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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历史短剧剧本(桃花盛开的时候)
作者:赵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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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历史短剧剧本(桃花盛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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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5]丹特丽安的书架
  “这个不就是拍卖目录里出现过的东西吗?怎么了?”  代替她提出问题的是修伊。卡米拉满不在乎地说道:  “别人给的。”  “别人给?”  “嗯,靠物物交换呢。本来还以为是不管花多少钱都不卖,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困扰了一阵呢。没想到,那个男人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布偶,是单纯的出于投机目的。”  一边说着闲话,卡米拉吐了吐舌头。  修伊困惑地挠了挠头,  “物物交换,那你用什么换的?你不是用《等价之书》拿我的回形针换来换去吗……橘子还是水晶什么的……”  “啊啊 嗯 到中途是的。”  卡米拉轻轻地点头。  “到中途?”  “因为很麻烦,我中途就腻了。总之证明了书的效果,想想也就差不多了。话说,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买的古书的名字啊,修伊?”  修伊无视感到不可思议的卡米拉,指着达利安抱着的熊,  “腻了是什么意思?那,这个娃娃是什么情况……”  “所以说,是交换来的啊。到那个有名的收藏家费隆先生家为止。”  “交换来的……到底是用什么……”  著名的收藏家手中那个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布娃娃。就算不是出于对布娃娃的爱而是为了投机的目的,但是如果本人是真的重视这个布娃娃的话,卡米拉所应该交纳的就是自己的姓名。既然是用幻书进行的交易,那么绝不可能从那个咒缚中逃脱啊——  但是卡米拉很自然地笑着,得意地挺起了胸,  “我提出用‘所有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换到的不可思议的书’和他的布偶交换,他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和……幻书交换?”  修伊哑然地说道。理解卡米拉所说的话花了不少时间。  只要还在用幻书作交换,那就不能逃离等价交换的咒缚。  但是,如果这个交易的代价是幻书本身的话。当幻书的所有权转移到对手身上的场合会——?  “那么……现在幻书的主人是……”  “Mr·费罗吧?真是个不错的交易呢。用在古书店买到的便宜书换到了这个小娃娃。嗯,果然真东西比画上还要可爱。”  卡米拉满足地说着,摸了摸达利安怀里抱着的熊娃娃。  有了这本幻书的话,就可以拿一个回形针换到连大豪宅都买的起的财富——  可是她却拿这本幻书去换了一个布娃娃,而且还是用来送人的。  “……我知道了,你果然是白痴。”  总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达利安,呆呆地说出了这句感想。卡米拉表情略有些受伤,  “哎,为什么?我可不是白痴啊,是吧修伊?”  “啊……不,怎么说呢,虽然是白痴,不过是好白痴。”  修伊苦笑着回答道。卡米拉的脸颊猛地鼓了起来,  “什么嘛,你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名叫白痴的老好人。”  达利安吐槽道。  “……那是在夸我吗……?”  卡米拉认真地陷入了困惑中。  抬头看着这样的她,达利安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没办法了,只好收下吧。反正也不是不可爱。”  看着这情景,卡米拉的表情明朗了。  “嗯嗯,是吧。太好了,辛苦有回报了。”  看着夸张地点了好几次头的卡米拉,修伊安心地叹了口气。  “等价之书”是为了进行对等的交易而存在的幻书。只要所有者对于自己不相应的高价品不感兴趣,那就绝对没有危险。可是,如果被自己的欲望囚禁,想要强行抢夺对方重要的东西的话,幻书的所有者也得支付相应的代价。  “如果从卡米拉那里得到这本书的人——费隆氏——是衬得上幻书的人格的持有者的话就好。”修伊如此独白道。  那再见喽,卡米拉开始准备回家。这是修伊叫住了她。卡米拉讶异地转过来。  “你放弃《等价之书》真的可以吗?如果有那个的话,你想要的所有东西就都能得到了啊……”  “当然是放弃也可以啊。”  对于修伊的质问,卡米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因为我最想要的东西,终于到手了呀。”  “…………?”  修伊意义不明地困惑地歪过了头。  他的背后,抱着布娃娃的达利安脸上浮现出幸福的表情。  看着那样的黑衣少女,卡米拉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努力终于遇到回报一样。想要把这天真无邪的达利安的身影,牢牢地印进自己的心里——
~让悲伤止步~
第四话「胎儿之书」序她正读着书。倚坐在石筑的螺旋阶梯上的年轻少女。像是被掩埋在堆积着无数书本中的她,正读着摊开在双腿上的那本书。绣着纯白蕾丝花边的丝绸衣服,在微弱的灯光下像波纹那般摇曳着。在那个世界没有窗,也没有门。无禁扭曲着的无限回廊,一列列毫无空隙地塞满着书的书架,像是迷宫那样一个接着一个无限地排列下去。回廊描绘着宽大的螺旋,从地底到天上,在数无止尽的书籍旁重叠着,环绕着。这仿佛在圣书的时代消失的巴别塔。在辽阔的书架迷宫里,只有悄悄地围绕在纸边的微弱细小的声音,在回荡着。能够让意识渐渐远离的寂静。还有孤独。打破那寂静与孤独,微小的脚步声响起。长眠的空气开始震动,翻着书页的手指也愕然停止。少女慢慢地抬起头,瞳孔滚动了下。宛如优雅地微笑着的玩偶。又或是像要临近哭泣前的孩子。「又来了呢?」少女的双唇,像在编织着叹息无力的话语。展露出像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的她,向下转移了目光,纤细的指尖将书合了起来。然后从身后的书架中抽取出了两本书,将它们们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递交了过去。「拿到它了就请快点离开吧,趁着这个世界还没有将灵魂禁锢前。」少女用冰冷疏远的口气说道。脚步声的主人为了收取书而伸出手,并小声说道:「两本?」这像是还残留着少年般质嫩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少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些孩子们一定是必要的。」男人接过了传递过来的书。少女甩动了下长发,并把目光转向了头顶上。「好了,好点出去吧——在但他林的书架将门关闭之前。」男人的声音遮盖了她的话语。「你是?」少女将视线转移了回来。左手抱着得到的书,男人将右手伸向了她的方向。真红的宝石就被紧握在右手中。「已经把钥匙打开了,所以,你也,和我一起……」「这里才是我的世界。」少女静静地微笑着,摇着头。长发间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这里拥有着一切的书。就相当与拥有了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了。」「那么你不会感到寂寞么?」男人询问道。「那样的感觉,早已经忘掉了。」少女停止了微笑,用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回答道。脸上浮现出似乎受到了些许伤害的表情,男人转过身背对着少女。脚步声瞬间远去。「永别了。」少女小声说道,将抱着的书在双腿上再次打开。翻着书页的指尖,突然又停了下来。堆满着灰尘的皮革封面,微微地颤抖着。少女低着头,从双唇中流露出犹如纸张互相摩擦发出的微小声音。「真的……那样的感情,早已经忘了……你……直到你来到了这里……」在这无限陈列着书架的迷宫里,已经没有人聆听她的话语了。只有钥匙锁紧门那一刹那发出的声响,重重地,残酷地回荡着。然后,她再次开始读起了本。漆黑的长发,随风飘荡着,黑衣的少女的故事——
~让悲伤止步~
第一节雨后的森林,被朦胧的雾笼罩着。落叶上积起层厚厚的水气,地面也还是湿淋淋的。没有任何气息,安静的森林。路旁生长着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繁茂丛生。树木的枝叶互相缠绕,安全阻碍了视野。从树枝缝隙间穿过的阳光很微弱。黄昏即将到来。在如此昏暗的森林中,有年轻的一男一女在步行着。「真的是这条路吗,修伊?」年轻的少女毫不客气地问道。年龄差不多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身穿着漆黑的服饰身材短小的少女。头顶着蕾丝边的礼帽,长着长到腰部的艳丽黑法。连瞳孔的颜色,也犹如深夜中的黑暗。长着一副恰似高贵的玩偶,美丽无暇的容貌的少女。少女的黑衣,蕾丝花边与皱边看起来蓬松舒适。金属的手甲和无骨的腰铠,将身体轮廓包裹着。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中世纪骑士的典礼衣装,却又不是礼服与甲胄的奇妙装束。系在少女胸口的是,代替着绸带的是古代金属之箱。被巨大的银色锁头捆绑着。「这个问题已经是第四遍了,达利安。」看着展开的地图,青年回答道。年龄大约好似在二十岁左右。穿着皮革制的男士大礼服的青年。能看到隐藏在礼服后的左侧腹部,吊着把古老的手枪。是中折式的左轮手枪。举止与行动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是也感觉不到青年的粗暴与狂野之气。给人种受过良好教育的感觉,脸上挂着一本正经的表情。「方向大致没有弄错。再走十五分钟的话,就应该能够看到宅邸了。」「你三十分钟前就跟我说过相同的话了。」叫做达利安的少女转过脸像青年瞪了一眼,冷冷地说道。「顺便纠正下,我刚刚的问题已经是第六遍了。你不用两只手数就算不过来吗,修伊?还是说你的记忆力还不如只家养的鸡?那么就去寻找对健忘症有奇效的蘑菇吧,插进鼻孔里效果不错的。」「才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治疗方法。」对着与可爱的外表不相符的毒舌少女,叫做修伊的青年露出了颦蹙的表情。轻轻地耸了耸肩,继续望向那寸步难行的树海。「不过,说真的,我也不认为大佐的别墅会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就算正面的道路没有被崩裂的土砂埋没的话,也不可能完全安全地通过这野兽经常出没的道路啊。」「就因为你得寸进尺,我们才会有现在的遭遇。头上去剃个蘑菇的造型给我好好的反省一下吧。」
