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怪婿粤语里面的向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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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本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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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名称:乘龙怪婿粤语
-乘龙怪婿(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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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怪婿粤语
-乘龙怪婿的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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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吧,因为他不出名啊
应该是湖南人
在广东广州吧
他是广东肇庆高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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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第9章 昙花刹谢 倾血逢荡娃_乾坤行_青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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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9章 昙花刹谢 倾血逢荡娃 (作者:龙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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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浪子狠瞪上官婵莲一眼后,转过头吻下兰芝香腮,深情脉脉道:“姊姊若不嫌弃小弟是浮萍残木,小弟娶你为妻欢喜得很!”兰芝幽幽道:“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姊姊’,‘小弟’的叫,如今我们不做夫妻还能做什么!”上官婵莲目眦欲裂,凶泼泼怒骂道:“逍遥浪子,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肚子里怀着你的种,你想赖也赖不掉的!铁证如山,待到咱们的骨肉出世时,看你将置我们母子于何地?”上官啸云怒叱道:“丫头,快闭上你的嘴巴,老夫的脸被你丢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有女如你,家门不幸,叫我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逍遥浪子气冲霄汉,道:“信口开河,含血喷人的无耻小荡妇,你肚里的野杂种不知是谁的呢!不要移花接木,稼祸于我好不好?要说没良心,你才是天下一等的没良心,连自己腹中的骨肉都对不住,给他随便找爹岂是做母亲的行径,你的良心何在?”上官婵娟流泪道:“我可证明我的梦郎说得对,姊姊你分明是在移花接木,含沙射影,诬赖小浪子。你那孩子是虎贲公子的,他被兰芝侠女捉去,而今兰芝女侠便在你面前,没胆量要人倒也罢了,可你不能昧良心诬赖我的梦郎!”逍遥浪子摇头道:“感谢上官婵娟证明在下的清白,我的污瑕确是被令姊害的。但是我非得提醒上官婵娟不可,在下绝不是你的梦郎。你现下也亲眼看到了,我妻子是兰芝姊姊,绝不是你!”上官婵娟泫然泪落,痛不欲生道:“梦郎,梦郎!你不可以这般绝情,你的的确确是我的梦郎!梦郎,你不想娶我为妻也不要抛下我,我情愿做你的妾,也不愿去当正宫国母嫁给皇帝为妻!”上官婵莲横睨妹妹一眼,扭头向兰芝哀求道:“兰芝女侠,我不求做小浪子的妾与你争汉子,只求你将虎贲公子下落告诉给我。能知他下落,小女子母子于九泉之下,也会对你感激不尽。你就看在小女子不与你争汉子的份上,开开恩吧!”上官铭双睛暴射出两团凶焰,怒道:“岂有此理!上官家族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还有脸纠缠不休地讲这些!你们一个探查虎贲公子下落,另一个厚颜想做小花子的妾,怎不知片刻后这里的人又有谁能不做蟒口中食?劝你们别再丢人现眼,自己咬舌而毙较活活被蟒吞掉强得多!临死之际,本该言之也善,可是弟弟没跟你们借着好光,我恨死你们了!”