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跟以前男女同事经常走在一起在一起睡觉时发现地上长出两支花瓣

[cowboy bebop同人]HIStory-Spike_梅子街的老木屋_天涯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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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4 Spike    它们一起幸福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白猫因为衰老死去。那只虎斑的野猫哭了又哭,然后也死了,再也不曾复活。    大家都说那只野猫并不怕死。    我想我就是那只猫了,我哭出了自己的全部泪水。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去,我想我应该去看一看我所经历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知道从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死了。我无所谓自己活着或者死。    那么就应该是我去的时候了,并不是为了了断或者什么,我只是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这一点我自己并不知道。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我应该说明一下了。    斯派克·斯匹格,只是一个普通的赏金猎人。      右眼的眼眶在阴雨天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痛,那是从七年前开始的一切。那时斯派克·斯匹格还不是赏金猎人,只是一个组织的成员。当时的战斗异常激烈,那时我在组织只待了两年。    从那以后一个噩梦常常介入我的生活。我梦见那手术台,梦见那些变形的冰冷器械,我梦见自己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以至于自己常常惊醒。我的一只眼睛望着过去,一只眼睛望着现在。过去与现在完整的割裂开来,这让我自己也为之感到惧怕。    本来我什么也不怕。我认为我无敌的时候还很年轻,那个时候我是红龙的成员。我什么也不怕因为我未曾想过死亡。我本应想到的,但是我没有。    后来一个女人进入了我的视野,那个时候她已经是比夏的女友。对了,比夏是我在组织的导师也是同伴,那时我信任与追随他,我们是好友,是兄弟。    那就是我们的过去,在一切中扭曲变形的过去。我想我几乎可以听见它在哭泣,那是过去的哭泣。我被一个女人杀死过一次,现在的斯派克·斯匹格只是一个赏金猎人。杰特说的,那就足够了,你不需要像吃了迷药一般,朝着那里横冲直撞。    但是我不能不去,那些过去的声音是那样急切的催促我,那就是我去的时候。在过去有两个人羁绊着我,一个是比夏,另一个是,朱丽亚。    我想我最终还是被过去阻住了脚步。我在比波普的生活没有规律,我总是喜欢去干一些我认为能成功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的事情,我在比波普有四个同伴,其中的三个是我讨厌的。    自大的女人,小孩,动物。    同伴并不代表一切,我曾经这么想过。但是如果他们需要帮助的话,我想我还是会冲上去,尤其是杰特。即使他的饭菜味道很坏,我毕竟还是吃了不少。    也许那就是我一直待在比波普的原因。虽然我们都可以忍受孤独,无论是我还是杰特,或者是菲和亚德,我们都可以忍受孤独,但是我们努力的避开孤独。只是在比波普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每个人都没有权力过问别人的过去,如果他们问了,那个被问的人可以不回答。杰特默认这一点,我也默认这一点。菲说自己没有过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谎,但是我并不关心这一点。亚德是个孩子,爱因是条狗,孩子记不清楚自己的过去,而狗,即使它想要告诉你它的过去,它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而在组织的时候大家都不大说话。比夏不提任何和他自己有关的事情。第一次见到比夏的时候,他只是个修长的、有着银灰色头发与眼眸的人。他教给我一切与战斗相关的事情,然后我学会了它们,用了让比夏自己也承认被吓到的速度。    “斯匹格。”他曾经这么说过,“别死掉就好了,你知道的。”    于是我一次也没有死过,虽然受伤会让记忆与思维变得凌乱,但是我只是受伤而没有死掉。我想那个时候我认为自己是无敌的就是因为自己一次也没有死过,即使我所卷进的麻烦可以让别人死上无数次。    而在某一天,我遇上了朱丽亚。    那时只有路灯在闪着昏黄的光线,我的视野摇摆不定。她的剪影在路灯的光下就像是一个模糊的神祇的模样。我以为我见到了天使,那个美丽的女人在我看来不像是人类而像是世界之外的神灵。    我想我是活着的,我开始惧怕死亡,那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的。    我想我爱朱丽亚,从我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爱上她了,最后她说女人都是骗子。    但是我知道她是活着的,她并不是一个神祇,我想她活着就如同我活着,最终我想和她一起离开。    那就是朱丽亚的魔力,起初我不曾想到会与比夏决裂,不曾想到会因她而流离。我在那时就已经被她杀死了一次,接下来的一切也只是一场无色彩的梦境。    后来那一束玫瑰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那一朵玫瑰掉落在泥中,被雨水冲刷得有些黯淡。我梦见那束花以及花下的枪口,我梦见那场战斗,梦见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我的手枪掉到地上,打火机一次次徒劳的闪着。我梦见我在微笑,那微笑几乎不是真实的。    后来在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比夏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我们都流着同样的野兽的血。    算了,我就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吧,你可以不相信这个故事,但是这确实是我的故事。在我离开之前,我就把它讲给你们。它很简单,但是也许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十七岁的时候我拥有了第一架飞行器,那就是现在的那架剑鱼号。