又以贫农阶级出身的资格参加统考,免费进了初中,其后并一帆风顺的读完中学。  
我和同时代的人一样,憧憬着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美好前景,满匡热血要为科学事业,为中华民族的崛起献身。  
我相信人性的善良,相信新社会里有真理,在新社会里有理可以走遍天下。对于不合理事常常公开抨击。我的一个姊夫看见我这样光景很担心,对我讲‘人情世故’,我讥笑他是老脑筋。  
我的祖父也只有二亩地,从来没有请工人,是我的父亲为其耕种的,土地改革时他是中农阶级;土改复查时,村里人却用四条立不住脚的和假的条件,将他打成地主阶级。(后来我知道不能怪村里人,因为上面分配下来有任务,一个村子要打多少个地主出来,不把我祖父打成地主,他们就完不成任务。)  
这事使我心里忿忿不平:假的怎么竟成了真的?公理、正义何在?可是后来听人解释说:从剥削社会转到没有压迫剥削的共产主义社会是一个伟大的变革,在这个伟大的变革中打烂一些坛坛罐罐是免不了的。再者,我的祖父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是旧社会的代表人物,要革命,要打烂旧世界,就要将这样的人打倒,我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后来,所见所闻不合理的事越来越多,我仍然认为这只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坏思想在作祟,不能以此来否定新社会。我以为批评不合理的现象,敢于向他们斗争,是一个公民维护新社会的责任。有同学看见我这样也为我捏一把汗,劝我不要锋芒太露,可是我满不在乎说:“我怕什么?贫农出身,生长在红旗下,如果说我有什么错误思想的话,那都是他们自己教育出来的。”  
<SPAN lang=EN-US style="FONT-FAMILY: 仿宋_GB年是反右派运动,上半年是我高中的最后一学期,我对当时批判的许多右派言论很有同感,我不明白一个新社会为什么不讲道理,为什么不准人说话?  
57年下半年我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物理系,我可以尽情地在我所喜爱的科学知识中畅游了,我应该欢欣鼓舞了;只是当时北京大学里的政治空气使我沉闷,有正义感的人被打成右派,同学之间都带上一个假面具,不敢讲真话;没有一个可讲知心话的人。不久,我的一个同学因地主阶级出身,被我的母校指为右派,发个重鉴定到她所在的广州中山大学,让中山大学开除了她的学籍。我对这样的‘草菅人命’的事再也无法容忍,写了一封信去责问母校校长,不久我也受到:“按原校重新鉴定,因有右派言论;不符录取标准,勒令退学”的处分。  
我感到失落、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新社会也是没有道理讲的。那时我的祖父已经去了南洋,我的家人看见我这么痛苦,劝我不如跟随祖父信耶稣。我说:“我就是再痛苦也不服那种精神麻醉剂,没有神,只有人,事在人为,有志者事竟成。”  
我周围的人都清楚,在那‘阶级斗争万万岁’的年月,我是‘永世不得翻身’的了;只是我‘入局者迷’,仍然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我觉得我可能因为对我同学的具体情况不够了解而贸然责问校长而有错误,可是我怎么也不够划右派的条件。划不到右派我就还有机会回学校去读书。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就去找我的母校,要求他们给我下个结论。那时因抓‘阶级斗争’,原来文质彬彬的校长换成了一个霸气十足的姓曾的校长,因着我找了他们几次,听说惹得他拍台大骂:“我要看看你ⅩⅩⅩ是不是三头六臂的!”  
他们组织了一些老师和就要毕业的高三级同学,开了一个辩论会同我辩论,要把我打成右派。他们说我反对共产党的领导:“你竟敢写信责问校长,校长是校党委副书记,责问党委副书记就是责问党,就是反对共产党的领导。”我曾经写过一篇作文,内容是:看见今天中国还很穷,在国际上没有地位,自己要立志献身科学事业,为中国人争口气。他们说:“说中国现在还很穷,就是抹杀共产党领导的成绩,就是攻击党的领导。”我对这样的逻辑真觉得可笑。有人揭发我曾为我的祖父鸣不平,我刚想同他们讲讲道理,可是马上意识到,照他们的逻辑会说:“可恶,竟敢在辩论会上公然为地主阶级翻案!”话到嘴边我吞回来了。  
辩论会开了二天,我本来想跟他们辩论下去,可是我看见毕业班的学生们焦急了,他们要准备考大学,时间很宝贵,我不想妨碍他们,于是急流涌退,承认了他们加给我的右派罪名。(因为当时的政策,中学不能将学生打成右派,事后我发现我并没有右派分子的帽子。)  
我失败了,可是并不痛苦,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我也不明白我当时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后来慢慢才明白,那是一种寻找真理的人寻见了真理,明白了事情真相的满足感。  
五八至五九年,我亲历了公社化,大跃进等运动。那是中国人向共产主义的一次冲剌:提倡《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天梯》,吹牛撒谎的人升官,讲实话的人遭殃;‘亩产万斤’的吹牛,全民搞钢铁的折腾,……。结果给中国人带来沉重的灾难。  
六0年我去到江西吉安等地想寻找出路,江西出产大米,是全国各地逃荒难民聚集的地方。我在吉安运输分局工程队找到一份做苦力的工作,接触到社会底层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大多不识字,我就给他们写家信,他们也愿意同我说知心话。一个湖南来的转业军人对我说,他看不惯家乡的干部,因为他们奉上压下,检察团来检查工作时,为了表现所谓的‘冲天干劲’,下雪天把群众都赶到地里去‘挑灯夜战’深翻改土,整夜都不准回家,谁若不听话,就用皮鞭打人,特别是对那些‘阶级敌人’,打人往死里打;结果把好些人冻死在地里。有一个姓李的小青年,安徽人,做工很卖力,沉默寡言。我问他为什么跑出来,家里还有什么人?他说家里的人都饿死了。我很震惊说:“人民政府不是不饿死一个人的吗?”他沉默良久,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政府不饿死一个人,一饿死就是千千万万人。”后来从另外一些安徽人口中知道,安徽省饿死很多人,有的村庄几乎全村人都逃荒走了。  
这些事使我震动,使我沉思:哦,这就是我所向往的‘人类最理想的社会’吗?  
三、以马忤斯之途  
“没有寻找我的,我让他们遇见。”――以赛亚书六十五章1节。  
还是在六0年春,我没有去江西之前,我发现自己没有戴右派分子的帽子,就写信到北京师范大学,问他们我可不可以复学? 北师大回信说,因为我还没有正式学籍,不能复学,只是叫我可以再考,甚至可以报考北师大。正在那时,我看见报纸上有关于春季招生的消息;考场在离我家一百多公里的梅县,我决定去报考。刚好我的祖父在南洋寄了一点钱给我们,不单有经费,还有侨汇证的粮票;万事俱备。  
我打算骑自行车提前二天赶去,因写证明耽误至下午才出发。下午出发,后天中午十二点前已经赶不到梅县,于是我改变计划,决定骑自行车到县城老隆,这样我可以到教育局去询问,能不能代我报名,若不能代为报名,我则看看能不能乘坐广州至梅县的过路班车。  
教育局的人说,他们不能代为报名,还告诉我说,不是后天中午十二点截止报名,提前一天,是明天十二点前截止。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看能否搭上广州至梅县的过路班车。  
车站的台面上有一本登记部,登记着有十几个要去梅县的人,我知道再往上面签名登记已经没有必要,能搭上车的可能性很小。不久车站服务员报告:“广州至梅县第一班车到,没有空座位”。十分钟后又报告:“广州至梅县第二班车到,没有空座位”。哦,完了!没有办法去了!  