说到这里,面部表情陡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含情脉脉地转头面向兰芝道:“芝姑娘,小生虽与她们一奶同胞,但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其实我比谁都爱你,只是她们的形象影响了我,你才对小生不屑一顾。小生于临死之际,不吐不快: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娶你为妻!蟒儿也不解吾心,为何不将咱俩缠在一起!”浪子暗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夫妻现下正在行云布雨,你个小混蛋来讲这些脏言秽语亵渎吾妻,岂有此理!”兰芝不正眼去瞧上官铭,而是将头埋在小浪子耳畔,低声道:“郎君,你不要听那小癞皮狗叫唤,我们才是真正夫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那东西又硬了,我要,我要!”上官婵莲见兰芝只顾呻吟,没想到她与小浪子已结为夫妻,以为是被蟒缠得痛苦万状,急叫道:“兰芝姑娘,别不理我,求你在被蟒缠死之前,快告诉我虎贲公子的下落,死到阴间后,我也好去找他。不然,到了幽冥世界,会多个女鬼与你争小浪子这男鬼的!“红尘童子盖天宇不愧是一代武学大宗师,生死关头,兀自打趣道:“小浪子,你可麻烦得紧,阴世阳间,情孽缘劫,挥之不去,倒也风流得很!可怜我老童子活了悠悠百岁,仍没得到一个红颜知己,唯有直到如今仍做我的老童子啦!常言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辈子算完啦!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占全啦。”上官啸云奇道:“舅舅此话怎讲?”老童子道:“我同小浪子是结义兄弟,他便是你的小舅舅,你的两个女公子缠着他成何提统?再之兰芝应该是铭儿的小舅奶奶,他也缠她更不像话!小浪子因我入九龙潭虽未成死鬼,但做哥哥的我却在未见到他生死确凿之前,便离开九龙潭,岂不是对朋友的不忠不义,三个外孙子再搅上一局,更令我老童子对不起朋友,越发觉得不仁不义了!”浪子怀中软玉温香在抱,虽是舒畅无比,但也没忘记朋友,尴尬至极道:“老童子,你不必自责,老哥哥身在红尘,百余载却洁身为童子,实是令天下人敬仰得很,这是大圣人的行径,小弟自愧弗如!”兰芝闻言,心中大震,愠然问道:“小冤家,你怎么在我面前说这些,是后悔了不成?”逍遥浪子自觉失言,附在玉人耳边低声道:“若不这样累死,那才叫后悔,如此死去,今生别无它悔!”四方蛊毒尊者已看明白被俘这些人的关键人物是小浪子,当下西方蛊毒尊者走至他背后,拉着他左耳道:“看不出,小小年纪的假尼姑竟与这么多中原武林顶尖人物有牵连,看来要剑魔宫归顺本教也得先从你身上入手,要北坤罡斗宫归降本教更得从你身上入手,因为你现下已是北坤罡斗宫主人的丈夫,将来极有可能还是剑魔宫的乘龙快婿。”上官啸云闻得“你现下已是北坤罡斗宫主人的丈夫”一语,惊问道:“你说什么,小尼姑虽是男扮女装,怎能……怎能与玄阴圣母联系到一起?请阁下明言,不要在老夫面前卖关子。”西方蛊毒尊者一指兰芝道:“这位便是新任北坤罡斗宫之主,九天娘娘的亲传弟子。其实你们早该猜出九天娘娘便是玄阴圣母,玄阴圣母便是九天娘娘。自百花峰之后,九天娘娘遭到不测,为什么北坤罡斗宫也不再威慑江湖,宫主再也不行走江湖,同百花峰上百花坪一役后不知所踪的九天娘娘一样销声匿迹?二十余年前,家师便怀疑她们是一个人的两个化身,经我们做弟子的苦查十八年,果然不错。数月前,九天娘娘将北坤罡斗宫主人之位传于这位兰芝姑娘。其实她的功力早在十八年前百花峰遭劫后失去,竟迷惑我们十八年。待发现时,她的弟子新北坤罡斗宫主兰芝姑娘又足以睥睨江湖,幸喜兰芝姑娘现已身陷毒龙阵内,成为我们蛊毒教的俎上之肉。只要兰芝宫主降我蛊毒教,北坤罡斗宫内的九天部诸女皆会随之归降,兵不血刃征服北坤罡斗宫,舍我其谁!识时务者为俊杰,上官宫主不会愚不可教吧!”一剑追魂上官啸云傲气凛然,没有理会西方蛊毒尊者,而是扭头向兰芝问道:“兰芝女侠,这可是真的?”九天玄女兰芝竟也不屑回答他,怒目西方蛊毒尊者道:“卑鄙无耻的小人,本姑娘虽赍志而没,师门奇耻大辱未报,但北坤罡斗宫九天部诸姊妹决不会归降你们的!师门大仇,以及我的血债,她们皆会向尔等讨还!悔不该不听师父训言,未炼至金刚不坏之躯,便出宫妄图报师门之仇,不然怎会中你等蛊毒!本姑娘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未曾亲手诛灭当年百花峰群魔,死不瞑目!师门大恩难报于万一,此憾何烈,此恨绵绵无绝期!”身遭巨蟒缠身,悔之晚矣,噬脐莫及。逍遥浪子低声在她耳边道:“姊姊莫急,我会助你脱身,你的师门大恨便是我的,咱们共同去诛灭那些妖魔!”兰芝心中暗慰,思之有缘与小浪子结成爱侣,虽大志未酬,但死亦无憾,怒气登消,佯嗔在他耳廓轻轻咬下,低声道:“不许再叫我‘姊姊’,你怎么又忘记了啦?咱俩在一起,脱不脱身都无所谓憾与不憾,只要有你伴我,天上地下,阴世阳间都是一样的。”西方蛊毒尊者嘿嘿冷笑道:“兰芝女侠,死到临头还在情话缠绵,我劝你还是为北坤罡斗宫九天部诸女想一想,她们虽然各个都是剑术好手,较剑魔宫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九天玄女剑法再玄奥,也终究抵挡不住我们的蛊毒,你自身便是最好的前车之鉴,还想让她们重蹈你的覆辙不成?