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带回两个男朋友女朋友电影影

凝固的盛宴——巴黎深度暴走11天
凝固的盛宴——巴黎深度暴走11天
海明威说是“流动的盛宴”。
来之前,恰巧看了新电影《午夜》。电影里的流光溢彩,让我迫不及待想去赴那一场华丽的宴席。
没料到的是,刚入境,就赶上二十年不遇的寒潮,从到,一路飘雪。然而即使没有甜美可人的葡萄可以采摘,我依然喝到最好的葡萄酒;没有和煦的阳光照着我喂鸽子,我依然见到难得的的雪和雨;没有看到湖光山色的,我依然赞叹于小巧的和安逸的。
,在我人生的第三十年,我去了那里。
前奏1:第一站,——戴高乐机场
前奏2:浅尝——
D1:第一眼——蓬皮杜中心、市政厅
D2:暴走和偶遇——圣母院、塞纳河、新桥、艺术桥、卢浮宫、杜伊勒里花园、奥赛美术馆
D3:——蒙马特高地、圣心教堂、小丘广场、红灯区、红磨坊、凯旋门、香榭丽舍大街
D4:法的荣耀与辉煌——宫、毕哈肯桥、自由女神像、埃菲尔铁塔
D5:卢浮宫的饱胀——卢浮宫
D6:的魅影——拉德芳斯、歌剧院、玛德莲娜教堂、协和广场
D7:先贤与至宝——先贤祠、公园、卢浮宫
D8:浮光掠影小清新——广场、雨果故居、爱马仕、圣日耳曼教堂、花神咖啡馆
D9:印象派盛宴——罗丹美术馆、荣军院、三世桥、橘园美术馆、杜伊勒里花园
D10:象征性血拼——旺多姆广场、春天、Lafayette
D11:再见,
。说出这个词就觉得隆重。
机窗外层玻璃上结着霜花,平流层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我离地面9753米,32000英尺。离6137公里,7小时。
飞机起飞以后,我透过机窗朝外看。低处的地面是毫无生气的山水,土垄泛着霜色,水塘像镜子一样反光。这是封冻的北方的农田,以前从没见过,更没在这个角度和高度见过。飞机航过内外的群山,连绵起伏的丘陵冻土。都是我不曾见过的风土。
这一次离开,每一步都将是我从未踏足的风光。一次新的经历,一个从来只能期待的世界,一种不同宽度的人生。据说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是我最想旅行的城市之一,是许多人魂牵梦绕的名字,是我第一次出国的核心目的地。
说出这个词就觉得隆重。
我说,听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电话里的男人呵呵笑了:”Yes!Yes!”
他是大使馆的签证官,一口味儿的英语,询问我赴法签证的细节。这是个至关重要的电话,给签不给签,就在签证官一念之间,就看我颠三倒四的英语如何表现。我很紧张,披着棉袄在手机能找到信号的阳台上接电话,背上汗湿,双脚冰凉。最后他说,好,我给你一个月。
我雀跃说“我爱你”。问他是哪里人,他仿佛揭晓秘密般骄傲地说:。
于是我就要去了。
大多数人出国,都是从开始的,挨着,跟团价格便宜,心理上也接近。我却一竿子就被支到了。呵,是的是的,去出差,我很愿意。谁不愿意?
之前被安排去,电影节花花世界,我一边担心英语不够用,一边嫌太冷,一边怕工作太多日日熬夜,客户觉察了我的三心二意,二选一,选了另一个英语好些的姑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去,便轮到我去,工作时间短,工作内容简单,剩下的签证内时间,都可以给我自己游。
就这样忙忙慌慌,要去了。元旦确定了去,元旦后急忙做资料办签证,获签之后匆匆查攻略订行程,整个春节,每天早上都在轻度紧张中醒来,想:我要去了。今天是1月30日。我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顺利坐上了法航的飞机。
现在飞机下方是冰雪覆盖的。皑皑白雪,黑色的河道和树丛,渺无边际的冰封湖泽。这片水陆交融的荒原被冻成硬邦邦的一大块。
飞行高度34000英尺。距离5448公里。远离2759公里。
这些数字不断刷新。面前的小屏幕显示刚刚飞过了一个城市:乌斯济卡缅诺戈尔斯克。呵,怎会有这么长的城市名字。
我独自出行,一个人看着辽阔的风景,只能在文字里分享。第一次出国,万水去,面对“未知的记几”。心中有忐忑,但仍相信一切都会顺利。没有选择太长的全景游路线,我喜欢悠闲地逛,慢慢看风景。走过的地方多了,就不会总那么着急,就明白有的地方以后你还会回去。
世间风景,是不可能看得完,也不该去看完的。
前两天看了伍迪o艾伦的新片《午夜》,最适合在去之前看的电影。片子开头几分钟,没有演员,没有台词,一幕幕都是美景。而穿越的情节里,在不起眼的小酒馆随随便便坐着的人,不是海明威就是爱略特,不是毕加索就是高更,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通通在闪耀过。这究竟是一个有怎样魅力的城市?
我很期待,相信不会期待过高。你也和我同样期待吗?唯一的遗憾是,你不在我身边。
那么,以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我渐渐开始知道什么是好酒,因为我喝过了。
在戴高乐机场等候去的航班,十分疲倦,十分无聊。找到登机口,坐一阵子。趴在矮墙上看人们在阶梯下面的面包房排队,趴一阵子。翻一翻免费的航机杂志,法英双语,在这满眼是法文的地方,英文简直亲如母语。逛逛免税店,什么价格从欧元折合成人民币,都变得很贵。看到喜欢的埃菲尔铁塔模型,伸手一拿,轻如塑料,做工轻佻,这是在国内也不屑买的质量,更不要说接近10欧元的价格。爱马仕的店里错落挂着颜色鲜艳的领带,蹭过去看看,爱马仕依旧爱马仕。精致的糕点店里,一小堆一小堆不同口味和颜色的玛卡隆展示在玻璃柜里,比我想象的小很多,就一块圆饼干大小。不想吃什么,因为很悃,因为晚上毫无味道和热度的西式飞机餐败坏了胃口。带出来应急的一匣巧克力,今天已经吃了两块。有点担心未来20天的饮食了。
离八千多公里的地方,到处都能看到熟悉的东方脸孔。讲着不同的语言。并不令人惶恐,机场的各路服务人员都很友好,交流简单有效,让人直生英语不用好好学的错觉。入关的时候,的警察叔叔说“你好”,我说“Bonsoire”,一派和谐。
我要在这里等待三个小时,然后飞向。不知现在的葡萄藤是不是绿的。
本来想写“跟着电影去”,用《云中漫步》的美景来映衬。我还真忘了这是什么季节。即使没有突然降温,没有暴雪,没有零下20度,这也是赤裸裸光秃秃的冬天。
客户那边的姑娘开车来接我,Jo和小夏。午夜的机场里,只看到我们三个人。在车上,时差袭来,我悃得不行。
在都是公事,客户老板要接受左岸名庄协会的入会授勋,有个仪式,我来搜集素材把握稿件。Jo在留学多年,常常在这边打理工作,颇为熟稔,我们一直跟着她走,她开车带我们进进出出。我们住在城边的公寓酒店,三个姑娘合住一个带厨房的套间,有空的时候她们总去超市买了东西自己做饭。几天里我们吃了许多大虾小虾和海螺,又因为是做红酒生意的人,不缺红酒,有一顿饭尝了三款餐酒,美乐、赤霞珠和西拉。
第一天我没什么具体工作,上午留在酒店倒时差,其实是在改稿件。时差是个厉害的家伙,睡觉的时候生物钟默认该醒着,整夜里不断醒来,早晨起床准备吃饭,蹲下去翻箱子拿东西,站起来眼前就一阵黑,几秒钟伸手不见五指。
下午和Jo、小夏一起乘轻轨到市中心逛了逛。市中心地标纪念碑蛮漂亮的,如果是在春天或夏天,四周的绿树簇拥着历史悠久的纪念碑,肯定很怡人。没吃午饭,一起去吃了一个下午茶,套餐包含一份治、一个小甜点加一杯热茶。我选了烟熏三文鱼治和和我不知道名字的巧克力甜点,店员托着一盘子不同口味的茶包供客人挑选。
她们的主要目的是去买授勋仪式要穿的衣服和本地的上网卡,我跟着逛,满耳朵法语,越来越茫然,对未来的孤独行程产生惧意。赶上打折季的尾巴,满街都是红红的大减价标志,包括名字如雷贯耳的Lafayette。小夏颇有斩获,我却一无所获,只觉过尽千帆皆不是,淡定得不得了。
城里没有什么高楼,从商业街岔路可以望见大教堂的双尖塔,陈旧古典,望而暗叹。想想要去看圣母院,世间其他教堂,是不是不看皆不可惜了?这还真不像我的观点。
走过歌剧院的时候,一个拎着东西的妇人在台阶上绊了一下,几米开外的两个年轻姑娘立即跑过去问是否需要帮助。这样的主动助人,在国内,几乎是绝迹了的。
第二天开始深入乡村。
清冽的早晨,朝霞还红得好看,我们已经开车穿行在农田之间,路过著名的玛歌村和大大小小的葡萄酒庄园,到达一个安静的小镇。四下清净,只有两只猫从马路上跑过,三两个老年人慢悠悠地从面包房出来,手中握一条长长的法棒面包。认识的人见面打招呼,在安静的街沿上亲热地法式贴面吻,左一下,右一下。