我无望地出车站门,迎面碰见一个姓黄的地质勘探队员背着一大捆工具进车站,他是梅县人。我问他:“老黄去哪里?”他答:“回梅县老家。”我说:“我也是想去梅县,只是两部班车都已经过去了,也都没有位,没有办法了。”他说:“你看我累得要死,不管能不能走,我要到车站里面歇一歇。”我说:“你歇吧,我要到饭店去买饭吃,差不多饿坏了。”  
我坐在车站饭店里,服务员给我揣来一小钵子饭,却总不给我上菜;我好心烦,怎么还不给我揣菜来?我耐着性子再等了一段时间,他们还不给我上菜,我心里越来越烦,烦得我再也坐不住,便对同桌的一个人说:“同志,如果菜来了,请您给我照看照看,我要出去一下。”  
我出到饭店门口,晚上的凉风吹来,觉得舒心了好多;我干脆慢慢踱起步来,走远一点心里更加好受,我就漫无目的的越走越远,一直走到离饭店约有五十米的车站门口,看见售票窗前面吵吵嚷嚷排着十几个人的长队,我走前去想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看见那个老黄竟在窗口第一个位置上买票。我朝他喊:“老黄,是不是有票卖?”他转头看见我说:“是呀,小罗,你要不要买?”我赶紧将买票的钱递过去说:“要!”他刚好接到服务员递给他的票,顺手将我的钱递进去:“服务员同志,还要一张票。”事后我问他:“广州至梅县的两班车不是都过去了吗?怎么又有票卖?”他说:“车站的人说,这是一部临时的加班车。”  
班车停在车站让旅客吃饭。我回到饭店,菜已经送来了,我吃了饭,将自行车托运了,坐上了班车。  
车开动了,在夜幕中前行。哦!奇怪呀!一部加班车,是我完全不知道的,怎么会使我心烦得坐不住呢?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唯物辩证的联系呢?我如果把这经历写出来,人能不能相信呢?可是这就是我今天经历呀!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宋人平话》常用的一句过场白:哦,大概这就是‘无巧不成书’吧!  
以后跑江西,这样的事经常发生,那些不可思议的‘偶然’事件竟串成一串,我要向东,偏偏向西,我要向南,偏偏向北;我觉得冥冥中有个大手,他掌控着我的命运,我挣扎,我奋斗,全是徒然。  
六0年初夏的一个晚上,我站在吉安固江河边默想:“难道真的有神?若有神,为何我是个不信祖父的真神的人呢?我不但不信,而且反对、攻击;哦,如果有神,我岂不是魔鬼?”  
后来,我知道这就是神的作为在向我显现,是亲爱的主在我奔走世界的路时向我显现,只是我的眼睛迷糊,认为不出主的手来。我也很难想象:像我这样反对神、攻击神的人,神怎么还会爱!  
我无知、顽硬、勃逆、高声呼喊钉十字架,可是却为我流血舍命!“哦主!看见祢的爱,顽石应当开口,岩层应该熔化!”  
四、浪子归家  
“于是起来往他父亲那里去。相离还远,他父亲看见,就动了慈心,跑去抱着他的颈项,连连与他亲嘴。”――路加福音十五章20节。  
那时江西的文化水平还很低,一个高小毕业生,就算是个文化人了。我想他们会能够用我,忠心地做好每一项苦苦累累的工作,讨领导的喜悦;也有一个姓李的工程队队长一心想提拨我,只是到后来他自己也因权力斗争跨下来了。另一个得呈的曾队长,将我看成是李队长的人;我的一切努力反成了我的污点。  
又是肃杀的深秋了,失望、怅惘,举目无亲,前路茫茫,……  
我没有想到要回家,因为家里饥荒严重,也没有我的出路。可是又是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偶然’事件把我迫回了老家。  
我无神论的信仰已经崩溃了,只是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那里是我的归宿?那里可让无依的我靠一靠?就在这时我接触到一班聚会处的基督徒,有中、老年人,也有年轻人。他们的信仰真诚,充满了在主里面的盼望和喜乐;他们唤醒了我儿时的信仰,使我知道亲爱的主,仍然爱我。  
<SPAN lang=EN-US style="FONT-FAMILY: 仿宋_GB年,我清楚得救了。我跪在阿爸父面前,感谢的恩典和赦免。哦,创造天地万物的主宰,是存在的神,就是我的阿爸父;的独生儿子已经担当了我的一切罪过。我的心里充满了平安和喜乐,我祷告,垂听,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成全命令的使者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依旧是那耕田的山坑路,我以前觉得那是埋没我青春的坟墓,现在我却突然发现原来它是那么美丽:兰天、白云、青山、绿水,山花烂漫,百鸟和鸣。依旧是扛着犁耙或挑着重担,可我抑制不住一路上唱着诗歌;哦,是的:“在我魂间今天有春天,因主与我相爱;平安之鸽吟咏在里面,恩典开花在外!哦,是有光,福乐之光!当我平安喜乐在主前;当主向我显现笑脸,是有光在我魂间!”  
我的兄弟们,也都信主了;每天晚饭后,我们家和堂弟一家又围在一个桌子前,唱诗、读经、祷告敬拜神了。弟兄姊妹看见、听见我的光景,也都很喜乐,因着我这个浪子的回头感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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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从加利利海滨至雅博渡口  
“耶稣对他们说:‘来跟从我!我要叫你们得人如得鱼一样。’”  
――马太福音四章19节。  
“我这样愚昧无知,在你面前如畜类一般。”  
――诗篇七十三篇22节。  
这时,我的心里虽然火热,可是我的信仰却非常幼稚;道理上知道:信耶稣得永生,实际上我觉得那是遥远的将来的事,我的注意力是:现在。我盼望全能的神救我脱离困境。我原来想复学,复学无望后就看很多文学书籍,学写小说想当作家;再后又钻进中医经典之中,想当名医。我写信告诉在南洋的祖父和叔父,他们也很赞同,甚至从国外寄回许多医书给我;当地一个有名的老中医是祖父的朋友,他很愿意收我为徒。再后来又有一个当医生的弟兄从劳改场回来,他是西医,已经没有单位,经常和我在一起;我就中医、西医一起学。我以为这是神听了我的祷告,在一切事上为我所作的预备。  
我家乡的教会属信义宗巴色会,我们叫崇真会。解放前就死气沉沉,真信徒廖若晨星;受不起时代变革的洗礼,礼拜天的聚会只剩下几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我听聚会处年长的弟兄姊妹交通:教会不应该分门别类,宗派林立;教会应该以地方为范围,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教会。我知道聚会处的弟兄姊妹是不去教堂参加聚会的,我也不满崇真会那种死气沉沉的光景,可是在我的家乡只有这一个教会呀,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参加礼拜堂的聚会?  
