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屿不绝洪荒之力是什么意思思呀

谁知道‘四不全’是什么意思?指哪种动物?_百度知道
谁知道‘四不全’是什么意思?指哪种动物?
除了麋鹿还有其它的动物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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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又叫四不像没有了吧角似鹿非鹿,颈似驼非驼,蹄似牛非牛,尾似驴非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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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漂鸟集_百度百科
《漂鸟集》是印度文豪(Rabindranath Tagore)传世的一部诗集。共计三百余则诗语。其中的主题包括歌咏自然界的千般风情与万种气象以及启示世人的寓意。诗人并将关怀的焦点投注于对人生的思考、对社会的反思,以及诗人自身对世界的理解与感动。
漂鸟集基本信息
漂鸟集(Stray Birds)
译者:周仲谐
漂鸟集第一部分
夏天的漂鸟,飞来我窗前歌唱,突然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啊,却没有歌唱,只叹息一声,飘落在那里。
啊!世上小小的流浪者之群啊,把你们的足迹留在我的字句里吧。
在爱人的面前,世界卸下了它的庄严面具,
它变得渺小,宛如一首歌,一个轻轻的接吻。
这是大地悲哀泪滴,常保持着她的微笑盛放。
浩瀚广大的沙漠,常为摇摇头笑笑就飞去的一叶青草而烁起爱情之火。
如果你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在渴念着星星啰。
跳着舞步的水啊,砂粒们正跟在你的后面,哀求着你的歌声和流动。
你肯承担起他们跛着的负担吗?
她渴望的脸庞,宛如夜雨,梦幻般地缠绕着我的心田。
一度,我们梦见我们是陌路人。
我们醒来时,却发现我们正互相亲爱着。
我的忧悉宛如『黄昏』隐没在寂静的林中一样平静。
飘逸的微风,像看不见的手指,在我的心灵上弹奏着美妙的音乐。
『海啊,你在说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啊,你要回答我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听吧,我的心,请静听这世界的低语和关怀。
造化的奥秘有如夜的黑暗,多么伟大!
智识的幻影,不过是晨间之雾。
别把你的爱置于悬崖之上,因为那太高不可攀。
今晨,我坐在窗前,世界像个过路的客人,伫立片刻,向我点点头又
这些小小的思想是那些沙沙的树叶声,它们在我的心灵上印满了快乐的低语。
你看不见你的真相,你所看见的,只是你自己的影子。
我的主啊,我的愿望多么愚 ,使他们的噪音掩盖了你的歌声。
我要静静的谛听你的圣音。
我不能挑选最好的。
是最好的挑选我。
那些把灯笼背在背后的人,却把他们的影子,投射在他们的前面。
我的存在有如生命,是一个永恒的奇异。
『沙沙的树叶声在回答风雨:你是谁呀,这样的沉默?』
『我只是一朵花儿。』
休息之属于工作,正如眼眶之属于眼睛。
人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他的力量就是生长的力量。
上帝期望着得到回答,是为了送给了我们鲜花,而不是为了太阳或土地。
游戏着的光,宛如一个赤裸的小孩,欢乐在绿叶丛中,他并不晓得大人是会虚伪或说谎的。
啊!美人,你要从爱之中去培养你的内在美,不要在镜前去陶醉你的外在美。
我的心涌起千层情涛,冲向世界的岸边;我要用泪水的语言,题上她的签名:『我爱你。』
『月亮啊,你在期待什么?』
『我在为必须让路的太阳致敬。』
绿树伸展到我窗前,彷佛是沉默的大地发出的渴望的声音。
上帝对它自己所创造的每一个清晨,在它自己看来也是新奇的。
生命因世界的需要而发见它的财富;
因爱的需要而发见它的价值。
干涸的河床,觉得勿须为它的过去感谢。
漂鸟集第二部分
鸟儿希望它是一朵云。
云儿希望它是一只鸟。
瀑布唱道:『我得到自由时,便有歌声了。』
我说不出这颗心为何如此默然沮丧,
是为了那些他永不请求、永不了解、永不记得的小小需求而歉疚?
女人啊,在你料理家务时,你的手足都在歌唱,宛如山间的流泉,滑过卵石一般。
太阳越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致它最后的敬礼。
别为了没有食欲,而去谴责你的食物。
群树以伸展探望之姿,显示出大地对天空的渴慕。
你微笑着而不对我说什么,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
鱼儿沉潜于水中,野兽喧腾于大地,飞鸟歌唱于天空;可是人啊,你却有了一切。
世界掠过凄恻的心弦,弹奏出忧郁的哀歌。
他把他的武器当做他的上帝;
当他的武器获胜时,他自己却失败了。
上帝从创造中发见了它自己。
阴影戴着面纱,悄悄地、温顺地、地、跟在『光』的后面。
星星不因自己小如萤火虫而怯于出现。
感谢上帝,我不是那权力的轮子,我只是被轮子辗压的活人之一。
人是尖锐的,不是宽博的,常执着的在某一点上,挪移不开。
你的偶像被粉碎在尘埃中,证明上帝的尘埃比你的偶像更为伟大。
不是历史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历史。
玻璃灯因瓦灯叫它做表兄而责备它,但当皓月上升时,玻璃灯却露出温和地笑容,唤它:『我亲爱的-亲爱的姐姐。』
我们相见相亲,有如海鸥与波浪的会合。
我们分离,有如海鸥的飞去,波浪的卷开。
当一天工作完毕,我便像一只躺在岸边的小舟,静静的倾听着晚潮跳舞的音乐。
生命授予我们,我们必须奉献生命,才能获得生命。
在我们极为谦虚之时,便是我们接近伟大之时。
麻雀为拖着沉重的尾巴而替它担忧。
永恒之声唱道:『别要惧怕那瞬息。』
飓风于无路中找到它的途径,而在『鸟有乡』停止了它的追寻。
朋友,请在我的杯中饮完我的酒吧;
别等到倾入别的杯中,让这热腾的咆沬消失去了。
上帝对人说:『我医治你,所以我要损伤你;我爱你,所以我要惩罚你。』
感谢火焰的光,但别忘了那沉默坚强而站在暗处的灯抬。
小草啊,你的脚步虽小,但你却拥有了你踏过的土地。
娇嫩的花儿张开她的花蕾喊道:『亲爱的世界啊,请勿凋谢我。』
上帝也许对国王生厌,但却绝不厌恶小小的花朵。
邪恶经不起考验,但真理却可以。
瀑布歌道:虽然渴者只需少许的水便够了,但我却快乐地奉献了我全部的水。
何处是那狂欢不绝而爆发花朵的泉源呀?
樵夫的斧头向树求取斧柄,树给了它。
在我寂寞的心灵里,我感觉到披着雨雾面纱的寡妇之黄昏在叹息。
贞操是一种财富,那是完美的爱情之产物。
雾像爱情一般,在山的心上游戏,呈现出种种美妙的幻影。
我们对世界判断错了,反说世界欺骗了我们。
诗人的风,掠过海洋和森林,求得他自我的歌声。
每个婴儿的出生,都带来了上帝对人类并未失望的信息。
青草寻求陆上的拥挤。
树木寻求天空的幽静。
人们常堵塞他自己的路。
我的朋友,你的声音,像海的呢喃,像林间的细语,缭绕在我的心灵低回不已。
黑暗中的火花是天上的繁星,但那点燃火花的又是什么?