法棒这么硬梆梆的东西,我一向认为只能用来敲人,在这里却是像油条一样拿一张纸垫着买回家的日常早餐。Jo讲,她的一个朋友,在呆了许多时候,一直没有学会吃法棒,每次吃,嘴都会被磨出血。
在小镇上的葡萄酒实验室里,我喝到了客户的酒庄2011年最好的葡萄酒,还有调酒师现场用不同品种的葡萄酒调配的新酒,香味馥郁,芬芳四溢。实验室不大,工作人员都穿着白大褂,桌子上是一架一架的试管。感性的葡萄酒文化背后是理性的科学酿造调制过程,一瓶一瓶地开,一杯一杯地品,用表格记录精细的差别,讨论哪一年葡萄最好,哪一瓶味道更好,怎么调配会有更佳结果,如果在橡木桶里陈酿会不会更好——要成就一款极品好酒,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少不了。
而后驱车去了客户的酒庄。沿路的农舍都是几代祖传的模样,院子里的老悬铃木弯弯扭扭,长着粗大的木瘤。看得出来,至少有百十来年,这里的时光没有被打扰过,没有革命、运动、与时俱进来破坏祖祖辈辈的一脉相承。我问客户老板,他去过那么多国家,觉得哪里最好。他说,很多地方都好,例如,在,哪怕是一户普通农家,墙上也会挂着名画复制品,主人也会自豪地和你谈起毕加索,艺术是根植在这个民族内心深处的。
酒庄并不似电影里常演的那样宏伟如古堡,几十公顷葡萄田,一幢三层小楼,一个仓库,一只大狗,而已。这个酒庄的历史现已考证到1771年,曾经为贵族所有。后来,在授勋仪式的酒会上,受聘考证这个酒庄历史的学者告诉我,1771年这里曾经有一座鸽塔,而那时的法律规定只有贵族才可以养鸽子。
现在这里当然没有鸽塔,天寒地冻的也没有鸽子,只有呼呼的寒风在光秃秃的葡萄树之间来回。酒庄管理人,本地的和善大叔拿出梅多克当地的报纸给我们看,报上有关于这个酒庄的报道,配了一张照片,客户老板和章子怡一左一右地站在酒庄标牌前,喜笑颜开,身后是葱茏的葡萄田。那是好季节,我却赶上了横扫的大寒潮。
回城的路上,阴天微微放晴,平原上视野辽阔。阳光从云朵的空隙里射下来,如同上天降下恩赐。
晚上,客户宴请本地的合作伙伴,在一家据说不错的餐厅。这是我头一回在和人一起吃正宗的菜,见识到人吃饭过程的漫长。
餐厅不大,装潢轻盈简洁,桌椅小巧雅致,窗外是的市政厅,一座古老宏伟的建筑。八点半,大家都按时抵达入座了,然而一个小时过去还没有点好菜,大家一直在翻菜单、酒单,欢天喜地地闲聊、赠送礼物,没有一点实质性进展。侍者却也不催,我饿得头昏眼花。那个侍者很帅很帅,可我是做不到秀色可餐的吃货。终于点好了酒,各人点了自己的菜,又等了半小时,侍酒师倒上酒,才有了喝的,头盘上来,才有了吃的。
没有见过这么大份的头盘,生蚝竟有九只那么多,摆成一朵花儿似的垫在粗盐上。分了三只给坐在我对面的小夏,她的头盘是熏鲑鱼,我们交换品尝,都很美味。主菜上来,我点的是海鲈鱼——seabass这单词认也不认识手机词典查也查不到,问了侍者说是“white&fish”,好吧,虽不知道“白鱼”是什么鱼但起码是鱼就好,而且是他们的推荐招牌菜。谁知竟是大大的一整条!过于实惠的头盘和主菜撑得我连甜点都吃不下,虽然超帅侍者将甜点车推来时大家都发出欢呼,我还是放弃了看上去很美的提拉米苏和很想尝试的糖渍菠萝,只要了一杯饭后消食的红茶。
席间喝了两款优秀的红葡萄酒,味道之丰富独特,我前所未见。其中一款来自一个列级酒庄,酒体厚重,饱含皮革味和橡木桶的烟熏味,我不喜欢这样的古怪味道,但不得不承认其丰富饱满,连我这个半外行也喝得出来。我渐渐开始知道什么是好酒,因为我喝过了。
吃完饭已经午夜,宾主尽欢。我们在降温的寒风中穿过风格古典、空无一人的广场,到地库。这个停车库一共地下八层,螺旋形的车道绕啊绕,仿佛身处蜗牛壳。
第三天,喝到著名的四大酒庄之一——玛歌的葡萄酒。
这是授勋仪式的正式日子,是开拓眼界的一天。
我们好奇晚上仪式的内容,Jo说,简单的仪式加一个小型酒会。她说,这样的场合没什么意思,当笑话说起来倒是有趣。因为工作原因,她连续几次参加电影节的开幕餐会,每次皆是和素不相识的各国人民围坐一桌,一边聊聊刚刚看过的电影首映式避免冷场,一边等待遥遥无期的上菜。每道菜之间间隔许久,又只得聊聊这道菜,再找别的话填充尴尬。每次都撑不到甜点上来,她就会落荒而逃。
下午我们驱车前往举行仪式的酒庄,庄主是贵族名庄协会的会长,一个相貌清癯高贵的大叔。会长大叔的酒庄更加符合我们对酒庄的想象,雕花大铁门,碎石子铺满庭院,绿草如茵,房子如城堡,恒温的酒窖里橡木桶成排。坐在宽阔的客厅里,面对落地窗外连绵的葡萄田,守着火焰跃动的壁炉,真真快乐似神仙。
主人家的小狗平日里定是寂寞极了,人来疯过后,和我们一起在壁炉边烤火,木柴爆裂的声音时不时地把它吓得一趔趄。
宾客陆续到来,授勋仪式开始。协会成员都是地区的酒庄庄主。木槌在酒桶上敲出沉稳的节奏,一行协会会员身着中世纪风格的丝绒长袍,鱼贯而入。
仪式结束后是立式酒会,三种葡萄酒,两种矿泉水,厨师用大盘托出各式小甜点,在人群里穿梭供应。一屋子的人,不是地区葡萄酒庄园的庄主,就是探索葡萄酒庄园历史的历史学者,或者葡萄酒行业的高级从业人员。
就那样喝着一杯玛歌葡萄酒,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晚上,站在一个相貌高贵的大叔的豪宅里,站在一群亲切友好交谈着的陌生人里,站在电影般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社交画面里。有男士遵循酒会礼仪来搭讪我,我就问人家会不会说英语,如果会,就聊几句。而我又会用法语道别,于是这样的男士在离开时带着满脸惊诧。
第二天客户就走了。我们分道扬镳,他们经去往,我在逗留一天后奔向自由的。
我一个人,留在了举目无亲的。搬到客户老板住过的单间,发现他们临走忘了让服务员换床单,到前台去询问。前台看看墙上的钟指着15点,说,换床单和毛巾需要加付12欧元,而且现在太晚了,没有打扫房间的工作人员了,床单和毛巾可以给你,但你必须自己换。这和国内太太太不一样,因此我有了第一次自己更换旅馆床单的经历,床垫还蛮沉的。
换好床单被单,我走出旅馆,逛逛周围。当没有人可以依赖,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城市,旅行的灵觉渐渐复苏,我不再紧张害怕,也没那么茫然,闲庭信步地逛了一小圈,上超市买了晚餐,安全回来。我喜欢整洁的超市,因为文字不通更显得琳琅满目,水产柜台上摆放着许多海螺、大虾和扇贝,还有各种鱼。超市东西便宜,一大包化装棉不到两欧元,折成人民币十几块钱,在国内十几块钱是买不到的——可我不能在买化装棉带回去。付款不用说一句话,大家互相微笑,很和谐。和任何一个第一次去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陌生的地方和人,只不过看文字费劲,法语单词和英语单词大都相似,可以猜猜,但大都猜不出来,痛苦的一知半解。
逛了一小时,寒风凛冽,鼻子都吹红了,经过林荫道回旅馆。说是林荫道,现在当然没有林荫,但夹道的粗大梧桐树令人可以想象夏天的清凉胜景。
毕竟住在市郊,环境陌生,晚上不再出门。继续宅在房间。煮菠菜汤,吃海螺,吃甜点,看《爱情故事》,早睡。
明天,我就要去了。
蓬皮杜中心-——市政厅
我拜托站上的一位女士帮我买了轻轨票,乘轻轨,沿途看着风景,很方便地到达火车站。的圣让火车站是一座古老优美的建筑,就像老电影里的火车站。站里光亮的地面上,鸽子悠闲地走来走去。
我不悠闲,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的火车站,我有点紧张。
先找到售票厅。火车站并不大,所有设施都在一个空间里,不像或站,售票厅和进站口隔着一里路。这里大家排队都排在一米线以外,哪个售票窗口空了就补上去,不像国内,每个窗口前都拥着一大堆人,排队也像打仗般严阵以待。在陌生的火车站里晕晕乎乎的我,没看出那离售票窗口老远的几个人就是队列,直接走到窗口前。售票员并不因为我已经在那了就把票卖给我,而是用英语告诉我应该到后面排队,秩序就是这样得到维持的。
TGV火车票样子和机票差不多,满眼细细的表格,看不明白。我把票拿在手里,拖着箱子在站里来回走,不知门路,心中惶恐。站台就在面前,出门就是,门敞开着,可是看不到检票员和任何工作人员,连个栅栏也没有。零零落落的旅客通过这道门进进出出,有的把票插进门边的一台机器里,机器咔咔响几声把票吐出来,我猜这是在检票,可也有人不理会检票机直接就过去了,我便不知道应该模仿前者还是后者。