我得到飞行器的时候非常兴奋,于是我离开了火星,离开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那时我未曾畏惧。    然后,就在十八岁的时候,由于一次空间通路的事故,除了那只飞船外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在我未曾觉察时化为乌有,但是那时我未曾哭泣,原因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久我便加入了一个组织,就是在那里我遇上了比夏和朱丽亚。我认识比夏的时候十八岁,他与我同年,但是已在组织中待了两年。他作为我的导师教授我一切,然后他成了我的朋友也是兄弟。起初我觉得他很高大,到了我们成为兄弟的时候,我发现他仍旧不可捉摸。    但是我们都可以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那时我们二十出头。我有一点看不惯比夏用眼药水,我跟他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但是他不打算听我的。我经常在酒吧里把自己灌醉,比夏看不惯这件事情,他也说过很多次,我也不打算听他的。这些都与我们的交情无关。    我早已不再记得我们的交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淡化,也许就是我偷了他的枪被他发现的时刻,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向我隐瞒了朱丽亚。直到后来,当我爱上朱丽亚的时候,我知道我和比夏的交情已经完了。    但是起初我也只是一个单纯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比夏突然变得很忙。那时我们在组织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后来我认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对那种生活感到厌倦。但是那时的我不太明白这一点,直到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遇见朱丽亚。    不久我失去了一只眼睛,那是我的右眼。在一次本以为顺当的行动中,敌对的组织在我们的眼线能看到的距离之外又派出了许多人。那一次我作为毛的保镖前去,在他的车前一块玻璃碎片刺进了我的眼睛。那是一场意外,在那之后我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在那只浅棕红色的义眼进入我的眼眶之后,我便不时从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我常常满身冷汗。我没有对比夏说这种事情,我想他会嘲笑我的软弱。但是那时我确实比从前软弱。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假装我自己已然了解。    那时我常常用自己完好的左眼看见过去,清晰一如它们刚刚发生之时。我看见母亲站在她一贯站立的地方望着我,我听见她小声的哼唱,那些歌词,天空之下一切都会死去,包括我们,所有的人。但是音乐会活着,永远活着。    当时她是这么对我说的,那时我只有十岁。在这之前我本以为我已将一切的过去都遗忘了,但是我最终还是看见了它们。我的一只眼睛望着过去,一只眼睛望着现在。那只浅色的右眼望着现在,于是我想,眼睛看见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当那只用来望一切现在的眼睛都是假的,还有什么可以是真实的呢?    比夏用眼药水的量并不大,于是我试着用过一次。结果让我恶心。我不想多说我做过了什么,总之那次之后我与比夏差点决裂,它让我再也不提起眼药水。    用自己的力量战胜对手才是我们应作出的,我告诉比夏这点。他对此没有作出任何评论。我想那是由于他自己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就是那样。    那时我们都还年轻,那时我们仍然是好友,那时我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后来在一次战斗中,我受了伤。不能算太严重的伤害,但是我与比夏走散了。我的视野是模糊的,我想我肯定试图抓住什么过,但是我什么也没有抓住。我只是在我的道路上流连,我望着那模糊的前方。一个天使出现在了视野中,如同一个神祇的半影。然后一切就那么不合时宜的黯淡下去,只有那个神祇的剪影久久的刻在同一个地方。    醒来的时候听到哼唱,那是美丽的声音,几乎让我想起母亲。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天使的表情微微改变了一下,然后向我俯下身子,停止了哼唱。    “请你为我……继续唱下去吧。”我几乎用尽了力气,声音却不大。我看见她微微笑了,那笑容映在了我的左眼中。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是谁,我认为她是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    在许久以后,我在离开之后第一次见到比夏之时,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被天国逐出的天使就只能成为恶魔。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谁,是他自己还是我们全部。但那时他说的话肯定是有所指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后来我就回了公寓,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朱丽亚,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斯派克·斯匹格是一个组织的成员,所以我并不指望能再遇见她。斯派克只是从地狱中出来的一个小魔鬼,而朱丽亚是个天使。至少我那时这么认为。你不能苛求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在每一次初见中了解对方,而斯派克·斯匹格是没有这种能力的,一点也没有。我知道我自己关于这些方面的地方。    后来比夏终于说了有关他女友的事情,在台球室里我见了他的女友——黑色的皮衣,太阳镜。她握着高脚酒杯。我看见她向我微微侧身,我看见她的脸。朱丽亚。我轻轻对自己说。那个天使。我看看比夏,他正露出带些讽刺的笑容,“怎么了,斯派克,被她吸引了吗?”    我耸耸肩表示同意,不再让自己尴尬的呆立在那里。那个女人散发的危险气息让我有些害怕,但是她依旧是她,一个鲜活的人。不管我与比夏如何想像,她依旧是朱丽亚。    在后来,许久以后,我才了解到我爱上了她。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爱上了她。起初也许我爱的只是那个神祇,那个天使,后来我才知道我爱的是朱丽亚本身,那一个有着危险气息的女人。