你不顾师姊妹们生死,她们是罡斗宫中人,求仁得仁,死得其所,这也罢了。总不能你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被蟒一块一块地咬下吞噬,想一想吧,是在人间继续做北坤罡斗宫之主,且又有貌比潘安的夫君比翼齐飞,共做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蛊毒教北坤分教教主,还是成为幽魂野鬼,死后尸化蟒粪!”兰芝道:“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既落你手,死则死耳,何嚼舌也?”低声在小浪子耳畔道:“夫君,不会怪我不肯屈服救你吧?”逍遥浪子道:“小浪子求之不得,怎会怪你!”西方蛊毒尊者阴恻恻冷哂道:“好对刚男烈女,忒也不识时务,真个不见棺材不落泪!三弟,指挥蟒儿一小口一小口先将这个假尼姑真汉子吃掉,然后再问旁人降是不降。”东方蛊毒尊者允诺一声,法螺如泣如啼吹起,缠住逍遥浪子与兰芝的那头巨蟒得到命令,知道又要食血吃人,兴奋得舌芯子乱摆,毒涎滴滴,甚是骇人。那蛇一口衔去小浪子的僧帽,又向他光秃秃的脑袋上咬来!逍遥浪子但觉头上一凉,僧帽不知去向,又觉眼前一黑,整个脑袋已被那蟒吞在口中,头顶滑腻腻的,生念顿灭,只感心头茫然难辩其味,有生以来的酸甜苦辣一齐涌来。他不怪此蟒,感谢它促成了自己与心目中圣洁仙子化身的兰芝结成夫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虽死其口,亦不怪它过早地结束自己夫妇的新婚,乃至生命。闭目待死,良久之后,仍不感觉到痛感,只是眼前漆黑一团,鼻中恶臭难当。那蟒蛇舌芯子不断在他脸上鼻中嘴里绕过,滑腻中略感其上倒须刺痛,除此之外再无异样。兰芝见蟒唇贴着自己鼻子前探下,将夫君六阳魁首吞下,“啊”的一声吓昏过去。蟒唇不断地摩擦着她的下颏,使其醒来,见那蟒兀自张着大口,将小浪子脑袋衔在口中尚未吞下,吓得又昏了过去。东方蛊毒尊者不停地吹着法螺,催促着大蟒将小浪子的人头咬下吞掉。可那巨蟒大异常态,就是不听指挥,衔着小浪子的头不肯咬下,两眼绿豆般直转,好似在说着什么。那魔头惊奇之余大怒,内力化成法螺的呜咽声,直震得那巨蟒头部颤栗,但它兀自不肯咬下。余下三方蛊毒尊者大惊失色,取出法螺,围住那蟒,大吹特吹,助东方尊者催促巨蟒将小浪子的头咬下。上官婵娟同兰芝一样,吓得昏死过去。老童子则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妙云少尼珠泪成串,滴落在颈下蟒鳞上滴滴有声。上官婵莲则幸灾乐祸,暗中叫好,心想自己得不到的,别人最好也得不到。余下人则惊得睁圆双目,奇怪之余又发出些许希望,希望一会儿蟒在咬自己时也能口下留情,只这样衔在口中不咬,也能多活一时半刻。半晌之后,小浪子仍觉太平无事,惟听四周自蟒口外传来法螺声声,震得双耳嗡嗡作响,那蟒身亦因法螺声忒过强霸,开始不住地抖动,缠缚程度因其颤抖而松缓了许多。努力将身子与兰芝身躯体错开,因为他想到一会儿自己这具无头尸在……岂不吓煞她。他自己也不晓得这蟒因何久久不咬掉他的脑袋。须知小浪子曾在长白山天池中,被千年铁线灵蛇咬过,并几乎吸干他的血液,后来总算此子命不该绝,铁线蛇因过于饱涨,又将融和避水丹精华的血液吐了回来。但那千年铁线蛇奇毒无比,中毒者无药可救,可谓毒中之王,他又误打误着,因饥饿喝干那铁线蛇之血,蛇血融蛇毒,不但没被毒死,反而吸得千年毒素融于体内,万毒不侵,成为毒中之王!特别是蟒蛇之类毒物,嗅到其体息犹若见到祖宗,怎能伤他。四方蛊毒尊者运足功力,法螺吹得声震如雷,将那蟒震得浑身扭动,兀自不肯咬掉小浪子之头。小浪子借机活动身躯,终于将身子错开,手臂也能动了,从兰芝背后努力抽回,掩好自己的衣服,同时也替她掩好衣服上的洞。正准备在临死前再拥抱一次兰芝,那蟒竟在这时将头昂起,又吐出了他的脑袋!豁然开朗,重见光明,心喜之下,左手触到自己肋下一块硬梆梆冷冰冰的东西,蓦然想起那是贴身携带的蝉翼千叶剑,喜上加喜,立有脱身之计。那蟒再次扭动时,小浪子握住蝉翼千叶剑柄,铁腕微旋,蝉翼千叶剑割破他自己的僧袍后,横斩向缠缚着他们的巨蟒。剑过若无物,血光迸现,那蟒虽不曾吃他,却被他一剑拦腰横断成数断,立时毙命。逍遥浪子伸手揽住脱离蟒缚后摇摇欲倒的兰芝,挥剑向北方蛊毒尊者斩到。猝不及防之际,立时将那魔头斩为两断!反手一剑,血光再现,南方蛊毒尊者不及反应过来时,又已身首异处!西方蛊毒尊者与东方蛊毒尊者应变奇速,各发一记大手印神功,雷电交加之势,自左右齐袭小浪子怀中的兰芝。此二人虽是苗人,但心思缜密,方才小浪子展开逍遥无敌九式大显神威痛杀群蟒时,他们在空中看得清清楚楚,自知绝非其敌,是以危机之际,攻敌之所必救,此乃围魏救赵妙法,小浪子武功再高,投鼠忌器,自是无暇伤他们。逍遥浪子见两个老苗子掌若奔雷,轰然有声袭向兰芝,怎敢怠慢,虽袭来的大手印神功在他眼中极慢极缓,破绽百出,但顾忌兰芝的安危,只得身形陀螺似的一转,背对敌人,撄其掌力,反手挥出一剑,直削二人脖项。东、西蛊毒尊者志在自救,不在伤人,双双藉那一掌之力,倒飘出五丈有余,均觉颈中一片沁凉,蝉翼千叶剑划其肤而过!若再慢分毫,必定横尸当场。二人大惊之下,怎敢再战,撮唇长啸,双雕飞来,跨雕腾空而起,直上九霄,便连在距地面二十余丈高处盘旋也不敢了。逍遥浪子捏住兰芝人中,轻声呼唤:“姊姊!姊姊!快快醒来。”兰芝“啊唷”声睁开眼睛,抱住小浪子道:“夫君,我们可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又相聚?