只好求助。问了第一个人,不知英文,第二个是个鼻头红红的年轻男子,和我说了一堆,我听得半懂不懂,总算把票插进机器检了票,提着大箱子上下楼梯,到了我要上车的2号站台。后来知道,如果不检票就上车,会被火车上的查票员罚钱。
在站台上候车,惶恐不减,找不同的人问了三次以确定这趟车的确是去蒙帕纳斯火车站的。上车后,把箱子放在车厢两头搁大行李的地方,然后找了一个能看见行李的座位。大概也就我一个人如此紧张。行车途中,有好些箱子都倒在过道上,经过时有的人抬脚跨过去,有的人弯腰扶起来。查票员吊儿郎当地在车厢里走动,依次检票,对每个人都不忘记说“你好”和“旅途愉快”。
据说TGV列车的内部装潢是著名的拉克鲁瓦设计的。座椅的式样和颜色我没觉得有多惊艳,但十分方便整洁。
在上学的茜茜提前告诉了我下车后的地铁线路,在蒙帕纳斯乘12号线到Chatelet转11号线到Rambuteau。我还不会看的地铁图,瞄了一眼,只觉五颜六色密如蛛网,真正四通八达。进站的时候,闸机夹住了我的大箱子,死活拽不出来,幸好后面还有人,赶紧请人家走我这道门,把箱子放出来。的地铁很有点年头了,于是有电梯的地方少,我路过的站里,时不时地来上一段楼梯,或上或下,我就运上一口气,一手扶着栏杆,一手强撑着拎起沉重的箱子——因为有公事,不得不带着高跟鞋、西服等等自由行旅途用不上的物件——这才刚来呢,箱子就这么沉,以后可怎么办?人流中,我身边的一位男士说了句什么,我猜是要帮我拎箱子,可我听不懂,刚到充满戒心,又全神贯注在运气使劲,只能不搭理他,他匆匆地过去了。
Chatelet是一个大换乘站,要在地下走很长的路,还有一段长长的自动传送带。传送带尽头有块稍微大点的空地,有人卖艺,一时拥挤,我的箱子碾过一位男士的脚,连忙道歉。又上车。又下车。又是楼梯。运气。贴满白瓷砖的甬道。楼梯。运气。甬道。
然后一抬头,汗流浃背的我看见了天空。第一眼的天空。啊。
咬牙爬上最后一段楼梯,我双脚站在的地面上了。第二眼我看见地铁出口旁有一家中餐馆,玻璃上贴着彩色打印的招贴:供应小龙虾。
循着房东给我的路线,过马路,第二个街口,拐进一条小街。小街深处有一辆垃圾车正在倾倒路边的垃圾桶,两只乌鸦在路上啄食垃圾袋里洒落的食物。小街很背静,重门深锁,只有两三家店铺开着,看那种极简装潢和寂寞无人的状态,似乎是画廊。果然如茜茜所说,我住的这蓬皮杜旁边的所在,最是文艺。希望这是个好地方,不枉我取消了在Booking上反复对比订下的酒店,最后选择这家留学生开的家庭旅馆。
找到那扇红门,输密码,进去。走廊尽头是螺旋形的小楼梯,好吧,搬完这趟,我得吃点东西。三楼,门上写了一个“桑”字,房东姑娘的名字叫桑桑。
这是一套老房子里的小公寓,很可爱,不过有点挤。楼下摆了两张上下铺,住着来的两个阿姨和其中一个的女儿。我住上面的阁楼,一道非常优雅的旋转木楼梯通向阁楼。我看看那小巧的楼梯,再看看我的大箱子。KAO。
收拾停当,出门溜达,等茜茜实习下班过来带我玩。
走了五分钟,到了蓬皮杜艺术中心。这座楼太好认了,不像后来几天我在暴走时偶遇的许多建筑,美则美矣,却不知道是什么。蓬皮杜中心堪称最丑建筑,在建筑风格统一的优雅耸立这么一坨烂朽朽模样的大楼,相当突兀,难怪当年初建成时争议不息。
从蓬皮杜后面绕过去,有个小广场,乱纷纷的一群黑人在做活动,不知是在抗议什么还是宣讲什么。路边,一个流浪艺术家安安静静地伏在地上画着粉笔画,很大的画,他也许从早上就开始画起了,不知这幅作品今天给他带来了几多收入。广场对面,有一座教堂样的建筑,很有历史的样子。在各个角落,都能看到教堂或类似教堂的建筑,一样的古老而优美。
往前随便走走,赫然出现一条熙来攘往的商业街,ZARA、H&M、CLARKS、艾格、麦当劳,大都是熟悉的高街大众品牌。正是打折季的尾声,每个橱窗都贴着红红的“Soldes”,十分喜人。路过麦咖啡时,往里瞅了一眼,发现玻璃柜里摆着以玛卡隆为首的众多法式甜点,麦当劳也入乡随俗。在吃麦当劳的时候,Jo说,人最牛,麦当劳全球不变的标准色,在好几处店址都被迫改变了,因为人说麦当劳的颜色和当地环境不协调,要么改颜色,要么别开店。此后若干天,我一直想去一次的麦咖啡,喝一杯咖啡,吃吃甜点里最有名的玛卡隆,却直到离开,也没有去过麦咖啡,更没有尝到任何一种玛卡隆。
H&M的特价裙子只要5欧元,还是丝绒单肩小礼服款,可是试衣间排队太长,我就放弃了。出了门一抬头,就在车水马龙的商业街上,一座白色石头的高塔——或者也可以叫做碑——矗立在小小的街心花园里,碑顶繁复伸展的雕塑衬着夜幕初降的深湛蓝天,让人赞叹这就是,处处都是古典艺术。几天后我又一次经过这里,专门走进花园去看了看这座碑,底部是一个小亭子,有一座人像雕塑,碑座上有法语铭文,大概纪念的是曾经的某位市长。
我把商业街走通,灯火阑珊处有一座气派的式石头建筑,不知是什么名胜——几天后我才知道,那是卢浮宫的尾端。然后我走回来,逛了逛我见过的最大的诗芙兰,里面人头攒动,济济一堂。诗芙兰旁边有一家艾格,灯火通明四层楼,我从一楼内衣逛到四楼成衣,找到一个凳子坐着等茜茜。
茜茜是朋友恒亮的学妹,这是我和她头一回见面,一个乖乖的女孩。临行前,恒亮问她有什么想吃的没,她想来想去,提了一个要求:糖葫芦。于是我挤进春节期间的家乐福,买了两包小糖葫芦。她在一所私立学校学习奢侈品管理,现在放春假,在一家位于香榭丽舍大街的华人报社实习,每天忙忙叨叨,四处采访的华人活动,常有机会在米其林星级法餐厅蹭饭,但饭后就得熬夜加班,也很辛苦。她说以后打算找时尚杂志的工作,但也还没想好,留是困难到不去考虑的。说来也即将成为海归了,依然为未来的工作发愁。
找饭吃的路上,我们路过了市政厅,又是一座很古老极优美的建筑,屋顶密密布置了小灯,在夜里熠熠闪光。市政厅前面的广场上有一座旋转木马,一个小小的溜冰场。的孩子们,就在父母官办公室的大门外面,欢天喜地地溜冰。
我说想吃中餐,她带我去了离住处很近的一家中餐馆,我才发现,我住的地方真是个宝地,不仅离大部分大景点都很近,还靠近一条中餐美食街。我们点了水煮鱼和清炒空心菜,交代水煮鱼做辣一点。人特别多,这家馆子也是人所开。水煮鱼做法和国内不同,算不得正宗,不过,真辣。
暴走和偶遇
圣母院——塞纳河——新桥——艺术桥——卢浮宫——杜伊勒里花园——奥赛美术馆
我偶遇了的精华
这一天,我走了许多路,路过了许多许美丽的建筑。在遇见之前,我不知道它们都是什么,有的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我确信,和我在雪天相遇的这些美景,都是的精华。
早晨起来,窗外飘着小雪。这二十年不遇的寒流,随着我从来到了。不比冷,只是在,这种大冷天,没人会故意跑出去暴走。可是我面朝,等不到春暖花开。
原本带了两间厚衣服,一件黑色大衣,一件Northf的短款羽绒服,准备替换着穿。幸而羽绒服超轻超薄,可以穿在大衣里面,结果两件叠为一件,在这二十年来最寒冷的保护我。
穿戴整齐出门去。乱逛暴走是我的长项,也是每次旅行最常用的方式。可今天是星期天,城里的店铺都不开门——就算在平常,十点之前,开门的商家也寥寥无几。街上寂寂无人,细碎的雪花飘落,像糖霜一样覆盖地面,风一吹,层层飞起,纹路清晰,从未见过这么洁净的雪。在,雪一落地,很快就化水成泥了。
路过许多橱窗之后,我抓住一个路人姑娘,问了塞纳河的方向。塞纳河就在市政厅的背面,河边铺着无瑕的白雪,一对长椅静静地对着自东向西的河水。这是一条反着流的河,自东向西。
脱下手套拍几张照片,手马上冻得红肿。又要担心雪花弄湿相机,又要嫌打伞麻烦。独自在冰天雪地里,心情十分冷寂,纵使身在,好似也能保持心如止水,自开始的波澜不惊还在延续。,也许只不过是电影和图片上看的那样子吧,辛辛苦苦行走,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这种假装淡定,结束在我看见圣母院的那一刻。
圣母院不只因为小说而著名,它是教堂的代表性杰作。圣母院建成于1345年,是天主教总教区的主教座堂,早期哥特式建筑风格,宏伟壮丽,极有代表性。不过它的确因为雨果的小说而获益,小说出版以后,的人民开始关注这座古老的教堂,募捐为之整饬修复,使圣母院重新焕发艺术之美。直到今天,圣母院仍然每天举行弥撒仪式。在,教堂不是摆设。
我在塞纳河边上看雪,河中心的西堤岛是市的发祥地,圣母院的尖顶就矗立在视野中间。过了桥,在马路边等红灯的时候,我看见了圣母院的后背——那一刻心中猛一抖擞,激动得浑身发热,什么不过如此,什么就是图片上的样子而已,都是因为还没看到好的。圣母院,圣母院哪!
