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个很神奇的现象,为什么看搞笑的节目或者相声或者听笑话第一次都会觉得很郭德纲最好笑的相声但久而久之就觉得不郭德纲最好笑的相声

我看中国相声三十年
我与相声有着很浓厚的情缘,第一次听相声是是92年牛群冯巩的《拍卖》当时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施拉普纳是谁,为什么一根是拉普那的白头发可以卖很高的价格,那时也不知道巩俐是谁,为什么她骑过的毛驴就比别的毛驴贵。但是听到牛群说卖冯巩的猪脑和口条的时候还是哈哈大笑了,那时起,我在一台十七寸的小电视机前结识了相声。然后就开始疯狂的喜爱相声,听相声,学说相声。
上小学以后,班里有个叫额尔顿的同学,口齿伶俐,思维敏捷,于是我们就每天中午上课前给同学们说相声。开始是模仿,后来竟然开始现挂,看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逗什么,还都能接的上,把小伙伴们逗乐了还是很开心的。第一次正式登台表演是9岁了,当时是全市的六一文艺汇演,当时的我和额尔顿竟然创作了一段相声,叫《读课文》是个环保题材的,具体内容我已经不记得,只记得是在读课文的时候看见了环境污染然后就假设要是写课文的人看见了相同的情景课文就变成了什么样。至于效果么,我印象中非常好,当年还获得了个最受欢迎节目奖。
后来我转学了,但是每到学校的文艺汇演还是会表演相声,只不过搭档换成了一个叫包玉刚的同学,这时候自己听得相声也多了起来,于是开始说模仿一些从各种途径听来但是并不是家喻户晓的相声段子,比如《钓鱼》、《逗你玩》在小朋友们中并不很流行,于是也可以说说。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近视了,去配眼镜要求散瞳,散瞳么据说要两个星期不能看书、看电视。不能看书让我很痛苦,怎么打发时间呢?爸爸当时带我去音像商店买了一整套侯宝林的全集和刘宝瑞全集的卡带,于是那段时间我就天天带着随身听听相声。那时候我也第一次接触到了传统相声,跟我常听的相声的差距好大,突然为我打开了相声的另一个世界。从那以后我就尽可能的收集传统相声的段子,卡带也好,光碟也好,黑胶唱片都有。
我上初中的时候,相声搭档又变了,叫陈鹏,这段时间我也开始只说侯大师的相声,当时传统相声在年轻人中已然不流行,说《夜行记》、《八大改行》、《关公战秦琼》、《拴娃娃》,《铃铛谱》总能引起一片喝彩声。当时为了表演一段《八扇屏》还专门花了一周去背八扇屏的词,到现在我依然能张口就来的说“周瑜七岁习文、九岁习武,一十三岁便拜东吴水师大都督,统带千军万马,执掌六郡八十一州之兵权,施苦肉,献连环,祭东风,借雕翎,火烧战船,使曹操望风鼠窜,险些丧命江南。虽有卧龙、凤雏之相帮,那周瑜也算小孩子当中之魁首。”但是相声在那段时间越来越没落了,虽然每年的相声大赛依然在办,我也每年都看,但是好段子越来越少,那时的相声大赛给我留下印象的演员只有杨义、刘彤等几个相声演员。
