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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山的七月 - 好文章阅读网
万仙山的七月
一进山,我便有一种异样的。  客车在盘山公路上缓慢地行使着,我从坐火车时的昏睡之感中清醒过来,车窗开着,一股别样的清风吹来,全身好像被冷水一浇,很是兴奋起来,下面的那家伙也想跃跃而起了,然而旁边坐的却是女生,我便只能用手撑住,把那无处释放的激情转移到别处。我一直望着车,想抓住这的,刚下了火车便又坐上了这开往万仙山的客车,还没来得及看清新乡市的面貌,甚至我还没来得及留下一泡尿来证明我来过这里,车便载着我们从新乡市破落的街道和杂乱的居民区中驶入这满山杂树乱石的山路了,起初路的两旁还有一两处居民破败的房屋像砸碎的蜗牛壳似的躺在那里,当车渐渐远离市区时,天地便开阔了,泥浆似的岩石散乱地堆放在道路的两旁,车驶过一片树林便远处起伏的高低不等的山岚了,车拐过一块巨大的山岩便逐渐向上行使,道路很狭窄,一旁是褚色陡峭的山岩,另一旁便是悬崖了。道路像爬行的细蛇一样弯弯曲曲直达远处被雾气所弥漫的山腰,是很好的,是由于放暑假后郁闷的能够得以释放,我的充溢着一种与激动,然而在今日,我在欣喜与激动之中却感到一种哀愁,这如云雾般的精灵始终围绕着我打转,有一种神秘而不可捉摸的感觉从迷雾中的大山向我扑来。厚厚的车窗发出轻微的震颤,杂乱的山石后退,茂盛的野草后退,蛐虬的树木后退,满眼都是山石与杂树了。我想象着我们将会在什么停下来,也好让我在这大原始的杰作之中无拘无束地放声高呼,让远处的山谷回荡着我的,让那陡峭的而被磨平的山崖给我一种亲切而又实在的感觉,好让我在这久居闹市之中而又空虚的得到一些安慰。  车开的是缓慢的,在山边悬崖的拐弯处照例要有一段长长的鸣笛,悠长,响亮的笛声在远处的山谷间渐渐减弱,却不消失在哪里,山路上的车并不多,娴熟的驾车本领,一般的人是不敢开车走的路。两旁的山崖也越来越陡,好像要像我们逼来似的,感觉车是挤在狭小的山缝之间,而前面的大山直直地挡在我们面前,在山石向下拱起的地方有一条长约500米的人工隧道,隧道口上方有三个红字:愚公洞。车进入之后,我们便看不到的脸面了,连两旁的岩壁也看不到,我们着、想象着车穿过这座山时看到的将是怎样一番景象,虽然“愚公移山”的我们都知道,可不知所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是也像武陵渔人的有夹岸,芳草鲜美,远客到来乡下人就杀鸡温酒表示欢迎的桃花源?无论如何,在高大的群山之中有这么一处直达另外天地的山洞总会让人产生一番的,至于这份遐想带给怎样的一种欣喜或是怎样的一种失望则并不重要,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新奇,需要的是对大自然对事物的一点。连这点向往都将,那我们的将是怎样一个枯燥无味?我的并无准备看到什么“世外桃源”,即便是杂山乱石又如何,也许别人所谓的满目荒凉而对我来说或许是难得见的美景。丑陋与美是相对的,但我并不躲避丑陋的地方,然而对我来说天地杰作的山石至于怎样的叠放与散乱,它们都蕴藏着浑然天成的原始之美,我们有幸目睹它的的,对它们来说,我们是何等的渺小与短命。所以出洞时同样的杂山乱石我并未显出多大的惊讶与失望,我甚至显得异乎寻常的庄重,我甚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对满眼的高大轮廓,我像是出井后的井底之蛙而不知所措起来。山上的树也越来越来密了,正值中午的把他们照的绿油油的闪闪发光,车缓慢地驶过“愚公桥”便进入平地了,桥是水泥做的,并不长,可能这几年为了旅游业而建的,桥下是些被水冲的圆滑的石头,这正值中旬却没有一点水,阳光把石头照的白亮白亮,在散乱的石块中还有一簇一簇柔弱的青草从石缝中爬了出来,河沟是自然冲积而成的,两岸是大块的石头,但明显要比河里的石头粗糙些。它们风吹日晒,加上时间的磨损,个个奇形怪状,有的千疮百孔,颜色灰暗,被水流冲成坚固的河岸,只可惜河里没有水。我想这可能还不到的汛期吧,这我猜对了,在半月后我们时远远就听到水流的声音了,水经过高低大小不等的石块发出的声音很是清脆,石块下的青草随流水浮动,在阳光的反射下,山石更显晶莹明亮起来,与来时全不是一个情景。在来时,坐在我后面的孟中还调侃我,“果子,没水,哈哈,没水,你游泳不成了。”全车也便是哈哈的笑声,这一下子也让们都知道了我是水上高手,我也在班里为数不多的男生中我是水上能力最强的。至少各种花样都会。他们大多是不会的水的,我很是得意,也说不定班上的哪个女孩为此而我呢,我对他们一看到有水的地方就调侃我时只会心一笑——他们确乎是多么的旱鸭子呵。  过了开阔之地,车开进了更高的群山之中,山路更曲折更陡峭了,车过了南坪又过小双村便直往大山盘旋而上了,直把人转的不知东南西北。而那时已快下午一点了,而我们还没有吃饭呐!甚至早饭我们只吃些面包罢了,那时太饿了,就一直问司机到了没有,但又他把车开的过快。山与山并没有明显的界限,车从这座山的山腰便开到另一座山的山腰。山上的树茂密而且品种多,我看到比较多的有:松树、山楂、山桃、核桃,还有的叫不出来,树并不大,都毫无规则地生长,杂草、小灌木把树与树之间填的严严实实,远远望去就是一整块的绿,——一眼望不见一块石头。有的山峰像刀劈的一样竖直地立在那里,在劈面上只长些矮矮的杂草,蓝如海水,而且飘着白云,中绿叶散发出来的清香,这种天气我在郑州呆了一年只见过一次,然而那一次如果不是健康的人要戴口罩的,所以我们从郑州又坐火车又坐汽车来到这里看看这天也是很高兴的,——至少这里是多么明净与清新。  我们一行共48个,一个,画家。我们是来实习绘画的,可我们大多一点绘画知识都不知道,虽说学了半年的素描又学了半年的水彩,可老师并没怎么教,只是自己乱画了。而我,甚至连画笔都没有,大半年只上过两次课,至于我的水平如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偶有,别人却不敢恭维,所以这次万仙山实习,我只抱着来游玩的,使自己的心情让高山与绿树来调解。的压抑,的压  一进山,我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客车在盘山公路上缓慢地行使着,我从坐火车时的昏睡之感中清醒过来,车窗开着,一股别样的清风吹来,我的全身好像被冷水一浇,很是兴奋起来,下面的那家伙也想跃跃而起了,然而旁边坐的却是女生,我便只能用手撑住,把那无处释放的激情转移到别处。我一直望着车窗外,想抓住这陌生的风景,刚下了火车便又坐上了这开往万仙山的客车,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新乡市的面貌,甚至我还没来得及留下一泡尿来证明我来过这里,车便载着我们从新乡市破落的街道和杂乱的居民区中驶入这满山杂树乱石的山路了,起初路的两旁还有一两处居民破败的房屋像砸碎的蜗牛壳似的躺在那里,当车渐渐远离市区时,天地便开阔了,泥浆似的岩石散乱地堆放在道路的两旁,车驶过一片树林便可以看见远处起伏的高低不等的山岚了,车拐过一块巨大的山岩便逐渐向上行使,道路很狭窄,一旁是褚色陡峭的山岩,另一旁便是悬崖了。道路像爬行的细蛇一样弯弯曲曲直达远处被雾气所弥漫的山腰,天气是很好的,也许是由于放暑假后郁闷的心情能够得以释放,我的内心充溢着一种快乐与激动,然而在今日,我在欣喜与激动之中却感到一种淡淡的哀愁,这如云雾般的精灵始终围绕着我打转,有一种神秘而不可捉摸的感觉从迷雾中的大山向我扑来。厚厚的车窗发出轻微的震颤,杂乱的山石后退,茂盛的野草后退,蛐虬的树木后退,满眼都是山石与杂树了。我想象着我们将会在什么地方停下来,也好让我在这大自然原始的杰作之中无拘无束地放声高呼,让远处的山谷回荡着我的声音,让那陡峭的而被岁月磨平的山崖给我一种亲切而又实在的感觉,好让我在这久居闹市之中寂寞而又空虚的心灵得到一些安慰。  车开的是缓慢的,在山边悬崖的拐弯处照例要有一段长长的鸣笛,悠长,响亮的笛声在远处的山谷间渐渐减弱,却不知道消失在哪里,山路上的车并不多,没有娴熟的驾车本领,一般的人是不敢开车走这样的路。两旁的山崖也越来越陡,好像要像我们逼来似的,感觉车是挤在一个狭小的山缝之间,而前面的大山直直地挡在我们面前,在山石向下拱起的地方有一条长约500米的人工隧道,隧道口上方有三个红字:愚公洞。车进入之后,我们便看不到对方的脸面了,连两旁的岩壁也看不到,我们等待着、想象着车穿过这座山时看到的将是怎样一番景象,虽然“愚公移山”的故事我们都知道,可不知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像武陵渔人发现的有桃花夹岸,芳草鲜美,远客到来乡下人就杀鸡温酒表示欢迎的桃花源?