天冷人少,不用排队。脱了帽子,关了闪光灯,怀着朝圣者的心情,我走进圣母院。
我喜欢逛教堂,国内去过的城市里,凡有出名的教堂,必不惧迷路沿途问人摸着去,,,,自以为看过不少漂亮的了。但教堂这种东西,不来不知道多,不看圣母院不知道什么是真漂亮。圣母院,是我此前和此后在各国,看到的最漂亮的教堂。我也在这里,第一次见识到原汁原味的天主教弥撒。
圣母院很大。进门的右手边墙上挂着拿破仑三世赠送的大铜十字架,十字架下的架子上,长明灯闪烁。每盏烛火2欧元,自取自付。正堂中间在做弥撒,直径13米的玫瑰窗下,身穿绿色的天鹅绒法袍的主教正在布道,白衣的侍童站在阶前,把香炉像钟摆一样甩来甩去,祭坛上烟雾缭绕。游客在四周的廊道上参观,静静地拍照,我在国内的教堂也听过弥撒,但无论是陈设、服装还是仪式的程序,都远远不能和圣母院相比。听不懂主教大人在讲什么,却听得出唱诗班歌声之美,管风琴和唱诗响起,几个中年男子身着蓝色天鹅绒的长袍引吭高歌,音色华丽浑厚,非同一般。
我沿着走廊逛向祭坛后面,正好看见侍童在祭坛的小门边点香炉,白雾把他裹住,衬着昏暗的走廊,完全是中世纪电影的画面。主教又开始讲起来,然后又是唱诗。我一边听着美好的男声歌咏,一边贪婪地四处拍照,仰望庄严的穹顶和璀璨的玻璃花窗,幸福得不得了。绕了一圈,我到坐席后排坐下来,远远望着灯火辉煌的讲坛和祭坛。在最后的唱诗声里,三个白衣教士举着金色十字架和仪仗从高坛上走下来,穿过教众,作为弥撒的结束。
走出教堂,我想拍一张正面全景,一路退出老远,也拍不满意。教堂很高,很想到它上面的几层去看看,从上面俯视一层的礼拜堂,不知是什么景色,不知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到那里参观。钟楼平日是可以买票上去的,但现在天气太冷,暂时关闭了。
站在圣母院旁边的桥上,可以望见协和广场的方尖碑。桥下的墙上有一个逼近地面的刻度,上标1910年,原来1910年曾经经历过一场严重的洪水内涝,包括卢浮宫在内的城内四分之一的建筑都被洪水包围,按照今天的货币计算,损失高达15亿欧元。不过,即使如此,有数百年历史的的下水道系统仍然为世人称道。想想《悲惨世界》的冉,就是借着宽阔的下水道,才能扛着他的准女婿从大革命的烽火中逃出生天。
我选择了与协和广场相反的方向,沿着河走。雪已经停了,天还有点阴,太阳却已迫不及待在云层后面透出光来。吃了一个可丽饼,夹心的巧克力酱巨甜,一下子把我腻住了,虽然不饱,也再不想吃别的东西。路过一家家园艺用品店,河对岸是古典优美的大型建筑,都有着宏伟的拱顶,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建筑。在一个小广场上——这里的广场基本就是个大点的十字路口,中间的环岛上竖个雕塑或者纪念碑——一座铜柱纪念碑拔地而起,柱顶金色的女神手持两个桂冠。我以为这是巴士底广场的七月铜柱,后来去了真的巴士底广场,才知不是,至今不知是何名胜。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座漂亮的桥,桥身上隔十来米有一圈凸出的半圆形座椅,黑色的灯柱很古雅。我想,这桥长得很像《新桥恋人》里那座啊,正想着,就看见桥头上竖着一个牌子,上书法语:新桥。
新桥是塞纳河上最古老的桥,不知名字是不是寄托了人们的愿望,希望它永葆青春。我看见一个老伯在拍河景,便请他帮我拍照,他很热情地帮我拍了两张,我又问是否需要我帮他拍,他欣然说当然当然,告诉我他喜欢河边停泊的那些船和远处的桥,请我都拍进去。拍完之后,我们互相非常热情地彼此道谢,他一直叫我“Madame”,法语的女士。我们笑得就像朋友一般诚挚,让我的心情好了好一阵子。人习惯用敬称,遇到的人和我道谢或者接受我道谢时,都会加上称呼,“女士”或“小姐”,我则每次只说谢谢,不记得在“谢谢”后面缀上“先生”或“女士”。人已经不知如何称呼别人好多年了,在“同志”这个词的普世含义衰亡之后,全社会一直没有统一适用的称谓体系。
从新桥过了河,继续沿河乱走。下一座桥平坦宽敞的,桥面铺着木板,步行非常舒服,桥栏是铁丝网,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情人锁——从此人在风景名胜挂锁不可称为“俗”了,可以改称“附庸的风雅”。
后来知道,这座桥是著名的艺术桥,视野开阔,景色出众。回想起来,这座桥是步行桥,木板地,有长凳,不通车,完全是给行人设计的,的确很适合看风景。
很多东西都是后来才知道,我过了艺术桥之后,发现一座石头建筑门楣上的三角形浮雕很漂亮——好看的建筑太多,我没多想就走了进去,然后发现这里是——卢浮宫。
今天是这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博物馆一月一度的免费开放日,卢浮宫的金字塔入口排着长长的队。我嫌人多,过而不入,穿过庞大的卢浮宫建筑群,走进了杜伊勒里花园。
冬天的杜伊勒里花园没什么看头,偌大的绿地光秃秃的,摩天轮孤独地立在零点的气温里,只有海鸥、鸽子和鸭子在结冰的池塘里戏耍。池塘边有椅子,但坐下来就觉得冷,只能略歇一些,继续走。这会子饿了,四周却没有饭店咖啡馆。
这还没完呢。我们赶着时间跑上五层,发现那里有几大屋子的印象派杰作,莫奈的睡莲,雷诺阿的光影,塞尚的苹果,德加的芭蕾舞娘,高更的,还有些我不熟悉的画家,妈呀,塞满两眼睛,令我崇拜得无边无际。一幅中学美术书上有过的名画,《草地上的午餐》,就挂在显眼的墙壁正中,尺寸不小。按说油画是不镶玻璃的,唯有莫奈的大《睡莲》躲在玻璃后面,想必是因为太过珍贵。据说塞尚最喜欢画苹果,把个苹果也能画出“宇宙的寂寞”来,他最著名的绿苹果就在眼前,我却不能拍下来。展厅中央的玻璃柜里还有许多德加的芭蕾舞娘小雕塑,青铜,拙拙的。
游客不容易遇到的博物馆免费日,我却去了永远不收费的圣母院和塞纳河上的桥。幸而有个奥赛收尾。
晚上茜茜带我去吃了一家人开的自助火锅,16欧元一人,豆浆免费,算是相当便宜。锅很小,味道还可,这边的菜都很家常。实在是饿,吃到锅子见底才想起来要拍照。
回到住处,新来了一个姑娘小静,一个人旅行。她傍晚才到,在完全不知道免费的情况下去了蓬皮杜中心,没有珍惜机会,随便逛了逛就回来了。的那家人去了卢浮宫。我们三路人马,去了三个免费的重要场馆。
若说最旖旎的地方,大家可能会想到衣香鬓影的红磨坊,和五彩缤纷的《天使艾米丽》,而红磨坊和《天使艾米丽》的取景地,都在蒙马特高地。初中的历史课讲过公社,公社就是在蒙马特战斗到最后一刻。最新的风光人文宣传片《午夜》里的穿越酒吧,也位于这一地区。
若说最浪漫的地方,香榭丽舍大街是一处代表性的地标,这个名字婉转优美,声名远播。我至今记得小时候看见一本时尚杂志上的一幅广告,一款名为“香榭丽舍”的香水,前景是代言人苏菲玛索,背景是虚化了的香街,一片香槟泡沫般的朦胧金色,令人心生向往。
我在一天里,游览了最旖旎最浪漫的。
蒙马特高地是景点里治安最乱的,我和小静结伴而去。从Anvers地铁口出来后,我们立即不辨方向了,但总算知道蒙马特是个高地,那么往高处走总是没错的。时间不过9点,小街两旁的店铺大都还没开门,游人也少。
走了一小段,在街角的房顶和光秃秃的树枝上面,白色的教堂出现了。圣心教堂雄踞先烈山顶端,宽大的台阶缓缓向上,回头望去,俯瞰的视野一层层提升。天很阴。
圣心教堂的建筑风格兼取拜占庭式和式,和圣母院大相径庭,丝毫没有令人畏惧的哥特气息,更具有一种圣洁圆融的东方气质。据说教堂采用的特殊石材遇水能分泌白色的结晶,因此教堂经历多年风雨,依然通体莹白。教堂里面依旧是庄严肃穆的,不允许拍照,我只记得有巨大的穹顶画,画的耶稣。教堂很大,主坛周围有一圈小祭坛,玻璃花窗透过的幽暗光线照着不同的神像。今天是星期一,一周里唯一不举行弥撒的一天。
教堂后面是起起伏伏的巷弄,通向画家聚集的小丘广场。这里很热闹,广场里许多画家支着画架替人画像,广场周围有一圈颇有情调的咖啡馆和小饭馆。画家们站在路边兜售,看见我和小静两张东方面孔,用蹩脚的中文说:“姑娘!Very&beautiful!非常棒!”不外乎是希望我们请他画像。本来要做大画家出人头地,却不得不这样去招揽生意维持生计,真替他们觉得凄凉。
四处转转,看见大群鸽子,都快要踩到它们了,它们仍然淡定地只顾在地上啄食。一个重门深锁的院子,门口挂着有头像的铭牌,应该是某名人的故居——在蒙马特出没过的名人不计其数,大多也不认识。回来之后上网查查,这里的确是某名人的故居,现在是蒙马特博物馆,不过大部分博物馆是周一或者周二闭馆,我们赶上了。一个达利艺术馆,当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性质的收费景点,没有进去,只买了很有趣的纪念品,后来听说,达利知名的作品都可以在这里看到。
午饭快餐解决,小静要了法棒治,我要了热巧克力和“先生治”,花了5.5欧元。我蛮喜欢这个热治,面包不像法棒那么硬,夹着奶酪和火腿,很饱腹。点餐的时候,对比柜台上挂着的牌价和菜单上的价格,我们发现堂食比外卖要贵,赶紧跟老板说“take&away”。
天气微晴了一点,天空露出好看的颜色。从山顶往下看去,蒙马特地区巷弄交错,房屋密集,看起来乱乱的,但乱才能生长出活色生香的花朵。
路边有一个卖艺人,装扮成抽象的国王模样,浑身上下涂满金色,头戴金色的皇冠,手持小小的权杖,纹丝不动。我拍了一张照片,在他面前的盒子里放了大约5毛欧元零钱。
接下来准备去红磨坊看一眼,顺理成章又找不到路了。路边有一个封闭的玻璃亭子,上书旅游咨询等等等,看见我们在张望,里面的工作人员遥控开了门。是一个瘦瘦的中年先生,典型的开始谢顶的男人模样,无比热情地为我们指了路,并问我们来自哪里,送给我们中文版的地图。无比热情啊,这里很多服务人员都是如此,热情得让人心情阳光。
我们沿着最大的红灯区一路走过去。除了霓虹灯的招牌,白天的红灯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一路都在想,霓虹灯上面那些整洁的百叶窗和精致的雕花小阳台里,住的都是什么人,是普通的市民,还是从业的妓女呢?