我爱她是因为她有着我没有的,她是我的另外一小部分。      带我进组织的人就是毛严来,似乎他也是那同一个带比夏进组织的人。毛有一张看起来很慈祥的脸,我几乎要认为他是我可以称为父亲的一个人。是的,他对我有恩,那是难以忘却的恩情。    所以我为他失去一只眼睛却不多说什么,我想如果可能我将继续回报他,但是我没有多少机会了。因为斯派克·斯匹格终究是厌倦了那一切,也许是因为我自己,也许是因为……朱丽亚。    总之有一段时间我,比夏和朱丽亚成了一个小小的三人团体,那时我知道朱丽亚也是组织的人,那使我感到有些茫然若失,但是我们终究在一起,并且可以用无恶不作这个词来表达。    我本以为朱丽亚和我们不是同类,我本以为她是一个天使,最后我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美丽,危险,需要爱也需要被爱。    我想我最终爱上她了,但她毕竟是比夏的女友。这点让我觉得有些愧疚,那是对于比夏的愧疚。我几乎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觉得他总在看着我。    后来我想知道朱丽亚是不是也喜欢我,我在私下问过朱丽亚,但是她没有回答。我将她的沉默当作默许,我假装她也爱我,我说过这是假装的。    那时我有了从前没有的“活下去”的欲望,那种欲望我从前没有。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活下去,我想我是想要为她活着。    于是我想逃离,逃离这一切。就像那一个永远不停止的梦一样,我逃离我的过去与现在。我逃离比夏,在那同时……我希望朱丽亚和我在一起。    我希望她爱我。      于是我拜访了朱丽亚,在一个雨天的下午。我对她说我要离开组织,我是认真的,就像是在宣布什么一样对她说这件事情。我要离开组织,并且……    她说我会被杀死的,她说他们会杀了我,任何背离组织的人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但是我对此微笑。我会让他们认为我死了,所以……    你可以和我一起么?    她踟躇了一下,“我……不能和你去。”    和我一起来,朱丽亚,我们一起逃走,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在全新的世界中活着,就像在做梦一样,朱丽亚,我们一起……    她对我微笑了,然后点头。写着事宜的纸到了她的手中。那一刻的我快乐又悲伤,我快乐是因为朱丽亚答应与我同行,我悲伤是因为我知道我与比夏之间的联系已经完全断绝。    恨我吧比夏,我这么对自己说,恨我吧比夏,但是我无法让这一切不向这样的方向发展。    约定的日子,下着雨。我在墓地等待,我站在雨中,看着地上的那朵玫瑰。我手中的花束底下藏着冲锋枪。我希望我不用到它。因为我相信朱丽亚,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何相信。    我等待着她,雨水落在我的发上,我看到唇边香烟的火光在闪动着,然后熄灭。一支,两支。    我本以为她会来的,但是她没有。有人来了,是其余的人。    玫瑰的花瓣被踩碎了,我听到枪声。那一枪让我的心碎裂了。我想那些人是组织派来的人,我想那些人和朱丽亚无关,但是她最终没有来。    我看到花束中的枪吐出耀眼的火舌,我听见那些将要死的与未死的人的声音,我知道我一直沉默着,然后我进入了一个教堂。    古老的彩色玻璃破碎了,我只是射击直到再也握不住枪为止。我想他们最终认为我死了,但是我仍然活着。我只是一遍遍徒劳的打着那个打火机,我想我是在笑的,我只能笑。但是我听到了某种声音,某种哭泣的声音,那是过去的哭泣。    天黑了,我依旧在教堂里。我靠着那架破烂的管风琴,我摸着自己的左眼。我的左眼并没有受伤,但是我受伤了。我可以感到血顺着我的面颊流下。    但是那不算什么。朱丽亚为什么没有来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她没有来这件事情,而不是她没有来这件事情的原因。    闭上眼睛,我想在这里待到明天再出去,但是我怕自己再没有明天了。我必须走。我对自己说我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我对自己说我只是在做一个永远也不停息的梦,这个梦从何时开始我不知道,而且我并不想让它结束。    所以我只能一个人逃离,只有我一个人,那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斯派克·斯匹格。    坐上我的剑鱼二号的时候,我已决定不再回头。      也许就是这件事促成了我与杰特的会面,不久我们就成了搭档。杰特从前是个警察,这是我唯一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当然,我知道的还有他其他的某些个人癖好,比如说……去弄他的那些盆栽小树。    我对他说的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那也是他那时唯一知道关于我的事情。然后我们就做了赏金猎人,那三年是我快乐的三年,那是梦中的欢乐。    然后我就遇见了爱因和菲,我把爱因带回了比波普,而菲是自己赖在这里的。菲是个有着紫罗兰色头发和祖母绿的眼睛的漂亮女孩,我想她是个孩子是因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带着孩子气的——包括偷走我们的钱,把自己带进麻烦,把我们带进麻烦。    有一次我与杰特为了一件事情吵架,那是因为毛严来。那个我视为父亲的人。然后我一个人离开了比波普。那就是在火星,在靠近塔尔西斯的地方,我得去问问安妮关于毛的事情。    我是在加入组织的第二年认识安妮的,那个时候她还叫安娜斯塔西娅。后来她的丈夫死了,她开始不让我们叫她的那个名字,她说只有两个人可以叫,一个是毛,另一个就是她死去的丈夫。    我知道安妮那里总是有武器,于是我在离开组织三年以后又一次见到了她。安妮看到我似乎非常的惊讶,那么好吧,在我死了以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我知道毛严来已经死了,于是我知道比夏杀了他,安妮劝我不要再去,但是我必须去,因为我欠着毛一点东西,光凭那一只眼睛还不足以还给他。    回到比波普的时候菲发来了通讯,她的笑容显得不自然。她希望我去救她,我会去的,但是不光是救她。我为的是另外一些事情,纵使那个空壳斯派克·斯匹格想要逃避,他之中的一些东西仍然让他向前。    我穿那件长风衣只是为了携带武器方便。差不多要下雨了,我停下剑鱼二号的时候这样想,我步向那间教堂的时候仍然这样想。火星是个很多雨的地方,从我出生直到现在,雨的声音一直不停的在我耳边徘徊。    而这一天也一样。我走进那教堂,当我止住脚步的时候,我听到另一人的脚步。那是比夏。三年已然过去,他似乎也有了少许改变。他握的不是枪而是长刀,我看到那只乌鸦和从前一样呆在他的肩上。他的眼睛仍然是我熟悉的苍冰色,但是那之中却不再藏着从前的他。    回答他的时候,我笑了。