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心花怒心花路放周小雨雨住的是什么地方

58.姊妹相会
崔伯涛虽然不惧高敬玉捣鬼,况且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确如罗娟所言,既漂亮又聪明,言行举止颇见清纯,只是她的父亲是高大福,而且又扯上一个扑朔迷离的江云,这不能不令崔伯涛慎之又慎,当下欲擒故纵道:“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急于一时呢?此时不宜,你要见王妃,还得先安排好,明早来吧!”
高敬玉满脸不悦地噘嘴道:“亏得我叫你老人家世伯好多声了,就这么不近人情,好意思当我是小孩哄么?你老人家又不是不明白,我女孩子家心急沉不着气,这几天就没有睡好觉了。还要我等,我当心一夜白头哟。世伯若真的不通融,我就直接找小王爷,我就不信,今晚会见不着。”
崔伯涛心有所动,有趣地问道:“你有什么理由呢?”高敬玉大言不惭地脱口而出:“比美呀。罗娟说李王妃美,说我足堪与之媲美,我就来面对面,看个究竟。”崔伯涛含笑道:“这说来好笑,或许可行。你是自己去试呢?还是由我先去通融一下呢?”
高敬玉心花怒放道:“我人生地不熟的,自当由世伯你老人家先去一试了。”
“要我去试也行。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二个问题。”
“我就知道,你老人家和你一样,也是迫不及待地想弄清问题。我也无须你问,索性欲取先予,择关键的问题说个一二三。我爹不准涉足江湖,我娘也不希望我出来闯什么江湖。我小哥是先溜出来的,我是在遇见江云后才偷跑出来的。在荆州,我和江云都见过李郁文前辈。他现在可能随张献忠的大西军进取川蜀了。要说江云这个人,说来世伯会大吃一惊,他便是东南地北一条龙的儿子,江云胡云,自号江湖一朵云。”
崔伯涛果然倒抽一口冷气,惊异十分地道:“一条龙的儿子,就是那个先在九江杀梅丛生、大闹苏州后又跑到西安降服孔万绪和苏天诗的孤云一朵么?”高敬玉斩钉截铁道:“一点没错。”见崔伯涛呆立无应,又补充道:“我还说个秘密,他的外公华神医,就在我们高家庄作客多年,是八仙之一。说了这些,崔世伯还要不要考虑是否让我与小雪姐姐见一面呢?”崔伯涛边走边说:“你稍安勿躁,我先去通报一声。”旋招洪鹤鸣、李秉禄和崔明昌吩咐一下,径自去通融。在征求高敬玉意见后,由身为太监的李秉禄带她和孙继香入内庭,留下石磊在后院,由崔明昌和罗娟等人陪同转悠。
潞王府虽非皇宫那般三宫六院,却也外庭内室,事务厅堂和起居生活区都俨然有序。由于李王妃是随朱由崮客居潞王府,朱由崮的辈份也低潞王朱常淓一辈,虽然身份尊贵,终归是寄人篱下,所以夫妻二人选择了后庭院的一厢房,乐得清闲自在幽处。这厢房,原本是打入冷宫的嫔妃居所,自从李王妃看中这地方后,加以装饰,添置家具等生活用品,整饰得也温馨宜人。隔壁一家人,便是崔伯涛一家四口。邻近还有一处锦衣卫寝室,却是王府侍卫指挥使洪鹤鸣和李秉寿等人所住的地方。这些人都是冲李王妃而投身在王府的。外人不明就理,知悉内幕的人却深知,潞王府后庭院,其实就是李王妃和崔伯涛一帮人的小天地。