到了红磨坊,隔着马路看了看标志性的红色风车,拍了两张照片。《红磨坊》电影美不胜收,而真实的红磨坊,离我们太远了些。&
凯旋门是市的中心,12条大道以它为原点,放射状向外延伸。这么说来,凯旋门就是个环岛,世界上最奢侈的环岛。拿破仑为了纪念自己作战胜利,下令修建这座凯旋门,随着他政治生命的起起伏伏,凯旋门的建造也开开停停,直到他去世几年后才完全建好。
游人可以买票登上门顶看四周风景。我们没上去吹风,在下面走走,用力看凯旋门两面的四座大浮雕,包括非常著名的“曲”。真正的杰作。门下有一座一战阵亡将士纪念碑,石碑与地面平齐,四周摆放着花环,一簇长明火苗在碑前跳动。
站在碑前极目远眺,可以看到被称为“新凯旋门”的拉德芳斯大楼,那是的CBD地区。转过身,马路对面就是著名的香榭丽舍大街。
和国内大中型城市千篇一律的繁华步行街相比,香街并没有太大的不同,现在国内的一线城市,谁没有家LV,没有几个名牌店呢?但在香街上逛着逛着,一回头,就能看见气势恢宏的凯旋门,你便会醒觉,这果真是人号称的“世界上最美丽的大街”。香街一端是凯旋门,商店都集中在这边,另一端是协和广场,沿路都是草地。若是在春天和夏天,从凯旋门起,到协和广场止,把香街走通,既有名牌店可以逛,又有林荫和绿地可以享受,想必是极惬意的。&不过,整条香街都没有公共厕所,想要解决,要不去麦当劳蹭洗手间,要不得一直走到街尽头的公园里。为了防止炸弹恐怖袭击,香街上也没有公共垃圾桶,要扔垃圾,只能进商店里去。
离LV高达六层的总店不远,有一家引人注意的店面,粉绿描金的橱窗典雅豪华。我们好奇,推门进去,发现橱窗是这家店的一半,用于展示,展示柜里摆放着精美的包装盒,色泽淡雅的糖球,五颜六色的玛卡隆,花纹精致的香蜡;另外一半熙熙攘攘排着人龙,华丽的金色装潢和发出黄光的枝形座灯渲染出温暖高贵的氛围。只看装潢,我会以为这是一家小型珠宝店,可这竟然是一家甜点店,最著名的Ladurée。
你印象中的甜点店是什么样子?飘扬着面包香的85度?琳琅满目的味多美?星巴克里整齐的低温糕点柜?我从没想过甜点店可以开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和路易威登比邻,拥有不输给任何品牌的品位。人的精致生活天性,第一次击中了我。这才真是“不仅是一件产品,而是一种生活方式”,卖甜点也能卖出这样的规模和情调。据说Ladurée每年都会请著名服装设计师来设计包装盒,拎着盛满美味甜点的美丽盒子走在街道上,心里会充满幸福感吧?我曾经在吃完味多美的布丁后写过一条文案,大意是精美的甜点会带给人宠溺的感觉,现在我才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吃两口好点的就以为共产主义了。
我没去排长队,于是错过了一次吃顶级玛卡隆的机会。事后想来,很有点懊悔。
普通地铁到不了宫,需要购买郊区火车RER的票,先乘地铁,然后转RER。我和母女三人同行。买票的时候,请售票员指点我们使用自动售票机,她问我们去哪,姑娘用英语告诉她,她听不懂,我改用法语说,成了。掌握法语的发音规则,问路会方便许多,或者,直接给人看地图上的地名也可以。
车站门口,有工作人员站在路边大声吆喝:向前走转弯。这里比市内冷,地上残留着厚厚的积雪。转弯走了几分钟,路易十四骑马雕像就出现在道路中央,他身后是宫金光闪闪的大门。
A&toutes&les&glorires&de&la&France.一句法语镌刻在前殿顶端的门楣上,意思是:法的荣耀皆归于此。107年的皇宫历史,所言不虚。
因为天气太冷,花园、夏宫等等均不开放,只有主宫殿可以参观,非常遗憾,原计划一天的行程被压缩为小半天。安检之后,我们在大厅里领了中文的导览机,这是此行唯一一个有中文导览机的景点。&
宫是我此行走过的最拥挤的景点,拥挤程度堪比故宫三大殿。可同为皇宫,和宫巴风格的富丽堂皇相比,紫禁城简直就是个冷宫。宫内的第一个看点是国王的祈祷室,设有金光闪闪的祭坛和管风琴,天顶上绘着大型的精美湿壁画,四周围绕华丽的式廊柱。
我们顺着旋转楼梯和人流走上二楼,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参观,每一个房间都有自己的名字,大都出自古神话,海格力斯厅、戴安娜厅、阿波罗厅。房间的装潢陈设都和名字相配,若是戴安娜厅,房间门上、壁炉和墙上的金色装饰就会是象征戴安娜狩猎女神身份的弓箭等等,房顶的壁画也会画着相应的情景;而在阿波罗厅,门上的装饰是太阳,屋顶画是太阳神阿波罗驾车的雄姿,象征国王的光辉形象。房间墙壁上装饰的和天花板上绘制的壁画,都出于名家之手,我所知道的一个,是伦勃朗。
我们参观的每个房间里,凡目所能及处,皆金碧辉煌。尤其国王和王后的寝室,花团锦簇,极尽繁复,让人不知该把眼睛往哪里放。国王的大床隐藏在织锦绣金的床幔里,床顶的墙壁上有一个金色的女神塑像,她里的职责是保佑王上的安眠;床前一排金色的栏杆将床与走道隔开,每天早晚,重要的贵族和大臣在隔壁的房间等待,然后走到金栏杆前,参加皇帝陛下的起床仪式和就寝仪式。身为皇族,是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的。包括著名的玛丽o安托瓦内特王后在内的许多王后,连分娩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王后的寝室里,四壁都贴着金线织锦的墙布,妆台上摆放着一尊安托瓦内特王后的石胸像,美丽而高贵。
国王王后的寝宫外面,是鼎鼎的镜厅。镜厅是一间长长的大厅,一面满墙窗户,一面满墙镜子,壁画装饰的天花板垂下许多盏漂亮的枝型大吊灯,光芒辉映,璀璨非凡。从窗外不远就是花园,修建得整整齐齐的树丛上覆盖着毯子一样的白雪。
没走多远,一座造型特别的桥横亘眼前,车道在桥两边,中间是带顶棚的人行道,造型古朴的黑色柱子密密地一路延伸。这桥很眼熟,想来想去,原来就是《盗梦空间》里纳多在给新人姑娘上课时建造的梦境中的桥,桥柱是重要道具,小姑娘心有灵犀一点通,利用柱子造出了两面相对的镜子,对映出无止境的空间。这座桥的名字叫毕哈肯。
我从桥边下阶梯,沿着塞纳河岸边走。河边停着许多船,水鸟在船头船尾回旋翻飞。四周安静,行人很少,只有旁边公路上的车辆在飞驰。
我看见自由女神像矗立在塞纳河中央,那座的原版。河边好像在施工,有一排铁栏杆,一条正在挖掘的沟,一个告示牌。我举着相机还没走近,远处就有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向我招呼摆手,示意不许靠近。我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打算退走,没想到他又举起双手作出拍照的手势询问。我点头表示是想拍照,他走过来,引着我从栏杆的入口进去,跨过深沟上搭建的钢板,让我拍照。我大惊且喜。这是一个长相诚恳的中年男人,一直站在我身旁,对我相机的长焦镜头表示赞叹,在我离开的时候还说:“Welcome&to&Paris.”在国内,在哪个这样的场合,游客不是被工人恶声恶气地喝走?在遥远的,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却暂停自己的工作,既保证施工安全,又满足游客拍照的愿望,足见他骄傲的主人翁精神。被各种工作人员黑面黑习惯了的我,受宠若惊。
然后到了我在火车上看见的那座桥。我不知道这座桥叫什么,它是我此前此后在塞纳河上看到的最有气势的桥之一,可与之比肩的大概只有三世桥,而三世桥是沉郁的黑色,这座桥却是绿色,阳光一照,美不胜收。这是一座钢铁构造的单拱桥,桥身形如长虹,通体草绿色,桥栏镂空,嵌金的青铜神祗塑像手持三叉戟,在桥墩上不知已守护这座桥梁多少年,满是风霜的颜色。对美的重视究竟在法民族的心灵里根植多深,令他们造一座桥也造得这么充满艺术气息?
