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法医有声小说第二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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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法医有第二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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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剧的收视不甚理想。抱歉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Forever》不会有第二季了。格拉法德的妻子也在推特上发布了此消息,但这就是电视剧圈,ABC决定取消《永恒》!艾恩·格拉法德(Ioan Gruffudd)主演的罪案剧《永恒》(Forever)遗憾被砍。很残酷,平均收视人数为790万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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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图】《煮妇神探》收官 “最帅法医”李子峰成万能CP,法医娇妻老公验么,鬼才神探女法医大结局,法医夫人有点冷,不死法医第二季全集,煮妇神探张正罗森cp图 - 今日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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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煮妇神探》收官 “最帅法医”李子峰成万能CP时间: 10:28:30来源:搜狐娱乐
原标题:《煮妇神探》收官 “最帅法医”李子峰成万能CP
李子峰变身“最帅法医”
  搜狐娱乐讯 由梦幻星生园影视制作出品,、、李子峰等主演的民国励志爆笑悬疑电视剧《煮妇神探》已于昨晚正式迎来收官之夜。该剧由七个单元剧组成,自开播一来,收视节节攀升,数度登上收视榜首的位置。受到众多观众的热情追捧。其中,饰演法医罗森的演员李子峰凭借大长腿、超高颜值更是被网友评为“最帅法医。”吸粉无数。很多观众更是在网上表示:“罗法医,快来扑到我。”
  李子峰外冷内热反差萌 网友喊话:“约吗?”
  剧中,李子峰饰演的法医罗森协助“侦探联盟”共同办案。虽然平时他经常呆在停尸房,与尸体“同吃同睡”。但却是每次侦破案件的关键人物。通过与尸体的“交流”,找出案件的突破口。刚开始看剧时,李子峰饰演的法医罗森高冷、神经质,让人捉摸不透。但随着剧情的逐渐深入,李子峰展现出了更温暖贴心的一面。很多观众发现,其实这个法医有点萌。对待工作严谨、一丝不苟,生活中潇洒不羁、阳光活泼。被获封成“最帅法医”。很多观众也都爱上了这个外冷内热的法医,舍不得说再见。很多网友在李子峰微博中喊话:“法医,约吗?”
  万能CP李子峰 与刘恩佑基情满满
  从《偏偏喜欢你》到综艺节目《全员加速中》,李子峰帅气的外形、迷人的魅力让他与其他演员站在一起都显得CP感十足。这次在《煮妇神探》中,李子峰饰演的法医罗森与刘恩佑饰演的探长张正不仅是工作上的伙伴,在生活中李子峰对张正(刘恩佑饰)更是细心关怀,无微不至。不仅帮他支招追女生。更是对他大胆表白:“我喜欢你。”苏的观众一脸。二人在微博上也毫不避讳对对方的“喜爱”。在刘恩佑追到女神的时候,李子峰在微博上更是“伤心”的表示:“祝你幸福。”也让网友更加心疼罗森法医。喊话导演:“罗森和张正才应该是一对啊。”
  据悉,李子峰正在北京、象山两地赶拍新戏《我的朋友陈白露小姐》《海上牧云记》。辛苦不言而喻。而李子峰却表示:“能为观众奉献出好的作品,辛苦也值了。”今年,李子峰的新剧也会陆续与观众见面。届时,大家会看到一个更加惊喜,不一样的李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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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ICP备号-1 渝网警备87不朽法医没有第二部吗?_百度知道
不朽法医没有第二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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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被砍了
咋被砍了,
收视率不高呗
其实这个题材我个人觉得不错
但剧情太松了
主线还凑合 每集的案子比较弱
而且美国人好像不爱吃这一套
之前有过一个类似题材的
没几集就砍了
叫啥名字呀,我看看
采纳啊记得
最近在拼升级
买哪可以缓存呀?
哔哩哔哩上搜一下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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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  唯物者Z的法医日记/第二部  关键词:悬疑,推理,未知科学,宗教,惊悚  声明  感謝tianya提供這個平台。歡迎大家閱讀和反饋我的作品。  所有作品都屬於作者本人,任何人未經作者允許,都不可以轉載和使用作品。  唯物者Z的法医日记/第二部(引子)  主看一日如千年,千年如一日。主所应许的尚未成就,有人以为他是耽延,其实不是耽延,  ——《新约.彼得后书3章8》  That one day is with the Lord as a thousand years, and a thousand years as one day.  ——2Peter 3.8
楼主发言:59次 发图:1张
  预感此贴会火!  
