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名字信封美味故事编的故事

中国民间故事3则--捐款事件--美味人生--心病党政学习剧情剧本演讲致辞职场范文更多好词好句寄语赠言节日庆典生活常识语文知识自我修养古典文学考试大全中国民间故事3则--捐款事件--美味人生--心病已有.人查看过本文标签:中国,民间故事,3则,捐款,事件,美味,人生,心病100%好评捐款事件八月的夜晚,空气里一直透着闷热,荷花县文教局&希望工程&办公室灯火通明,工作人员正汗流夹背地在加班加点统计全县行政事业单位在职干职工捐款总数,以资助那些即将步入到大学的贫困学生,另外,过几天还要将各单位捐款情况以名单形式向全市公布。当工作快接近尾声时,办公室电话突然响了,办公室主任李天一看墙上的钟,都快十点,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过来呢?他有些纳闷地拿起了话筒,礼貌地问了一声找谁,对方在说了&你好&后没马上说话,李天耐着性子问了几遍&请问有什么事&,那边才小心翼翼地说:我是一位捐款者,我捐了一千元钱,可以退我九百吗?李天一听更加奇怪了,他不觉问道:我能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吗?对方沉吟了一下,在得知李天是&希望工程&办负责人后,才慢慢地说了起来。原来,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荷花县经贸委一位干部,叫陈浩然,去年大学后参加省公务员考试被录用。这年轻人来自农村,家里很穷,他大学四年的学费靠&希望工程&办资助,生活费是他自己在学校勤工俭学解决的。这次,见&希望工程&办组织捐款,他怀着一颗的心拿出了半个多月的工资装进了信封,端端正正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与单位名称,无比虔诚地投进了市政府大院大门口设的捐款箱;回到办公室后,听同事们聊天才知道捐款虽然是自愿,但长期以来已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职务与捐款金额成正比,荷花县经贸委主任捐了四百元,各位副主任捐了二百元,一般干部呢,只捐一百元。陈浩然想到自己比单位一把手多捐了六百元,这一下,他有些坐不住了:这要让大家知道了,会怎么想呢?肯定会说他想出风头、好表现,并且连领导都不放在眼里!他越想越有些怕,那天,吃过晚饭后,陈浩然不由自主地来到离自己单位不远的文教局,&希望工程&办他读大学期间来过多次,都为领取学费之事,他见办公室的窗户透出灯光,知道里面有人,在楼下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推门进去,后来,见时间已晚,考虑再三后,拿起手机,拨了那个很熟悉的号码。李天听了陈浩然的叙述后,下楼将他请进了办公室。另一位在场的工作人员老杨在&希望工程&办有些年了,他一眼就认出了陈浩然,李天将陈浩然刚才的话简要重述了一下,老杨拍了一下头,很快就找出了写着&陈浩然&三个字的那个信封,笑着说:刚才这信封里的确装了一千元钱,当时我心里还在感谢这位好心人!原来就是你呀,我怎么说看着这上面的名字有些眼熟呢!李天表扬了陈浩然知恩图报的做法后,说:我们统计出的数字还没向领导汇报,鉴于你的特殊情况,我们表示理解,我们可以将九百元钱退给你。老杨,你说呢?老杨点了点头,补充道:这小伙子到新单位才一年左右,不能因为这个影响到他,我们应该将他比别人多捐的钱退还给他。 陈浩然见他们两位那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不由地解释道:说实话,我能有今天多亏你们的帮助,我心里实在不愿意将钱要回来,你们帮我想个办法好吗?让我可以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又不得罪领导。李天见陈浩然一脸的真诚,明白如果硬将钱退还这小伙子心里一定会很不安,于是,他与老杨就这事商量起来,老杨说:你们看这办法行得通吗?就是将陈浩然多余的捐款金额放在他们主任名下,他们的主任捐款数就是一千三百元,陈浩然一百元,这样既让领导风光了一把,同时又让陈浩然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这还真是两全齐美!李天一听就摇起了头,说道:县长捐款的金额是一千元,经贸委主任却一千三百元,这不又重复了陈浩然的情况吗?几个人又开始想其他的办法,陈浩然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高兴地说:我知道怎么做了。陈浩然给李天与老杨讲起发生在他一位大学同学身上的事,那位同学家里的情况与他有些相似,可是那位同学的家乡没有类似&希望工程&办这样的爱心援助机构,他的大学学费一直是一位不知道姓名的好心人资助的,只知道那人在南京,这还是他从汇款单上所看到。李天与老杨直说这办法好,李天本来想以&一位好人&作为陈浩然那&多&出的九百元的捐献者,最后,在陈浩然的再三要求下,&一位曾经的受捐者&给这件事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中国民间故事3则--捐款事件--美味人生--心病。陈浩然还当场表示,他会一直用那个名字尽力帮助贫困学生,成家后还要带上妻子与孩子,将这事进行到底!李天紧紧地握着陈浩然的手,连声说着&谢谢&!老杨在一旁感叹道:有了陈浩然这样的年轻人,我们做这种善事的劲头更大了!美味人生或许是母亲李心的厨艺太好的缘故,陈月圆自小时候起,就对美食情有独钟,上高中后,学校离家有些路程,骑着单车来回一趟近四十分钟,许多同学选择了中饭在学校食堂吃,陈月圆只在那吃了两顿饭,不顾的反对,毅然选择了回家,风雨无阻。见女儿对自己做的饭菜那么留恋,李心不仅经常变着花样做着各种好吃的,而且更加注重味道的调制了。陈月圆虽然经常对美食大快朵颐,但她的身材保持得特别好,特别是那皮肤,白里透红。李心不觉感叹道:这孩子,上天是多么眷顾她!不仅赋予了她美丽,而且还让她能尽情品尝各种美食!这让多少女孩子羡慕!陈月圆学习也很好,自高一开始,每次考试成绩都排在全年级前二十名。高考结束后,陈月圆估了一下分,竟有640多分,这就是说,参照往年各重点院校的录取分数,她足可上北大与清华。李心夫妇见状,欣慰地笑了,一家三口在与老师沟通后,决定第一志愿报考清华大学,第二志愿填的是北京大学;在填志愿时,陈月圆搂着李心的脖子问道:妈妈,你说清华与北大有没有烹饪专业呢?李心一愣,笑着说:这孩子,就知道吃,那两大学怎么会有那专业?要不,我陪你到北京如何?果不出所料,陈月圆被清华大学电子专业录取了!开学的时候,她谢绝了父母的相送,独自一人去了北京。陈月圆大学期间,李心夫妇因公出差曾到北京去过几次,但与女儿联系时,陈月圆要么与同学到外地搞调研去了,要么就在准备考试;只有一次,当李心夫妇正要上回归的列车,陈月圆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平常问起陈月圆大学的情况,陈月圆总是含笑不语,实在问急了,她会拿出一些她在清华大学里面拍的照片给父母看。而且,放假在家的时候,陈月圆却爱上了厨房,平常读的也是与养生和烹饪有关的书,并经常做着各种美味给父母吃,李心不觉心生纳闷;陈月圆见母亲那神态,笑着说:妈妈,我这是在向您学习,要想抓住一#from 中国民间故事3则--捐款事件--美味人生--心病来自 end#个人的心,就得抓住对方的胃,我这是为我将来的家做准备呢!这话听得李心不觉有些心花怒放;那天,李心突然想到了她一位同学的儿子前一年也考上了清华大学,并且专业也好象是电子方面的,如果他们能相互认识自己就不用那么担心女儿在北京的生活了!陈月圆大二放暑假回家后的一天,李心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同学家,与同学的儿子邹帆见了一面。在大人们聊天之际,陈月圆将邹帆叫到了书房,李心见两个孩子一下子就熟了,笑了,对邹帆的母亲说:年轻人之间还真是自然熟,这不,只一会功夫,两人就开始说悄悄话呢!说得邹帆母亲也眉开眼笑的。当两位年轻人出来时,李心见时候已不早,起身准备告辞。邹帆真诚地说:阿姨您放心,在北京我会好好照顾月圆的!我现在已知道她住的地方了!李心看着高高大大的邹帆,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在她的心里,不觉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虽然以前接触这孩子的次数不多,但总觉得他很亲切,好象自己家里的一员似的。中国民间故事3则--捐款事件--美味人生--心病文章出自,转载请保留此链接!。大学四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陈月圆与邹帆也成了一对恋人,这还真验证了当时李心的想法;李心看在眼里,喜在心中。陈月圆后只在家呆了十天左右就离开了父母,说到省城去做一些社会实践,为将来做准备。邹帆这时已在省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是在世界五百强一家企业做电子项目策划师。李心夫妇希望女儿也能留在省城,这样,这两个年轻人结婚后就不用两地分居了。不久,陈月圆就致电给李心,说找到了工作,也是从事电子行业方面的,与专业很对口。李心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心等着()女儿与邹帆成家的时候。那天晚上,李心正在看电视,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好朋友刘颜的,不待李心开口,那边就急急地说了起来:李心,今天我到省城办事,中午在一家新开的养生酒店吃饭时看见月圆了!李心一听,笑着说:这有什么呢?月圆她也是在那吃饭吧?刘颜回答道:不是这回事,我见她坐在吧台里面,没惊动她,只是侧面问了一下服务员,得知那酒店是陈月圆与自己的几个同学一起开的;后来我还看了酒店的介绍,看见了月圆的名字,并知道了她是在北京烹饪学院毕业的,并已获得了一级营养师的职称;不过那酒店的生意还真不错!李心,她那时考的不是清华吗?我还喝过她的升学酒呢!李心呆了呆,再也顾不上电话那头的刘颜,飞奔到书房,将陈月圆从学校搬回家的行李箱打开,通过查阅女儿的大学日记,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陈月圆到了北京后,到清华大学退了学,然后去找了北京烹饪学院的校长,那校长被她的执着与热爱所感动,破例录取了她,并对她大力栽培。为了瞒住父母,她经常会到清华大学里面请人给自己拍些照片。那次在邹帆家差点露馅,在与邹帆的沟通后邹帆最后也理解了陈月圆并答应全力帮助她。李心跌坐在沙发上,想打电话到女儿问问,却感觉到手指不听使唤。她心里一直在问着自己:现在的年轻人,这是怎么了?我这做母亲的,这么多年来都在做什么呢?心病老王最近很烦,不为别的,就是老是和儿女们闹别扭,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们就有一种火冒三丈的感觉,自己已经退休在家里了,除了养养花,种种草,就到公园里拉二胡,这是他唯一的爱好,二胡是他的命根子,可是最近拉出的曲子怎么找不准音节了呢?