无论如何,在高大的群山之中有这么一处直达另外天地的山洞总会让人产生一番遐想的,至于这份遐想带给人们怎样的一种欣喜或是怎样的一种失望则并不重要,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新奇,需要的是对大自然对美好事物的一点向往。如果连这点向往都将失去,那我们的生活将是怎样一个枯燥无味?我的心里并无准备看到什么“世外桃源”,即便是杂山乱石又如何,也许别人所谓的满目荒凉而对我来说或许是今生难得见的美景。丑陋与美是相对的,但我并不躲避丑陋的地方,然而对我来说天地杰作的山石至于怎样的叠放与散乱,它们都蕴藏着浑然天成的原始之美,我们只是有幸目睹它的容颜的过客,对它们来说,我们是何等的渺小与短命。所以出洞时面对同样的杂山乱石我并未显出多大的惊讶与失望,我甚至显得异乎寻常的庄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面对满眼的高大轮廓,我像是出井后的井底之蛙而不知所措起来。山上的树也越来越来密了,正值中午的阳光把他们照的绿油油的闪闪发光,车缓慢地驶过“愚公桥”便进入平地了,桥是水泥做的,历史时间并不长,可能就是这几年为了旅游业而建的,桥下是些被水冲的圆滑的石头,这正值七月中旬却没有一点水,阳光把石头照的白亮白亮,在散乱的石块中还有一簇一簇柔弱的青草从石缝中爬了出来,河沟是自然冲积而成的,两岸是大块的石头,但明显要比河里的石头粗糙些。它们经历风吹日晒,加上时间的磨损,个个奇形怪状,有的千疮百孔,颜色灰暗,被水流冲成坚固的河岸,只可惜今天河里没有水。我想这可能还不到八月的汛期吧,这我猜对了,在半月后我们回来时远远就听到水流的声音了,水经过高低大小不等的石块发出的声音很是清脆,石块下的青草随流水浮动,在阳光的反射下,山石更显晶莹明亮起来,与来时全不是一个情景。在来时,坐在我后面的孟中还调侃我,“果子,没水,哈哈,没水,你游泳不成了。”全车也便是哈哈的笑声,这一下子也让女孩们都知道了我是水上高手,我也自信在班里为数不多的男生中我是水上能力最强的。至少各种花样都会。他们大多是不会的水的,我很是得意,也说不定班上的哪个女孩为此而暗我呢,我对他们一看到有水的地方就调侃我时只会心一笑——他们确乎是多么可爱的旱鸭子呵。  过了开阔之地,车开进了更高的群山之中,山路更曲折更陡峭了,车过了南坪又过小双村便直往大山盘旋而上了,直把人转的不知东南西北。而那时已快下午一点了,而我们还没有吃饭呐!甚至早饭我们只吃些面包罢了,那时太饿了,就一直问司机到了没有,但又害怕他把车开的过快。山与山并没有明显的界限,车从这座山的山腰便开到另一座山的山腰。山上的树茂密而且品种多,我看到比较多的有:松树、山楂、山桃、核桃,还有的叫不出来名字,树并不大,都毫无规则地自由生长,杂草、小灌木把树与树之间填的严严实实,远远望去就是一整块的绿,——一眼望不见一块石头。有的山峰像刀劈的一样竖直地立在那里,在劈面上只长些矮矮的杂草,天空蓝如海水,而且飘着白云,空气中充满绿叶散发出来的清香,这种天气我在郑州呆了一年只见过一次,然而那一次如果不是健康的人还是要戴口罩的,所以我们从郑州又坐火车又坐汽车来到这里看看这天也是很高兴的,——至少这里是多么明净与清新。  我们一行共48个学生,一个老师,两个画家。我们是来实习学习绘画的,可我们大多一点绘画知识都不知道,虽说学了半年的素描又学了半年的水彩,可老师并没怎么教,只是自己乱画了。而我,甚至连画笔都没有,大半年只上过两次课,至于我的水平如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偶有佳作,别人却不敢恭维,所以这次万仙山实习,我只抱着来游玩的心态,使自己的心情让高山与绿树来调解。感情的压抑,欲望的压抑使我在白日里也露出忧愁的神情来,有时关了门躲在房间里,闭紧窗子,把大好的阳光挡在门外,为自己造成了一个人工的,在黑夜中了,爱情却是吹起的一阵烟,蒙迷了我的双眼,使我在苦味中哽喉难咽,这吃不到嘴里的蜜糖常常使我在夜里留下激情的液体,睁开眼来,便是淡愁与的空虚,所以我了本该快乐的。  车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村庄停了下来,村庄建在半山腰,三面环山,一面是悬崖,这里共有十几户,大多是旅馆,我们住在一个旅馆里,十个男生住在一间小屋里,还有两个男生住在一间屋里,女生当然比我们住的好,我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上铺,窗外对面是浴室,浴室左边是一段矮墙,右边是男女厕所,(同一门进,里面用一面水泥墙隔开,门口用白纱布挡着。)矮墙外栽着各种果树,果树便是让人胆颤的悬崖了。老师、画家住在二楼。我们住的右边的一排房子住着女生,与女生住的如此之近,她们人数又是男生的三倍,所以在生活上有许多不便,况且这又是炎热的七月。这个长方形的小院便是我们生活的场所了,院门右边有一小楼梯通往二楼,院门左边是厨房,二楼与厨房有一段木制的小桥连接厨房的顶部,房顶上有两个水泥桌,宽大、整洁、光滑,屋顶边上用砖砌成有花样的墙壁,壁上用水泥粘上从山里捡来的奇形怪状的石头,房顶用铁皮盖了一个大棚用来遮风挡雨,这是一个难得的观望对面起伏山峦的好地方,旁边还有一颗高大的香椿树,也能遮大半个阴凉。其实这并不需要,来这里才知道的阳光也有它的好处,在这半山腰上阳光并不炎热而且显得那样的温和与柔媚。我们第一顿饭就是在这柔和的阳光下吃的,由于太饿,吃饭时也不顾这秀美的景色了。吃完饭,洗洗便睡了。等我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从窗外透过的阳光洒在厚厚的丝绵被上,被子散发出一种阳光的。中午睡觉还需要盖上这样的被子,这是我以前未曾想过的!我两手抱着被子很有精神地坐在床边,我看见室友们正用疲倦的看着我,我知道是我那震耳的鼾声把他们扰的不安,这过错自然怪我,我只有抱歉了,为打消他们认为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情景的顾虑,我解释说:“今天太累,太瞌睡,以后你们要在我睡之前睡了,哈哈。”  老师把我们分为六组,一组两个男生,女生自愿选择跟哪组,我与孟中分在一组,跟随我俩的并不是我俩想象的将会有一大群,“这实在,咋回事了,果子?咋俩没影响力啊!”孟中跟我说这句话是很是不自在,这几个女孩以前实习与我在一组的,这还让我有点安慰。至于孟中,自然失落一阵,额前时髦的头发不也那么用手打扮了。分完组后,画家向我们介绍自己并安排这十几天的任务,比较矮的那个画家,头发理的很短,远远就可以看到头皮,鼻子又大又红,上面还有很多粉刺,看着就像里的红萝卜,至于他的绘画如何,我们只听说过他在省里举办过画展,而且过几天还要回去办画展,算是省里出名的,他身材瘦小,其貌不扬,但看起来很是活泼,也很精神,一双水灵水灵的,有着女孩那样动人的眸子。而那个高的画家却与他相反,戴着厚厚的眼镜,外表文静但在内在表现的却是随意与躁动,头发也是很短,而且秃了一些,这并不为怪,那些搞艺术的不是聪明“绝顶”就是长发遮面,我曾问过孟中这个问题,他只回道因为没有时间洗头,好像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有不完全。他俩的姓名我们没记住,为了区分他们便称“高光”与“低光”了。  我的精神极好,站在房顶远望群山,从这一面峡谷的远处高高低低的山峦犹如飞舞的飘带,而这时往往会出现许多柔软的白边的,金灰色的圆而高的云块,这些云块好像许多岛屿,散布在无边的泛滥的河流中,周围环绕着纯青色的,极其清澈的支流,它们停留在原地,差不多一动不动;在远处靠近天际的地方,这些云块互相挨近,紧挨在一起,它们中间的青天看不见了;但它们本身也像天空一样是蔚的,因为它们都浸透了光和热。天边的颜色是清晰幽蓝的,整整一天都没有变化,而且四周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地方暗沉沉的,没有一个地方酝酿着雷雨。山间清香的空气沁人心脾,这让我忍不住想高呼,之因我久居闹市之中,所能目及的只是一些高楼大厦,然而郑州浑浊的天空只能目及狭小的一块地方,所以,当我清晰地看到天与山的相接真让我惊喜啊!山崖下小双村的建筑犹如撕碎的小纸片散乱地放在那里,在小双沟底是一个典型的U形大峡谷,直延伸到我们住的地方时便陡然停止,而且狭长,好像被刀剑劈开的一样。有一条瀑布从狭小的山缝间流下,人们便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磨剑峰”,相传,刘秀从王莽岭跑下,路经此地,蘸泉在崖壁上磨剑,而后劈山试剑,惊得瀑布下一条鲤鱼冲天而起,落在山顶成为鱼跃峰。这当然是为了旅游业而编的,旅游业的人都知道这些——任何可以让人看的景色都会起一个美妙的名字,这当然要加点其他的因素,有传说最好,没传说可以与历史有关,没历史可以与名人有关,没有这些可以与形状有关,都没有这些可以编造一个,不然这个景点就不能吸引人了。