一个礼拜天,我祷告:“主啊,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去礼拜堂参加聚会?我这就去山坑里犁田,如果祢要我去参加聚会,祢就阻拦我不让我去犁田,如果祢不阻拦,我就知道祢不让我去礼拜堂聚会的了。”   
我肩扛着犁,赶着牛要到山坑里去。我的牛是识途老牛,不需要用牛绳系住它牵着它走,它自己会一直走到它熟悉的山坑里去;它也很喜欢去山坑,因为那里草多且嫩,知道要去山坑会活蹦乱跳,跑在你前面进去。  
我赶着它过了一座桥,它过去后突然折回头下到河里往回走!“哇,神阻拦我,不让我去?……哦,不!不要神经过敏;这不能算数。”桥不高,我将犁放在桥上,跳下河,迎面打了它一鞭,它遂调回头重新上路。走到两条路交汇的一个路口,牛又突然调头要往回走!“哇,是神阻拦我,不让去?……哦,还是不要神经过敏,不能算数。”我将犁放在路上,跨田过去,又迎头打了它一鞭,要它乖乖的给我走,牛重新面向山坑放开四蹄,在我前面跑着进去了。  
我所要去的山坑叫铁石坑,我们生产队有很多田在那里,那里有一个我们叫做山寮的简单房子。因我们经常在那里做工,牛很熟悉那个地方,虽然它跑在前面我看不见它,可按照往常的经验,我知道它会一直往那里走的。  
我走到一个岔路口犹豫了一下:因为有一条路通往另一个山坑,牛也偶然去过一、二次,我想:这次它会不会进了这个山坑呢?我再看看路旁的水沟,看见这边的水沟的牛脚印还有浊水,证明牛是刚刚走过,没有错,牛是去了我要去的山坑。  
我差不多进到目的地时发现有点不对,因为没有了新鲜的牛脚印,可是已经走得太远了,回头到另一个山坑找牛,找回来已经没有时间做工了。到目的地后,果然牛不在,我完全清楚神的阻拦了。  
我将犁放在山寮里,回头到另一个山坑去,牛就在那里吃草。我一声不哼,走到它面前,它抬头看见我调头就往回走,一直进了关它的牛棚。我关上牛棚就去参加聚会,聚会刚好开始。  
我的心向着主敞开,我虽然看不见,可我知道亲爱的主,的使者一路在陪伴着我,我是心里充满喜乐,一路赞美着主回家的。  
参加聚会的人只有七、八个,除了我和堂弟二个年轻人之外都是老人。因为人少,只在传道人的房间里聚会。传道人姓李,四十多岁。那天读的圣经是创世记二十二章,说到亚伯拉罕献独生儿子以撒给神的事。这是我早已经熟悉的故事,传道人讲的话我也没有印象,只在最后他照着一本陈崇桂牧师写的《灵修日新》来读:“……神要亚伯拉罕献上他宝贵的独生儿子给,今天神也要我们基督徒奉献我们的事物。”我心里问主:“主啊,祢要我奉献什么?”传道人读:“有的人,神要他奉献他的金钱。”我心里说:“不关我的事,我没有钱。”传道人继续读:“有的人,神要他奉献他的所有时间!”我怦然心动,知道这话是主对我说的。  
奉献我的所有时间,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能学医,不能寻求世界的出路,只能读圣经和属灵的书籍。我那时在公社的生产队里耕田,一个劳动日(干一天活)只有三、四角钱,几乎不能养活我自己,因此我要学医寻找出路;奉献我的所有时间,不能学医,就是要打算一辈子在生产队里耕田,太可怕了,我不敢答应主的呼召。  
我继续读很多医学书籍,听见谁家有病人就主动上门去看望,帮他们出主意、提建议。有一个医院说没法院医的肝硬化腹水的病人,也让我医治好了七、八成,家乡人都觉得我将来一定是个好医生。只有我自己知道神不喜欢我学医,要我放弃。我在主面前挣扎:“我主!为什么祢不让我学医?祢要我传福音,我答应,可是祢知道我们今天不能靠着福音吃饭,我要有个饭碗;我靠着做医生来养活自己,白白的传福音给人,有什么不好?我不是想发财,有钱的适当收点费用,没有钱的,送医送药,这样为什么不行?很多外国来的传道人都是学了医才来中国,一边为人医病一边传福音,为什么我就不能?”我的理由十足,可是里面就是不通,神要我放弃!  
道理上我知道神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在我小信的心里却觉得神是有所不能的;这时我就觉得神不能改变我的环境,我要凭着自己的努力去奋斗;因而不敢答应神的呼召,与主摔跤、较力。这样的境况约有二年时间。  
这时,我是一个完全以自己为中心的人,我只希望神来帮助我摆脱‘我’的困境,成就‘我’的事业。我同一个姓杨的弟兄,将我们家乡产的桐油用自行车运到海陆丰去卖,没有赚到钱,我就想:可能是我没有许愿,赚到钱要奉献,因而我就许愿:“主啊!祢赐给我通达的路,我赚到钱就奉献十分之一。”可是这次更加麻烦,我们的货全被没收了,亏了大本。  
在外面跑了几个月,结果一场空,我便‘立志’安静在家读医书了,可是主知道我这样的‘立志’是假的。那时是饥荒年月,我决定安静在家,就要到山坑里去多开一点荒地,多种点蕃薯来度荒。有一天我到山坑里去犁荒地,一个上午竟损坏了三张犁,我烦恼得直用拳头击打自己的头。回到家里,刚好接到我叔父在南洋的一封来信,说他在南洋听说香港开了门让大陆的人偷渡过去,问我为什么不去试试能不能偷渡去香港?我接到这封信便以为是神的旨意,次日便同姓杨的弟兄一起启程要偷渡去香港。那里知道,神的旨意不是要带领我去香港,而是‘推’我去经历磨炼和试探。  
我们从老隆乘车到河源,(本想找在河源一中做职工的同乡,只差几百米的路没有耐心走下去,结果错过了偷渡的大好机会,容后再说)。因我们没有边防证,惠州是不办边防证能够到达的,离香港最近的一个城市,我们便从河源乘船沿东江下到惠州。偷渡潮刚过,惠州非常紧张,当晚我们就被派出所抓了起来,可是次日他们又放了我们要我们离开惠州。我们就上了从惠州开往广州的船到了广州,住在我的一个堂姊家里。  
杨弟兄在广州很多熟人,他每天到各处去打听有没有偷渡的门路,我无所事事,便每天到书店去看书。我觉得偷渡的时机已过,便打算回家。一天下午,我正准备去车站买回家的车票,有一个姓叶的弟兄来看我,我走不开,便想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紧要事,迟一天回家也可以。可是那天晚上派出所的人就到我堂姊家里,将我抓去,以我想偷渡的事审问我,审了我一夜,天亮之前将我送到公安分局。由公安分局再送到收容所,收容所的一个人了解到我并不是在广州火车站闹事被抓来的,不过是想偷渡,就想让我自己买车票回家。可是当他到里面想给我办理手续,出来时却告诉我说,因广州很乱,许多办好这种手续送他们回家的人又乘机溜走继续留在广州,收容所刚好决定停止办理这样的手续。  
我被关进收容所第二中队等待遣送回家。我看见负责我们县遣送工作的竟是我初中时的一个同学,我想也许他会尽快安排遣送我回家。我想错了,他就是不送我回家,而是将我送到最严紧的第一中队,他送我进第一中队时,我问他:“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家?”他说:“你从大学被开除那是怎么一回事,你到里面去好好交代吧!”他是大义灭亲,拿我去立功了。从第一中队又送到广州郊区沙田农场;在农场做工四十多天后又送回广州收容所,由广州收容所再送到韶关收容所,从五月直到九月,前后一共四个多月,直到我饿得瘦骨鳞鳞,一身虱子、臭虫才放我回了家。因为这段时间,主让我学了一个很重要的功课,为叙述方便,先说了以上的简单经过。  
六、旷野的试探  
“那试探人的进前来,……”――马太福音四章3节。  
这时,我是一个不懂基本救恩的人。我虽然小信,不肯顺服主,可是并不防碍我想入非非,想靠着全能的神做一翻事业。我的心欺骗我说:这是为主大发热心。可是当主的亮光剌破遮敝幕廉之后,我才看见那是我的‘自己’,我的天然,我的未死的事业心,我的今生的骄傲。  