我说过阴间阳世,咱们永永远远不分离!”逍遥浪子道:“姊姊,我们还好端端地活着,你的师门浩恨尚待去与群魔清算,我们怎能离开这个世界。”惊吓得闭上眼睛的老童子闻得剑声飒飒,继之掌风猎猎,续之情话绵绵,启目视之,喜见小浪子死里逃生,已经脱厄,立时面现喜色道:“小兄弟,以后的日子天长地久,还怕说不完悄悄话,快在那两个死尸身上搜软骨蛊的解药,我们皆已中了软骨蛊之毒!”飞到空中的东、西蛊毒尊者死去两个同伴,见收降这些人已成泡影,歹心顿生,一不做二不休,齐吹法螺,命令缠住众人的群蟒吞食所缠。法螺声中,群蟒张口向众人咬来!”浪子欲去救援,便在这时,数十条巨蟒向他与兰芝扑来!自顾无暇,只有右手抱住兰芝,左手舞剑,奋力拼杀。便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林中有人喋喋一声怪笑,接着哧哧之声不绝,数十条已衔住众人脑袋的巨蟒立时无力再咬,身子瘫软下去,口中衔着众人之头,摔倒在地。逍遥浪子惊喜交集,左手挥出一式“九龙飞渊”,片片血幕飞洒,蟒尸累累,已将五丈内群蟒毙于剑上飞出的九龙幻影之下。俯身将南方蛊毒尊者衣衫用剑划开,检视着里面露出的每件事物,寻找软骨蛊解药。空中两大蛊毒尊者驱雕扑下,向林内出手援救众人之人奇袭。林中劲风飒飒,林上巨雕飞旋,来人已与二蛊毒尊者展开激烈搏斗。浪子寻了半天,同时又杀死五批巨蟒,只是没有找出软骨蛊解药。急得头上冒汗,放下兰芝,取出金枝玉叶,双手同时挥出,顿时从两件兵器上飞出团团罡风真气,幻化成十八条龙影,龙蟒相遇,蟒亡龙敛,愈加血流成河。那些缠住众人的巨蟒各个双目中插入根绣花针,深入数寸,已完全消逝针形。故此从表面上看,群蟒虽毙,却不知因何而毙。蟒身缠着的众人,虽不乏绝世高手,但因身中软骨蛊之毒已深,连从蟒尸缠绕中钻出的力量都没有。树林上空,大手印神功中夹杂着各种蛊毒,漫天风雨般向林内齐袭。林中人亦非庸手,虽是以一敌二,兀自攻势凌厉。但闻掌风飒然,白绫飘飘,飞针如絮,毫无败象可寻。逍遥浪子来到红尘童子身侧,挥剑斩断死蟒,从内拉出他,问道:“老哥哥可识得那软骨蛊的解药?”老童子有气无力道:“不识。小兄弟,快去助我师侄击退那两个魔头,不然恐她也中了蛊毒!”逍遥浪子道:“林中人很像绣花婆婆,她是你师侄?”老童子道:“正是。在临上船前,我派她去为你采购大批的烧纸冥钞,寻思你是个穷鬼,在人间已苦了你这许多年。我们有缘结识一场,希望能助你在地府结束浪子生涯,变做财主。哈,哈!这下你倒不用了,若寻不到软骨蛊解药,看来全得给老童子我去做朝谒阎王的见面礼。”逍遥浪子道:“老哥哥,你与我姊姊相背倚坐,这是蝉翼千叶剑,给你们各一片,此剑乃人间至宝,千片合一,犹若无物,单片更胜于千片,可摧物于不知不觉中。你们虽体虚力弱,各持一片亦可自保。”当下默运玄功,掰开两片蝉翼剑,递了过去。兰芝惊问道:“剑在哪里?”逍遥浪子将剑柄塞到其手,她这才感觉到神剑的存在。老童子大喜,接过一片蝉翼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己因此剑困居深山六十年,而今总算将之握在手中,无限感慨,不自觉间老泪纵横。浪子仍不放心,道:“你们自觉有无把握抗杀巨蟒?如果不能自保,还是我背你们却救绣花婆婆严老前辈。”老童子道:“无需兄弟悬念,我们死不了的!快去救援我师侄,迟责恐她亦中蛊毒,那时可又要麻烦上加麻烦了!”西方蛊毒尊者已驾雕飞起,接口道:“不麻烦,只不过多一具蟒食而已,她已中了本尊者的七步追魂蛊,片刻便死。盖老童子,你们的软骨蛊是没有解药的,除非你们归降本教,在尔等身上种下本命蛊,以本命蛊母方可克制软骨蛊子。”东方蛊毒尊者随即驾雕冲天而起,森森厉笑道:“如果你们不降,我立即催动蛊毒,让你们所有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十八丈外树林中“啊”的一声惨叫传来,显然是绣花婆婆蛊毒发作坠向树下。小浪子想到绣花婆婆偌大年纪死犹要变做蟒食,心有不甘,金枝玉叶同蝉翼千翼剑同时挥出,逍遥无敌九式倏告出手,矫龙腾飞,巨蟒纷飞,脚下箭弹,向林中射去。瞬间即至,正巧绣花婆婆身体离地尚有三尺,急将脚下巨蟒震毙踢飞,接住绣花婆婆,弹身倒射回来,恰好赶上欲掠走兰芝与老童子的二蛊毒尊者驾雕冲下。浪子左手神剑挥出,一式“信手行风”,若不是二雕颇通灵性,见机得快,东、西蛊毒尊者定会毙在这一剑之下。饶是如此,那两只巨雕亦已被凌厉无匹的罡气所伤,凄厉地惨叫着飞上十八丈高空,悲鸣声中同时翻身跌向尘埃。蛊毒教两大尊者确实身怀惊人业技,见机不妙,齐凌空拔身飞起,引吭长啸。啸声中,另两只无主巨雕如箭射至,二人横空折身,翻上雕背。巨雕振翅,扶摇直上,刹那变成两个小黑点。两头迭落尘埃的大雕带着锐啸栽在小浪子脚前,扑扇了两下翅膀,仰面朝天伸直双爪死去,雕羽破败,胸部鲜血汩汩。浪子踢开两头大雕,恨恨地仰望天空一眼后,放下绣花婆婆,展开身法,游龙般迅捷,在地上盘缠着众人的蟒尸上均划过一剑。待游走至第二圈时,将众人一一拉出,送到红尘童子身边,让他们面向外圈团团围坐,自己则沿边缘不断游走,抵抗着四面八方窜来的毒蟒。东、西方蛊毒尊者飞到五十余丈高空,这才惊魂稍定,望着地面仰毙的两头大雕,兀自心中怦怦乱跳,被逍遥浪子的神勇所慑服。两人互议之后,由东方蛊毒尊者催动软骨蛊蛊母,立毙下面诸人性命,以免夜长梦多;由西方蛊毒尊者吹法螺指挥群蟒继续围攻小浪子。虽然带来的毒蟒至此十成已损一成不止,但二人决定不惜血本,非将这位斩杀过他们兄弟的逍遥浪子置于死地而后快不可!