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歌词谐音音 不一定对 走去家去看看那些老友吧 是什么歌

声音玩具:“爱是昂贵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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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米拉拉
文字记者/林二
现场记者/袁野
摄影/袁野、李孟轲、譬如北辰、何脑斯、林二
合肥on the way现场(李孟轲 摄)
声音玩具的音乐总是难以被这样或那样的定义,相对于那些风格化的乐队来说过于多元化的音乐元素则是声音玩具乐队音乐难于被归类的重要原因,人们已经习惯用转瞬即逝的背影或者一个刹那的侧面来记忆那些美好的事物,但这种观察和欣赏的方式也许并不能够完整地了解声音玩具的音乐。如果他们有幸和听众一起成长,再如果他们的音乐有幸和听众在热烈的现场交流,那么如同我们感怀着人性的复杂,人们也许将看到另一种鲜活的音乐及生活的态度。
——声音玩具
如果你想展示你对于中国独立摇滚乐历史的了解,去和前辈们聊聊声音玩具吧;如果你想表现你对于独立音乐独特的品味和逼格,去和朋友聊聊声音玩具吧。“声音玩具”这个名字在文艺青年的心中或许有着不可想象的重量。十二年前,一张叫做《最美妙的旅行》的DEMO意外地轰炸了当时的中国摇滚乐坛,文艺青年们开始津津乐道他们的音乐、他们的歌词,那些所谓的标签便向着这个乐队席卷而来——迷幻的,后摇的,艺术摇滚的,浪漫主义的,诗意的……
那时的声音玩具看起来是那样的充满希望,像一个满腹才华的诗人即将要用思想改变这个世界。可是现实和命运却给了他们更多的波折和考验,声音玩具经历过巅峰、波折、解散、重组、成员更换……而其中的故事或许就像是那首《秘密的爱》中唱的那样:青春的人儿啊/想想一个人的十年会怎样/足够让许多选择发生/许多人事来来往往……
但不变的始终是声音玩具所带给大家的音乐感受,那种用语言去表述会变得苍白,用音乐去歌唱会显得单调的美好。正如他们自己所说的:音乐,只是我们爱的一种方式。
我也曾经无数次想象声音玩具的采访会是什么样子——那应该是在成都星期天的午后,和欧珈源,坐在一个天台上,喝着茶,听他说着他的音乐和人生——但现实往往非同想象。谁能想到对声音玩具主唱欧珈源的采访竟是在一个酒后的深夜,成为了《文艺生活周刊》最深夜的一次采访。
2012@愚公移山 (何脑斯 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作品选择了我”
日,成军十六年后,声音玩具终于通过虾米音乐的“寻光计划”发行了他们的第一张正式专辑《爱是昂贵的》。以音乐饱满而细腻的情绪和充满画面感的诗意歌词而著称的声音玩具,似乎从此时此刻开始了一段全新的美妙的旅行。
《文周》:其实这张专辑里面的音乐几乎之前都和观众见过面,但是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感觉是你们在无尽地打磨每一首歌,这是让我们等了这么久的原因吗?还是说有其他原因。
欧珈源:其实主要的原因在我,这些作品其实在2012年就已经基本定型了,然后有些少许的修改。但由于成都整个录音环境、对程序的把握,以及制作经验的欠缺,导致了录音周期无限地拉长。还有就是做事的方式,待在成都,你容易处于一种松弛的状态,在没有公司没有任何推动力的情况下,总是处于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再加上自己的性格原因,比较追求所谓的完美也好,或者是别的什么,就导致了无限的拖延。
《文周》:所以说,还是和成都这个环境有关?
欧珈源:其实还是百分之百的个人原因。环境永远不是你拿来说问题的关键,而往往会成为挡箭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不是因为人的原因造成的东西。
《文周》:如果是说体会的话,我想《最美妙的旅行》可能会感觉特别“成都”,而今年推出的《爱是昂贵的》,可能给人的感觉,空间感会强很多,显得比较宏大,然后有一点在探索一些更大问题的感觉,比如说宇宙、时间、空间……在做这张专辑的时候有没有一些偏向这方面的想法?