老王自己明白,不好所致。其实儿女们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可他就是觉得别扭,老王没有自己的亲骨肉,连孩子们都是现在的老婆带来的,过去讲成份,把老王的大好年华白白的葬送了,只好娶了个带两个孩子的女人做老婆,虽然都管老王叫爸爸,怎么听怎么别扭,即使答应了也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毕竟不是亲生的,他就爱钻个牛角尖。你看这些孩子们的嘴甜甜的,可能都是冲他的退休金叫的爸爸,我才不上当呢,原来自己的钱就自己花,现在一下子来了娘三个,还不吃了我呀,我得多留心,留心的地方太多了。慢慢的老王积郁成疾,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起不了床了,身子酸酸的,浑身哆嗦,有钱也花不出去了,还是交给他们吧,老王心里这么想,第一次主动地拿出了100元,(虽然自己还有好几万,可不能都交出来,) 交给了每天伺候他的老婆,老婆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把这钱收了起来,现在是高消费的社会,其实100元根本就买不了什么,在老王生病期间所有的补品都是街坊四邻们送来的,自己一分钱都不用花,而且这些营养品老王一点都不给孩子们吃,他们吃的日子在后边呢,老王就这么想事。孩子们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问老王:&爸爸,您觉得好一些了吗,想吃什么呀,我给您去做?&&不用,你们巴不得我早死呢,我知道。&孩子们一听老王说这话,眼泪都急出来了,&你妈呢,干嘛去了,是不是拿着我的100元自己上外面买好吃的去了?&&不知道,我妈一大早就出门了,交代我们好好的伺候您,需要什么您告诉我们。中国民间故事3则--捐款事件--美味人生--心病。&&你们滚一边去,我才不用你们伺候呢."l老王拼劲最后的力气对孩子们嚷."爸爸,您不要这样行吗,我告诉您我妈干什么去了,"大一些的孩子说,&我妈卖血去了,为了给您看病,我妈已经卖了好几次了,我也去了,可是他们说我的太小,不给我抽,爸爸,您知道吗,您吃的那些营养品都是我妈卖血换来了的,根本就没人来看您,您平时谁都不爱理,您说,谁会来看您啊&。&什么&老王怔住了,一切都明白了,我说呢,她怎么有的时候老是精神恍惚的,我以为是不爱管我了呢,老王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快把你妈找回家,爸爸有钱呀,爸爸有好多的钱。&老王哆嗦着站了起来,&我给你们去拿&。&老王,你受苦了。&老王的老婆这时候也正好回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老王,是我们娘三个拖累你了,让你受苦了。&&不是,是我的错,原来我一直对你们不信任,其实有原因的,我也上过别的女人当呀,所以我随时对你们提高警惕,你们都是我的家人,让你们娘三个受苦了,从明天起,不,从现在,我把钱交给你保管,你们爱吃什么就买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让你们跟着我吃苦受累呀。&&爸爸,我们都是您的亲身骨肉,都是您的好儿女。&一个月以后,在公园里里,又传来老王拉二胡一板一眼的清音。中国民间故事:看完本文,记得打分哦:很好下载Doc格式文档马上分享给朋友:?知道苹果代表什么吗实用文章,深受网友追捧比较有用,值得网友借鉴没有价值,写作仍需努力相关故事:网友评论本类热门48小时热门推荐这篇日记的豆列
······没有名字,只是故事。
chapter 1&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成为现实中的最佳荧幕情侣,就好了。”他说。
‘会有的,我相信。’她在心里说。
& “接下来为大家揭晓的是,哎呀,这个奖项,一不小心就会把今晚的气氛,奏成结婚进行曲啊。”
小嫚打算轻松地开始。
& “哟呵,为什么呐,我以为,这首歌只为慕尔和向桢奏呢。”
台下哄然大笑,都当作是为戏宣传的话柄。他却是因为台下的哄笑而笑,笑台下人果真看不懂戏子的心。
& “先看看慕尔和向桢会不会中选吧。”
小嫚转向大屏幕,五对荧幕情侣的戏中回顾映入眼帘,嘻笑吵闹,相偎相依,让紧张的颁奖气氛也都洋溢着甜腻。第三个播放的是他和她的片段:慕尔在案上悉心研字,向桢安坐在相距不远的椅子上翻着账簿,镜头缓缓移动,本是极专注手中事的两人,忽的抬头相视,而后笑了。镜头一转,一样是面对面相视,她跪倒在地眼里写尽了绝望,而他则是看着她,表情复杂;她抬头望向他时,眼里奔淌的泪水扣人心弦。背景播放的,是她的独白:“命里注定的苦果,却总有那样多的甜头铺垫。你把我的梦摔碎了,我能拼凑的,只有念想,以及你的恶。”
而后是他不痛不痒地唏嘘:“对……对不……抱歉。”
& “我们真的入选了!”
他笑着说。
& “其实,他们不是情侣的!”
小嫚的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可是却把脸上的表情收起来,一本正经的。
& 台下的人们都笑起来。
& “反正,曾经爱过嘛。”
他眨了眨眼,
& 台下哗然。远处的粉丝借着间歇大声高喊:向慕夫妇!圆房党!
& “那看在这样相爱过的份上,得个奖好了。” 小嫚逗趣地说。
& “ 好主意啊!”
他望向她手里的信封。
& “你觉得,最佳情侣,啊噗
她故意留了个间隔,台下很配合地继续笑着,“对不起啊我重说。”&
& “你怎么能这么,哎呀,我来我来,别给人名字念错了。”
他笑道。背景音乐--心中打鼓地咚咚声很是应景地响起来;响起的,也是他们自己的心跳。
& 他还在认真地揭着信封,小嫚有些激动:“别是我们自己给自己颁奖。”
其实她也真心这样希望。
& 信封打开,他看着而后失了神,忽然瞪圆了眼睛望向她,眼里不知是何表情,都给她吓得不知如何接话。四目对视的瞬间,全场都鸦雀无声了,只剩打鼓声格外地响亮。
& “你快说呀。”话还未落,小嫚就会意了,眼里干干地,竟流不出理想效果的“感动的泪”
台下依旧沉寂着。
& 他忽然大笑起来:“谁给我颁奖!”&
& 台下还是鸦雀无声,可也在顷刻之间炸开了!小嫚夺过他手里地信封,里边的名字真的好熟悉,熟悉到,好似闭着眼睛都能一笔一画无误的写出来。果然是他和她。
& 他没忘了身份,对着话筒郑重地说“20xx年xxxx电影电视大奖,最佳荧幕情侣获得者,她和他。”他把她的名字放在了前面,他也喜极而泣了。
& 她还是怔怔地望着那张信封,那两个深刻到骨子里的名字,不敢相信。直至他温暖地怀抱盖过了她的茫然,她看到了礼花绽放,人们纷纷起立鼓掌;身后的大屏幕回放着慕尔与向桢在剧中的合辑。远处穿戴着绶带的美女托着两个奖杯,徐徐向他们走来。她又一次对视上他的眼睛,那个心动的眸,只觉着越来越模糊,越发看不清楚。她真的流泪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 他拿着她的奖杯,双手递给了她,然后牵着她的手,握着属于自己的奖杯。“奋斗了这些年,”他清了清嗓子,“我真的不后悔。”
台下是连续的掌声,远方的粉丝团举起各种颜色的LED灯闪耀着他和她的名字,惊叫欢呼着。
他转过头,怜爱地看着她,那个紧握奖杯语无伦次的她。他深知她在踌躇什么,他浅浅地笑了笑,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地迈了一步,吻上了她的额头。台下简直沸腾了,粉丝也叫破了嗓子,大家都在等着一个答案,对于这个深吻的答案。
& 她的月牙眉就这样好看得弯着,还是晶莹的眼睛,嘴巴合不拢,却也闭不上,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能这样笑着,喜悦着,这个世界给她的,最完满的结局。
& “我也不后悔,”
台下都在屏息凝视,吵杂声就这样有序地静下来,“
和她,结识于潇潇与景生,结缘于非小三时代,也终于结伴于现实,是的!”他十指紧扣她的手,面着她,温柔地说,“是的,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终于可以宣布,我们在一起了!”&
她的喜悦和思绪,就这样被台下的掌声,被自己的呼吸,被他的深吻,托向了空气的最高处。
chapter 2&
& & “醒醒啊,我们到门口了。我说大姐,一会儿拿不拿奖还不一定呢,梦里还能傻乐。口水把妆都弄花了,当心在红毯上丑翻天。”
尘桦推醒了她。&
& 小嫚擦了嘴边水印,睁开眼。没有闪光灯,没有奖杯,也没有他;眼前有的只是灰色的车顶蓬,还有尘桦的一脸嫌弃。她鼓了鼓嘴,“不化还是一样的美。哎,原来只是个梦。”
& “得得得,我拗不过你,快整理一下裙子,到红毯了,你不管给不给我捧奖杯回来,也都要在红毯上气势卯足了,听见没。”
尘桦抽了张面巾纸,“瞅瞅你这哈喇子。”
& “知道啦。”&
& 车停稳在红毯入口,大群黑西装黑墨镜黑耳机全套装备站在沿边的街道上,身后的媒体已经开始用闪光灯捕捉各个明星的媚态笑颜。他先她一部保姆车下来,两人在红毯外相视一笑,手挽着手,踏上红毯,摆出明星的招牌笑容。小嫚在心里默念:“愿上天有意,梦能成真。”
& & 从踏入会场的那一刻,她就会时不时会心一笑,回想起早晨的光景:还是晨时的天,两个助理都在忙着确认关于典礼的事宜。这是第一次去正式的颁奖典礼,更是第一次做颁奖嘉宾,她很是紧张,踱步许久后,拿起桌上的书,埋了进去,仿佛这是唯一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办法。他见状,止住了想要上前安慰的冲动。坐下抿了抿口中的茶,“小嫚,如果,我们真的拿到了这个奖,我们就。”
她放下手中的书 ,
仰在沙发上,直直地看着他,急切地望着。
& 他虽不是跪着,但也总归是双膝着地,十分认真地说,“我们就宣布我们在一起了好不好!”&
& 她呼的笑了,重拾了书,挡在了他和她的眸前,其实,是挡着自己,喜不自胜的心。旁边的助理尘桦打趣说:“
哥,你不得奖也要说,一言既出,好几匹马儿都难追,你要给我们男人做榜样!”&
& 无禾推了推尘桦,“别开玩笑,等着下一部偶像剧结束后再转型,老板会生气的。”
& 她还是偷偷地笑着,早已无心再看进手里的文字。
& 上天虽是通情达理的,可它却不能总是如愿以偿。他们拿了奖,也吻了额头,可那承诺,他却只在心里说。
& 颁奖台上下,无数闪光灯,定格着小嫚温婉的笑,他牵着的手。而无人能捕捉的,却是她眼里的期盼,与期盼落空的失落。她嘴角的微笑是为了附和眼前来恭喜的或认识或不识的人,那被冠以喜悦的泪珠,却实是伤心,痛着那没有说出口的诺言。
& 那夜之后,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留给她的所有的联系方式,电话电邮,家庭住址,仿佛一夜之间都被吞噬,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身边的粉丝团也无从报告他的踪影。网络上各种谣言留传,“他因激动过度、加上在拍[潇潇与景生]时积郁称疾,已患严重抑郁症”
“他因心早已许佛门,剃头出家当和尚了。”
“他在接受封闭6个月武打戏训练,不再做琼瑶言情男主角”,
”他被她谋杀!”