  长篇连载:唯物者Z的法医日记/第一部的天涯论坛内部传送门:  /publicforum/content/culture/1/339908.shtml  有兴趣的没看过的可以溜达一下
  作者和作品的一点说明:  由于需要配合出版社和编辑部实体书出版发行工作,《法医日记第一部》将更新到只差最后五章结尾的部分,同时《第二部》将随时的无限制的更新。  谢谢我亲爱的读者们。
  哈哈  我坐到沙发啦  亲  ,我来了。
  我来了  小Z,你在哪儿啊  第二部开始了吗
  第二部(1)  10月23号,星期二  深秋,傍晚的城市已经有了一点点寒意。约定见面的地点距离大学还有一段路,由于是下班高峰时间,出租车是根本找不到,我上了一辆公交车,坐了两站,来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十字路口,我把衣服紧紧了,又将后面的帽子戴上,快速的穿过马路。在人行横道上,我随着人流,脚踩着枯黄的落下来的树叶,能听见它们筋脉断裂的声音,我踏着这些断裂的声音,朝着一个叫做“缘”的茶吧走去。  我的人生一直挺失败的,只是生活在我幻想自我的海洋里面,胡思乱想。茶吧不远,过了十字路口的两条街拐进去一点就是。  进入到这个茶吧,我四处看看,一楼没有,上二楼,顺着过道的目光所及,在最里面的两个沙发上,康楠正向我招手,我嘴角淡淡的动了动,将衣服上的帽子放下,带着微笑的走了过去。
  “状态不错啊,意气风发的,”一坐下他就跟我逗乐子开玩笑。“怎么样,大侦探,最近又破了多少大案子,咱们省疑难杂症全靠你啦!”  “操。”我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的摇头。  他开始给我倒茶,是菊花茶,之后又点了一盘爆米花,当然,都是象征性的,谁到这里也不是真的喝茶吃东西的。  “咱们同学都混的怎么样啊?”我也开始没话找话,谈点不着边际跟谁利益都不相关的东西。  “吕萌生了个女儿,都两岁了,”康楠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那个花花公子,玩女人的数目都比我认识的多了,他还最先养活孩子啦?康楠似乎看出我眼神中的迷惑,“恩,娶了一个家庭条件特别好的,我操的,现在姑娘们眼睛都瞎了还是咋的。”  “于琪和他老公在欧洲也生活的特别好,准备生二胎了,”  这个我点点头,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吕美也回国了,跟初中的那个谁了,结婚了,”“啊?他们两个成了?不是说她在澳大利亚有一个男友都要结婚了吗,”我实在没有憋住,插了一句嘴,马上我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恩,人家厉害啊,在英国靠上一个男友,去澳洲再吃喝一个男友,最后回国结婚再换一个,我操的,”看着康楠在那里说话,我也不发表意见,只是抿着嘴笑,  一直是康楠在讲述,我只是边听边笑,不做任何的评价,  “你怎么不说话,小Z,这个不像你啊,不科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叫我做道德判断,”我连忙摆手,“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啦,”
  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我看了一眼,没有回,  “咱们班同学都混的怎么样啊?是不是就属我混的最差了?”  “小Z,你可别开玩笑啦,不是还有我给你垫底呢吗?”  “我的天,你天天出国考察的,体制内的人物,你要是差我们都得上吊了。”  “哪能跟你小Z大侦探比啊,现在咱们省谁不知道你Z大侦探,”  “去你妈的吧,老子都他妈快要饭了,”  “你看看,我这不是给你送钱来了吗,”我们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怎么样,你老婆还好吗?”康楠一面说话一面给我续上茶水。  “跑了,”  康楠表情颤抖了一下,“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都跑两个月了,”  “我操,是不是你小Z始乱终弃给人家甩了啊?”  “我还有那个本事?咱们从小光屁股长大的,你还不了解我,你老婆呢?要孩子了吗?”  “哪里养得起那个东西啊。”
  “我跟你说的事情能办吗?”海阔天空的扯了快一个小时,终于谈到正题了,  “嗯,嗯,”我点点头,我们俩的目光和表情都严肃起来。“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我也不敢大包大揽,尽力,尽力吧。”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兄弟,”康楠拍拍我的肩膀,“这个是那啥,你明白,”他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东西,我知道里面是三万元钱,一万是我的,两万是用来办事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迅速接过东西,放进书包,“你放心,万一弄不成,我给兄弟你退回来。”  “别,别,可别。”康楠连忙摆手,“一定办成了,一定办成了给我,”  这时我耳边突然响起珍珍之前的话,“小Z,你也只是一个俗人,”