让生时美如夏花,死时红如秋叶。
那想要行善的人,正在敲着门;那仁爱的人,却看见门敞开着。
在死后,多数合而为一,在生时,一乃化成多数。
当上帝死去,宗教便合而为一了。
艺术家是自然的情人,所以他是自然的奴隶,也是自然的主人。
『果实啊,你离我多远?』
『花啊,我就藏在你的心里。』
渴望,是在黑暗中感觉在白天看不到的那些东西。
露水对说:你是荷叶下面的大,我是荷叶上面的小水滴。
利剑须要剑鞘来保护,剑鞘却满足于它自己的鲁钝。
在黑暗中,『一』宛如一体,在光亮中,『一』才显出多样来。
大地得青草的帮助,而变成可居住之所。
绿叶的生与死,都是旋风的急剧转动,它广大的圆圈,在间缓缓移动。
权力对世界说:『你是我的。』
世界便把它囚禁在它的宝座上。
慈爱对世界说:『我是你的。』
世界使便给了它无限的自由。
雾彷佛是大地的欲望。
它遮蔽了大地,向太阳哭喊着。
安静吧,我的心!别惊动了这些正在作祈祷的大树。
永恒的音乐,却被顷刻的喧闹所讥笑。
我想到那些漂浮在生命溪流上的许多别的年代,以及被时间冲淡了的『爱与死』;我感到了解脱后的自由。
我灵魂的忧郁,是新娘的面纱,
期得着晚间被卸去。
死的标记给生的货币以价值,使它能够买到真正的宝物。
云谦卑的站在天之一隅,
晨曦以光彩作王冠来给它戴上。
泥土被侮辱,却报以鲜花。
只管前进,别留连于鲜花的采摘;因为鲜花会一路开放在你的前面。
根是地下的枝。
枝是天上的根。
那遥远的夏之音乐,翱翔于秋之四周,寻找它的旧巢。
别把掏出来借给你的朋友,这是对他的每辱。
晃忽的日子,宛如环绕老树的鲜苔,依附着我的心。
回声讥笑它的原声,去证明它是原来的声音。
上帝常为幸运儿夸耀对它的特别恩典而羞愧。
我将我自己的影子投射在我的前面,因为我还有一盏尚未点燃的灯。
个人加入热闹的群众,为了淹没他自己的沉默之呼号。
疲乏的尽头即是死亡,但完美的尽头却是无穷。
太阳穿着简朴的光之外衣,云霞却被装饰得华丽无穷。
山峰宛如孩子们喧嚷高举的,企求去揽摘天上的星星。
行人虽拥挤,路却寂寞;因为无人爱它。
权力夸耀它的罪恶,为飘落的黄叶和过路的闲云所讪笑。
今天,大地宛如一个纺纱的妇人,她用那遗忘的语言,为我低吟着一些古歌。
草叶却无愧于生长在这个伟大的世界上。
梦是一个唠叨不休的妻子。
睡眼是一个沉默忍受的丈夫。
黑夜吻着逝去的白日,附耳轻语道:『我是死亡,是你的母亲,毛正
在赐予你新的诞生。』
黑夜啊,我感到你的笑,正如那被爱的女人吹熄了她的灯一样。
我把颓废的世界带进我绚丽繁华的世界里。
亲爱的朋友啊,在许多暮色深沉的海岸上,当我倾听涛声时,我感到你伟大思想的沉静。
鸟儿认为把鱼儿举入高空,是一种善举。
夜对太阳说:『你在里送给我的情书,我用眼泪回答在青草上了。』
伟大生来是一个小儿,在他死时,他把他的童年留给了世界。
完美的卵石,不是铁槌敲打出来的,而是和歌唱出来的。
蜜蜂啜吮花蜜,当它离开时,便嗡嗡鸣谢。
华丽的蝴蝶却深信花儿应该向她玫谢。
者易,说出绝对的真理者难。
『可能』问『不可能』说:『何处是你的居所?』
『在无能者的梦里。』不可能答道。
如果你对一切怪论都,那真理也要被关在门外了。
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忧伤的心灵背后响着——但我却看不到它们。
在活动中的休闲便是工作;
静止的海水在动荡时便成波筹。
绿叶在恋爱时就变成了花,
花在崇拜时便结出了果。
地下的树根并不因为使树枝生满了果实而需要报酬。
在这风吹不息的雨夜,我看着摇曳的树枝,想到万有的伟大。
午夜的暴风雨,宛如一个巨儿,在不合时宜的深夜中醒来,开始玩耍吵闹。
你掀起你的波涛也追不到你的情人,哦,海啊!你这孤寂的风暴之新妇。
『我为我的空虚羞愧。』文字对工作说。
『在你的面前,我却显得如此贫乏。』工作答道。
时间是变化的财富,但时钟只是变化,却无财富可言。
真理穿着他的衣服觉得狭窄拘束,但在想象中,他却行动舒畅自如。
哦,路啊,当我于这里和那里,我是多么讨厌你呀;可是现在你引导我走向各处去,我已因爱情而与你一体了。
让我想想看,在那群星中,有一颗正引导我的生命通过那黑暗的未知妇人啊!你优雅 纤指,抚摸着,就像有节奏的音乐一样。
一种悲伤的声音营巢于多年的废墟间,在夜里,那声音向我唱着:『我爱过你。』
熊熊的烈火用它延烧的火舌警告我走开。
请把我从埋在灰的余烬里拯救出来。
我有满天的星星,但是,哦,却想起我室内未点的小灯。
死文字的灰烬玷污着你,让静默来洗净你的灵魂吧。
生命的缝隙啊,那些死亡的哀歌就从那些缝隙里送了出来。
世界已在清晨敞开了它的心胸,出来吧,我的心呵,带着你的爱去迎接它吧。
我的思想闪耀于绿叶的扶疏;我的心灵歌唱于阳光的抚触;我的生命因得与万物一起飘浮,而走进蔚蓝的空间,游离并欣喜于时间的黑暗里。
上帝的大权力是寓于和风中,并不在暴风雨里。
这是一场梦呵,所有的一切都散漫的压迫着我,当我醒来时,我将见到它们都聚集在你身畔,于是,我便自由了。
『谁来接下我的棒子。』落日询问说。
『我将尽力去做,我主。』瓦灯说。
你摘下了花瓣,却摘不下花的美丽。
静默将负载你的声音,有如鸟巢支持着睡鸟。
伟大不怕与渺小同行,只有不大不小者才远离别人。
黑夜秘密地盛放花朵,却让白昼接受感恩。
权力谴责牺牲者的挣扎是忘恩负义。
当我们满足的欢欣时,我们就可以愉快的带着我们的果实分开了。
雨点亲吻着大地,悄声道:『母亲呵,我们是你患有思乡病的孩子,现在从天上回到你的拥抱了。』
蛛网要捕捉苍蝇,却假装捕捉露珠。
爱呵!当你来时,因你手中正燃烧着愁苦之灯,我得看清你的脸,而晓得你就是幸福。
萤火对星星说:『学者说你的光将有熄灭的一天。』
在黄昏薄暮中,黎明的鸟儿飞临我宁静的巢穴。
思想透彻心灵,犹如雁群掠过天空。
我听见了它们的翼声。
运河总喜欢想着:那河流只是为了供应它的水而存在的。
世界以痛若吻我灵魂,而却要求报以诗歌。
那在压迫我的,究竟是我的灵魂要闯出去呢?还是那敲着我的心扉的世界灵魂要进来呢?
思想用它自己的文字,培养自己而成长。
我把我心灵的器皿浸入这时间的沉默里,它便充满了爱了。
不管你有没有工作,当你一说:『让我这做点事吧。』那便就在恶作剧了。
向日葵羞愧于无名之花是它的同类。
太阳上升时,却对无名之花含笑的说:『我的爱人,你好吗?』
『是谁像命运一样驱使着我?』
『是我自己跨在我自己的背上。』
云儿把河之水杯注满,自己却隐逸在迼处的山中。』
在上,我把我水壶的水泼掉了。
仅有少许剩下来以供家用。
在缸中之水透明,在海中之水黝黑。
微小的真理有言辞可辩,伟大的真理却只有伟大的沉默。
你的微笑如野花,你的谈吐如松声;可是你的心呵,却是众人皆知的妇人。
小的东西则留给一个我所爱的人,伟大的东西则留给所有的人。
女人呵,你以奥妙的眼泪揽住了世界的心,犹如海水围绕着大地。
阳光迎我以微笑,雨呵,你却像悲戚的姐妹对我诉说着衷曲。
我的花儿在里随便地陨落了它那被遗忘的花瓣。
在晚上这花儿却成长为纪念的金黄果实。
我好像夜的道路,在静寂中正倾听着记忆的。
在我看来,黄昏的天空像一个窗子,窗内亮着一盏灯,里面有一个人正在那儿等待。
过分忙于做好的人,反倒无时间去做好。
我虽是空虚无雨的秋云,但在金黄的稻田里,却看到了我的充实。
人们在赞美仇恨、杀戮!
但上帝却羞愧地将这些记忆藏在绿草下。
足趾是不眷顾过去的手指的。
黑暗趋向光明,盲目却趋向死亡。
被宠爱的小狗会猜疑宇宙在阴谋地篡夺它的地位。
我的心呵,请安静的坐着吧,不要把尘埃扬起来;
让世界找到到达你的路。
弓在之前对它悄声的说:『你的自由是我的赋予。』
女人呵,在你的笑声里,充满了生命之泉的音乐。
一个充满了逻辑的心,宛如一把四面都是刃的刀。
它会使那操刀的手流出血来。
上帝喜爱人类的嬁光,甚于它自己的伟大辰星。
这疯狂而粗野的世界,唯有优美的音乐使它驯服。
对太阳说:『我的心是你吻着的黄金宝箱。』
过分接近可能杀死,保持距离或成功。
蟋蟀的唧唧、夜雨的淅沥、透过黑暗传到我的耳中,一如梦之沙沙声来自我逝去的青春。
花儿对失去了星斗的晨空喊道:『我失去了我的露珠。』
燃烧的木头一边火花,一边喊道:『这是我的花,也是我的死亡。』
黄蜂认为蜜蜂的储蜜巢太小了,蜜蜂却请它造一个更小的窝。
『我不能保留你的波浪。』,堤岸对河说:『我只能保留你的足印在我的心底。』
白昼与大地小小的喧嚣,淹没了整个世界的宁静。
歌之无限隐于空中,昼之无限隐于大地,而诗之无限却兼有大地与天空。因为诗之意义能行走,诗之音乐能飞翔。
当夕阳西下时,清晨的东方已悄悄地站在他的面前。
让我不要把自己的错误放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使它来反对我。
赞美羞辱着我,因为我偷偷地乞求它。
在没有事时,让我沉浸在宁静的深处,如那风平浪静的海岸之黄昏。
少女呵,你的纯朴,像湖水的澄碧,显示出你的淳厚与美。
至善不独至。
漂鸟集第三部分
它与一切俱来。
上帝的右手宽大仁慈,而左手却庄严可怖。
我的黄昏来到异域的林间,诉说一种我的晨星听不懂的话。
夜的黑暗是一只袋,黎明的金光从这袋里爆裂开来。
我们但愿以彩虹的色彩,借给有如烟雾般的人生。
上帝期待着收回它自己的花,人类却用手捧着将花作礼物献上去。
我忧郁的思想困扰着我,要我查出它们的名字。
果实献出它的珍贵,花朵献出它的芬芳;可是让我成为叶子吧,谦卑的献出我浓荫。
我的心张帆在闲风中,将驶向无名的幻影之岛。
独夫是凶残的,但人们是善良的。
把我做成你的酒杯,让我将整个杯奉献给你,奉献给你的人。
狂风暴雨好像在哭泣,好像是芋些天神因为被大地拒绝了它的爱而痛苦着。
世界没有漏损,因为死亡并不是破裂。
生命因失恋而更丰富。
朋友呵,你伟大的心灵藉东方朝阳的辉耀,有如黎明时的孤山雪峰。
死的泉流使生的止水喷放。
上帝的活动,憩息在它自己的旋律中。
踩踢只会扬起灰尘,不会从泥土上获取收获。
我们的名字有如黑夜里海涛上的一抹闪光,死时不留一丝痕迹。
凭眼睛看玫瑰花的人,只能看到她的刺。
在上系以黄金,鸟便不能飞翔于天空。
跟我们地方同样的荷花,开放在这异域的水中,有同样的香气,只是换了别的名字了。
在心灵的透视中,距离幽然显出辽阔。
月亮把她的清光照耀整个天空,却将斑点留给自己。
别说:『这还是早晨啊』,就用昨天的名义将它打发吧,视它有如第一次看到的无名的新生婴儿。
轻烟对天空,灰烬对大地,都夸说他们是火的兄弟。
雨点向素馨花耳语道:『永远把我留在你的心里吧』。
素馨花叹了一声『哎哟』,就落向地面去。
情怯的思想啊,请别怕我,我只是一个诗人。
我心里朦胧的静默,似乎充满着蟋蟀的唧唧声——那灰色的微曦之音。
火箭啊,你对的侮篾,将随着你自己再回到大地。
你吊导我穿过白天的热闹,到达黄昏的寂寞,
我从寂静之夜,等待这事的意义。
生命如渡过一重大海,我们相遇在这同一的狭小船上。
死时我们同登彼岸,又向不同的世界各自奔驰。
真理的溪流穿过错误之河而流出。
今天,我的心因越过时之海的甜蜜的一刻,而害思乡病。
鸟的歌是从大地反响出来的晨光之回声。
晨光问金凤花:『是不是我不值得你来吻我呢』?