我只不过是在做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    那样说着的时候我的右眼隐隐作痛。比夏背叛了他的恩人,他本不应背叛的。    有人用枪顶住菲的头出现了,菲的服饰一点也没有品位。比夏不提到朱丽亚,我也不提到朱丽亚。那几乎已是我们公用的一个秘密,我们曾经是朋友,是兄弟,但是我们现在是敌人。    我不假思索的开枪,那个笨蛋实在是很喜欢嚼舌头,我一生中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一排子弹朝我飞过来,这种事情我已经历得太多,我根本就不怕。    这等程度的战斗根本就不足以做什么。我的手雷在柱后开花。跑到楼梯之下,我看到上面有一个人朝我开枪。    我看到那个人死去,然后强大的冲击力将我推到后面。痛楚,我知道那伤不轻,但是并不足以让我倒下。我必须与比夏会面,我必须让他知道杀死毛是完全错误的。    身后有呼吸声,转身,刀刃冰冷的光映入我的眼睛。脚步一滑,我摔倒在地上,手枪也掉了。他朝我俯下身子,在刀准备刺入的那一刹那我的枪恰好指住他的心口。    我知道他不想同归于尽,我也不想同归于尽。如果我想真正的死去我早就可以死。我是被一个女人杀死过,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朱丽亚。我想再见到她,然后问她为什么。我不用得到回答。    我已流干了那些野兽的血,现在的斯派克·斯匹格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问问比夏。我想为毛报仇,但是我其实并不想杀死比夏。因为至少我们从前是友人,我欠他一些什么。    但是他想杀了我。刀刃刺落之时我开枪,两个人的伤都不足以致命。我看见他苍冰的眼眸中闪着寒光,我摸到了袋中的手雷。    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的手雷已然滑落地面。我的右眼又痛了起来。过去与现在打成一个坚硬的结,压碎在我逐渐模糊的视线中。    我看见那朵玫瑰被踩碎在雨中,我看见过去的我与过去的比夏并肩战斗,我看见昏黄的路灯以及灯下神祇的剪影,我看见我的天使站在窗旁。那曲古老的歌谣再次回响。    就那样,为我唱下去……    过去褪色了。不太清晰的天花板在我面前浮现。菲哼着曲子,是那同样的古老歌谣。我看到风扇在一圈圈转着,然后意识到自己全身都缠满了绷带。传说中的木乃伊?    菲说我已经睡了三天,我自认为没有那么久。朱丽亚的一曲歌谣已经延伸到她了吗?我不确定,不过我也笑不太出来,毕竟我全身都很痛。    我示意菲过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但是因为那该死的绷带我说不清楚。    然后我开口,“音痴。”    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一定是把玩笑当真了。最终翻开额上的那张扑克,黑桃Ace对我冷冷的笑着。      我想那就是我噩运的滥觞。不久比波普的成员又多了一名。让我讨厌的三样东西终于聚齐了,我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彻底被幸运之神抛弃。骄傲的女人,小孩,动物。我不想费时间多说她们让我们多么头痛,毕竟我们最终虽然都没拿上赏金,但是都活下来了。    我不太确定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玩生存者游戏而不在乎别的,亚德肚子里的牛肉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我承认当时我们都被吓到了,杰特的不适是我的那杯古怪的药汤引起的,这个我承认。菲,爱因和我都只是被吓到了——虽然那块淤青在我们身上顽固的待了一长段时间,但是除了那块淤青根本就没有什么。    不过我没有向杰特道歉,我知道道歉没有什么用处。    不久菲又逃走了,顺便带走了我们的金库。自称爱德华的小孩按照杰特的指示寻找着,那时我没有意识到后面的话会对我造成多大的震撼。    “密码名——朱丽亚!”她大声喊出,那一刻那个名字以及它代表的意义又回到了我的脑海中。朱丽亚。那个名字让我失去了镇定。蓝乌鸦小镇是么,在连接切断的一刹那,我抓起了沙发上的上衣。    我必须去。我不管杰特怎么想,我必须去那里。我必须找到朱丽亚……至少,找到和朱丽亚有关联的那些人,那些事。我甚至想到如果找到朱丽亚,就再也不回到比波普,那无所谓。    木卫四是个寒冷的星球,所以我在惯穿的西装外套上羽绒服。我问每一个人关于朱丽亚的事情,但是大多没有回答。这个星球上只有男人,真的很令人作呕。    那个同性恋者——那个叫做朱利亚斯的男人说看到过一个叫库廉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好吧,也许我得换个找法。既然这里有人知道库廉,那么我就去找他好了。我猜想过库廉是什么人,但是最终我看见他的时候,我的猜想一条也没有命中。    然后我确实开始打听库廉。我看到路旁的那个人眼神闪了一闪。继续向前走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被跟踪了。和他们赛跑吧。到了一个拐角,转身的时候,那个人也已经出现。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么?”我这样问。    回答依然是问题,不过他没有想到这样会激怒我。    “你就是比夏吧。”    笑话,我怎么成了比夏,我怎么可能是比夏?无名的怒火立刻蹿了上来,我一拳砸在电线杆上,那是我欣赏的破坏力。    短暂的搏斗,就像和没有抵抗的人打架一样。我揪住那个叫我比夏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比夏?”    原来如此。原来库廉和比夏在做一起毒品生意。原来是这样。但是为什么用朱丽亚的名字?    剑鱼二号停在楼顶,已经很晚了。隐隐听见了说话的声音,我听出来了,那就是比夏的声音。我等他说完话才走出去,“你在背着我和朱丽亚约会吗?”    我听到林惊讶的叫出我的名字,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比夏的声音和上次一样阴沉,“你总是那样偷偷摸摸。”    我笑了,“用她的名字做这种肮脏交易的密码,比夏。”    我拔出了枪对准他,他也握住了长刀——我笑了,但是那个叫我名字的男孩——那个已然长大的小跟班,林,他挡到了我们中间。我让他离开,但是那个孩子只是执拗的站在那里,然后拔出枪对准我。    林——那个孩子只是忠诚,他对组织以及一切都忠诚。现在轮到他把那些忠诚献给比夏了,但是比夏不值得他那样做,因为毛——我还是在记着毛。    林。我无意识的轻轻说着,比夏在他后面不动也不开口。我的枪口微微垂下,然后我看到火光,枪声随后响起,只是一刹那间。    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那时我不太清楚。那些飘落的雪花让我感到些微的冰凉,然后连雪花也看不清了。我想这样死去可能一点也不值得,但是……那些都无所谓吧。    