这个磨剑峰瀑布我们并没有下去仰望它,我们住在它的上面,下去是要收费的,我们就折过峡谷的对面来观看,只见一股尿一般粗的白流而下,声音极小,只有在雨后它的声音才是响亮的,为了探寻它的源头,我与孟中翻到了瀑布下泄的入口处,我俩下到狭窄的山峰之间,两边的山岩光滑阴凉,水流极其清澈而且透着冰凉之气。在一个不大的水池里却有一只死去的鸭子,在七月里并不腐烂,还有一只鸭子在水池里游动,它也将不久与第一个一样了,不小心掉下,它们是上不来的,下面没有食物,况且它又不我俩。水流从高处的石板一层一层的流下,水声哗哗的在光滑的岩壁间回响着。转过一个弯后,从狭小的山缝间就可以看见崖下的房屋与远处的青山了,如果下面有游人仰望这百米高的瀑布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时我俩正在入口处排泄人类的粪便,这对我俩来说实在刺激,而我俩以后的出入也常是让人怀疑。  也就是在当天下午,我们沿着修筑的山路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一个荒芜的村庄,说是荒废,其实还有人住,而我就只见一位七旬的独自坐在门栏边剥开收获的山杏,身后用石头砌成的屋子因存百年而成淡绿色,屋顶的绿瓦残破不全,上面几处杂草与小树在微风中摇曳。这里总共就没几家,却大多弃置不用了,有的房屋已坍圮了一半,杂乱的石块在路旁,从它们的缝隙间长出小小的柔弱的小草来,屋前屋后大多有果树,熟透的山杏落满一地却无人采摘,好像专等我们来消受似的,吃不完就砸着玩,我们这一大群直把这与世隔绝荒废的小山村变的热闹起来,对有些老年人来说就好像当年鬼子进村时的情形,然而这时我初进山时的异样的感觉袭来,仿佛有一段悲凄的历史建在这里讲述,我注定要为这段历史献上同情的。这个村子太了,当我们停止说话,便听不到任何声响,如果一个人在这里,即使在白天也多少让人害怕。我是最后一个村子的,破屋里的气息让我生出之情来,我抚摸着这光滑的墙壁想象着有一位的的纤手在此抚摸,他感到一些冰凉但又,手指之间光滑如水,门外的梅子散发出即将熟透的气味,她感到一些湿润,感到一股暖流在身上流动,好像有无数个细小的羽毛在她的脖颈间,在她汉白玉似的胸间,在她散发着少女体香的腿间游动、浮摆,她紧紧闭上眼睛,依偎在光滑而又坚硬的石墙边,双手抚摸着冰凉的石柱,下身却是一片的温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起这来,好像这的女孩就是我在里暗恋的那一个。我曾多少次偷偷地观察她,她那明眸的纯清好像碧潭里的玉石,匀称的身材让柔枝无法比拟,娇滴柔嫩的嘴唇一经让我沾上,我那干渴的喉咙便是经过清泉的润洗,蛾眉如月,脸颊似芙蓉的花瓣,那隆起的胸脯让人无法抗拒,所以我在夜里常常到她优美的来,双手抚摸着她洁白的乳房,我身体内日益积累的液体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喷涌而出,当自己从虚幻中清醒,一种寂寞的空虚袭来,也弥漫着淡淡的忧愁。  们的嬉笑声渐渐远去,我的在傍晚的落日下变得又细又长,投在这斑驳的石墙上。这时天空的云块消失了,其中最后一批像烟气一样游移不定而略带黑色的云块,映着落日形成色的团块;在像升起一样地落下去的地方;艳红色的光辉短暂地照临着浅浅昏黑的;一切色彩都柔和起来,明净而且新鲜;一切都带着一种动人的温柔感。时,我看见这位老妇人弯着腰用手撑在石墙上,望着同学们远去的,她的的双眼显的迟钝与疲倦,满脸的皱纹形成一幅悲苦的表情。我的心情突然不快起来,人也显得很是不安,我拾起一根树枝,一路上斩断了不少花草,也渐渐追上了前面的同学。  并没有很快将临,站在房顶上面对大山吃放很有一番惬意。太阳虽然已落到了山的那边,但山体清晰可见,我感觉温度是逐渐降了下来,微风吹来,全身便感觉很是冰凉,这七月的山风就是这样,我想象着真正的冬日到来这里将是怎样的一个寒冷,我躺在床上翻开写了几句:自己对山总有一番情意的,有时夜梦于群山之中,或抚山玩水,或登高望远:群山起伏状如海涛,给人一种荡然之气。国画中的山水或秀丽或雄壮,总会引人一番遐想,然而从小住于山村洼地,不见一石,甚为可悲,今日难得一游太行山,却于情当应趣之时自生一道,应我之人,不合时宜。当要合上时我又打开加上一句:这里的山真美,山里的女孩害怕你望她但又你望她。这里空气新鲜,太阳与群山是如此地自然和谐,下午到了一个破败的小村庄。写罢,我拉上窗帘,脱掉衣服睡下,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出现了那个荒芜的村庄,它是如此不起眼地隐藏在半山腰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那个村庄,好像那残破的石屋将要向我讲述一段古老的故事,可是此时,我的思想被一种欲望抓住——我着女孩的身体。我总能清晰地到我暗恋的那一个女孩的身体来,我感觉她那丰满的身体就在我的面前,我紧紧握住下面那坚硬的家伙,感觉它是如此地不安。我把窗帘打开一条缝,还没升起的已在山缝间形成一道及其柔和的光圈,还没睡的女孩在安静地洗漱着,白日的劳累使我迷迷糊糊地沉睡下去。在,我感觉有一些极小的精灵越过我的鼻梁,翻过我的嘴唇,在我宽阔的胸膛间游动,一股清香沁入了我的肺腑,我闻到一阵芳香,我的血液沸腾起来,细小的精灵在我的腹间,在我的腿间移动着……。  半夜醒来,我的下面已是冰凉黏湿的一片,我把窗帘拉开,夜色极好,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的绿树在月光下皆成为黑色,这是我却听见了二胡那低沉忧郁的乐声,我对二胡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我认为琴声高雅,笛声清悠,箫声重浊,二胡是创之于民用之于民,是最能表象人民悲苦的乐器,它所奏出的便是悲歌之音,由不得掺杂于其中。在这样宁静的夜晚,我的耳觉极其灵敏我感觉这乐声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山屋里传出的,时而细腻,时而,哀戚与柔美相加于其中,有一股淡淡的忧愁始终贯穿着全调,着蒙着蟒皮,用马尾作弦的乐器给穷苦坎坷的人们以精神的安慰,于静寂的山村回绕着凄凉的,我猜想着谁会在这半夜将自己的融入这乐声之中。这乐声直把我引入那片荒芜的山村来。  早上的阳光洒下温柔的光线,我拉开的窗帘没有关上,透过玻璃,阳光洒在我赤裸的身体上,窗外的女孩正忙着洗漱。我很是窘迫起来,就好像小姑娘被人看见了她的胸脯一样,所以我走出来时有些不安,无法想象着我那黏结的被顶起的内裤,心想:“毁了,哎,女孩将怎样看待我这个人哪?哎!不管这,说不定她们也想看,哎……”我把饭端到楼上吃,对面的山如此清晰地立在我的面前,这是七月里常有的晴朗天气,只要不下雨时都是这样的日子。从清早起天气就晴朗,朝霞不想火一样燃烧,而散布着柔和的红晕。太阳不像炎热的旱天火辣辣的,也不像暴前那样暗红色的,却显得明净清澈,可爱——从一片狭长的云底下宁静地浮出来,发出清爽的光辉,沉浸在淡紫色的云雾里。舒展着的白云上的细边,发出像小蛇一样的闪光,这光彩好像炼过的银子。……但是忽然又迸出动摇不定的光线来。一切多么美好,我惊呆于这大自然的原始杰作之中。  上午开始绘画了,老师让我们各自分开,但不要走远,以便让画家来点评。我们大部分坐在瀑布上面的一段溪流旁,水声哗哗地响着,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无数的鳞光,水流动带来的清凉之气把这个小山沟变的阴凉阴凉的,坐久了就感觉有些冷,我便爬到上面的山坡上晒晒太阳,再下来继续画。我们画的第一个对象是一个高三米的圆形的石头,上面刻有三个红色的大字:“神龙石”,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却有两个传说:其中之一,沉香劈山救母,与二郎神决战,二郎神不能取胜,取神弓射神弹害沉香,被沉香的师傅从空中收去,放在此处。另一传说,说什么五龙聚会,那石纹石线便是五龙留下来的印记。这不过是从山上冲下来的一块大石头罢了,人们为了美化它竟找了两个传说,而且石头上还建有一座微型的庙,石头下部是人工砌成的以便阻挡石块被冲下去。旁边立着两块由中英文刻成的碑,落款:辉县市人民政府于一九九二年。然而居民倒掉的腐烂的山杏已把碑基都埋没了,苍蝇嗡嗡叫。在“神龙石”的不远处就是居民留下的垃圾堆,总之,这里并不怎么好,女孩们用水池的水洗脸洗手,她们丰满的乳沟很明显地暴露在我们面前,是那样的洁白,释放着的魅力。“红色,白色,嗯,边的,还有花纹。”孟中小声地对我说并用胳膊肘碰我。“有点小,但我。”