欧珈源:每一张专辑其实本身来说就是(创作者)的一个阶段。专辑有点像日记,它记录下的是你那个阶段的状态和真实的内心想法。上一张DEMO为什么大家对它的印象会比较深,是因为它是经过优选的,它并不是声音玩具的全部,包括不是我的全部审美表现。所以说,《爱是昂贵的》专辑里面所体现出来的,更像是声音玩具的很多种不同风格的一种表达。所以说它既不是刻意地要表现什么宇宙也非别的更宏大的主题,它表现的就是一个常态,声音玩具本身的常态就是如此,它对于世界也好,对它本身的认知也好,就是这样,只不过在这张专辑里所选的歌体现了这些而已。
声音玩具2012北京影响城市之声 (何脑斯 摄)
《文周》:说到日记,在这张专辑里面《请问哪里才能买到晶体管收音机》这首歌,会觉得它特别怀旧。这首歌是完全你自己的一种体验,还是说经历了一些迷茫或者混乱的事情之后,回到了一种特别单纯的状态而写的?
欧珈源:其实,我觉得一个艺术家创造作品时,有时会出现一个很尴尬的情况,就是你不一定会真正了解你所创造的作品。我敢打赌这个世界上有百分之八十的艺术家并不清楚一些作品为什么会诞生在他手上,作品真正要表达的是什么。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可能有的时候作品只是借你的手表达,甚至你只是被作品选中。这里面的关系有一个很本质的区别,就是一个是你认为你创造了作品,一个是作品选择了你。而我在这方面一直有这样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作品选择了我,而并不是我选择了作品。所以说很多作品你并不完完全全地清楚它表达了什么。比如像“晶体管收音机”这首歌,其实仅仅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酷。但可能你想表达的,并不仅仅是字面意思,或许和观众体会到的东西有偏差,但是可能在听众的心中,这个角度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角度,你给了他们心中某一个他们想要的点。因为艺术家是这样的,艺术家创作一个(如果说是)好的作品,就是能够表达很多人的想法,或者说是你很在意的一部分人的共性,或者是你能感知的、你能够体会的那一部分人的共性。仅此而已。然后你选了这么一个主题,收音机。有可能有的人写出来的可能是,请问哪里才能买到什么样的自行车。
《文周》:那《抚琴小夜曲》这首歌,这个歌名你更多的是从地名的角度还是从一个动词的角度来考虑的?(编辑注:抚琴,即抚琴小区,成都区域名,欧珈源婚前居住过多年的地方,《抚琴小夜曲》便诞生于该时期。)
欧珈源:应该说我用它就是因为它兼具两者,甚至可以说它是暧昧的。你可以从动词的角度来理解,也可以从一个地域的角度来理解。而且这个可以上升到历史的角度。因为“抚琴”就是讲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历史悠久。但这首歌其实又无关爱情。在我看来,讲的只是一个人面对失落、恐惧的情绪。而选这个名字恰恰是因为它的暧昧意味,抚琴、动词、意象、象征,都有,都兼具。
《文周》:你的歌其实挺有电影画面感的,像《抚琴小夜曲》里面,“再不想此刻谁在身边,悲伤地坐在我的床前。”这样的歌词,是会在什么状态下写出来的,或者说是本身就有故事在里面?
欧珈源:每一个艺术家在创作一个作品的时候其实都不可能完全来自于他的人生经历,因为他的人生经历很有限。这时候就很可能从电影从周遭的生活从各种别的艺术作品里面得到,甚至是别人的生活,可能听一个朋友说的一个故事,就可能触发了你某一个情怀。因为你不可能去表达你完完全全未曾经历的东西,但是人又不可能不去表达自己曾经历过的东西。因为艺术作品的想象力、感染力恰恰来自于未知、想象,不是所有人都可能去经历的一些东西。所以说艺术作品给了人想象的空间。
杭州酒球会现场 (譬如北辰 摄)
《文周》:就是说写这首歌的时候,实际上是和自身没有太大的关系?