站在埃菲尔铁塔下,四面八方涌来的风,让我仿佛身处熟悉的。是有过乘电梯上塔顶的雄心壮志的,但我害怕被吹走或吹死,最后选择了步行到二层观景台。
远看铁塔整体,塔基稳固,塔身纤细,衬着天空有层次的色泽,非常优雅。9000吨钢材建造的庞然大物,因为镂空的构造,从局部看,竟有一种蕾丝般的轻盈感。当年,现代主义的铁塔设计引起了大多数习惯古典主义的人强烈反对,而现在,这个最高的建筑矗立在小边缘,成为最显眼的地标。铁塔每7年重新刷一次油漆,必须手工操作,工人吊在钢筋铁骨上每日工作,两年时间才能完成。&
我爬到一层平台转一圈,再上二层平台转一圈。一群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也在爬楼梯,叽叽喳喳的。随着高度上升,我认识和不认识的依次在眼前展开,近处的小池塘冰面上覆盖着白雪,远处的塞纳河在太阳的照射下金光闪闪。斜晖下,埃菲尔铁塔把自己狭长的影子投在城市上方,,成了一块巨大的画布。
在的纪念品商店买了明信片,借小餐吧的桌子写。几只鸽子在桌子上扑腾,比人更像主人,桌上要么有翅膀扑下来的灰尘,要么有鸟粪。
下塔后,过桥到了夏悠宫。夏悠宫是当年为世界博览会而建的建筑,内设博物馆和展馆。庭前的喷泉喷得可怜,细细水流周围是封冻的冰花。在这里拍埃菲尔铁塔,视野极好。
埃菲尔铁塔晚上会亮灯,在塔上看夜景也是经典行程。我等到6点天色擦黑,实在不胜其冷,只想赶快回去吃一碗牛肉面。
回到玛海区,顺路逛逛住处附近的一家皮具店,正在试包,店员笑眯眯地过来说她要下班了。她并不在意多等几分钟可能就多卖出一个包,只想准时下班。下班后的生活就是自己的了,在,人们下了班从不谈工作,也很少晚上在外应酬,晚上的时光是留给家人的。
我去找茜茜那天带我去的那家中餐馆,不料进错了一个路口,迷路了。这附近是一个小的人聚居区,有很多皮包批发店,质量和款式都不太好。所有店铺都在关门,行人都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辨方向地走了半小时,最后问了路,才又回到蓬皮杜。
找不到中餐馆,只好改吃别的。蓬皮杜旁边有一家快餐厅,看起来生意不错,价格也便宜。的餐馆都把菜单贴在门口,不用进去也能了解餐厅的价格和菜品情况,很直观。这是一家西式自助餐厅,所谓自助,并不是国内常见的一价全包,而是自己端餐盘拿餐具自取食物,最后统一结账,就像宜家餐厅那样的方式。我在肉食加工台前看了半天墙上的菜牌,用法语把炸鱼图片上的一串单词念给帅哥厨师。他没听明白,我问你会说英语吗,又指着他身后的图片让他看,他却不回头,看着我用简单的英语说,你再念一遍,你法语很好,再念一遍。娘诶,在一个快餐店里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厨师在鼓励我说法语!我又念了一遍,他欣然表示听懂了。
国内最好逛的街在,淮海路、路、复兴路,一家接一家的小店各有各的特色,非常好玩。可是和一比,立刻小巫见大巫了。我们走遍了蓬皮杜周围的街道,无数小店花枝招展,大小品牌,原创设计,而且,还在打折!多么可爱。长过膝盖的皮靴,打完3折不过人民币几百元,只可惜旅行箱里塞不下,家里鞋柜也塞不下。
街道繁华,街上人不多不少,毫不拥挤。人大都穿着呢子大衣或皮衣,国内大家在寒冷冬季爱穿的鼓鼓囊囊的棉袄羽绒服不多见。许多女士穿裙子,双腿上就是薄薄一层丝袜,甚至裸露着。我若干次看见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穿着浅帮皮鞋,苍白的小腿裸露在寒风中,她一点没有冷的样子,我却看得直替她担心。
过马路时常常与车相遇,我们习惯性地停下来给车让路,车习惯性地停下来给我们让路。每次皆是如此,直到司机在车窗里挥挥手提醒我们先走。在被汽车挤兑久了,还真是非常非常难以习惯被。
走着走着路过一座老得快要朽掉了的教堂。走着走着路过一座似乎是用金属丝编织而成的奇怪建筑。都不知道是什么。
路边一座住宅的铁艺阳台上,有几个工人在忙活。不知为什么这家阳台栏杆上结满了冰,工人用小型火焰喷射器将冰稍稍融化,再用工具敲掉。楼下沿街的空地被围了起来,以防行人被落下的冰块砸到。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场面,看起来是这边很平常的小事件。
走饿了,走进路过的一家甜点店,吃了一块奶酪蛋糕、一个杯子蛋糕,喝了一杯卡布奇诺。店主几乎不会英语,半天才弄清楚。这边咖啡很便宜,最普遍的浓缩咖啡一般只要1——2欧元,卡布奇诺、拿铁3欧元左右。人习惯早晨喝一小杯浓缩咖啡,这样一天都会有精神。牛奶咖啡也是本地人常常选择的,音译就是欧蕾,coffee&au&lait,lait是奶。
桑桑有一张卢浮宫的年卡,在每个星期三、星期五卢浮宫延迟至22点闭馆的晚上,她可以带一个人和她一起进入卢浮宫。我运气不错,跟着她去了。
我们从玻璃金字塔的主入口安检进入,在服务台拿了中文导游图。卢浮宫分为三个馆,两相对称的黎塞留馆和德农馆翼护两侧,连接这两馆的叙利馆方踞起首。黎塞留馆共三层,德农馆两层,叙利馆三层,各馆地下还另有一层。我难以想象当年这里还是皇宫的情景,这座宫殿的宏大超出我薄弱的立体几何能力。
桑桑约了朋友,把我带进德农馆入口就离开了。我东看西看,看见路标上的蒙娜丽莎,就跟随而去。
卢浮宫的游览其实没有什么好写,那就是一路小跑着朝圣的过程,一路惊叹,看完左边看右边,脖子来回转动颈椎病快要犯了。
我看到了昂然挺立在长阶顶端的胜利女神雕塑,她站在一艘船上,风吹着薄薄的衣袍贴紧她健美的身躯。
我看到了古典风格的宗教壁画,必定是人撬下了某处教堂的一块墙壁,才能把这样的画带回来。&&
我看到了警戒线、围栏和玻璃后面的小画《蒙娜丽莎》,无论我站在哪里,她都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看到了《自由引导人民》、《梅杜莎之筏》、《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等等我有点印象的名画,还有许许多多壮丽的巨幅油画,我不知道作者是谁、也不知画的什么宗教故事、法语的名牌通通看不懂,但都让我爱上。&&
我看到了的残垣断壁,的军队或者探险家竟然搬回了大石块砌成的一整座门道。&&
我看到中世纪的卢浮宫地基,石砌的弧线带着一种被时光打磨过的粗糙。&&
我看到的雕塑,一座一座都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光,找了很久,才找到几乎被淹没了的米开朗琪罗《垂死的奴隶》。&&
我看到了维纳斯,我知道那个时代的人们都很健美,以现在的眼光看,她其实腰有点粗。&&
我拼尽全力,浮光掠影,大致跑完了德农馆,看了十九世纪前的、绘画,十七至十九世纪的雕塑和十六至十九世纪的雕塑,还涉足了叙利馆里一部分前古典时期文物。整晚匆匆,直到闭馆,才拖着疲乏的双脚走出去。&&
只觉得好饱。囫囵吞枣地吃下去一大堆艺术,难以消化。我把喜欢的画、雕塑和作者介绍都拍了下来,留待以后上网做功课,然而我对做完这个功课毫无信心。这座博物馆让我心生敬畏,我看不完它,如果我也在长住下来,办一张年卡,一年后,我才可能对人说:我认真看过卢浮宫。而要对这里的每件展品都有点了解,我想,大概得花上一辈子。
然而也没有必要。我翻着导游图在各展厅之间忙碌穿梭的时候,想,其实大家没必要蜂拥进卢浮宫啊。这里虽然有名,却是个博物馆,和国内许许多多不错而被大部分人无视的博物馆同一性质。在自己的国家都不爱逛博物馆的人,到来殷切地冲进卢浮宫,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能在旅途结束之后告诉别人:我看见了蒙娜丽莎和维纳斯。也不过是看一眼,照两张照片,看不懂好在哪里,看过后也不会记得。
这个地方太不适合脚步匆匆的游客。画是最需要驻足细看的,懂行的人看一幅画怕是也要看上几小时,我却不得不在几小时内看完成百上千幅价值的杰作。雕塑是我最希望凝神细看的,我喜欢坚硬的石塑造出的柔美线条、有弹性的肌肤和饱满富有张力的肌体,我却只能迅速掠过它们就像穿过人群。把大餐当快餐吃,若不是还有点艺术普及的作用,就简直是暴殄天物。
还有,人当年从世界各地抢回来多少宝贝藏在他们的皇宫里啊!