行至后庭房廓,迎面遇着一个散步的年轻孕妇,一个十来岁的宫女紧随其后。李秉禄对高敬玉介绍道:“这位夫人是钱前辈的女儿,崔大人的儿媳钱佳。”接着对宫女道:“菊香,你带这位玉小姐去见王妃。”高敬玉扫眼之下,特别留意地看了看钱佳手抚微凸的腹部,含笑道:“钱佳嫂子,名字挺好听的,倒时不是生个佳人,也是好儿郎了!后会有期了。”言讫,拱手而过。
李秉禄这才对一脸茫然的钱佳道:“她是重庆高家庄的小姐高敬玉,据我猜测,可能是雪霜的妹妹,异父同母。”说完也自离去。
钱佳犹自不信地转望高敬玉的背影,就听她取笑道:“你叫菊香,那可是和秋香一较高下的佳人了。”菊香不好意思地回话道:“玉小姐可真会说笑,我算哪门子佳人哟。不过听了玉小姐的美言,菊香这夜会做个好梦的。”“是嘛?人生如梦。那我就不多说,免得你夜夜好梦。”
这当儿,崔伯涛走近前,对高敬玉道:“京都失守,皇帝驾崩,小王爷前往绍兴和惠王爷会商国计去了。虽然如此甚便,但时间不宜过长,以免节外生枝。”高敬玉满脸含笑道:“谢谢世伯。请你老人家先去向石磊打听信息,回头再问我好了。”
菊香站定西厢一间门户洞开的房门前,躬身礼请宾客入内。待高敬玉和孙继香进屋后,菊香在外顺手带上门。
室内灯火通明,一个穿着月华裙的宫女在忙活着,绿茵地毯正中,俏然站立着李王妃,默默注视着款款走近的高敬玉。高敬玉也是由远及近,由上至下,将小雪姐细瞅个够。但见她,影影绰绰的素纱裹着一副婀娜的身躯,一头黑油亮浓发挽着个髻儿,鬓如刀裁,肤似腻脂,黛眉凤眼,隆鼻樱唇,双手交错于腹前,真个有如夷陵神女洞的那尊石像,只是活人活灵活现,姿容更见标致,委实百闻不如一见。
“小雪姐,你和娘亲真的好想像哟!有人猜测可能酷似,看来一点不假呢!”高敬玉一面喜悦地说着笑话,一面走近小雪姐,毫无顾忌地又是拉手亲热,又是抚肩围转撒娇。李雪霜既不热情似火,也不冷若冰霜,只是有点意外,木然地道:“你没有听说过?女儿像娘命苦的。”
“女儿像娘命苦,儿子像爹有福?这是鬼话,无稽之谈。那像我这样的人,既像爹又不像爹,既像娘又不像娘,是命苦呢,还是有福呢?小雪姐姐命不好么?该不会是不欢迎我这个妹子来认你这个姐姐吧!”高敬玉不依不饶地乱说一通。
“也不知道你是来比美的,还是真来认亲的。”
“哎哟!这个巧手崔大伯一张嘴是怎么说的嘛。我是说他若不想法让我来见姐,我便自己立个名目大闹王宫,我可是属猴的,得过齐天大圣孙悟空的真传。”
李雪霜妩媚一笑,心情忽阴转阳道:“看来你还真有点美猴王的本事呢。坐下喝点茶再说吧!”
这客居王室,里外二间,外堂较宽敝,摆设有软榻硬座。高敬玉接过宫女端递的茶水,随意坐在一张软榻上,同时指点介绍道:“她叫孙继香,是我师姐,也是大师兄嫂子。父亲孙达智,母亲张卿,都是闻名江湖已久的。”孙继香这才盈盈下拜,口称:“贱妾参见李王妃。”李雪霜淡淡道:“无须多礼,请坐吧!我对江湖事知之甚少,也就不说久仰的虚话了。妹子此番来杭州,是奉大人之命呢?还是自己一时兴起?”