我上初三那年,去天津的一次游玩偶然在天桥买了一个光盘,是一个叫郭德纲的人说的相声,当时郭德纲还没有全国大火,但在北京天津两地已经很火了。我在天津的出租车上问司机,你认识郭德纲么?所有司机几乎一致的点头说:“那是我们天津的,真哏儿!”回去仔细听了郭德纲的相声,我惊奇的发现,在电视上半死不活的相声,在茶馆焕发了极大的生命力,郭德纲有传统段子,也有自己创作的段子,有现挂,有返场,有柳活儿。汪洋恣肆的挥洒相声的魅力。我上高中的第一件事是和我们班的生活委员甜姐一起表演了一段郭德纲的《我要幸福》,其中有一段“我看见我女朋友了,我叫她:‘杨花!’”捧哏的问:“叫杨花?姓什么?”我说:“水性!”“水性杨花啊?”这段成了班里有的同学一直开玩笑的段子,当然,当时的郭德纲在我们家乡还没有如雷贯耳。后来郭德纲火了,到我高三的时候,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就开始到处给人推荐《丑娘娘》这部刘宝瑞风格明显的单口相声了。
大学期间的相声生活被郭德纲占据着,这一时期郭德纲很高产,总有新段子,郭德纲的徒弟岳云鹏也渐渐的进入了大众的事业,后来全国的相声演员又开始从电视到剧场转变了,于是王自健等人的相声也陆陆续续的出现在网上了。大学毕业后来到美国的第一个春节,一段相声成了热议,这段相声的表演者叫做苗阜、王声,相声的名字叫《满腹经纶》,这段相声很有传统的歪批风格,属于文哏的段子,一段相声捧红了一对演员,也让观众认识了这对新人。当然,在这之前郭德纲上春晚了,在原本属于赵本山的时间段,但是并没有给观众带来太多的欢乐,在这之后苗阜上春晚了,说了一段被称为三十年来尺度最大的相声。可是,却依旧反响平平。今年的春晚,有相声,可是说了什么?我忘了。谁说的?不记得!
相声怎么了?相声这些年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起时落?又为什么大红大紫?不妨请诸君把酒闲茶,听听我这个业余相声爱好者,从相声以外的地方谈谈相声的这三十年。
相声的起源众说纷纭,什么时候起源,谁是祖师爷我们就不探讨了,探讨起来就是一片文艺理论论文了。反正相声演员一般把穷不怕奉为祖师爷。虽然祖师爷不太确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相声起源于民间艺术,最早就是在街上画个圈就演出了,后来到茶馆里演出,但总之是一种与观众很接近的演出。由于相声与观众接近,那么必然观众和演员之间没有距离,没有距离就会出现观众和演员自由交流,演员要根据观众的表现现场调整演出,这在相声里叫做现挂。这是相声的一大魅力。相声的另一个特征是,相声是语言艺术,与表演艺术不同的是,他不会把场景展现给你看,而是说给你听,既然是说给你听,你就要有很强的想象能力,比如侯宝林大师的《关公战秦琼》,侯宝林说,关公站在台上看着秦琼怎么看怎么别扭,心想,你倒是唱啊?秦琼心想唱?唱什么?我认识你是谁啊?这全是语言,这两个人尴尬的表情想必是很好笑的,但是观众没有看到,观众要想笑出来,要根据这样的语言自己想像,这就等于对相声进行了二次创作。这样看来,相声的观众有两个特点,那就是参与了表演,也参与了创作。
这两个特点决定了相声的这些起起落落。80年代到90年代,相声开始繁荣,为什么呢?因为社会在发生巨变,随着社会的改变,相声产生了很多创作题材,而这些题材又是群众感同身受,感同身受就可以完美的实现二次创作。所以当1984年,马季操着强烈的唐山口音大卖宇宙牌香烟的时候,那些在刚刚兴起的并不规范的市场经济中饱尝假货苦恼的消费者们找到了极大的共鸣。1985年一个干瘦而滑稽的老头马三立站在台上《大乐、特乐》的时候刚刚经历了改革开放一个经济增长高潮的观众们也是由心底大乐、特乐了。1986年笑林、李国盛在台上《怪声独唱》的时候,观众们惊奇的发现,这一年内涌现了这么多新的歌曲,相声的柳活儿也不再是唱京剧而是唱歌曲,笑林唱的时候地下总能发出会心的哼鸣,无疑观众在二次创造了这个相声。