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他昨日下跪的地方,手里捧着他没喝完的茶,就这样呆着。
& 家里的电话已经响过无数回了,各式铃声都让她生厌,可实在没有力气起身拔去电话线,只得任凭它们嚎叫着。也或许,这是她唯一在计算时间的方式:已经29
个小时了!家中的门也被敲了许多遍了,可她无心去开。她只是凝视着茶盏里的茶渣,堆积成了个型。什么型呢?她研究了这样久也依旧无果。
终于,门外传来门鞘下锁的声音,熟练的密码声。她抬头细听。
可按键的间歇却又不像是他的,她又失了神。
& 踱步进来的,是尘桦和他的助理无禾,两个人的脸上都含着郁。他们相视了一下,又看向地毯上早已失了魂魄的她。
& “小嫚,你,还好吧。”
& 没有声音。
& “我们买了线面,无禾从家里煲了鸭汤,你好歹吃点吧。”
& 没有应答。
& 无禾忍不住背过身啜泣。
& 外边的天,阴暗阴暗的,要下大暴雨的样子。
& ‘翻看心房里的脚印,有过你存在的痕迹;温切的记忆,那铭心的点点滴滴。可是,你在哪里。’
& 她俯身,伸手抚着腹部。闭眼,轻叹。
chapter 3&
& 结缘,当真是天注定的。她这样想。
& 一如往常的早晨,窗户没有关严实,风就这样钻进来,拂过肌肤;在初秋时分,这样的感触很是凉爽舒心。
& 小嫚坐在沙发上,最后一遍核对自己对各式角色的要求,一字一字的看着,脑海里的人选也随之滚动。这个故事,虽是相隔数年,却从未从自己的记忆与生命里抹去,同样也没有被世俗忘怀。因为志同道合的好友,故事演化成了35集的戏;而由作者转型为编剧的她,就要动身见证这虚拟化为现实的过程了。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止不住乐,这不仅是美梦成真,更是让更多的人一起感触一起梦。
& “小嫚,读的得这么认真哈,快看看一会儿穿什么,这个还是这一个。”&
尘桦手握两个衣架,衣服配件都齐齐得配套熨烫好了,可见有多么重视。
& 她抬眼,为难地皱了皱眉,又埋头看向电脑:“牛仔裤吧,简单一点。”
& 尘桦十分不满意,走向她跟前:“
你是去开会看演员,又不是散步逛街,穿得那么不正经。裙子吧裙子!”&
& 她笑了笑:“你都决定好了还来问我啊。牛仔裙就正经了?总归是见几个朋友聊聊,我又不上镜,这么认真干什么。”&
& “没准你穿好了磁场对了,就成女一号了。”
尘桦满心欢喜地走了,随口叨咕了一句。
& 到公司的时候,外头已经坐着一些来面试小角色的演员了,都猫在椅子上心惊胆战的;而稍著名一些的演员,多数比约定的时间要迟些到。小嫚对那些演员们笑了笑。她向来不喜欢迟到的。
& “诶小嫚,你来啦,快来快来,哎呀烦死了。”
好友诗惠拉着她的手坐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轮了三四次啦,女一二都没有人选,but
then男角色倒是有几个合适的。真难为那些小美眉,光顾着看帅哥犯花痴了咯。”
诗惠的新加坡普通话还真是一点没变。
& “来给你看下男的。”
诗惠示意助手拿文件册。
& 小嫚笑了笑,脑子里忽然浮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样熟悉,那样亲切。
& 诗惠递来了照片,小嫚一翻第一张照片便傻了:竟和方才想到的是同一个人——他。虽算不上偶像大腕,但在古装剧界已经小有名气了。而今世上的古装言情种种已经数不胜数,能够脱颖而出,被3届xx奖最佳导演诗惠选中更是实属不易。她指着照片,没等开口,诗惠便说,“这么多年,还是我了解你,我也是想他来演向桢,干净利落,没有偶像包袱,挺合适的。刚才是已经打电话了是吧,阿梁?”&
& 助手阿梁猛得点点头。
& 小嫚点头微笑:“是呀,不知为什么改剧本的时候就已经惦记着了,还好有你能帮我请的来,不然倒真是要遗憾了。”&
& 身边的几位出品人也都抬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讨论女角的人选,焦头烂额的。男二号也是很快就商定下来了,是最近刚刚从偶像剧转型的新秀阿韩,虽为新秀,但表演功底还是相当深厚的。外头的演员纷纷试镜,也入档了,唯有两个女角空空的。诗惠和小嫚皆是望着面前摆着的5份资料犯难:
一个比一个好看,也很有名气,各式古装扮相都十分惹人喜爱,最重要的是各有各的戏剧风格:婉约、古灵精怪、拿捏都很得当。只是和他的照片摆在一起时,几位出品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啧嘴摇头。
& 就在气氛僵化的时候,一位青年推门进来;没等小嫚抬头瞧,身边小妞们的窃笑声就已经让她知道,他来了。
果真,看起来像是从片场刚赶过来,顶着光头,白衫长裤,显得很是素净。经纪人也是十分有谦逊地跟在后面,没有敲锣打鼓威风凛凛的样子。与制作团队都礼貌问过好后,他却没有要与她握手的迹象。
& “ 潇妹妹,好久没见了。”
他笑着说。
& 小嫚歪着头,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切吓了一跳。可昔日的习惯忽的涌上心头,不由得甜笑得像个孩子,“是呀景生哥哥,5年没见妹妹,都没信儿。”
这一句“潇妹妹”,“景生哥哥”,勾起了所有在场人的回忆。3年前热火的一部电视剧,是她作为新人的处女作;而他在剧中饰演男主角,也是最疼爱她的哥哥。即便只有一共两场对手戏,却让观众都深深记住了他们的兄妹情。第一场是年幼时,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就甜甜地唤着哥哥妹妹;而第二场,却是最后一次见面,她撩开轿帘,望着哥哥与新婚嫂嫂送她乘坐轿子远去。剧中的五年,妹妹为保哥哥平安,请愿将自己嫁到官僚家,万死保全,才免去哥哥沦为下人的危险,保证哥哥振兴家业。中途兄妹俩从未谋面,唯用书信通讯;而她在“人间地狱”垂死挣扎,却心心念念为着哥哥。现实的5年,他们当真没有音信,有的,只是冷不丁想起对手戏时眼里的触动。
& 而今见面时,触动依旧,不知为何,更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 小嫚没有发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脑子里转动着许多事。这样的男人,要和什么样的女人站在一起,才像自己的梦里的那样般配呢。诗惠却把她的心里话道出来:“你也帮着想想,这几个演员,哪个比较合适演慕尔?”&
& 他很是认真的端起资料本,翻看许久,提出的两个人选都没有受到全部人的认可。对女主角的要求,放着可人的外表不说,更要显露坚毅的性格与同世俗对抗的力量,这样的人真是难寻。眼看着大家要再一次陷入为难,他的一个建议,犹如脑门一样光亮的,让大家都无可挑剔:“不然,小嫚来演慕尔吧。她也是有过经验的。”
屋子里依旧鸦雀无声,可是仿佛这次,是陷入沉思的沉默。
& 诗惠想了想,“我是有想让小嫚来演啦,跟她同学这么多年了,我当然了解她的能力到哪里,可是噢,我觉得,她演卿祎会不会更对味一点呢?”&
& 她还是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已经开始天花乱坠了:故事是自己的,对于每一个人物的了解与热爱自然都是同样的。卿祎虽为次角,可终究是个幸福的角色,她得到的一直都是羡煞旁人的,可她并没有因此而磨灭了善良的本性。更贴切地说,卿祎的性情实为主导慕尔性格成长和走向的关键,也让所有搅入这段情爱的参与者,都秉承着善良的心性。这是所有女演员,尤其是刚入市场的新人都希望得到的角色与市场影响。而成就慕尔的所有事,除了用残酷的现实磨练了她的性情,却也给她添了复杂事故的意味。一时之间,竟无处取舍。
毕竟是有经验的,诗惠看着小嫚有些苦恼,这样斟酌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说:“这样吧,okay,
我们来试戏,小嫚你剧本都熟悉的,就演慕尔第一次撞见到向桢与卿祎私下会面时的样子吧,说什么都可以。”
& 小嫚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以此回应自己担当不了重任。可当她被他那灯泡似的脑袋吸引了去之后,对上的眸告诉她,一定要试一试。
& 她起身,走到了门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屏息凝视。一个又是编剧又是女主角的存在,入行闯荡10多年从未见过。隔行如隔山,何况一个退居幕后做编剧的新人会有怎样大失所望的表演。