&&&&高敬玉喟然长叹一声,才说道:“听姐姐的口气,好像对娘挺不满的。其实呢,这可不能怪娘哟。只怪我那个义伯马鸣天,早年他特色一个女婴,冒充小雪儿,就是我姐姐高敬雪了。娘开始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直到上年敬雪姐姐在西安夫家出事后,被大哥敬侯他们接回家,时间正好是除夕。今年正月初一,娘才完全清楚二个雪儿的内情。娘在高家庄虽衣食无忧,但一直心有千千结。打从我懂事起,就隐约感觉到娘有心事。小哥高敬仙可就比我更懂事了。他很早就想出来闯荡江湖,借机探探娘的娘家情况。不过我爹怕他学艺不精,就约法三章,要过三关,也就是一过爹的“三招”关,二过二个师兄的“天罗地网”关,三过八仙中的“三仙”关。结果,小哥斗智斗勇,总算出来了。而我呢?却是跟着江湖一朵云偷跑出来的。这个江湖一朵云的本事可就有点大了。崔世伯和李世伯都认识,而且说来还是记名弟子。日后小雪自会明白的。说了这么多,小雪姐姐也当明白了,娘是牵挂你的,小哥敬侯是为遂母亲心愿而出来的,正月间他闭关前,娘还教过他风雷掌和玉麟拳。我呢,却是擅自作主,一心想跑来见你的哟!你别哭嘛。看得我也要哭了。”说时,泪水泉涌,与泪流满面的小雪姐抱作一团,悲喜交加不已。
孙继香和那个还不知名的宫女因考虑到会妨碍俩姊妹的会谈,先就识趣地悄然退出室外。
擦拭泪水后,李雪霜幽然道:“只怨你这张嘴太会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能铁石心肠吗?”高敬玉展颜道:“我是据实说来,言出于心嘛!若非真情实感,能感化小雪姐么?这多年来,想来姐姐也是有点别有幽情暗恨生的。”
“打从省事起,我就一直当黄二娘是亲娘,直到嫁作他人妇前,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听姐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好象是看破红尘,才委身为王妃的了。”
“这也是鬼话。人小鬼大。我的心思你猜得着么?”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高家庄里有名的小精灵哟!只要我见闻过的,肯用心思去想,一定会不同凡响的。”
李雪霜被逗笑了,十分欣慰地道:“是嘛!那我这个雪儿姐姐可就沾光了。你们几姊妹呢?”
“在高家庄里,我们有四姊妹。老大敬侯,老二敬雪,小哥敬仙和我是一娘所生。在庄外嘛,我可就有周小雪、周小雨、周小云几姊妹了。哦,对了,小雪姐,你知道小雨出嫁了么?”
“听说过,就是没有机会回去祝贺。你才出来荡江湖,和小雨、小云他们就挺熟么?”
“小雨我见就没见过。不过嘛,也算都挺熟的。这其中有个蹊跷,除了我夷陵的表弟文鼎吉在高家庄学艺外,还有一个陆水莫水,江云胡云。”
“莫名其妙,什么陆水莫水,江云湖云?是刚才你所说的崔世伯和家父的什么记名弟子江湖一朵云么?”
“然也!我也不知道该叫他啥为好,其实就连他自己恐怕也不能确定真名。简而言之,他真姓莫,小时候叫陆水,有个墨水的乳名,初出茅庐时,自称江云,被崔世伯和李伯邀至周家当了小雨和小云的良师益友,去年才跟踪追击仇敌,曾化名胡云,在长安偶遇我大哥敬侯和大姐敬,转又至重庆,又被我巧遇到了。正是通过这个人,我才完全清楚娘和你的有关情况。”
李雪霜轻描淡写道:“你说了一大圈,我还是云里雾里。这个人好象挺神秘的,连你这个得过齐天大圣真传的人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么?”
“小雪姐绵里藏针,也挺会反唇相讥的嘛!因为我若不说他,有些话就来历不明了。其实呢,我也认他作义兄了。他是真的挺厉害哟。我想他也会来看你的,只分早迟罢了。”
李雪霜嗔道:“他来看我作甚?又是鬼话。”高敬玉急道:“哎呀!算我口不择言,词不达意好啦!我只说一个细节,他到高家庄后,娘曾叫我安排,亲自接见了他,而且还有意支开我一会儿,也不知对他说了什么秘密话,肯定和你有关嘛。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迟早要来,是肯定的事儿。”
“我也是随便一说,你就不必较真了。既然迟早会明了,就换个话题吧!你投寄在什么地方?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姐姐关心的呢?”