不然损失毒蟒倒没有什么,失去手足之痛,蛊毒教四方尊者变成两方,此等耿耿浩恨,岂是一向在滇疆作威作福的蛊毒教中人所能忍受的?!法螺呜呜声中,群蟒潮涌上来,空前的浩浩荡荡,莫说抗拒,便是常人望上一眼也得吓死过去。小浪子又在默祈道:“九龙潭的龙兄们,小浪子迫不得已向你们的子子孙孙痛下杀手,心中实是不安之至,幸亏龙兄们明鉴,为了保住众人性命,至此你们还在不断地显灵,飞出来助小弟拒敌。虽然所杀是你们的子孙,但彼等不明是非、助纣为虐,所以龙兄们出面将它们的灵魂招回地府也就是了,想全其尸已是不可能。小弟本不想将它们碎尸万段,可是它们却不禁碰,都碎尸数段,只差点儿没有万段,万乞龙兄们明鉴海涵!”心中默念着,脚下可没放慢,一圈一圈地游走,群蟒则一批一批地被他送到地府。逍遥浪子正大开杀戒之时,忽见人丛内自白云庵众尼开始,一个一个面上现出痛苦不堪的表情,随即仰面倒下,也无暇去探她们的鼻息,不知是死是活。白云庵众尼倒毕,剑魔宫青龙堂弟子也从功力弱的开始倒下,片刻间,十余剑魔宫弟子呜呼哀哉。上官铭正要去察看属下生死,站起一半之际,伸腿瞪眼暴毙,以后倒下的便是其父,接着红尘童子盖天宇与兰芝亦先后倒地。东方蛊毒尊者见已用蛊毒取了众人性命,收回蛊母,取出法螺,配合西方蛊毒尊者大奏靡靡之音,毒蟒更加凶残猛扑,愚冥不畏死。小浪子心焦若焚,不知众人死活,又无暇检查,倘若他停止游走,群蟒立时便会涌至,无论大家是死是活,皆得变为蟒腹中食。浪子矫龙般游走,使毒蟒靠近不得。寻思即便是众人没死,自己一停下来查看,定会害死众人,如果众人已死,自己也难免被无穷无尽的巨蟒累死,最终亦是逃不了这步厄运,大家都得变成蟒粪。想到这里,长叹一声,以为反正是一死,停下身来,抱起兰芝,急探鼻息,早已气绝多时!再去俯身探看老童子,亦是触手冰凉,断气已久。他万念俱灰,见到一条大蟒去咬上官婵娟,想起她对自己的一片痴心,其情可悯,飞身纵去,一掌击毙那蟒,再探她的鼻息,也是死尸一具!逍遥浪子突然坐到地上,怀抱兰芝尸体,闭目待毙。想自己虽匆匆一生,刹那芳华,更不晓得自己究竟是谁家子弟,怎能不令他抱憾而殁,痛苦的泪水涌出,化做两串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兰芝那凝若美玉的脸上。泪眼朦胧中,凝望着那张美丽得不可再美,宛然若生的芙蓉娇面。便在这时,一条蟒蛇舌芯子伸向他,不料离其尚有尺余,那蟒竟缩回舌芯子,咬向兰芝脸上。逍遥浪子大吼一声:“不……”声荡四野,强过晴空霹雳,震得几条已咬住尸体的大蟒滚成一团,吐出口中人体。本无再作困兽斗之心,见到自己爱人欲被长虫吞下,他震颤之下,不觉一声怒吼,丹田之气,竭余而发,其威力之强,已胜过佛门武学中的狮子吼不知多少倍!滚滚声涛澎湃,震得所有巨蟒都盘成一团,满岛到处是巨蟒盘起的一座座赤红色血肉之丘,螺纹形一圈向上,甚是壮观。不晓得这奇景之中,蕴含着多少杀机,那一座座美丽的小丘伸展开,便是一条条要命的阎罗长虫!空中“不……不……”之声良久未绝,回荡不休,将蛊毒教东、西二尊者的法螺声吞没。小浪子喊完之后,见那蟒迅速盘上身子,压在几个尼姑尸体上,立时将那几人压成肉泥,可见此蟒之巨。逍遥浪子一喊之后,见到了希望,豪气干云,仰面狂吼:“不……不……不……姊……姊……你……不……能……死……”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中,他像是条发威的巨龙,起身游走如飞,恨随掌出,将众人尸体旁一座座小丘般的巨蟒击飞,无意中又展开逍遥无敌九式,掌掌真气外泄,幻化出九龙幻影漫空飞舞,在其长啸龙吟中宛若有千百条神龙在飞翔,将那一座座怪形小丘瞬间击成血肉横飞的修罗场。他愈走愈快,掌势愈演愈烈,啸声愈来愈高,再也听不到空中的法螺声,惟闻掌风似雷,啸如霹雳。风云刹那因之变色,日月顿时无光,岛上群木摇荡,气流如飙,立时草偃木折,几乎是欲要天倾地陷一样,鬼神为之幽泣!声势之骇人,是已驱雕升到五六百丈高空中的蛊毒教两大尊者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疑是世界末日已至,抬头望天,天并未塌下,俯瞰地面,地上并未喷出炎炎岩浆,只见到小浪子双掌翻飞,无数个形态各异飞龙幻影自其掌上飞出,天神相仿,再也不敢相信他是普普通通血肉生成的凡人!他们又驾雕高飞出里许,法螺纳入怀中,双手拼命捂住耳朵,这才勉强承受住,未被震落尘埃。那两只一金一青的大雕,被震得声声悲鸣,不断地向高处飞起,它们也禁受不住这般的雷霆长啸,再也不听主人驱使,升到一定高度,仍受不住那滚滚的声浪,展翅向远方飞去。二尊者唤之不听,双手捂耳俯望下面海岛已成弹丸大小的黑点,想到自己四兄弟穷毕生心血驯养出的成千上万毒龙皆在那上面,定是有死无生,同时还葬送了两个兄弟与两只神雕,虽施蛊毒毒毙数十条人命,其中不少是当代绝顶高手,也不禁悲从中来,颇是心有不甘地乘雕离去。逍遥浪子因爱侣良朋皆毙,心中悲愤,长啸声中,将九颗石龙血浆与避水丹功力刹那间融合发挥到极限,声涛荡荡,滚滚不息。疯狂地挥掌长啸,血肉横飞,瞬间积蟒尸如山岳。越杀下去,小浪子越是疯狂,真个是条狂龙似也。杀着杀着,他发现那些巨蟒的血不再狂喷,后来竟不再喷血,似是已死多时的一具具蟒尸。收住逍遥无敌九式,奔雷声立止,惟余晴空霹雳般雷霆长啸,啸声依旧那般雄浑高亢,声遏行云!大气为之颤栗,滚滚四溢,威震宇内,原本平静的海面,随着啸声碧浪涛天卷起,澎湃轰鸣,应和着啸声,更壮其威。逍遥浪子内息翻滚,真气充盈至极,一经长啸,犹如山洪爆发不可收拾,便想止住怒吼,已是身不由己。满腔愤怒悲伤藉长啸泄向体外,愈加难以遏止。啸声中,九龙潭之水又翻腾着溢出来,流向大海,将岛上蟒血带走,腥臭之味立即消逝。