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己故父亲与自己和几个孩子回到二哥家二哥没在家在他家吃饭并打扫院子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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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p={ dwrMethod:'queryLikePosts',fpost:'1d783',userId:,blogListLength:30};这是个机器人猖狂的时代,请输一下验证码,证明咱是正常人~【生为凡花】一段生死恋后的心死,神也无可奈何。面对渣男我是被虐的。新婚耻辱,孩子早产,失去子宫等等。可,我现在四十了,回首起来,很淡。就像世间再美的花也不过是朵凡花……
【生为凡花】一段生死恋后的心死,神也无可奈何。面对渣男我是被虐的。新婚耻辱,孩子早产,失去子宫等等。可,我现在四十了,回首起来,很淡。就像世间再美的花也不过是朵凡花……
【生为凡花】一段生死恋后的心死,神也无可奈何。面对渣男我是被虐的。新婚耻辱,孩子早产,失去子宫等等。可,我现在四十了,回首起来,很淡。就像世间再美的花也不过是朵凡花……
我是一九七四年四月出生。
我老家就是山东一个普通的小村庄。我弟兄姊妹五个,我最小。打我记事起,虽然生活艰苦,哥哥姐姐大我很多,但从没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受过苦。从小学到高中一切费用都是哥姐供的。后来,我考了大学,也算对得起父母和哥哥姐姐的关爱。记得那年是92年。大哥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哭的跟个娃似的。毕竟长兄如父,我上大学那年他都三十好几了。
原本我的分数可以选择很多不错的大学,但父母执意要我去济南。原因现在想想却很离谱,因为有个亲戚在济南。但那三年下来,我那亲戚却也只是见了几次面而已。如果说,对我人生改变最大的三年,那无疑是大学那三年。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当我从一个小乡村真正走出去的时候。各种的信息会飞快的促使一个人成长。那时候的大学与现在的不同。人们潮流的过于潮流,压抑的又特别压抑。而我,总不喜欢让自己太压抑。虽然,那时家里并不富裕。但面对潮流我从不让自己裹步。
记得刚去大学报到那会穿着打扮特别土,但自己也不懂什么叫时尚。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哪个都不例外。当然,并不是只我一个人土,很多人都土。那一年正是小平南巡讲话的那年,是经济改革历史上非常重大的一笔,同样在现实当中的体现也是很快的。比如,各种新潮的思想开始乱窜。我是农村的,可我长的不农村,没有那黝黑的皮肤,也没母亲那浑圆的身材,当然,也不会是模特身材。只是一个19岁的高中毕业生,165cm的个子和已然发育好的身型。我那时穿的最多的是校服。其余的衣服一个大方便袋就装满了。进入到大学之前自然是先进入到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很鲜明的向我展示着什么叫做差距。虽然,那时的济南没有现在繁华。
进了大学的校园,我开始了与之先前完全不同的世界。高中时虽然学过很多的文化与历史。但那个年代的应试教育是比现在有过之无不及的。当真正走进图书馆的时候才知道了什么叫庞杂。我喜欢读书,各种各样的书。那时候特别迷海子的诗歌,特别迷林徽因的文,特别喜欢看那些一字一境界的感觉。我如饥似渴的疯补着我的情感度,他们那些文字仿佛都是鲜活的生命,缓缓的在那踱步,我冲它一笑,它回我一笑,然后就入了我的生命之中。
。。《生为凡花》。。
除了学习,我业余的时间就是阅读和与室友们一起看电视。那会学校有些教室是有电视的,而且还特别先进。找几个学电子的师哥来,就像玩魔术一般给你想看的电视节目。那时候,港台那边的明星人们接触的还很少,但我们却都已熟悉。我也是那会迷上音乐。虽然,我不会唱歌,但每个人都有音乐的鉴赏力。当第一年在飞速流过后,我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大了。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那窄窄的村道,不是隔壁王大爷嘴里的烟杆,也不是整日里的劳作,更不是无尽的平淡。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多姿而妖娆,是那么的痛苦与烦躁,她无时无刻的在变,笑了哭,哭了笑。
93年的夏天,那是市场改革很火的一年,企业改革等进行的如火如荼,现在回想当初并没有多大感觉,因为我是农村,反倒是国家政策开始对农村进行扶持的时候。但我那些大点城市同学首当其冲的成为改革对象,很多同学由双职工变成了双下岗。这些同学里头,有一个我很在意的。因为,那是豆蔻年华里我很温暖的那份爱的主角。叫他小智吧。不过现在应该是老智了。
拿起以前的毕业照看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看他,他站在我后面,双手很轻的搭在我肩膀上,我和他笑的很模糊,那是因为那时候的像素不行,可笑的又那么真,那是因为他那满满的爱。那爱不加一丝藻杂,不留一丝争吵。他对我的爱只能用“溺”来形容。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他,虽然他已离开了20年,但我依然觉得他还在我身边,随着我脸上泛起皱纹,他也会生少许白发。我时常会想天堂那边的他是否会秃顶。谁叫他大冬天连个帽子都不会戴。老智,是那样吗?能感受到我对你的思念吧。
老智是那时的团书记,我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过,不要以为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很老实或很单纯。绝对不是的,我至今觉得人们所谓的单纯着实不单纯。只觉得单纯只是某个人对某件事单纯。如果纯到一定的境界,那便如大智慧一般一生都耀着你。一如他对我的爱意。
我大一时可以说很安分的学生,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恋爱。当然不会像现在校园里那般你浓我浓的肆意,但在校园的幽暗处亦会有几对恩爱的鸟儿或叽叽喳喳,或静静的在那坐着。我们便是其中一对。那时没有什么通讯方法,最实用的还是写信。大二时,我已没有大一的样子,虽然没有很多衣服,但我仅有的几件被我保护的很好,很干净。大二,那些躁动的男生也开始会去表白。很虚荣的说,那时候收到很多情书也是件极快乐的事。老智也不例外。但他真的懂我。给我写了很多我爱的诗歌。他有着和我贴近的灵魂。于是,我们相爱了。
我们会隔着小半米在校园里溜达,很多同学恋爱时都隐隐藏藏,生怕别人看见。我起初也是那样想,可老智说:“我对你的爱,神鬼也断不了,何必怕这些风吹日晒。”于是,我也放开了。与他招摇过市似的摇摆于校园里。但他从不牵我手走路。除了,在月亮升起,萤虫低语时他会牵起我的手,喃喃细语。当一个人爱你到深处,他的话不是甜言蜜语或海誓山盟,只是想你因他的心窝窝里的话,变得时而娇羞,时而欢愉。
但,老天弄人。他父母下岗,家庭突然变差。可他从来不沮丧。毕业,他因为成绩优异被留校。说你也留下来吧。但我父母执意要我回家。我说,我先回去,等你安顿好了,我来找你。一年也好,两年也好,我都等的起。他答应了。毕业,他送上我回家的火车,我俩哭成小泪人。那是不舍分离之苦,可不想这一别却是诀别。
多年后,我看到一首诗。里面有段话特别喜欢。因为,像老智对我说: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候,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虔诚的灵魂,
爱你脸上衰老的皱纹;
垂下头,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的,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的踱着步子,
在那漫天如眸的繁星中它又悄悄的隐秘了脸庞。”
第二章 毕业
毕业回家,隔几天就去找电话打他办公室打电话。一个月后再打却没人接。第二天打还是没人接,因为都是别人下班我打过去,觉得可能是他也有事,可心里很乱,因为他一向特别细心,特别怕我担心。那天我顾不得那么多白天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了,一个男人接的。我问:“智老师在吗?”