又是雨的声音,那些永不停息的雨。我的一只眼睛望着过去,一只眼睛望着现在。我听见比夏说只有他能杀死我,我听见朱丽亚说我会被杀的。我听见朱丽亚说女人都是骗子,但是我依旧相信她,即使……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一只乌鸦站在我的胸口。我没有死。林那个家伙阻止了我和比夏的决斗,但是我极端的讨厌这种方法。    站在我的飞行器边上,我看见远处的大楼上发生了爆炸。本能的意识到这和比夏有关,奔进飞行器,我向那楼顶飞去。在我飞近的一刹那,我看见林的胸口迸出血,然后他倒下。    林,那个孩子,他为了他不值得为之付出的东西死了。他为了保护比夏这种人而死,是比夏害死了他。正好是我所习惯的空中战,于是我抛下一串子弹。    他也坐上了他的飞行器。我看到另外一架飞行器似乎是我的盟友一般的冲上来。那是库廉吗?我不懂他与比夏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一场交易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想知道。    我摆脱了比夏的导弹。我击落了向着库廉飞去的第二枚导弹。我看着库廉的座机坠落。我看着比夏的座机后部的爆炸。我没有追赶比夏,那在现在不是重要的事情,并且我还不能和组织搭上关系。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朱丽亚。朱丽亚,你在什么地方?    落地了,我跑向那个年轻人。我问他朱丽亚在哪里,他摇摇头。我知道他受伤了,我看见他清澈的蓝色瞳子。库廉。他是见过朱丽亚的。他也许也已经知道了我和朱丽亚。因为朱丽亚的性格就是那样,她永远不会轻易忘却。    我看见那个年轻人吐血,我知道他伤到内脏了,并且会死去——不管是在医院慢慢死去,还是在这里死去,我知道他肯定会死,他自己也知道。他让我带他去提坦,于是我知道了某些事情——提坦内战,那正是我离开的那一年。他那时也是一个战士吧,我想他要回去是因为他在缅怀那里。    然后他叫出了我的名字,那是朱丽亚告诉他的。他提到我两只不一样颜色的眼睛,那是他所看见也是朱丽亚告诉他的。朱丽亚来过这里,总是点同样的曲子,总坐在同一个地方,带着悲哀的微笑。那是我的天使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那是我的朱丽亚。    我牵引着那个年轻人的飞行器,向着提坦放开钩爪。我飞向比波普,那个我本以为我不再回还的地方。然后杰特对我说,“进来罢。”    我想我是笑了,在泊进固有位置的时候,我甚至哼起了曲子。    当我回到比波普的时候,菲也已经回来了。她不经意的问起我库廉,我想她也知道那些事情,我只是说库廉去了某个地方。我知道说谎是不好,但是库廉毕竟已经死了。    但是我无法忘怀那双带着微微痛苦与迷茫的清澈蓝色眸子,我在网络上搜寻过那个人,在那些通缉犯之中,我看见那张相片,即使在屏幕上看也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发黄的照片。格兰西亚。      不久我知道了某些关于菲的事情,她自己说的关于她自己的事情。因为受过伤害而害怕再次受伤,从而以故作的姿态去假装强壮。那就是菲,一个小女孩。她不知道过去根本就不重要,每个人都想要抓住自己还没有拥有的那颗星星。而我知道……过去,呵呵。    在我是一个赏金猎人斯派克·斯匹格的时候,我并不怕冒险。我对于过去缄口不提,对于现在抱以嘲笑的态度。但是偶尔在我发呆的时候,我看到过去。我看见比夏背向我坐在那里,我看见朱丽亚对我微笑。那是不是幻觉我不知道,当我睁开右眼的时候我看到的还是灰色的天花板,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在我睁开左眼的时候,那些过去和现在混合在了一起,逐渐变得不真切了。    朱丽亚,在库廉的事情以后我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比波普是一个这一类的人组成的集体:我们从来不谈起自己。杰特的前妻为什么离他而去我不知道,菲的过去其实是假的,亚德?她只是个孩子。    很多次我都以为我会死,但是我最终没有死。菲虽然嘲讽过我浑身绷带的样子,但是她最终还是在事实上没有必要的时候来了。那一次是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战斗,但是最终我活下来了,如同所有的时候一样。那之后我不再惧怕死亡,不,我并不是真的不怕,只是怕了也没有用,不如去奋力一战。      不久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一条新闻,一起爆炸事件。菲说她当时在现场这一点把我们差点吓到,然后新闻中公布的消息倒让人兴奋。价值三亿的大买卖,而且菲有关于那个人的情报。我想我应该去调查一下这整件事情,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么高赏金的。    不过结果很让人沮丧。一个花瓶就是唯一的线索。回到比波普的时候,亚德告诉了我那个人的名字。文森特·波拉朱。然后杰特发现亚德在花瓶里找到的药丸中藏了超微型机器。果然是线索。调查锁定了一家药品公司。那么我的冒险或者说是调查就从这里开始,不只是为了钱,还有其他的东西。    伪装其实也是我擅长的。装成清洁工潜入那里,然后等待可以得到更多情报的时机。我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过来,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她不可能认识我,我只是一个清洁工。    一把枪对准我的头,举手侧过眼神,她确实很漂亮,那些气质让我些微的忆起了朱丽亚,但是那只是一闪而过的思绪。我可不想在这里被抓或者死掉,所以还是溜掉比较好。    我看见她的手背上有和文森特一样的纹身,那是同一个特种部队。通讯器完美的进了她的口袋。呵,身手还算不错,不过比不上朱丽亚。我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居然是重机枪,这是什么地方?我知道她会带我找到文森特,那可是价值三亿的大买卖,我都看见钱山了。    逃出那家公司,我回到了比波普。杰特说一切只要和军队扯上关系就什么也不好干了,但是管他的。我只是闭目养神。    一整天都把过去和现在揉在一起,我想这又是我的右眼在作怪。我得去修理它了?不知道。闭上眼睛的时候看见朱丽亚。一个天使般的恶魔,或者一个恶魔般的天使。我突然想出这句话。    突然有声音在耳机中响起,是我出发的时候了。走出比波普的时候,我觉得用公用交通工具比较好。    因为半途她发现了通讯器,最后一段路过得很艰难。最后一刻赶上车的是那个女人而不是我,我从窗户进去的时候差点被旁边过来的车压扁。这不要紧,因为我抓到他了。    那是个有着长长卷发的黑发男子,有着络腮胡子。三十多岁,和照片纪录基本吻合。但是那就是他,文森特。    我的枪指着他,他的声音有半分的戏谑与半分的讽刺。我的声音似乎很兴奋罢。我知道我们将要战斗,每一次都是这样的不是么?    