他蓦然发现地上巨蟒各个双目中渗出的殷殷鲜血,早已凝固,原本星漆般碧芒闪烁的蟒眼,俱已不知何时失去了光华。游目四顾,群蟒皆是如此,都已死去多时,怪不得掌出蟒碎再也见不到鲜血喷出,他这才释然。只是不明白这些巨灵怪蟒因何猝毙,疑惑悲愤之余,啸声渐渐减弱,树上断枝也不似方才如雨而下,海面与九龙潭中山样高的浪头渐趋平静,最后随着啸声停止,恢复到死一样宁静。荒岛之上,除他以外,再已没有生命存在。逍遥浪子试探了几具蟒尸,知已死去良久,纵目远望,便连岛边的亦是盘曲着双目流血而死,心下大惑不解,却不晓得这些巨蟒实是他所杀,苦思半晌,勉强替自己找到答案:“刚才我心中似有什么在堵着似的,非喊不可,那喊叫声忒吓人啦,看满岛树木已经光秃秃的了,再无一片叶子在树上,许多细枝已断,简直是不可思议!我的喊声中隐隐有无数条龙在怒吼,雷声不绝,想必是九龙显灵,怕我将它们的子子孙孙弄得碎成千块,才将这些蟒儿全尸收魂招回。龙兄们毕竟不同凡响,显圣时看那阵势之浩大,霹雳闪电、万物萧杀,若不是我与它们有笃深交情,怕是现下也被震死啦。死啦更好!龙兄们为何不成全小弟,使小弟魂赴地府幽冥,与兰芝姊姊、老童子及妙云小师傅魂聚团圆!”心念及此,电射到诸人尸身旁,扑到兰芝身上涕泪交流。哭了好久,小浪子想到应将这些人入土为安,抹干眼泪,拾起金枝玉叶送入妙云怀中暗道:“妙云小师傅,这是你的遗物,现下你我两世为人,我只有这东西借花献佛陪葬与你,若没什么好东西陪葬,岂不枉了我们相识结交一场!”手在妙云怀内,触到其莹润如雪,犹自温香的玉体,感觉到她心头余温尚存,暗恨自己不是起死回生的神医,救不得这些突然暴毙之人的性命。顺手从妙云怀内取出那卷汉文《般若经》,上面已是浸满蟒血。想到妙云月下教他识字情形,双手抖动,捧着经书发怔。地上蝉翼剑映着正午阳光流霞溢彩,射照在呆坐于兰芝身旁的小浪子脸上,那惨白哀痛欲绝的脸忽地颤抖一下,随即转向红尘童子盖天宇。见老童子死相甚惨,脸颊痛苦地扭曲着,二目半启,斜视手中的那片蝉翼剑。念及此老毕生之愿,起身拾起地上的蝉翼剑,然后掰开兰芝右手,将她手中的那片也取来合上,再将红尘童子手中的取来合在一起,使之成为完整蝉翼千叶剑,送到老童子手中,默默祈祷道:“老哥哥安息吧,你的夙愿已由小弟替你完成,蝉翼千叶剑就在你的手中,到地府后不会羞于去见剑魔上官涛了。只是小弟无能,没有起死回生之术,未能从阎王手里召回老哥哥的魂魄!”他又寻到碧英玉剑,送到兰芝手里,那滋味痛断肝肠,自是非与妙云、老童子遗体告别默哀时所能比。日影偏西时,小浪子用双手在九龙潭畔挖出了数个大坑,先葬了被巨蟒压成肉泥的几个尼姑。然后取出怀中被蟒血染红的《般若经》,心想她们是因来岛上为自己超度念《往生经》猝遭劫难而死,自己虽不会念《往生经》来超度她们,也要念两遍《般若经》,权且代为超度!那本《般若经》上浸满蟒血,已被小浪子体温烘干,揭开时非常费力。他一页一页地揭着,一页一页地念着,单凭天赋异禀,那半晚月下学经竟能一字不忘!这时念来虽有的地方拗口停下,但只思索少顷,便能忆起,一路念来,不多时已念完半本。翻着翻着,忽然见到一页经书上显现出一幅怪异的图形!他记得很清楚,以前并未见到过这本经书上有画,想是前辈高僧以特殊物质绘上去的,经蟒血浸过才会出现。那画上画的是一人正在割自己的肉喂虎,他听妙云解释经文时讲过佛祖释迦牟尼舍身喂虎的典故,也没在意,继续念下去。翻开下页,又见到一幅图,上面画着七具骷髅,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割破自己血管,将涌出的血喂到骷髅口中。有两具喂过血的骷髅,朽骨上好似生出了肌肤,有了生命。此画端的诡谲异常,不知因何会被绘在经上。看了一会儿,不觉毛骨悚然,想到面前这些人不久皆得化成白骨,便像画中白骨那般怖人。小浪子猜不透画上僧人以自己血液喂骷髅的深意,只是隐隐觉得诡异。念毕一遍《般若经》后,他又将蛊毒教二尊者四段尸身合在一处葬下,心想这二人可是我亲手杀的,非念一遍经超度他们不可。埋完之后,又念遍《般若经》,那两幅图画依然清晰,他望着那第二幅图,陷入深深的凝思中。想到兰芝已与自己结为夫妇,自己本应该陪她同葬,然而就此殉葬,她的师门大仇未报,定会耿耿难安于地下,自己何不先替她手刃仇人,再来此殉情,她地下有知,也会高兴的。但是在他去报仇之时,这段时间内她的芳魂定会寂寞于地府,又有些心中不安。百思之后,决定效仿画中的老僧,将自己血液喂在其体内,即便她枯成朽骨,那骨上也有自己的血液成分,想来聊可安慰其孤寂的芳魂,也可解决假如自己死在仇敌之手而葬身荒野,不能赶来与妻子同穴而葬的后顾之忧。如此作法,可算是权宜之计。逍遥浪子微微颔首后,突然扬起手臂,咬破自己腕上血管,立时鲜血喷注,忙捏开兰芝秀口,另一支手微运内力,在她身上推送着,使那泉涌般的鲜血直入其腹。兰芝腹部立时涨起,但他的血依旧在喷,只好握紧手腕,强止住流血。小浪子瞥见老童子,想到与他忘年相交,莫逆于心,老哥哥的灵魂也会想念自己,便走过去,喂了老童子几口鲜血。在同样想法的驱使下,又喂了妙云少尼几口,这时他的血已不再涌注如泉,像是欲枯竭的样子,汩汩慢流,同时感觉到有些头重脚轻,知道是失血过多之故。无意间,目光落到上官婵娟脸上,回忆起她生前对自己的痴迷,不禁好生感激,走过去喂了上官婵娟几口鲜血,以聊慰其芳魂。又瞧见上官婵莲,恨恨地咬牙走开,不料脚下一绊,竟踏在绣花婆婆的尸身上,追忆自己这“逍遥浪子”得名时情景,感慨万千,也喂了她几口,而后手腕上的血便不再流了。支颐沉思,满目尸体,想到这些人虽不是自己所杀,却都因为是替他来超度亡魂而死,而今自己反在为他们超度亡魂,感叹世事无常,黄泉路上更无老幼之序。