离我家约三十里的一个山村里有一个名叫曾运钦的弟兄,他原是国民党军队里的一个小军官,解放时随同部队起义投向共产党,以后回到家里耕田,虽然不算是阶级敌人,可也没有任何地位。他的热心非常感人:饥荒年月里,一个人一天只分配有三、四两米,可是他还经常禁食,将省下来的米送给有需要的人;听见一个传道人从监狱里回来,他将家里仅有的一个老母鸡杀了,煮熟了,自己一口汤不喝,特特为为的将鸡给传道人送去;他一个人住在一个茅屋里,每天晚上半夜起来同隔离住的曾新兰弟兄一起跪在地上祷告。  
他像但以理那样向主寻求要明白将来的事,不久他就看见了异象:有一束光好像探照灯那样照在他的床上,床上躺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婴。他专程来到我家,兴奋且神秘的告诉我们,他看见启示录十二章中记载的男孩子了,说是要召集一班人来做男孩子。过了一段时间,他又一次来对我们说,主启示他,说他会死得很惨,以后他会复活,离别时,他对我们说,他知道我们以后不会再见到他的了。我们都很怀疑,他是不是搞错了,因而没有什么表示,以至他说:“我的弟兄们为什么这样无情,我跟你们最后告别,你们都不流泪?”我隐隐的觉得他可能错了,可是错在什么地方,我说不清楚。  
对曾运钦弟兄,我有一种直觉,觉得他错了,可是前面说过,我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是谁?那时我们都是一班只有热心而连基本救恩都不懂的人,有一个姓黄的弟兄第一次见到我就问我:“你知道你在主里是做什么的吗?”他们是在我前面的弟兄,他的问题使我更想知道我是谁。  
我得了一个异梦:在一个房间里坐着一班世界上的领袖人物,我手里拿着一个流星槌站在他们中间,有灵感动我,使我说了一通我自己也不懂的话,然后我就用手中的流星槌击打房间里的人,他们的额头都被我击打起了一个个大肿包。我醒了,心里有一句话说:“你就是那用铁杖辖管万国的。”我被吓了一跳,哇!太大了!我不敢将这事告诉任何人,我虽自命不凡,可我也感到那实在是太大了,我的心里不但没有安息,还常会感到如大难临头那样震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小信,我只像基甸那样反复的寻求印证。  
当我在广州被派出所抓去时,派出所的人审问了一夜,天亮前便将我送到广州东山公安分局。公安人员将我推进一个约有三十平方的监仓里,监仓挤满了穿着短裤光着膀子的人,天气闷热,人气蒸腾,只在墙壁的高处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刚一进入这塞得满满的活人仓库中就使我感到窒息。人太多,只能站着挤在一起;好在不久就不断有人被叫出去,约过了一个钟头,我旁边终于有了一个位置,我站得好累,终于可以在地上坐下来了。刚坐下不久就叫到我的名,出来,有一部车将我们送到了广州收容所。  
广州收容所的第二中队,是等待遣送的中队,多人的时候有二、三千人,少人的时候也有一千、八百,每天有人进来,有人被送走。里面以像我这样的偷渡客最多,有在外地遇到困难,无法回家,主动进去要求安排遣送的,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流浪儿,有炒卖炒买的商人(在那时代,凡是自己跑生意的,都为犯法,名为投机倒把,广州称为炒卖炒买,一旦被抓住就没收货物,人送收容所),还有快乐的小偷等等。第一中队是关闸那些有问题的人的,一间约有三百平方米的大房子,关着一百几十个男女收容人员。  
那时你走遍全中国都难寻到一餐饱,而收容所又是最饥饿的地方,我们一天的定量是六两米,分为早、晚二餐,一餐是三两米饭,再加上一点没有油的青菜,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了。有一个在第一中队被关了八个月的香港人,他骨瘦如柴、双目深陷,犹如木乃伊;只有那呆滞的目光,涣慢的动作告诉你,他还是个活物。有一个姓李的东北人说他是最无能的人,我问他:“在这样环境中,你还有什么高招呢?”他说:“我之所以待在收容所,是因为我还可以等待时机出去,我还有偷渡成功的希望;如果没有希望的话,我为什么还在这收容所里一天吃六两呢?为什么不创造被逮捕条件到扣留所去一天吃八两呢?”后来他自己真的在厕所里写了一条“坚决反对无理收容”的‘反动标语’,到扣留所里吃八两去了。  
我在收容所里心里还是比较平静,从一连串的‘偶然’事件中,我看见这是出乎神的旨意。我想:也许是神要我在收容所里等候,有一天神会奇妙地安排我成功出去香港。(一个还在亚当里、体帖肉体的人是不可能明白神的旨意的)  
因为失去自由和饥饿,使我能够亲近神,能常常祷告。  
我在第一中队被关了二十天,我们约有二百多人被送到收容所下属的一个农场。农场像劳教场,戒备森严,无法逃跑。农场一天有八两米的指标,只是要做工,仍然很饿。  
一天晚上,我们得知次日要安排我们去收花生,这个‘好消息’很快就在农场传开了。我心里祷告:“主啊!收花生能不能吃?”心里来了一句话:“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不可笼住它的嘴。”这就是说可以吃。可是我的心里不平安,再一次求主:“主啊,我心里不安,没有把握,是真的可以吃吗?”这时心里另外来了一句话:“要顺服掌权的。”我的心平安了。  
次日,开工前带班的队长向我们宣布:“今天你们的工作是收花生,宣布几条纪律:一、任何人不能吃花生,……”我知道了:在我心里第一次说话的是撒但,体贴人肉体的情欲;第二次说话才是圣灵,叫我遵行神的旨意。  
收完花生后还要犁花生地种其它作物,我是个犁地的老手,便自告奋勇犁起地来。地里还有漏掉的花生,我检起一个剥开就吃了。刚好刮风将要下雨,一阵大风吹过来,我在风中彷佛看见撒但狰狞的脸,它说:“你违背主的命令了!你完了!”我的心很定,说:“不!这不是收花生,我没有违背主的命令!”撒但的工作,先是诱惑,后是控告。  
这些事都瞒不过带班队长的眼睛,以至带班队长特别相信我,收工时叫我检查各人的口袋。我虽然自己不吃,可我觉得他们吃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不但吃,个个人的口袋里或多或少都藏着花生,我不说,不想立那个功。  
农场的大队长患暑湿疟疾,每天下午发高热,我告诉带班的队长,我是学医的,带班的队长去告诉大队长,大队长找我问有没有好办法?我给他开了一条药单叫他自己去买药,叫他在疟疾发作前二小时服药。只一服药就截了他的疟疾,他对我说:“了不起,是不是祖传的。”我心里好笑,感谢主!  
农场有规定,家乡生产大队若有证明,广州又有亲人来带,农场可以放人。大队长叫我写信回家,请家人给我写一张证明,再叫我在广州的叔母来带我,他就可以放我。我写了信,可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一封信来回竟走了十二天,我收到那证明一看,写错了,我不好意思向大队长求情,大队长也说:“叫你家里再另写一张吧,不过是三、四天时间。”我又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告诉家里证明如何写,写好了直接寄给我在广州的叔母,她带着证明就可以到农场来接我出去。  
我很害怕再回到广州收容所里去,求主赐给我通达的路。我在农场已经三十多天,为着我的异梦我再一次寻求印证:“主啊,如果那异梦,和那话语的确是出于祢的话,就让我满了四十天就离开农场。”可是第二次又是十天还没有寄到,可能是当我的叔母收到那张证明的当日,我们又被送回了广州收容所。我心里很懊恼,问:“主啊!为什么?”  