旁边疾驰过的车带起阴影,他开枪。我对其他乘客感到抱歉。他消失在前面的车厢。我追过去,在那一刹那他的枪指着我,我的枪指着他。这节车厢已经空了。我们都没有开枪,即使另一辆车再次带起一道转瞬而逝的阴影。    交换了几句没有营养的对话,他的枪口突然改了方向。我回头时看见那个女人摔倒下去,毕竟是带我到这里的人呢,于是我跳过去踢倒他。    开始我以为他不堪一击,但当我提起他衣领的时候我知道我前面的估计完全错误。他的手指刺进我的胸口,那就像比夏的刀一样,不过更让人受不了。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在流失,然后他站起来了——换我在地上。老天,这真的很痛。    他卡住我的脖子,让人不愉快的体验。我感到半个身体在窗外——我想我大概会死在这里罢,原因是对对手的错误估计与对自己的过高估计。不要以为你干掉了那个杀人机器你就是无敌的,这就是一个教训,和牛肉的教训等值。    他的枪指住我的心口,我听到那个女人在喊他的名字。我看到他在笑,我听到枪机的声音,然后是痛楚。我看见高架桥与火车越来越远,然后是爆炸,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    我看到了过去的我,年轻的斯派克·斯匹格。我看见朱丽亚和比夏,那两个人也是年轻时的模样。三年了。三年了么?即使活起来是一段漫长的时间,但是对于现在来说,也只是一个瞬间吧。    那个人死了,就和你一样。我听见杰特这样告诉我。    我看见星星在上空,那个老印第安人在我的旁边坐着。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我有些害怕自己死掉,但是我早已死去。不是么?    后来杰特把我接回了比波普,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不过我确实活着。杰特告诉我航海的结局只有继续航行与沉没,我们还可以从这件事情上脱身,但是我想我必须继续调查这件事情,否则我受的伤就全无意义。      所以我再次去找了那个给我大花瓶的人,那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发明了那些超微型机器,是他导致文森特走到这个地步。我问他的大部分事情他都没有回答,只有上帝知道。去死吧,曼度尔教授。    他坐着扶手滑下。我还想追他,就听到枪声。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看到几支枪从各个角度瞄准我,看来这确实是和军方有关的事情,没办法,只好投降。    说实话那间牢房还不算太糟糕,不久我看见那个女人也被押了进来。真是可怜。她从那火车上生还,可不是为了进监狱的。好了,我想这里不是约会的好地方,但是约会毕竟是约会。    她说我们最终的结果只有死或者遗忘一切,就像文森特一样,那两样的任何一样发生我们都将不再是我们自己。但是我并不怕,我对逃离很有信心,只要她肯配合。她说起自己,她说她想救文森特,她说也许她自己才是应该被拯救的那一个人。我想她爱文森特,那就是伊莱克特拉,我知道了她的名字,是个很强壮的名字。    于是我说起自己,那是三年以来我第一次向别人提起自己,也许这是作为回报。我提到朱丽亚但是我没有说出她的名字。那时我很年轻,我天不怕地不怕,然后我才碰见了朱丽亚,那个鲜活的女人,她是我的天使。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于是我对伊莱克特拉笑了,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某些地方——我和文森特。    我想文森特是准备毁掉火星的,我想伊莱克特拉的血液中有抗体——她说她已经让一个同事生产了那些抗体。很好。在我与文森特战斗之前,我必须让这件事不波及无辜的人。    我想那些伤并不会阻止我的脚步,我们顺利的取到了所有东西然后回到比波普。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而我……最靠近天国的地方有一个约会在等着我,我想我应该去。    那些军队的人又在追我,我没有把他们打下来,否则我想我自己会得到比现在更糟糕的处境。我只是躲闪——等着他们把自己弄下去,那就是。他们的飞机怎么毁掉和我无关,除了他们弄坏了我的飞行器——也许只能打出租车了,那么我们去市中心,那座高塔——与天空最接近的地方。    我知道他在那里等我,我知道他知道我会去那里,因为我不会死。    站在塔上,我看见那个黑色的身影向我扑来。我们同时举起了枪,同时射击。我的子弹击中了他的掌心,他的子弹只是擦伤了我。我看见他流血的手向我的眼睛压过来,那就是开端,那也是结束。那是我的战斗的开端,那是他的结束。    他还是老样子,我也是。搏斗并不总是他占上风,否则我肯定已经死了。我感到几处伤口都有些痛,并且他的那双手实在让人头痛。    文森特的体力几乎可以说是深不可测。我几乎精疲力尽。他站在不远处,“你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吗?你太晚了。”    拯救世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赏金猎人,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和我无关。如果他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    而且他如果知道我准备了什么,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雨落在我的脸上,仍然是火星的雨,我摸出一枝香烟,没有火。和从前一样,和三年前那个雨天一样,我坐在某个地方,只是等待着。    他按下了按钮,我听到爆炸的声音,于是我站起来,继续吧,你这个梦游症患者。    这一次的战斗我比较占上风,但是最终我还是感到眩晕。几只金色的蝴蝶恍惚在我眼前飞过,那就是了,那个博士说会看到蝴蝶。我想去摸我的枪,但是文森特已经踩住了他。    他的枪指着我的前额,他说他在提坦就已经死了,他想寻找一扇通向天国的大门,他问我那些蝴蝶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我怎么知道。我只有一只眼睛看着现在,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那些蝴蝶引领他看见的世界也正如同我的世界,那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幻。    我不想多发表意见,我甚至有些可怜他。我不在乎那些赏金,也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我感到自己很累,我不再想起过去。我感到右眼有些痛,头也很痛。那些蝴蝶在我的视野中飞舞,我听见一个女声在喊文森特的名字。不行的伊莱克特拉,不行的。    我听到枪声,只有一声。我听到什么物体倒地的声音,文森特躺在我的面前,血从他的胸口和身下扩散。