“你是他什么人?”他语气并不是很有好。
我继续说:“我是她女朋友。”
“哦,这个。”沉默很长时间。我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对话,说着要不要告诉我之类的。接着,那男的又拿起电话很温柔的说:“你是小秋吧?那什么,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小智,前天下午带学生出去做课题。在路上不幸发生车祸。当时就送医院了,但是很可惜,医治无效,于昨晚12点去世。你……”
他没说完我就挂了。我什么都没带就去了火车站。我一点都不相信他同事说的话。
后来,我去了他家。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时候就觉得天上的太阳没有了。我去后,他妈认识我,也知道我和智的关系,一上来便搂着我的肩膀哭。我也哭,哭了很长很长时间。声音不大,就是流泪。第二天就流不出泪来了。因为,眼泪真的会哭干,哭红。下了葬,很多人都走后。我和一众人走后,又折回他小坟边上蹲下身子说:“我什么时候去陪你?今天还是明天?我死了可不可以葬你身边。”
那是95年9月9日。晚上,我睡觉时梦见了他。他说:“你不可以死。”我没有自杀,我第二天便回来了。那时候脚站在济南的土地上,心里就憋的想吐。那种痛苦,深入我髓。回家,三个月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济南,却不在了。
我父母心疼,却没办法。我也想改变,可我自己也没办法。直到大哥从外地回来。问了个缘由,冲到我屋里来。二话没说就是两巴掌。
“他妈的,花钱供你读大学。你读了些什么?混蛋!马上给我滚了!我出去趟,回来你要还在这,我他妈宰了你!”说完就走了。
我这辈子最疼我的就是我大哥。他只是吓唬我,我自然没有走。但,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也疼醒了。我22了,该自立了。大学毕业生,却在这爱潭力爬不起来,智都会恶心我吧。父亲推开门问我什么事。我没说,只说我今晚上想吃鸡肉。父亲二话没说,拿了刀就把院里的老母鸡给杀了。过了会哥回来了,看爹在杀鸡问“爹,今晚谁来啊?”
“没,你妹,想吃饭了,想吃鸡了。”我透过窗户听父亲说。
“是啊是?爹你再去问问秋想吃啥,我出去给她买起。”哥急急的说。
听他们说,我笑了。这么久了第一次笑。就感觉,生命为自己而活,但生命若不顾及那些爱你的你爱的人,便不是活。我爱他们,他们爱我,我要活,活的漂亮,他们也会更快乐。
母亲炖了鸡,把二哥一家也叫了来。大哥又出去弄了几个菜,大姐,二姐嫁了外村自然就来不了了。一家人围着吃,毕竟那时家里条件不好,难得能杀只鸡,一家人尤其是几个小侄吃的特开心。吃饭的时候我也说了我的打算,就是去城里工作。父亲对于这些事懂的不多,也没几个亲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几个混的不错的战友,但是都在外地。所以,索性就不说话,自己喝着闷酒。二哥是庄户汉子,小学都没上。大哥倒是聪明可惜文化大革命那会耽误了太多,那会队长倒是没少当。但也因此家里只有大哥能认识些人。大哥说:“我有个铁巴子兄弟,从小到大就没求过人家办过一次事,但这次为了你一定去找他,他爸是个领导,他混的也很好,就是花些钱。”
我一听花钱就急,我大学虽然没当什么干部,可奖学金一次也没拉下。为家里也是能省则省,可这毕业了又要家里花钱说什么也不行,便说:“我自己去找,我大学毕业国家是有政策的。”
“狗屁政策!你个小闺女孩子懂什么?这社会你懂多少啊你!”大哥的火爆脾气总是说来就来。二哥赶忙上来接话说:
“你俩别吵啊。我说妹啊!你这别和那个上学上傻了似的。你二哥个下庄户的还知道干啥事需要找关系来。你听大哥的。”
我确实没经验,那会就像很多年轻人似的觉得找关系,那是见不得人似的。可随着时间和阅历的增长,才知道那确实很重要。
过了一段时间,大哥打来电话说事办的差不多了。有两个地方可以,一个是个好厂子,另一个是个普通的小单位。我说去小单位。虽然各项待遇不好但是稳定。那个年代双职工是很诱人的。但是,我在济南看到过改革的力量,智也给我说过其中的理由。国家要进行资本重新配置才能更好的完成和做好市场经济改革。公有制为基础多种所有制并存的框架也是那些年的主流。我选择了后者的稳定性。后来的实践证明我是对的。
因为是大学毕业生,工作安排相对于其他人要方便。这是政策,当然也受制于政策的实施者。而大哥的努力,让政策很好的在我身上体现了出来。
来到了工作单位,便开启了新的天地。这片天地叫社会,也有人叫它染缸。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当你真正开始去为了那个叫钱的东西去努力时,当你对钱越来越认真时,当你越来越迷恋钱时,你不自觉得己经变了。只会觉得说,社会本就如此。
我也变了。在起初的两年,慢慢的适应着节奏,县城里节奏是很慢的。但也恰恰让你更清晰感受到周围的一切的变化。时间会淡化很多,包括我对智那刻骨的爱,那爱不是消逝,而是满满的变柔,慢慢的变的晶莹剔透。我开始慢慢的体会到那爱的美丽和珍贵。也知道那是很多人或许一辈子都碰不到的。同时,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份爱放到心底,不是隐藏而是保护起来。它终将会伴我至死。
工作两年,因为没有强势的关系网,工作自然没有很大的提高。但也索性落个清净。随着国家对经济的调控,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下岗职工。我所在的单位,慢慢的竟也成了香馍馍。于是,相亲便再所难免了。
1997年,工作快两年,24岁。周围的同事开始问这问那了。有几个来给介绍对象的,起初都回绝了,因为,带着心里的智去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我做不到。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却不得不选择婚姻。父母年龄越来越大,每每回家看到他们满头白发,满脸的皱纹,问我是不是该找个对象的时候,总是违心的说:“找着呢。”
平时在单位住宿舍,周日回家时看着自家的房子,总是禁不住几声唏嘘。在城里两年了,回到家乡,看着老屋,看着年迈的父母,慢慢的激起了自己的欲望,那种物质的欲望。当一种欲望开始滋长,而又不加以克制,那这种欲望会慢慢的吞噬你,让你忘了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只会去追求那种物质欲望。那刻心里的欲望就只是物质,就是钱。那时父亲对我说:“秋啊。你有文化,也知道咱们这些个理。咱们也别找啥有钱地、富地。咱老话说就是扛不住砸着自个。爹知道你心里想啥。你老瞅着咱家屋顶看,家里屋顶是比别人家矮,但你个女娃子,也不要操这份心了。好好地找个门当户对,不欺负你的就很好。”
在农村家里房子顶矮了总会被人家说笑,可我家这老房子实在太老,二老为了大哥,二哥的房子当时硬是不盖自己的非把我俩哥的弄好。现在这老房在村里也是属一属二的矮了。我见父亲看透了我心事,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心里想着,我是个女娃子怎么了,我以后要有钱就是要父母过好。嫁出去了,我也是您二老生的呀。
于是,在这样一种几近扭曲的心理作用下,我迈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错步。叫他成吧。也算成功的完了我的物质梦。