& 小嫚没有把握刻画她心里的慕尔,一点也没有,手攥得紧紧的,眼里满是焦急与无奈。可谁都不愿意放弃这次大好的机会,若是自己的故事能由自己来诠释,她一定是比许多许多人都更加感同身受的。而这样的进退两难,一来一去的思维碰撞竟激起了眼里的一抹晶莹。
& 她缓缓地走进门,每一步都步履沉重,眼睛始终都紧贴着地面;抬眼时,眼里的那层雾被灯光照得透亮,眼皮就这样推搡着,竟然更加湿润了。她有些慌: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但仿佛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泪珠未落,手先重重地落在裙摆上,一连锤得两次,那样痛心疾首。嘴唇已被咬得无色,可呼吸却这般肝肠寸断。眼里的泪始终没有落下来,更没有说话的意思。她想起了自己笔下的慕尔,是不是也只是这样怔怔地望着,绝望地盼着,好似盼着一个解释,可眼前的一切已经足以让她心碎。她被伤得一败涂地。她也是这样展现的。
& 他看得呆了。她的眼睛就这样锁着他,那样紧迫,那样柔情,可是又是那样失落与绝望。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可他真的不知如何做。他只得狼狈地站起来,停在原地、等着,读着她眼里的、神情里的诗。
& 谁都不愿打破这个沉寂,皆是被两人没有约定好却出人意外的对望折服。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是想起了什么才让她如此深刻而投入;没有人相信一个善用文字的笔者竟然也能用眼神将情欲表达的淋漓尽致。但所有人都称赞的,是这抹眼神的触动。&
& 二话没说,她是编剧,也成了当之无愧的慕尔。
自开拍以来,小嫚一直都与诗惠形影不离的,除了讨论情境设定与角色表演以外,自己也要常常默背台词、抓情绪。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拖累了整个剧组的制作。这样忙忙碌碌的,积累了一周,才发现自己已经7天没有睡过好觉;再加上秋季天气多变,不小心就着凉得病了。好在隔天的戏被安排在了晚上拍,终于有个空闲。刚洗漱好准备睡觉,就听见门铃响。小嫚睡眼惺忪地去开门,连猫眼都懒得看,就见他穿着白色t恤,戏服裤子与长靴,还有那个锃亮的脑门,傻乎乎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东西。这才让她记起,入组一个星期,除了对台词和对手戏在一块儿,连正当招呼都没打过。
& “我以为你要去现场看看,顺便,顺便才找你背台词的。”
他感觉到自己的冒昧,因为眼前的她,穿着rikuma
小熊的睡衣,懵懵的看着他。
& “才几点,没开工呢吧。”
小嫚打了个哈欠,也没要请他进去的意思。
& “你生病了啊!好像挺严重的,要不要紧啊?”&
& “嗯,好久没有这样刻苦地去奋斗一件事情了。想睡会儿,晚点再去
& “晚点我再找你背台词吧,那什么……”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脑头,“这是药,以前在组里感冒又急着好,吃这个就好的快了。”
他伸手递给她,明显的有备而来。
& 小嫚脸上的肌肉都已经进入梦乡了,连心跳的感觉都像摇篮曲似的,努力地挤出个微笑,便爬床会周公了。熟不知,她连门都忘了关,只留他一个人站在门外。不论关系深浅,多少他的心中还是挂念的;更别说几次心动的会面与对手戏之后,他也不知自己心里的荡漾究竟是为何,只是思念的紧。犹生的冲动想推开门,可还是让手止在了距木门还有几寸的地方,然后轻轻地带上门。这,或许也是心与心的距离。
& 等夜幕降临的时候再见小嫚,精神已经恢复许多了。她正和导演一起专心致志地盯着监视器,然后埋头翻一翻剧本,时不时交谈几句。人都说,一个人在全心投入做一件事情时,那样子是最迷人的。曾经以为那是长辈鼓励孩子要用心做事,却没想到,眼前的那个人,当真极美。
& 无禾见他望得出神,便问:“刚才阿梁出去买了几个芋头糕,没想到卖相看不怎样,吃起来可是好香的,都已经卖光收摊了,就这几个还是我从门口小妞那里骗来的。你要不要来点儿?”
说罢,手里提着两个芋头糕,用透明的塑料袋裹着,可是香味并没有因为包装而变得廉价。
& 他刚接过手,就见小嫚走近,“我闻到芋头糕了,早听尘桦说好吃,禾姐也买了啊,有没有我的份呀?”&
& 他一听扑哧地笑了:“我也早听说你是小馋猫,看你看得那么认真,竟然也能被食物给吸引来啊。”
帮她剝好塑料袋,有些烫手,连忙抓着耳垂,嘴里哈着气,“以后要找你,就买一堆好吃的放你面前。”&
& 小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先忍不住咬了一口;粉紫粉紫的芋头泥,咬下时,芋头丝还连着。芋头丝好像被芝士事前裹过,带着奶香也带着甜。热气腾腾的,咸味也恰到好处,更带着一点萝卜与香葱的清香。她当真是欢喜的不得了:“可这怎么听都像黄鼠狼啊。”
她又埋头咬了一口。
& “来背词吧黄鼠狼,你背得好,我一会儿把我的也赏赐给你。”
他拎着另外一个冒着热气的芋头糕,在她面前不怀好意地摆了摆。她刚想伸手去抓,就被他另一只手给挡着了。当真是气坏了,小嫚一口解决了剩下的芋头糕,说:“吃完了,再要一个行不行。”&
& “当然!”
声音大得让导演都看了过来,“不行!”
他提着芋头糕拔腿就跑,也没注意自己方才有没有拎好,没跑多远,“啪唧”一声,最后一个芋头糕就掉地上了。
& 他惊慌失措地看着她,忙把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做错事孩子的样子。小嫚离他还有些许距离,可是脸上气氛的表情无比清楚,眉头紧锁,眼里尽是可惜,“还我芋头糕你!”&
&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小嫚还要继续往下抄写,却被他推门而入惊地停下了。
& “啊,抱歉,扰了你。”
他站在桌案前,看着她睁大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
& 小嫚脑海里不知为何蹦出了方才的画面,因为芋头糕被甩掉而不知所措,背着手一脸唐突和无辜的他。她本该张口说“无碍”,这“无”字却拉长成了“呼……”,她不禁笑起来。
& “咔!”& 导演对着对讲机喊道,静谧被这声叫划破,屋子里的照明灯多亮起了几盏,透现诗惠所在的位置。“小嫚,你笑什么啊,你忘词了咩?”&
& 小嫚还是呵呵地笑着,“没有……导演……你来看,他……好好笑……!”&
& 他被她这一笑地不明所以,以为是哪个姿势不对了,摆弄了衣角,发现没什么不对啊,又疑惑地看向小嫚。她还是在俯身笑着。
& “别笑了啊,认真点,这么浪漫的气氛你不要打破了啦,快点来,来开始。”&
& 灯光暗下,镜头对焦,慕尔一身浅青色长袍,肩上搭着白色的绒袄,提着毛笔研习佛经而悠然的身影,和那香炉里的青烟融着,静而深远。不远处的红木圈椅上,向桢端起手边的白瓷茶盏,揭盖饮了几口,仍是全神贯注在眼前的数字账目上;面前的烛台安然地亮着,烛影时不时在他的脸上跳动,他的明眼被衬托的格外清晰深邃。偶然穿堂而入窥探慕尔这婥约姿态的凉风,也忍不住拨弄她的发丝;盘头的木簪一点一点地松了,终于“啪”一声掉在地上。正专注翻纸页的向桢被这划破静谧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她。原是盘成团的黑发就这样卷绕着落下,在肩颈绒袄上绽开,而后随着风归置到耳后,露出她秀雅的颜。慕尔显然也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想着会不会也惊扰到向桢,便抬首迎上他的眼眸。这同一时间抬首,相视,莞尔,又含着笑颚首,都被记录在胶片上,也印刻进他和她心底。
& 情到真切之处,即便不言不语,也总能深深体会那源远流长的爱意。
& “okay ,
& 收工时,已是破晓了,一行人皆是缩着脖子双手插口袋往住处走,难掩神思倦怠之色,连交头接耳聊八卦都显得很多余。小嫚还在和导演确认紧接着的行程,一页一页地翻着纸,不知疲倦。
& 他问无禾拿了一条围巾,站在远处等着她。
& “收工了,辛苦了。”
她接过围巾,轻声说道。
& “你要回去休息嘛,还是?”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帮她拖着手里的文件。
& “不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开工了吧,”
小嫚点头致谢,“好像有一会儿有吻戏。”她低头说。
& “你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啊!”