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国之门,他早就应该知道,倒是现在他得死了他才知道他在爱谁。他害怕睁开引领真实的眼睛,但他最终至少找到了伊莱克特拉,我早就知道我爱着朱丽亚,但是朱丽亚却逃走了。那些蝴蝶的影子逐渐消散,我想我得好好休息了——也许就在比波普上。      不久,随着一次地球之旅,菲离开了,亚德也带着爱因走了。或许地球就是那个她们可以在之中寻找自我的地方,总之她们走了,走得不太是时候——杰特的饭里刚刚有了近似肉的东西,她们已经离开了。    我想亚德的父亲就是她离开的最大缘由。那个男子实在是个很强壮的……地图测绘家,当然后半句是我的评论。现在比波普的成员又回到了起初的时候——我,还有杰特。    所以我又一次和杰特并肩坐在酒吧里,他发着牢骚。我听见窗外有什么东西悉窣作响,侧身闪过的时候,一排子弹在我原来坐的地方开了花。    我不知道为了什么,那似乎是组织的人。我拔枪射击,杰特也跳到了柜台后面。他刚要继续发牢骚的时候,一颗子弹已经射穿了他的腿。那些该死的家伙。    一个人快速的闪过,我的枪指着他,却看见了一张和林一模一样的脸。    林。我不自觉的喃喃道。他说他是新,林的双生弟弟。他说我很危险,还有……朱丽亚。    朱丽亚,她在塔尔西斯,就离红龙的总部不远。新说这里交给他,我想这是我欠他的一个人情。    到了那家私人诊所,我从窗帘缝里看了看外面,没有人。杰特说我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这种事情不应该落到我的头上。我说我知道,我一整件事情都知道。    右眼又跳了起来,我闭上那只眼睛,听见朱丽亚说我会被杀死。    这无所谓,朱丽亚,这无所谓。我需要你……和我一起离开。    回到比波普上的时候,我向菲发去了通讯。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她的战斗力,不过她还是摆出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没有办法,即使没有她……    坐在前舱看着火星火红的地面,我听到杰特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在后面响起。他说他要讲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的地球,那是一个关于乞力马扎罗山的故事,然后他说他恨那个故事。他让我向前看,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那些过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离开的时候决定不再回头,但是当那些过去呼唤的时候,我仍旧无法摆脱那一切。    我对杰特说到朱丽亚,那是我从前的视野中唯一鲜活的事物。她是我的一小部分,在我独自离开的时候,唯一羁绊着我的那一小部分。    当我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我听见菲回来了。我从酒杯的倒影中看见她的神情,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她又用了一贯的风格说话。    我不打算也没有办法多听,因为比波普被攻击了。我想又是组织的人,大概是他们跟踪菲来的。当我坐上剑鱼号的时候,我听到菲在下面喊了一声,“她说她在那里等着你,她说你知道。”    虽然隐隐意识到了会是谁,我依然装作不知道,直到菲说出她的名字。朱丽亚。    那让我接下来的战斗变得格外简单,我击落了大部分的敌机。我听见杰特在对讲机中说让我去,他让我去寻回那些失去的事物。于是我飞向火星,我暗暗感谢杰特这样做。      我来到墓地的时候下着雨,如同三年前同样的一天。我看见水里躺着一支玫瑰,于是我拾起了那枝玫瑰。抬起头的时候,我一直想念着的那个女子,朱丽亚,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和三年前相比成熟了许多的面容,但是朱丽亚毕竟是朱丽亚。她还是过去的她。虽然举起了枪,但目中分明是无尽的忧郁。    她说的正是我想着的,那一天下着雨,这一天也一样。我问她那天没有来这里是不是因为下雨,她答非所问。    “那时我应该杀了你,如果我杀了你,我应该已经自由了。”她用枪指着我,我听见她的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我听到雨的声音,那些永不停息的雨,于是我微笑,“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的回答依旧是问题,“为什么你会爱我?”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知是因为什么。我又能回答什么呢?是她的那个神祇一般的剪影让我陷了进去,亦或是别的……不,那只是因为她是朱丽亚,如此而已。    她走过来,拥抱了我。我没有动。我想三年前我应该在这里拥抱她,但是她这一来迟了三年。不,还不算太迟,我们可以把过去抛下,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于我们都将是崭新的。    她轻轻的说着,声音中带着她刻意抑下却仍然无法抑制住的哽咽,“我们一起逃走吧,逃到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没有人认得我们,只有我们两个……”      朱丽亚的驾驶技术是一流的,当我们到安妮那里的时候,周围死一般静寂。我让她在车上等一下,自己进了安妮的小店。    店里很阴暗,我看见安妮坐在那里,我看见她的腹部被血染红。她说老大哥们都已经被比夏杀了,她说大家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我知道她快要死了,这时朱丽亚走了进来。安妮看到朱丽亚的时候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然后她死了。    安妮的死激起了我去找比夏复仇的欲望,我不希望朱丽亚卷入这场纷争,但是她对我说她要和我在一起,直至最后。我向步枪中装子弹的时候听到了那一番话。虽然我有一刹那的动摇,但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后来我知道当时我不该点头,我完全不知道那短暂的战斗成了什么样子。我只记得朱丽亚向着我的方向倒下,那时离她说要和我在一起还不到五分钟。我看见我的天使折断了双翼坠落下来,从天国坠落的天使。我听见雨声变成轰鸣。朱丽亚。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冲过去抱住她,我感到她的生命在我的手中逐渐的流走。我看见她睁开眼睛对我说了一句话,然后她就死了。我们的重逢是如此短暂,以至于我几乎连哭也哭不出来。朱丽亚,我的天使。我睁开眼睛望向天空,雨水落在我的眼中。我以为我会哭泣,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我的白猫已经死了,那么我还活着吗?    