虽然我家境不好,但我觉得自己姿色尚可,学历也行,相了近十个,他们对我还中意可我的物质梦却让他们都脱离了我的视线。直到成的出现,他是个生意人,父亲是了不起的人物,母亲与他经营着不小规模的产业。他那天约好时间直接开车来到我单位接我。那是一辆桑塔纳,那个年代桑塔纳还是很不错的车。那会正是下班的时候,他拿着手机站在车外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我透过窗户看见他,一个二十五岁左右却已发福发胖的男人。我出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车然后兀自上了车。我那会第一感觉就是,如果是智他绝对会绅士的给我开门,以示对女性的尊重。可他不是。我打开车门,坐进去,看见门口有些同事的眼里的羡慕,恍然发现,并不是只有我如此虚荣,高水平的物质生活,都生羡。
他拉着我直接去了市里的一家酒店。车上我坐在后面,因为第一次见面,我觉得距离还是要保持一点。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我说:“你,是我相亲的人里头第一个让我愿意载着去市里的。”
我感觉他在表达一种对我的特殊情感,但我只是笑着说:“谢谢。”
到了酒店,坐下后。便彼此开始进一步的了解。他一落座便叫服务员点菜,问我喜欢吃什么,我说:“我随意,没有什么忌口的,我很少来酒店吃饭。你看着点吧。”他听后笑着说行,便开始点,点了很多。我怕吃不了,他却说自己胃口大怕吃不饱。我看他那浑圆的身形觉得也是那么回事。便由他去点。不一会,一大桌子菜上来,我承认确实好吃,但我对美食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是吃了一点便不吃了。看成在那大口的吃,吃象却也还够优雅,至少不会狼吞虎咽般的庸俗,再有就是感觉这人胃口真是大。
吃了一会,便聊天。我很诚实的说了自己的情况,不加修饰,真真实实的告诉他。他也说了一些自己的,感觉比那媒人说的谦虚。他很健谈,只是谈起话来总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那是我不喜欢的,但也勉强能接受。饭毕,他带我去他朋友的一个小会所,跟个茶楼似的。倒上茶时,我看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便问:“时间不早了,我们几点走?”
他略带惊讶的说:“这才八点呢,还早呢。这市里比咱城里大,夜生活这还没开始呢。”
“我宿舍十点关门,我担心回去太晚不好叫门。”我不知道什么夜生活,那对于我来说夜生活只是在夏天去县城的老体委那转转夜市,看看卖鱼的,卖小玩具,卖衣服的。
他喝了口茶又倒上说:“你也喝,这茶很不错的。”见他扯开话题,我也不再说,嗯了一声,喝茶。
他拿出根烟,点上抽了口后很开门见山的说:“我曾经谈过两次恋爱,都是自由恋爱。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家里都给我挡住了,非让我找个正式单位上班的。这不,来这跟你相亲了。我本来寻思着见个面敷衍敷衍就行了。可我看见你从你单位门洞里出来,嘿!知道不?我心里乐开花了。”说着,嘿嘿的笑着,嘴边那肥嘟嘟的肉随着肚皮一起颤动,我在近处甚至能感受到气流的运动。
我呵呵笑了笑,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哈哈,这个我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多喜欢。那个,你谈过几次恋爱?”他话锋一转,直戳我痛处。但毕竟过去两年了,我微微一笑说:“一次。上学那会谈过一次。毕业后,就分了。”确实是分了,一个分去了天上,一个分落在人间。
“哦,大学那恋爱叫啥恋爱,分了就分了。我大学也谈了个,但我觉着根本就是耍!我那个学校就个三流学校。什么人也有啊。那女的老多都不检点。我可看不过去了,还有些女的那个浪的跟人家上床,怀孕了自杀地都有啊。你那会你们学校肯定不这样吧?你们学校好啊。”成这么说着,我却觉着话里有话似的。但是,我们学校那会为怀孕自杀的还没有,但并不是没有怀孕的。我只好跟他说:“也有比较开放的,但是极少数。我们还是比较注意学习,毕竟家里条件有限,能多拿点奖学金还是好的。”
“哈哈,奖学金,我还没拿过呢。哈哈。那个你没有过哈?不是,那个你还是那个什么吗?”他突然有点吞吐,但不是紧张那种,像是找不到词汇一般。我问:“什么?”他原本歪斜的身子一下正过来向前一倾说:“没啥,就是你还是处女不?”
我听他如此一问脸唰一下就红了。因为,那那个年代没有哪个男人会如此的问一个女性如此的问题。
我觉得我仿佛被踩了一脚,觉得那是对我的一种侮辱,我说:“你的问题让我很不舒服。但是我还是要回答你,我是。还有,我要回去了。”他马上反应过来似的,一脸赔笑说:“别生气,对不起,对不起,我嘴笨。”我觉得没必要搞得太复杂,就压了压火,说:“恩,也没什么,太晚了,送我回去吧。”他说好好好,便送我往回走。
在车上,我依旧坐到后面。他在前面还是一个劲的道歉,只是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我又想到了智。想起,毕业前那些日子,我第一次和他接吻。也只是那种很简单的接吻,就是碰碰嘴而已。有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对性的观点,又说到我们,他笑着说:“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会做那种梦,可要让你真躺那呀,哈,我还真不敢。”我搂过他胳膊,把头往上一歪说:“你不爱我。”他又是一笑说:“哈,就是太爱。所以,我责任太大了。很多人说做了后就要负责,可当我跟你在一起后,我就觉得不对,做了,那是太不负责。知道吗?秋儿。”他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是那么想的,所以我把他的胳膊搂的更紧了。但我觉得,智当时若说要了我,我也同样不会说一个不字。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复杂。
在车上就那么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到了单位门口我下车头也不回的往里走。他突然一声叫住我。我回头见他去开后备箱,然后拿出一束玫瑰花。走到我跟前,说:“那,这是给你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唉?你哭了?呦呦呦,你咋哭了?别哭啊。是我不好,可是我就是觉得你这么漂亮,肯定很多人追,那不是……啥,有点担心嘛!好了好了,咱别想这个事了,你快回去,明天我来接你,专门给你陪不是!好不好?”成一顿抱歉,显然要比那会真诚点。女人的眼泪总是或多或少的让男人们心里有种塌陷而又不知如何填补的感觉。但我的眼泪没有一滴是流给他。可我还是冲他点了点头,让他觉得是生他气而流,然后,转身进了宿舍大门。
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十点了。舍友都还没睡。我们宿舍就三个人,婷,小丽,还有我,都是未嫁的姑娘。她俩都在县里有很不错的关系,是那种很密切的亲戚。但两人学历并不高,一个初中,一个高中。当初俩人都在乡下,随着亲人的成功便也水涨船高。婷,生的天生丽质却异常彪悍。说起话来不遮不掩,丝毫不懂什么叫做换位思考,小丽却与她相反,高中毕业,身材矮小,颇有几分南方女人的特点,话不多,却总是有些忧愁,以至于一跟别人说话总会不自觉的皱起八字眉,让原本就不美的脸上平舔了幽怨。但比起婷,我更愿意和小丽待着,当然,婷我也喜欢,因为没啥小心眼,只是话太多,吵的慌。就像今晚我回来,上来就问:“哎呦,跟有钱人约会回来啦?哎呀!还有花,拿过来我看看,老娘这二十多年也没收到过。那些个男的都什么玩意,还是有钱好,出手就是大方!是不是啊?小丽!”小丽在一边看电视看的出神,似豪未理会她。“小丽!我叫你呢!”小丽回头看婷,然后八字眉不自觉的一皱:“怎么了?”