我只是会心地笑笑,手却不自觉地在画纸上画出圆晕的弧线,后来“低光”点评我的画说:“石头是有棱有角的……”他很是无奈,连我自己画的什么我都不知道,这有圆又大的石头画成了被大手揉捏过的乳房。女孩们坐在光滑的石头上歪着头画着这块大石头,然而她们都不知道,再往下走有一只死去的鸭子,她们更不知道在瀑布口有我与孟中的大便,而下面的游人在他们抬头观望时未必无意之中呼吸了几丝我的大便的气味。这一切是多么微妙。山里静悄悄的,连鸟儿都很少,但苍蝇很多,夜晚睡觉时这些苍蝇很是让人讨厌,还好的蚊子在夜里几乎没有,这可能是因为夜里温度低吧。都不说话时只听见哗哗的水声,阳光也慢慢地温暖起来,铅笔在纸上嗤嗤地响着,我开始还很认真地画着,可时间一长便没心思了,我把放下就爬到山上随便转转,在那杂草丛生的地方有些坍圮的房子,石块散乱在杂草中,屋内的灶台也是用石块砌成的,经历风雨的清洗都显得有些灰暗。水泥公路的两边大多种着山楂、核桃、还有山杏,山楂在七月里还是青色的,核桃也一样,只是山杏在这时,然而那晚吃多了,胃里残存着它酸苦的味道,女孩散坐在裸露的山岩上,她们画的很认真也很好,而男生大多在树下吐着白烟,一个人来到空旷处便感到寂寞了,四周都是密密的树林,三面的大山把自己挤到一个狭小的地方,这里太安静了,久居闹市中的人是有些不适应的。看不见一个人,天空也无鸟儿飞过,一切都是那样的与庄重。我又想到了半夜里的二胡声,我曾问孟中在夜里有没有听到有人拉二胡,他说没有,也许他睡着了,问业生,他也说没有,而我确实感到一股浓郁的忧愁与哀痛在黑夜里慢慢散开。我坐在被太阳晒的温暖的石头上突然想起了我自己:考了两次,第二次还是在学校降低二十分时勉强进入的。第一学期三门挂科,而且都是重要的专业课,因这险些被开除。住在二十人的寝室内,也跟着他们喝酒、吸烟、看AV片,偶尔也跳一些猥亵的舞蹈。早上慵懒地起床,把被子卷成一团,被子里弥漫着精液的气味,床单上的圈圈日益增多。上课时睡觉,夜晚打牌直到。这好像就是生活的全部。学没学好,也是一塌糊涂。大大胆胆地谈了几天却把女孩谈到别的男生。伤心一阵,喝喝酒大骂一阵也就没事了,也就昏昏噩噩地过去。学校里的任何团体都没有参加,也没有参加过在大学里举行的小孩玩的,女孩那隆起的石榴般的双乳在那单薄敞开的衣服里若隐若现,逗弄我在夜里无法抚平那坚硬的家伙。暗恋一个女孩吧,却不敢开口,连一点都没有,总是找时间看她两眼,静坐时也意淫一会。足球不会踢,篮球打不好,排球没兴趣,学校里的乒乓球台少的可怜,也占不上。吃饭吧,不喜欢面食,喝酒又不敢喝太多啤酒,害怕腰间的脂肪再增加几圈。确信班里没有女孩暗恋我时也伤心一阵。在网上玩些枪战,总爱躲在里把匕首变换着,偶尔打开QQ,相册空的,日记空的,留言空的,我的郁闷与空虚一日一日地增加起来,我也是个有志气的,然而今天说出时却毫无底气,所以在那无人处我伤心了一阵。  中午的野菜的确可口,馒头柔软如女孩的小胸,卤面也恰到好处。下午还是在老地方,我又画了一张,比上午稍微好了一些,画完一张便无心再画了,就与几个男生沿着两个大山的山沟向上爬去。山上冲下来的石头不规则地挨挤着,只有一股小小的溪流从石缝间流过,走了一段我感觉非常口渴,刚捧起水来喝却有想起了我在瀑布口的杰作,但心想“管它上面有什么,喝吧。”到半山腰时,看见了一条十几米高的瀑布从山峰间泄了下来,下面是一个不大的水潭,水潭里头有几只动物的尸体,瀑布旁边有一个山洞,但不容易爬进去,这条路就在这被截断,我们照了几张相,感觉这里好冷就下山了。  夜晚“高光”与“低光”分两桌开始评画了,“高光”善于透视,学的是西方的写实画,而“低光”则擅长中国的山水画,我们也看过他的速写本,画的内容多,把的景物都画进去了,有的线条一勾便是一个形体来,虚实相交,完全是一个中国山水画。有的女孩画的非常好,而且有的已经画了好几张。我很抱怨自己,如果自己画的好则可以引来女孩的一番赞叹。“低光”讲一些虚实手法及明暗光亮的处理,我听了一些便回去睡觉了,下午的运动使我感觉好累,不多时便睡着了。醒来时,外面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山只显些黑黑的轮廓,我却又听见二胡的声音了,好像一个人在歌唱,述说着一段凄凉的故事,我决计去寻访这位拉二胡的人。  早上起来时,我就去找对我很好的佳每,问她在夜里有没有听到二胡的声音,她说:“有啊!那时我刚把耳机摘下就听到外面有很轻微的二胡声,怎么了?影响你睡觉了?”我说不是这样的,但又说不出什么,我只觉她水灵灵的眼睛疑惑地望着我时,那样子真可爱,两颊粉里透红的,水嫩的嘴唇如冬日的萝卜,我真想亲上两口……  天空依然明净,太阳还没有爬出山头。昨晚来的一群中学生正在不远处的平地上军训,还有一群公司的员工在这里演讲培训,培养他们团结与刻苦的精神。一群不知道啥时来的小学生早已在山里大喊大叫了,这半山腰的小村庄空前地热闹起来。我与业生又去画“神龙石”了,不知道“低光”讲的技巧是否不让我再画成女孩的乳房。还有三个女孩跟我俩在一起,然而我们没有想到老师早带着其他学生向山下的小双村出发了,把我们在了这个山沟间,这是我们中午时才知道的。我依然无心画这块丑陋的石头,我躺在草地上凝望着天空,白云悠闲地飘荡着。我这时突然想起了夜里的二胡声,便一个人跑回村庄了。村里的人行动缓慢,显得有一些迟钝,坐在山楂树下也整日地打瞌睡,要是没有一些学生在军训,这里实在太安静了。通讯信号太差,电视也不是每家都有的,我们每晚也就是在房顶上用手机打打游戏,看看黄色图片,夜里冻得发抖但还有同学缩在椅子上玩手机,一下子从的都市进入这寂静的小山村真的适应不过来,但这里的宁静,一进山我的思想也就活跃起来,满脑子想一些杂事,夜里一闭眼便是起伏的的大山。村庄并不大,一条公路却把村庄分为两半,我们住在地势低的那一半,而我来了两天却没有把村子转过来。这里房屋密集,分布没有一定的规则,而且大多数是新盖的,用的是现代的水泥砖,但我来到这些新房子的后面时才发现竟然有好几座,它们还结结实实地屹立在那里,述说着自己的历史,回忆着那古老寂寞的岁月。屋顶被残枝枯叶染成黑色,一些墨绿色的杂草茂盛的自在,屋子的窗户很小,门也很小,锈的不成原形的六七代的锁还挂在散发着霉味的厚木门上,门前放着一些被打碎的陶罐,发霉的圆木,还有一些破布鞋,一个竹篮子底子都腐烂了,但手柄还是那样光滑。这些完全可以看出以前人们贫困的生活。新盖得房子把这些老房子挡住,这里便显得清冷与潮湿。就没几间老房子,所以我寻访起来很方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认为拉二胡的人就住在这样的老屋里,果然,在一间破屋的门口有一位已过七旬的老人,他正在砸开冬日储存的核桃,还有半袋的山杏核放在门口,厨房门口放有一大堆树枝,院子收拾的也很干净,两棵山楂树成了院门,院里有一棵苹果树,上面挂满了青色的苹果,一把二胡的把手从敞开的木门内露了出来。我走进院内,我走路的声响惊动了老人,他抬头看看我,嘴唇动动,却并没有说话,满脸的皱纹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白发在风中飘动着,用生满老茧的大手掰开砸碎的核桃,看见我他很是惊讶,却没问我为什么来这里。“老大爷,你好啊?”我着说,他看看我,动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我想是不是久不与人说话把语言都忘了,还是……。“夜里是你拉的二胡,是吗?”我大胆地问,并不预备着他能说些什么,然而他惊愕起来,好像有人窥见他的似的。我解释说:“我是大学生,省会来的,是来这学习绘画的。”向别人介绍自己时,我只说我在省会的一所大学,如果别人问是不是郑州大学,我只断断续续地回答:“嗯……不是……我是学园林工程的。”内心很是不安,也就这样搪塞过去,谁再要问下去,他妈的就是来找骂了。他动动嘴唇,很不地发出“嗯”,却一直看着我,时而望着屋内的二胡。“你拉的真好听,我最喜欢二胡了,可我不会,市里的二胡太贵。”我恭维他时也想象着他能教我拉二胡该有多好,要是学校再有晚会时,我也能在女孩面前露两手,让女孩们尖叫一阵。“学生”他说,却并无下文了。“嗯,省会的大学生,二胡拉的真好,我可以看看吗?”他的眼里放出喜悦的光芒来,“二胡……你是大学生……在屋里……。”我并不他说些什么,好想让我把二胡取下来,我便走进屋里把二胡从墙上的钉子上取下来,二胡的把手很光滑,蟒皮擦的干干净净,弦丝也明亮光滑,松香的气味还依稀可闻,可见他保养的很好。我把二胡递给他,“大爷,拉一曲吧。”他放下手中的核桃,很小心地接过二胡,用衣服把二胡擦拭一遍,两腿并立,把琴托放在腿上,调好琴弦,右手很有力也很潇洒地往下一滑,一段哀怨的声乐从琴下传出……。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从谈话中我渐渐知道了这地方的一些历史。这个村庄已存在百年,而公路尽头那个荒破的村庄还要长,当年人口比的多,然而太贫困,寿命也都不长,大部分都没有走出过这里,他们也很少见到过外面的人。