  10月24号,星期三  早起,老老实实的上班,这几个月过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整个人都颓废,或者说是成熟起来。在教研室也不怎么说话和出声,只是算计着自己的活,干自己的工作,有时候短信响那么一两下,也就是看看,没有回答。  中午吃饭,算计着去食堂,而不去外面的饭店,这样能省下来50%的钱,不关心任何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同时感觉过去的自己太傻了。拿着饭盒排着队伍里等待着打饭,脑袋里面胡思乱想,  下午,打了几个电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啊,将两万元钱用报纸小心的包好,在约定好的地点看见了大志,寒暄几句,没有多说,把纸包塞给他,之后两人迅速的分开了。  回家之后,又点一遍属于自己的一万元钱,心情很奇怪,莫名其妙的,总是觉得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我们曾经尝试过很多的想法和可能,只是正经的路子,它走不通,真的走不通。”我似乎在跟空气解释着,说完之后,自己都笑了,自己真的他妈的有病。
  10月25号,星期四  上午,接到一个说看似自杀的,又可能存在他杀可能的案子,家属要求我们法医教研室做独立的第三方尸检报告。家属自己直接把尸体给运来,省去我们不少的麻烦。大师兄广良负责了,我的技术水平估计大家都信不着吧。  中午快午休了,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铁雷,最近他好久也没联系我了,我以为是快周末,又想起要找我打牌和喝酒。  “小Z,忙啥了最近?”铁雷在手机的那边寒暄,他这个人就这样,婆婆妈妈的。  “恩,也没啥,天天瞎忙呗。”我随口的应付,没有停手里的活计。  “那个,那个,小Z,那个两具尸体下面还压着一具尸体的案子,有重大的突破啊。”听完铁雷说的话,我心里一惊,这个家伙今天还真有事情,我放下了手中的笔,没有回答。  “小Z,要不你过来看看,”  “呵呵,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冷不热的回答。  “你这个案子不是参与了吗,再说是殷珍老师说的,叫我也通知你。”  “恩,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市局那么强大的,我去添什么乱啊。”  放下电话,我苦笑的摇摇头,找出饭盒和饭勺去食堂排队打饭。
  mark  我来了
  坐在基础医学院地下一层食堂的饭桌旁边,我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手机网页新闻,同时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电话的内容,  思维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的最其妙之处就在于,它既是可控的,又是不可控的,而往往你越不去想什么,却又是不自觉的总是在大脑中回忆它。  就在三个月前,我还有一股子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劲头呢。这个最开始是失踪,后来发展成杀人抛尸,再后来又发展成案中案。  凶手杀人抛尸在自己家农村的菜窖里面,把两具尸体用塑料布和棉被包裹好,同时把菜窖给封闭上,埋上土。为了掩饰尸体的臭味,还经常把粪便,小便排泄物,各种垃圾都倾倒进地窖里面。  这样的情况,下面的县一级派出所的技术水平根本不可能处理现场了,地窖里面没有空气,同时毒气很重,需要完全的平面作业才可以,当然,我和市局家伙们下去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想到最后结果如此出乎意料。
  最开始需要进行的掘土作业,类似于平面挖掘,也就是需要将地窖上面的土都挖走,清理走,把整个地窖暴露出来,这样技术人员才能顺利的下去取证和分析案情。后来证明,市局还是有高人啊,这个决策对于后面发现的新案情,起到了决定性的帮助。  最先是挖掘机过来,几下就挖出来一个大框架,之后就需要人工掘土作业了,当地民警和市局的那些养尊处优的家伙自然不能亲自拿铁锹上去挖了,反正也是接近农村的镇子,下去找了一大堆农民工,三天时间,终于把这个农家小院的地窖给平面暴露了出来。  这里面隐藏的人性的阴暗和罪恶,甚至都超过了这里的恶臭本身。  而我也是那天过去找殷珍老师的,那时我们已经过了热恋的劲头,又没有老夫老妻的默契,正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时不时的吵嘴和冷战的。