当我发现自己又迷路了,身边出现了一个地铁站St-paul。这时我对地铁已经基本熟悉了,见地铁站如见救星,好吧,既然迷失了原来的目的地,就乘地铁去更明确的那一站吧——1号线的终点:拉德芳斯。
拉德芳斯可以视作的CBD。城里没有高楼,也没有现代化的写字楼,玻璃幕墙、摩天大厦几乎都集中在了从凯旋门可以遥遥望见的这里。从凯旋门望过来,最显眼的是位于正中的庞大建筑“大拱门”,众多高楼在它两旁拱卫般依次展开。
“大拱门”又被叫做“新凯旋门”,无论从体量和地标性上,都可以和凯旋门相媲美,是现代建筑向古典经典的致意。这座大楼占地5.5公顷,高达110米,整个是一个竖立的框,据说这个方框的尺寸和卢浮宫中央的方形广场尺寸一致。方框的底部是宽大的台阶,台阶顶端悬挂着白色的布蓬,宛如白云。
“大拱门”旁边有一个很大的购物中心,听说在,只有这里是周末也营业的。购物中心里品牌很多,人也很多。我在H&M里买了一条正价裤子,9.5欧元,多么便宜,人买一条裤子还不用10块钱。逛累了,在人头攒动的快餐店吃了一个派,喝了一杯茶。派里有火腿丝、鸡蛋和丰厚的奶酪,不知叫什么名字,很撑人。
然后去了歌剧院。
虽然歌剧院是一座美丽的建筑,但在集美丽建筑之大成的,歌剧院只能算二线景点。而我是坚定要去的,因为那里是《歌剧魅影》故事发生的地方。
我喜欢《歌剧魅影》,新版电影里,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的魅影流露出迷人的邪气,抢尽风头。片中璀璨的吊灯、丝绒的包厢、深邃的暗河,除了魅影本人,其余一切在歌剧院都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在电影里常常看见的华丽画面,盛装的名媛贵妇挽着绅士们的手臂,走上光亮的石楼梯,在舒适私密的包厢里就坐,歌剧一开始就用羽毛扇子或者小望远镜挡住脸庞,这样的场面,曾经每天在歌剧院上演。
现在这里依然是正常使用的剧场,我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排练,不能参观演出大厅,我犹豫再三,还是买了9欧元的门票进去了。
歌剧院是以巴为主的折衷主义风格,因为是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所有设计都极尽华丽和舒适。临街的外立面古老而恢宏,金光闪闪的雕塑在屋角上辉映阳光,除了惯常的古典风格石像,还有许多著名音乐家的铜塑胸像,高高在上俯视着路人。参观要绕到歌剧院后门,如果从正门进入,经过四座歌剧院奠基人的石塑像,就能直面大楼梯,花团锦簇的天顶画下面,两座璀璨的青铜女神大烛台守住楼梯两角。拾级而上,宽敞的石楼梯在顶部分成两半,优雅地向两旁伸展,通向围绕包厢的圆形走廊,每一个包厢都有单独编号,由单独的门出入。&&
我先去了歌剧院内部的博物馆。博物馆里展出一些文件、道具、戏服和布景模型,灯光柔和,十分宁静,只有悠扬的歌声传来。我以为是排练的声音,走近了才知道是博物馆播放给参观者看的录像,液晶屏前有几阶看台,铺着软软的丝绒垫子。播放的是两段歌剧选段,其中之一我知道,是《曼侬》。看完视频,参观戏服,看到一袭红衣,正是刚才曼侬身穿的裙子。
歌剧院里还有一个百年历史的图书馆,不大,上下两层密密地排列着书籍和文件,让我想起《卖花女》里面教授的书房,要拿上层的书得踩梯子上去,上层书架前有窄窄的,那是我对书房的最高想象。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休息大厅。我已经体会到歌剧院的华丽,没有想到它是这样的华丽,宽敞的观众休息大厅活脱脱是宫镜厅的翻版,镜子、吊灯和金色的壁饰交相辉映,富丽堂皇得令人惊叹。西方人好似很喜欢站着社交,想必在幕间休息的时候,包厢里的女士们会提起悉悉索索的裙子,挽着绅士的手臂走到这里来,一起八卦一下上流社会。今晚这里似乎有活动,工人正在摆大圆桌和椅子,椅子一式一样,都是金色。&
排练结束,包厢打开了一间,可以看见演出大厅内部了。包厢和座椅都是红丝绒覆面,华丽精美,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没有丝绒的地方,柱子、楼板、把角,满满都是金色的浮雕。舞台上正在布景,白色的灯光,黑色的阴影,白色的假树,反而成了这个空间里最简洁的地方。
问了路,去找玛德莲娜教堂。姑娘告诉我教堂相距不远,经过春天,拐拐弯,就能看见。玛德莲娜教堂造型独特,是一座神庙式的建筑,高大的廊柱环绕四周,肃穆典雅,可奇怪的是,屋顶上竟然没有立着标志性的十字架。
&教堂里安静幽暗,圣女玛德莲娜纤细的塑像立在祭坛上。这里的跪凳是座椅前摆放的小椅子,在别处没有见过。
&在玛德莲娜教堂后面的街角,是著名的美食品牌馥颂的店。粉红色的招牌曾经在新光天地暂居过,后来无声消失。进去逛了一下,食品都很精美,价格很高。
站在玛德莲娜的台阶上,可以看到协和广场的方尖碑,一街之隔。慢慢走过去,暮色四合,杜伊勒里花园的摩天轮亮起了灯,银光闪闪,一派轻佻的欢乐,几十米外就是古老的拉美西斯方尖碑,默默地站立在晚风中。崭新的摩天轮和古老的方尖碑在这里相对而立,相对而视。这座方尖碑的孪生兄弟,现在还矗立在的(底比斯)&&神庙前。在晴天,挺拔的碑身会把广场变成一个巨大的日晷,时针的步伐,依次走过广场周围的一座座女神像,一圈一天,的时间流逝在。
海神喷泉和河神喷泉都干的,没有喷水。一辆双层公交车驶过,车身上是《星球大战》的广告,尤达大师手持一把绿色的光剑,剑身是一根长长的绿色灯管,在协和广场静静落下的时光中闪烁。
好不容易有了升温迹象的,今天又吹起风来。我延长第一天的路线,经过圣母院,穿过西堤岛,走进拉丁区,摸索先贤祠的位置。
先贤祠是一座风格与哥特风格结合的建筑,当年也曾是教堂,后来几经更替,成为国家名人的公墓。门票8欧元。这座建筑风格优雅,游人很少,显得更加宽敞轻盈。空旷的十字形大厅中央,悬挂着著名的傅科摆,四周有四座革命主题的石雕塑,周围的墙壁上都是巨幅的贴布画,表现了圣女洁娜维耶芙、查理曼大帝等宗教人物的故事。也不知是否因为这里阴气重,我只觉得室内比室外更冷。
从小楼梯下到地下室,就是诸多名人的墓室了。最先入住的是大文豪雨果,其后有左拉、大仲马、居里夫妇等,以及一些我不认识的名人。拱道两旁,一小间一小间的墓室就像上学时狭窄的宿舍,石棺摆放的方式都和上下铺一样。有的石棺前摆放着鲜花和花环,有的还有旗帜画像等等,被布置得很隆重,但大部分是沉默简朴的。只有伏尔卢梭二人哀荣备至,不只有相对独立的大空间,还有名家设计的棺椁和塑像。他们的棺椁被面对面摆放,这两个生前的论敌,死后却不得不长相厮守,如果泉下有知,大概会对生前的对战一笑了之吧。
先贤祠下面就是公园。公园是一片开阔的地面,面积不大,也没多少花样,却成为我在除了圣母院之外最喜欢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树,虽然现在都是光秃秃的枝条,但可以想象,当春天到来,植物返绿以后,这些整齐的老树会是多么幽雅的一片树林。
树丛中掩映着许多青铜雕塑,有林中精灵之意境。公园中央有一个水池,水池旁是亨利四世的皇后玛丽亚·冯·美第奇当年建的一幢宫殿,在大革命时曾作为囚禁皇后的监狱,现在是的参议院。水池中央的喷泉结了冰,只剩一小股水柱在涌动,曾经生机勃勃的喷涌都被低温完整的保存了下来,一座等待解冻的冰喷泉。
和杜伊勒里花园一样,这里的水池里也有许多鸟儿,池边有同样的绿色椅子。修剪整齐的草坪以水池为中心,放射状铺开。白色的石雕像头顶立着远眺的海鸥。
阳光耀眼,天色湛蓝。然而风大不能久坐。我多希望现在是暖和的季节,公园里的树染满浓荫,我可以在水池边闲坐,在草地旁散步。这是从小就在电影里看过的理想中的园林,简洁优雅,令人愉悦,如果春天来这里,该有多美,该有多美。
临走时,还在树林里发现一丛竹子。
进去之后,随意一走,就到了马利中庭。中庭是半地下的下沉式小方场,挑高的空间里,台阶和展台错落有致,雕塑间点缀着增添生气的绿植。这种有空间感的摆放比将雕塑成排展览更有意思,观众仿佛身处一座小小的欧式宫廷园林。我非常喜欢这里。然而卢浮宫共有三座中庭,位置并排,相隔不远,我却只到达这一座。在这么大的地方参观,一不小心路线就变成了迷宫,咫尺也成天涯。
上楼到了拿破仑三世的套房,又是满眼奢华。有一个展柜里陈列着皇帝收藏的工艺品,有蓝花瓶、玉器、骨雕和印章,其中一只玉碗上还刻着乾隆年号。这是我在卢浮宫里仅见的文物,大概也是卢浮宫仅有的文物了,这里连的展品都很少。&
然后又看画,一屋子一屋子的巨幅油画。有一群老人家坐在一副静物画前,跟着老师在临摹。我听见钢琴的叮咚。匆匆进入前方大厅,发现这里有小小的演出,挺拔英俊的男歌手站在钢琴前,深情歌唱,人们坐在长凳上静静聆听,四壁挂满了年深月久的巨幅油画。那一刻感觉很穿越,千百年前的帝王后妃,也是坐在这样的厅堂里聆听室内乐演奏,歌手浅唱低吟,钢琴的音符在墙壁的雕花上跳跃。那一刻感觉好享受,我在卢浮宫,在全世界最宏大的古典艺术包围中,聆听婉转低回的法语男声。
接着走,发现这一晚卢浮宫里有不少小演出,小乐队演奏,即兴现代舞,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星期五。演出都短,都在展厅里,艺术品之间。这一晚,走着走着,时不时都会听见音乐和歌声。
上午独自出发,去找广场,雨果故居就在这个广场的边上。我知道离广场最近的地铁站是站,知道怎么走到站,但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旁,完全茫然,不知哪个方向是广场。逛了逛周围的小店,随意走走,发现一个正在维修的门洞里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草坪和灌木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有一座谐趣的鼹鼠雕塑,一见不俗。施工牌对花园旁这座整修中的古典建筑有很详细的说明,都是法语,我只能猜出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旅馆。
小花园的另一端有一扇小门,我走进去,发现——我进入广场了。