~让悲伤止步~
「……蘑菇样子的那算什么样的发型啊。况且说想要看看大佐的藏书也不是你嘛。虽然对这样有名的古书收藏家的了解知道得并不多。」「随信封上的小邮票看得两眼发光的也是你哦。」「虽然受到了交通费和报酬的一部分定金,不知道对方什么样子的话也是不行的吧。」如是说道的修伊,从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那封信。写信的人,是个叫做艾斯提拉·利尔本的女性。貌似是半年前因病去世的埃尔维斯·利尔本大佐的孙女。信上大致写的是,在大佐的别墅里,还留存着他的数万册古书遗物。然后,想要委托给著名的古书收藏家迪斯佤子爵鉴定那些古书,把内容装订成册。在去送给从未见过也未听闻过的人那里,还有那面额有点多过头的邮票也一同送过去。「但是,总觉得还是感到不安啊。」将信塞回口袋里,修伊短叹了口气。达利安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回去。「怎么了?」「虽说要送如此面额的邮票不像是恶作剧,但不知道艾斯提拉小姐还有没有留在那座别墅里。信的印戳是大约一周前,听说她的父母也已经去世,现在好像是一个人生活的样子。」「呼,你想说的我能够明白。」黑衣少女严肃的回答道。「也就是说你在想大佐的孙女,是不是已经死在路边了这样的疑问。或许这才是你最重要的疑问。」「不,并不是这回事……也不是在困惑金钱的问题。普通的话,遗物的整理会推迟先应该搬到街道去。再住在这样的深山里的别墅,何况直到山麓的道路被土砂埋没了,应该是很难维持日常生活的才对——」「现在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吧。去别墅看了就知道了。」「算了,也只有这样了……咦?」修伊突然睁大眼睛抬起了头,微弱的阳光穿过茂盛的树木间的缝隙照射下来,能看清白云与天空了。能穿越出这片森林深出了呢。「呜……」达利安的表情僵硬起来并停止了脚步。修伊他们的正前方。好不容易穿越出了森林却遇上了深不见底又宽广的峡谷。目的地就在眼前。在对岸底矮的山丘前,有个古老石筑的山庄。恐怕那里就是李尔本大佐的别墅宅邸了吧。但是想要到达大佐的别墅,首先必须要想办法穿越这条鸿沟。山谷间的距离离的很远,悬崖下有河流正流淌着。然后山谷间架着一座桥。由略微肮脏的绳索与朽木搭建的,古老的窄小的吊桥。桥板上长满绿色的青苔,到处都是被虫侵蚀过的洞穴与痕迹。随着桥下的强风摇晃着。不可靠无规律地左右摇摆着。修伊往桥上踏出了脚步,绳索发出重重的「噶叽噶叽」声。黑衣少女看的这副情形紧紧地抱住他的右手胳膊。「等,等一下,修伊。」少女的声调显得很生硬笨拙。修伊用困惑的表情低下头看着她。「达利安?」「像你这样的胆小鬼,想要一个人渡过这样的桥真是鲁莽的行动。」「……」「万一走到一半吓得站不起来了的话那就麻烦了。所以没办法,就握着我的手试试看吧。这样就可以安心地过桥吧。走吧!」害怕却又装出副强硬的样子,达利安快速地说完。修伊,一瞬间用呆滞的眼神看向黑衣少女。「达利安……你,莫非害怕高的地方吗?」「说,说什么蠢话呢。毒,毒蘑菇头!请你不要想多余的事情,快点给我走过去。」「是是。」「笨,笨蛋!给我更慢慢点悄悄点地走啊。否则桥会……摇晃……不停……」「是是。」少女的悲鸣声中夹带着骂声,就这样两个人渡过了长长的吊桥。穿越吊桥后的对岸,在逆光的照耀下巨大的别墅的影子浮现在了眼前。
~让悲伤止步~
第二节大佐的别墅伊丽沙白样式的古建筑物。四周被灰色高耸的围墙包围着,能看到在馆体的中央有座高高的钟楼。好像是这一带的领主把一切所有包括这山庄,当作遗产让大佐继承。最初应该是很美丽的建筑吧,或许是在入手后建筑的老朽化渐渐变的明显起来。感觉不到有人住的气息,一座死寂般的别墅。「修·安东尼·迪斯佤大人……吗?」在玄关前出来迎接修伊他们的,是穿者女学生样子衣服的年轻少女。年龄大概在十七、八岁。金色的长发顶上,绾着西洋式的发髻,是位容貌端正的美少女。面对着令人意想不到的美貌少女,修伊一瞬间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叫我修伊就可以了。收到了来自卫斯理·迪斯佤先生写的信,作为他的代理人才来此处拜访。这位是达利安。」说了一番习惯性的问喧后。黑衣少女躲在修伊的背后,静静地端详着眼前的少女。「我叫艾斯提拉·利尔本。为了如此的一封信特地让您来一趟,真是万分抱歉。」少女,以如成熟大人般的口调加上敬语说道。同时轻轻地鞠了下躬。「是?」「不好意思称呼您代理先生,迪斯佤子爵现在——?」修伊微笑着耸了耸肩。「已经死了。」「什么?」「大约在半年前,被强盗团伙给袭击了。」「啊啊。」艾斯提拉并没有表现得特别吃惊,好像是接受了一样点了点头。「是这样啊。那么,接受委托工作的就是修伊大人了吗?」「嗯,也算是吧。另外,还有她。」修伊转向了躲在身后的黑衣少女。达利安板着脸,傲然地与少女点了点头。艾斯提拉坦率淡泊地接受了修伊的话语。「这样啊。那么,先进客厅坐吧,我来为你们带路。请进。」对着先走进去的少女背后,修伊又露出了呆滞的神情。艾斯提拉那淡泊的反应真是意料之外。先不说修伊本人,达利安的容姿和服装明显也是超出了世间的常识以外。如果一个年轻男子带着这么个怪异的少女去拜访人家的话,引起别人警戒才应该是正常反应吧。而且关于卫斯理的死,她也看起来并不怎么关心的样子。「能允许我提个问题吗,李尔本小姐?」幽暗的走廊里,修伊对着走在前面的艾斯提拉问道。
~让悲伤止步~
少女露出美得令人窒息的微笑转了过来,「叫我艾斯提拉就可以了,修伊大人。」「那么,艾斯提拉。你是在哪里得知我祖父的名字的?为什么委托他去鉴定藏书?」「谁知道呢……?」少女只是暧昧地微笑着。「嗯?」修伊表示困惑中。「啊,怎么说呢……是因为觉得他是有名的藏书家呢……还是因为想要收集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的‘幻书’呢」艾斯提拉以稳重的口气说出的话语,让修伊的脸色变的难看可怕了起来。「幻书,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祖父大人。」「大佐?」「是的。」艾斯提拉微笑着点了点头。修伊沉默了下来。大佐已经成为了故人,要确认艾斯提拉所说的真实性变的不可能了。话说回来,艾斯提拉也没有理由对修伊编造谎言。「这么说来,艾斯提拉……这间别墅,非常的寂静呢。」「是的,住在这里的也只有我而已。也没有其他的人在了。」「使用人也……谁都……?」修伊惊讶得眉毛上扬,艾斯提拉的目光不知盯着何处,点了点头。「大家都放弃了。通往这别墅的道路被崩坏的土砂塞堵住了。现在连车也没法经过。」「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对着满是怀疑的修伊,艾斯提拉嫣然一笑的回答道:「迪斯佤子爵……不,是等着修伊大人你们的到来。」「什么?」「我,一直在等着修伊大人的到来。」「难道……只为了这个,一直一个人?」「是的。」「如果我们不来的话又准备怎么办呢?」修伊用带有些许恶意的口气问道。「哎……但是,修伊大人还是来了呢。」艾斯提拉看向修伊,心底也感到不可思议地说道。修伊没有任何话可说,开始沉默了下来。「这首音乐是——?」一直在一旁一语不发的达利安,抬头看向艾斯提拉问道。「嗯?」艾斯提拉诧异地抬头看向了上面。修伊也跟着她全神贯注地留意着。确实有音乐在响。是像八音盒一样的人工音色。旋律有点像赞美歌。「啊啊……是钟塔的钟乐。代替普通的钟声,改成放音乐的样子了。」艾斯提拉带着稀薄感情的微笑回答道。达利安一语不法。浮现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沉默着。钟塔的音乐停止了。别墅里再次回到了寂静的状态。
~让悲伤止步~
第三节被带领到华丽的书斋,却满是灰尘的味道。也许是无人使用,也不会有人去特意打扫清理的吧。艾斯提拉说要去准备茶水便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修伊和达利安两个人。「不好办啊。」目光循环满是书架的四周后,修伊忍不住的轻声说到。与传闻中的古书收藏家一样,李尔本大佐的藏书量相当的巨大。塞得满满的书架,占据了广大书斋的一半空间,何况地下貌似还有书库。藏书的一大半是用异国语言记载的,修伊连书名都难以读出。恐怕是古代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吧。全身心努力也只能发现这一点了。「…………」另一边的达利安,把书架上的书一个接一个的拿出来,默默地读着。为了尽量能让其他的藏书家和古书商人高价收购,从李尔本大佐的藏书中挑选出价值高的书分开来。那也是修伊他们被委托工作内容中的一个。对读书狂达利安来说,如此兴趣和收益得以并兼的工作可是非常可口吸引人的。可是,今天的她,为什么总是一脸憎恨的表情。从进到着撞别墅起,她就很明显的心情变得不怎么好。铠甲咔嚓咔嚓地响着,她爬到修伊的背上,为了抽取书架上的书本。用金属制的长筒皮靴踩着头,修伊皱着眉头一脸的厌烦。「你就不能别拿别人的背当桌子踩么,达利安?」「既然已经爬上来了,修伊,你就把我当作系在领口的带子好了。」「这里才没有那种带子呢。」修伊不禁大声吼到。达利安呼地叹了口起,冷冷地转过脸去。然后一脸不爽的说:「有什么感到棘手么?」无视着他这样问道。「是艾斯提拉。」修伊回答说,「虽然并不是不了解她所说的,但是总觉得聊得不怎么投机。」「在那小姑娘的脑袋里,也只有老实这两个字了。」「确实是对世间了解的不多呢。」感觉修伊的话语中有种庇护艾斯提拉的样子,达利安不知为何又变得面无表情。「话说,为什么我们需要担心和幼儿体型的那个人社交的问题不可呢?像笨蛋一样。如果顺便能拿点点心过来就好了,那个不怎么伶俐的小姑娘。」「幼儿体型?难道你在说艾斯提拉?」她还没想对你说相同的话呢,修伊惊讶地耸了耸肩。「但是,只有这间别墅连使用的人一个也没有,李尔本一族的财政状况,或许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呢。」艾斯提拉的祖父——名为埃尔维斯·李尔本的男人,是在十九世纪中叶的世博会最火热的时候,拿到了自动演奏机(八音盒)的制造专利,从而获得大批财产的人物。