小花问道:『太阳呵,我要怎样对你歌唱与崇拜呢』?
太阳答道:『用你纯洁简朴的沉默。』
如果人是畜牲,人比畜牲更坏。
当乌云与光亲吻时,乌云便变成了天上的花朵。
别让刀锋讥笑刀柄的鲁钝。
寂静的夜,像一盏深色的灯,用银河的光点着。
环绕生命的太阳岛呵,日日夜夜高涨着死亡之海的无尽的歌唱。
这座山像不像一朵花?张开着的群峰,正像花瓣般地吸吮日光哩。
把真实的意义误解,或把它的重点放错,便成为不真实。
寻找你的美丽吧,我的心呵,从这世界的浮动中,犹如那帆在风与水中的雅致。
眼睛不以它的视力傲人,而以它的眼镜来傲人。
我住在这小小的世界里,我害伯使它再缩小。请把我放进您世界里吧,让我乐于失去一切的自由。
虚伪生长在权力中,却永远不能在真理中发芽。
我的心呵,以歌唱的微波,渴望去抚爱这个晴朗的绿色世界。
路边的小草恋着明星,于是,你的梦将在盛放的中实现弓。
让你的音乐像一把利剑,刺入扰嚷的市声中去。
让这颤动的树叶,像婴儿的手指,抚摸我的心灵。
小小的花儿躺在尘埃中,它在寻求蝶的路径。
我在道路纵横的世界里。
夜来了,请打开您的大门,你的家之世界。
我不愿你走进这屋里。
请到我这荒寂寞里来吧,我的爱人。
死亡一如诞生,都是属于生命的。
走路须要提起脚来,但也须要放下脚去。
我已学会你在花前和日下低语的意义—使我了解了你在痛苦与死亡中的语句。
这过时的夜之花,当清晨去吻她,她颤抖而叹息,殒落到地上了。
透过万物忧戚的面孔,我听到了『永恒母亲』的低声歌唱。
大地呵,我来到你的岸边像个陌生人,我住在你屋中像个宾客,我离开你的大门却像一位知友。
黄昏隐去,星照耀在我心中,于是让夜色对我蜜语谈爱。
在黑暗中,我是一个小孩。
母亲叮,了您我伸出只手透过那覆盖的黑夜。
白天的工作做完了,把我的脸埋在您的怀里,呵,母亲,让我做梦吧
相会的灯己点得很久了,在分手时,那灯立刻熄了。
世界呵,当我死后,请给我在你的静默中保留一句话吧:『我已爱过你了。』
当我们爱这世界时,我们才生活在这世界里。
让死者有永垂不朽的名,让生者有永远不灭的爱。
我见到你,宛如一个半醒的婴孩在黎明的朦胧中看见他的母亲,于是他微笑着又入梦了。
我将死了再死,俾便认识生命的无穷无尽。
当我在路上和拥挤的人群一起走过时,我看见您在阳台上微笑,于是我歌唱,而忘去所有的喧吵。
爱是充实的生命,正如了的酒杯。
在他们的神殿里,他们点着自己的灯,唱着自己歌。
可是鸟儿却在你的晨光里唱着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快乐。
引导我进入你宁静的中心吧,好让歌声来充满我的心。
让他们生活在他们选择的爆竹喧嚣的世界。
呵,我的心却正渴望着你的辰。
在我生命的周围,爱的痛若唱着,有如深不可测的海洋;爱的欢唱着,有如中的小鸟。
把灯熄了吧,当你深切愿望时。
我懂得你的黑暗,我将爱着它。
在我的日子结束时,我将站在你的面前。
你将看到我的疤痕,晓得我曾受过伤,也曾治疗过。
总有一天,在那另一个世界的晨光里,我将对你歌唱:『我曾见过好,在那地球的光中、在那人类的梦里。』
往日浮云,飘进我的生命里,不再落雨或报风,只为给我落日的天空染色而来真理激起反射它自己的风暴来,使真理的种子更为散播扩大昨夜的狂风暴雨,却给今晨带来了黄金的平静。
真理以乎带来了终极的语言,但终极的语言又诞生下一个真理。
名望不超过实际的人是有福的。
当我忘却我的时候,你名字的甜美充满我心中——宛如云散天开的朝阳。
宁静的夜有如慈母的美,喧嚣的白昼有如孩子的美。
当人微笑时,世界爱它,当人大笑时,世界便怕它了。
上帝等待人类从智慧中重获他的童年。
让我觉得这世界是您的爱所形成,于是我的爱就会帮助它。
你的阳光在我心的冬日微笑,永不怀疑它不会开春花。
上帝的爱只吻那有限的,人却吻着无限的。
用多年的时日,你度过荒芜年代的沙漠,到达了那圆满成就的霎那。
上帝的沉默,而使人类的思想成熟为语言。
永恒的旅客呵,你将在我的歌声中找到你足印的标记。
天父啊,你显示你的光辉在你的小孩中,让我不要玷污你。
这不快活的日子呵,阳光在发怒的云层下,像一个爱罚的小孩,在他苍白的脸上挂满泪痕。风的呼号好像受伤的世界在哭泣。但是我佑道我正会见我的朋友。
今夜,在棕榈树的树丛中发生骚动,海上掀起了波浪,满月像世界的心咏之悸动,那未知的天空,在你的静默中,带来了那爱的甜蜜的痛楚。
我梦见一颗星-一个光明的岛屿-我就在那儿诞生。在那有生气的自由之处,我的生命将结成累累果实,有如秋阳下的稻田一般。
湿地的气味冉冉升起,宛如那来自渺小群众的伟大的无声赞美歌那『爱』之所以失败,是我们不能把它当真理来接受的原因。
总有一天我们会佑道,那死神永远不能夺去我们灵魂所得到的东西,因为灵魂所得到的和它本身是一体的。
上帝带着我们过去的花,朦胧中来到我这里,这些花在它的花盘里,还保持得很鲜艳。
当我生命的调和时,我的主呵,你的每一触抚都会发出爱的乐章
上帝呵,让我真实的活着吧,这样死亡便对我变成真实了。
人类的历史,是正在忍耐的期待着,那被者的凯旋。
我觉得此刻你的眼光射在我的心上,宛如那宁静的晨光照射在那收割了的空旷田野。
我渴望着这的『咆哮海洋』的彼岸-歌唱的岛屿。
夜的幔幕开始于落日的序曲,这是它对黑暗吟唱的庄严的赞美诗。
我已攀上那名望的峰颠,发见那是寒风凛冽的绝顶。
导师啊,请在光线消失以前,领我走进寂静的山谷吧,在那里,生命的收获将成熟为黄金的智慧。
在薄暮的朦胧中,一切东西看来都像虚幻——尖塔的基准消失在黑暗中,树顶也像是墨水的污斑。我将期待着清晨,我将醒来看到你沐浴在中。
我曾经爱过苦,我曾经失迥望,我懂得什么是死,所以我很乐意生活在这伟大的世界里。
在我辽阔的生命中,有些地方是空白的、闲静的,在我忙碌的日子里,便在那儿得到了阳光与空气。
解救我吧,我的不满足的过去,后面紧紧的抱着我不让我死,请来解救我吧。
让这做我最后的一句话:『我信赖你的爱』。The page is temporarily unavail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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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谷(年),名习斌,号怀玉山人,堂号双翔阁,江西玉山人。著名国画家,与、三人被称为画坛的“”。兼擅山水、人物、花卉,尤精兰竹 。4岁即随父亲读书,自幼酷绘画,自学《芥子园画谱柳子谷画竹,潇洒出尘,萧萧有声。被誉为“竹圣”、“板桥第二”;从二十年代画竹,一直画到八十年代。六十年的创作,柳子谷视竹为品格的象征,并且将画竹当作一种人生境界去追求。1956年至1958年历时三年,和满键合作长达27米的史诗巨制《抗美援朝战争画卷》;其精炒的描绘出了雄伟的历史画面,是中国现代画坛上堪称是绝无仅有的杰作。
柳子谷基本信息
柳子谷年谱
日 柳子谷生于江西省玉山县下镇乡柳村塘尾一户书香家庭。父亲系前清秀才,乡间郎中;母早丧,由祖母抚养。4岁即随父亲读书,自幼酷爱绘画,自学《芥子园画谱》,悟性极高,深得其精髓,15岁便以工书善 画闻名乡里。
1919年只身赴南昌探求新知;以笔会友,结识了同在省城读书的。
1923年3月 为求学转赴上海,寄宿在同乡家,白天就读于大同中学,晚上及假日多用来访师会友,浏览书店,或给朵云轩、九华堂、九裕堂、五星记等扇面庄绘扇面及美术小品以维持生计。形单影只,少衣短食,曾写诗自嘲这段生活是:“身穿破衣烂鞋,怀揣干粮半截。”尽管生活拮据,仍以“取财有道”自信自律,曾作诗日:“取不伤廉让水泉,襟怀未许俗尘牵;胸有修竹卖无尽,不使人间造孽钱。”
80年代的柳子谷
4月参观豫园书画善会举办之画展,初识该会会员、、、、、、、、汪冲山等名画家。
6月 参观二院师范科国画展,初识该校校长、教授和上级生。
8月 在上海美专二院参观绘画展,并初识、、等。
1924年3月参观江苏省第一届美展,见到了汪冲山、雷家骏、莫延禧、、、、等名家作品,并识高剑父。
9月 入上海美专一年级,插班生,同学有、等。师从刘海粟、潘天寿;课余时常去画家汪冲山、、等人家中干杂役,不为报酬,只为学画。王英瑜在《中央日报》上曾撰文说:“吾于子谷友十五年矣,以处之久,则知之深,而今可以言子谷矣。忆昔与子谷读于中学时,子谷画兰菊至勤。宣纸不易致也。毛边纸价亦不贱,而其作画勤,谓不经济,卒以裱芯纸代之,日辄二三十幅,同学笑为画痴,而子谷自若也。其后求学沪上,费用至为困窘。与之共赁小楼于永里,境愈困而志益坚。当其时也,人谓子谷可以舍此而从他矣。然而子谷以意诚,则行之明,谓此一时之厄,吾但以诚恒处之,吾艺必有佳境;故操丹青绢素如恒也。 .