欧珈源:应该说,绝对是有关系的,只是说你不一定会处于这样的一个场景。比如说你在想象一个心理上已经未老先衰的人,他对过去充满怀念,他无法面对新的每一天,他觉得每一天都很恐惧,这种状态。而这样的人可能并不会太多,但是拥有这样瞬间的情绪的人,我觉得就太多了。所以说这只是表达一个情绪,就是任何人都会有惧怕未来、惧怕自己老去,怕自己失去,一无所有的一天。我写《抚琴小夜曲》的时候,可能我本身正处于一个非常大的危机阶段。
《文周》:关于什么危机,具体说说?
欧珈源:就是你对你的生命有了怀疑。这是我的一个阶段。就是对生命,或者是对所从事的所有事情,甚至包括过去,都怀疑。怀疑它的价值,怀疑它的意义,怀疑未来。你都认为它是虚幻的,不存在的,不成立的,可以被否定的东西。当这一切压抑突然出现在你头上的时候,你确实有点难以接受。所以说,你说它们没有关联吗?有关联,因为没有关联你无法写出这样一首歌,但是如果说你是否真的就处于这么一个环境,你是否就真的是这个(情绪)主人公?这仅仅是艺术。
杭州酒球会现场 (譬如北辰 摄)
“‘爱是昂贵的’对于我来说有血淋淋的体验”
十二年来,声音玩具似乎从未从我们的印象中淡化消失,而是在一个又一个的音乐人或乐迷口中传颂着,像个传说。这支低调的来自成都的能代表中国独立摇滚乐的乐队,其实从未停止过对于音乐与爱的探索。
《文周》:这张专辑里面的这些歌,这种排序是有意的吗?
欧珈源:肯定是有意的,因为声音玩具的专辑以后可能都会这样,第一张专辑的名字可能意味着下一张专辑的一首歌。所以说这张专辑的排序,为什么第一首是《最美妙的旅行》,很明显是继承上一张。至于为什么以《时间》结束,是因为《时间》像一个总结,它像是一个了断,或者像一个新生,就告诉你我们唱这首歌的时候,或者是我写这首歌的时候,一个阶段已经告一段落了,你在这个阶段对世界的认知已经结束了。
《文周》:毕竟声音玩具成立到现在也十六年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中,关于“爱是昂贵的”这种体验,是因为最初就有这样的认识,还是只是因为选了这样一个名字而已,还是说这个东西是长时间以来慢慢有的一个感受?
欧珈源:我觉得“爱是昂贵的”对于我来说绝对是有血淋淋的体验。我觉得我经历的好多事情都像是一个行为艺术一样,就是爱是昂贵的。你发觉这个世界上好多事情,它是不以你的意志,不以你的个人的任何东西为转移的,这是血淋淋的现实。你想要去获取某个东西,所以你付出。因为你想要获取东西,所以你必须放弃。因为你想要得到这个东西,所以你必须等待,你必须忍耐,甚至是你必须犯错。必须犯错这个事情就很那什么了,就是前几点都可以容忍,或者你可以接受。当你对一个东西充满爱的时候,但是你无法以一个投资和回报的角度去理解,他就是一个忍耐、等待、付出,甚至都是单方面的,这样的状态。而且甚至是你要付出的是十多年的时间去承受一个也许你无法接受的结果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爱是昂贵的)这件事情。所以说“爱是昂贵的”这件事情,我就觉得它是一个太丰富的东西了,甚至我现在很可能都不理解。
杭州酒球会现场 (譬如北辰 摄)
《文周》:不同的时间段会有不同的感受吧?
欧珈源:对啊,绝对是如此。
《文周》:你刚才说的那些,其实还挺有关于宿命的东西在里面。说起宿命的话,会不会你这个年纪更随和,更能坦然接受?
欧珈源:你信它,那是因为你在里面了。因为你知道你花十二年的时间,你肯定是遭了一个魔障。所以说我觉得人生,太多宿命的东西,当你花十多年的时间然后你去相信一个东西,或者是花更长时间,它怎么就……爱也好,其实和信仰没什么区别,爱本身就是一种信仰。你信仰某一个东西,你信仰你付出就会得到,你信仰你这样去做是你人生意义的体现。
《文周》:这些年声音玩具的变动很大,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让你对声音玩具曾经的伙伴,说点什么,你想说什么?