“看你那呆样,什么什么的,肯定也没给你送花的!看你电视吧!”婷说完,小丽便转过头继续看。婷招手示意我过去,我笑一下脱了外套换了拖鞋便走过去,坐她边上去,说:“怎么了?婷姐姐?”她把花往桌子上一放,说:“你给姐讲讲,今晚上什么情况?这第一次见面花就送上了?”我也不知道成为什么送花,这花是提前准备好,还是中间喝茶让人买的我都不知道。所以说:“那人跟谁相亲都送花的。你要想要我改天给你联系下!”婷睁大眼睛说:“真的?”我站起来,走回我的床后说:“当然,假的!”婷立马冲过来,上来就压住我,说:“让你个小妮子老逗我玩!今晚上拔你个个小光腚!”一番嘻闹之后,各自睡去了。生命之中有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姐妹,虽不是各自知己,但也能为你的心灵吹几丝秋风,消几些烦忧。
成第二天来了,在城里吃的饭。那时候这小县城也没什么特别豪华的大饭店,路兴,五星,的一些酒店都算不错的。成一进去经理什么的都上前去打招呼。一副颇熟的样子。但成虽善言谈,却不善交心。人们往往认为会说的人是非常善于与人交心的,其实不然,那至多算是交流。我感觉一个人能否与另一个人交心,那需要一种契合,对对方的一种细腻的观察。喜欢一个人,需要放下自己去爱,那种放下就像丢掉面具一般,不自私的去爱,成的面具戴的习惯了,摘不下来,他会侃侃而谈这个社会是如何如何的乱,有钱能怎么怎么样,他做过什么什么,等等……却从未认真的看看坐在他对面,这个他所谓的他爱的女人的心是个什么样子。尽管如此,我仍然选择了跟成交往,因为那刻的我认为社会就是这样,我被社会同化了,我应该这样做。三个月后,到了98年的1月份,腊月的一天,成打电话说:“今晚我妈包了水饺。让咱过去尝尝。”
晚上下班,我去宿舍略微的打扮了一下,毕竟第一次见他父母。我拿出件还算起眼的衣服穿上,不花哨,但也不土。中规中矩。成过来接上我,我们便去了。车上,成说:“你没见过我父母,我先给你说说哈。俺爸是个很严肃的人,俺妈心肠好爱说话!你别紧张哈。”说实话,第一次以女友的身份去见对方父母,谁心里也是没底的。我说:“那我少说话,你多帮我看着点就好。”成哈一笑说没问题。然后,快到他家时我去买了些水果,空手去显得不太礼貌。按下门铃,他父亲来开门。
“哦,回来啦。来来来,进进进,你阿姨还在忙活呢。哈。”他父亲见了我一脸和善,倒是没有成说的一脸严肃。进去后成就找他妈,喊着:“妈,妈,秋儿来了!来了来了!”听见厨房那边传来他妈的声音:“知道,知道,妈耳朵不聋,看你那傻样!”说着走出厨房,扎着围裙走过来说:“哎呀,秋来了。快去那坐着,我这边呀。马上好!”她语速特别快,身材不胖,脸上红润的很有种富态美。我笑着脱了外套说:“阿姨,我给您打把手。”
他妈一阵推托不让我动手,我去洗了洗手,执意说去帮衬。她便笑着和我一块进了厨房。从门厅到厨房,这段路的长度跟我家大门口到里屋北墙的长度差不多,但实质却差太多。我擀了水饺皮,她妈包,我擀的快她包的慢我便也擀也包。然后,他妈很开心的说:“你看你,这跟我帮你似的。哈哈。那个你家里父母都好吧?”她笑着笑着就感觉要开始变味了。我能感觉到那种细丝的改变。当一个情感充沛的人,是极敏感的。但敏感却不一定情感充沛,可能是害怕,害怕别人提及自己的痛处。我感觉我有丝趋于后者的感觉。因为,他开始发问了。我说:“都还好。您跟叔叔身体也都好吧?”我本想说‘拖您的福都还好’,但没说出。毕竟,自己此刻进了这个家门就够虚伪了。
他妈回说:“你看这不都很好嘛!我跟你叔身体都行,但也都快50的人了,身子骨没以前那么硬拉。哈,那个你家住哪呀?”她问我家在哪,我就想成应该高速过二老呀。便问:“成,没跟您说呀?”她包好个饺子放下后说:“他那小子只说你是大学生,人长的漂亮!哈,问他别的他还不说,说什么到时候就知道啦。”她说完我就觉得,事稍微有些蹊跷。那媒人或许不是他妈找的,但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要实话实说,便说:“我是大学毕业,但我没觉得自己多漂亮,一般啦。我家是南边哪哪哪的。”她一听,嘴上的笑容突然没有了,然后又还上了一种僵硬的笑容说:“家是农村的啊?哦,你老家跟成他爸不远。你们都是城里南乡人,人家都说南乡人实在呀。呵呵,你家几口人?”