~让悲伤止步~
被称为大佐的他,头衔只是一个爱称。其实他并不是在为军队工作。一夜间成为爆发户的资产家李尔本一族,一旦失去财产的话,没有任何背景也只一届平民。如果这样想的话,就能接受这间别墅现在的窘境了。作为大佐遗产的古书,想要尽可能的高价卖出去。或许因此才委托修伊他们的吧。「不管怎么样,都与已经得到了定金的你没有任何关系。」陷入沉思的修伊向旁边瞟了一眼,达利安冷冷的发出声音。「为什么你要担心一个平乳小姑娘的经济状况啊。一遇到漂亮的女人,立马就变得像保护人一样。你内心的可耻已经完全暴露了。」「……那你是承认艾斯提拉是美女了?」修伊用无力吐槽的语气嘟哝道。达利安停下了正在筛选书本的手。然后,她平静的说道:「难道你是喜欢那种发型的女生吗?你看,脑袋后面把头发扎得圆溜溜的,感觉像是在自豪地炫耀着自己的脖子……」「你说那西洋发髻吧。确实我认为这样很适合她,感觉很清秀。那又怎么样呢,达利安?」面对着修伊的反问,达利安什么都没有回答。装作不认识他一样继续读起了书。面对态度无法预测的她,修伊感到无奈得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随着出乎意料强而有力的一阵巨响声。「……嗯!?」达利安慌忙地把书往一旁扔了出去,又像遇见熟人一样立马躲到了修伊的身后。修伊立刻表现得警戒起来,同时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访问者是一名中年男性。一身富裕的装扮,留着一脸出众的胡子。年龄应该已是三十过半。让人看得像沉着冷静的绅士。「初次见面,迪斯佤阁下。已经从艾斯提拉那里听说是拜托前来鉴定藏书的了。竟然是位如此年轻的青年实在令人惊讶。」男子如是说道,并露出一脸非常吃惊的样子。「你是……?」修伊问道。「啊啊,失礼了。我名叫。艾斯提拉的堂兄,现在是她的监护人。」「堂兄……?」「是的,我的母亲是艾斯提拉的父亲的妹妹。」「原来如此。」修伊点了点头。这为名为吉斯的男子是艾斯提拉的堂兄——也就是说,他与艾斯提拉一样都拥有大佐遗产的继承权。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了监视修伊一行人的工作而来到这间别墅也不是没有理由。因为修伊的任务结果可是关系到这个男人得到遗产金额的数量。「由于土砂的崩溃,到这里可是花了不少时间。但是请安心,我把房权使用人也一起带过来了。二位的晚餐与客房的布置已经交给他们了。」说完吉斯得意得挺了挺胸。「有劳了,多谢。」修伊也陪着笑道。「这么说,艾斯提拉小姐的日常生活也是由吉斯先生照顾的吗?一人独居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的艾斯提拉小姐。粮食和生活用品是如何得到的呢?之前就一直想问了……」「嗯,算是吧……食材的搬运一直是我负责的……」吉斯含混不清的回答道。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感兴趣的转移了目光。但是修伊并没有因此停止继续问了下去。「她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里?虽然这么说很冒昧,如果把这别墅卖了转移到更加便利的地方居住不是更好么。」「或许如此。难道你是不知道么?」吉斯严肃地问道。修伊斜着细细地脖子:「知道什么?」「艾斯提拉小姐委托你们来鉴定藏书的真正理由。」「真正的……理由?」吉斯肯定地点了点头。像是隐瞒着什么生硬地笑着。而且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在这间别墅,有本被诅咒的书。正是这个才把她封闭在这间别墅里的。」
~让悲伤止步~
第四节快要临近午夜,但书的鉴定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顺利地进行着。因为达利安在坚定任务的途中,便撇下任务只顾着埋头看书。以这个进度要完成的话,至少还要几天时间。可能要在这撞别墅里住上一阵子了。修伊无奈地硬把坐在书房里的达利安抱起来,带回到了寝室。即使这样,达利安也没有放下手上正在读着的书。「我说,达利安……大佐的书很有趣么?」「是的,这个世界上可是没有无趣的书的。看书的人能不能理解其中的有趣之处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不,我指的不是这个……那到底是本什么书?」「异教的律法。」「律法?为什么身为投资家的大佐要收集这样的法律文书?」「看来大佐似乎对犯罪学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是本大量记载着关于世界各地的杀人鬼的传承,和大量虐杀的记录,残酷的刑罚和犯罪者的心理等等的书。」「真是不错兴趣呢。看来……大佐确实有可能会有被诅咒的书呢。」达利安看着从书房一直拿在手里的书的封面,修伊轻轻地皱起眉头。在皮革封面上刺绣着一个骷髅。真是彻底恶趣味的装饰呢。「达利安……关于刚刚吉斯说的话,你怎么认为?」「什么内容?一直在读书,没有好好地听。」「艾斯提拉被幻书的诅咒囚困着的问题。」修伊苦笑着,看着窗外。被漆黑的夜晚所笼罩的森林对面,能朦胧地看到山脚下的街道上的灯火。这幢别墅还不算远离街道。如果道路没有被崩塌的土砂阻碍的话,徒步也只要花半小时不到点时间。但是艾斯提拉却还是基本没有离开过这幢别墅。这可能是幻书的诅咒的原因。「在大佐的书房里,发现了本老旧的剪报。的确在这幢别墅里,死过很多人。失踪的人类也很多。艾斯提拉的双亲和使用过的人——过去十年间,死去与行踪不明的一共有十九人,有点多呢。」「…………」「艾斯提拉在过去有过几次婚事,但是每次她的婚约者都好像被杀了。据说正是因为每个婚约者都想带她离开这间别墅。」「这个幻书又什么关系吗?如果是大量杀人犯的话,这些数量的被害者也不算罕见。这也算是诅咒吗?」达利安用鄙视的眼神看向了修伊。修伊轻耸了下肩膀。「吉斯说的是,出现死人的情况从几十年前就开始持续了。大约在五十年前——大佐本人年轻的时候,似乎已经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和李尔本一族有关系的人,死去的数量光是记录就已经超过百人了……」「那就是幻书的诅咒?」「至少吉斯像是这么认为的。大佐可能好象在这幢别墅的某个角落建造了隐藏的密室,在那里封印着从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幻书。吉斯也似乎期待着我们能够寻找出幻书的痕迹。」「真是期待着无聊事情的大叔。」达利安像是抱怨批评着路边的石子一样,冷冷地说道。
~让悲伤止步~
「幻书所记载的仅仅只是知识而已。如果没有能够解读的人的话,绝不会发现魔力的——像这样只要持有着周围的人都会遭遇不幸,被称为被诅咒的书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原来如此。」修伊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稍带有讽刺的表情。「但是,相信诅咒存在的人是存在的……至少被诅咒的书没有被发现带出过这间别墅。找不到别墅的买家。也无法找到艾斯提拉的婚嫁对象。盯着大佐遗产的吉斯,对我们满怀期待也并非不合理。」「这样的我,竟然为深信存在诅咒的荒唐故事的白痴工作,真是……真是屈辱。」达利安抱怨着,从堆积如山的书堆上又拿了本新的书。封面是画着即将被绞首的罪人,光是远远地看着就能感到一阵寒意。修伊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然后听到泄露地一小声呻吟声。注意到了像是要躲人耳目,在房间的前庭悄悄地行走的人影。人影是一对男女。身后被发髻固定着的金法女性,和满面胡须的绅士。是艾斯提拉和吉斯。肩靠着肩行走着的二人,远看像年龄差异很大的一对恋人。修伊的背后,传来达利安的惊讶声。声音很平坦,却是能够传达到各个角落的声音。修伊眺望着渐渐逝去混入黑暗中艾斯提拉他们的身影说道:「虽然我认为他们会是那样的关系,因为是堂兄妹。」「你心里乱想也没用。修伊,看你那丑样。」「我没乱想啊。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开心。」回头看着嘲笑自己的达利安,修伊撇了撇嘴。远处音乐开始想起,打破了此时的沉静。那是钟塔的音色。修伊取出了自己的怀表。正好是深夜零点。
~让悲伤止步~
「……达利安,我想是时候该去睡觉了。」「这么说想干嘛。如果想让我陪睡的话我拒绝。」「才不是那样。你的寝室在对面吧?如果想继续读书就不能回自己房间么?」「你可以不用太在意我。」「不,这么说我也会很困惑……算了,那我去对面房间睡吧。」修伊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房间。突然背后被达利安的手指抓住。她不知为何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等,等等,修伊。」「嗯?」「随便进入女性的寝室,你不认为很失礼么?」「不,那还不是因为,你……」「如论无何要那样的话,还没有唱摇篮曲呢。所以,那个……」看着一脸想争论的表情的达利安,修伊又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达利安……莫非,你,害怕一个人睡觉么?」「什……」达利安那犹如白色陶瓷一样光滑的脸狭,瞬间红了起来。「你,你个笨蛋。在说什么蠢话呢。宽宏大量的我,竟然被你担心会不会因为害怕而睡不着觉……就算不那么说我害怕什么的……」说话声音渐渐别得尖细起来,修伊像是很愉快的观察着达利安。「……你不是不相信什么诅咒之类的事情嘛?」「没错,诅咒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呼嗯」「干嘛做出一副娘娘腔的样子,你这个失恋男!」「我好像记得谁也别甩了……」苦笑着反驳道,修伊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起来。同时,达利安也向身后转去。窗外,从别墅的前庭方向,好像传来野兽般的咆叫,令人毛骨悚然。咆哮持续了很长时间,不久后声音便变得混含不清化为不合协的音调消失了。那是マーティン·吉斯的声音。临死前的叫喊。
~让悲伤止步~