“我们昨天投寄在罗娟的武林酒家,今晚在浣纱街湖滨酒家。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雪儿姐陪我说话,明儿陪我逛西湖观钱塘潮。”
李雪霜犹豫一下,心有所感地道:“虽然有点不方便,但我尽量设法出外陪专程跑来看我的好妹子吧!”高敬玉开心地笑道:“只要有姐这句话就行了。其实呢?别说什么侯门深似海,江湖也多身不由己的。我们这次来的,人员也挺复杂。除了高家庄的外,还有九龙帮的史莺莺几个人。武林仙子史莺莺,姐听说过没有呢?”
李雪霜随口便答:“才刚我听钱佳说过。她人美,武功也俊么?”高敬玉道:“人是美,也盖不过姐姐的。至于武功嘛,我没有见识过。说来也有趣,也是个秘密。”
“既是秘密,有可能涉及人的隐私,还是不要说为好。”
“可若不说,我的话匣子就打不开,就和姐不是促膝谈心了。”
“那你就畅所欲言,我可是少话的人哟。”
“我感觉得到呀!小雪姐少话,少得问娘是不是安好的话就没有出口呢!”
“娘这个称呼,对我已经有点生疏了。从你的言行举止看,也无须问的,不言而喻。”
“我就知道姐是极聪明的人,在没见之前就猜得到,见过之后,更是领悟。”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不会增减肉。”
“即便增一分也不会胖,减一分也不会瘦,浓淡相宜。只要心动就行,姐说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自不会无动于衷的。”
“也不知是这是趣话,还是废话。你真的能说会道,不同凡响。”
“姐也夸起我来了,那我就美滋滋的了。其实呢,得看什么人什么时候,我这张嘴,也挺能管住口风的哟。就拿江湖一朵云这个外号来说,这是我问莫云而知道的,除了刚才对崔世伯说过外,姐是第二个。我是可不是废话。言归正传。还是再说史莺莺。我和她在史府初次见面,一次私房话,就成了闺友。因为陆水生长在庐山,也算是她大师伯无为道长的一个记名弟子,从医从道。陆水见过史莺莺后,就动了凡心,出山之后,有次还对莺莺递上情书,说什么‘坦腹东床,沉醉西厢’等。由于她父亲与大师伯不合,再说陆水其貌不扬,她就回话,既然是大师伯的弟子,这出西厢记就没戏。事隔不几年,魔门的杀人医梅丛生跑到九江,要强娶莺莺为妻。就在准备婚宴之际,有个神秘刺客却要了杀人医的命。这个人是谁,姐明白了吧!”
李雪霜随声附和吐出二个字:“陆水。”高敬玉笑道:“是,也不是。他已经化名江云,在周家呆有三四年了。在夷陵,我有个名叫文安之的姑父,他有一个女婿偶然被杀人医暗下毒手,生命垂危,被摇身变为道人的江云暗中出手救活。江云从病因知道了是阴煞手,偏生他的父亲在临终前有遗言,日后若遇会使这种手法的,绝不手软,格杀勿论。如此阴差阳错,他追踪梅丛生,就在九江出手了。后又转辗跑到苏州和长安,杀了不少金梅苏的人。只因个中有些事情失真,他也有点收手的意思,
不想再杀人了。”
“快意恩仇,不了不休。要想解脱,恐非易事。你说的这个人,想必我爹和崔世伯也看走眼了。”
“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刚才我对崔世伯说了,他就大吃一惊。还有姐不幸言中的事儿,我先说我们这次来的人员复杂,最主要的不纯分子还是史莺莺七妹史萍萍的准丈夫,名叫康小成,肯定是个化名。名义上是九江拳师康家寿的义子,而这个康家寿,我小哥他们挑战康家时,竟意外获翻悉他是太湖金梅苏中的元老苏占魁。由此当知,这个康小成肯定也和金门有关连。说来又是趣事,他继梅丛生被杀之后,居然搬请义父上史府求亲,所求的对象居然是武林仙子史莺莺。而他也是其貌不扬,不过也算眉清目秀吧,比莫云差乎一点吧。至于武功,今天在灵隐寺,小哥故意指派他出场对战钱前辈的二徒弟阮耀祖,他竟然用九龙帮的擒龙手与九华山的擒拿手斗了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我就怀疑他肯定身负绝技,还没有使将出来。我甚至从一开始,就怀疑他是冲莫云来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他求史莺莺未成,经莺莺撮合,便退而求其次,与萍萍结成一对了。”
&&&“你说得头头是道的,我听来还真觉得有趣,也感觉你身边有危险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有金刚钻,不会揽玉活。这些俗话,还是大有道理的。”
“所以嘛,我不想牵连上雪儿姐你哟。我是微服私访来会你的,小哥却在客栈,算是与人周旋,掩人耳目吧!不然,我们会同来的。”
“莫云是什么来路呢?有多大年龄?”