我说:“我兄弟姊妹五个,上头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我最小。我大哥是跑运输的,二哥在老家种地,俩姐姐都出嫁了。”
我觉得她实在盘问我的家庭状况,索性就全告诉了她。我说完了,也包完最后一个水饺,放下水饺,我看了她一眼,感觉她脸上的笑容又僵硬了。她又说:“哦,家里孩子挺多呀。呵呵,我跟你叔就成这一个孩子,后来相生几个,都没怀上。兄弟姐妹多点挺好。”她说着但已然没有我刚来时那开心的样子,慢慢的,他与我中间似乎产生了一种隔膜,一种排斥,甚至说是一种鄙夷。我说:“嗯,我哥哥姐姐的都特别照顾我。阿姨,水快开了吧。我去下水饺吧。”她妈站起来扭扭腰说:“你看看,又要麻烦你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真不中用。要不我叫成过来跟你一块弄吧。”我赶忙说:“您快去休息吧。这个,我自己弄就好。呵呵。”她答应后便走开了,我便在厨房下水饺。
成他妈出去后,一家人在客厅就开始讨论我,她把声音压的很低,但我依然能够听见。一到客厅就问:“这是谁说的媒啊?也不知道打听打听他家啥情况!真是的!”成他爸说:“你给我再小点声!这是我找人说的!怎么了?哪里不好?人家正式单位,正式人员!尤其人家是正宗名牌大学生!干啥,配你这整天就知道耍的屌儿子配不上吗?”她接着回话说:“配不上,大学生怎么了?他家那些亲戚都些还在家种地的,弟兄姊妹五个,她父母得老成什么样?你觉得你当官闲了啊?她那亲戚到时一个个的找你办事,你办还是不办啊?这真不如我给成找的小刘,人家那家庭条件,多好啊!”
听他妈说到这里,在厨房里的我差点掉下泪来,脸也红红的。她说的确实没错,弟兄姊妹五个,我父母确实比他俩老很多,我娘若是跟她站一块那简直像母女。我大哥年龄都快赶上他爸了。父母确实老,但她在这样一种场合下说出来,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哭却不知道为了谁哭,就觉得有些压抑,很压抑。可我还是安静的搅着锅子里的水饺。我不想放弃。
他爸见他妈说的没完,便凶她说:“说够了没有,行啦。成都愿意,你在这叫什么劲?”成赶忙搭话到:“妈,您别说了,秋儿呀,真的很好。您接触接触就知道啦。”她母亲见这样便默不作声了。我用手捋揉下眼睛,生怕被他们看出我差点哭了的眼睛。走去客厅说:“成,水饺好了。”成站起跑我身边来,说:“爸妈,咱快来吃吧。尝尝秋的手艺。”她妈一边起身一边说:“这手艺不手艺的在馅里,又不在皮上。皮子看着再好看,给你整个穷馅,哦不,给你弄个臭馅你也吃啊?真是我的傻儿子。”她说着走过我身边,这次她僵硬的笑容也没有了。是呀,我家是穷馅,也确实给了我个好皮子。可,怎不说人的心呢?那才是真正的“馅”呀。
成拉了下发呆的我,我刚才一下慌神了,成自然没听出她母亲的话里话。我也没解释什么,去了餐桌那边。从吃饭开始到出他家门口,他妈没有再说一句话。倒是他父亲一直在说,原来,他去过我们单位,见过我,打听过我。觉得我是个好姑娘,做事认真,为人处事很得体。便找了媒人与说。
离开他家,他父亲出门相送。在车上,成说:“看,我就没见我爸这么高兴过。怎么样?我妈也很好哈。”我嗯了一声,回头看着还站在单元门口的成他爸,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满意,而我却觉得与成的未来却有个拦路人。就是她妈妈。
第二天,歇班。回家。看着母亲脸上的皱纹,不免又想到成他妈的脸。我也是多么希望母亲的皱纹能淡一点。门前老树诉说的过往,老老屋子里曾经的故事,那墙上的灰尘,那院子里的破落,那墙头上的枯草,甚至那口老井,全都爬上了我父母的脸,深深的勾割出一道又一道的,一痕又一痕的纹。
中午,吃饭时跟父母说了成的事,父亲听了说:“成家庭条件那么好想,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不想你去了吃委屈。那会我跟你说什么来?虽然你有好工作,好学历,但那只是代表你自己呀。妮子,结婚这是个大事,是两个家庭地结合啊。”母亲在旁插话道:“你个老头子死脑筋,啥跟啥,别秋找了个好人家,你就这样那样的。我看刚好啊。女嫁男,又不是男娶女,哪儿那些事事。”父亲一听母亲如此说,顿时气的站起身来说:“你个娘们家懂个啥!这空里要你是个百万富翁,你让老二娶他媳妇?你有那么高地境界?我都不屑说你。人家是城里人啊!人家眼里咱妮子就是个农民!”父亲佝偻着身子,那瘦黑瘦黑的身子气的直哆嗦,他当然只是气我母亲有事老往好处想,但俩人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
父亲说完娘,坐下又对我说:“但是,话说回来。你俩要都愿意。爹也不拦着。你打小就懂事,爹不拦着你。孩子里头你呀,你最小,我跟你娘生你的时候,家里条件稍好点,你大哥能干,你也能学,现在你混的这么好,俺们就很高兴,我跟你娘都快七十的人啦,七十古来稀啊,也没多少年活头啦。只盼盼着你能安安稳稳地过。家贫了百事衰,但富人也有富人地麻烦,能不愁吃不愁喝的日子就很好。不要想的太高,望的太远就行。好啦好啦,不说了,爹再说你要说爹烦了。快,尝尝我给你割的这猪头肉。”父亲说着给我夹过一块放碗里。我嗯了声说:“爹,娘,我这都二十五的人啦。事都明白。您老俩放心,他家人待我很好。”我母亲也随着我说了些好听的,我爹的脸才算好看了点。下午,睡了一觉后收拾一下,给母亲留了几百块钱。母亲嘱咐说差不多的时候就领成来看看,我说行。然后便回了城。
回城时已是六点多,BB机响了。是成。找了个电话回过去。“怎么了?”我问。
“你在哪呢?”