粮食都种在半山腰,五九年时也没发生过严重的饥荒,然而野兽多,活动范围很小,自然灾害多,太寂寞……。这里离郭亮村步行需要两个多小时,我问他为什么叫郭亮村时,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可能与郭亮这个人有关吧。这里的人大多是申氏家族的后裔,申氏家族元朝末年在南京做官,明初朱元璋清洗京都,将申氏家族发配到青海做苦役,途中申氏从山西逃离,全族几百口人砸开大锅,一户分一块锅铁,各奔,但愿来年拼回原锅。当年一小部分申氏族人进了河南,躲在太行山中隐居于郭亮村。至于后来的锅有没有复原,这不得可知,我想后辈人并非坚持前辈人的那份。他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这里,只不过活动范围较大一些,年青时也曾与别人在郭亮村与北窑村之间的一个孤立的山头上宝藏,有不少人在攀援绝壁时掉入山谷。相传,汉王寨是汉代一将军带金银珠宝占山为王,行侠仗义,后因内讧,互相残杀,山寨荒芜,留下许多珠宝不知藏于何处,只留下几句暗语“东石峰,西石峰,十二石箱两石峰。”这很是诱惑人的,但现在还没有发现过,希望破灭后,也都回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坐在门口的圆木上,也毫不客气地拿他的山杏核吃。这时的阳光已照射他的门褴了,屋内也明亮起来,一张破桌子上方有一个香炉和一个神像,除了一个用木条编的一个篮子和几条木凳外也没什么了,我看看手机,已过中午了,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飞尘,对他说:“我走了,有时间还过来。”他嗯了一声,却一直看我,我帅气的脸庞得到他的赏识,我很高兴地跑回去了。同学们都已经在吃饭了,业生在楼上喊我:“果子,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画板我给你拿回来了。”“嗯,好,知道了。”我跑回去洗洗也来楼上吃饭了。  下午没再去画“神龙石”,与孟中、佳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绘画,我感觉很好,在画纸上运用了“高光”的透视法和“低光”的虚实明暗表现法,画的还可以。阳光明媚,周围的小灌木散发着清香,孟中撅着肥大的屁股用打火机烧山上的蚂蚁,阵阵的清香飘然而来。佳美歪着头安静地画着,累了就舒展着双臂,迷人的小蛮腰露了一圈,胳膊圆润结实,怀里揣着两个鼓鼓的“小梨”。我一直把她当做小妹看待,并没想过让她做我的,况且我又不自信,不想陷入尴尬。画完了一幅,我就躺在石头上睡一会,用一棵树枝放在脸上把阳光遮住,思想在这高山上驰骋起来,我想起了汉王寨,想起了宝藏,“它一定藏在某个山洞里,或许根本没有。”我这样想。我又想起了这里的战争,还有那个荒凉的村庄,还有那个老妇人悲哀的眼神。我的心有些乱了,把两臂伸开,却放在了佳每的大腿上,我连忙缩回,她表现得很镇静,并没有让我难堪,可她的脸却红了起来,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又想起了我暗恋的女孩来,我实在图书馆看见她的,她那迷人的眼睛当时就把我的魂勾去了,胸脯很丰满,她回教室时我在她的身后默默跟了一阵,每次看到她就傻傻地看一会,自己却没有勇气追她,我又想起了学习,枯燥的上课,寝室里颓废的人们,自己的软弱……生理的需要……那晚拉我的妓女实在美丽……。  傍晚时天空飘起了几朵黑云,我们在房顶上冻的发抖,“高光”和“低光”在大论绘画,“中国绘画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植于民族文化土壤之中,它不拘泥于外表形似,更强调神似,古代文人山水画抒发主观情绪,“不求形似”“无求于世”不趋势审美需要,借绘画以示高雅,表现闲情逸趣,倡导“师造法”“法心源”强调人品画品的统一。”“高光”很是得意,我又去听“低光”的,“……色彩是绘画的形式因素,是艺术的表现语言之一,怎样使色彩在绘画中发挥更好的作用呢?”“低光”停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茶慢慢品了起来。“这需要在写生中,训练直觉能力和表现能力的同时掌握色彩基本理论和知识。”他又讲:“完全用线条表现的物象称白描,它分为单勾和复勾,这我们都知道的,另外,绘画采用中国哲学法,以小观大,小中见大的方法,即使这纯自然的东西,在与表现中也自觉地与人的意识和审美情趣相联系,借景抒情,托物言志,体现中国人“天人合一”的思想。”“低光”停了下来,感觉这样讲并不合适。“我们做素描也好,钢笔画也好,在一幅画里的构图中要注意虚实对比,层次分明,讲求“疏可走马”“密不透风”该模糊则模糊,该清晰则清晰,要求“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我没听完便跑回去睡觉了,被子有点潮湿,但盖着还很温暖,“左弯右弯,前走后走,量金量银不论斗。”我却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鲁迅的《白光》,也想起了老大爷,我总觉得他望我的眼神是那样的胆怯,但又表现得是那样的欣喜,他时不时流露出内心自责的表情,而一抚摸二胡却又那么镇定。今晚不知道还能听到他那哀戚的。半夜起来解手时才知道外面下起了大雨,窗外什么也看不见,却可以听见不远处的山沟里哗哗的水声,我想“那个死鸭子可能要被冲下瀑布了,而那个活的将会摔死。”在这大山深处,也许是卑贱的——生死并未人知,就这样悄息。然而这块土地自从汉朝就有人隐居于此了,过去了,至于怎样的悲欢离合,山还是山,人们还是那样。  第二天早上,天空出现了少有的明净,远处的青山清晰可见,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混着木香的气味,地面上只有少量的积水,房屋与路面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一切都那样明亮与新鲜。我的心情好极了,与佳每、孟中、业生坐在一起绘画,阳光洒在我们年轻俊秀的脸上,佳每现出现代少女少有的清纯,我坐在她的身旁,在她低头认真作画时,我却在一旁看着她那迷人的乳沟,那上面的细小的茸毛在阳光下皆为金黄色。她由于总画不好悬崖边上的那棵小树而恼怒起来,噘着小嘴,眉毛皱起来,她猛地转过头来望我,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她知道了我一直在看她美丽的小胸,“果子,咱俩去爬山吧?”她好像把刚才的不快转移到另一件事上,我说:“好,一定要爬上顶哦。”“别小看我!”她很坚定地说。我俩扔下画板便沿着公路跑了,孟中和业生在她后面挤眉弄眼,还打手势——这俩色鬼,在没来这里的前一天,他俩在超市里拿着杰士邦“第六感”对我说:“果子,要不来一盒?哈哈,山上好地方,树多……。”  我与佳每爬的山是由韩国出资修建的,碑上刻有中、日、英、韩四种,曲曲折折的石阶直达山顶,我上去过一次,上面有山西与河南的分界线,高大的石头上刻有三个大字:王莽岭,过了这个门就是山西了,山西那边有一条狗和一位老人。我看着佳每柔弱的身体,并没想到她能到达山顶,开始的一段石桥两旁都是些杂草与小灌木,望还能看见有的同学在公路上绘画,我们住的旅馆还清晰可见,再走一段就是密密的松林,里面充满着腐烂枝叶的气味,由于夜里下过一场雨,所以气味很浓重,台阶上都爬着蜗牛,不注意时就把它们踩个稀烂。佳每很讨厌这些冒着粘液的蜗牛,很小心地绕过它们。我从上山时就考虑要不要拉她的手,看着她爬山很困难,我就大胆地说:“我拉着你吧?”并伸手去拉她,她也没有躲避,她的小手很是柔软。过了松林,阶梯上全是野麻叶菊,但枝头被游人斩断了不少,当然也有我弄的。这时已看不到山下的村庄了,野花的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前面的阶梯开始变得陡峭,有一段只能弯着身子往上爬,我在必要时也扶着她优美的腰身,我们走一段就停下来坐在石阶上休息,她喘着气,胸脯一起一伏的,我虽不累,可衣服都已经汗湿了大半,我一直说快到了,其实还有好长一段路程。“转过这个弯就到了,坚持吧!”这次说的是真话,她也很地往上爬,她坚持到山顶后就坐在石阶上靠着栏杆喘气,脸都红了,我很佩服她,有好多女孩只爬到半路就跑回去了,无福到达山顶的喜悦。我知道一会身上就会很冷了,我就扶着她在山顶上转转,我俩俨然成了一对情侣。山上的房子大多空着,我俩照了一些相片,还照了那条山西的狗。太阳还没有从山顶上升起来,天空漂亮极了,空气纹丝不动,清澈而新鲜。下山则很轻松了,我一直握着她的小手,感觉很快乐。  中午吃了两碗卤面,下午一连画了好几张画。