“他说是腊月底出生的,属龙头兔尾,却非龙头蛇尾之辈。年龄实满二十四,比我大五岁,比姐大二岁。”
李雪霜哭笑不得道:“你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么?”
“我知道呀,属龙的,冬月小雪气节出生,瑞雪兆丰年,龙凤呈祥时。”
“爹给我取名雪霜了,是雪上加霜上的意思吧!你小哥比你大几岁呢?”
“他比我年长二岁,属马的,千里马。”
“你挺喜欢莫云吧!”
忽来其来的一句问话,令高敬玉楞了一下,脸色有点发窘道:“姐这话问得好奇怪哟,是什么意思呢?”李雪霜摇首摆手道:“没啥意思。我就觉得,你以莫云的名义与崔世伯套近乎,和我谈话,从头到尾也没有不说他的,比说你小哥还多些,可见他在你心目中是挺有份量的。我是过来人,虽然平生没有遇上一个打心眼里喜欢的如意郎君,或者说坦腹东床吧,但也想到,爱上一个人,有时比被人爱更好一些。毕竟爱一个人,可以进退自如,纵便受伤,也是咎由自取;但若被人爱,若是自己不喜欢,难免双方都不是滋味。我是信口开河,免得你说少话。”
高敬玉无可奈何地笑道:“姐姐到底是姐,说来令我心服口服。你还别说我夸你,我遇上的喜欢不喜欢,还真姐言中了。我是喜欢莫云,有种与众不同的喜欢。到了荆州后,我被一个喜欢我的人,利用李伯想嫁祸于人的机会,把我掳到别处,后又明言暗示不已,我还真有点伤脑筋。”
李雪霜肃然道:“你自身条件就不说了,单以空空真人高足门下这个名头,武林中人一般是不会等闲视之的。那个在荆州遇见的人,想必也有些来历了,他与莫云比较,谁优谁劣呢?”
高敬玉坦然道:“说起他们来,可都是大有来头的人。我和小哥在家里撰有一本《英雄谱》,还以一谱诀言其当世高人:‘天南地北一条龙,东王西佛一阵风。屈指天下武林客,一代豪杰尽其中。’天就是指的天府之国空空真人,地指的是苏州地魔金一帆,南鹏北僧指的是南宫鹏和少林僧,一条龙则是沧州的莫卧龙。莫云就是莫卧龙的儿子。但在出来之前,我又听马鸣天大伯讲,五十年前,最负盛名的剑客是济南人吕尚书,并驾齐驱的刀客是渭河人关小胜。这俩人都是金一帆一伙人害死。关小胜的儿子关不平投于祖师爷空空真人门下了,他有一对儿女,兄名关鹤,妹名关雁,我们在黄山绝尘见过,二人都才貌双全,功夫堪称一流。据说当年吕尚书的长子吕卓群和空空真人、南宫飞并称‘三剑侠’。吕门不久又遭灭顶之灾,吕卓群的胞弟吕卓然倒是侥幸活命。真相却是吕卓然的妻子梅斗雪在大年三十吃团年饭时下了毒。这次我和莫云途经荆州时,意外地窥破吕梅雨、吕松生两兄弟的祖母就是铁女寺住持娴源师太,其实就是梅斗雪,不难而知,这吕氏兄弟是吕卓然的嫡孙了。吕梅雨和吕松生在九江杀了苏占魁的二个徒弟,出剑极快,杀人如宰鸡。后在黄山会着东海帮的人,就一起到东海去了。”
李雪霜喟然长叹道:“你的经历不多,遇上的奇人异事倒不少,说来的故事也都非常丰富而曲折。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无法猜度了。想必他们都是后起之秀,顶尖高手了。”
“他们?小雪姐记住了几个?”