我离开农场的那天,是我被送到农场的第四十二天,我心里说:“不对,那梦和那话不是出于神的!”可是心又出来一句话说:“四十二天算的啦,那有那么准确的呢?”(我当时还是糊涂,可是我知道今天看我见证的弟兄姊妹都知道这话是出于撒但的了。基甸的羊毛全干的,撒但的话是模棱两可的)  
我们是坐那种猪笼车被送回收容所去的。晚上,汽车经过公园门口时,我从铁窗往外看见悠闲地散步的人群,我觉得他(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而我却要回到那鬼地方去。  
我又被送到收容所等待遣送的第二中队。以前遣送是由广州收容所直接送到各个县,而那时却又改变为从广州送到地区,由地区再转送到各个县。我们龙川县那时归韶关地区,我最怕被送到韶关,因为当我流浪江西被遣送回家时曾在韶关收容所待过一段时间,那种恶劣环境真使人感到害怕。  
有一个来自我们县的年轻人对我很好,他告诉我他是‘钳工’(江湖暗语,指专门偷银包的小偷)。他身手很好,一个人可以同几个人打架,(在收容所天天有人打架)。我对他说:“如果送韶关的话我想逃跑。”他说:“好,我帮你!只是跑出去后要吃饭,要搭车,你就不要管我,由得我到车站去打荷包(广东话,即偷钱包)好不好?”我说:“不,你知道我是一个基督徒,饿死也不吃偷来的。”他说:“那就没有办法了。”  
我们果然被送到韶关收容所。韶关收容所很脏,名义上同广州收容所一样,每天六两米的指标,可是每餐一点点饭,一天不够四两米饭。管教很横蛮,一开始向我们训话就说:“……有的收容人员说,共产党是不打人的,怎么我们打人?是的,我们就是打人,有本事你到上边告我去吧!……”  
我的心情坏透了,身体的疾病也一起凑上来:发烧、拉肚子,没有药吃。睡的是连成片的木板,一躺下去就满身被什么咬,起身来找又看不见什么,我就俯在床上,看到底是什么咬人。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有一队蚂蚁排兵浩浩荡荡的在床上经过,这队蚂蚁有点特别,大小不一;我好奇怪,这床上怎么会有蚂蚁排兵的呢?我用手拧死了一个,一股臭味,哦,不是蚂蚁,而是臭虫。啊完了,我是必死无疑了。悲哀和不平一齐涌上心头,我俯在床上哭了:“我的主,祢太不公平了,世上有多少坏人,祢让他们平安度日,祢为什么对我这么苛求?祢管教的杖在我身上为什么就这么沉重?……”。同仓的人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得这么恸,都来安慰我。  
哭了一场以后心里又平静了,想到小时候叔父给我讲的许多故事:一个人在旅途遭遇患难,九死一生,结果检到一个宝贝,那患难变得很有价值。我今天虽是无宝可检,可细想一想,这几个月的经历实在也是一个宝。这样想通了以后,心里就平静了。  
过了十多天,有一个人请我帮他写一份报告,说自己的母亲病了,请求收容所的管教放他出去。我问他说:“这样的报告管用吗?”他说:“你不要理我管用不管用,只请你帮帮忙就是了。”我帮他写了,报告交上去,明天管教就放了他。他走的时候,我请他留下一件外衣给我,因为那时天已经开始冷了,而我只有一件单衣。可是他很无情,断然拒绝;我帮了他天大的忙,可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他也断然拒绝。到了晚上他又给管教抓回来了,管教说他不是回家,而是又在外面流串,犯事时又给抓回来了。我心想:该你回来蹲收容所;这样写个报告也管用的话,我也不要求你了,我写我自己的报告了。  
我次日早上将报告交上去,晚上管教就大声叫我,要我准备好,明天一早放我,送我到车站去搭车。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比我想像的结果还好,不用人送,让我自己坐车回家。“哦主!祢赦免我,我错怪祢了,祢的道路高过我的道路,正好像天高过地一样;祢的安排才是最好的!主,我感谢祢!”  
回家后,我看圣经了,特别亲切、甘甜。我在一个弟兄家里看见一本手抄的:《人的破碎和灵的出来》,好像是说我自己的经历。  
联想到曾运钦弟兄的异像和我自己的异梦,我明白了:那是撒但给我们的‘应许’,体贴我们今生的骄傲的‘应许’。我骄傲的自己希望知道‘我是谁’,现在我知道,我除了‘是’一个罪人之外,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是,唯独神和的独生儿子耶稣基督,是,是我的生命,是我的救赎,是我的公义、我的圣洁、我的智慧;的名就是‘我是’。一个罪人,不是凭着自己能做什么,一个罪人唯一的路,就是在基督里与主同钉十字架,旧人与主同死,让基督的生命在我们里面成长。是的,我们也要同基督一同坐在宝座上审判万民,我们要用铁杖辖管万国,可是那不是‘我’,而是基督在我们里面,我们是安息的。  
我明白了:如果说人人都有今生的骄傲的话,我的今生骄傲就特别严重一点,所以亲爱的主容许撒但的试探临到我,重重的给我一击,让我能够清醒过来。  
有一次,我到曾运钦弟兄的家里,见到了完全不识字的曾新兰弟兄,他说了一句话:“我们信耶稣都不是为要得着这个世界,而是要得着天堂的福份的呢!”我突然明白,我从前是错了。  
我同年轻的弟兄姊妹交通时,发现年轻的弟兄姊妹常常分不清生命的原则同律法的原则的分别,我这里再讲一件事或许可以说明问题。我在收容所回来不久,我们几兄弟有一天到山坑里去做工。下午,大雨封山,山洪瀑涨,临近天黑,雨虽停了,可是回不了家,要在山寮里过夜了。生产队在那里有蕃薯地,没有吃的,我的一个弟弟就说,没有吃的,我们挖蕃薯。我心里想,我在广州农场,那么饥饿我都捱过来了,这样一点点困难,怎么就能挖生产队的蕃薯呢?我就大声对他们说:“慢点!”这句话一出口,我却想起了主耶稣的话:“经上记着大卫和跟从他的人饥饿之时所作的事,你们没有念过吗?他怎么进了神的殿,吃了陈设饼,这饼不是他和跟从他的人可以吃得,……”我的心里突然一亮,对我弟弟说:“没有问题,可以挖蕃薯。”次日,我们回到家里,告诉生产队长,我们因为大雨封山,没有吃的,挖了生产队的蕃薯,她很体谅我们。  
关于撒但的试探,还有一事要说一说:  
过了三年,即六五年,那时我已经走向了顺服的路,我也已经结婚。贫穷,连一个最简单的计时器都没有,可是很感谢主,每天早上天蒙蒙亮时就有一个小鸟在我窗前鸣叫,五年如一日,那种小鸟因为经常到粪坑中找小虫子吃,我们乡下人叫它‘屎坑鸟’,后来我知道那鸟的学名叫知更鸟,那鸟的寿命只有二年,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安排接班的。那鸟一叫,我就起来祷告、读经。  
有一天早晨,我妻子不在家,我因为昨天做工太累,听见鸟叫了却不想起来,心里想再睡一会吧,……忽然我看见蚊帐被风吹得卷了起来,哇!什么风这厉害?我的房间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女子破门而入。我的房间门是反锁的,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打开了呢?我心里明白,是鬼!她拿着一把扇子,轻飘飘的进来;她的扇子摇一摇,蚊帐就被吹起来。她在我的床前走了一个来回,便站到我的床头。披一条头巾,戴付金丝眼镜,像我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我甚至能看清她的睫毛。我大声喝问:“谁?”她就转到我的床前来揭我的蚊帐,娇声娇气的答:“是我啊!”那声音像我妻子的声音。我奋力挥拳打过去,并大喝一声:“撒但退!”霎时消失。我赶紧起床,天只蒙蒙亮,房门仍旧锁得好好的,我知道我见到的是异象。其后我写了一首诗,名为‘撒但退!’歌词是:  
一、你这卑污的邪灵, &休再戕害迷惑人!  