第五节「什么,那家伙……!?」修伊看到从前庭跳出来的是,全身被白布包裹的怪物的背影。虽然保持着人类的形状,但身长近于正常成人男性的两倍之高。异样宽阔的肩膀,还有那极其不相称均衡的细腰。非要说成是人的话,也应该是畸形得太过分的人类。怪物的左手上长着巨大的钩爪,把打倒的人类抱起举向天空。一脸胡须却充满绅士风度的男人——吉斯的脖子已经被深深地切开一道伤口,深红的鲜血不停流淌。然后在怪物的眼前,是全身被溅满鲜血,惊吓得茫然失自地呆呆站在那里的艾斯提拉。「——快趴下,艾斯提拉!」修伊嘲着满身鲜血的少女叫喊道。好像是听到了一样,艾斯提拉用目无焦点恍惚不定的眼神看向修伊。怪物朝向那个少女,一步一步地逼近。「可恶!」修伊啧啧砸着嘴,拔出手枪。那是中折式的军用左轮手枪。没有任何警告的时间。修伊瞬间扣动扳机,枪声在前庭响澈天空。被射出的枪弹有三发。三法全都命中怪物背部的同一个点。立刻闪烁出明亮的苍白色的火花,发出从未听见过奇妙的擦弹声。感觉到异样的修伊,紧皱起了双眉。简直就像是打在了石壁上一样。「呜……」随着一声奇怪的叫喊声,怪物慢慢地转过身来。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有被中枪的反应。三发大口径的枪弹并没有任何效果。「难道真的是个怪物!?」修伊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将剩下的枪弹全部射了出去。因为敌人身型巨大,要瞄准部位并不难。躯体上两发,眉间一发。全部命中瞄准的地方。中弹的瞬间,只有那一瞬间怪物会稍稍停止动作。但是,也只有那一瞬间的硬直而已。怪物像没有受到过任何伤害一样抬起长着尖爪的右手盯着修伊,就在那时,「修伊!」从背后传来少女那尖锐的呼喊声。是达利安。终于到达前庭的达利安,边叫喊着修伊,边敞开着胸口前的黑衣。少女的胸前裸露出的,是嵌入心脏上方的锁头。古老金属制的锁,像溶化进她那白暂的肌肤里一样镶嵌在上面。修伊抛开手中弹药用尽的手枪,也拖下了右手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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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手掌里镶嵌着的是,血之色一样的红色宝石。紧握在修伊手中的,是能施放魔法的一把钥匙。被植入的红色宝石就是黄金钥匙。紧握着那把钥匙的修伊只是新手,在达利安的面前,辅佐一般地向下卷身。那之后——「呜……」怪物发出苦闷般的呐喊。然后突然全身发出吱吱嘎嘎地声音。「什么……!?」在转身想要庇护达利安的修伊眼前,「呜哦……」随着奇怪的吱吱嘎嘎声,怪物跳了起来。腋下夹着奄奄一息的吉斯,像炮弹一样从修伊他们的头上掠国。怪物就那样在别墅的屋顶上着落,又再次起跳。渐渐身影熔化在没有星星的黑夜之中。不久整个身影都小时了。修伊只能呆呆地看着那消失的背影。铺在前庭的石铺路,有一块因为怪物的跳跃反动力,完全遭到粉碎性的破坏。不用想也知道,这并非人类而为。完全是怪物的行径。持续鸣响的钟声停止后,别墅又再次恢复到了寂静之中。「刚刚那个……是别墅里所谓诅咒的本体吗,达利安?」呆呆地像木头一样杵在一旁的修伊,担去混乱的思维般的说道。达利安什么也没有回答。没有任何话语地整理着胸前凌乱的衣服。「艾斯提拉,有没有受伤?」修伊捡起落在地面上的手枪,安心地向艾斯提拉那边靠近。沾满鲜血的少女,恍恍惚惚地转过身来。「……修伊大人?」不可思意般的声音,叫着修伊的名字。她的全身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艾斯提拉自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全部都是吉斯溅射出的血。她,被染成鲜红的双手,像是在确认雨的状况一样,双手平摊在胸口前,「……堂兄大人呢?」想小鸟般倚着头轻声问道。修伊突然惊鄂地看着艾斯提拉。重新吐了口气后,摇了摇头。沉痛的表情咬着嘴唇。「已经被杀了。被白布包裹的怪物。」「……被杀了?」艾斯提拉,想没有明白一样眨了眨眼睛。然后,「啊啊,是这样啊……」终于弯下腰低着头,发现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腕。修伊,面对着感情稀薄的她的微笑,亚口无言。「堂兄大人明明一直都对我很温柔的……太遗憾了。这洋服,也弄得那么脏了……看来我,好要若祖母生气了呢……」艾斯提拉那样说着,不知为何害羞着对着修伊笑道。对着那样的少女,黑衣少女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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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第二天清晨,睡梦中的修伊被粗暴地叫醒的,是达利安。「修伊,现在立刻给我起来。不然的话,就让你体验在你鼻孔里塞入几个砂糖的滋味。」这样说着,黑衣少女正坐在躺着的修伊身上准备恶作剧。修伊弱弱地呻吟着,睁开了双眼。「……给我住手。分不清你是说真的还是玩笑了。」「我可不记得开过玩笑。」达利安手中正握着角砂糖的包装。这家伙是来真的啊,修伊叹了口气。「怎么了,达利安?可以的话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这么说着,浑浑噩噩地坐了起来。先是照顾沾满鲜血的艾斯提拉,再警戒防备怪物的再次袭击的修伊,直到黎明前一直都没有合过眼。但是达利安似乎并不为所动的说道:「安心吧,修伊。我带来了能让你清醒的消息。」「……是什么消息?」「吊桥坠落了。」「什么?」修伊呆滞地瞪着圆圆地双眼看着达利安。黑衣少女,把角砂糖当作糖果一样放入嘴里。「看起来在昨日夜里,就已经坠落了呢。恐怕这是……」「那个怪物干的吧。正是冲着我们做的。」修伊想都没想地伸出拳头砸向墙壁,痛楚使他皱紧了双眉。「那么,那个怪物结果如果了,达利安?」「为什么要问我?」达利安诧意地反问道。修伊展露出一副令人出其不意的表情。「因为……那家伙会不会就是在守护被诅咒的幻书?」「我说你,果然还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什么意思?」「诅咒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吧。要不这样吧,为了让你不会再次忘记,就把这句话刻在你的大衣身后吧,还要用五国的语言。」「知道了。我想起来了所以还是饶了我吧。」达利安正瞄向挂在衣架上的大衣,修伊立刻慌忙地在她背后叫喊住手。带有点焦急的语气。「所以说,那家伙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从幻书的知识中横生出的怪物吗?」「呼嗯……也不能说没有这样的可能性。」达利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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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个并不是生物。看起来简直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魔石像一样。」听了修伊的话,达利安手托起细细的脸狭陷入沉思中。然后小声的自说自话道:「……胎儿之书」「什么?」「你知道被成为泥塑泥人偶的东西么?」「啊啊,在国外从以前传承下来的粘土人偶吗……确实是异教的律法学者通过神圣的仪式生产出无机物的士兵之类的……」话还没说完,修伊的表情变的僵硬起来。惊讶地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书本。是达利安从大佐的书房里搬出来的。因为在那之中,有记载着有关于异教的律法的书在。「是的。如果真是从幻书中诞生的泥偶的话,那么那怪物的能力也就并不意外了。」达利安淡淡地说道。「但是……就算这样,操纵它的人是谁?」「所谓的泥偶就是胎儿的意思。所以他们并不能自我判断操控意识。神圣的七十二文字——只根据シェム·ハ·メフォラシュ编写的严格的命令,人们就可以使操纵它们变为可能。」「是……这样的吗?」黑衣少女用清醒的眼神凝视着正感到困惑的修伊。「如果是像做守卫一样单纯简单的任务的话,也许还能继续再做一次……但是,已经死了人而且尸体被虏获逃跑这样高难度的工作,还实行运用式作为幻书的媒介的话,绝不可能。」原来如此,修伊点点头。「普通考虑的话,可疑的是艾斯提拉……」「但是,那个时候那小姑娘并没有拿着幻书。而且——」「啊啊,她也没有要操纵泥偶的理由。」修伊紧触着眉头思考着。袭击李尔本一族的都源于「诅咒」。艾斯提拉也曾就在被害人的身边。婚约者和堂兄被杀,这个充满寂寞哀愁的别墅简直就像被幽闭起来的样子。而且李尔本一族所中的诅咒,在她出生之前就一直在持续着。艾斯提拉是泥偶的主人什么的根本不可能。达利安也没有否定修伊的推断。用微弱听不清的声音小声地嘟哝着。「是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但是,那样的东西一定就是必要的么?」「…………」修伊叹了口气并站了起来。整理了下满是皱痕的衬衫,然后穿上了那见男士大礼服。一直携带与身边的手枪挂在了腰包上的位置。与昨夜怪物的遭遇,使得弹丸已经全部用尽。但是,「怎么,感觉好重……」沉甸甸的外衣带来一阵莫名的违和感,修伊摸了摸礼服的表面。然后,表情变得非常微妙。在礼服的口袋里面,塞着一本厚厚的书。是谁干的,不用这么想也知道。修伊轻扬起眉头盯向达利安。黑衣少女压着脚步声,悄悄地正在走向房间外。「你要去哪里,达利安?」修伊出奇地拉长声调对着她叫到。「那还用说,去寻找幻书。这样就能解开所有的谜题了。暂时作为惩罚你就先给我穿着那条衣服吧。」「哪来的惩罚啊?」修伊无奈地望着天花板,仰身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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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那么」重新来探索积满灰尘的书架,修伊又无意地叹了口气。眺望着无数的封面写着看都没看到过的语言的书,像已经疲劳般的叹出了声音。「结果,还是让我来找吗?」「没错,因为我很忙。」修伊被任命寻找幻书,达利安静静地沉迷于看书中。和直到昨天看的不同,是本私家书。看起来像是总结了李尔本一族的历史的东西。装饰用的文字还是修伊看不懂的异国文字。「很有趣么,那本书?」修伊稍微停下了工作中的手,问道。达利安并没有转过身继续凝视着书本。「还是有点意思。看起来李尔本大佐的妻子,好像是移民过来的贵族的末裔。她的祖先被国家追杀的原因是,在领土内发生了大量的虐杀事件——」「大量虐杀……!?」修伊惊叹道。如果那么私家书记载真实的话,艾斯提拉被诅咒的源流,从百年以前就一直持续至今。修伊困惑地把书都整齐地放了回去。此时,钟塔的钟声开始响起,那是告诫着已经是正午时分的旋律。随后,传来谨慎的敲们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修伊大人。」站在门前的,是艾斯提拉。