而当年侯耀文、石富宽的《戏迷》也是大受欢迎。这年的相声唱了歌、唱了戏。背后却是展示了那一年国家经济发展很好,大家幸福感很高,唱歌唱戏这样的文娱活动的繁荣催生了相声的创作,相声在这方面的创作也进一步引起了观众的共鸣进行了二次创作。1987年的春晚上出现了一个空前有名的作品《五官争功》。这个相声相向相声爱好者们展示了两代相声演员同台,师父捧徒弟,一个师父四个徒弟的相声也让人看到了似乎中国相声后继有人,繁荣发展。事实是这个相声中的刘伟、赵炎、王金宝真的成了明字辈相声的佼佼者,而冯巩更成了春晚常青树。这个相声是马季即宇宙牌香烟后的又一个讽刺型相声,这个相声的道出了当时人的内心,现在的年轻人恐怕无法想象了。五官争功,五官都觉得马季的成功是自己的功劳,自己应该在脑袋顶上去。而当时的中国,改革开放带来的极大经济增长需要进行合理分配,传统的分配制度被打破,新的分配制度有待建立,这时候,社会上必然有“争功”的现象,这种现象自然引起了广大民众“吐槽”的情绪,可是当时并不是网络社会,想吐槽没有途径,一个相声演员,在一台全国性的晚会上,以这样一种隐晦的形式,将全民想说的话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尤其最后马季痛斥自己的五官,可能也让当时不少人解了气,这样的情况下,没有道理这个相声不火。而在同一年,马季的徒弟姜昆也大放异彩,说了一段在中国相声界堪称经典的响声《虎口遐想》,这个相声设定了一个人们一般体验不到的情景,掉进了老虎山的“姜昆”的一系列思想活动,而姜昆当时的表演很下功夫,使得观众在二次创作,脑补情形时非常容易,而且这个相声虽然没有直接的与观众互动,确是站在观众之中说的,这样很容易让观众觉得自己是围坐在姜昆周围听他讲故事。而这个故事虽然发生的地点稀奇,但是“姜昆”的想法确是很符合当时有些人的流行想法。
比如“你让搞对象的小伙子你们说说,你们搞对象你们到了星期天,谁不上丈母娘家干活去啊?”“我跟你讲,我们家老二自从人家搞对象起,丈母娘家就不雇保姆了。”“你死了也能上报纸。”“上报纸顶多两句话:‘一青工游园不慎落入虎口丧生,有关部门提醒游人注意安全’。”这些都成了当时家喻户晓的名言。1987年春晚的相声无疑证明了相声的繁荣,把巨变的社会,老百姓想说的话用相声这种传统的形式说出来,让相声焕发了无限的光彩。
1988年更是出现了一个讽刺力度极大的相声在当年迅速火爆,这就是牛群的相声《巧立名目》里面的经典台词:“领导,冒号!”成了对腐败官员最大的调侃和讽刺,这段相声讽刺的力度和辛辣程度超过了马季的五官争功,也符合1988年全国的经济形势,如果看过吴晓波先生的《激荡三十年》你不难发现,1988年全国的经济快速的发展,但是在改革与体制转变的过程中,腐败现象也越来越成了一个敏感而又引发所有人关注的问题。相声作为民间艺术,把民间最敏感、关注度最高的实践拿出来直接辛辣的调侃和讽刺,自然是大受欢迎。相信在牛群说:“领导,冒号!”的时候,无数观众都自动把牛群脑补成了自己单位的某位腐败领导了,这个相声自然是火了,导致2015年春晚苗阜、王声说《这都不是我的》的时候,还有人拿出这个相声作对比。如果说尺度,苗阜、王声的相声明显是输了一筹,而在刻画腐败干部嘴脸的时候,苗阜也没有牛群传神,导致观众很难把苗阜和自己认识的腐败领导联系在一起,而牛群,很长一段时间被听过相声的人当做腐败干部的经典形象。