  “你怎么来了?”珍珍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同时瞪了我一眼。本来我想说的是,“你好多天不回家,我想你了,”看到她这样,心里一肚子的火,话就换成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们省里的同志难道不能帮助和指导你们市里和基层的同志进行工作啊!”  “你给我滚一边去。别影响我们工作。”  我还没有想到这个现场如此的特殊,如此复杂。珍珍脱了警服,把马尾辫子向上盘了起来,往身上穿着连体防护服。同时手里拿着防毒面具,准备下地窖作业。我被眼前情景吓坏了,也被现场散发出来的各种刺鼻臭气的混合弄得头脑混乱了,看着殷老师正准备从梯子侧身下去,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完全是不经过大脑,下意识的过去,一把将珍珍拽住。  “你把衣服脱下来,你别下去,我下去,”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你下去干什么?放手,小Z,你又任性又要疯狂你干什么啊?”  “你别下去,老婆,我下去,这种脏活我熟悉,你把衣服脱下来,”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英雄气概,死死的拉住殷老师,同时用身子挡在她和梯子之间。  “你胡说什么呢?放手,这里是我负责的现场。”  我也没有时间仔细考虑她说的“胡说”指的是我叫她老婆呢,还是我要求代替她下去呢。  我一把先抢过来防毒面具,“现在省里的技术人员来帮助你们了,像您这样的领导负责现场指挥,具体作业由我们底下人干吧,”  说着我直接动手,开始扒下珍珍的防护服。旁边本地派出所的民警和市局法医科的其他几个同志看得是目瞪口呆,一句话也插不上。
  正在我拿着饭勺子胡思乱想的当口,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志,我心中是一阵的紧张,接起电话,大志在那边简短的说,拜托的事情已经找下面分局和派出所的相关人去了,但是不好弄啊,的确棘手不好弄啊。我听到这个,脑袋一阵疼痛,只好鼓励说,“咱们继续想办法,继续努力吧。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办的原则性问题,对吧?拜托了,拜托了,我的大哥。”  哎呀,钱,是真不好挣啊。  晚上回到家,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写字台前,从抽屉中拿出YS县钳口镇子上的那个案子的卷宗,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第三具尸体,让所有人都震惊和意外的无法言语,这个案中案也就这样悬了三个月,而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年,  我的好奇心和对答案的渴望驱使着我翻动着卷宗,下意识的一页一页翻动纸张,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进去,眼前和脑袋中闪过的都是殷老师和那具已经半白骨化的,出乎预料的第三具女尸。
  那是原计划应该结束现场作业的最后一天,假如不出现那个半退休的老大爷警察,假如不发现第三具尸体,那么一切都会不同吗?  伴随着蝉鸣,等我们几个从平面作业的大坑上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秋的夜比夏来的早啊。但秋的凉意也掩盖了些那恼人的气味。我最后一个爬上去,上面后援的家伙估计早走了,我们几个扒掉防护服,准备开车回驻地,我想赶快洗澡。我凝望天空那一弯新月和星,目光下移,树下照明灯旁,殷老师正托着腮注视着我。  我嘴角笑了笑。他们俩识趣的开车回去了,我和珍珍走在小镇的土路上,因为我身上的气味,我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路几乎无话,快要到驻地旅馆的时候她停下来,看着我,“小Z,你要知道两点,我比你大八岁同时经历那许多,你要包容我爱我,同时你是我那个唯一,没有你后面多少零都没意义,没有你一切都没意义。”  我眨着眼睛看着她,“怎么的了?殷老师来钳口镇之后忘带药了,最近又停药啦?”珍珍听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走过来双手保住我头给了一个舌吻,之后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转身进了旅店。  我啪的一声合上了塑料档案夹,不去想它们了,睡觉,一个人睡觉,又寂寞又凄凉啊,哈哈。钻进被窝,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喵,嘛呢?我呵呵一笑,回了一条:呵呵,想你呢。又是一条:为什么之前不回我短信?/猫姐,我都忙迷糊了,哪里有心情啊,早点睡觉吧。