我抱着她在房顶上一直坐着,我欲哭无泪。我的另外一部分死了,所以我是不是还活着这件事现在也变得模糊了。我很饿,我想我最后还要回比波普一次,这次轮到我对他们说再见了。我应该去找比夏,因为朱丽亚死了,我们就结束这一切吧。    于是我回到了比波普,杰特的饭菜依然很难下咽,但是我很饿。吃完以后作为对他那个故事的回报,我也讲一个故事。一只有着虎纹的猫活了一百万次也死了一百万次,它对每个主人都给予一百万倍的回报。它并不怕死。当那只猫自由了,它遇见了一只白猫,它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多年以后白猫死于年老体衰,那只猫哭了又哭,然后也死了,再也不复回还。    杰特说这是个好故事,我说我讨厌这个故事。我们大笑。我是应该笑的,我再也用不着哭泣。我希望朱丽亚回来,但是我也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问我是不是因为女人,我不打算再隐瞒因为我必须去。我告诉他没有人能为了死去的女人再做什么,我去那里不是为了朱丽亚,而是为了我自己。    走出门的时候,听到枪机顶上的声音。菲问我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去,她说我被过去羁绊,那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情。于是我让她看我的眼睛,我告诉她我一直看到的东西,一只眼睛看着过去,一只眼睛看着现在。我告诉她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我只是在做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梦,但是在我知道这件事之前,梦就已经悄悄的终结了。    她说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但是还是无处可去。她只能回到这里。她问我为什么要去,她问我是不是去求死。不,菲,我不是刻意求死,我只是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我得去和自己从前的友人作一了断,那是我必须去做的。    走过回廊的时候,我听见身后的枪声,但是我不曾回头。因为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如同过去我坐在那架风琴旁边的时候,我听见那个声音在催促我,那是某种哭泣的声音,那是过去的哭泣。      那么这就是我去的时候,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但是一切并没有结束。你可以看着我的前进,用你自己的眼睛。我必须去。    坐在剑鱼号上的时候,我想了许多。关于过去的事情,关于现在的事情,我看见比夏,我看见朱丽亚,然后是格兰西亚,还有文森特。我看见过去的那些和我相交的人,安妮,林,还有很多人,不管是现在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的。    在我走进组织大楼的时候,我看见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于是我给他们一颗手雷作礼物。拔枪前进,这是我的战斗,这是我与比夏以及整个红龙的战斗。很久以前我是这里的一员,现在我要毁灭这里。    奔进电梯的时候,我的脸上已经有了一条伤口。朱丽亚已经死了。即使我制止自己这么想,它还是不止的跳出来。朱丽亚已经死了,再战斗也没有用处。不,至少这样可以作为一个结束。    从电梯冲出来,我与远远的一人对射。我的左臂受伤了,再也握不住枪。电梯的门突然打开,我看见里面的那张年轻的脸,那是新。    但是我和他的再次重逢也只持续了一两分钟,一发冷枪让他也倒下了。我跑过去,我听见他说让我打败比夏,他说他一直希望我回来。    不,他不知道那一点,我回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重新开始,而是彻底结束。    血流进我的左眼,我看到的一切都是血色与平时颜色的混和体。我不再看见过去,我看到的只有眼前的一切,我知道比夏在顶楼,这里因为我的关系已经变成了废墟吧,无所谓,这就是我要做的。    到达顶楼的时候,我看见他站起身子,他依旧握着他的长刀,我听见他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他说只有他一个人能杀死我,一样也只有我能杀死他。我对着他扣下扳机,枪响了,却并没有击中。    于是我跑上去,我们作近距离的战斗。他可以伤到我,而我最终也伤了他。我们的武器掉落,我抓住他的刀,他踩住我的枪。    “朱丽亚死了,我们结束这一切。”我低声说,他也同意了这一点。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击。我们必须结束这一切。我听见他的呼吸,这是真实的比夏。他过去是我的导师,我的兄弟,我的朋友,他现在是我的敌人。我们都必须在这里作出了断。    枪声响起的时候他也倒下。我知道我的一枪很准,而且我知道我自己也终将死去。我又看见了朱丽亚,在有着血色光晕的房顶上,她的金发散在我的手臂上,我听见她梦呓一般的话语。    这是……做梦吧?    是的朱丽亚,是的,这是一场噩梦,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从中觉醒。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蹒跚,我看向那已经成了废墟的楼下,我看向裸露的天空,天已经有些发白了。又是新的一天罢。我向楼梯下挪动着步子,那些过去又回来了,如同一场永远不会消散的梦魇。    朱丽亚,你在看着这一切么?这样一场无涯的噩梦……    也好。格兰西亚,文森特,比夏,还有我。我想这四个人的一切都在这同一天结束。那个想回到提坦的格兰西亚,那个一直在寻找着天国之门的文森特,还有那个人,我的朋友,兄弟,导师也是敌人的比夏,还有我自己。在这四个人之外还有我的朱丽亚,我的天使。我们的一切都将这么结束,然后不在世界上留下一丝我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我看见那些围上来的人,我看见他们的脸上写满惊愕。我笑了,朱丽亚,一起笑吧,还有比夏,还有所有的人。我们在这里结束一切。我听到过去的哭泣逐渐黯淡,这就是结束。我的结束,比夏的结束,文森特的结束,格兰西亚的结束。于是我又忆起了从前,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我还没有遇到朱丽亚,那时候我刚刚加入组织,那时候比夏指引我射出第一颗子弹。那一枪的声音现在还响着,只是融合在那过去的哭泣中,也逐渐黯淡了。    砰。    完分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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