欧珈源: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所有这一切,我觉得说得再好听都没用。你向他们说了也不能怎么样。而且我一直觉得作为音乐人,还是尽量少说多唱,我想说的东西都在歌里面。比如说《最美妙的旅行》,就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人生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坦然接受分离。或者说是珍惜美好的回忆。这也是我的人生信条,人生最需要学会的就是告别。
合肥on the way现场(李孟轲 摄)
一年前的采访
2014年4月,时隔两年之后声音玩具再次来到北京,参加影响城市之声音乐节的演出,《文周》的记者在演出后和主唱欧珈源聊到了声音玩具的新专辑和乐队的状态。那时,经历过若干年困顿、混乱、贫穷、迷茫的欧珈源把声音玩具当作了一支新的乐队,以一种更加坦然的心态来看待这一切。不管环境是好是坏,观众对于他们有怎样的评价,欧珈源说他都在坚持表达自己的东西,只给那些他在意的人看和听。
由于专辑发布的一再延迟,这篇采访也一直搁置到现在。重新翻出来编辑,当作回顾。
(记者/肖潇)
2014@影响城市之声 (林二 摄)
《文周》:这张专辑在创作方面你主要是想表达内心的情感还是一种意境?
欧珈源:就像一首歌,我们乐队每个成员对这首歌的理解是不一样的,表现在音乐编曲上就有不同的思路。一个乐队内部都会如此,那在欣赏者和创作者之间就更加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作为我们来说,我写歌必须考虑的是要忠于自己的内心世界,至于这个内心世界我能多忠于或者我能把它升华到什么地步,源自我的能力。但你要说我具体要去表达什么意境,其实没有考虑那么多。看一首歌好不好,我认为“能不能打动人”其实是一个简单的标准,或者说是直接的标准。
《文周》:十五年来声玩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欧珈源:前天我们在郑州演出,我唱《艾玲》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歌还是那首歌,但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就是说人都在成长,声音玩具十五年来的变化不是我一句话说得清楚的。
《文周》:你认为什么对乐队来说是最重要的呢?
欧珈源:创造力,能让现在的乐队整体维持下去的就是创造力,如果团队没有了创造力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文周》:就是说不管是现场演出也好、出专辑也好,都需要一些新的东西、新的火花?
欧珈源:音乐的路就是这样的。我们的乐队之所以叫声音玩具,是因为我认为音乐就该是这样,不应该被一个模式所局限。比如别人说我们是后摇,这跟我们没关系,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我们只做有创造力的、忠于自己内心的事情、可以不停地去尝试的一些东西。
《文周》:你会给自己一个定位吗?比如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你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艺术家,或者说是一个其他身份?
欧珈源:艺术家这个词,我认为当你去创造一个感性的事物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是艺术家。或者说你生产了一个实体,你也是艺术家。比如说一个手工艺人针织了一件毛衣,这个毛衣图案很漂亮,很有他想表达的东西,(这个人)他就是一个艺术家。但如果做一件纯的消费品,像所谓的口水歌,对我来说我肯定是不愿意。有的人觉得很合理,其实我也默认这个东西的合理性,但我不会做,那么这就是我们所介意、区别的东西。
合肥on the way现场(李孟轲 摄)
《文周》:这么多年,媒体、乐评人、还有听众都把声音玩具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甚至认为声音玩具最能够代表中国的独立摇滚乐,这样的评价会不会对你们有影响,或者带来压力?