1925年2月在徐园参观“时人书画展”,再读、、颜若波、等名家之作。
4~12月在校内外参观画展时,得识、、、、杨东山、唐吉生等书画家;6月,上海美专举办全校美术展览时有多幅习作参加。
1926年3月 初识及、唐家伟、、等画家。
4月美专师生赴杭州写生,5月参加师生旅杭写生作品展。
12月参加北伐革命,在林伯渠领导下的国民革命军第六军总政治部任美术干事。以笔为武器,随军转战南北,曾作《雪中从军图》,诗题:“北风瑟瑟透征衣,号角声声催战费騑,料得将军传檄日,血花并作雪花飞。”林老看后甚为赞赏,补题五言一绝:“万里长征人,怀才意不薄;于斯风景中,合赋从军乐。”
1927年定居南京,任职于南京中央特委会。
1928年经证婚,与北伐时的战友梅芳结婚。
1929年 参加“”(该社由、、、、、、创办),柳子谷为第一批参加之会员。
1930年 贤妻病故,子谷立下“金榜无名不再成亲”的宏愿,辞职专心攻读,埋头国画创作,开始了职业画家为主的生活。
1931年2月~3月 在南京与艺友周曙山等发起筹备首都白社,拟创办艺术刊物并被推为主编。办刊物,因未获有关部门批准,夭折。
12月在南京市书画研究社成立时当选为候补理事。
同月 在江苏省民众教育馆赈灾书画展举办期间,与、、、、、、舒石父、龙铁岩、、、肖方竣等皆有作品捐赠。
1932年9月 中国国民救国义勇军后援会第五次常会决定筹备名家艺术展览,与雷仲山、、尹天民、孙青羊、徐悲鸿、、徐承芳、唐三等为筹备委员会委员。
年 与早已认识的、徐悲鸿同居南京。三人志同道合,经常合作遣兴。,一次,书旂画梅,子谷写竹,悲鸿补松并题句:“竹翠梅香松傲雪,岁寒三友各千秋。”随后,三人将此图复绘两幅,各存一纸留作纪念。悲鸿对子谷的作品十分赞赏,曾在子谷所作《雨竹图》上题道:“画到蒙蒙翠欲滴,先生墨妙耐寻思。”此期间,子谷受聘出任教授、南京美专国画系主任、教授,并常去主持的美术系讲学、示范,为培养国画人才,经常奔波于宁沪之间。“金陵三画家”也由此被同道传为佳话。
1933年江北大水,创作《忍听哀鸿》、《水灾图》、《流民图》等山水人物画,或借古喻今,或直面人生;如在一幅画面上题诗日:“斯岁辛劳一次空,浮沉泪海任西东;伤心瑟瑟秋声里,忍听哀鸿泣晚风。”在南京先生支持下,画竹义卖百余幅,所得悉数捐赠灾区,荣获当时救灾组织所授“急公好义”锦旗一面。
4月 援助义勇军书画义卖展在省民教馆举行时,与、等都有作品参展(门券五元,可抽签得画一张)。
11月应徐悲鸿之邀,赴中央大学图书馆参观艺术科西画组旅杭作品画展,并作画竹示范。
12月 结识画家、。
1934年在国民党中央党部任职并积极从事绘画活动。4月,在《艺风》(月刊)发表国画作品《风雨归村》、《一重寒树一重山》。
7月 《艺风》(月刊)所载《中央党部书画展览的观感》一文指出:“中国画以柳子谷的作品最为精彩……”
12月 在南京举行第一次个人画展,当地《中央日报》、、《朝报》等由6日起对此逐日连
续报道:“子谷作品,见者赞美,自党国要人、艺术巨子以至骚人墨客,交相称誉”;许为“六法璨然”;评之“真气远出,妙造自然”;题赠“驰誉艺林”;为之题词:“子谷绘山水,取法宋元,旁及百家,昔人谓与宋元人血战,岂不然哉。绘人物花鸟兰竹等物,理法、技巧、意境均能得心应手。识者谓,可以起近代之衰。诚非虚声。子谷勉之,国画可以兴矣。”推重之隆有如此。
画展期间,前往参观并买画的有林森、、、徐悲鸿夫妇、、、、、陈树人、、、、、、、、、、、,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日本总领事须磨等中外名士上百人。另有报载:“12月10日为画展最后一日,参观者有、、、、、、、等千余人。何应钦、方觉慧、张苇村等各购画品,孔祥熙除个人定购外,并商得柳先生的同意,将非卖品《灾民图》购去,拟作为全国赈灾之用。”
1935年陆续参加南京的诸多绘画展出;创作《后湖印象》
4月15日 南京《中央日报》称:“五州公园美术展览会,原定星期六、星期日开放两天,自得国画名家、柳子谷加入最近杰作后,深得观者欢迎,环立门外,围而窥视者,争先恐后,莫不以先睹为快,该会乃定今后,每日开放云。”
同年秋上海市教育、社会两局联合举办柳子谷第二次个人画展。
9月5日上海《时事新报》称:“名画家柳子谷氏,将来沪展览国画,并筹办国画之苑。按柳氏服务南京某最高机关,对于国画造诣甚深,取法宋元,旁及百家。去年曾在南京展览作品,甚得各界赞誉。兹闻柳氏应等之约,将来沪展览最近杰作数百件,届时定有一番盛况也。”9月24日,、、、、、、、、、、、、、、杜镛、、、、、、、、、、等联名在上海报纸刊登《上海教育局社会局主办柳子谷先生国画展览会启事》,文中说:“柳君子谷艺术修养深渊,夙为艺林所推崇,市府教育社会两局为发扬我国固有文化,增进国人艺术兴趣起见,举行公开展览,特进一言为之介绍。其画展会场在大陆商场六楼622号,日期为9月25日起至29日止。”上海美术界代表人物、、、王一亭、徐郎西、、、、、黄霭农、汤渔父、、、、唐冠王、等以及在沪政界之、、、、、、郭顺等均一一到会参观。《申报》、《新闻报》、《晨报》、《新夜报》等逐日发稿报道展况及评论,如9月30日《申报》
所载消息《柳子谷画展第五日》,从中可见一斑:
“昨日为本市教育社会两局主办之柳子谷画展第五日。是日适星期日,观众格外拥挤。记者前往参观时,人山人海,会场几有人满之患,可谓打破本市以前个展之记录。本市闻人等亦前往参观,各定购多幅。又南京市党部常委、青自报社长唐三、新京日报社长、名画家等,均由京赶来参观柳君个展,可知柳君艺术造诣之深。又闻该会应各界之要求,已决定延展期两日,至十月一日为止。”
名画家在当时全国重点文艺评论刊物《艺风》(上海,1935年第3卷第11期)对这次个人画展发表评述:“……展厅分两室,陈列作品三百余件……我到上海两年多,在个人画展中看得不少,伟大者只是柳一人;作品之多量和整齐,亦只柳人一人;在展览中订购者之多,亦以柳一人。’’
同年另有作品送往印度、日本及东南亚参展。上海金城工艺社出版(子谷画存》第一集(山水册),由于右任写序;上海古今名画出版社印行子谷的彩色单画作品,供人收藏。
同年上海《美术生活》第20期发表《水灾图》、《月竹》、《山水》等作品。
1936年元旦与韦秀菁结婚,礼堂挂满名人的贺礼字画。如的《水仙与竹》、的《双骏图》、的《樱花白头》、的《兰石》、的《荷花》、的《金鱼》、的《菊花》、的《鸳鸯》以及、、等人的贺诗、贺联,共40余件,遂成“贺婚书画展”。
同年作《独酌》并题诗:“扪虫当时颇自奇,功名远付十年期,酒浇不下胸中恨,吐向青天未必知。”
同年在国民党中央党部任职,因善书画而深得高层人士之关注,与之私交颇好。他曾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营救过中共要员。
同年11月7日 南京《中央日报》称:“吴君子青近邀艺术界友好,组织艺苑流通社。其目的在联络艺术界情感,促进艺术,而进观摩,计定于本月八日起至十五日止在中华路青年会大礼堂,举行京沪名家书画联合展览会。参加作家有、、、、柳子谷、、、、等。届时欢迎各界参观云。”
1937年4月 在南京国立美术陈列馆举办的全国第二次美术展览上有《竹》、《独酌》等多幅参展。会后被收入《现代书画集》出版。
同年4月~5月 与艺友筹备,中央党部书画研究会展览会如期举行,展品有山水、人物、花鸟、金石、书法等。《中央日报》在“中央党部画展第二日”中说:“杨天化、柳子谷、杨贡三……等人作品,尤为观众所赏识,定出甚多,并有数人定一幅者,可见该会作品之名贵也。”
年应将军之邀,同时兼任湖南通道及绥宁两县县长。到任后,励精图治。这两县地处湘西,交通闭塞,经济落后,多民族散居深山老林。是年饥荒,画竹义卖赈灾,深受乡民赞誉,被称之为“板桥第二”。离职时,百姓沿途相送,有赠联日:“万家生佛千秋泽,一代艺人百里侯”、“板桥三绝诗书画,靖节一官归去来”。
年迁居湖南洪江,任赣才中学校长。其间,举办个人画展两次。
1945年春为躲避战乱,迁居四川重庆。
4月7日 重庆《中央日报》称:“画家柳子谷来渝,拟办谷风艺术专科学校,并带杰作200余幅,将公开展览。”11日,在《中央日报》发表《柳子谷与其画》。文中写到:“子谷善画竹,谈画竹者,都会联想到他,知道他的,也没有不佩服他的写竹。其实他不止于画竹,山水、人物、花鸟等物无一不工。他的山水工力最深……《咏絮》、《风雨同舟》、《袁安卧雪》、《群仙祝寿》,各图都是精心杰构,工力深邃,虽古之、、、亦不过如此。”画展于13~16日在重庆夫子池励志社举行,用所得买房一处,开办了谷风画院,招生30余人。
1946年 与重聚重庆。同年春末,携家返抵南京,谷风画院停办。
年在南京,任国民党中央党部专员,但经常作画会友,与、、、、等国民党政界、军界里善书画的头面人物多有来往,切磋技艺。
1947年3月 中华全国美术会主办之“现代美术习作展览会”在南京文化会堂举行,展品有、、、、、柳子谷、、、等名家的绘画300余件。
1948年3月 在南京文化会堂出席第十届美术节纪念大会。
同年4月2日 南京《》称:“画家柳子谷国画造诣极深,写竹尤其特长,技巧精妙,有画竹圣手之誉。柳氏前为发扬我国固有文化,拟办谷风画院,有精作200余件,原定出国展览,以国大盛会在京举行,将先行展览。”