1989年的春晚上有个相声演员额作品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相声演员叫侯耀文,但是留下深刻印象的作品却不是一段相声,而是一个小品,叫《英雄母亲的一天》,无疑,这个小品极具讽刺性,因为儿子成了英雄,一个普通的像你身边邻居老奶奶的赵丽蓉所扮演的母亲就要被导演塑造成一个深明大义的母亲形象。这在中国的社会和媒体中太常见了,但是也太讽刺,所以当这个小品被搬上舞台上,大家当然也是一片共鸣,大受欢迎。但是这里面也隐隐的展现了一个问题,一个相声演员去说小品了,无疑是因为小品在表现力上更强,无疑让你看到的比说出来让你想象更好控制,也更适合大型晚会,因为毕竟大型晚会上让观众参与进表演,现挂是不允许的,观众不能参与,好相声就只能靠观众脑补画面自行创作,所以小品这种直接展示画面更易直观的产生笑料。但是英雄母亲的一天跟以往的小品有一个大区别,就是以往的小品往往靠动作展示笑料,比如演员做了滑稽的动作,穿了滑稽的衣服等等,这个小品有很多笑料是语言上的,所以,我们可以总结,相声和小品开始互相融合,小品作为表演形式,相声作为一定的搞笑技巧出现了,而这一融合的结果,是给最传统的相声制造了一个竞争对手,也创造了小品的繁荣。于是到了90年,小品开始异军突起,融合了东北风格的小品王赵本山的《相亲》,京腔十足的陈佩斯的《主角与配角》都成了当年的热门,90年春晚上的相声似乎没有被记住的。人们开始想,相声开始走下坡路了,因为晚会越办越大,越来越正规,舞台离观众越来越远,观众能参与的表演越来越少,这样的环境,小品比相声更加适合。然而,此时的相声还只是刚刚开始走下坡路,并没有一下子结束,毕竟,这时候还有大批的兢兢业业的创作者和表演者,他们的努力,自然会延续着再把相声往前推一程。
于是1991年,姜昆和唐杰忠的相声《着急》火便大江南北,因为这时候着急是个时代心态,我们的社会发展太快了,每个人都急切的想跟上社会发展的脚步,这种着急无处不在,着急的追赶社会,适应环境。那一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弗里德曼访华,有人问他双轨制价格怎么改革,这位大经济学家更着急,说让我们一步跨向全面市场价格,结果引起了短暂的物价飞涨,然后我们又紧急调控,把价格瞬间回归管控。这一切的变化都很突然,老百姓怎么能不着急?此时正在表演技术巅峰时期的姜昆抓住这一特点说了《着急》这个相声,所以虽然此时的相声已经从观众中间转移到了舞台上面,观众不能参与演出,但是二次创作太容易了,那个“着急”的姜昆,不就是那个“着急”的自己和身边那些“着急”的有人么?这就是相声的魅力之一,用语言把这个环境带到你身边,然你看看原来把自己日常生活中的小事集中爆发在十几分钟里,是多么的可笑。时隔一年的93年,姜昆再次用这种方式的相声博得了满堂彩,那个《楼道进行曲》难道不是渐渐从平房搬进楼房的很多居民的心声么?90年代初,大规模的城市兴建,让很多居民从平房住进了楼房,但是住在平房的生活习惯还没有改,楼道被自然的想象成“自家小院”于是姜昆相声里的景象出现了,多少人正在为这件事苦恼,姜昆竟然在春晚上戏谑的把这种现象做了总结,于是这个相声也火了一年。这中间的92年,相声的舞台属于牛群、冯巩,这一年,牛群作为“毛驴”公司的老板来赞助晚会,所以晚会到处都有了毛驴,甚至牛群跟搭档冯巩说,办晚会的时候牛群身边放只毛驴,第二天报纸的题目是:“改革又有新气象、牛群换了新搭档。”为什么如此讽刺赞助商的相声在春晚上引起了广泛的共鸣呢?