羔羊宝血已得胜,& 你的刑罚已命定,  
熊熊火湖等着你,& 你只堪当去战兢,  
耶稣尊严仍吩咐:& 阻挡我的撒但退!  
二、你的诡计我们识,& 你是体贴人意的:  
肉体眼目的情欲,& 以及今生的骄傲。  
我们已与主同钉,& 现今只要神旨意;  
我们要走十架路,& 别阻我们撒但退!  
三、为何拿死吓我们?& 基督已经出坟墓;  
我们的父耶和华,& 是比万有都大,  
无论苦难或死生,& 不能隔离的爱;  
我们今奉耶稣名,& 命令你这撒但退!  
这就是我在《患难之日》中提到的那首诗歌,有一个弟兄还为这首诗谱过曲。我本来以为这是一首赶鬼的诗,后来在赶鬼时发现污鬼听不懂,我慢慢才明白,这不是赶鬼的诗歌,而是一个基督徒在抵挡魔鬼时向魔鬼的宣告!  
七、活祭  
“我们的祖宗亚伯拉罕把他儿子以撒献在坛上。”  
――雅各书二章21节。  
经历了那么多挫折和失败,我顽强的意志被磨损了。只是,我仍然不懂得要寻求神的旨意,只是用人的办法去总结失败的教训。我觉得我之所以偷渡失败,是因为在家里信息不通,等到我得到信息以后,偷渡机会早已过去。因而我打算要到河源去搞付业,那里离香港近,一有机会就可以走。  
我在收容所认识了一个在河源姓关的朋友,他约我一同去做一种生意。到了河源后,我找到了许多熟人。前面所说的,有一个在河源中学做职员的老乡,他一见到我就说:“怎么上半年三、四月时你不来我这里,我的朋友那时组织人偷渡,每人收200元,用公安的车将他们送到海边,再用一条船将他们送到香港去了。”实际上我那时找过他,只差几百米,我就没有了耐心。  
姓关的朋友有一个姓陈的亲戚,家住河源城镇,六十多岁。老人很赏识我,他的妻子和他们一家人都对我相当好。他们有一个初中毕业的女儿,是个清纯的女子,姓关的朋友说是要介绍给我。女主人待我如同儿子,对我作了不少暗示。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若偷渡去了香港,我将不能回来,我若偷渡不成功,我不可能将她带回我在龙川农村的老家,那样会害了她。我对她母亲的暗示装作不知,只慨叹:“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他们的小儿子喜欢同我在一起,我就经常带他到河源礼拜堂去参加聚会。  
我同姓关的朋友所做的生意完全失败。以后我就同一个家乡人到新丰江水库上的山里去砍木材,在没有人烟的山里住草棚,与野兽为伍。工作非常辛苦,天气炎热,流汗多,每天要喝几公升的山溪水。有时实在太累了,晚上也不回住处,就躺在山草从中过夜。像这样的工作也不是经常有得做,还常会‘失业’。再加上我们这样离开生产队出来搞付业,生产队是要我们交付业款的。生产队的劳动日值虽只有三、四角钱,可我们这样在外面搞付业,每个月却要交20~30元付业款。在我们县城有一个人这样搞付业,外面不顺利,生产队又要交付业款,结果他烦恼得将几个小孩杀死后,自己也自杀了。那种心情,我们搞付业的人是深有体会的。  
这段时间,我有二次几乎丧了命:一次是在河源电影院建房工地做小工,所建的房子上面有三条裸露的高压线,我就告诉一同做工的人,千祈不要碰到那高压电线。可是有一天下午我从那堵靠近高压线的墙上走过,突然感到眩晕,站立不稳,蒙胧中我就伸手去抓那条电线想扶一扶。没有抓到,‘劈’的一声,一个火花放电,从我的右手经我的右脚通到墙上,我猛然惊醒。另一次是有一个同伴用一个大瓦瓶填上二公斤炸药,扦入一个电雷管,做成一个鱼炮,我们一班人就借了一条木船要到新丰江水库水深处去炸鱼。鱼炮扔进水里,慢慢的沉了下去,一个急性子的同伴就要通电引爆,我一看,那鱼炮不知什么时候又浮上来了,就在紧靠着我的船旁。我大叫一声:“慢!”他们看见,都吓得面色如土。  
我被电击后的晚上,躺在床上想:如果我抓到了电线,我的母亲现已哭得痛不欲生,家里人现在就要忙忙乱乱的赶来给我收尸了。人要死是太容易了。那条高压线离我很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没有抓到。魔鬼要毁掉我,是亲爱的主救我脱离了凶恶。哦!我若将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怎么知道我的生命那一刻就要结束呢?  
我的祖父一直记挂着我,因着我们家这样‘陷身大陆’,总想救我们出去;他知道我已经清楚得救,热心爱主,更是疼我。经常给我写信,知道我为了偷渡要钱用就向我的叔父、兄弟们要了200元,从南洋寄给我(那时200元是个大的数目),可就在那一年六月,他在南洋逝世了。我得到消息后哭得很恸。不是为他哭,而是为我自己的身世哭,为我失去了一个疼爱我的人痛哭。  
我所遭遇到的挫折、艰难、困扰还有许多,我若写出来会浪费读者的时间。我想,我要写的经历应该是心灵的经历。为了说明心灵的经历,非写不可的过程才写出来。  
有的弟兄姊妹在作见证时会说到很多主的恩典,可是我的见证却大部分是主的管教,因为我不顺服,那段时间真是“每早晨受惩治”(诗篇七十三篇14节)。  
我的父亲那时已经申请去了香港,差不多六十岁只身去到香港做工。家中很多事要我回去处理,又看不见有什么偷渡的机会,便决定暂时回家先。  
回到家里看见我离家八个多月竟欠了生产队,一百多元的付业款,使这个本来就困难的家更加困难。我深感对不起母亲和弟妹。  
我南洋的叔父按我祖父的遗嘱,将遗留下来的一点钱全部寄回给了我们。我收到那笔款不禁又是一阵伤感。我们家的房子,是祖父母经手建起来的,还没有完全建好。本来我是不要家的人。我想:什么田地、房产,全部加起来不够一餐饱。可是每一次,当我在外面碰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都是回到这个家才得到安息,这个家实在是我的航船避风躲雨的港湾。我宝贵这个家了,决定要将祖父留给我们的一点钱,将房子建好,完成他老人家的一点心愿。  
我亲近主了,虽然仍然看医书,可是圣经同属灵书籍却已深深的吸引着我。我们人总是这样,当我们得到主的属世祝福时,我们的心灵反而会软弱;当主拆毁、管教我们后,我们的心灵却会强健,正如出埃及的以色列人那样。  
我在一个弟兄的房间里看见一本《馨香的没药》,一本《与神同在》,还有一本残缺的《荒漠甘泉》。我向他借来了,如饥似渴地读着。这些属灵的书籍,还有我以后到年长的弟兄姊妹家里找到的福音书房出版的书籍,对我的帮助很大。  
有一个下雨天,我独自在楼上我的小房间里看《荒漠甘泉》,看到七月份的信息,一连许多篇讲到基督徒应该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活祭奉献给神,我的心被圣灵强烈地感动着;我读到七月二十六日的信息,又是讲到亚伯拉罕献宝贝的儿子以撒:  
“……凡是照着神的要求,将我们心中最宝贵的那件东西献给神的,神仍要将那件东西还给我们,并且加上千倍。亚伯拉罕因着神的命令甘心舍弃他的独生子,……但结果怎样呢?不但孩子归还了他,他的子孙竟多得如星沙一般;并且到了指定的日期,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也出生在这个家族里。  
“这是神对待每一个孩子的方法。……当我们为舍弃一个丰裕的职位时,就给我们一个梦想不到的更丰裕的职位。当我们为舍去一切甜蜜的希望,……就给我们更丰盛的生命,更希罕的欢乐。我们越多为牺牲,就越多得到基督;直到像亚伯拉罕一般牺牲到最宝贵的那一件的时候,我们就要看见在基督里的那完美的生命。  
“不要想亚伯拉罕的经历是一件绝无仅有的奇事。我告诉你,这正是神对待一切愿出代价来顺服的人们的一个样品,一个模型。牺牲最大的一刹那,就是祝福最大的一刹那。神对于一个胆敢为着向烟雾中前进的人,是没有一件东西不肯给的。”  
看到这里,我感动得要哭了,我不敢再看下去,将书合上,闭着眼睛待了一刻,感到心里平静了,再将书打开,看到七月十八日的信息:  
“耶和华的眼目遍察全地……,看看在地上有没有完全顺服的人;要将的事托付他。……”二年多之前,神呼召我,我今天知道一直在等着我的顺服,此刻,的眼目正在看着我。  
我继续读:“……亲爱的弟兄啊,让我诚诚恳恳的地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完全顺服神呢?”我再也抑制不住,从心灵里哭出来:“我主,我错了,求祢赦免!我答应祢的呼召,照祢的旨意,祢来安排我的一切;祢要我耕田,好,耕田!只要祢以为好,我就耕一辈子田!”  