“我回家了,刚回城里,在商业大厦这。”
成有点生气的说:“回家也不跟我说声,我和你一块回去多好。”
我笑说:“下次吧。”
“行,你在那等着,我去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不一会,成便来了。上了车,他带我简单吃了个饭,然后到了一幢楼前面。那时候我们县城的楼房并不多,小区更是少之又少。成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其实是他的房子。进去后,装修的很是不错,看的出花了不少钱。成把所有灯打开后说:“怎么样喜欢吗?”说实话,很喜欢,那个年代有那么好的房子,是很让人羡慕的。我说:“嗯,喜欢。”成说着走到我身边,一把搂过我说:“喜欢就对了,以后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的窝啦。”说着便要亲我。我没有拒绝。就我们的关系与所在的地点而言,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当他用手去解我衣服的时候,我反抗了。但他却没有停止。
我可以接受他的吻,于情于理都可以。可别的绝对不可以。但当他庞大的身躯将我压在沙发上时我的心在颤抖……害怕,我知道我接受不了,我不可以跟他做。但他的力量很大,压的我动弹不得,他的手伸进我的上衣,揉压着,我没有一丝好感。他说着我好爱你,我好爱你,给我吧,给我。我被他折腾的快没了力气,哭着说:“成,放开我,不可以,不可以。你爱我就放开我,求求你,求求你。”他没有住手,冬天衣服多,他却凭借他的力气将我的上衣脱了下来,一边扯我衣服一边说:“放松,放松,别害怕,没事的。我娶你,你是我的人了。”我不是他的人,至少现在不是。我看到旁边茶几上的杯子,用我最大的力气一把抓过来,我没有砸向他,我怕他愤怒后更加没有理智,我使劲的砸向桌面,一声碎响,当玻璃扎进我的手掌,我没有感觉一丝疼痛。他看着我满是献血的手,停了。
成看着我的手,吓得半跪到旁边,想碰我的手有不敢碰,颤颤的伸着手说:“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秋……你你这是,怎么弄啊?”慢慢的疼痛开始袭来,那玻璃碎片好几块都深深的扎进手掌,划过手指,献血慢慢的在洒在桌上,滴在沙发上,我忍着疼痛拔出几个大块,好疼好疼。穿上有些残破的衣服,浑身是血的要离开这个漂亮的窝。成看我站起要走才回过神来。跑去卫生间拿出一大卷卫生纸撕开了往我手上塞。“去医院,去医院,走走走。”他说着打开门,跑下去开车,我走不快,下楼时他已打开车门在那等我了。腊月里刺骨的寒风扰着我虚弱的身子,车上那一卷卫生纸早已用的差不多,到了人民医院,所有一切总算安分了。
手包上了白白厚厚的纱布,在这寒冷的天里倒也暖和。成一个劲的道歉,一个劲的说错了错了。我没理他,上了车,他送我回宿舍。看看表已经近十二点,叫醒老大爷,开了门便进去了。一路上我很安静很安静,一句话也没说。背着身子听见成开车离去的声响,我终于蹲下了身子,在宿舍楼前忍着生息,狠狠的哭了,眼泪咕咕而出,心里一股股的委屈与幽怨开始疯转,寒风早已刺入我肤,眼泪流出冰冷了脸颊,我看着黑暗里无边的夜,问自己:秋啊,秋啊,你真的要选择这样一个人吗?那是一生啊!那是一辈子啊!这个不温柔,不懂事,疯狂又丝毫不知怜惜的人。秋啊。你的选择是对的吗?你真的要这样走吗?幸福是什么,老天,告诉我。
我把受伤的手放到怀里,跪着望向天空,泪流过脸颊,冰冷了肤,冰冷了心,老天爷,你告诉我啊,别这么狠啊。
第二天,成像做了错事不敢见人般躲了起来。我也没有再联系他。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此刻已不再生气。因为,对于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不感到吃惊,他不是智,他是成。男人与男人是不同的。看看包扎的手,阵阵的痛不断传来,但比起心痛这又算得了什么?伤口,会愈合,然后不再痛。时间走远后哪怕看到伤疤,也想不起那种痛。可是心不一样,当深深的划下一道伤口,它不会那么好愈合,哪怕愈合了你也会在不经意间想起,然后那种痛又会席卷而来。那时,你不会哭,不会笑,只是默默的,承受。
过了大约三天,中午时成来了。打了办公室电话叫我出来,说要带我去换药。我没有拒绝。上了车,他满脸歉意的道歉,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因为道歉无非就是那么几句,我错了,太冲动,不该怎么怎么样的话。我只是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他便一个劲的点头。
到了医院,换了药。吃了个饭便回来了。早早的到了办公室,坐在办公室看着外面。屋子里很暖和,阳光照着我,浑身暖融融的。外面腊月里的寒风摇动着枯枝,忽然觉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冷有暖,有夏天有冬天,一如一个人的一生,冷暖自知的人生。我问自己爱成吗?不爱。为什么不爱?他没有哪点让我去爱,哪怕是他的钱。
虽然我不爱他,但是那刻的我的心里是很在乎物质的。钱,我不爱,但我绝对不能缺少了它。尤其在腊月二十二那天钱的作用那么迅速的得到展现。因为,我母亲住院了。
那天我接了电话,得知消息便匆匆的赶到医院。到医院时父亲,大哥,大姐在急的团团转。我赶忙过去,在急诊室那床上看见母亲浑身脏兮兮,头也破了脸也花了,那会就觉的腿软的不行,一下就跪床边娘娘的喊,我刚要伸手碰娘,大哥一下住住我手说:“别碰,咱娘磕骨折了。别乱动她呀。”我赶紧抽手,哭着问:“这是怎么回事呀?好好的怎么磕着啦?医生呢?赶紧救啊?”爹赶忙插话:“别说了,医生来啦,快进手术室,走走走。”说着推着我妈进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门也随着紧紧的闭上,我拉过爹的胳膊,焦急的问:“爹,我娘没事吧?这是怎么了?”我爹松开我的手到旁边椅子上坐下:“这,我也不知道有事没事啊?这,我今早上骑着车子拉着你娘去赶集,这不是寻思着过两天就过年了买点年货嘛!这就是手上有点小钱烧地,前两天卖了两车白菜挣了点钱,今天去就买这买那的,大包小包的,我载着她往回走,你说也来地个巧,什么时候掉不行!偏偏走到庄头那水渠桥头上时掉了包,你娘又急躁,手里拿着那么多东西就别急啊!真是!她一动弹一下就掉地上,顺着那个劲就滚干渠里去了!还好这时候没放水,要不这空里就淹死了。”爹一边说着一边锤自己的腿,他也是疼啊。我又要说话时过来个护士说:“你们赶紧去挂号交钱住院。别耽搁了老人治病。”我赶忙问:“交多少啊?”护士很轻描淡写的说:“老人磕的不轻,浑身多处骨折,脑震荡还昏迷着,其他滴现在也不知道。先交上五千吧。多退少补。”我爹一听五千,那脸上的褶子立马就深了。那时候五千块钱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那是很大很大的一个数字。
护士说完就走了,爹卷了根烟走楼梯口处蹲那抽烟,我们几个跟在后面。烟抽完了他又卷了一根,点上抽了一口后站起来说:“老大你那能拿出多少钱来?”大哥说:“爹,你别愁这个,我这出去借起。”爹瞅大哥一眼说:“借啥借,那又不是光你自己地娘。你先拿一千,秋那很多工资大多数都给了你娘,你娘都攒着一分没动,虽然是打算给秋弄嫁妆,但这节骨眼上也顾不上,那两千多块钱先使上,秋,你也别闲。”我赶紧说:“不闲,先给俺娘治病,我那还有几百,下午我稍过来。”爹又抽口烟说:“老二家里最穷,没啥本事,也没分钱。一要钱他两口子肯定打个好仗,但这事也得给他说,老大你给他打电话,能拿多少拿多少,我下午回去把那老母猪卖了,也就差不多。春和霞(我大姐和二姐。)你俩都是出嫁的姑娘,能商量着看看怎么陪陪床就行,秋上班,时间顾不上。你两家就不用拿钱,你拿钱会娘家,亲家那边不愿意。他们知道信,要送点就送点过来,这事咱别去拿。”爹把这些安排好,我们都点着头答应着办。过了俩小时,护士又来说:“钱,你们再多准备点吧。”爹噌一下就站起来:“咋啦?咋还加钱?不是说先拿那些吗?”护士略微不悦的说:“医生刚查出你老婆肝上有个肿瘤,早期,你们也算因祸得福,当然,你要说不割也行啊!”