太阳还高悬在山头上,我就跑回村庄找那位老人想拉几把二胡了,我走到院子门口的山楂树下时,正看见他斜靠在门框边,把手中的琴弦有力地、颤抖地滑下,并没有拉到头,却猛地一提,又迅速地慢慢滑下,从蟒皮里振出来悲哀的音乐,脸上的皱纹在透过树枝投下的阳光照射下就像土地里爬行的蚯蚓,眼睛紧闭着,并没有看见我的到来,我又坐在那个圆木上,“老大爷,我来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拉的真好……”感觉这没意思。他停下来,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你来了”说话时并没有欢迎的意思,也许他就是这样不拘言笑的人吧,他把二胡收好,放在腿上,对我说:“年青人,你快乐吗?”我并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些问题,“嗯,有一段……不经常……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我的言语如此笨拙。为了不冷场,我就问他一些当地的历史,“当年红军翻过太行山时,你见过他们吗?”我小心地问,他说:“见过,人好多,日本人也来过,死了好多人,都扔在悬崖下,还有人捡到过钢帽,不上锈的,……”他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我又问他“太行石王”“五行八卦洞”“山神鞭”的传说是否,他说自己不清楚,然而从他说话中我知道了一些很有趣的传说:在北窑村附近的一个山崖上石壁上有凸现的似蜘蛛爬过的脚印,相传很久以前,这儿曾有一个蜘蛛精吐出的丝线如井绳般粗,过往行人,牲畜都吸去食之,吃的路断人稀,上天派龙来擒拿蜘蛛精,把山洞劈开,炸死蜘蛛,石上的是蜘蛛精留下的足印。而还有一个传说竟与蔺相如有关,早年他为求学问,避开乱世,入深山修成宅院,精心,钻研治国方略,终成名相,病故后,子孙遵其遗嘱,护送灵柩进山埋葬,半路上因为香木河暴涨,不能涉过,只好就地安葬,成为一个孤墓。这些传说很是让我着迷,在北宋年间,杨家将西征时也从北窑村经过,为此这地方的人们把七座山峰称为“七郎峰”,为激励后人也流传着一段民谣:太行山石好雄壮,后辈能出好儿郎。文能治国平天下,武可挂印保边疆。太行山这千年来并不寂寞。我见他孤身一人就问他的都在哪里,然而他却恐慌起来,显得很是不安,断断续续地说:“没……死了……山崖下……“我很抱歉触动了他的伤心处,然而他却旁若无人,情绪也很激动地说了很多话,“……晓晓……他跳崖了……他跳下去了……杏儿……杏儿害的……可怜……可怜啊……害的……可怜,可怜……。”大山无语,黑夜降临。  回去时,我的心里多了一份沉重,从与他谈话中也渐渐地了解了他的一些,我总认为他的内心隐秘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却如毒蛇一样吞噬着他寂寞的心,所以我一望他,连我自己都起来。我知道当痛苦与悔恨积累一定程度时,在这重复的日子里便也平静下来,就像当年在日本炮火下存活的老人,不也是那样平静地生活着,可是呀,我却像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激起了当年的,对老人来说将会是怎样的悲痛。然而这里太寂寞了,大山是的,岿然不动,树木默默地生长着,小溪无息止地流着,日出日落,风雨雷电,寒霜飘雪,春夏秋冬,如果不是都市人厌倦了繁华来开发这山区,谁能这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呢?我突然对山里的人们产生了敬佩之情,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是的,我们有什么批评他们落后而无趣的生活,有什么理由说他们没远大理想与志气哪?我们生活在都市里不也像个蚂蚁到处忙碌着把名誉与财富往自己“洞穴”里搬?我们的奔波不也为了自己的物欲与肉欲?我们有什么理由把自己看的高尚?有什么理由说自己有远大的理想哪?从黄土的窑洞到高原的帐篷到水乡的竹楼,人们对生活的不是生命美得所在?我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心里有一些薄薄的凄凉,隔着窗户我听见“低光”在楼上谈论着国画,“原则上讲,素描就是素描,速写就是速写,钢笔画的个性是钢笔画本色特有的,是任何画种无法代替的,幽幽古巷,萋萋芳草,残破的老屋,废弃的茶亭,老旧的砖墙,青石板的老街,枯树,青藤,一幅好的作品不仅是艺术的作品,而且是一种与精神的作品,是一种生命的作品”透过窗户,我看见远处的大山,我知道在那个山与山的夹缝中有一个荒废的村庄,我知道有一位老妇人呆坐在门口,像是等待谁的到来,然而她也等不到。一曲断肠的乐曲飘然而来,把静夜弄的支离,哪一处都是他无限的哀伤与痛苦,我也终于知道了晓晓的那一刀是插进了他父亲的腰间,那流出的鲜血在晓晓体内同样着,而这位老大爷就是晓晓的父亲,当我看到他龙钟的身体因腰间的遗伤而行动不便时,我知道了——晓晓的死是与他有关的,而我也看到了老房子里刻下的女孩的私处,如此清晰!那一段被人遗忘的四十年的也在我眼前慢慢呈现出来。  四十年前,四十年对有的人来说并不,四十年,也就那么转眼之间,四十年前,山还是这山,水还是这水,天还是这天。现在让我想象四十年前这里的样子吧,房子是上世纪的老房子,水泥路是没有的,只有沿着悬崖边上老一辈人开凿的山路。晓晓二十岁,正好是我这时的年龄。他父亲十八岁时就有了他,而他的在生了他之后死去了,死时才十六岁。晓晓二十岁还没成家,算是大龄的人了,在当时就有些光棍的危险,即使现在我每次回老家,老人们就问我谈对象了没有,他们纳闷,为什么都这么大的年龄了还不成个家养个娃?这里到处都是树林,在那艰难的岁月并不缺少食物,然而晓晓的成活也算是个大幸,母亲去世后,十八岁的父亲根本不知道怎样养孩子,还是邻村的一个帮他养活晓晓的。这个朋友的是从远处山里买来的童养媳,才十四岁,虽然圆了房,但还没有生育,但做女人的天生就有养孩子的本领,晓晓就是靠这个比他大十四岁的女人用一勺一勺的米汤活了下来。这个女人在晓晓两岁时生下了一个女孩,取个小名叫杏儿,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好听或者这个女人爱吃山上的甜杏吧。生活就这样在寂静的山间过去了,杏儿下面虽有几个弟妹,但都不幸夭折了。杏儿十四岁时,怀里的乳房已饱满如山里的石榴了,在风日里养着,故皮肤晒的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眸子如水晶。晓晓在幼年时也吮吸过这个女人的乳汁,竟也长的结结实实,眉目清秀,整日光着膀子砍材,手臂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皮肤也黝黑发亮。这好像将有一段的姻缘缔结,两家的大人都珍藏着一个同样的秘密。杏儿也时常倚在门栏偷偷地看着为她劈柴的晓晓,晓晓敞开着衣服,胸膛的肌肉结结实实,喉咙上的结也如成人一般,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杏儿看着他时心里有一股阵阵的暖流,她想起了昨晚在被单上留下的一小片鲜红的“花朵”,那是女人成熟的标志,杏儿也渐渐明白了男女是怎样的一回事,她也总爱望着天,自个儿想些。晓晓对他说话时,眼睛总是躲躲闪闪的,他不敢看杏儿水灵灵的眼睛,更不敢看她衣服鼓起的地方,他感觉杏儿的屁股越来越大也圆润了,而腰身细细的,说话时脸红扑扑的,声音也好听,周身都散发着少女的体香。他们从小就青梅竹马,在这大山的怀抱里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他们爬过“天梯”,钻过大大小小的岩洞,还登过铁打寨远眺黄河,铁打寨是西汉末年一将领对王莽篡权不满,率部下在此落草,设寨称王,四周垒成寨墙,用铁打造山门,历经千年,现在只可见古松与墙基了。杏儿称晓晓为,但心里早有了其他想法了,然而那是她的秘密,她不对别人说。就在那一年,十四岁的杏儿与她的母亲陷入了无比的悲痛之中,她的父亲赶着猪下山卖,走在悬崖边上时,一只野猫突然从树丛中窜出,受惊的猪坠入了悬崖,把杏儿的父亲也带了下去。晓晓与父亲帮着这对可怜的母女俩办了个的丧事,从墓地里回来时,晓晓紧紧地捏着杏儿的小手,杏儿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量,她真想趴在晓晓结实的胸膛上痛哭一场,大山是无语的,微风把松林吹的沙沙地响,小溪流欢快地歌唱着……。  从梦中醒来时已经天亮了,拉开窗帘,只看见半山腰都漂浮着白云,天空并不像那样明净。同学们显出了他们的懒散来,初来时的激情也在慢慢消退,女孩们开始想家了,在楼上不停地打着电话,也频繁地出现在的小商店里买些零食。