因为92年的改革开放进入了新的阶段,越来越多的企业出现,越来越多,这些兴起的企业都需要大量的广告,但是企业家的素质自然良莠不齐,有的企业家具有很强的金本位思想,觉得自己能挣钱自然就什么都懂咯,觉得自己能给得起钱,你们自然要听我的咯,所以我赞助你们搞晚会,晚会怎么搞需要听我的,于是出了一些不靠谱的主意,文艺工作者苦不堪言,明知这样不行,又不得不照做,这样的事情不只出现在文艺界,在当时各行各业都有这种思想,所以牛群冯巩说了很多人想说不能说的话,自然是反响甚好。90年代出的这几年的几个相声虽然作为晚会相声,从观众中走到了舞台上,剥夺了观众参演的权力,可是在讽刺的辛辣上,时事的把握上都给了观众很强的代入感和二次创作的机会,于是90年代出,虽然小品大放异彩,相声也依旧光芒不退,发挥自己的优势,让观众在语言中把自己带入场景,说出观众想说的话,想讽刺的人和事,让观众听完捧腹大笑,大呼过瘾。
90年代中期,相声似乎变味道了,虽然相声依然有很大的观众量,有极好的观众缘,可是相声似乎不再那么接地气儿了,虽然94年牛群冯巩的《点子公司》这样的相声依旧好玩,但是比起侯耀文、黄宏的小品《打扑克》就离观众远了不少,晚会相声已然剥夺了观众参加演出的权利,现在似乎在慢慢的剥离观众二次创作的权利,本来一门语言艺术要靠观众的想象去找寻笑料,可是如果观众觉得这些事情和我们的生活太遥远或者你说的话不是我想说的话,你讽刺的人不是我想讽刺的,你赞扬的人不是我想赞扬的,你说的生活不是我能想象的,相声的魅力也就渐渐不存在了。95、96、97、98年,牛群冯巩分别表演了《最差先生》、《明天会更好》、《两个人的世界》、《坐享其成》都属于中平之作,没有什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段子,但是总体也不差,有一些让人想笑的笑料会让人会心一笑,也开创了冯巩的春晚经典台词:“想死你们了”。姜昆呢?换了新搭档戴志诚,能让我们有些印象的段子恐怕只有《其实你不懂我的心》,让人记住了姜球球这么个名称,不过中国足球还是没起色,相声也渐渐疲软了。师胜杰说了两段相声《打传呼》和《同桌的你》虽然是紧跟时事,表演功力也有,但是都属于短段子,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侯三爷侯耀文在相声开始没落的时候倒是从小品回归了相声,说了一段《京九演义》虽然是个歌颂型相声,好在也是说出了观众的真是所想,也可落个不错的评价。而这一时期的小品却空前繁荣起来,赵丽蓉老师的《如此包装》、《打工奇遇》讽刺辛辣,表演精到,赵本山的《牛大叔提干》《三鞭子》《红高粱模特队》《拜年》确实一年比一年好,什么“搁这儿学会扯淡了”“看你那个腐败的肚子你说你不吃饭谁信?”“劳动和美是两码事,我觉得劳动者是最美的!”“既然大侄子从范乡长一下变成三胖子,咱们就不要当头再给一棒子了。”有些人说相声的衰落是因为审查制度,有道理也没道理,因为相声开始衰落的时候小品的讽刺还是极端辛辣的。那是什么促使相声的衰落?无疑晚会的形式剥夺了相声让观众参演的乐趣,可是观众还有二次创作的乐趣,为什么从90年代中期开始相声不在这方面下功夫了?我想不是相声从业人员的外人很难得知了,郭德纲给过答案,王自健也给过另外的答案,苗阜王声给过另外的另外答案,但是到底谁说的对,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多年以后我们会知道为什么,但是此时,我们知道的是相声在90年代中期开始走向衰落了,甚至连谁是相声的好的接班人都已经看不出来了。