我爹一听肿瘤整个人就虚了。颤着说:“你说肿瘤?你是说俺孩他娘得了癌?”护士迅速的嗯了一声。我爹一下就虚坐那了,双手捂耳朵似的撑着头。大哥眼里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走到护士跟前说:“那还得多少钱?”护士看我哥哭了,态度稍稍变好,说:“你别哭,这肿瘤也不一定都是恶性的,再说发现早也没扩散,你们不用哭。”我哥没等她说完吼她说:“那是俺娘,生俺养俺地娘。不是你娘!”护士丝毫不惧我哥的吼声,大声说:“你吼什么吼?谁怕你啊!我是好心说说,你能什么?再准备个万二八千的等着。”说完扭头走了。我哥想上前理论。我爹很虚弱的说:“老大。”声音虽小,我哥却也听见,小步跑过来,半蹲在爹面前说:“爹,我在。”我爹抬起头,我看着眼里有泪,但更多的是苍老,一下人就老了四五岁一般,这只是一刻的功夫啊!我泪水早止不住,和大姐搂着哭,我爹很虚弱的小声说:“去借钱,能借多少借多少。给老二打电话,让他把他那俩牛卖了。”
听父亲如此说,我擦了擦眼泪就悄悄的走了。去到找了个电话亭,打电话给成。也只有成能借。“喂?”已近中午,成却似刚睡醒一般的接了电话。我说:“我是秋,我现在在县医院,你能借我点钱吗?”他立马清醒似的,赶忙问:“你怎么了?前两天不是刚换了药吗?”我说:“不是我,是我母亲,她磕着了,又查出别的病,都挺严重,现在还在手术呢。你能借我点钱吗?”成马上说:“你在哪?不,你到县医院门口等着,我马上过去。”不一会,成就来了。看我在路边,一下就停我身边。下车走过来,拿着两沓钞票递了过来,说:“这是两万,你先拿着,不够你再给我打电话。”我拿过钱,心里安稳了很多。跟成道了谢,他说有事便先走了。我往回到手术室那走,碰到大哥刚要出去,大哥说:“我去借钱,你先好好陪咱爹咱娘。”我说:“哥,你先别去了。这有两万。咱先使着,我觉着也差不多。”说着我拿出两万放到大哥手里。大哥,不相信似的看着我,好好的摸了摸钱后,很严肃的说:“说,秋,这钱你上哪弄的?”我拉过大哥的胳膊,往里走,边走边说:“这钱当然是借的,我谈了个对象,家里还称点,给他打了个电话,人家就把钱送过来了。”大哥嗯了一声,便走到父亲那,拿钱给父亲说:“这是秋借的。爹你别愁了,有钱了。”爹没有伸手去拿钱,转过头看我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叫成的钱吧?”我说:“嗯。”爹看到钱后脸舒展了些,但并不开心。唉了一声后,叫大哥拿钱去办住院手续去了。
我经常想,如果时间回转回到那刻我还会向成借钱吗?答案从来没有肯定过。有时觉得不会,有时又觉得会。但是,不管会与不会那早已无可改变。然而,无可厚非的是这次借钱是一个转折,两万是个现在想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数目。恰恰就这两万来说,对于那时的我所遇到的情况,我所处的境地,还有我的思想境地来说,买下我的灵魂,足矣。不是我的灵魂太便宜,而是活的太难。
而后几个月大多数的时间就是陪床,母亲的手术很成功,但身体状况却大不如从前,整个人老了很多很多。住了五个多月,那两万早已花完,但并没有再跟成借。几家凑了点,也算够了。这五个月里和成保持着稳定的关系,去过他家几次,他父亲依然和蔼,他母亲也依然不钟意。但成他妈的作用相对成与他父亲还是小很多的。所以,慢慢的便也不拒绝,但也不会跟我亲密。不过,我能理解。
98年六月份的一天,母亲出院了。住院期间,都是我和两个姐姐照顾的比较多,两个儿媳也经常来陪。哥哥们包括父亲来的比较少,毕竟家里还有庄稼,还有很多活,更重要的是要赚钱还债。我包了个车叫了大哥来一起送娘回家。到了家,父亲没在家,可能下地干活去了。我开了门,打扫下床铺,安顿好母亲,便去准备做饭。找了很久,家里竟只有馒头和咸菜,甚至连跟葱都没有,我不难想象父亲这段时间是怎么生活的,我仿佛能能看到父亲下地回来,蹲在那边啃着馒头吃咸菜的样子。我嘱咐哥照顾娘后,出了门就去买菜去了。回来时已是中午,快到家门口时,远远的看见个人扛着锄往我家方向走,但看不出是谁,身子弯的那厉害,一头白发跟扣着个白帽子似的。我没有理会,继续走,当我再抬头时那人已在眼前,我抬头一看,只是一眼,我的脚却再迈不动了。那人,那佝偻着身子的老头竟是我的父亲,我父亲的头发……头发!竟全白了!“爹,爹……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怎么都白了?……”我放下东西,伸手摸向父亲的头。白白的一片,没有一根是黑的。这是我爹吗?他是!他是我爹,这世上最好的爹。爹拿下我的手,说:“人老了头发哪有不白的,走,进屋吧。”说着转身进了大门。我在后面跟着,看着父亲的腰板故意的往上挺了挺,仿佛怕我看出他的腰板比以前又弯了一般。爹,你怎知女儿心里,您的腰板从来没弯过……
跟这父亲后面进了屋,哥看见爹那一头白发眼眶立马就红了,可男人或许就是与女人不同,哥一句话都没说,转过头装作没发现什么一般。爹拿了脸盆洗了洗脸,擦脸时看了看脸盆架上的镜子,呆了几秒,放下擦脸布便进了里屋去看娘。“他娘啊!觉着怎么样啊?还是回家好哈?”爹刚踏进里屋门就说。娘听见爹说话就顺着瞅过来,半晌没说话。爹过去坐到娘身边,倾过身子去问:“他娘,你这是咋了。”娘头往边一侧,说:“咱家这是作了什么孽?你头发白了,我头发没了,老天爷这是赶着咱死啊……”说着,泪就流下来。我爹伸手把娘头扶过来,说:“你个小老太婆,看你没头发了,我白了头陪陪你,你这还不愿意了是?哈,回家就好,这日子是过出来的,慢慢来。咱孩子都孝顺,以后有你享的福。别哭啦。”我爹温柔的对娘说。我这二十多年从来没见父亲那么温柔的对娘说过话。那是第一次。
我做了饭给娘端过去,吃饭这会儿大嫂也来了,大嫂便拿过碗去喂。二哥二嫂知道信儿,却一直没见人。大哥想去找来商量商量怎么照顾娘的事,毕竟院是出了,可总不能让爹照顾着,就算爹照顾,地里那些活也得有人去干,地里的菜跟孩子似的,总不能少了人看着。可爹没让去找,说:“别去了,老二跟他媳妇为你娘住院凑钱的事闹别扭呢。老二脾气娘们,没啥出息,看到媳妇就害怕,可你娘住院,他媳妇不拿钱,老二别事听,这事也不依啊,火了就打了她,这不,又上他丈母娘家叫她去了。”我给父亲夹了筷子菜,接话说:“住院那会,看我二嫂也挺好呀。”我哥喝了碗水道:“那会是你借的那两万还没用完。后来用完了,跟爹商议又凑的。打那以后你见你二嫂去来?”我听后便没再多问。想到哥说两万,我便想起成说的出院以后找个时间过来看看,便问爹说:“那个成,说这周末要有空的话过来看看您。爹。”说完我看着爹,爹低头夹了口菜,咬了口馒头,嚼起饭来,仿佛没听见一样。
我又欲问问,东屋俺娘躺床上说话了。农村那时的房子都差不多,一个房子分三间,中间叫外间,再分东西屋。吃饭大多都是在外间吃,我娘这会在东屋床上,门也没关,说起话来自然就像一个屋般。娘半躺着身子说:“秋,你说那个成要来咱家啊是?”