念头忽起,决定替这些为自己而死的朋友们念三遍《般若经》后,再喂他们每人一口血,以报答大恩于万一。经声朗朗,其音悲极。诵毕三遍《般若经》后,小浪子又咬破手腕,两腕血液齐流,一人人地喂着。最后喂到上官婵娟身侧,念其对自己痴情精诚,又多喂了她一遍。迟疑了良久,才运力强迫自己流出一口血来,喂在本不想去喂的上官婵莲口中。由于失血忒多,饶是他精钢铁铸的身躯,再也承受不了,勉强爬到兰芝身边,握住其手,蓦地但觉四周金星烁烁闪耀,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星移斗转,秋月分外明。待到他醒来时,已是暮色四合,星月满天。挺起疲倦的躯体,将白云庵众尼平摆在一个大坑内,上面堪堪才填上半寸厚的一层土,他便又累得坐在地上喘息。一个人能有多少血液,他的血液喂了数十人,现已干涸,不死去已是奇迹,又埋葬了这么多人,更是匪夷所思。小浪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诸位师太,对不住了,我只能埋上这么厚的土,再取土埋下去,便没有力量埋葬其他人了。好在师太们乃是大菩萨的化身,并不注重这些臭皮囊安葬得好坏!”他又将剑魔宫诸人安葬,上官婵娟则和其姊同穴,并未与那些男人合墓。之后便单独葬下红尘童子盖天宇,免不得流下些许眼泪。逍遥浪子将兰芝置于膝上,双目盯着她,怔怔无言。呆坐到下半夜,见她那原本已喝满血液的腹部更加鼓起,以为其尸已经发酵,才恋恋不舍地葬下。更难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热泪挥洒。直哭到下半液,逍遥浪子渐觉恢复了几成力气,知是体内又生出新的血液。突然间,他止住哭泣,纵声大叫道:“蛊毒教!拿命来,还我数十条人命……”声音凄厉悲哀之极,不断地响起,虽在失血之际,亦是洪亮至极,震荡大海。蓦然间,光秃秃的树上人影闪动,有人娇声娇气道:“好痴情的郎呀,奴家怎么不早结识你,我情愿被埋掉的是我,只要有人能把奴家当妻子而不当玩物看待,虽死无憾!”幽幽怨情现于言语之中。逍遥浪子侧目斜睨,见十丈外拇指粗一根树枝上,俏立着一位妙龄少妇,红衫粉裙绿带,月下临风而立,不亚于月宫嫦娥临凡,细看其貌,可谓有闭月羞花之艳、沉鱼落雁之娇!美少妇见月光下小浪子虽头顶光秃秃的,俨然是个小和尚,但却俊雅超群,不禁心中熏风荡荡,绮念顿生,飘身而至,偎在他怀中羞声轻语问道:“奴家美不美?”浪子几疑是在梦中,那女人月下突现芳驾,貌美若花。斯时明月正圆,使他想到了古老传说中月亮上广寒宫内孤独寂寞的嫦娥,不觉动情,拥住玉人道:“神仙姊姊好美呀!”脑海中潜意识感到自己失态,但闻鼻中淡淡幽香袭来,令人骨软筋麻,禁不住注视着那女人美艳至极的面孔,但觉曾似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耳闻那女人妙声羞答答道:“良宵千金一刻,我的郎快来呀,莫辜负奴家一片心!”他只觉魂为之动,魄为之飞,虎扑一样将那美少妇压倒在一座土丘上,正要上下其手,陡见那女人身下新土犹湿,想起下埋伊人正是亡妻兰芝,霍地一惊,猛醒过来,暗道惭愧!身下这女人便真是广寒仙子难耐寂寞相中自己,也不能在兰芝姊姊尸骨未寒之时,而且是在她坟上颠鸾倒凤地另寻新欢!想到这里,暗骂自己不是人,左右开弓两个嘴巴自行抽下,顿时将自己打得清醒了许多。那少妇幽幽道:“是奴家容貌比不上坟中的那位娇娘,还是身段不如她?郎君怎么啦?还不快点!”逍遥浪子但觉那女人美得出奇,眼中放着异样光彩,任其铁石心肠,亦禁不住那淡淡幽香、脉脉眸光、绝代娇容的诱惑,忙闭上眼睛抱歉至极道:“神仙姊姊,你是天上仙姑,我怎配……那岂不是在亵渎你……”美少妇幽怨至极道:“这个时候还讲这些,你是根木头不成?你怎会配不起我?适才你那喊声中气充沛之极,才将我引上岛来。我既找到了你,你自然配得起奴家,来呀,快来呀!睁开眼睛瞅我!”甜甜略带喘息的声音中,充满天下最具威力的诱惑,同时那股幽幽的体香更浓,让人抗拒不得。小浪子怎敢睁开眼睛,自知只要四目相对,便无法再移开,那后果着实骇人之极,怎可在兰芝墓上……心中一点未泯的良知使其掩住鼻孔,从那女人怀中跃起道:“姊姊是月里嫦娥,小浪子乃是凡夫俗子,怎敢玷污您的仙体,何况这里是拙荆墓地!神仙姊姊,小浪子辜负了您的一片好心,抱歉之至,愧疚之至!”美少妇心道:“噢!这呆子蛮可爱的,他把奴家误当作仙人下凡,才自惭形秽不敢碰我。奴家要定了他,没想到,我这天下第一媚女鹿云娘今日施展出的十成媚功,竟未能奏效!他这小子有些特别,非但貌雅心地更好,虽自称为‘小浪子’,这‘浪子’二字多半是句反语,莫说浪子,便是正人君子之首的柳下惠,也抵挡不住奴家的媚功。事颇有趣儿!有嚼头!大有嚼头!奴家要定了他!”起身弹指如飞,封住小浪子数道**,挟在肋下,踏着具具蟒尸,飞纵而去。逍遥浪子但觉风声呼呼,一路星丸跳跃,瞬息已至岛边。朦胧间登上一艘画舫,那船头昂尾翘,形如大鹿浮在水中,暗光里隐约可辨船上绘着梅花斑点,黄白相间,甚似一头巨鹿。逍遥浪子被仰面置放在舱上,望着天上明月疏星发呆,耳畔但闻那女人幽幽道:“小相公,奴家并非月里嫦娥,却胜似月里嫦娥;并非牡丹芙蓉,却也貌比花娇。此乃舟中,非是荒冢之上,来呀!”声音如玉落莺啼,婉转动人,听在耳中,如梦如幻。穴道蓦然被解,同时那股如兰似麝的异香也扑入鼻中,真个撩人欲醉。小浪子翻身坐起,正襟危坐闭目屏息,半晌后才坚定下心情来,道:“你是神仙姊姊在下不敢碰你,不是更不敢碰你,拙荆尸骨未寒,在下决不会放浪形骸。”“啪”的一声脆响,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他的左颊。