99年的春晚对相声来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年份,这一年的春晚上有一段相声是四个外国人说了一段。创作者似乎觉得这是个创新,看着高鼻深目的洋人说相声观众就会乐,谁知观众远不是这么肤浅,观众要的是好作品,好段子,好表演,不是换几个外国人图个新鲜劲,从这个相声看,看来相声是全面衰落了。但是另一个现象是有一对操着南方普通话的相声演员登上了舞台,这对演员叫奇志大兵,说了一段相声叫《白吃》,讽刺的是各种上级到基层去白吃的故事,其实这对演员在前一年的相声大赛上就火了。推究这两个人的相声为什么火?主要是有两点,一是在创作上下了功夫《喜丧》、《白吃》这两个段子是他们的代表作,但是这种相声矛盾的构建,包袱的使用并不是传统相声的模式,有很多南方滑稽戏的模式,演员的表情,语言的使用方法起了很大作用。而第二个方面是,这两人表演这种相声很占优势,因为了解相声的人都知道相声演员的四大卖点是“帅”“卖”“怪”“坏”,侯宝林大师的表演一向很“帅”马三立的表演占了“怪”和“坏”。在晚会上的相声不知为什么都选择了走“帅”的路线,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都穿上了西装,说相声也很正经。奇志大兵完全不同,靠的是“卖”和“怪”两人极具喜剧感的外貌和火爆的表演形式,让相声顿时很吸引人。不过相声毕竟是搭档的艺术,后来两个人的分道扬镳也决定了两人并没有把相声的颓势挽回。当然了想靠一对相声演员挽回相声的整体颓势也是不太可能。不禁要问一句,相声怎么了?
21世纪的头五年,春晚上几乎就没有像样的相声了,冯巩和牛群散伙了,冯巩虽说每年的表演都叫相声,但是其实与小品无异了。春晚还会请老一辈的相声演员来说说相声,但是他们要么从网上抄一些小段子,要么搞一些拜拜年,年年春联的相声,就像是主持人在串场。倒是小品界,别人不用说,就说本山大叔,《昨天今天明天》《钟点工》《卖拐》《卖车》《送水工》《心病》年年都成了观众十分期待的并不负众望的节目。那几年虽然相声大赛如火如荼的举行,可是里面的好段子太少,即使那些的冠军的演员,也恐怕只有参赛的那个作品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之后也就寂寞无闻了。甚至再到后来,连冠军的作品都不让人发笑了。记得03年的时候在《幽默与笑话》杂志上有这样一则漫画,一个人看相声大赛看的捧腹大笑,旁边有人问,这么无聊的相声你还能笑的出来?此人答道:这么无聊的相声竟然拿了一等奖,不好笑么?这一段时间有些观众甚至叹息道,相声完了。以后可能就不再有相声这种形式了。
就在晚会相声走向衰亡之际,一群民间艺人在北京搞得风生水起,那就是郭德纲和他的德云社。不知道是有心栽花还是无心插柳,郭德纲把相声的地气儿带回来了,观众需要参演,在茶馆就很好的满足了这一点,台上的演员和台下的观众经常搭话,这样观众在“调戏”演员中得到乐趣,演员凭借高超的技巧,在现挂中创造新的笑料,晚会相声中已经消失的观众参与表演回来了,如果你去德云社听相声,你会发现每一个观众都是演员,他们搭话、起哄、跟着说、跟着唱。同时郭德纲也把相声的二次创作带回来了,郭德纲的很多“活儿”以小人物的口吻把许许多多一样的小人物对现实的不满,对生活的不如意吐槽出来,加上一些通俗的包袱,这样的相声观众很容易的实现了把台上的郭德纲想成自己或者那些还不如自己的更草根的人,自然听郭德纲吐槽就无限过瘾了,这样解释了一部分郭德纲被骂的理由,毕竟郭德纲的相声说出了一部分人的心声,骂了一部分人,那些被骂的人自然要骂回来。有人评价郭德纲是把传统相声带回来了,其实不尽然,就从段子内容来讲,郭德纲的很多段子是原创,《西征梦》,《我要幸福》等等都是新段子。