和最初见面时一样穿着女学生式样的衣服,头发却完全地披了下来。现在的身影,总觉得在那里看到过。「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愿意的话,请来这里一起享用。」艾斯提拉的手上,握着像是要去野餐的大大的野餐篮。达利安像是盯着可疑的东西一样看着。「那是你做的东西吗?」「不是。这些是堂兄带来的厨师们为大家准备的。」艾斯提拉优雅地摇了摇头。最初得知吊桥坠落的,就是当知道雇主死后立马准备逃走他们——吉斯雇来的用人。准备好饭菜也是打算赎罪吧。又或许是不工作的话难以令他们冷静下来。「里面装的些什么?」达利安毫不客气的问到。艾斯提拉少许感到困惑般眉毛上扬。「哈……有清蒸的蔬菜,番茄,烤牛肉什么的……」「哼嗯……」达利安噘起了嘴,尽是些她讨厌的食物。艾斯提拉对着黑衣少女微笑着。「之后还会有炸圈面包和巧克力蛋糕。」「我要吃!」立即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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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请修伊大人也定要享用。」「啊,谢谢了。」面对着艾斯提拉,修伊放下了抱着的书。擦拭了满是灰尘的脸,在艾斯提拉身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正用不习惯的手倒着红茶的艾斯提拉的侧脸,修伊问道「心情,已经没问题了吗?」艾斯提拉用不可思仪的眼光看着修伊。「嗯……怎么了?」看着微笑着的她,修伊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堂兄就在眼前被杀了……」「这样……」艾斯提拉依然安详温柔地微笑着。像难以理解修伊的话语一样,暧昧地摇了摇头。「但是,修伊大人也一起来了。」「什么?」「一起……陪在我的身边,不是么……」修伊短暂地吐了口起,点了点头。「嗯,算是吧……对了,明天地面应该可以干了吧,那到时候……」「地面干了的话准备做什么?」「可以使用炸药。」艾斯提拉表情仍然没有变化。「……炸药?」「已经拜托给了山脚下的业者。去炸飞堵塞在道路上的岩石。」「哈……?」「修复土砂的崩塌。从这里出去,可以到达下面的街道了。你也一样。」「是……这样啊。」艾斯提拉用清楚的语调轻声嘟哝着。一直凝视着正切开烤牛肉的菜刀。咚,令人感到意外的声音轻轻响起。「修伊大人,也不准备把我留下在这里么。」「什么?」修伊呆滞地看下自己的身体。左侧的腹部,大礼服的上面,插着吧刀刃。艾斯提拉露出了意志模糊的微笑,手握着刀用力往里捅。修伊的礼服上染上的血色渐渐扩散开来。「艾斯提拉……为什么……」从长椅上滚下,并往后退了步,修伊呻吟着。艾斯提拉非常困惑地质问道:「真的……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只是想和大家在这里安心的生活。堂兄大人昨晚竟然准备和我告别……既然那么关心着自己的夫人,那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所以,才杀了他吗?」达利安嘴里咬着炸圈面包,冷冷地问道。艾斯提拉点点头。「哈……因为,只要不能动了,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啊……」在那之后,随着强烈的轰隆声,书房的墙壁开始崩塌。石灰岩的碎片到处飞散,混沌的烟雾中出现了全身被白布包裹着的巨大身影——是杀了吉斯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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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双手伸出了金属制的钩爪,到处都沾满了血肉模糊的肉块。还有因恐怖睁大双眼的人类头颅。是吉斯雇佣来的那群人的生首。修伊一边呻吟着,一边掸去身上的瓦砾与碎片。「这是怎么回事,达利安!?这家伙果然是为了守护幻书才会自由行动的吗……」「你还没注意到吗,修伊?」黑衣少女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修伊。「被诅咒的书根本就不存在。存在的,只有一个被诅咒一族的姑娘而已。」「……被诅咒的……一族?」「你腹中的刀是谁插的?李尔本的一族,代代都会出现拥有强烈杀人欲望和冲动的女性。艾斯提拉就是,恐怕连她的祖母也是——」修伊哑口无言地转身看着艾斯提拉。艾斯提拉的祖母,也就是李尔本大佐的妻子。曾经被母国怀疑大量虐杀他人而被通缉的异国贵族的末裔。然后五十年前在这幢别墅里发生了连续杀人事件,那时的她,恐怕应该是和艾斯提拉一样的年龄。「是么,原来犯人并不是一个人啊……五十年前的连续杀人的犯人,就是艾斯提拉的祖先……」「啊呀……为什么要乱动呢,修伊大人……?」看着呻吟着的修伊,艾斯提拉充满疑问的口气讯问道。修伊没有说任何话,将侧腹受刺的刀拔了出来。在长长的切肉菜刀的刀刃上,并没有残留大量的血痕。仅仅只有尖端的部分,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接下来,修伊从礼服的口袋里那出来的,是坚固皮革作为封面的书。那是在修伊睡醒前,达利安偷偷地塞进去的。在那中央,清晰地遗留着被菜刀刺穿的痕迹/修伊讽刺地歪着嘴看了看达利安。「原来你是知道的呢,达利安——并不是这泥偶杀了吉斯先生。」「没错……纯洁般的胎儿,怎么可能会去想到杀人呢。」「大佐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所爱的妻子和孙女是天生杀人者。所以为了隐藏她们的犯罪,用幻书得到的知识召唤出了泥人偶。恐怕也是他给予了泥人偶的命令,隐藏艾斯提拉所犯罪的痕迹——」原来如此,修伊明白的点点头。大佐赋予泥人偶的命令,并不是去杀害别人。而是帮助隐藏自己的妻子和孙女的犯罪事实。所以泥人偶会把尸体搬运到无人知晓的某个地方藏起来,在消灭事件的目击者。之后这样的行动就被误解为是幻书的诅咒而一传十十传百。「泥人偶想要隐藏艾斯提拉的犯罪痕迹……难道这里面也包括我们?」「那是当然。比起你是目击者,更像是个重要的证据物件。因为尸体,就是杀人的证据。」「还没有死了呢。」泥人偶盯着持续着毫无紧张感在对话的修伊他们。甩手扔掉了雇佣人的生首,突然一跃而起。「呜!」一瞬间在地板上翻滚的修伊身后,刚刚还坐着的长椅变得粉碎。真是另人难以置信的腕力。如果被那样子殴打到的话,身体一定会断成两截的吧。「——修伊。现在赐予你打开大门的权利。」达利安轻轻地告诉他。从黑色袖子里伸出手指,她再一次敞开了自己的胸口。裸露出细细的锁骨以及少女白嫩的肌肤。那里还残留着的,是在黑色的项链中被锁束缚着的古老的锁头。在平乏少女的胸口中央突起着,看似普通的锁头,散发出迟钝暗淡的光芒。然后在修伊伸出的右手中,握着黄金的钥匙。钥匙的本体上刻着古老的文字,修伊严肃的念了起来。像骑誓愿为公主效忠的骑士一样。又或许像咏唱着咒文的魔法师一样——「Iaskthee……Artthoumankind」对着呼喊,达利安回答道。如古老的器物一样,沙哑般的声音。「否,吾本为天——壶中之天」黄金的钥匙插入进了达利安的胸口,达利安微微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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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在那一瞬间,修伊做了一个梦。犹如永远般的冗长的一个梦。与一个穿着纯白衣装的少女邂逅的梦。「封印着九十万零六百六十六本幻书,迷宫的书架。只为睿智而敞开大门——」用机械般不带有感情的声音说道的黑衣少女——达利安。她胸口的锁头像城门一样左右分开了。隐藏在其中的,只是空洞。少女的胸口漂浮着深不见底的洞穴。被耀眼的光芒犹如旋涡般包围着的空洞,在她纤弱的身体中越变越深。拔出伸入空洞的手腕,修伊的手中握着一本书。不应于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禁断之书。二册幻书。从只有一瞬间的幻觉醒来的修伊,突然打开了其中一册。手掌托着从未见过的文字书写的纸面,读起了其中的一节内容。那一瞬间,修伊他们的脚下浮现出了闪闪发光的魔法阵,正要踏入进的泥人偶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弹飞了起来。强烈的冲击波把别墅振得不停地摇晃着,被弹飞的泥人偶的全身被火焰包围了起来。「不死的贤者keironn记述的冥界女神sutyukusu的盾之书——连一千把枪都无法贯穿的结界。」达利安告诫着。黑发犹如漆黑的火焰一样随风飘动。但是滚倒在地的泥人偶像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踢开瓦砾便站了起来。只是原本覆盖着全身的布被一烧而尽,怪物真正的姿态完全暴露了出来。石板建造的铠甲,金属的骨骼。像干涸的鞭子一样捆扎着的腐肉和筋肉。不愧称呼为怪物,与之呼应地充满了另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像拿着精美精致的工艺品一样。但是,原本刻在泥人偶肉体上的应该是契约的文字——「七十二的圣音」在哪里都无法找到。只要消除那个契约文字,就能停止泥人偶的行动了。但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泥人偶,没有任何弱点——「呜……」泥人偶咆哮着,歪斜着身体飞奔了起来。修伊再次张开了盾之结界,抵挡住了怪物的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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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怪物丝毫没有疲倦的样子,反复地敲打着结界。苍白色的磷光像火焰一般飞舞着,禁断的魔力间互相冲突着,使得周围大气沉淀了起来。清楚地知道这样下去结界终究会被破坏。盾之书的魔力源泉,是朗读者修伊的精神力。幻书的力量并不是取之不尽的。「——修伊!」这时,达利安呼喊着修伊的名字。她指示着,修伊所持的另一册幻书。那是在粘土板上用红褐色刻写着的诗文。刻着古代的神的名字的幻书。右手上摊开着盾之书。修伊立刻读起了另一册幻书。那一瞬间,眩目的闪光将修伊他们的视野染成一片白色。刹那间涌出了惊人冲击波,把泥人偶在次吹飞了起来。「这是……!?」修伊大声地问道。