欧珈源:如果说完全没有感觉肯定是假的,因为它对我的确产生影响了。我在做这张专辑的过程中,一直到最后的阶段,已经在做缩混的时候,才慢慢把这个东西给放下。当然最后我想通了,这个事情就是——你们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歌迷,或者其他什么,都是会形成一种生活方式,我才不会为这个东西去买单。或者是我因为你去改变我的生活,把我的价值观换掉,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文周》:我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是,没那么严重。不是说因为外界的东西而改变自己,但可能更多的是责任。
欧珈源:但是我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责任感。在这件事上我永远是自私的。如果一定要遵从感受的话,我一定是遵从我自己的感受。过我自己这一关比过任何人的关,都重要。
《文周》:这么多年,相比其他比你们甚至还晚出道的乐队,声音玩具或许得到的评价和回报并不成正比,这点你会不会有一些心理上的不平衡?
欧珈源:这点我觉得是我自己最大的优点。
《文周》:不在意这些?
欧珈源:对,如果我真的在意,我不可能十二年,或者十六年再去做一张唱片。因为我现在觉得,所谓的民谣也好或别的什么也好,我觉得牛逼啊,是你们该得到的,你们找到时代的点了。你们(我们)这帮人为什么不能证明你(自己)会做得更好呢?还是因为你自己就是没有做好,包括我自己。只要你做了,你现在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你没有任何可抱怨的。而且别人确实某些东西是比你做得好。这方面我心态太好了!
《文周》:乐队里的人都和你一样的心态?
欧珈源:也不一定,因为这点我不能代表别人说话。但我自己来说我觉得太OK了,我每次都和别人说,声音玩具现在算是一个新乐队,巡演有100人我就觉得不错了,有150人就觉得今天可以喝酒吃肉了。你就应该这样,就你现在的音乐,现在这样的状态,你就应该是这样小众的,除非你做得更好。
《文周》:这样看来,像是人到中年,自然就想得很开了。
欧珈源:反正就我来说,可能我本身的性格就决定我是会这样的,如果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熬不过这十多年。
合肥on the way现场(李孟轲 摄)
《文周》:现在国内音乐的大环境其实已经和十二年前完全不一样了,不管是演出的质量还是艺人的实力,关于这一点你们怎么看呢?会认为是一个黄金时代的来临吗?
欧珈源:这件事情我觉得是最简单的,对音乐人来说很现实,什么叫黄金时代?赚钱多,社会地位高。你说这个时代是不是一个好的时代,十个音乐人有九个都说这是一个好的时代。但我觉得黄金时代根本就没来,没有什么黄金时代。我觉得所谓的黄金时代,在中国来讲,就是:不再谈论什么是地下音乐,什么是摇滚乐。大家都能够从容地去生活,很从容的接受,音乐人能够很从容去创造自己觉得OK的音乐,并且能够很容易接触到自己会接受的群体,这个才是一个好的状态。现在其实就是一个刚刚(开始的阶段)。就像是饿久了之后,突然端了一锅馒头给你一样,大家开始傻吃傻胀的。中国是一个很魔幻现实主义的环境,但我们心态都很坦然。
《文周》:谈回专辑的制作,乐队成员在这件事情上是一起投入资金吗?
欧珈源:对,比如我们演出挣一笔钱,录音费如果不够了,大家就把钱拿出来。整个专辑制作完成的费用,都不是超支的问题,是根本就没制定过预算,是有多少钱花多少钱。
《文周》:就是不停的修改Deadline、不停的花钱?
欧珈源:差不多。
《文周》:乐队成员除了演出,平时主要的收入来源于哪里?
欧珈源:我们乐队这两人(指着龚鹤龄和胡凯)实力挺雄厚的(众人大笑)。这位是开青年旅社“蒸汽旅社”的毛老板(龚鹤龄);黄景现在在教人打鼓,他的目标是2000名学生,现在已经有20个了(大笑)。李哲在教吉他。胡凯在做文化公司,实力比较雄厚,别看他不怎么说话、公司名字是“卓锐”、挺锋利的名字。
《文周》:这样看来,各位平时可以自给自足、包括创作和生活都能够满足了?
欧珈源:满足的定义是什么这很重要,就说你是简单的吃住行的话可以满足,但是如果要生孩子、买房买车的话,现阶段大家还是要努力的。
合肥on the way现场(李孟轲 摄)
《文周》:声音玩具现在每一场演出都能赚钱吗?