从那以后我就将所有的医药书籍收起来,顺服地接受了在生产队管理下耕田的十字架。以前拚命要挣脱的苦轭,一旦顺服地接受下来,又不感苦了;农忙时做工,农闲时带本圣经或属灵书籍去放牛,享受着与主同在的甘甜。  
此前,因为那时药物很缺,我曾请在南洋的叔父寄给我二公斤无味奎宁,叔父告诉我已经寄出。在我作出不再学医的决定后,有一天突然有个意念:“这事是不是真的出乎主,还是我自己的一时冲动?如果我不再学医,我要那二公斤无味奎宁干什么?”过几天我收到了我叔父寄来的药:二瓶水杨酸片,不是无味奎宁。客观的印证告诉我的确是出乎神的旨意。  
文化大革命时,我因信仰的原因被判刑后,有一次监狱医院那里要找一个懂得医药的犯人,我想,坐牢了,神也许会让我重新学医。可是不,他们不要我,而是将我分配到制造机器的中队去,主与我同在,使我所作的尽都顺利,多次使监狱的领导们感到惊奇。出监后有几年我仍以修理、制造机器为业,带职坚持走家庭教会侍奉的路。  
我原来真如无知的骡马,任着自己去奔跑世界的路;是亲爱的主用的杖、的鞭、的慈绳爱索,责打、牵引使我归回到的爱中。在这条顺服的路上,我才经历到的大能,的信实,的恩典和慈爱;我才确实的知道:‘我所信的是谁’。因着顺服不但使我在基督里得着丰盛的生命,就是在物质生活中,亲爱的主也照着我为着的名所撇下的,千百倍的还回了给我;“哦主,我爱祢所定的道路!愿万有向祢赞美!直到永古!”(盖恩夫人诗歌)   
八、信心的功课   
“这些人都是因信得了美好的证据。”――希伯来书十一章39节。  
六五年,在主明显的带领下我同一个姊妹结了婚,在此之前我的二弟先结了婚,他结婚几个月后只一次就成功偷渡去了香港。这段时间主让我学习背了一些家庭的十字架。  
父亲在香港开始白手起家自己养猪,困难得有时竟在从酒店中收回的猪的食料中拣几件出来,洗干净煮来吃。我在生产队里做工根本就没有钱的收入,那时我也不能做‘挣钱’的事,村里的年轻人会想出种种办法来挣点钱,可是我不行,别人找好了工作,让我去参加,我一去做那种工作心里就不安;我只能去做不挣钱的,生产队里的农活――我的路越来越窄。  
有一段时间困难得难以言状,母亲对我说:“家里这么困难,你为什么不写信给南洋的叔父,请他们帮帮我们?叔父又不是不肯帮我们的,你是不是就不肯低志一点求求人?”本来我想:是神要我走上这条奉献的路,我的一切神就会负责;人虽然不知道我困难,可神知道,人虽然不能帮我,可是神无所不能,我为什么要去求人呢?可是母亲说我不肯低志一点,是不是神在对付我,要我学习谦卑的功课呢?带着这样的问题我去了曾恩真老姊妹的家里。  
老姊妹已经七十多岁,因为阶级问题解放后一直被困在家里,是默默地祷告侍奉神的人。有一次我在她家里住宿,早晨五点起来发现她已经在楼上她的小房间里跪着迫切的祷告,祷告了足有两个钟头。她的脸容显露着属天的安祥,说起话来常会有一种小女孩般的纯真。邓文清老弟兄说她是伯大尼的马利亚式的姊妹。  
我问她:“一个基督徒应不应该将自己的困难告诉人?”她说:“我从来不将自己的困难告诉人,我的主知道我的一切需要,我信靠已经四十多年了,这四十多年,从来没有耽误过我的事。”我的心在主里踏实了,老姊妹所信的主是从不误事的主,我信的主也是不会误事的主,因为我们所信的是同一位信实的主!我不应该将自己的困难告诉任何人。  
当我下了这样的决心后,我看见神信实的手了,每一次照人看来是根本不可能解决的困难,主总是用奇妙的作为带领我过去。记得在六五年旧历十一月,我的女儿出生时,我身上不铭一文,小孩出生要接生费,要买点纸之类的东西,我就找一个远房的叔叔借了十元钱。因为是第一个小孩,满月时要摆上二席招待一下外家的亲人。没有钱,连借都没处借,我只能仰望神:“主啊!祢知道我没有钱!”我从邮电局前面经过,邮电局的人对我说:“你有一张汇款单,还有一封信。”我一看原来是我的妹夫寄给我的,十元钱。信上说:“我们春节不回去探亲,寄上点钱给母亲和你们买肉。”感谢主,有了十元钱,我可以招待外家的亲人了。  
我的外家离我家有三十里路,来了我的外母和特别关心我们的七、八个亲戚。乡下的规矩,那么远路要留亲戚住宿,吃过午饭后下了一场大雨,亲戚走不了,不留也得留。亲戚留下来了,我心里却暗暗的叫苦:晚上还有一点剩菜,明天早上我拿什么招待她们呢?傍晚,雨停天晴了,我站在门口,有一个人呼叫我说:“你的妹妹和妹夫,在车站下车后正在走路来你这里,叫我捎信给你,请你去二部自行车去等他们。”怪呀,我前几天刚接到妹夫的信说不来探亲,怎么又来了呢?我接到他们时问是怎么一回事,我妹妹指着妹夫说:“他这个人说话不算数,他原来答应了我今年要同我一起来探亲的,前几天他又说不来了,我说不行,说话要算数,今年一定要探亲,我这把他拉来了。”我的‘不可能解决的困难’解决了,我的妹妹出嫁后首次探亲,明天一早,她争着到市场上买菜了。  
有一次,我欠一个人的钱,他问我什么时候还他。我说:“你说呢?”他说:“四月某日,我要用,请你准备好,我来拿。”我说:“好!”时间一天天接近,我没有钱,到了那天早上,我想,今天神一定要行神迹的了,不然我就过不去了。早上、中午、下午一直没有神迹出现,我还是没有钱。可是有一点,那人没有来收钱。后来我有了钱,他来了,我问他那天为什么没有来。他说有一点意外的事耽搁了。  
一个叫钟慈英的老姊妹,七十多岁,带着一个小孙女。她有一本存着三十多元钱的存折,拿来要我帮她保管,说:“我经常糊里糊涂,丢三拉四,请你为我保管一下这存折,我要钱用时就叫我的小孙女来你这里拿。”她出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告诉我:“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也很困难,我不用什么钱的,你若有困难,你不用问我,存折上的钱你可以挪用。”一个家再节俭都要用一些钱的,农村里的人不用买米、买柴,我们可以把开门七件事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简略为‘盐’一件事。可就是这样简略也还是要用钱的,老姊妹在我手中的钱,我不得已时用一点,不得已时又用一点,用来用去竟被我用完了。我慌了,跪在主面前祷告:“主啊!怎么办?我再困难也不怕,可是老姊妹若来取钱,我却没有钱给她怎么办?我是你的孩子,祢不能让我失信于人,以至让我羞辱了祢的名!”  