郭德纲带回来的是观众参演相声和创作相声的传统形式。就这样郭德纲火了。郭德纲的红火带来了相声界的集体狂热,一时间很多人说相声的第二春来了。一时间茶馆相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但是很多是不成功的,不成功有两点:一是很多人没有明白郭德纲的成功之处在哪里,很多人竟然错误的总结,认为郭德纲成功主要在于郭德纲有很多低俗的笑话,于是我比他还低俗就可以,有人认为郭德纲成功主要是因为郭德纲敢骂人我比他骂的还狠就可以,结果可想而知,小剧场的相声繁荣也带来了良莠不齐的混乱,这种混乱必定不是好事,因为过分的在错误的方向上发展带来的灾难会更大。但是这些先放下不表,那几年确乎是郭德纲的黄金年份,郭德纲无论在创作上,还是表演上都是一流上乘的。
与郭德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而那几年的晚会相声更加颓唐,老演员说一些场面热闹不可笑的相声,新人李伟健、伍斌、周炜等人把大赛上获奖的相声的缩水版拿上春晚。老郭有句段子话,这些年不是郭德纲有多么优秀,主要是同行衬托,如果对比那几年郭德纲的相声和那些晚会相声,那么这句话确实也是不无道理的。而网络时代的到来更是给剧场相声创造了生机,给晚会相声造成了打击。郭德纲的相声在剧场说,就给了现场观众参与表演的机会,但是剧场毕竟能容纳的人少,但是有网络啊,于是郭德纲的相声就在网络上传播,大大的提升了知名度。而网络的出现也让晚会相声的创作人员们似乎觉得可以在网络上摘一些效果好的段子编进相声来,殊不知,喜剧的效果是在出人意料时候体现的,这也就是相声为什么管使用笑料叫抖包袱,在没有打算让你笑的时候,他是个包袱,抖开的一瞬间你就笑了,而摘抄网络段子,在你说第一句话时候观众都知道最后一句是什么,又怎么发笑?再加上任何“笑果”都要有适当的情景,这就是观众的二次创作。郭德纲在剧场里说于谦老师的儿子叫郭小宝,大家为什么发笑?因为在剧场,悠闲的就像在唠家常,嗑着瓜子喝着茶,眼前就站着憨态可掬的于谦,和一脸坏笑的郭德纲,然后想想自动联想一个长得很像郭德纲的小孩和这背后的故事顿时就非常好笑。但是晚会上就不一样了,大家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看着两个穿着华丽一本正经的人说你儿子跟我一个姓,观众恐怕很难笑的出来。而晚会的相声却喜欢这么写,于是就越抄段子越难看。人们开始期待郭德纲上春晚了。
在郭德纲上春晚前两个离开了德云社的徒弟何云伟和曹云金倒是先上了春晚。在老郭带动的剧场相声繁荣的年代,还真产生了一些知名演员和作品,德云社自己的曹云金是一批,北京的相声演员王自健是一批。成功有共同点,首先都是可以很好的与观众互动,让观众参与演出,其次是都创作了一些说出观众席心声的作品,只不过曹道出的是京城少爷们的心声,王自健道出的是白领青年的心声。所以观众群也有不同。而且相声的功底,段子的使用方法上也甚是不同。但是曹云金在春晚上的相声并不成功。为什么?因为还是不能解决如何在晚会上让观众参与表演或者参与创作的问题,所以虽然曹云金在剧场的表演很火爆,但是春晚上也就平平了。王自健在成名后转型去做了脱口秀,王总是自称中国的脱口秀一哥,是不是一哥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挺成功。但是如果仔细看,王自健的脱口秀有很多相声的技巧,比如也会跟观众互动让观众参与进来,也会说一些时下青年的感兴趣的话题,增加观众的二次创作。这种脱口秀到底算不算单口相声的一种新形式?也许未来会有答案。