“首先是一条龙的儿子江湖一朵云呗,再就是吕卓然和梅斗雪的孙子吕氏兄弟,还有关鹤、关雁,都是闲云野鹤的。此外,还有你小哥,乃至隐秘的康小成。不论是情敌,还是仇敌,若是高下悬殊,就会强弱立判。”
高敬玉点头附和道:“说得极有道理。姐姐记得的这几个人,我现在还真无法判断谁是强中之强,高中之高。不过,我还是觉得莫云和关鹤更胜一筹。”
“是因为一个是义兄,一个是同门么?“
高敬玉摇头晃脑道:“非也。莫云的传奇色彩远比其他人要神,我大哥就自愧不及。关雁的功夫,我亲眼目睹,一点儿也不比吕氏兄弟差,我小哥就佩服得不得了。而关鹤气定神闲,功夫显然比妹更好。正如姐方才所说,‘没有金刚钻,不会揽玉活’,他们都是与金门为敌的,莫云已经出手,而且单枪匹马显了神通。关氏兄妹,我猜测也是想夺回被金门霸占的祖传刀谱。不过他们似乎并不太合群,据小哥讲,他认为关氏兄妹与莫云同仇敌忾,党同伐异,若彼此联手就会事半功倍。但吴雁却说人算不如天算,那得看天意了。并举吕氏兄弟之例说明表象和内里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孤傲不群,说明他们技艺很精,不愿假手于人,除非迫不得已。从另一方面想,东边日出西边雨……”李雪霜欲言又止。高敬玉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亦有情么!姐姐为何吞吞吐吐吐的呢?”
“我只是觉得,既然他们是有强敌,自身就时刻提防着危险。不然的话,如莫云,他就不会由苏州跑到长安去了,游击似的。关氏兄妹也不会全凭天意待时而动吧!或许他们都别有原因。但不管怎么说,古来一句话,‘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既然敌视对立,即便一方想罢手,另一方未必会善罢甘休。小妹若与闲云野鹤似的人走得太近,我不是乌鹊嘴说不中听的话,若是敌方将你当枚棋子或筹码,你所亲近的人也就会投鼠忌器了。莫云怎么没有一道来杭州呢?”
高敬玉默然良久,呷了口茶水,才说出在荆州与莫云分手的原因,李雪霜听后,综合分析道:“依你说来,在你被我爹他们设计掳走后,莫云就已经意识到我刚才所说的了,或许更早。他在面对我爹与夏氏双雄两方左右为难时隐身起来,也未尚没有远离你的心思,至少是想暗中送你与小哥会合便好了。正巧又遇上你小哥委托医治夏荷,他自然顺水推舟了。如果我猜测起来,即便他喜欢你,也不会像追求史莺莺那样来追求你的。因为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发生变化,人也随之变化了。有情无情,表象和内里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高敬玉索然扫兴地道:“姐倒真像观世音了,不只看破红尘,还看透人情。”李雪霜含笑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小妹肯定是吃甜的多了,稍吃一点,就叫苦连天的。若不是专程来会我的妹妹,我是金口免开的。”
“你这么神机妙算,那就猜猜,娘在高家庄花港观鱼亭对莫云说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话呢?”