21日 该报又称:“柳子谷画展昨在新街口社会服务处开幕,到有中委甘家馨、国大代表等六百余人。对柳氏所作《苍生霖雨》、《顶天立地》、《玉立婷婷》各图,备极赞誉,并有某西人购去柳氏雨竹、雪竹多幅。”
25日该报又言:“柳子谷画展连日在社会服务处展览,原定本日闭幕。兹因国大代表忙于选举,多未获参观,特延展两天,定廿七日闭幕。”李宗仁知道柳子谷的作品多年来在党、政、军、艺、商的上层人士中颇有知名度,竞相收藏,得之为快,便及时亲临展览会,订购了非卖品以外的全部展品,以答谢支持他竞选副总统的国大代表。
同年底基于子谷作品在海外颇受欢迎,便由美国来信邀他赴美。子谷考虑再三,决然未行,辞去公职返回故乡等待解放。
同年上海出版的《中华民国三十六年美术年鉴》称:“柳子谷擅长国画,精于绘事……作品超特,颇得社会好评。”
1949年举家迁居杭州,并举办个人画展。这是子谷解放后举办的第一次,也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个人画展。
1950年,经推荐,由杭州转东北任教,先落脚大连,任中学教师。
1951年 创作漫画《华尔街的两个伙伴》,刊在日《旅大日报》上。在任中学教师期间,先后创作、发表数件反映少年生活题材的绘画。
1952年为抗美援朝筹款,与、联展书画义卖,被中止。由北京发函给大连有关部门,邀子谷赴中央美术学院讲学,也未成行。
1955年在大连参加肃反运动,组织上给柳子谷的正式结论为“一般历史问题”。
1956年被调赴沈阳师范学院美术系任教。
1957年致函子谷:“弟病已入膏肓,此生回国已成绝望,至感痛苦!所能引为欣慰者,近来病中编写《画法入门》及《翎毛集》两书,现已脱稿,对后学掌握技法多少有点帮助,不日连同《书旂画集》寄回国出版,作为弟在世一番对祖国最后一点贡献也。《书旂画集》盼为写序。”辞恳意切,但因环境不允许,对此嘱托未能如愿以偿。
年,与满键合作《抗美援朝战争画卷》。
1959年应林业部之邀赴北京作画,在京与、等名家相聚。
同年转美术系任教。
同年整理出《书法函授教材》、《子谷画竹》、《子谷画八哥》等教学课稿。
1960年被调入辽阳师范学院,家仍居沈阳。
同年创作了7.5米长卷《山村新貌》。
1962年转调至,迁居济南。
同年应中国美术家协会山东分会的邀请,与全国著名的三十多位画家,赴青岛参加研究国画创作的活动。此时心情空前舒畅,其间,与合作《草丛中的雏鸡》,与合作《 白绶带与竹》。之后,主办单位从三百多件作品中选出三十二件作品出版《国画作品选集》,柳子谷的《春雨》选人此集。
年在教学中鲜明地阐述了自已的艺术见解。其要点有:
1·爱国主义、人道主义是一切正直画家的创作主题,作品应直面时代、社会和人生,力求三真,即景真、情真、理真。
2·人品与画品的统一,是对画家个人修养的基本要求,画家必须身体力行,为人师表。
3·人生有限,艺术永恒。只有在地狱之门具有永不退缩的敬业精神,厚积薄发,才能叩开艺术之门。艺术上要靠功力。不要靠运气。成功的机遇只给那些有功力的进取者。
4·高超的艺术是难学的,易学的多不是高超的。要知难而进。前人未走过的路要勇于探索。
5·中国画讲究诗、书、画、印、裱统一,其中以“画”为主。中国画要重视笔墨,“运笔动态,用墨方法”是中国画的精髓。“神以“形”立,“形”以“神”贵。在绘画艺术上,提倡“诗情与画意结合”,雅俗共赏。
年未得机会发表作品和参加社会活动。
1976年作论画诗:“艺术自然孰为美,江山如画画如真,来从生活高生活,人定胜天天逊人。”
作论画诗:“潜移默化艺术好,灵魂改造工程师。”
1979年11月 哈尔滨画廊对外展销美术作品。《哈尔滨日报》(29日)载,展销品中子柳谷所作《雨后茂竹》引起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副会长中田庆雄先生的极大兴趣,他一再希望将子谷的全部作品运往日本展出。这是子谷作品在画坛销声匿迹约30年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
1980年《中国新闻》发表了子谷所写遥寄台湾旧好的
文稿《故园春色好,头白亦归栖》,还发表了记者的采访(老画家柳子谷近况》。同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爱国一家”栏目播发了子谷撰写的文章《怀念画师》、《回忆好友张目寒先生》。
同年 作自己的座右铭:“寻理应求水落石,争鸣不虑火烧身。”
1981年 应邀担任安徽皖南画院名誉院长。
同年托香港“山东同乡会”友人来济探望子谷并索画。
同年 山东省统战部门将柳子谷肖像及作品印成彩色图片《画苑老翁忆故旧》,用于对港台的宣传。
1982年 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中国艺术家辞典》,辑录了柳子谷的条目。
1983年夫妇应山东有关部门之邀来济南作客时约见子谷,并赠条幅一帧:“青山不老松长翠,雪压霜欺只枉然。”子谷送刘老《竹鸡图》,题词:“画祝海翁老师长寿。”
同年 出版《柳子谷画选》。
同年 《山东画报》、《大众日报》、《光明日报》、《解放日报》、《新民晚报》、《济南日报》等报刊陆续评介柳子谷及其作品。
1985年 山东电视台、辽宁电视台分别拍摄、播放专题片《柳子谷的绘画艺术》。
同年为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玉山县志》题写书名并题词。
同年 香港《文汇报》及澳大利亚《海外风》均发专刊介绍柳子谷。
同年 《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解放军画报》、《解放军报》以及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中央及其他地方新闻机构,相继报道了柳子谷将《抗美援朝战争画卷》献给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收藏的消息。该画卷被誉为“我国最长的、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反映战争历史的巨幅画卷”。
同年作《巨松图》,画面题句“天欲坠,赖以拄其间”。
同年挂历《柳子谷作品选》出版,《中国日报》等重要新闻文化单位陆续向柳子谷约稿,索画。
1986年元旦柳子谷向边防将士献画的消息见报。
同月12日 晚接见《解放军报》记者采访,畅谈两小时;午夜,安详谢世.享年85岁。
柳子谷各方评价
“柳先生是继郑板桥之后独树一帜的现代兰竹大师且在山水人物花鸟等诸方面,艺术造诣精深,创业成就卓著,早在三十年代即于、、、等齐名画界。并与徐悲鸿、张书旂并称,1996年其弟子子女与,在北京、山东举办了先生谢世10周年纪念展览,在国内外引起轰动,乔石、姜春云、程思远、肖克、洪学智、迟浩田等中央领导前往观展并题书祝贺。
现从《谈画未敢忘子谷》一书中摘录部分题句:
徐悲鸿:画竹圣手;真气远出;妙造自然;画到蒙蒙翠欲滴,先生墨妙耐寻思
:英雄气概美人姿;......子谷勉之,图画当兴矣
:寄妙理于素幅,出新意于毫端,艺成名高,永为世范
:坚贞君子节,正直古人风
吴雅辉:接武荆关,并美三王
:工而不滞,写而不流,惟妙惟肖,雄秀兼至
柳霖:万方多难寸心苦,一代艺人百里侯
:丹青留史册
:挥毫落墨书灵府,铸古熔今见匠心
:柳色青翠,兰竹清芬
:华夏文物寄丹青
:血火写丹青,铁躯捍正义
:清风高节
《收藏》总第90期,(2000·6期)中国画百年回眸中记载:“柳子谷在民国时期潇洒江湖,风流画坛,解放后却销声匿迹。柳子谷是一个“全能型”的画家,山水、花鸟、人物皆精,诗书修养全面,文人气息浓厚,尤善画竹,称其“画竹圣手”,赞其竹“画到朦胧翠欲滴,先生墨妙耐思寻”。那时,柳在南京与徐悲鸿、并称“金陵三画家”。”
柳子谷传世墨宝
柳子谷创作历程
年间,柳子谷与画家满健合作,创作了巨幅长卷《抗美援朝战争画卷》。“二次战役”是朝鲜战争中震惊世界的大战役,此图则是迄今唯一以横卷形式描绘这一战役的史诗性作品。柳子谷在卷首题:“战争正义全无敌,画卷长存此理真。弱能胜强小胜大,中朝血肉万年春。”作品的构思和草稿主要出自满健,他有朝战的经历,熟悉志愿军和朝鲜的山川,但自感驾驭笔墨的能力不够,于是寻到老画家柳子谷,请他落墨完成。老少两代长达两年多的成功合作,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收获——满健与柳子谷的女儿(亦为画家)喜结连理。
柳子谷作品传世
但没有想到的是,1959年长卷在沈阳展出并引起震动后,作品本身和记者的采访却不能发表,他的政治与艺术热情再一次被“冷冻”。直到约30年后,这一历史巨作才得到认可,重见天日。
评论界认为,这两部史诗巨制在中国现代画坛上堪称是绝无仅有的杰作,它不仅奠定了柳子谷在中国美术史上的地位,而且也必将以传世墨宝,永垂青史。
柳子谷其他相关
柳子谷参观柳子谷作品后而写