这里大部分的商品的价格与市里一样,庆幸的是烟只涨了五角钱,我们虽然知道卖的是假的,但还是一盒一盒地买着。孟中还是在玩着他那贴满裸体画的手机,也记不清烧死多少蚂蚁了,那些体型大的就被他装在矿泉水瓶里带回了宿舍。我在品尝着烟味的同时也在品尝着阵阵的肉香味,孟中也时常从商店里给我带来加工过的鸡爪,毕竟蚂蚁太小了,只能闻它的香味却不能吃。在那山里的树荫下,们吐着寂寞的烟圈。来军训的学生走了,公司的员工也走了,夜晚也不再有他们疯狂的篝火晚会,山村有陷入了无比的宁静之中。夜色慢慢降临,这一天就那样平静地过去,在落日完全隐去它的光辉的时刻,我与佳每和孟中买了三瓶啤酒和一些零食,爬到半山腰的阶梯上享用,大山的轮廓还可以看见四周是一篇寂静,佳每虽然坐在我俩之间,但我还能感觉她有些害怕这黑夜,我从她的身上闻到了那诱人的少女的体香,我的眼前出现了下午的那一幕,我在一个偏僻的山沟间看到了两个缠绕的躯体,沉重的喘息和那小声的快乐的呻吟让我心里怦怦直跳,我连忙跑了回去,远处的大山向我扑了过来……,我想起了晓晓……。  四十年前的一个下午,晓晓像往常一样上山砍材,却在一个丛林的一片空地上看到了一个黝黑强壮的裸体压着一个女人圆润丰满的身体,他的前面是一条深沟,他从枝叶的缝隙间远远看到了男人青筋暴露的大腿狠狠地把那女人雪白的大腿没入草丛中,然而他没有看到脸面,他听到了男人粗旷的喘息,他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夜晚晓晓躺在床上想起了下午的那一幕,他下面的一个部位直挺挺地硬了起来,他想起了杏儿,他不明白他俩的为什么不提婚事,他都二十岁了,同村的伙伴有的孩子都可以叫他叔叔了,然而他并没有问起过父亲,他甚至理解父亲把他送下山的学校读几年书是为了让他走出这个封闭的大山,然而他爱着杏儿,夜夜梦见她,可他感觉杏儿的母亲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亲热,他甚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对他的警惕,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杏儿的母亲当做自己的母亲看待,他养活她们母女俩一辈子,然而为什么……。杏儿了,杏儿对他好,杏儿愿意一辈子都对他好,这是杏儿说的。“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黑夜中晓晓想起了这句话。两年前,他俩跑到了郭亮村后的“莲花盆”相传王母娘娘巡游,经过此处,见盆内清水盈盈,食之胜似天界仙酒,观周围奇山怪石,草木灵秀,不觉停留数日,为了方便起居,观音菩萨用拂尘在岩壁上打出两张石床,中间有石壁相隔,石壁有一圆孔,躺在床上可以互相通话,却互相看不见,着两张床称为“观音床”,他俩就躺在这石床上,起初并不说话,“天空好蓝啊!”杏儿说,“嗯,杏儿,明天是你十六岁。”晓晓说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嗯,你记得好清楚,你十八岁了。”晓晓知道他已经到了的年龄了,“我是被你母亲养活的,我愿意辈子都对你……你们好。”晓晓想说一辈子都对她好,然而他感觉自己太直白了。“我……一辈子会对你好的。”杏儿说出这句话时心儿怦怦直跳,而晓晓在那边的石床上高兴的差点叫出声来。  杏儿十八岁了,她需要一个男人做个,她曾在夜里梦见晓晓坚实的胸膛,那强壮的双手抚摸着她饱满的双乳,然而就在这个下午她的处女之花被一个男人粗暴地夺去了,男人捂住了她的嘴,粗暴地撕去了她的衣服,下身撕裂似的疼痛差点让她昏了过去,然而她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是晓晓的父亲!……,微风吹来,杏儿裸露的身体微微打颤,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身下被压平的青草上留着她处女纯洁的血液。她坐在草地上强忍着痛苦呜呜地哭了,大山也微微地颤抖。她真想顺着这个山崖跳下去,可她又想起了晓晓,她爱他呀!她又想起了母亲,她就这么一个孩子,……。母亲正在家里做着杏儿爱吃的土豆,天越来越昏暗了,无力的煤油灯一闪一闪的,见杏儿久不,就出去呼喊,那热烈而又急切的呼喊在山谷中回荡着,“杏儿,杏儿,……”杏儿正站在悬崖边上,她想起了不幸的父亲,她听到母亲越来越急切的呼喊,她蹲了下来,任泪水肆意地流淌着,她又想起了的母亲,她站了起来,在水池旁洗去了身上的血迹,迎着那昏黄的灯光回去了,面对母亲关爱的询问,她谎称在山上追兔子所以晚回了,衣服是被树枝划破的,她没有吃饭,躺在床上把被子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身体因痛苦而颤抖着……。晓晓和杏儿的母亲并不知道这些。  晓晓的父亲十八岁时就失去了女人,他辛辛苦苦地把晓晓养大,他曾在悬崖边上修筑公路,也曾冒着危险到深山中采集中药,但疲惫的身体得不到女人的温存,静夜里他多么需要一个女人在他的身旁,他开始注意杏儿的母亲了,生完杏儿后他的身体更加丰满与圆润了,他曾在一段时间里夜夜梦到她,他兴奋地回忆着女人光滑的身体。就在两年前的一天,杏儿的母亲因为一件事到他家时,他像饿狼似的向她扑了过去,杏儿的母亲挣扎着逃了回去,衣服被撕碎了一半,她一路哭着跑回去,从此再也不敢去晓晓家了,然而杏儿和晓晓并不知道这些。  就在四十年前的这个下午,晓晓的父亲上山想砍一棵树当做厨房的木梁时,他看见杏儿一个人在密林中休息,她那时正因为热了而解开身上的衣服,丰满的乳房把花兜顶的高高的,晓晓的父亲从后面扑了上去……。杏儿的母亲和晓晓并不知道这些。  然而晓晓的父亲并不知道,杏儿的母亲那天找他是为了杏儿与晓晓的婚事,丈夫死去两年了,晓晓又是个可靠的人儿,她想那天向晓晓的父亲说这事,然而……。  然而晓晓的父亲更不知道,杏儿的母亲曾有意与他。  杏儿和晓晓不知道这些,他们更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不提他们婚事的原因,杏儿的母亲认为“有其父必有其子”然而他是多么爱着晓晓,她十四岁时就养着他呀!她是理解晓晓的,她决定这一年的把杏儿嫁给他,可她不知道已被糟蹋了。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杏儿肚子里的种子正在一天天地长大……。  预备着今天要去郭亮村的,可半夜里就下起了雨,到早上时还是的,然而不一会却又下大了,雨落在院子里,在地面上砸成一个个水泡。外面弥漫着浓重的雨雾,被子很是潮湿,楼上的同学正在无语地打着牌,抽着烟。画家也与同学在一起下棋。外面是一片,不远处的山沟哗哗地响着,我也无事可做,只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山里的天气是变化不定的,一天就有四个:早上是春季,中午是夏季,傍晚是秋季,夜里便是了。夜里起床时还得把衣服穿好:一防外面的寒冷,二防同样起夜的女生。而这里的一天也会出现多种景象,虽然天上还有太阳,可突然就下雨了,当我们收画板时却又遽然停了,天边连块黑云都没有,所以我们作画时需要时常带着雨伞。这村里虽然有好几条狗,但都是整日躺在路边晒太阳,甚至连我们都不看上一眼,更别想听到它们的吠声了。这样的日子对我们来说是痛苦的,幸好还有一件事让我们还有一点盼望继续留在这个山村中,然而恼人的雨却阻挡我们去郭亮村了。郭亮村是这一带有名的旅游景点,当年红军与日军曾在那里激战过,而且它还是一个有名的影视拍摄基地,当年,著名导演谢晋执导的《清凉寺钟声》就是在这里取的景,而后几年有好几部出名的电影曾在这里取的景。我们去郭亮村步行是要半天的,所以我们需要选个很好的天气去那里一趟,然而我们想不到接连的几天的雨不停地下着,天阴沉沉的,要人不得与大自然亲近,呆在屋里让人沉闷,而在外面却又是寂寞与寒冷,坐在床上则睡意来袭了,老师并不让我们这样地玩着,开学后我们要办画展的,所以老师要求我们每人必须交五幅完整的组图。我与佳每坐在楼上的角落里画远处的大山和雨雾中破败的石屋,我并没有像业生那样对绘画的执著追求,他打着伞在弯着腰坚持了一天,而且画的两幅画很是不错。佳每的画也有很大的进步,而我还是那样随意地快速地加些自己的想法作画,自我感觉还不错,夜晚评画时我交上了一幅自认为满意的,“低光”赞扬几句后又说:“嗯,你的画是个观察问题,观察方法缺少整体意识,太注意树这个局部了,却了周围,我说的是周围的层次与色彩,你看看后面的山,脚下的地,这些老房子,再回头看看树,看见了吧,构成树的明暗与周围之景并不相称,你要表现什么?突出什么?是树,是山,还是老房子?当你表现一个事物时,其他的点缀要在主观上取舍,当然,这是细枝末节,另外,你的画要布局的当,做到满而不乱,乱而有序。不过整体感觉还是可以的,下去要好好。”