本来那女人出手虽快逾闪电,但瞧在小浪子眼中,闪开一千次也能闪得开,但却连他自己亦觉莫名其妙地怔怔挨了打。脸颊登时肿起,那吐气如兰的声音又响起:“小相公,滋味如何,天下所有男人都喜欢奴家打他们,看来你也不例外,何必装模作样,月下舟中,良宵佳境,莫辜负!”逍遥浪子此刻已心坚若石,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那闪电曲曲弯弯虬龙般盘出数个弧形,甚是怪异。微怔之下,不觉心头也似划过道强烈的闪电。猛然觉得耳中听到的微微娇喘声曾似相识,那面孔更是依稀见过,终于想起来,这不是那日自己溺水天池,偶尔出水见到的那女人吗!什么仙子,原来……原来……他不敢再想下去,便在此刻,那艳妇又道:“小相公,奴家并非神仙,名叫鹿云娘,保管让你身感如乘云驾雾……”声音仍如珠落玉盘,但这次听在小浪子耳中,却如闻蛇蝎嘶咝,唬得颤抖一下后,身形未变坐着滑至船尾,声色俱厉叱道:“鹿云娘!你便是那不要脸的鹿云娘?那日天池岸边,那老人可是你害死的?”鹿云娘道:“不是我害死的,家师死在一个叫兰芝小妮子之手。师虽不肖,徒亦不能弑师。”逍遥浪子惊恐之极,像是喃喃自语,亦像是在发问:“你们是师徒,岂可干……干那种事?**悖理,天地难容!”话落弹身射出,双脚连踏水面,几个起落已上了九龙岛,躲避瘟神一样,身形一晃便逝,连回首瞅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边逃边骂自己荒唐,怎会痴痴呆呆地上了她的贼船,又差点儿……鹿云娘岂肯甘休,脚下连弹,凌空飞渡上岸,如影随形追来,娇声唤道:“小相公莫走,跟那老鬼我是身不由己的,那是虚与委蛇,绝对不曾动过今日对相公这般的真心……”浪子身发如电,只听了几句已穿岛而过,不晓得她再说些什么。跃身到大海里,如龙归海,沿岛岸游回,有意跟那淫妇过不去,游至她的画舫下,一指点出,立时有股水柱注入舟中。他又游到来时乘坐的船下,点出三指,三船漏水。他正待潜水而去,见岸上气急败坏地走来鹿云娘,怏怏然上了画舫,随即“啊!”的一声惊叫,弹身跃到岸上,骂了几句向三艘大船奔去,上得船上又接连大骂起来。一头海龟游来,拙笨地划着水,两条闪着银光的小鱼从它嘴边游过,只见它一张嘴,吞下一条小银鱼,另一条惊恐地摆尾逃走。小浪子暗替小鱼鸣不平,恰在这时腹内饥肠响动,信手出指遥遥点去,一缕水花射出,径袭龟甲上,两缕血红流入水中,龟体已被小浪子浑厚内力洞穿。水龟痛苦地划几下,便沉向水底。他忙游去捧过吮吸龟血,但觉入口鲜咸,微带腥闻儿,倒也好吃。吸了一肚子海龟血,饥饿已解。探头露出水面,见鹿云娘正在以掌力劈倒一株株大树,斩头去尾,再拆下几块船板,用树皮绑着筏子。浪子偷偷潜回岸上,到兰芝墓前推土为炉,插上几根篙草,代以为香,祭拜一番。又潜入海里,游出二里许,忽闻空中雕鸣,仰望云端,斜月残辉下,见青、黄二雕身负蛊毒教二尊者去而复返。仇恨登时满膺,返身游回,水面上划出一道水线,疾逾劲矢。离海岛尚有一箭之遥,雕鸣又起,那两头大雕背上坐着三人飞来,黄雕背上竟是鹿云娘与西方蛊毒尊者共乘其上。小浪子望雕兴叹,暗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臭味相投,凑到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雕鸣惊慌凄厉地传来,他忽地想到大雕很是畏惧自己的吼声,当下引吭悲啸,响彻云霄,立时空中声浪翻卷,不啻惊雷滚动,轰轰隆隆。震得那两头大雕猛向上飞去,惊恐之极,羽翼翕张,差点儿将鹿云娘抛落下来。巨雕冲入云霄,鹿云娘挥袖拂开身旁的白云,向下窥望着,惊问道:“二位道友,下面何人内力恁的了得?”西方蛊毒尊者乘机揽住她,将手从其两乳不断地下滑,淫邪至极答道:“小娘子何必管他是谁,咱们虽是初次翻云覆雨,却能在神雕背上,蟾光之下,白云枕畔成就神仙眷侣的趣事儿,不知要慕煞多少人,还不快快转过身来,立即太空洞房……”东方蛊毒尊者嫉火上升,故意搅局道:“兄长且慢行乐,你听那小浪子中气虽沛然悠长,却似内伤极重,我们三人何不乘机除此强敌!”鹿云娘并非生性淫荡,全是被其师鹿角翁所胁迫,才堕落如此。本不愿与那魔头不知羞耻行事,忽闻东方蛊毒尊者提及貌若潘安的小浪子,更觉身后的老苗子讨厌得很,拉开其手道:“没出息,反倒不如你弟弟,正事要紧。”西方蛊毒尊者长叹一声道:“乘机除掉他谈何容易!虽然此刻那煞星啸声中大有倦怠之意,但我们自量焉能是其敌手?这小子万毒不侵,便连我们的软骨蛊之毒都莫奈其何!真要下去斗他,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你胆子大不妨下去轻捋虎须让我们见识见识。”鹿云娘十八个愿意下去捉来小浪子,以便大施媚功将之降服裙下,忙道:“还是东方尊者英雄本色,自古佳人伴英杰,你快飞来,咱们共乘一雕,奴家这便陪你下去。”西方蛊毒尊者赧然一笑,羞惭之余,以为怀中美人情钟自己胞弟东方蛊毒尊者,万没想到鹿云娘心系小浪子。此魔头乖戾成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先封了鹿云娘哑穴,然后将其抱起反身拥到怀里,公然行己之欲,同时御雕向滇疆飞去。其弟惟有猴急似也驾雕跟随,既慕且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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