艺术趋新,并不是三数人自私自利而可以趋新,又不是在日本画片,和西洋画片,改头换面画一帧是为趋新的画,更不是离开物理学和物理轮廓,大笔淋漓乱涂抹是为趋新。用趋新二字来解释,更无趋新可言,只有运用我们艺人所想象,和新技巧,一方面承旧启新,一方不事临摹去创作,必须要把是现有时代事物表现出来,不要做成棺材里的人,混混沌沌谈六法,人自有人,我自有我,古人不见洋服革履,即我们不见方巾道服,此是时代转移,事物亦转移,识时务者俊杰,不识时务当然腐化落伍而淘汰之。
国丁之失责,鼠窃的猖狂,弄得艺术界黑地而昏天,我们真是眼巴巴看着艺术界要腐化?我们真是忍心看着艺术丧在不负责任者?和无耻者的手心?在那危机的艺术界中,我们同志尚
有不少人,幸不至死心,仍然热血还在奔腾,断不至坐视,我们不避事实上之艰险,不问能力之薄弱,誓以全力干去,发扬艺术真精神与真价值,创造一新纪元来,在那微弱声响中,以冀引起宏大的共鸣来。
邮差递来一张上海市教育局长和社会局长两先生的信,请我去参观柳子谷先生的个人画展,柳先生的写山水石头与及瀑布流水,早已钦佩的。翌日去参观他全部作品,柳先生很和蔼的说,在南京见过我的作品,并要我彼此以作品交换,以资纪念,随送我以他作品多张,经已代分送各报刊物上发表出来,后来我做一篇文章,发表于新闻报,但文字上有被人所改动,而至文不贯气,同时此段文字,是因当时很匆匆在五分钟写成的,现在略为补写之。
会场分两室,陈列作品有三百多件,大部多为山水,人物次之,花鸟又次之,然柳先生作品中,以山水为最长,其中我喜欢的是《飞瀑风吹面》、《黄山探胜》、《临流独坐》、《萧寺空山晚》、《劫后余烬》、《寿星峡》、《蒙蒙》这几帧,皆为苍劲秀挺雄壮之作,但无论写什么,在山石用笔都有过人处,对于仕女一部分,乏独创之力,对于花鸟一部分,受影响,并有张书旗作品陈列,然在我到上海不过是两年多,在个人书展中看得不少,伟大者只是柳一人,作品之多量和整齐,亦只柳一人,在展览中以定画多,亦以柳一人。我不是吹毛求疵而写此,只是见到写到而已,希望柳先生对于仕女花鸟,今后有所创造之,但山水已是有过人处,再加努力下去,已为不可多得的画家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因为十只手指都有长短,怎得件件皆能?此是文字之我写得过苛了。
柳先生叫我写文章,不善语的我,更不欢喜以己之素识者滥推滥捧,又更不欢喜背面骂人,有碗话碗有碟话碟的我,只有赤裸裸写出来,我亦长长希望世界人士,对我作为的短处,赤裸裸写出来,俾得弃短而就长,因为我现在正三十多岁人,再改善二十年,则我的作为自然无善不臻了。
末了,柳先生的天才和技巧,值得我钦迟。去年在文华画报编辑室,见到柳先生大作,用笔苍劲雄壮,使印象极深,今得欣赏其全部作品,同时在作所绘《劫后余烬》、《流民图》、《水灾图》,可见柳先生有时代转移作为。绘画不忘社会与国家,此比诸混混沌沌高谈六法,终日临摹数百年遗传下的画派的棺材里人,有像云泥之别了,但在此柳子谷个人画展之后,有若暮鼓晨钟之声响,惊破不少艺人的梦醒了。
原载《谈画未敢忘子谷》
柳子谷纪念柳先生诞辰百年
如玉之洁,如山之高——
2001年农历12月7日,是我国著名花鸟画家柳子谷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日。
1986年元月12日画家无疾而终,享年85岁。
在当代中国画坛上,青年时代就名噪一时,中年以后却寂然无声,直至80衰年又如一抹晚霞再度光彩照人的画家,可能并非子谷先生一人。但是,时代与机遇左右着才华横溢画家的艺术生命,柳先生这一生的遭遇毕竟是十分典型的。
早在上个世纪20年代初,柳子谷从江西农村浪迹上海,以半工半读方式入上海美专学画。未及卒业又投笔从戎到林伯渠领导的国民革命军参加北代战争,结识了许多军政人士。因而北伐结束时得以供职于南京政界,从此也就为日后的命运陡变埋下难以预料的伏笔。
文人从政,书生气质不变。作为画家的柳子谷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画上,以画会友广结墨缘,筹办个展开拓机遇,真是焚膏继晷乐此不疲,三十出头便成了沪宁一带的知名画家。与比他大六岁的并已负盛名的画家先生,以及等人时相切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索性辞去职务以画谋生,同时在南京美专、上海美专、中大艺术系等多处兼职任教,经常奔波于沪宁之间,并于抗日战争前几年,连续在南京,上海举力办画展,受到社会各方面的赞扬,一时名声鹊起,作品为不少当时的头面人物竞相收藏,颇有洛阳纸贵之势!
抗战爆发后,子谷先生携眷属避居湘西,并应将军之邀,出任绥宁、通道等县的县长。穷乡僻壤经济落后,匪患不断民不聊生。柳子谷荣任县长却有苦难言:有心励精图治,却无力抗衡天灾之祸,只能尽一己之长,画竹义卖募款救灾,但是杯水车薪难挽危局。两年去官。被人誉为“当代郑板桥”。只可惜命运捉狭,若干年后,一项“伪县长”的沉重乌纱帽却让他万般无奈挥之不去!
抗战胜利后,柳子谷先生又回到了南京。仍旧亦官亦画,籍此开辟自己的艺术天地。1948年又在南京举行个展,受到当时正在竞选副总统的特殊青睐,订购了画展中除非卖品之外的所有作品。这在当年美术界是绝无仅有的现象,可谓是画家的鼎盛时期了!
从辉煌归于平淡,由高峰跌入低谷,似乎是一切事物发展的必然。画家的命运也难例外。1950年下半年,柳子谷还不足五十岁。作为画家,正是创作力量最成熟旺盛的年龄段,而他却不得不开始自己的艺术道路上艰苦的“北伐”;从柳浪闻莺的江南到冰天雪地的塞外。在东北各地先后教过中学、师院艺术系。为了使自己的艺术跟上时代,他放弃了自己所熟悉的花鸟题材,利用教学之余画些时事宣传画,反映新时代的人物画等,甚至还想与其他画家联合举办救灾义卖画展,还与先生商定,应邀去中央美院讲学。无奈,这一切都被冷冷地搁置了,这一冷,竟然长达近30年!直到1979年他的画在哈尔滨对外展销的画廊中被一个有身份的外商看中了,才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可人生能有几个30年呢?!此时,子谷先生已是一个八旬衰翁了。
吾生也晚,认识子谷先生是他花甲之年的事了。1962年春天,柳先生从东北调来山东艺专,我们有幸成为同事。他是江西玉山县人,我是浙江衢州人,虽属两省却是邻县。生活习俗、语言声调都有相近之处,也算是大同乡吧。年龄相差近半,却无隔代距离,结识不久,就为我画了一幅《乡音难忘》——八哥鸣春图。浙赣山区八哥极多,冬天觅食时成群飞翔,春天求偶,叫得特别好听。本是一同传递乡音、乡思的小画,“文革”中却遭到好事者恶意索解,并横加毁坏。20世纪70年代后期,子谷先生在夫人陪同下到美术馆叙旧,闲谈中还表示愿为我重新画一幅。可惜改革开放伊始,彼此都正忙开了,竟未遂愿。
1962年秋,山东艺专奉命下马停止招生。第二年美术专业最后一届学生毕业,全部离校。子谷先生实际上只给学生上了一年课。花鸟画的课时虽少,但是柳先生留给艺术学生的那种平易近人、对艺术无比执著的敬业精神则十分深刻!当时国画专业的学生几乎人手一册由子谷先生编写的《画竹技法》讲义,并附有范画。这是老画师一生画竹的经验总结,称得上图文并茂,弥足珍贵。
20世纪60年代中期,政治上“左”倾思想泛滥,花鸟画受到冷落是不争的事实。可作为老画师柳子谷来说,则早已习惯这种寂寞境遇,对自己所钟爱的花鸟画却再也不甘辍笔了,我行我素地画了许多作品。可惜这时期的画作大多在“文革”中不知去向。
柳先生为人随和宽容,与世无争,但对自己的艺术见解坦荡陈述,无所顾忌。不论在会上,会下,都坚信花鸟画是可以为工农大众服务的,强调作画要情真意切,雅俗共赏。一幅好的花鸟画也同样有审美价值。在1969年灾难的“文革”风暴还正席卷华夏大地时,这位年迈七十的老人却小心翼翼地关起门来画了许多精妙绝伦的小画,在只有书本大小的元书纸上,一枝海棠花,一位纺织娘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这是老人对平静生活的依恋,对自己天地的向往。是画,也是心声!须知,这是老画师被无辜关进牛棚大半年之后被勒令回宿舍反省时,那些凄风苦雨日子中的作品!
他是1968年夏天被关进牛棚里的。古稀之年身子骨本来瘦弱,还得参加许多惩罚性的劳动,比起当时还是壮年的我们来说,他就更苦了。加上牙齿所剩无几,啃窝头很慢,一餐饭要分成好几次,常常在夜里还起来摸索着啃窝头,有时我们也跟他开玩笑,问他如今想不想当年县太爷的日子?他豁然大度地笑笑,说他本来就在农村长大,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想起儿时的农村生活!
“四人帮”倒台后,省美术馆创建伊始,我分别去看看艺专时代的老同仁。如、等全都在几年前被学校强迫退休,只发原薪60%的退休金。柳子谷与老伴住在共青团路电力局宿舍的一间只有七八平方米的小屋里。一张床占去小屋大半,一张小书桌下面堆满蜂窝煤之类的杂物,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几乎纤尘不染。20世纪70年代以后,柳老的许多作品竟是在这么一间小屋里画出来的,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中国知识分子忍辱负重,穷且益坚的品格,在特定的时代里更显得难能可贵!