我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的画是远观而不可近看的,我使用的线条是如此地粗犷与混乱,有时作画时,满脑子想着杂事,在那寂静的山谷里,我的心里并不平静——我了佳每。那天她的小手的光滑与柔软还在我的手指间存留着,夜里梦见与她手拉着手穿越这山谷,飞越这大山,到了那满是鲜花的草地上……。  四十年前的一个下午,晓晓像往常一样等着杏儿一块打柴,他兜里揣着几个从院子里的苹果树上摘下的苹果,杏儿曾对他说过他家的苹果好吃。然而那一天他并没有等到杏儿,他沿着崎岖的山路上去杏儿家时,他看见杏儿双手抱着肩膀,低着头坐在门栏上,等晓晓走近时,杏儿却又躲进屋里把门关上了,她靠在门上,泪水止不住地流着,晓晓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拍着门喊着:“杏儿,杏儿,是我呀。”杏儿没有开门,晓晓怀着不解与悲伤回去了,他爱着杏儿,他愿意把他的一切都给她,甚至他的生命,他不知道为什么杏儿突然对他冷漠了,他自语道:杏儿不吗?不可能啊!她一辈子都会对我好的,我也一辈子都会对她好的,可是……,难道我做错了什么?杏儿啊!杏儿,你是我唯一的人儿……。那天晓晓没有去砍材,他痛苦地坐在苹果树下,他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傍晚;砍完材后,他俩坐在草地上休息,他拿出了留下的笛子教杏儿吹,他本想把爷爷留下的二胡拿出来的,可那成了父亲的,他不敢拿出来。那一天杏儿挨着他很近,他也第二次摸到了杏儿的小手,他把杏儿紧紧地揽到怀里,两颗心热烈地跳动着,他们做了很久,却一句话都没说。  杏儿的母亲看杏儿几日来不似以前那样活泼与言笑了,他知道“女大不中留“,她便想早日让杏儿与晓晓成婚,让两个年轻人幸福地生活着。  杏儿在夜里偷偷地流着泪水,她是多么爱着晓晓啊!她愿意把她的一切都给他,然而……,杏儿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天她从窗户里看见了晓晓流着泪水回去了,她想起了他们相依偎的那个傍晚,她想起了晓晓温暖的大手……。  天空好极了,一大早就显出它的碧蓝来,今天就要去郭亮村,而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同学们个个都很兴奋,我们为了多看几个景色就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再到郭亮村。我和孟中、子丘、东羽一直走在最前面,子丘脱掉他那性感的背心,露出了结实黝黑的皮肤,全然不顾后面的女生,而业生则在后面拉着他那胖乎乎的女朋友慢慢地走着。我们来这山里已经快半个月,见到这满是绿树的大山也不像来时那样新奇了,我们只想快点到达景点,而对这一路的群山并不在意。快中午时我们到了一个山谷间,用竹子搭的桥曲曲折折地直往下延伸,桥下的溪流哗哗地响着,我们穿过一个山洞就远远看见黑龙潭瀑布了,瀑布落差约七十米,瀑布壁口约两米多深,上宽下窄,如一束高悬的银丝垂落。瀑布在岩石上冲击出一个四十多平米的深潭,据当地人讲,一九九夏天,南坪村人请潜水员入潭探测水深,因潭底呈螺旋状,所以无法潜到底部。从黑龙潭沿河沟向上走六十米,便可以看到白龙潭瀑布了,白龙潭的上游是刘秀泉,泉水清澈见底,但白龙潭的落差与水深远远小于黑龙潭瀑布的。我们在潭边照了好多照片,玩了一个多小时便又继续上路了。中午是在一个小山村里吃的饭,旅店的老板开车沿山路把饭送过去,我们就坐在树荫下狼吞虎咽,那一天也的确显出了夏日的炎热,再加上长途的劳累,我的衣服都汗湿了。休息一个小时后,我们沿着红岩绝壁大峡谷向郭亮村走去,远远就可以看见郭亮村的奇迹——绝壁长廊。在一九七二年,郭亮村的十三名青年组成施工队,号称“十三壮士”,钢钎凿赤岩,铁锤破石壁,用五年的时间,打烂了八磅重的铁锤四千个,消耗钢钎十二吨,在一百一十九米高的绝壁中间打出了一条长一千二百五十米,宽五米,高四米的绝壁隧道,长廊外的三十五个天窗当时是为了通风透光,现在则成为了旅游观光的观景台。郭亮村也是依悬崖而建,房子不规则地在半山腰上排列着,村子比我们住的那个大多了,外面的空地上有好多人在买纪念品,也有好多从不同地方来的学生在这里写生,有的画油画,有的画水彩,有的与我们一样作钢笔速写。有的坐在房顶上,有的坐在泉水边,有的坐在悬崖边。我还看见两位老人在认真地练习素描,当知道我是学绘画的便问我练习素描的一些技巧,我把学到的技巧给他们说了,他们显得很高兴。这里的确有好多可画的东西,只可惜我们都没带画板。抗日时红军修筑的红石桥还保留着,我也看到了已有两千年的柳树,在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带兵追杀刘秀,刘秀沿太行山而逃,来到此地饥渴难忍,追兵逼近,紧急中落鞍下马,爬上这一棵柳树藏身,采柳絮充饥,躲过劫难。刘秀当皇帝后,这棵柳树的功德,赐封为奉公柳。但岁月荏苒,旱柳渐枯,一九七八年曾被大风懒腰折断,都以为旱柳要枯死,谁知第二年它又长出了新芽,老百姓说是太平盛世让古柳焕发新生。  我们只能在这里停留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匆匆地把村子转完就返回去了,我买了一个木制的小镜子准备回去送给我暗恋的那个女孩。回旅馆后,我与孟中各喝了一瓶啤酒,我饭也没吃就睡了,半夜里我被阵阵的雷声惊醒,外面的雨哗哗地下着。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在这最后的一夜里望着黑夜,心里有点悲伤。在这美丽的大自然的景色中,生活的人们应该是幸福欢乐的,可是的,生命的消失是痛苦的,没有人可以。在这封闭的山谷里,生命的消失也许是无声的,但他并不渺小,千百年来,有多少人能被历史所铭记?又有多少人在意先人的痛苦?在黑夜里我想起了这里的一个传说:昔时有一对妙龄男女,两小无猜,结为伉俪,有一山寇,觊女美貌,欲霸为妻,夫妇逃至潭边,相抱坠潭殉情。大山里的人们靠着这个美丽的传说追求着他们的爱情,在静夜里,我有想起了杏儿。  杏儿已有两月没来例假了,而且时常有呕吐的感觉,夜晚脱掉衣服时发现自己的肚子鼓胀了一圈,她害怕了,她的双眼整日红肿着。母亲还以为是晓晓的病让杏儿这样的,从与母亲的谈论中她知道晓晓大病了一场,整日躺在床上,他的父亲下山找医生了。她知道晓晓的病是因为她而病的,是心病,她决定去找晓晓。那天天空飘着黑云,预示着将有一场暴雨的到来,杏儿在痛苦中流着泪走进让她感到亲切而又害怕的石屋里,两个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杏儿埋在晓晓的胸膛间痛苦失声,她不断地亲吻晓晓的胸膛。杏儿流着泪说出了那天的事情,晓晓怎么也想不到那天傍晚他看到的两个人竟是他的父亲与杏儿,他全身发抖,脸色发白,两眼呆呆地望着窗外……。杏儿不知道是怎样走出晓晓的家门的,极度的悲伤使她忘记了脚下的路,山间的急雨拍打着她柔弱的肩膀,前面的雨雾向她扑来,她滑进了深深的山谷里……。  昨夜的大雨把山上的泥石冲在了公路上,我们只能步行下山了,同学们都和来时一样兴奋,一大早就把东西整理好了,女孩们兴奋的喊叫把我惊醒,我感觉全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头还昏沉沉的,早上的天气很冷,山谷间到处都弥漫着雨雾,非常好看。古老的大山在雨雾中更显它的俊美与神奇了,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后面,同学们都兴奋地大喊大叫着跑下山去,我抚摸着这坚硬的身躯,向远处的群山大喊一声,泪水却不觉流了出来。  晓晓把刀插进了父亲的腰间,望着双手的鲜血,他向群山大喊一声,冲进了悬崖……,古老的群山终于颤栗了,它发出宽亮低沉的回音。  我记得古老经书上的一段话:当古老的朝我们汹涌迸溅时,我采撷了爱慕的露珠,在那一天,黄土不再干燥,荒山野岭不再让人,岁月之河随风而逝有随风而来,生命不再与时间偕亡,回旋与山沟大壑中的沉痛悲壮和荒凉,顷刻间充满滚烫的诗意。  ……  隔着汽车的车窗,我看到了松树林里的一片空地,从雨雾中透过的阳光白闪闪地放光,于是我就想在半路跳下汽车,在这片空地上留下来。可是汽车一直不停地走过去了。我把身子探出窗外朝后瞧,我看见那些密林,草地,破屋和林中的小路都一一地倒退开去,我听到一片含糊不清的微响是什么东西在响动不安,也许,是森林,是空气,或者是电线的嗡嗡声,也或者是马车走过,碰得碎石乱响。转瞬之间就这样一闪而过,可是我都会记得这情景。  在车转弯时,我闭上了眼睛,古老的群山向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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