他兜着她往前走。
& 看了时间,已是接近6点了,各式早餐摊位已经沿街站队,有三三两两群众替身演员已经窝在热炉边聚餐,很是热闹的。她看了看自己,戏服还没有换全,两个人都穿着戏中长袖的衬里,搭着一蓝一红的围巾,倒和那些群众演员看起来挺和谐。但两人都没有记挂这些,傻傻地笑笑便继续前行。
& 他拉着她到一个摊位前,那个熟悉的香味已经让她流连忘返了,“是芋头糕!”
小嫚惊呼,可是摊前并没有像其他摊位那般热气腾腾的,老板还没来。
& “哎呀,真抱歉,芋头糕还没开门儿呢,怎么办。”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窥视她的表情。
& 可以看出小嫚已是饥肠辘辘的样子了,可她还是笑着对他说:“不然我们等等吧!”
说着,就找了沿街的台阶坐下,双手藏在肚子前面,抬头看着他。
& “都给我看得不好意思了,行,我们一起等。”&
& 两个人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拉着耳垂,看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有些是替身演员,有些是前来觅星的粉丝,偶尔也会遇到一两个他的粉丝要来合影。“就这样朴实到了民间。”他笑道。
& 等到老伯来已经过了近半小时,他两眼放光就跑了过去,简单交涉以后,伸手要了4个芋头糕。“黄鼠狼,快来吃芋头糕!”他朝着她招手,一心想着小嫚一定饿坏了。
& “可不可以别这样喊我,真难听。”
她有些许不悦,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伯,麻烦给5个可以嘛谢谢!”&
& “你吃两个还不够啊!”
他瞪圆了眼睛。
& “啊,我以为是买回去给禾姐他们吃的,但,我想要两个……”&
& 老伯听到高兴了,“
姑娘啊,多买几个好呀,拿给导演,你就女主角咯!你们是什么组啊?”&
& “老伯,我们才刚入驻几天,是拍非小三时代的。”
她已经迫不及待咬起一个来,即便有些烫嘴。
& “啊,你们那个组可不得了啊,那个大导演和男一号儿啊,可有名了,昨天还有许多粉丝腐竹啥的,要来拍照,看他们在前面围的水土不通的(水泄不通)。”&
& 他低下头,小嫚笑着说,“老伯,那男一号也很喜欢吃您做的芋头糕呢!”&
& “这样啊,那姑娘你要让他常来,常给你们做,做最大最好吃的芋头糕。”
老伯说着,手里就多添了很多芋头泥,切出一个有两倍平常那样大的芋头糕,“呲啦”一生滑入已经烧滚了的油锅,一点一点地扑腾成金黄色。“先给你们做一个巨无霸芋头糕!当作是情侣套餐哈!”&
& “谢谢老伯!”
他伸手接过,
看着她傻笑。
& 之后每隔一个星期,他都会自掏腰包,全组人都有机会吃到一个芋头糕,而小嫚的桌上,摆着的总是那个个头大许多的巨无霸芋头糕。
& “好来,1,2,3……”&
& 因为是在山顶的风口,疾风昼夜不停地呼啸,连开拍的口令都听不太清晰,他和小嫚只得这样面对面地站着,望着对方的面容找感觉。距离仿佛是被遗忘的存在,鼻尖与鼻尖的间隔,正在一点一点缩小;可感觉还是那样遥远,总是找不着对着唇吻下去的契机与表情。全场是肃静的,但气氛是紧张的;仿佛两颗已经悬着的心又被山口的风吹的摇摇欲坠,而唯一值得感到安逸的,却是对望眼眸里的柔情。
虽然身边已经被清场了,剧本自己也是熟悉到滚瓜烂熟,可真鼓起勇气要亲密接触时,心里还是砰砰直跳的。上“战场”前诗惠老是告诉她,“吻得不用激烈,哪怕蜻蜓点水那样就okay
,所以千万不要紧张。 关键是角度要好,所以可能各个机位多走几次,啊,可以吧。”&
& 他就在眼前,那样亲近和真实,或许是开拍许久以来,第一次也将是唯一一次触手便可及的机会。不知何故,心头一时百感交集。有时候,正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才让人觉得最珍贵。但每每有这样的思绪涌上,她都会习惯性的告知自己,这是戏中的情感,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复存在的。
& ‘在她的眼里,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他一直这样自问,‘可她现在,挺好看的。’&
就好像,风儿与发丝是约定好的,往一个方向去,因而小嫚的长发就这样散落在肩上,又被扬风吹起,衬着她的脸庞更加素净,没有杂质,也没有浓妆脂粉。长睫毛也是这样随着风忽闪忽闪的,倒添了几分邻家甜美的意味。这样的美,并非美得极致惊艳,但美得那样舒心安逸。她生着一个经得起推敲琢磨而不生厌的颜,这是最惹人怜爱的地方吧。他这样想。
& “咔!可以吻啦!”
副导对着对讲机喊道,身边的工作人员有些放下了手中的器械,可多数也都呆呆地望着,等着某个时刻。
& 他与她仍在磨人地贴近着。只有他们自己能感知,那眼里心如止水的静,爱意痴缠的动,已经快要溢满了心窝。他们丝毫没有停下的概念,反是突然抬手扶起她的脸庞,四目交替相对着,呼吸也越发急促了起来。隔着甚远的工作人员各个屏息凝视,手忙脚乱的举起摄像机、灯光,就连诗惠在监视器前也为他们捏一把汗。
& 就这样,俯身,合眼,冰凉的双唇触碰时激起的火花,散落身体间每一条神经的出入口,暖流含情互结,融化了要分开对方的冲动。她的睫毛依旧在随着心跳舞蹈,他的内心也颤抖得不成样子,四瓣唇却那样安然地相互倚着,取暖,又或是缱绻拥抱。那甜腻仿佛已经蔓延开来,在两人的嘴角都开出了胜利的花朵。
& 这是个改变命运的吻。在剧中,它辗转了少女慕尔的天真,而演变成安于现世的女人心;而在现实,它成就了两相贪恋,却只留情深缘浅的残局。
& 就要收工离开山口了,可以看出小嫚的不舍。从放饭开始,就双手紧抱着水壶,眺望着山峦一前一后重叠而形成的风口,和风口后模糊的薄雾青烟。这样任风推搡了许久,也没有要去吃饭的胃口。她也好希望,自己此刻的心绪能让疾风理一理,那迫切的心动,与缠人的苦涩实在搅得她心痛。她也不敢与别人说话,或是对视,仿佛,这颗心一旦被打开,许多本不能存在的情绪都会涌出来。与编剧不同的,能让真情都随着文字自由跳跃,戏子的一丝一动的真情不能随意流露,戏子最应擅长掩藏,掩藏不该展露的情与心。她攥紧了水壶,无奈地叹着。
& 他为什么没有出现,没有一如既往地游走身边逗趣作陪。她也不敢多想。有时当自己迫切地需要某个人时,上天不一定让他在旁;它等待着自我拯救的一系列过程,这也是修炼戏子最直白了当的方法。他也在忙着别的事,别的人。何必因为一个吻就让生命交际,她问自己,也取笑了自己。
& 等风口的任务进入尾声,身边方才围绕的器材也都装车了,小嫚的心绪也整理打包完毕。听尘桦送饭的时候说,他因为山下有个活动,作为形象代言人通告出席,所以没有回来吃饭,晚上的戏可能要推迟拍。她听后,只是笑笑,说了句“真辛苦”
就继续望向山崖。
& 忽闻木栈道上有脚步声,好似很是熟悉,可没有靠近。小嫚回头望,对上了他的眸,那个念了一个下午的汪洋。他一只手落在裤袋里,另一只手上握着她的围巾。这一回,她没有用笑容迎接他,她只是窥探着,一言不发。任凭他的温热绕过了颈项,暖流也再没有融进心里。他依旧笑颜,更添了一句关心:“风太大了,当心着凉又感冒了。”&
& 小嫚包紧了自己,往前走去。
& “唯有远离,才能不想念;即使是痛的。”
拍戏忙碌的日子已经过去近一个月,虽然常常时辰颠倒,各个国家的时差都经历过了,但每一个阳光升起的早晨,都是那么值得期待。
小嫚每日除拍自己的部分以外,都会坐在监视器旁,看着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剧本,和眼前的画面。她也从不会贸然给意见,她只喜欢静静地坐在旁边,见证自己的梦一步一步走向真实。
& 剧组的大家庭也因为这样和谐,善解人意的安排而愈发亲密。几个演员之间,他与她,饰演卿祎的小婷,饰演霍尘的阿韩,还有“向家老小”
,和乐融融的像一家人。拍戏的时候背词走位绝不马虎,有任何异议想法都会与导演和制作方商议;而在休息时,则分小队行动,走遍整个影视城,搜遍每一个影视基地,找最特别又美味的小吃带回来与剧组分享。
& 第一小队以偶像派著称,几个剧组的美男子男角全都义不容辞的上阵。他们的搜罗虽会比其他小队更费时,但是成果总是可喜可贺的。据他们自己爆料,他们多数都是发动粉丝群一起推荐寻找美食,但是鼓动人心的方法就是不停地合影和签名。一路走下来,放着整个影视城都知道,这个剧组有多么热火朝天多么无厘头不说,影视城的管理人员更是几次打电话,有些说着感谢,让经济链条越运行越好;有些却抱怨不要太招摇,安全很难控制。他们带回来的,不仅有主食点心,还有各种独特的饮品和零食,以至于有个别演员都不得不在休息间隙加强运动。导演常说:“到时剪出来的片,你们啊,一会儿胖一会儿瘦,同一个镜头完全不一样的脸形咯,我们这一部好好的言情剧,被你们拍成了喜剧咯。”&
& 第二小队以剧中几位女角为主,虽说粉丝也不少,可毕竟为了维护形象,不能老问别人要吃的。怎么办呢?几个年轻一些的就聪明许多,除了找好吃的,还找来许多可以巧用的生活用品。每天一边背台词一边研究怎么煲红枣薏米水更好吃更营养,团购咖啡机、保温杯、慢炖锅、五谷杂粮。每天的聚餐点心之后都会有小甜品或是营养汤,几个女演员都喝的面色红润,就连导演每天也都边骂人边喝着小嫚煮出来的蜂蜜花生汤,甚至连骂人次数都少了。除了吃,女人毕竟是拿出了热爱生活的本领。拍戏渐渐步入冬季,苦寒无比时穿着单薄的衬衣补拍夏戏真的让每个剧组都叫苦连天。第二小队就准备许多暖宝宝和热炉,给全组定制了可以放大袖子的斗篷式棉衣,保暖又不会弄坏戏服,当真是绝代贤妻良母。&
& 第三小队专攻休闲娱乐。他们多半是制作组的成员,所以对于场景的需求,拍摄地都了如指掌。他们列入行程的地方,基本都是好山好水,又没有太多的旅客烦扰。虽然相较前两项来说,这个小队花费偏贵一些,可是不得不承认,那些拍摄地的景致乃是绝对独一无二,为整部戏剧增色不少。
& 当剧组的工作基本走上正轨,拍戏的任务和压力也就没有那样重了。有时候小嫚有些后悔,谱写故事时写得是不是太悲伤了,要是多一些欢乐的镜头,他们的生活会不会更加其乐融融。可是正当她烦恼这个时,她也会常常看见,他为她嘟起嘴的样子而笑场,不停地ng
、 重来 , ng
、重来。副导演喊她过一遍路线,她便真的大步流星迈开步子走起来。他大笑着任她走一圈,然后手动刹住,“手的路线啊!你去哪里!回酒店嘛?”