可是,很出奇,每次老姊妹的孙女来我这里取钱,我都有钱给她。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天,是小市场的墟日,我家离小市场只有二百米,我吃过早饭后站在门口看那些人赴市。有一个弟兄,也是我的亲戚来到我面前说:“Ⅹ叔,还给你伍块钱,对不起,借了很久了。”哦,是的,他是借了我伍块钱,有二年多了,我已经忘记了。我将钱放在口袋里,心里想,这伍块钱要来做什么用的呢?家里还有盐,不用买。我站在原地还没有移步,不到十分钟,老姊妹的小孙女就来到我面前对我说:“Ⅹ叔,阿婆说向你拿伍块钱。”“哇!我的主,祢真是不误事的神,我感谢祢!”  
也有一次,我到水库那里做工去了,回来后我母亲对我说:“慈英姊的孙女来向你取钱,你不在家,我就到叔公那里借了伍块钱给了她。”我的心不禁一震:“呀,如果我在家的话,我岂不是失信于人了!”只是从那以后,我们的经济状况就慢慢好转了。  
这时主祝福我了。我看见一个姊妹的家里养有一窝小鸡,均均匀匀的十个,我们家从来养不到这样的小鸡。可是我这次,竟孵出了十二个一窝的小鸡,均均匀匀的,比那姊妹的还漂亮。我看见邻舍养有一只母猪,一窝产了十个小猪,我很羡慕。于是我也养一只母猪,产下的小猪,比他的更漂亮。他的小猪出窝时不好卖,可是我的小猪出窝时,竟让人抢着买。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亲爱的主一次次地向我显明的大能、的信实的时候,我明白了:我的一切都在主的手里,我的经济应交由他管理,承认这一点,我就要照着的要求献上我收入的十分之一。这段时间,我学会了什一奉献,这使我和我的家都因此而蒙福。  
这段时间也有主的管教,甚至击打;可是,是在顺服的路上受的管教和击打;我能够从心里唱出:“每一次击打都是真利益!”  
九、“主啊,照祢旨意!”  
“耶稣说:‘……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  
&&&&&&&&&&&&&&&&&&&&&&&&&&&&& ――马太福音十一章29节。  
七九年我出监前曾在主面前求一个印证:“主啊,祢若要我留在大陆,就使我能彻底得到平反,不留什么尾巴;如果还留下什么‘剥夺政治权利’的尾巴,我在大陆的侍奉就受到限制,我就认定祢要我出国。”  
四月九日上午,我正在车间做工,队长叫我放下工作到队部去,说是通知来了,要放我出监。我到了队部后平静地问队长:“有没有给我留尾巴?”队长说:“没有!”“我的主,我知道,祢要我留在大陆;主啊,照祢的旨意,愿我能以顺服!”  
我出监后,家乡人,包括那些干部,都以为我二十多年来在国内受了那么多苦难和折磨,这次一定会申请出香港的了。其时我的父亲已经在香港立稳了脚,我的二个亲弟弟,一个堂弟都带着老婆、孩子去了香港了。我是直属关系父亲在那里,名正言顺可以申请出港。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亲爱的主,要我留在大陆。  
我二弟亲自从香港回来,对我说:“大哥,向政府递申请吧!一家人都申请出去,你在大陆也受够了,要多少费用我们都会负责。”我说:“不,我不能去香港。”他说:“为什么?”我说:“因为家乡的教会须要我留下来。”他说:“是不是家乡的教会没有你就不行?”我说:“不是,我如果不在家乡,神还会兴起人来的;只是我很清楚神的旨意要我留下来,你们去香港可以发财,只是神不准我去我不敢去,我若去了不但不能发财,我怕会遭神击打死在那里。”弟弟说:“你现在递了申请先,递了申请也没有那么快批下来的;起码要一、二年,你现在不申请,以后如果后悔了再来递申请那就太迟了。”我说:“不,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后悔的。”弟弟最后说:“你不申请去香港,你的小孩也不能去,你这样不是会害了你的两个小孩吗?”我说:“不,神会负责的。”  
七九年至八三年,我一边在一个社办的农机厂做工,一边传福音组织家庭聚会。圣灵在做工,弟兄姊妹心里火热,政府虽然多方限制,但教会发展很快,高峰时一次就有二百多人受浸。短短三年时间,不但我们本处的弟兄姊妹超过了一千人,他们不得已将他们长期占用了的,我的祖父亲自主持建起的礼拜堂还回了给我们;而且传福音的工作已经扩散到邻近的公社,邻近的县。  
八二年县里要成立三自会,我对县里的牧师们说,三自会是错的,我是绝对不会参加的。因为我不参加三自会,政府部门的人就授意牧师们,牧师们就‘无可奈何’的请出原来崇真会的一班遗老们来,不管他们有没有信仰,以他们的老资格来作教会的核心,只为要限制我,接受了我所带领的教会;(他们表面上接受了教会,事实上弟兄姊妹更看清了三自会的本质)。到八三年至八四年间,打击呼喊派的时候,不准我站讲台。有统战部的人透露给我说,他们差一点又要将我抓起来(凡是不听他们指挥捧的,他们就说你是呼喊派)。  
我不能做主的工作,就辞了农机厂的工作,受聘到县里的一间食品厂去帮他们设计制造设备。从事奉的第一线被撤下来,心里有点悲哀:我是个没有牌的机械工程师,只因为他们知道我有真本事,在我辞去小农机厂工作之后,县里的大厂等几个单位出高工资争着要请我;牧师们也清楚的知道:若他们是‘神的仆人’的话,我更是。我正当年富力强,不要教会一分钱,还带着自己十分之一的奉献,只因我不参加三自会,他们就排斥我,拒我于门外;可怜啊,‘神的仆人们’!  
后来我知道这是神的保守,我不能与他们同负一轭;感谢亲爱的主!八五年我去广州,因为我想,也许我的工场是在广州的家庭教会,可是不,主的灵处处拦阻。八六年主带领我来到深圳,在家庭教会里侍奉,感谢主的保守直到如今。
&&&&&&&&&&&&&&&&&&&&&&&&&&&&&&&&&&&&&&&&& 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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