欧珈源:我们巡演算是能赚钱的,是不会亏的。
《文周》:因为听说你们对音乐的要求很高,对设备的要求想必也会很严格。你们会用一些非常贵的设备?
欧珈源:我们不是唯一的对设备要求严格的乐队。可能相对来讲,我们的设备比较复杂、人比较多,要求(会高一点)。我们尽可能想的是尊重观众的耳朵和音乐修养。你不能想着别人不一定能分清贝斯是什么、吉他发出什么样的声音,我们要真诚的对待观众,把我们最好的状态呈现给他们。那你肯定会要求设备好一点,这主要是指音响器材方面,国内livehouse的条件一般来讲还谈不上对灯光设备的要求。
《文周》:刚刚你提到推广,那目前是乐队成员自己来推广(你们的音乐)么?
欧珈源:我们目前没有人来专门做推广。我们乐队算是国内少数的没有任何经营的乐队,我们只有一些很原生态的东西,比如看到别的乐队有微博,我们也注册个微博,演出信息也在微博上发。于是就很被动。
《文周》:你们是不愿意做推广么?
欧珈源:不是不愿意,就像以后做音乐的要求更专业,要对得起这个舞台、对得起观众,这个行业只留给杰出的人。同样的道理,(推广)这方面也应该是各司其职,而不能够由乐队的人来搞这个(营销)。
《文周》:所以未来会请一个人来专门负责推广吗?
欧珈源:我们现在是独立的乐队,但不是说不签公司、不考虑跟公司合作,现在我们其实已经在跟各种公司谈合作,因为这更能帮助一个乐队良性发展。
合肥on the way现场(李孟轲 摄)
《文周》:你以前学过画画,现在还在画吗?
欧珈源:现在没有,但是以后我可能会画画,因为我发现画画没准儿比音乐挣得更多(笑)。
《文周》:那是油画、水彩画?比较喜欢谁的作品?比如什么流派?
欧珈源:我是学油画的,比较喜欢蒙克和莫迪利亚尼。莫迪利亚尼走线条造型、有很多人物肖像非常漂亮;蒙克是表现主义,打破了学院派的光影造型,走情绪性的线条,更摇滚。
《文周》:声音玩具的音乐好像也是在追求一种情绪感?
欧珈源:其实摇滚乐的价值,它跟流行音乐最不一样的就是它的情绪,Power。
《文周》:我在看你们现场、听你们歌的时候、包括拍出来的照片,我更深的感触是那种烟雾般朦胧的感觉,更像是印象派的风格,在光影之间变换穿梭萦绕着一种迷幻色彩。
欧珈源:影楼都喜欢喷那个,烟啊雾啊之类的(笑)。
《文周》:这是你们想呈现出来的一种视觉效果吗?
欧珈源:我曾经遇到过烟雾喷得太多连效果器都看不见了……从美感的角度谁都希望自己有神秘感。
《文周》:提到绘画的表现主义、印象派,如果用类似的方式,声音玩具的音乐应该怎么形容?
欧珈源:我觉得我们算是古典主义在音乐里面,因为我们有清晰的结构、清晰的旋律、清晰的歌词,我们是有实体的。虽然我们强调情绪、但不会把情绪视为音乐里唯一的价值,而情绪是这个音乐发挥一百倍的力量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没有情绪、你无法击中目标。比如上一张专辑里的歌,就像你说的烟雾慢慢慢慢将你包裹……它更像是一张CD在房间里播放着。
杭州酒球会现场 (譬如北辰 摄)
《文周》:刚刚你在台上唱了4首,你的情绪怎么形容?
欧珈源:好的音乐应该具有戏剧感,就是你的音乐不应该是纯粹直线型的,应该是有起伏的,有百转千回、起承转合。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直在同一种情绪里呢。比如朋克可能在台上愤怒,在台下抱着孩子挺开心的。所以在舞台上不同的歌有不同的状态。
《文周》:刚刚有提到绘画,那你们除了音乐,平时有没有钟情于其他的艺术形式?