然后全组一起捧腹。就连不爱搞怪的小婷,也会指着她腿上的淤青对来探班的媒体说,“剧组最二的人啊,小嫚啊!
她不拍打戏,腿上的伤比那些替身演员还多。眼前明明没有障碍物都能让她自己走着走着绊倒了自己,真的是奇葩。”
& 虽说故事中她与阿韩的关系总是愁云惨雾的,可一到戏外,她总是调戏阿韩的那一个。上一秒还在崩溃地敲打阿韩的房门,下一秒就挂着泪痕摆弄阿韩的美男子长发。打板老师说“1,2”的时候,她的嘴里还是塞着阿韩搜罗来的食物挤眉弄眼的。媒体来探班,小嫚总是不喜欢上前说话,拿着麦也总是不知道说什么,回回都是阿韩与他为她接话。一回来探班的媒体问:“你作为故事的编剧和女一号,接触了两个男人,几种不同的性格,哪种才是你现实生活中的理想型呢?”&
& 她会笑笑,然后搂着阿韩的肩说,“像阿韩这样的呗,义气的。或者,对啊。”&
& 下一场戏,小嫚从布置场景时就再没有露过面。他好几回欲言又止找尘桦想问,可都没敢去打扰。他明白她在忧心什么。
& 这下一场戏,是慕尔撞见向桢与卿祎在月夜下私定终身,甜言蜜语。是那一场试戏时,决定她是慕尔的情境。&
& 小嫚很挣扎,虽没有台词,要拼的却是无声无息的神态。那日的表现固然很触动人心,可是在她的心里,总是缺少一些什么。要让这触目惊心的一眼,变得与众不同,显得肝肠寸断,着实不容易。唯一让她觉得可行的,就是走进慕尔的心,以慕尔的灵魂与性情,来完成这一幕。因而她把自己封闭起来,逼迫自己不停的回想她对他的钦慕与倾心,联系她对霍尘的遗憾与悔恨,培养她对卿祎的悍妒与不解。“只有你心疼,观众才会和你一起痛。”
& 剧组的人反倒显得更加释然,大多数人都亲眼见证过她在试戏时的精彩表现,没有亲眼见过的,也多少对添油加醋的有所耳闻。大家都放心的想着,这会是一条过的场次,也有不少人已经开始为要早收工的好消息欢呼。
& [慕尔因接受爱情的滋养,渐渐改去曾经只素服的习惯,在那一天换上了粉色带紫花的长袍。发髻上还别着晨时一同查看花房时,向桢为她亲手择的雏菊。晚饭时还是相安无事。因慕尔忧心夜深露重,就想着给在园子里习禅的向桢带一件外衣。即便深知悟禅时不便被打扰,可想来两人既是夫妻,只是看一眼放心便好。却不想花前月下,向桢温柔地搂着卿祎,额头倚着额头,亲密无间。慕尔以为自己看错了,也听错了,站在廊下迟迟不敢有动作,可他们的一字、一句,都无比残忍地刺向那颗温润的心。每一夜悟禅,皆是了悟向桢对卿祎的相思、每一夜慕尔在祈愿与
她的尘哥哥再见时,实为是与已故亡灵的誓约。]
& 第一次“action”字话音未落,她的眼泪就已经染湿了衣襟,滚烫的眼泪实在忍不住,心痛更不能忍。
第二次开机,泪痕太斑驳,悲伤来得太快,再要重来。
第三次导演还未开口喊话,她就已经蹲下身,埋头痛哭,全场人都被哭没了主意。
他很想上前安慰,可是想到自己带着向桢的脸旁和身份,只会使她徒增伤悲,唯有坐在廊旁边,忧心如焚地望着她,希望能帮她分一些痛处。
导演走上前,领着她到另一间屋子,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出来。
第四场开机,她的眼眸写满了绝望与伤痛,外衣坠落地面的瞬间,她的心也毫不留情地碎了。向桢眉头紧锁地看向她,卿祎则是应站在石凳旁不说话。可当她的眸对上他的时,那湿润再一次夺眶而出,来得更加凶猛而热烈。她不知道自己是读出了什么,是为何而心痛。可眼泪,真的不听话。
第五场重蹈第三场的失败,没等向桢开口,她简直是飞跑着进了导演棚。&
有些不懂事的工作人员,少不了一两句责怪:“今天的早收工又泡汤了,唉。”&
& “还记得以前,老师越逼你说出答案,你就越不出声。”
诗惠看着她。
& “情感是呆滞的,今天我拍不来。”
她很懊恼。
& “要不然这样,我们再试一次,你放下个人的情感。试多几次……”&
& “不要。我不要。”
她已经泣不成声。
& “你不想拖累进度的对不对。”
诗惠有些心急。
& 她没有回应,哭声小了许多。
& 第六场开机时,她的眼眸几近枯竭,唯有悲伤填满,她与那边的两人,几乎是置身于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也许,有时候真的不能顾虑太多,想的太复杂。心碎了,瞪了眼,也捶了裙摆,坚毅地摇头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绝不是真的。“啪”得摔坐在地,未干透的泥地溅了她一身污秽,可她什么也不能管,什么都不愿管,她只祈愿上天能够仁慈一些地对待这颗心,这个人。
一系列动作不再机械,拿捏得当,一切定格在她与他绝望对视的那一眼。一声“咔”,她的眼帘落下,最后一滴泪珠,滴落在向她飞奔而来的他的鞋尖上。
& 那夜收工后,小嫚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的。他与她说话,拿芋头糕美食诱惑她,她也总是欲言又止的。
& “笑,诶你笑一下嘛!”
& “啊,等会儿,我在想……”
她摇摇头,径直向前走去。
果真第二天,一个悲喜交加的新点子就这样被孕育出来。
& 经过商议,导演同意重拍前日的戏,她也鼓动大家:“真是抱歉做这样临时的决定,但是我保证事出有因,请大家伙儿都给我个机会和面子,我保证一条过。谢谢!”&
& 灯光,戏服,道具,还有悲伤的情绪,一切准备就绪。
& 一切也还是那样完美,只是,当她摔落在地时,她不停的抚着肚子,悔恨地看着眼前的向桢与卿祎。脸上、眼里的痛苦,好似更多了一层意思。
& 他当场便会意,跪倒在她面前时,眼里饱含歉悔。虽没有泪,可这突如其来的伤悲,从她那里,就这样附到了他的心上。
& “咔”,全场拍手叫好。赞她的精彩的改编,更赞他默契的配合。
& 她在另添了一个小动作,以示让慕尔与向桢的爱情结晶提前出现。有人不解,她边改着剧本边说:“不好意思,灵感来了,总觉得慕尔的绝望会因为错信结晶是因为真爱,且这错信又即刻被拆穿,而变得更扣人心弦。”
& 他怜爱地看着她,为她塑造的这一个女性生命而心痛,也为眼前付出心血的笔者心动。
& 新添的一个动作为戏增色不少,故事更加完整;却为小嫚添了忧。不知何故,悲伤忽然而至,抵挡不住,意想不到的是悲伤也可以笼罩好长一段时间。
& 自那日心痛失态后,她的心就越发不得平静了;不论是欢乐的日子,还是与卿祎第一次交锋时应当要发狠的情境,她始终诠释不到最好,不停地重来。她隐隐觉着一切都是错的,是不能被接受的;被自己否决之后,忧虑与焦急就接踵而至,防不胜防。&
& 她变得有些爱发脾气了,性子也不如以前那样温顺,对旁人多数是冷淡的,尤其是当他在和她走位时,她总免不了暴躁,却说不出因为什么事而生气。诗惠常常问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说,可以一起改。可她总是一个人闷着,不愿说也不愿听,气急的时候只能干喘气。
& 为此,整个剧组的进度就不得不被拖累了,大家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怨言,各项工作场景调换的也还算顺当。所有安排给她的,全是坐着发呆的,泡茶的,冥想的戏。为此,她内心里恨极了自己不争气,可手足无措之时,更对身边人不满了。
&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两天天,他有些看不下去了。虽隐隐约约猜想是她心里的酸楚,才引得这样不痛快,可他铁了心要弄明白。
& 第三日,他让无禾传话给尘桦,又让尘桦传话给她,说下午收工后,在老地方等她。
& 她闷闷地应了一生,说知道了。下午,果然脾气好了那么一些。
& “你就不怕,我不来么?”