别墅的天花板开始坍塌,能看到黑色的云像旋涡一样在空中旋转着。空气中不停闪闪地发着电光,书房的多处角落开始燃烧了起来。是幻书召唤出了落雷。「赞美着雷神kanann的ugaritto的粘土板文书——是最最古老世代的幻书中的其中之一。」「神的雷槌……」古代的幻书释放出惊人的魔力,修伊感叹地吐了口气。然后筋疲力尽地弯下了膝盖。「真的是与众不同地难以控制呢……两册幻书……」调整着凌乱的呼吸,修伊继续盯着被吹飞的泥人偶。在泥人偶的背后,能看到被雷击的余波震倒的艾斯提拉的身影。然后像是为了保护她一样,人造的怪物再一次的站起。散发着一股焦肉的臭味,从泥人偶的动作看出,攻击能力并没有下降多少。「难道是不死之身吗,那家伙……!?」修伊忍受不了地啧了下嘴。「原本泥人就没有死的概念。」达利安冷静地告诉他。「去寻找发出命令的七十二的圣音Meforashu·Ha·Shem的刻印。那是操纵泥人偶的运用式——胎儿之书的本体。」「七十二的圣音……么……圣音?」把达利安的话在口中反复地重复着,修伊突然抬起了头。不管如何在这幢别墅里寻找,也发现不了大佐所持的幻书。那会不会是因为在人们的浅意识里就把幻书认为是以书本的形态存在的关系——?「胎儿之书的本体,说了是圣音。达利安……幻书的本体不用文字是不是就不能发挥作用?」面对着修伊焦急的质问,达利安平静地回答道。「是的。标点文字和摩尔斯信号,印加的文眼……文字以外的传达语言什么的也并不是很少见。那个有什么问题吗?」「这么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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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伊站了起来,看向了头顶上方。从被破坏的书房的屋顶的缝隙,能看到正午的钟声持续敲打的钟楼。我觉得那应该是八音盒的音色。是不可思意的旋律。「是钟声,达利安……七十二个音阶可以演奏出七十二个不同音调的八音盒的钟声。这座钟楼的钟声就是大佐的幻书的本体。」「嗯……」达利安也像受到诱惑般看向钟塔。每当泥人偶的即将呈现不同的姿态时,是那个钟塔的音乐一定就会响起。那奇妙的音色便是幻书的本体了。大佐把幻书的内容,转译成了八音盒中的圆柱。然后以那只有泥人偶才听的见的音波,持续地发送出命令。就算自己死后,泥人偶还能继续守护着自己的孙女——「如果是你的话就一定能办得到的。」达利安轻轻地微笑着。被手甲包裹着黑衣少女的手,放在了紧握着粘土板修伊的手上。「呜……」站起来的泥人偶,向修伊他们挥起了锋利的钩爪。但是,还是修伊他们跟快一步。两个人朗诵着刻在粘土板上的圣诗。声音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各自是谁的,呼唤着异教神的名字——ba,alu'接下来的瞬间,从天空下落的无数的闪电响钟塔攻击着。石建的钟塔立刻崩塌。同时那令人讨厌的怪物也变成一块块的土块粉碎开来。束缚着泥人偶的契约消失了。修伊跪在了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迂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别墅中的周围。大佐的别墅燃烧着。落雷击溅出的火花覆盖了整个别墅,绒毯和内部装饰瞬间燃烧了起来。书房中积存的书也同样燃烧着。在充满火焰的另一侧,是少女微笑着的身影。「艾斯提拉……!」修伊呼喊道她的名字。就算她是个杀人犯,也没有在这里被活活烧死的理由。「快逃,艾斯提拉!在不快点的话,会被火势包围的——」「我……就在这里,修伊大人。」艾斯提拉温柔优雅地微笑着。看着她不知在看向何方的眼神,修伊沉默了。拾起滚落在旁沾满鲜血的尸首,艾斯提拉满足地笑着。「不会在感到寂寞了。因为大家能一直在一起了……母亲大人……祖母大人……」「——!」就在修伊的眼前,崩塌溶解坠落的瓦砾覆盖了艾斯提拉的身影。在被火焰包围着坍塌的别墅中,她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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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结果修伊他们回到了自己的住宅。别墅的火灾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已经好几次被迷路的人来打听官宪的事情的达利安,这几天心情有点糟糕呢。在为贵重的机械制的幻书组钟被破坏而感到生气。就算大佐把Orishinaru的幻书藏在别墅的某个角落,我想也逃脱不了被那大火焚烧的命运。「胎儿之书」将永远失去在这世上。在不久后的报纸里,写到了在大佐的别墅里发现了大量的人骨事件。但那并不是艾斯提拉所做的。在别墅的地下被发现的尸体,被用人类的力量是不可能搬运起的沉重巨大的石棺里,尊重地被埋葬着。艾斯提拉的死为当作是季节外的落雷引发的悲剧,也没有被当作特别的话题,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只留下了李尔本一族被诅咒的传说而已。那个泥人偶直到最后,忠实地实行着大佐遗留下的命令。而这边,另修伊心灰意冷的,是报酬的问题。之前从艾斯提拉得到的邮票,也同样被卷入进了那场火灾中被燃烧殆尽了。在那悠闲的几天里,修伊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质问道。「我说,达利安……我不是很清楚,被诅咒的书不存在,但为何存在着被诅咒的一族呢?」那是个阳光明媚安详的午后。达利安躺在长椅上,蛋糕的残渣还残留在脸上,正看着书的她转过了脸。「不管在哪一代都会出现杀人者的家族正常来说会存在吗?这一定是诅咒搞的鬼才对啊,达利安?」黑衣少女往茶杯中倒入新的一杯红茶,修伊在一旁问道。「……从幼小的时候受到亲人的虐待,会变的对自己的孩子也重复着同样的倾向。这样的人可是一直存在着的哦」「虐待?」修伊惊奇地停下了任何动作。脑海里忽然闪显出感情稀薄曾经受到过虐待的艾斯提拉,立刻皱起了眉头。「当然,那只是一部分的不幸的事例而已。但是,李尔本一族的女儿,为了诱发那样事件,进行着已经扭曲的教育的可能性很高。」将新的一块蛋糕塞入嘴里的达利安继续说着。「现在说的一切全都是猜测。但是那样考虑的话就会变的非常合理。」「啊啊。但是,那样的话……」大佐不依赖泥人偶,亲手停止自己的妻子的罪过的话——本想这么说的修伊沉默了下来。一切都只是揣测,何况这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了。「诅咒人类的也只是同样的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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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伊嘟哝着。达利安看了看身旁堆积如山的书本。被诅咒的书物并不存在,书并没有罪恶,这么说道的达利安也吐了口气。「话说回来达利安……那头发怎么了?」一边向少女眼前的蛋糕伸出手,一边无意地询问着。「没有特别的深意。」达利安一边拍打了修伊的手想把蛋糕独占,一边平静地说道。穿在她身上的,一直是奇妙的黑色外衣。但是只有发形和普通的不一样。长长的黑色直发,凌乱地扎了三个小辫子,在脑袋系着不并显眼的形状。要说怎么形容的话,总之是个奇特的发型。「那个,难道说,你想用发髻盘起来?」稍微想了想的修伊胆战心惊地问道。「达利安的肩膀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难得她会露出耳朵,脸渐渐地变得红了起来。「啊,莫非你想要和艾斯提拉对抗……?」修伊开始忍不住发笑地问道。像被说得正中靶心一样达利安瞬间站起,不知为何变的慌乱起来。「怎么可能!你懂不懂什么叫转换心情者个词语。被甩男」「什么」在那满是空隙的瞬间,达利安把修伊最后剩下的唯一的巧克力蛋糕一手夺了过来。达利安看着那蛋糕,瞪着了像受到心灵打击的目光。然后辛苦地解开了头发上的系带。「已经不想做了么?」「已经没兴趣了」「呼嗯,难得变得那么可爱」「呜……」看着叼着蛋糕一脸坏笑的修伊,达利安露出了一脸复杂的表情。是喜悦和不满混在一起的神情。过了一会,傲娇般地说道「才不是为了给你看才这么装扮的,自己给我分分清楚。你这个嫩头青,小毛孩!」「什么……小毛孩……」看着怎么看都是年龄更小的矮小少女,修伊无奈地叹了叹气。看着任性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的达利安,修伊暂时觉得不好办了呢。「我说,达利安……你不觉得寂寞么?」达利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只有一瞬间,硕大的黑色瞳孔,闪现出了湿润的泪光。然后她扬起了眉毛。「突然间在说写什么呢。只要和你这个呆子待在一起,本小姐的这颗心就永远没有消停的闲暇时间,你个笨蛋!」修伊笑了。「是吗……那就好了」手里端起盛蛋糕的器皿,修伊走向了厨房。达利安,吹了吹噗噗的热红茶,继续看起了书。茶杯的表面反射出少女微动的双唇,似乎编织出了短短的话语。「……笨蛋」这就是发生在一个阳光明媚安详的午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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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二「必胜法」在一个海边的疗养地的高级赌场里面。大厅里放着的轮盘赌的一角,坐着一对男女。一个看不出年龄却非常英俊的男子,和一名穿着奇怪服装的身材瘦小的少女。少女好像在赌气一样的托着腮帮子,面前放着空空如也的筹码袋。而那个男人手边的筹码袋子里,却堆放着仿佛要溢出来一般的筹码。「运气真不错的哈。」说这话的,是一个偶然经过,却未曾见过的客人。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年轻绅士。他的右手里,拿着一个装的满满的筹码袋子。而他的左手里,却拿着一本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书。「托您的福,今天运气不错。」年轻的绅士回过头,对着英俊的男子和气的微笑着。「呵呵,运气啊。到底会怎么样呢。」绅士意味深长的说着,好像担心男子一般的摇了摇头。「不能过分的相信自己的实力与运气哦。有很多人一开始故意让客人先赢,让客人产生运气不错的错觉,等客人飘飘然的时候,让客人赌大钱,然后一下把钱赚回来。这是赌场的常用手段哦。」听到这,英俊的男子浮现出了崇敬的表情:「恩?