李雪霜哑口无言。高敬玉取笑道:“是无法猜度呢,还是不愿说?”
李雪霜平静道:“按你的表述,莫云既然算是我爹的记名弟子,是小雨和小云的良师益友,又与你大哥高敬侯相好,而且是你义兄,他既然有情有义、侠肝义胆,自然会不偏不倚,厚此薄彼不得的了。我爹平生有二个心愿,一是报家仇,手刃王守信,消灭五魁首;二是追寻娘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饱经沧桑,性格刚烈,有时甚至可说偏激。若知道娘在高家庄,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莫云身份特殊,而且又很有本事,适逢其便,想来娘也是请托他从中调和,以免旧账又添新帐,不仅老一辈的恩怨未了,也担心新一代的恩怨又生。”
高敬玉肃然起敬道:“姐姐说得真是入木三分。我虽然有过这样的念头,却没有姐想得这么深。”李雪霜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爹。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高敬玉起身道:“那就明天再和你谈吧!不过,临别之前,我还二桩心事,一是黄二婶呢?我得拜见一下,若日后娘和周小云他们问起,我不能无话可说。”李雪霜道:“我叫人去请娘来。”说时,移至房门处,对外轻声传话:“李桃,去请娘来。”
高敬玉取笑道:“李桃,李代桃僵。这名字挺有意思的呢!就是刚才那个宫女么?”李雪霜道:“是的。随便取的。比喻兄弟姐妹互相爱护互相帮助。也可以说是‘桃李不言,花自成蹊’呀!她拜二婶为干娘,是我的好姐妹。那个菊香也是。你还有一桩什么心事未了呢?”
高敬玉调皮地笑道:“刚才我见钱佳腆着肚腹,好有趣的。由此联想,二婶有子女没有呢?还有小雪姐呢?”李雪霜神色黯然,不无自嘲道:“二婶没有生育,我也接代,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对不起呀,小雪姐。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知情,才想问清楚,好回去后向娘交待的。”
李雪霜道:“妹子何错之有!我知道你是处于关心,我是自己怨天罢了。”
闲话之中,李桃敲门而进,菊香和孙继香陪同李娘入内。高敬玉第一印象在心里:“这个周二婶比大婶既年轻,也标致多了。”上前躬身行拜礼:“二婶,我是玉儿,从三峡来的。大婶和小云他们托我来看看你,知道你老人家安康,就会放心的。”起身之际,又细看了看,周二婶年纪不过四旬,面目清秀,发黑肤白,身著湖纱,体态丰韵,颇有雍容华贵之感。
周二婶先前就已和孙继香聊过,得知高家小姐来自重庆,去过夷陵周家,是李雪霜同母异父的妹妹,当下也未一头雾头,只是惊异高敬玉生得也漂亮,和她娘与雪儿姐姐一样,都出众得很,于是而且看上去乖巧可爱,于是忍不住地伸出手,牵一牵来抱一抱,非常喜悦地道:“好个玉儿哟,真是如花似玉。难得你们大老远地来看你们哟!”娘家首次来人拜访,周二婶自是十分激动,也特别欣慰。
高敬玉笑道:“我是空着手来探访的,赶明儿,还得给二婶送点礼物才对。”周二婶开怀展颜道:“你玉儿来就是宝了,还要什么礼物。快点坐呀!今晚就住这儿吧!”高敬玉摇头道:“那可谢谢二婶了。我现在得走了,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呢。我还会来的,二婶贵安吧!姐姐也保重!”言讫,挥手而退。
李雪霜和周二婶送出门外,道声:“走好!”就由李桃陪送高敬玉和孙继香到后院,与崔伯涛和洪鹤鸣等人会合,随即作别,仍由罗娟带高敬玉三位客人出后门,穿街走巷抄近路返回浣纱街湖滨酒家。高敬仙一众人酒足饭饱后,分散出外活动,尚未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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