小嫚捂好围巾坐下,入冬南方虽不下雪,可比北方的雪天更加湿冷。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可嘴上却说,“毕竟是下午,被粉丝媒体认出来还是不太好交代,不得不掩藏好了。”
& “你不会的。”
他转头喊道,“老伯,芋头糕可以上了!”&
& “怎么了。”
她并没有看着他,只是窝在台阶上,埋头吃着。“想贿赂什么。”
& “若是向桢,他一定为是忏悔,以此贿赂你。”
他却望着她,眼眸里满是深情。“
可若是我,我只想说,我明白你的心痛。”
&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犹如一股巨大的力量,一道防线轰然被击垮。她毫无防备地看向他,也陷在他的深情里。她深吸一气,躲闪开来,皱着眉继续说:“我能有怎样的心痛。痛,也是因为我是创造故事的人。”
&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会不知道嘛。”
他冷笑到,那种自信,仿佛真是把她读的透透的了。一句话,彻底摧毁了防线:“有什么事,有我在,我和你一起痛。”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冬日里的冰冷,竟然可以这样容易就化去。
& 而后,日子好过了一些,眼神里的表情也多了些灵魂。气氛也越发微妙了。她不再那样敏感的发脾气,但还是不太爱说话,总归工作上是认真了许多。他一改之前腼腆小生的样子,开始对她体贴,有一句没一句的也总能和她搭得上话。她坐汤品的精力渐渐少了,毕竟每天要顶着沉重的内心和复杂的感情戏,且终日是哭哭啼啼流眼泪的。他就担任起糖水大厨,借了她的锅,熬着类似的口味出来。
& 别人也不是吃白饭的,在娱乐圈里炼就的火眼金睛与八卦心,左不过问几句:“不会是在她房里手把手弄的吧!”
& 尘桦总会站出来辟谣:“哎呀不会的,他们有什么,我八卦大神加预言帝,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你们说是不!”
& 泪戏一个叠着一个来,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心里是暖暖的。原以为是那日余温未散,但看他每日偷偷让尘桦准备的热毛巾和煮鸡蛋,低声下气贿赂尘桦去辟谣,就不由得窃笑。就算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天天要陪着诗惠在监视器面前看着他和小婷情话连篇,可每日醋劲儿刚上来,就被那亲手煮好的鸡蛋给按摩散了。她当然知道,若是这时候躲起来不愿参观人家你侬我侬,这才真的要招惹许多闲话说他们可疑了。
& “每次我在和小婷拍吻戏时你在干什么?”
他不怀好意的问,边揉着她哭红了的核桃眼。
& “看着。”
小嫚低头背着台词。
& “你会看着?我不信。“他坏笑。
“看着旁边那些数字。”
她偷笑道。
& 翻阅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拍摄安排,她静心想,斟酌着脑海里的那个冲动。
& 第一次冲动已经证明了自己内心脆弱,一不小心连累的便是全组上下,这必定是不能再发生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多半是因为自己一时顾念太多,也被诗惠一语中的,不能带太多的个人情感在里面,才没能控制住。“但这一景不用了真可惜!”
她咬着唇说。
& “我说妞,你又想到什么虐心招数了?不会是我死了吧。”
小婷抱着鸡爪子,辣得一直不停地灌水,可另一口又紧接着送进去。
& “你若是没了这戏就没人看了!我在想的是,既然慕尔在卿祎嫁进来之前就怀了孩子,何不把婚期也提前……”
她吞了一口茶水,然后继续歪脑袋想着。
& “我们找导演商量商量吧,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信。”
小婷咽着水,“诶等等,这样不是对原著改编很大嘛?”&
& “是呀,我正是在忧心这个问题。哎……”&
& 其实,他已表明了心意,我又何必顾虑这样多呢,终归是故事,是自己写出来的戏呀。她心说,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小婷找导演去了。
& 最后不到一个星期的工作时间,有许多角色都杀青了,大家纷纷显露不舍。阿韩临杀青前和所有人都一一合影,然后搂着他咕叽咕叽说了一会儿话。
& 她走上前,拥抱了阿韩:“谢谢你,霍尘哥哥,谢谢你出现在慕尔的生命里。”&
& 小婷杀青时最后的一套戏服,是红色绣青蓝色的凤凰纹,与金色丝线交织的嫁衣,头顶凤冠霞帔,万分的光彩照人。整个府邸也用金红色装点起来,丫鬟家人个个是穿红戴绿,喜气洋洋的。
& 虽这不是第一次他身着大婚的服饰,可那硬朗与英俊,还是迷倒了片场的多数单身女性。他和小婷站在一起时,也是那样笙磬同谐,理所当然。
& 小嫚在和造型师对照向桢的形象时,特地择了一个道具玉佩给他,亲手系在腰带上。“你会用到的。”
而也是小嫚,是和这一切格格不入的,一眼就能辨认。她的房里一样是喜字轩窗,可她却是顶着一个大肚子,一身白袍,松散的长发,毫无血色生机的慕尔。
道具组准备了许多西红柿酱还有浸漫“血”的纱布,灯光、摄像、轨道全都围绕着她的寝床,还有屋内的起居室摆设好。最重要的,全剧组年龄最小资历最浅拍摄任务最轻的演员也到位了。
他们大婚,她却临产。]
短短8字,在她的心中,却是极为挣扎的。想到慕尔在饱受创巨痛深的肉体煎熬,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倾心的男人和他挚亲的女人正“讽刺”地中断他们的婚礼,关切慕尔和孩子,这般痛不欲生的心疼。
& 所有人的喜,她一人的悲。
& 可慕尔还是要拼尽全力,保护她的孩子,她的地位,她的家族;因而再讽刺的大红,再如同刀绞的疼痛,她也要忍,也要熬。
& 她躺在床榻上,腹部隆起,一脸憔悴,心中的纠葛已经激起了额头上、手心里的汗珠。道具老师毫不留情地将那讽刺的红蔓延到她的床尾,青绿的纱帐也开满了朵朵红花。望着突兀的红,她当真感到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 导演喊了开始,身边的嬷嬷丫鬟们已经端着金盆纱布手忙脚乱了。慕尔本是意识模糊地闭著眼,嘴里嘟囔着“疼”,“娘亲”,却不敢喊“向桢”。今日大喜,突如其来的降生怎能打扰他洞房花烛呢,慕尔不忍,也不愿。就这样挣扎了许久,丫鬟上前把她的双手禁锢在床头,用“血”染红的纱布勒着。心疼,终于冲破了喉咙。
& 疼痛的镜头一个接着一个,擦汗的毛巾也能拧出水了,她的叫声已然沙哑了,可慕尔的不能哑。她只得保存体力,等待着下一场,再下一场,那一场向桢和卿祎穿着满眼的红,来到慕尔床前,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我们陪你!”&
& 向桢把腰上的玉佩解下,放在慕尔的枕边。他不敢碰她的手,他怕心灵感应到她的痛。&
& 而她能给的回应,只有止不住往枕头流淌的热泪,还有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 小嫚真的不知如何来诠释慕尔此刻的无助,孤身一人战斗在血红的沙场中,又有千万念头就这样阵亡在血河里。慕尔此刻的伤痛,肉体和心灵上的煎熬,都不及她对这个孩子,对未来的颓丧。慕尔的一生,就此注定了,要孤军奋战,要苟延残喘。
& 划破长空的婴儿的啼哭,是对慕尔与她的生命的总结,也是小嫚今夜收工的号角。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看着狼藉的床尾,还有自己,热泪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蹦出来,洒落在这片红。“惨绝人寰,”小嫚抱着自己蹲在地上,诗惠走来她身边,拍着她的背。
& 他褪下这碍眼的红,穿着常服就飞奔进殿。她还在蹲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哭泣。脚边是摔成两半的玉佩,许是方才挣扎时掉落摔碎的。他想。诗惠带着大部分人出去了,道具组也没有进来收拾,整个寝殿就他和她两个人。
& 他一把拥过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对着她的耳边,不住地唤着:“我来了,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说罢,抵着她满是汗珠的额头,听着她失声痛哭。
& 她也没有反抗,没有力气去反抗,去抱住他。她觉着自己累坏了,演不动也写不动了。脑海里抹不去的对望,他与小婷一左一右倚在木凳上心急如焚地看着她,参观着她展露无疑的痛苦。而那一刻他的眼里,她什么也看不到,读不到。
& 最后一个星期,小嫚和他也陆陆续续杀青了。在这前后,他们再没有面对面说过一句话。那夜他在她耳边的呼唤,她都不愿再想起,至少,不再在他面前想起。她做回了那个编剧,只是一个谱写故事的人,与这个情欲横流的人物们,和诠释他们的演员们,通通断了关系。
& 他也没有敢联系小嫚,连望向她都觉得心惊肉跳的。偶尔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时,她总是形单影只,要么就是终日寻不到。那个美丽的瞳孔,自那日焚毁之后,就再没有触碰过了。离开影视城的那天,就连芋头糕,都没再吃过。