广场是最古老的皇家广场,路易十三大婚时曾在此举办三天三夜的狂欢庆典。和我们印象中四面敞亮的广场不同,长方形的广场四面被楼房包围,中间是喷泉和绿地,站在广场里,只能看到“高墙上四角的天空”。这也是建筑的一种特色,不少广场都是如此,面积不大,边沿围满建筑。而这不大的广场依然相当美丽,中间的喷泉和整齐的草地、长椅在夏天将会非常惬意,四周是一幢幢风格统一的低层楼房,灰蓝色的屋顶,红砖墙,由拱门支撑的宽敞走廊环绕一圈。
雨果故居在广场角落的一幢楼里。这里免费参观,只需要到服务台领一张门票就可以进入。很多小孩在排队,等待老师带他们进入,可见雨果这个大文豪的地位在人心目中相当高。在故居里面,也有老师带着小朋友在念书,小孩子都坐在地上,静静听老师朗诵。一堂在雨果故居里上的课。
&&&&雨果的客厅完全是风格的,来自遥远东方的雕版布满了墙壁和天花板,搁板上还有一对五彩斑斓的唐三彩小。
在他的书房里,有一个小塑像,是提大桶打水的珂赛特,《悲惨世界》里非常出名的小场景。我将这个塑像的图片发到微博,宣布如果有人猜出是谁就奖励带回的礼物,却完全无人理会。我想至少该有个把人表示一下好奇吧,谁知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对礼物都不闻不问。
这一路走过去,阳光照耀下,一路是琳琅满目的小店。逛了一家新开的Diptyque香水店,黑白装潢,明亮典雅。进了一家服装辅料店,满店全是各式各样的丝带、花边、蕾丝和纽扣,有的花边上缀满羽毛,有的扣子是茜茜公主的头像,一室温柔旖旎。
在巴士底广场等公车的时候,我们目睹了一次示威游行。先是警察一个两个三个地在路口另一边出现,然后一群人从地平线上升起,大都穿着荧光警戒服,有的举着旗子。也没有如何吵闹,警察使用了几个烟雾弹,彩色的光和烟雾在人群中弥漫开来,人群依旧缓慢而坚定地前进,有人走到车道上,半躺下来,阻断了交通。警笛大作,一连串警车开进广场。这时我们等的公车来了,我们赶紧上车,离开是非之地。
我问桑桑网上能不能看到这次罢工的信息,她很不以为然,说他们都习惯了,懒得关注。广场中央的七月铜柱顶端,自由之神在灰蓝的天空下张扬着金色的翅膀,和下面的游行队伍一映照,还真有那么点雪泥鸿爪的历史感。
爱马仕博物馆其实是爱马仕的展示店。来到这里,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这不只是一个品牌,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帅哥店员帮我们拉开玻璃门,宽敞的门厅里没有任何产品,只有夹道的鲜花,各种鲜花。进到里面,大厅里树立着一个个木条编织的大笼子,围出一个个相对的小空间,展示关于爱马仕的一切:沙发,茶几,盘子,国际象棋……一切都简洁,精致高贵。从台阶上到跃层的二层,这里有商品区,摆放着丝巾、皮具产品,并不是很多——爱马仕所有的店里产品都不多,尤其是包包,总是买不着,要不需要等,要不连预订的机会都不给,WW说她陪朋友去蒙恬大道的爱马仕蹲守过好几回,也没有一次遇见过想买的那款包。还有一个茶点区,供应爱马仕的——你可以想象吗——下午茶。桑桑说,要不我们在这喝个下午茶吧,再贵能贵到哪去,不会超过10欧。然后我们在茶点区旁的小桌子上看见了立着的茶单,最低的套餐是14欧元。桑桑翘着鼻子说:“这在外面的餐馆都可以吃一顿了!”而这里高朋满座,全是上年纪的人,一个个满头华发,身穿质地优良的羊毛衫和大衣,女士大都佩戴着明艳的丝巾,其乐融融,典型的法式氛围。在,有钱的多是老人。其实这才是社会正常发展的产物,岁月的积累带来真正的财富,太多的一夜暴富、年纪轻轻便挥金如土,对个人心智和社会价值观都没有益处。
接下来我去了同在拉丁区的圣日耳曼教堂。这座教堂也很古老,但已经看了这么多教堂,完全不缺这一座了,所以也就是随便看看。
著名的双偶咖啡馆和花神咖啡馆就在圣日耳曼教堂街对面,比邻而居。我去了花神,萨特和波伏娃两位谈过恋爱的地方。多莫小资多莫文艺的地方呀!其实我和他俩一点也不熟。&
咖啡馆人头济济,里外的位子都坐得七满八满。我有点茫然,推门进去,领班迎了上来,是一个瘦瘦的颇有气质的中年大叔,身穿西装,而别的侍者都穿着白色的制服。我完全不知道该是什么流程,瞥见旁边的柜台上有本菜单,拿起来翻翻,大多看不懂,认出一个招牌巧克力,就指给他看。网上说花神的招牌咖啡值得一试,但这时已接近傍晚,喝了咖啡晚上肯定睡不着,既然巧克力也是招牌,肯定没错的。他点点头,带我走到里面沙发座,伺候我坐好,然后离开了。&&
&我没有看到他抓住某个侍者交代什么,只见他又回到了门口迎宾。那我的单点上了吗?我很想抓个侍者来问,但侍者都在来回上餐很忙碌,而且我实在不确定自己说得清楚。这样纠结了几分钟以后,巧克力被端到了我面前。一套杯碟,一杯清水,一个铝壶盛着滚烫的热巧克力,一壶刚好倒两杯。果然是鼎鼎的花神咖啡馆的招牌巧克力,入口醇厚,香味浓郁丰富。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巧克力,我估计以后也不容易再喝到了。
晚上茜茜约了我。她挑了离我很近的一家馆子,带我去吃海虹。我拿着她给的门牌号,在咖啡馆门口抓一个侍者问了路,走五分钟就到了。
那家馆子小有名气,风味,专吃海虹,一人一锅。以前没有见过这种吃法。对于猫变的海鲜控来说,甚爽。
晚上微雨。有茜茜带路,在清新湿润的空气里走回住处。
今日天气清冷,很适合到罗丹美术馆这样的地方去朝圣。
罗丹美术馆是当年政府拨给罗丹居住的寓所,一幢小楼带一个美丽的花园。现在主馆在整修,只有一个临时展和花园开放。
临时展展出了许多罗丹的草图,大部分都是裸露的女性胴体,各种姿态、各种角度、各种色彩。因为是草图,都很抽象,一团团仓促的线条,却很传神。临时展不大,其实也不那么好看,但冲着罗丹的名头,我还是认真看完,连英语介绍都一一读过。然后去了花园。
花园不算小,对称布局,有整齐的草坪,冰封的池塘,树下已经开始生长小草和水仙。一些罗丹作品的复制品散布在花园里,加莱义民、地狱之门、思想者等等。思想者在柏树环绕中思想不停,身后不远处是荣军院无上光耀的黄金穹顶。
忽然发现一个游人很眼熟,竟然是同行荷比卢德法的团友小帅。&
我和小帅结伴而行,离丹美术馆,过马路到荣军院。
荣军院是拿破仑时代的荣誉军人疗养院,也是法军事博物馆,拿破仑埋骨于此。许多名胜古迹的建筑都有镀金或鎏金的金顶,只有拿破仑安眠的这里,用了500公斤黄金铸成金灿灿的尖顶。在塞纳河沿岸寸土寸金的地界,拿破仑一个人躺在这么大的荣军院里,头顶还有黄金加冕,也算是极尽哀荣。
我没有进军事博物馆里面参观,据说连清朝八旗军的盔甲都有收藏。&
荣军院大门正对三世桥,这座桥为了纪念法俄而建,在塞纳河各具特色的桥中也是出类拔萃之作,黑色桥身横跨河面,金色的战马雕塑高踞桥柱顶端,辉煌高贵,不可一世。桥面上矗立的石雕,桥拱下装饰的花环绶带,都在诉说法军事的强盛与光荣。
视野越过大桥,我可以看见大宫与小宫,这里离香街、卢浮宫都很近了。大宫小宫是当年的世博会建筑,现在用作会展,LV、CHANEL等名牌大秀常常在大宫举行。
找了个小咖啡馆吃了甜点,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橘园美术馆。&&
小帅对这个美术馆不甚了解,但门口罗丹雕塑“吻”的复制品提起了他的兴趣。橘园的门票很有意思,票面是随机的馆藏名画,我的和小帅前后脚买票,拿到的票面就不一样。可以租讲解机,有日语没中文。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又看了不少毕加索、马蒂斯、雷诺阿、塞尚,等等。小帅大呼过瘾,他本来因为毕加索美术馆整修不开放而遗憾,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好几幅毕加索的大尺寸画作,如获至宝。
橘园里的藏品,都是以前一位富商个人收藏的,整个博物馆,就相当于他的私人藏画室。和其他有名的景点相比,这里面积不大,游人不多,人更是少,却那么好。
从橘园出来,我俩意犹未尽地在马路边看车流,讨论满地烟头肮脏的,讨论到哪里吃晚饭。&&
又经过杜伊勒里花园,天上的阴云露出一块天空,成为花园的背景,俨然童话场景。
我们辗转地铁来到这那靠近城边的餐厅时,还不到6点。这家店要7点半才开始晚餐营业。这里不是市中心,没有繁华商业区,只有一条小小的店铺街,压了一圈马路回来后,才7点。我们到店门口探头探脑,店员正在吃晚餐,坚定不移地告诉我们继续等。
海鲜吃起来很爽,龙虾、鱿鱼、海虹、蛤蜊,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耳朵里灌满中文,四下一望,上座十有八九都是人。
连侍者都被耳濡目染培训出来了。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侍者忽然上来说中文:“冰淇淋?冰淇淋?”意思是问我们要不要甜点冰淇淋什么的。剩了一块牛排,我让小帅带回去,刚一指盘子,侍者就用中文问:“打包?”
桑桑先带我去了旺多姆广场。旺多姆是一个被房子包围的圆形广场,中央是纪念铜柱,柱顶上立着拿破仑的塑像。这里是著名的珠宝中心,广场周围全是高级珠宝店,Chaumet、Tiffany、梵克雅宝、御木本珍珠等等,簇拥着一家丽思酒店。看见一个名叫Buccellati(布契拉提)的珠宝品牌,极其古典华美,非常喜欢,我俩在橱窗外用力欣赏。至于进去看嘛,就没太有必要了,这些高级珠宝店都是遥控门,西装革履的店员开门将你迎进去,彬彬有礼,亦步亦趋,弄得我这不会说法语的穷人好生不自在。
时近中午,桑桑带我到附近吃了一餐日式套餐,乌冬面,味囎汤,章鱼小丸子。这个区域人很多,她说,人很喜欢菜,在,人的形象也很好。
晚上我和桑桑去吃了中餐馆的水煮牛肉,很好吃。在附近一家人开的工艺品小店里买了一尊小小的思想者塑像。我请桑桑帮忙讲价,打了一个八折。那家店里有不少有意思的玩意,甚至还有的小兵马俑和招财蛤蟆。我指着招财蛤蟆对帅哥店主说,在这个可流行了,人们认为它能让人变得“wealthy”。他不明白这个单词,我说,就是“rich”,交流,宾主尽欢。我们又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牛奶、果脯和覆盆子,回去边吃零食,边在网上看了一期《非诚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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