柳子谷先生晚年为他家乡玉山县县志编委会题写了“如玉之洁,如山之高,山清水秀,地灵人豪”的字。我以为,用来形容画家本身的人品、画品,也是不为过的。
柳子谷与名家的故事
同道挚友,画坛上的活跃人士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南京,作为京都,称得上是个名流荟萃,商贾云集,文化活跃,生活安定的城市。虽然在繁华程度上它不及灯红酒绿的上海,但巍峨的城墙,满眼的葱绿,加上夫子庙的歌台舞榭,秦淮河的浆声灯影,使六朝古都的风范仍依稀可见。也许正是因为这点,才吸引了大批文化艺术界的精英寓居此地。其中有三位青年画家,他们既是同道挚友,又是画坛上的活跃人士。这三个人便是、、柳子谷。
在当时书画市场,他们三人的作品最受青睐。徐悲鸿因是美术界的“大腕”,声名远播,其绘画艺术的“含金量”自不待言;张书旂乃学院派杰出代表,专攻花鸟,素有“任伯年第二”的美誉,更有“白粉专家”之雅号。赞他“画花似闻香,画鸟若欲语,技法卓绝,当代无与抗衡者。”;而柳子谷是个全能型的画家,山水、人物、花鸟皆长,尤精兰竹。称他为“画竹圣手”,坊间另有“板桥第二”的赞许;于右任称其绘画作品“可以起近代之衰!”。当时有则报道颇能反映张、柳的艺术声望:“五洲公园美术展览会,原定星期六、星期日开放两天,自得国画名家张书旂、柳子谷加入最近杰作后,深得观者欢迎,环立门外。围而窥视者,争先恐后,莫不以先睹为快。该会乃定今后每日开放云。”
&画&若投机合作多
与常人一样,画家之间的交往亲疏,也多以品性、观点、情趣为基础。徐、张、柳三人,美学主张一致,艺术追求相近,尤在关心国家前途、情系民族命运、绘画不忘时代方面,更是不谋而合。加之他们中西合璧的画风、卓而不群的功底,使之在运笔用墨的配合上十分默契,每当雅聚总会自发地挥毫合作,泼墨谴兴。
他们合作绘画,从不事先拟定主题,也不商量什么构图布局,每每是在吟诗论画、相互切磋达到情酣意浓时,其中一人便会情不自禁地从案上信手捻下素纸,于谈笑中淋漓落墨,笔到之处恰是作者的灵性所致,另两人继而再一一补笔。这种即兴合作,看似轻松,实则不易,绝非通常的笔墨游戏可比。
书旂性豪放,自诩“拳棋烟牌酒,天下无敌手”。合作时,常是他先行弄墨开篇,第二个上阵的多是子谷。这时的柳子谷, 即要斟酌在“半成品”上如何延伸,又要推敲为后面的人作画留有余地。第三个动笔的则更难,因为此时只可锦上添花,不能画蛇添足。如果感觉再画已属多余,不如题字了结。否则,就有可能使整张画成为败笔。
三人中悲鸿年岁最大,他长书旂五岁,长子谷六岁,又比张、柳成名早,俨然是老大哥身份,每遇这种场合,由他殿后几乎成了惯例。
在他们共寓南京的那些年,相约雅集是常事,不期而遇的聚会则更为多见。一次,三个朋友又在书旂家凑到一起,说到兴浓处,灵感涌来,欲罢不能,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画’若投机合作多。”
“金陵三画家”共画“”
这一次,还是书旂打头阵,他先在纸上画了红白相间的梅花,子谷顺势添了一组浓淡有致的竹子,悲鸿端详片刻,联想到松竹梅向有“岁寒三友”的寓意,恰是他们三人情谊的象征,于是很快地补上一干劲松。画完后三人反复细看,对画面的构图、着色和意境都十分满意,只待题款尚需思量。若以“岁寒三友”命题,则既落俗套又觉得意犹未尽,于是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凑成“竹翠梅香松傲雪,岁寒三友各千秋”的佳句,三人异口同声叫好。因为诗句不仅概括了他们的人格特征,也隐喻了三人共性中的个性。由于三者都对这幅合作的画爱不释手,谁也不愿“拱手相让”。最后还是悲鸿有“高招”:提议再复绘两幅,每人一幅,永留纪念。他的这个主意正中张、柳下怀,顿时,画室里传出一片欢笑声。
后来,凡是见过这幅“三友图”的朋友,无不交口称赞。他们合作的这段故事,遂也成了文化界的美谈。“金陵三画家”之说,由此不胫而走。
金榜无名,决不再娶
柳子谷成家于1928年,妻子是他当年参加北伐时的一个战友。不幸,新妻分娩时身染重疾,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便撒手人寰了。子谷给孩子取名为“眉”,希望孩子长的能象她的母亲一样秀丽。丧事办完后,子谷将孩子寄养在内兄家,自己则强忍丧妻和骨肉分离之痛,一头钻进了绘事。
几年下来,子谷画艺大进。在、、等友人的提携、帮助下渐有画名。于是,登门求婚的,朋友介绍的,慕名而来的接踵不断,可是子谷皆婉言拒之。对此,友人们不解,和更为心急。他俩想:子谷这是怎么啦,几年的单身日子还没过够?抑或另有意中人?其实,子谷的心思只是想趁着孑然一身、别无牵挂的时机,全身心地钻研绘画艺术罢了。如果再往深里说,那就是自妻子去世那天起,他就立下誓言:金榜无名,决不再娶。当悲鸿和书旂了解了这些之后,也只好“悉听尊便”了。
两次画展成功,结识大家闺秀
1934年子谷以十年磨一剑的精神终于举办了个人首展。这次画展轰动了整个南京城。社会名流、艺术巨子纷纷前来观展,大小报刊连篇累牍逐日报道,就连国民政府主席林森、财政部长也前来参观购画,一时子谷名声大震。次年,他于上海举办第二次个展,其盛况更是空前,正如画家在《艺风》上所言:“我到上海两年多,个人画展看得不少,伟大者只是柳一人,作品之多量和整齐,亦只柳一人,在展览中以定画多,亦以柳一人”。
接连两次画展成功,对一个画家而言无异于“金榜题名”。不久,子谷经朋友介绍,结识了小他16岁的大家闺秀韦秀菁。这天,他邀请悲鸿、书旂去后湖游玩,借划船之机将秀菁引见给二位朋友。徐、张见秀菁端庄秀丽,谈吐得体,风度气质果然不凡,深为子谷庆幸。进入岁末,三人商量婚礼一事,不爱张扬的子谷本想让他俩当证婚人,喜事也尽量从简。可是两位好友决意要认真操办,原来他俩早有约定,连选日子、登报纸、发请柬等都考虑得十分周到;尤其对证婚人,悲鸿执意选既是德高望重的社会名流,又是了解子谷、热衷此任的人。面对两位热心好友,子谷只好听之任之,最后确定、为最佳人选。经、邵二人当时皆为国民政府要员,前者还是著名教育家、书法家;、等均曾是其手下干才;后者乃老同盟会成员,国民党元老中的著名左派,北伐时还是子谷的老上级;从年龄上看,二者也算得上是长辈级的人物。事情定下后,子谷便登门恳请,经、邵果然欣然应允。婚庆礼堂定在子谷第一次举办画展的中央饭店,这样,地点的选择就具有了双重意义。
“婚礼书画展”,成美谈
1936年元旦这天,天公作美,晴和明朗,清爽宜人。前来贺喜的人檫肩接踵,络绎不绝。大厅中张灯结彩,喜字耀目。悲鸿和书旂忙前忙后、帮着照应。在鞭炮与音乐声中,子谷与秀菁这对新婚夫妇缓步走进大厅。只见新郎西装笔挺,新娘一袭婚纱,一对小傧相伴随左右,别有情致。当宣布婚礼开始时,全场掌声雷动,人声鼎沸。稍后,邵力子讲话:“诸位都知道秀菁女士是大家风范,子谷先生乃江南才俊,双美结合,天赐良缘。伫望二位新人相敬相爱,白头偕老,琴瑟和谐,花好月圆。”他的一番话将婚礼的欢乐气氛推向了高潮,其热烈场面这里不必赘言,值得一书的倒是婚礼上自发形成的贺礼书画展。
子谷向来不善言谈,故素以书画结缘、以书画会友。鉴于此,在悲鸿和书旂的主意下,参加婚礼的宾客几乎都带来了自己的佳作以资相贺。即使空手而来的也当场即兴发挥,或题词或绘画,随作随挂,大厅四周很快就挂满了名人之作。其中:赠送的《双骏图》,题曰:山河无限好,双骏任驰骋;赠送的《樱花白头》,题曰:白头长春;画的《水仙竹子》,题曰:坚贞风格,神仙眷属;的《兰石图》,题曰:如石之固,似兰斯馨,天长地久,结为同心。此外还有的《荷花》,的《金鱼》,的《新荷》,的《双雁》,的《菊花》,的《鸳鸯》以及、、、、、等即兴挥毫所作的贺诗书法,共计四十余幅。这些作品让婚礼大厅的喜庆气氛平添了书香墨气,加之作者们的大名,个个都是如雷贯耳,不但彰显子谷婚礼规格之高,情趣之雅,而且也让这个别开生面的“婚礼书画展”,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美谈,很快在文化圈传将开去。
一曲感人肺腑的挚友之歌 
历史上,学界或史家常将一些风格相似、成就相当,生卒年代相近的先贤以一简称概括之,如文坛上的“初唐四杰”“竹林七贤”;书画界的“”“”等。同样,柳子谷、、在民国三十年代即为当时画界誉为“金陵三画家”。
此三人,在共寓南京将近十年的期间,一方面活跃于画坛书界,另一方面又以绘画和友情相互往还,彼此影响。就品格情操而言,他们三人皆为高风亮节、光明磊落;就绘画艺术而论,都称得上成就卓著,各领风骚;而他们的私交,又情同手足,胜似管鲍;这种现象史上实不多见。虽然后来由于各种缘由三人“同名不同命”,但那种毫无功利色彩的君子之交,那种伴随生命始终的一往情深,却谱写了一曲感人肺腑的挚友之歌。
为悼念悲鸿摹其画马
1953年深秋的大连,北风阵阵,寒气肃杀。柳子谷这位当年驰誉江南的画家,此时作为一名中学教员正急匆匆走在上班的路上。还有两天就是“十一”了,国庆游行所必须的伟人像尚未完成,这可是“政治任务”啊。念及此,他欲加快步伐,可是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因为昨天悲鸿去世的消息此刻仍在折磨着他。“不可能,不可能,悲鸿才58岁,上个月还来过信,怎么说走就走了?”他喃喃自语着,步履显得格外沉重,思绪也随之回到那久远的年代。