& 再相见时,已是新戏发布会了。
& 上天只负责埋下缘,而因那些隐隐作痛,那些是否根除的选择,全都丢给有缘人去决定。&
& 期间各种杀青宴,庆功宴,活动,小嫚都没有出现。发布会,作为编剧,她被诗惠强拉硬拽到了现场,默默无声的坐一边。虽然看起来气色好许多了,但说话时还是这样淡淡的,反倒有些弱不经风的样子。
& 从眼睛扫过他的身影之后,她就深知,这一眼当真是错到骨子里。
& 当你望着你最想要看到的人,且在付诸行动前若是已经挣扎了数万次时,回眸一瞬间,他也正同样痴迷的看着你,不知不觉,这触动就被随之放大了数万倍,然后化成数万相思虫,噬骨饮血。
& 他瘦了。
& 尘桦说男人此刻都在事业上升期,他向来是很敬业的演员,一心只想着挑战不同的故事,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人心。
& 无禾很早有提过,公司有意栽培他做多栖艺人。
& 他自己也告诉过她,不会轻易结婚,因为既然走入了娱乐圈,就一定要混出个样子,即便做一生的戏子。
& 当萌生了欲望,想和他走近寒暄时,脑海里跳出的他杀青的那一夜她的挣扎,却又让她驻足。
& 诗惠来敲小嫚房门,她一心以为是他舍不得,笑容满面的迎上去。
& “我觉得,你要知道,这种感情,不能随随便便说来就来。”
诗惠背着手走进来,坐在沙发椅上,看着她,这一次当真是格外的认真严肃。
& “我以为,会有例外。”&
& “你啊,不能太轻易相信别人,不要太轻易被感动啦。娱乐圈是这样的,现实当中也是这样的。”
诗惠摇摇头,顿了顿,才说,“千万不能让你自己做了现实中的慕尔啊。”&
& 她看向窗外,夜色朦胧,往事成风。“为什么,就凭,就因为……”
& 诗惠抓起她的手,“没错,就是因为你是戏子,你们都是演员,演员就不能随随便便因为一个故事,假的东西,就去相信感情。尤其是故事里面的那种感情。”
& “其实我都明白。”
她走向窗,“一个人,可能会选择钟情于一人,那么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可以自由地控制;可是一个戏子,哪怕现世中已心有所属,可总在进入角色之后身不由己。他的心,永远都无法被参透。
更别想通过心理学上讲的:affect (情态)& behaviour
(行为)就预知它的cognitive(内心)(ABC MODEL )
。他今天可以这样待我,那么明日,也可以这样对待另一个她。戏子也是人,可戏子不能选择,什么时候是戏子,什么时候是人。”
她没有浮躁,至少听起来是的。
& “他已经提前要走了,他的经纪人说要赶通告,then,
我就让他走了。”
诗惠起身要走,可是不放心,又回头,看见了她泪眼婆娑。“
他说,要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 访谈开始,他坐在小婷的身边,和小嫚隔着两个位置。阿韩坐在她边上。大家都以为,因为访谈里她常和阿韩打闹,因而两个人的关系一定非亲也铁。
& 不过,小嫚也是这样展现的。主持人几次采访她,她也皆是笑笑,就把话筒递给阿韩。
& “你的理想型,是阿韩这样的?还是他?”主持人问。
& 她想了想,说出了既不想脱口的答案:“这个,还是看感觉吧。”
& 她当然知道,感觉是个一无是处的敷衍。只有不能说的感觉,或是太复杂的需求,才会用“感觉”来搪塞的,目的是为了逃避对过往的追问,也是姑息对未来的猜忌。“感觉”,只是比“随便”
听起来更高尚一些。
& 成群的粉丝蜂拥而至,手里握着的牌子,led
灯多是小婷与他的。而小嫚的粉丝群,多数是书迷,还有她与阿韩唯一一张的合照。很明显,他与小婷,相较于他与她,是期望值更高的荧幕情侣。因为他们在故事里是悉心相爱的,而她,却是不可避免的在这个世代,成了第三者,成了立在向桢和卿祎爱情中间自由生长的藤蔓。只有类似境遇的人,才会心疼慕尔,感知她的存在。而在外人看来,这无非是带着刺伤人的障碍,早该斩草除根了。
& 发布会结束时,小嫚一个人往家走。尘桦被她放了假,在大溪地逍遥。而她,却选择在这座城市,独自咀嚼心酸。但也仿佛,感应到了等待的意义。
& 一天,一个陌生号码打入手机,来回几次她都没心去接。过了一会儿,手机终于唱累了,也消停了,她就把手机丢在一边,继续闷在被窝里。
& 没过多久,熟悉的手机铃声想起,是尘桦的电话,“诶我说,你知道我这里电话费很贵嘛你还不接电话。”&
& “是你打给我的?”&
& “不是啊。”
他顿了一下,“你信嘛。”
& “别闹,你放假去吧,公事不接活动不去,这是你走之前我们就协商好了的。”
& “是他,他很想见见你。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他……”
& 她一冲动挂掉了电话。
& 待她再次拿起手机,手机屏幕已跳成:(165)个未接电话。细看一下,除了三十多个尘桦的电话,十多个不知名媒体的座机电话,其余的基本都是陌生号码——他的。
& 她有些慌乱,不知该不该拨回去,说些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也许,他不会打过来了。真傻。”
她笑着自己。
& “叮咚”
久违的门铃,有些惊悚的响起来,虽然是傍晚,最后一抹阳光还在贪恋着大地。但她住处隐秘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从未有除父母亲、尘桦还有自己之外的访客。
& “唉,这个尘桦!”
& 开门之时,迎接小嫚的,是一个极其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 她没有挣扎开,他也没有放开。他依旧抵着她的额头,在她的耳边说,“我来赴约了。”
他的手里,是另半块玉佩。
& 她没有想像中那般惊讶,没有多余的动作,她只是贪婪地倚在他的胸膛,大口吮吸着他的气息,没有泣不成声,没有眼泪。双手环住的,不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份信念。
& “你不请我进去么?”
& 回答他的,是小嫚樱色的冰唇。
& “今天没有通告嘛?”&
& “有。”
& “那为什么不去。”
& “我来了啊。”&
& 小嫚翻过身去,“调皮。”
& “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她背对着他,5年不见,你是怎么一眼认出我就是演潇潇的那一个。”
& 他笑了笑,看着灰蓝色的天花板,衬着隐隐约约的手绘白云团,叫他记起了牛仔布的样式。“你撞衫了。”&
& 小嫚没有说话,捂好被子,想示意他说下去。他并没有接话,倒让她忽然记起,5年前,第一次去面试[潇潇与景生]时,就为了见导演,咬牙花掉卖文字挣来的微薄收入,买下了那条价值3位数,带着白云纹的牛仔裙。面试时他也在旁,见她时说的第一句便是:“好邻家的妹妹。”&
& 这样一句,小嫚便成了他的妹妹,戏中的妹妹。难怪他会记得。
年了裙子没有丢,情也没有丢。” 她笑叹。
& 他没有很明白,“什么?”
& “没什么。”
& “你怕不怕,有一天,我又不得不忽然离开你,离开很久?”他轻轻为她剥去额头的发丝,看着她朦胧的蜷缩自己的臂弯里,灵动地呼吸。
& “会去很久么。”
她依然背向着他。
& “这像是去培训学习,但是也是依靠这段时间让以前的绯闻不好的新闻淡一些,就,你知道……”
“我不知道。其实或许是习惯了,娱乐圈,现实,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你总要从我的生命中抽离,我们总要身不由己。仿佛是戏子的命里注定的,因此我不会流眼泪。”
她闭著眼转回来,环腰的手更紧了一些。其实小嫚还藏着半句话:“爱到极致时,你行走的尘埃,我亦永世珍藏。”
“也许,这是对我很重要的,公司安排的,事情做完了,我就回来。”
他停了一下,
“然后做编剧的男人。”
& 静默了一会儿,他推了推她:“如果有一天,我们能成为现实中的最佳荧幕情侣,就好了。”
& 她偎着他炽热的胸膛。会有的,我相信。她心说。
结束之前。
第一次,为了写故事而熬夜。看着暮色一点一点褪去颜色,再一点一点染上,周而复始。
这个故事,其实花了挺多心力的,但是没有完成到自己期望的最高水平。对不起。太久没有动笔,太少素材可以使用,太少的时间可以用来图画我的世界。可是我很真爱这个故事。
也许有人会说,我在抄袭某部电视剧的甜蜜荧幕情侣,对,我承认,我是小白兔奶糖,最开始动笔,是为了致敬他们霍糖,逗比夫妇。
记得刚开始看他们的花絮故事,就深陷不得自拔,天天看着两人情愫萌生,可是不得不忧伤他们的不得已。直至后来,看到有那样一个奖项,我问天,如果他们获得了这个奖,就代表他们现实中是确实一起的。
就在我看到糖无法出席,我以为他们不能得奖了,我几近放弃。
我提笔写提纲,脑袋里咕嘟咕的的,灵感约好了似的连绵不断。
我看见了他在微博里发着照片说感谢。
我便奋笔疾书,写下了这里的一切。
有些美好,不能收入囊中,只能用来缅怀。
有些感情,只能用来瞻仰,不能放进命里磨练。
有些缘分,来时脚步声太过明显,去时便不留痕迹;这是责罚它太张狂,可一切责罚,却只在它走之后毫不留情。
有些残梦,有些恶果,我甘愿守候;因为我信天,我信命,我信世间万事皆前定。
安好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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