龚鹤龄:应该是这样,我们乐队都算是诗人、兴趣爱好都很广泛、从天文地理到风土人情、从现实到科幻、从哲学到whisky等等等等。
欧珈源:这就是四川人的特点,就是那种世俗的生活状态。但它也有缺陷,就是如果他没法去深究的话,可能会变得过于安逸、流于肤浅,因为深究是很痛苦的事情。
《文周》:你在创作当中最痛苦的是什么?
欧珈源:我最痛苦的是自己写不出好歌。每个人都不一样,比如说毛老板(龚鹤龄)有可能就是吉他效果器突然出问题了。
《文周》:说说你喜欢的乐队?
欧珈源:每个人都有,理出来会有一大堆吧。喜欢的太多了,说一个都是对另一个的不尊重。我肯定更感兴趣诗人型的音乐,还有艺术摇滚。我喜欢两种极致,一种是我们别谈什么音乐形式、就拿一把箱琴或一台钢琴我就打动你了,我就用这歌儿我就把你杀了;另一种是极为考究、极为有意境,而且要你有极强的美学修养才能达到的东西。但每个人的欣赏是不一样的。
《文周》:最后,说说你最喜欢自己的哪一首歌?包括老歌和新歌。
欧珈源:新专辑里面我可能会喜欢《抚琴小夜曲》,老歌是《不朽》。抚琴是成都的一个地方,我在那居住了大概六七年,那个名字我觉得特有诗意,也代表了一个时代,写完这首歌我整个人就解脱了。做音乐最有意思的就是,一个人拥有这种(才能)是人生巨大的财富,可以释放自己内心的很多东西,当你做完一个东西你就和一种状态告别了,你的人生的一部分也就完整了,特别是你能写出一首自己最喜欢的能打动自己的歌。
深夜采访现场@欧珈源家(野猪 摄)
【现场记者手记】
采访前一天与老欧(成都的朋友和圈子里的老友都习惯这么称呼他)电话确定时间地点时,说就约家里吧,边喝边聊。我说行啊,备一瓶朗姆,一瓶金酒,我带青柠和薄荷,给你们调酒。一拍即合。老欧马上上网采购。
那是个周六,到老欧家已经过了下午五点,满屋香,他自己在家卤了牛肉,炖了虫草花草菇土鸡汤,餐桌上已经开了一瓶红酒,四个大红酒杯,一个难得一见的已经定居大理的圈内传奇朋友也刚好在,我们开始闲扯,等繁繁(美丽温柔的欧夫人)从菜市买配菜回来。
晚上的主菜是老欧拿手的仔姜麻椒烧菜,当晚烧的是他预订的不知名的大海鱼。聊得喝得高兴了,老欧依次拿出了自己酿的一瓶石榴酒一瓶苹果酒还有一瓶珍藏的白酒,喝到第六种酒时,已经快零点,趁大家还没完全醉,开始了这次采访……
深夜采访现场@欧珈源家(野猪 摄)
交谈中,老欧习惯在说自己或乐队问题时称自己为“你”或“你们”,或许这有意无意的表达方式,也正说明了,他是一个习惯以旁观者角度审视自己或命运的人,而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写出“城市的夜空绽放灿烂的烟火/何处映前尘每段荣耀与落寞/人们沉默着相拥什么也不说/看命运随司南转动……明月依旧洗净关山又万里/魂牵梦扰忆今夕在何地/扑朔迷离就清茶中问泡影/上下翻腾如指间一曲……”这样的词曲来。
《爱是昂贵的》发行后,乐迷反应不一,有人借此感怀万千追忆十年,有人失望于新的唱腔不再平实感人。但如老欧所言,有些东西,只是一个阶段的一种表象,好坏与否众说纷纭并不那么重要,真正昂贵的,其实只有时间,而时间,在每个人面前都一般肃穆,都一样公平,爱自己所爱,时间有限,哪儿需要在乎那么多旁的。
末了,老欧再三确定说:“明年,下张专辑,就明年。我确定。”
望着凌晨满屋的唱片、DVD、各类乐器和食材,灯有些昏黄、温柔,想起第一次和之后每次听到“星期天大街”的难言感动,我开始想象声音玩具下张会是什么样,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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