那真是蛮吓人的。」年轻的绅士点了点头。「对吧,还是小心点的好。像你这样认真的人格外的危险。没认识到世界的黑暗,很快就会被骗的。呃……不好意思。我瞎操心了……」这么说着,年轻的绅士好像故意的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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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男子看着绅士,诧异的歪着脖子。「虽然这么说,可你好像也赚了不少呢。」年轻的绅士把自己夹着的筹码袋提了一下。「啊啊,这个啊……呵呵,您不必担心,我还从来没在赌博上输过呢。」「嗯?为什么?」英俊的男子被勾起了好奇心。年轻的绅士略带嘲讽的微笑着。「你知道幻书吗?」「幻书?」「嗯。记录着世上不应该存在的知识的禁书。据说那里面记录着有关赌博的所有事情哦。」「也就是说,只要拥有那本书的话,就会事先知道赌博的结果,对吗?」面对英俊男子的提问,年轻的绅士得意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就算是轮盘赌,花牌也一样吗?」「当然了。就连庄家出的牌,轮盘赌的差值也可以清楚地知道。」「难不成,是你现在拿着的那本书?」英俊的男人紧紧的盯着绅士手中的那本书,询问着。年轻的绅士满脸的得意。「对我们这种深知社会的人来说,这是记载着各种各样讯息的一本书。可是对一般人来讲,这却是记录着他们无法知道的事情的一本书。」「比方说,就算是幻书现在的所在?」「是的。就算是幻书现在的所在。为了从之前的主人手里买下这本书,确实费劲了心思。但是,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当时的辛苦,也是值得的。」男人夸张的说着,满足的看向了自己的筹码袋。「我本来是想在这儿大赌一下的,咱俩能说上话,也算是一种缘分。可以的话,跟我一起怎么样?」被绅士邀请的男子,担忧的与对面的少女对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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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一种感到非常可惜的表情摇了摇头。「算了吧……真是很可惜,但我约了人在这里见面,很快就到时间了。我们也马上要走了。」绅士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样啊,真是可惜了。」拿着书的绅士这样说着,好像显摆一样的拿着自己的筹码走向了大厅中央的轮盘赌。英俊的男子开心的目送着绅士。坐在男子旁边的少女,用手指戳着自己已经空掉了的筹码袋,轻蔑的嘟囔着:「像傻瓜一样。像!傻!瓜!一!样!」不久,少女和男子来到了赌场的总管室。体型硕大的总管,看到了来着的身影,慌张的跑到了二者的身边。谨慎的邀请两个人坐在了豪华的沙发上,并焦急的命令自己的手下准备饮品。「请,教授。欢迎您莅临。」总管满脸的笑意,尊敬地向男子打招呼。被称作教授的英俊男子,稳重的微笑着,问到:「赌场的生意还好吗?」「托您的福,一切都好。这都多亏了教授您想出的那个方法啊。」总管夸张的摇晃着身体,再次向男子表达感谢。「虽然这样,但有一段时间还是很不容易的。最近的客人都变得爱耍小聪明。一开始先让客人赢,然后趁着客人上兴再赌大钱这种古老的方法,貌似有点不好用了。」「只要这个方法传出去了,那客人们一定就会小心了。」男人同情的回复着。总管也表示认同。「所以我就像教授交给我的那样,开始传新的流言。」「幻书的流言对吧。」总管更加认可的点了点头。「是的。记载着所有赌博结果的幻书的流言。听到了这个流言的人们,高价的买了书,然后拿着书来赌场。一开始故意让书的拥有者赢,然后等其上兴之后,一下子把大钱赢回来。托您的福,最近不只是赌场的收益增加了,连书的销量都增加了。」「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男人静静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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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对部下命令了什么。手下拿来了一个四角的革制的包。包里面放了一叠一叠厚厚的纸币。总管把包递给了男人。「这是我们给教授的谢礼……这是,教授,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客人们会相信幻书这种荒唐的谎言,并且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骗呢?而我们做的实际上跟之前一样。」男人接过了包,用家教一般的口气说着:「人类啊,总是认为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是特殊的。尤其是那些想说自己和一般的人不一样,自己知道社会黑幕的人。」「原来如此。」总管佩服的嘟囔着,目送少女和男子出了房间。手里拿着书的绅士,目光呆滞的站在赌场的大厅里。年轻的绅士的脚下躺着的筹码袋,空空如也。周围的客人们,都抱着怒气朝他涌来。都是一些被他教唆的,按照他说的押上了筹码的客人们吧。「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个幻书上写着赌博的其他的结果,都是正确的!对了,这是个骗局!我们都被这个赌场给骗了!」最后,这个引起大骚乱的年轻绅士,被赌场的保安人员压着,被粗鲁地带了出去。看着英俊男子拿着的包,瘦小的少女敷衍的说「赚到了呢」男子静静地露出了微笑。「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法戒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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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序  一只羽翼划破天空。  那是只缠满了金属丝的,人造之翼  双翼式的军用飞机正在空中飞舞。两架战斗机盘旋交错,于苍穹中描绘着灰色的轨迹。双方都为了绕到对方的身后,而连续进行着高难度的飞行。这里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空战。  两机的战斗地点,是联合国军的基地上空。  地面的跑道上,能看到大量士兵和机械师的身影。  这几天,并没有爆发大的战斗。因此有些闲的无聊的士兵们,好像发现了难得的消遣一般,一边喝着酒一边兴致盎然的看着他们的战斗。  “那两个家伙,在干什么?”  碰巧路过的一个男子,抓住身边的一位机械师问道。  上空正在战斗的双翼机中,其中一架,是皇家航空工厂制造的SE5。另一架则是索普维斯公司开发的“F1骆驼”式。两架都是皇家空军所配备的机体。  就是说,这是友方间的一场模拟战而已。  “是昨天,刚刚转到基地里来的一个新人,一直坚持着说要驾驶‘骆驼’试试。”  机械师一看到男子的脸,就慌忙以军姿站立着答道。  “一个新人就想开‘骆驼’式?还是一个刚刚从训练所里毕业的新人吧?”  男子愕然的眯着眼抬头望向天空。这是位散发着贵族气息的年轻军官。  空中,友方间的模拟战还在继续。而占优势的,是“骆驼”式。  “骆驼”式,是有着小巧的机身,搭载有特殊的空冷回转式引擎,机动性出类拔萃的高性能机体。但同时,由于他的引擎扭力过于强劲,使得操纵起来需要极高的技巧。因为它驾驭起来困难之大,以及不断有飞行员因它丧生,也就为它赢得了“飞行员杀手”这样不光彩的名声。虽然性能强大,但非老手不能驾驭——它就是这样一把双刃剑。  而另一边,搭载着高输出希斯巴诺苏莎制水冷引擎的SE5,是对于初次驾驶的飞行员也很易于上手的机型。但这并不意味着它的性能有丝毫的逊色,并且有着比“骆驼”式更高的极限速度。它的机体也很坚固,能承受更多的战斗损伤。可以说是最适合新手飞行员的机体了。  但毕竟,稳定性高的机体必然会在机动性上处于劣势。近距离接触战对于SE5是很不利的。更何况“骆驼”式的驾驶员技术高超,可以说已经将很难控制的机体的性能推到了极限。  “都很厉害啊。里面的飞行员都是谁?”  “查林中尉,和先前提到的那位新人少尉。”  “驾驶着那架SE5的就是少尉吧。作为新人来说表现得很不错了,只是对手没找好啊。查林那家伙,最近又长进了不少啊。”  男子感慨的自语着。但是,那位机械师却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  “不,查林中尉驾驶着的是SE5……‘骆驼’的驾驶员才是那位新人。”  “你说什么?”  男子眉毛一挑,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骆驼”式那小巧的机体,突然令人恐怖的急剧向右盘旋,一下子就紧紧的贴在了SE5的背后。  如果这是在实战中的话,那位新人驾驶的“骆驼”,应该足以三次击毁老手驾驶的SE5了。恐怕无论再进行多少次模拟战,结果都会是一样的吧。  这不是机体性能的问题,而是驾驶员的技术有着天壤之别。  驾驶着SE5的查林中尉,似乎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振动机翼示意投降,然后将机头转向了跑道。见识到了那种压倒性的实力差距,就算是再自负的驾驶员也不得不承认失败吧。而新人驾驶的“骆驼”似乎是炫耀着胜利一般,在空中悠悠的盘旋了一阵,随后也调整到了着陆姿势。  “确实技术很不赖。可能是在进入训练所之前就有了驾驶飞机的经验吧……但再怎么说那种方式也太危险了。”  这简直就是赶着去送死啊,男子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着陆的SE5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里面走出了一脸憔悴的查林中尉。一些士兵和机械师跑了过去,粗暴的推搡着失魂落魄的查林。大概都是些把赌注下在查林身上的家伙吧。  紧接着降落的“骆驼”,缓缓的停在了飞机库前。  从“骆驼”的驾驶舱里出现的,是一位有着少年容貌的年轻人。蓬乱的刘海下,是一双散漫无光的眼睛。就像是被一直信赖着的主人背叛,被抛弃掉的小狗一般的眼睛。  似乎是注意到了正在靠近自己的男子的身影。年轻的新人少尉抬起了头,用充满杀意挑衅般的眼神看着他。  “呐,就是你,听说是这间基地里的ACE?”  