2013年,郭德纲在万众瞩目中上了春晚,但是效果并不理想,甚至在郭德纲自己之后的剧场相声中都会拿自己上春晚相声没人笑做调侃。当然这是必然的,在那样的环境和限制下,郭德纲最擅长的“挑逗”观众一起参加演出是做不出来了,而段子也不是新的,更没法激发观众的二次创作。于是老郭的这次春晚之旅也许并不如观众所愿。但是晚会之下,剧场相声依旧繁荣,郭德纲的徒弟,烧饼、岳云鹏也越来越家喻户下。岳云鹏的与观众互动,让观众参与表演的能力更是青出于蓝,甚至他说到一半笑场都能成为相声里很好的段子。但是作为一个年轻演员创作能力怎么样?未来会在他要求观众表演的基础上能加入更多的观众二次创造的元素还是在拉观众一起表演的道路上再创新的高度?岳云鹏能不能解决晚会相声的颓势?这些问题也许是相声的下个十年能回答的。
2014年的春晚相声依旧没有给观众留下什么印象,不过年后一段在网上流传的相声比赛的视频却火的一塌糊涂,表演者叫苗阜王声,相声的名字叫《满腹经纶》对相声了解的观众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文哏的段子,是相声里面“歪批”的典范,只不过两个年轻的相声演员歪批的是山海经,后来上网一查果然这段相声在剧场里演的时候叫做《歪批山海经》,苗阜王声亦正亦邪,把文哏段子演绎的很好,他们的《对春联》《五行诗》都是直接用传统段子的大框架加入新鲜元素,他们的《智取威虎山》明显是脱胎于《黄鹤楼》《汾河湾》等作品,中国文哏相声沉寂了许多年又迎来一对文哏演员。文哏有个好处,很多包袱很文雅,所以在电视上也可以抖,加上文哏段子需要很强的观众的想象和二次创作的能力,所以即使不让观众参与表演也可以很有效果。比如苗阜说:“我读红楼梦,薛宝钗款动缠足,来到大观园以里,看到了刘备,说:‘皇叔,洒家在盘丝洞等你。’”观众顿时发笑了,因为观众被苗阜带领引导着想了一个画面,于是感觉四大名著的组接和冲突顿时产生了笑料。所以苗阜在比赛的时候不需要跟观众互动,只需要说,精卫驾着小船来到渤海说:“nia,nia,风浪太大了。”大家一脑补这个场面顿时就很好笑了。于是有人说也许苗阜王声可以拯救晚会相声,靠着这种引导观众参与二次创作的方法,即使观众不参与也可以很好笑,于是就有网友说苗阜王声是一对可以拯救春晚相声的演员。
之后的一年就是苗阜王声年了,他们的很多以往的视频被挖出来,人们对这对相声演员的期待值越来越高。2015年的春晚,岳云鹏、孙越,苗阜、王声都登上了春晚,苗阜王声更是说了一段被誉为三十年来尺度最大的相声,可是这种带着任务上春晚型的相声也并不讨巧,而且这种风格明显不是苗阜王声所擅长的,所以一段中平的相声就这样产生了。不过中平总比下品好,也许未来晚会相声要靠文哏复兴呢?
2016年的春晚没什么必要点评了,相声就更不要说了,原来说会上的岳云鹏,苗阜、王声都神奇的消失了?也许春晚在暗示你相声这种草根艺术本来就不是庙堂文化,所以就应该告别春晚这种高大上的舞台吧。
相声随着时代的发展,既反映着时代,又被时代影响着,晚会相声那么繁荣过,也如此消沉过,民间相声方兴未艾着,但是未来的发展也那么的不清晰。郭德纲说过一句话:“我爱相声,我怕他完了。”也许是所有相声爱好者,相声观众的心声吧。
最后就用那句相声的经典结束语结束这篇文章吧!别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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