1926年初春,在上海老画家汪仲山主办的任伯年画展的座谈会上,他结识了。刚从法国归来的悲鸿那天身穿夹克,分外潇洒。会上悲鸿的讲话,观点鲜明,分析透彻,令子谷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自此,两人交往日多。翌年,徐、张、柳先后定居南京,三人过从甚密,牛首山麓、秦淮河畔、中大校园时有他们的身影。每有闲暇,他们或去夫子庙奎光阁品茗,或雅聚一室,吟诗作画。1934年子谷首次个展,悲鸿率众出席并在开幕式上慷慨陈词:“何为上乘之作?无须我费口舌,子谷的作品已作回答!”寥寥数语,掷地有声,让子谷感怀不已。次日,悲鸿夫妇再次前来观展并购画多幅。这一切,如今回想起来犹如发生在昨天。
沉湎于追思中的子谷走进了学校。他打算今天完成马、恩、列、斯的画像。进了画室,看见桌上的油画工具和图片资料,不禁睹物思人又勾起了往事:一年多前,在好友聂甘弩的帮助下他与已是中央美院院长的取得了联系。当悲鸿得知他在中学任教,每年节庆还要负责绘制伟人的油画像时,便立即寄来了许多苏联油画资料以及颜料和画笔。更让子谷欣慰的是悲鸿正设法将他调往北京,商调函业已发出。为此,子谷一直在默默期待着与老友的重逢。然而,处于当时那样一个“非常时期”,他们都没料到这种愿望只能以破灭而告终。
是日晚,子谷满怀悲情撰写了一篇悼念悲鸿的文章,然文章寄出月余却杳无音讯,处在这种境地,子谷只好用画马来悼念亡友了。提起画马,他忆起有次与悲鸿、书旂小酌,席间因自己对悲鸿笔下的马无比钦佩,曾笑言:只要悲鸿在,今生绝不画马。如今挚友已去,他可以不再遵守“诺言”了。顷刻间,一匹奔马跃然纸上,画面一旁子谷写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为悼念悲鸿摹其画马”,落款为1953年11月。写毕,子谷久久凝视着画面,仿佛在心中燃起了一柱缅怀老友的心香。
一头埋进悼念挚友的写作中
与突然辞世的不同,柳子谷同大洋彼岸的一直保持着联系。五十年代初,作为中学教师要养活全家七口,生活之难可想而知。书旂当时是美国加洲艺术学院的教授,得知子谷境况便时常寄来一些上好的宣纸,逢年过节还会寄来一点美元以表心意。对此,子谷多次谢绝,然无济于事,只好铭记于心日后相报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书旂突然身染绝症。消息传来子谷震惊得有如晴天霹雳。1956年末,张书旂断定自己已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时,表现出了艺术巨子的博大胸怀。他以一种罕见的宁静心态,陆续整理出《翎毛集》《画法入门》等专著,并嘱托子谷代为作序。次年,57岁的书旂与世长辞。噩耗传来子谷悲痛至极。面临与悲鸿逝世时的相同处境,子谷只能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来悼念挚友:他拟以书旂为研究对象,一头埋进了《我对书旂花鸟画艺术之认识》的写作。
伴随生命的追怀
光阴似箭,转眼间两位友人相继作古20余年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追思挚友的情愫始终萦绕在子谷心头。庆幸的是子谷终于迎来了时代变革,他的境况日见好转,对友人的思念亦随着环境的改善而愈加强烈。这天,他找出《鹤竹图》照片,此图乃三人多次合作中的一幅。他将照片“裱”在一张稍大些的宣纸上,于一侧写道:“三十年代,予与悲鸿、书旂都在南京生活,经常谈诗论画合作谴兴,是图其一也,今二友去世已久,风格犹存,每睹此图,不胜神驰。辛酉子谷识。”
不久,他找出了保存20多年、始终舍不得用的书旂赠送的宣纸,绘就了一幅《竹鸡图》,画上题诗:“四十年前画竹枝,书旂为我补雏鸡,啾啾欲活客惊座,复现旧图慰梦思”。并补题:“此纸是书旂生前赠品,是由美洲寄来的子谷记葵亥春”。其追思亡友之情,笃且厚矣!
1985年岁末,已是耄耋之人的柳子谷一连几天身体不适,此时他似乎感悟到什么,遂将《鹤竹图》照片又翻了出来,决意复制成“原作”。经他精心绘制的复制品几能乱真。为别于真迹,子谷于图的左下角写道:“回忆三十年代在金陵三友合作画谴兴情景,复制是图慰我神驰。乙亥冬八五老人柳子谷识于泉城”。
将三人的合作成功“复原”,让子谷感到有如完成一项重大工程般的轻松和惬意。日,一代大师柳子谷走完了自己的艺术人生之旅,带着对挚友的深情,骑鹤而去。
柳子谷悠悠师生情
被谦逊的称为“老友”
1983年初夏,应山东省有关部门之邀,年方88岁高龄的我国著名美术教育家、画家偕夫人来到以山泉著称的济南,开始了他生前最后一次的齐鲁之行。
这天,东道主就活动日程安排征询客人的意见,海粟老人说:“我有一个老友,他叫柳子谷,请帮我联系联系,我很想见他”。主人当即表示一定让海粟老人满意。
海老一生,子弟遍及海内外。作为老师,他的心总是与自己的学生息息相通的。他既为学生的成就而高兴,也为学生的不幸而忧虑。即使在他本人最困顿的时候,也仍然惦记着学生们的境遇。被谦逊的海翁称为“老友”的柳子谷,就是他的早期弟子之一。.
师生二人结下了深厚情谊
1924年,柳子谷以优异成绩考入上海美专插班就读。在校期间,他刻苦好学。校内,他师从、、;校外则拜汪仲山、、为师;课余,则靠打零工干杂役乃至代人写书信以维持学业。不到半个学期,勤奋而聪慧的柳子谷便以一个“天才的江西乡下人”的形象引起刘海粟先生的青睐,以至海粟先生对他偏爱有加,不仅为其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而且还减免了他的学费。对此,柳子谷一直铭记于怀,没齿难忘。正是在这样背景下,朝夕相处的师生二人结下了深厚情谊。毕业后,与他老师的交往从未间断
两年后,柳子谷提前毕业离开了学校。这之后,无论是在北伐的征途上,还是在后来定居的南京城,柳子谷与他老师的交往从未间断。期间,他还应海粟先生的邀请,几次回母校任教。1935年,柳子谷在上海举办个展轰动了画坛,各大媒体竞相报道,好评不断。在前来观展、祝贺的人流中,自然少不了他的校长和老师的身影。看到自己学生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海粟先生格外兴奋,作为一个辛勤的园丁,想必此时是欣慰无比了。次年,柳子谷于南京中央饭店举行婚礼,海粟先生受到邀请,遂画一幅《荷花》——并蒂莲——以恭贺自己学生的燕尔之喜。对老师赠送的墨宝,柳子谷一直悉心珍藏,不幸的是多年后这幅珍贵的作品被毁于文革劫难。
时局多变 四十多年后师生重逢
随后的岁月,时局多变,师生二人天各一方,彼此的联系几乎中断。然而,万未料到这一“断”,竟长达四十多年!
在东道主的热情安排下,分别多年的师生终于在济南南郊宾馆重逢了。海粟先生望着眼前这位当年风华正茂、如今却满头银发、年事已是八十有三的老学生,顿时感慨万端,唏嘘不已。柳子谷的心情更是激动异常,百感交集。一时间,两位老人说不出话来,只是久久的凝望着对方,紧紧地拥抱着,端详着,无言中却都从对方湿润的眼里读懂了一切……
很快,师生二人开始了促膝长谈,知心的话犹如山涧小溪,涓涓不息,客厅里不时传出朗朗笑声。不觉中,时间在悄然闪过。几位应约前来拜会海粟的其他客人,一一耐心地等待在接待室里,不忍打扰他们。女士与柳子谷的夫人韦秀菁女士作陪一旁,不时插话,大家都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中。
青山不老松长翠,雪压霜欺只枉然
临近分别,柳子谷送上了自己特地为海粟老师画的一幅墨竹。画上题词是:立身正直顶风雨,赋性坚贞抗雪霜,更喜青春葆美妙,千秋郁郁复苍苍。画祝海翁我师长寿。落款为:学生子谷并题葵亥于泉城。其谦恭之情溢于言表。
是日晚,海粟先生望着子谷赠送的画,思索良久,几十年的人世沧桑和师生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令他浮想翩翩,禁不住提笔写下了一幅诗句:“青山不老松长翠,雪压霜欺只枉然”,款题:“子谷老弟留念”。在此,海粟先生既写出了自己对人生的自信,也道出了对自己学生的期望与鼓励。淡泊过客无憾事,笑有墨迹任评随
日月如梭,转眼间到了1996年。在北京美术馆隆重举办纪念柳子谷先生的遗作展及艺术成就研讨会,而此时海粟老人已离世四年。作为师母的女士得知这一消息,立即为子谷家人寄来了她亲手书写的《艺林三绝》,并赠寄两首小诗,代表海翁先生表达了对自己学生的厚爱和对老友的缅怀:
劲竹顶天绿渐黄,绿也芬芳,黄也芬芳;
栖鸟昂头来复去,来也和祥,去也和祥。
几度沉浮几安危,兴衰荣辱几多回;
淡泊过客无憾事,笑有墨迹任评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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