少尉嬉皮笑脸的问道。而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位轻佻的后辈。少尉一把扯下了飞行帽扔在一边。  “你的score是多少?”  “谁知道呢。”  “忘了吗?”  “我可没兴趣一个个的去数。去司令室查的话,那里应该还留有记录吧。”  “……真是一点都没变呢,你这家伙。”  伴着一脸哑然的表情,眼神颓废的少尉叹了口气。  “无所谓。六个月……不,三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前,老子一定会超过你的击坠数的。你最好小心点别在那之前就给人打下来了。”  “随你的便。”  即使是看着这样极端无礼的态度对待长官的后辈,男子依然是一副兴味索然。他背过身,对着新少尉随意的挥了挥手。反而是少尉却显得越发焦急。  “喂,等等。你这家伙……!被说到这份上居然还一点都不生气?”  “我说过我没兴趣去数杀人数了吧?”  “诶……?”  男子说完,就径直朝着宿舍走去。他的手中握着一本书。有着日记本一样宽大的素色封面。那是本自作诗集。  新人少尉只能呆然的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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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话 拉结尔的书架Extra Episode 02 :Bibliotheca Razielis Archangeli  第一节    “〝恐怖的羽翼啊,埋葬了曾有流星划过的天际〞”  在高度一万二千英尺,零下四十度稀薄而酷寒的大气中,艾拉斯·阿尔科克轻吟着某首诗中的一句。  而在他的下方,能看到一架联合国军的斯帕德战斗机。艾拉斯开始无声的下降到他那毫无防备的后方。  艾拉斯驾驶的是,三只机翼平行配置的三翼式战机,福克Dr.I。特异的外形为他带来了极高的升力,使其具有了值得炫耀的超强上升性能与运动性。在利用重力完成了急速俯冲后,他的机关瞄准器已经锁定了敌机。  “〝苍天上看不到天使的身影,骑士身旁的是女武神〞”  艾拉斯轻吐着话语。那是装饰于福克机驾驶室中某诗集里的一句话。  一百英里的时速激起了巨大的湍流,他的诗也随之消溶在了战场的天空里。  察觉到了迫近的艾拉斯,斯帕德也拼命的加速试图摆脱掉他。机舱内驾驶员的恐惧仿佛已然传达到了那剧烈颤抖的机翼上。  “能听到哦……”  艾拉斯戏谑的笑了。那本应该是绝对听不到的话语。但机舱内敌方士兵战栗的心声,却通过战场的气氛,直接回响在了艾拉斯的大脑中。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架机体是机体是机体是,三翼的三翼的三翼的,无面亡灵——!〞  “〝我,要携铅质的流星,将你加入殉葬的队伍〞”  艾拉斯用力拉起操纵杆。同时敌方的斯帕德也在全力做着摆脱动作。但简直就像能预知对方的行动一样,艾拉斯的福克总能紧紧的贴在敌机身后。  敌方士兵变得越发的恐惧。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为何为何为何,那家伙是,怪物啊怪物啊怪物啊。〞  瞄准器的准星已经对准了动摇不安的斯帕德机的驾驶舱。虽然斯帕德式以机体坚固著称,但要是直接击杀了操纵者,它再结实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我听到了哦……想混进云层继而逃脱啊。但是,没用的……”  艾拉斯扣下了扳机。  喷射而出的子弹无情的贯穿了驾驶舱。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神……啊……〞  敌方士兵的心瞬间膨胀起来,然后像爆炸般消散了。  艾拉斯清晰的感知到了。  寂静再度降临到空中的战场上。艾拉斯叹了口气。福克再度转向上升。这架灰色的三翼机为了回到刚才战斗前的高度,重新飞跃到云霄之上。  而在遥远的前方,能看见另一架机体正在化作碎片四处飞散,燃烧,直至坠落。  那是一架同盟国三翼机。虽然所属部队不同,但是是和艾拉斯的机体同型的福克式战机。看来是一架友军飞机被击坠了。  击坠它的是一架皇家空军的双翼机。黑色涂装的索普维斯“F1骆驼”式。是为数不多的可与福克式进行抗衡的联合国军机。  “有意思——”  艾拉斯随机调转福克的机头,直追那架黑色的“骆驼”而去。  敌机似乎很快就察觉到了艾拉斯正在接近。看来是位相当优秀的飞行员。  即使看到迫近的是被称作无面亡灵——艾拉斯所驾驶的灰色福克式,也感受不到敌方的“骆驼”有丝毫的动摇。呼,艾拉斯无意识的轻哼了一声,然后将手放到了驾驶舱内的诗集上。  一边向对方倾泻着威吓用的子弹,“骆驼”与福克式擦身而过。  就算表面上装的再怎么平静,但心中的想法是无法隐藏的。此时,艾拉斯的脑中不出所料的传来了对方飞行员震惊的心情。  只是这震惊的理由,与艾拉斯所预想的略有不同。  〝为何为何为何为何……你为何会坐在同盟军的飞机里面……!?〞  “骆驼”的驾驶员因惊愕而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坐在福克上的艾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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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那天夜里,艾拉斯来到了军营内一间昏暗的小酒吧里。  酒吧内,许多士兵正借着酒劲而喧闹不已。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去向坐在吧台边的艾拉斯搭话。面对被称为无面亡灵,来历不明的击坠王,就算是本方的士兵也会对他敬而远之。  长长摇曳着的火光下,艾拉斯静静的喝着酒。  酒吧老板无言的将变空的玻璃杯重新注满白兰地。这是位与战地中污秽的小酒吧显得格格不入的,有着女优般端丽面容的男子。虽然不知道年龄,但显得很年轻。纤细的身体配上一袭白衣,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军医,而不是一位酒吧老板。  “战况如何?”  艾拉斯自言自语般问道。  因为职业的特点,老板常常能得知军队内部的消息。大多是从进出酒吧的军官口中打听到的。有时甚至知道些连艾拉斯这样的下级士官都不知道的重要战略情报。这位老板摩擦着酒杯,一副忧郁的表情。  “不太乐观。”低声回答道。  “补给吗”  艾拉斯依然平静的低语道,老板点了点头。  “是啊。国内的物资供应不足看起来已经很严重了。如果皇帝会战中能成功歼灭联合国军的话,状况多少会得到些好转吧……新型机的配备似乎也有些滞后了。”  “这样啊。要是战争就此结束的话可就难过了啊。”  艾拉斯深深的叹了口气。老板困惑的扬起了眉。  “为什么?”  “如果没有敌人可与之战斗的话,飞行就会变得毫无意义。我还想听更多的心声。战场上被追的走投无路的士兵们,那纯净的发自心底的叫喊,我觉得我必须要听更多更多才行,这就是我在这里的理由……”  “好可怕啊。”  老板调侃般的笑了。他愉快的眯起眼睛,打量着艾拉斯,  “每次和大尉你说话的时候,总觉得你好像真的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似的。”  怎么可能,艾拉斯摇头否认。  “战斗机只要还是人在操纵,它的动作很大程度上就会受到驾驶员心情的影响。我只是能感觉到那种,就像驾驶员的心声一样的东西而已。”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真不愧是诗人呢,大尉。”  老板用发自心底佩服的语气说道。艾拉斯以写诗为爱好,他从之前的对话中就已经得知了。  写诗这样高雅的兴趣,虽然与战场气氛显得很不搭调,但曾经,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事情。  人类掌握制造飞机这样革命性的技术,还只有不过数十年而已。而生产出纯粹的战斗机,更只是数年前的事情。被允许使用这样的高端兵器的飞行员,都是有着贵族身份的人,人称太空的骑士,是英雄般的人物。  空战不仅是与骑士精神相符,神圣的一对一的战斗,其中甚至还传说有为被击坠的敌方士兵抛下祭拜的花束这样的飞行员存在。所以自然而然的,人们就会为之而写下赞美的诗歌了。  但是,随着战争的激化,这样的景象也一去不复返。  现在的空战,只是互相杀戮而已了。  战斗时,从敌人的背后发动突袭已经变得很普通了。而不顾敌人是否受伤,一定要置其于死地也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骑士的尊严早就被扔到了一边,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疯狂。艾拉斯能敏感的察觉到那份疯狂,再参照至今为止的战斗经验,无意识间就变得能接收到敌方士兵的心声那样的东西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无法解释那种奇妙的现象了。  而吟诵自作的诗,对艾拉斯来说,恐怕是为了进入那种集中状态而进行的仪式吧。这样想着,艾拉斯不经意的触碰到了吧台上诗集的封面。  “嗯……”  突然,艾拉斯四处张望了起来,仿佛感受到了某人的视线。酒吧窗外似乎有一个奇妙的黑影一闪而过。那是个长发,但身材短小的身影。眼里的残像中能看到蕾丝褶边的裙裾。  “怎么了?”  老板毫无察觉的问道。而艾拉斯则是眉头紧锁。  “刚才,我感觉基地里似乎有个年轻女孩在走动……”  “年轻……女孩?”  老板讶异的歪着脖子。也难怪他会有这个反应。在这身处最前线的航空基地内,怎么可能会出现年轻女孩的身影呢。  “不,算了,当我没说。”  艾拉斯轻轻的耸了耸肩。然后无言的一口灌下了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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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好室友!寝室挂出横幅,恭喜舍友找到女朋友
线下第一次见面却如此合拍,是不是该在一起?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今天葫芦不是变身葫芦娃,变成了种花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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