我回说:“嗯,说是这周有空打算过来看看。他不是没来过嘛。”娘接着说:“那赶紧找你二哥回来,咱家就他那房子好,那大门楼子,去年刚修地,还花了个好钱来!看着还算样,挺气派的。”大嫂在一边也符合着说:“是啊!修的可带劲拉。那成来,就去你二哥家吧。把咱娘弄过去就行。咱这老屋待人家,稍寒碜点。”大嫂刚说完,爹把碗筷往桌上一扔,哐一声。大嫂也忙出来看是什么事。“咋了,爹。”嫂子问。爹一瞅嫂子说:“你说咋了?去这去那的。哪都不去!他要来了,就在这里伺候!就在这吃,就在这张桌上吃,你们这一个个的是光长身子不长脑子!”
爹还要再说,我娘里屋插话说:“你这死老头子,我这刚回来你犯什么嘲(傻)病?孩子们这不是为秋好啊!怕秋叫人家笑话,你有本事弄钱把这老屋拆了,翻盖个大的。”爹拿过烟袋子卷了根烟点上后压着脾气说:“你刚出院别大声嚷嚷,我不让去那也是有我的理嘛。人家看中咱家闺女,你觉着人家就那一个儿子,能不打听打听咱家这什么条件。我说呀,许多事人家甚至比咱自个都清楚。想当年,老二看中了他媳妇,你们倒是光看着长的好,穿的好,就是不知道仔细打听打听他家为人咋样?我去打听了,她家人品不行。回来说你个老太婆还不信,那时咱家庭稍好点,人家闺女过来说你两句好话,你就乐的那样。你看看现在,你长病俩人还打仗!再说,人家知道咱是庄户人,是种地的,咱就实实在在的,别整那些虚的,这天长日久过日子的,谁什么模样谁不清楚谁啊!别整那些笑话了。秋,给爹提着烟袋,咱出去转转,爹有话问你。”说着,爹站起来就出去了。见我娘没说话,我拿起爹的烟袋便跟了过去。
六月的中午,村庄里再多的树也难挡这炎热。跟在爹后面往庄南走了好几百米,转了个弯来到河边,爹到一块有阴凉的大石头上坐下。我过去,把烟袋递给他。我刚要坐下,别拿手一挡,说:“等等,这树底下竟些虫子毛,你这多少年没下过地了,皮太薄,把爹汗衫铺上。”我推说不用,可爹一抬手那汗衫就脱下来,一扔就铺在我要坐的地方。看我傻站着,爹一指衣服说:“快坐下吧。爹还有话问你呢。”说完爹拿起烟袋又卷起了烟。
我坐下,看着脱了衣服的爹,身子那么黑,那么瘦,早没了年轻时的壮劲,这一头白发,在这黑乎乎的身子上,那么扎眼。看了几眼,就转过身子不再看,看多了那鼓劲上来,憋不住又会哭。“秋啊。爹这些日子也不是光在家里种地,也去干了些事。爹是没钱,可爹当兵那会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也见过些世面,懂得些个道理。爹当兵回来,娶了你娘,我跟你二大爷,那时在咱庄那也是大户,后来文化大革命,你二大爷是那时候不多的知识分子啊,不知道说了啥话,挨了斗,那么好的家庭说跨就跨了,一家子疯了好几个。你那时还小,不懂事。不过老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你三岁那年虽然到了大革命末期,也还是有些事事的。那大冬天,我被人家喊咱村那大队里挨了个小斗,半晌叫人家放出来时,你在大队门口等着,看我穿的少,动的哆嗦,你接着把你那小棉袄脱下来,套我头上。我问你冷不,你钻我怀里去也不说话。爹那时候就说,你这么懂事,肯定聪明呀。以后一定让你好好上学。瞧!你这学上的多好。可是,秋啊!爹说这么些的意思,就是你太懂事啊。这么大的人了,你也该为自己好好寻思寻思了。成那户人家爹这些日子去打听了,他那父亲是个好人,可那儿让人都被人说成个啥样了?你知道不?”
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想,我要还是三岁那么大,我还钻我爹怀里,我还是一句话也不说,爹暖了我才暖,爹不暖,我暖有啥用……
爹见我不说话,吸了口烟又说:“这些日子,爹托了几个老战友去打听了打听。人家那家庭确实没的比呀。可是那儿子确实不咋样,打小为非作歹的,管不了,找他去当兵自己跑回来了,这个逃兵还是他爹花了钱使上关系摆平的,后来送到个三流学校去,更恣了他了,家里有钱整天玩闺女。我战友有个儿跟他同学,还好是男的,女地的话那么好的关系八成又得怀孕。听说光那些女的上他家要的钱就不是个小数啊。秋啊。这些你都知道不啊?”我点了点头。虽然以前不知道这么详细,可现在知道了,所以点了点头。“你知道你还要跟他谈?爹知道以后头发都愁白了。爹不怕那钱还不上,爹活这一辈子也知道钱好,钱中用,但是,这人不能叫钱买了去啊!你不是块肉,你是有心会寻思事的人,你是爹的闺女啊!爹现在就对你说!这门亲事爹不依!砸锅卖铁,你晚两年结婚都行!跟畜牲结婚就是不行!”爹说完,迈着步子往回走。我看着他光着个膀子,一歪一歪的,太阳毒的他的背上渗出汗又变得油油的,看了看身下爹的汗衫,站起来拿在手上,看着破了好些洞在上面,心想:爹,我这命是您给的,可我得自己走。吃啥苦,我自己担着。他就是个妖怪,也得有血有肉讲良心,也总不会吃了我。我早没了爱情,智死了快三年了,我这辈子,也就是个……也就是个壳子了。我不怕,您也别担心了吧。
回了家,娘问爹说了啥。我说没啥。再问,我也转了话题没说啥。爹把我叫出去说,也是觉得怕说出来让娘担心生气,对病不好。下午安排了一下,我留了点钱就回城里了。简单吃了点饭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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