  10月26号,星期五  又到了一周最后一个工作日,大家都欣欣然起来。教研室甚至整个大学的所有人都希望马上到下班那刻,回去欢度周末。倒是我和珍珍分开之后,不想回家,反而感觉在学校待着更好更踏实。  上午,先是去听了一节教学公开课,之后就坐在办公桌前考虑康楠让我帮助协调的案子。脑袋都大了,一想收了人家的钱,万一没有把事情办成,再把钱退回去,我操的,那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啊?  吃完饭午休,我,老李主任,大刘,广良,坐在一起喝茶水,高谈阔论。有那么一刻,就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很幸福,甚至有了一种家的温暖,这是来到教研室两年多从来没有过的。
  大家在那里围着办公桌海阔天空的扯淡,全是知识分子怀才不遇和不着边际的感慨,大刘先是埋怨中国和中国的大学怎么就出不了大师呢,李主任也跟着感慨说,  “由此可见,明治时期,日本确实孕育了不少各种大师。”  他边说边摇头晃脑的,显示出很博学的样子,“不能全归功于坂本龙马。维新三杰贡献也很大,那段时间日本的能人们真是井喷式地涌现。只能说好的体制更能让大家人尽其才吧。”  之后大家又说,“宽松的环境是出天才和大师的条件,除非一个社会具备了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气度,否则,天才和大师是不太可能被伯乐发现和脱颖而出的。”之后大家都撅着嘴,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济世良才。  当时我想说这个就是中国知识分子,坐而论道,完全没实干的,你们就是代表。
  午休照例手机来了一条问候的短信:小Z,忙什么呢,来抱抱。我愣了一下神,回了一条:嗯,有时候想想你,有时候不想。  之后大刘开始兴致勃勃的讲故事,这个家伙最近心情特别的好,不知道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是晋级中级职称?还是和岳父,老婆的关系有缓和?  哎,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刘智君开始眉飞色舞的讲了一个亲身段子,“研二那年啊,周末和班长打球之后去学校澡堂洗澡。大家都知道周末学校澡堂都特多人,我们俩光着腚找了一圈也没空的淋浴。这时看到一个人的背影特别像室友王亮,正在撅着屁股洗呢。我们大喜,并排上去,班长笑嘻嘻,极其暧昧的捏了下那人的屁股一下,同时我们俩勾肩搭背的。那位回身,看着一脸淫笑的我们,不认识,认错人了,他用毛巾遮住下体,留下喷头跑了。”
  故事讲完,他们几个笑得前仰后合,我也麻木的跟着附和着笑了笑。不想听他们扯淡,虽然过去我才是最能开玩笑最能聊天的。  从大师哥广良的桌子上拿出前几天那个要求我们出具独立的第三方尸检报告的案子,就是那个看似自杀的,又可能存在他杀可能的案子。仔细看起来,是一个小女孩落水淹死的案子,案情是这样的:
  19岁的本市女孩朱在临近的JL市旅游时,身穿睡衣,外面套了一件灰色毛衣,离开旅店,突然失踪。  10月25日上午,离XX区一公里左右的河道里,落入松花江。发现朱的遗体。  公安局正式发布信息,对于朱的死因和相关疑点的调查进展,作了通报。  JL市公安局法医科的尸检结论:是生前落水溺死,排除他杀。发现朱的尸体到现在,已间隔十天。警方会同上级公安机关,对尸体进行了详细检验。昨天尸检报告公布,认定朱系生前落水溺死,排除他杀。  “法医对尸体解剖后,没有发现他杀迹象。”“据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打捞前5/10天。” 公安局公共关系办公室主任对外新闻发布。  对于众多的疑点:已是凌晨,又是初到,朱为何手机、钱包等都没带,就身着睡衣外套离开旅店,是不是被约出去的?  JL警方出具的结果显示,之前已经走访景区所有旅馆,甚至进行了地毯式搜查,“能问的人都问了,能看的监控也都看了,这个问题真的无法解答。”  JL警方表示,从朱失踪开始,就对她的手机、QQ、微博等通讯工具进行了调查和监控,但都没发现可疑线索。  JL警方表示,尸体打捞上来后,衣着情况和朱俐俐出走前相符,也没其他东西,包括零钱。所以,到底什么原因出门已成无解之谜。警方没办法给出确切的结论。
  看完简报,我都没有继续看下面的法医学结论,没必要了,我业务再差,心里也有数。  在水里泡了五天,就算是现在水温很低,尸体腐败的速度很慢,但是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外在证据了。腐败之后,就连是否有性侵害的证据也被毁坏了,这样的话,除非有骨外伤,骨折,外表严重的钝器伤害,否则其他有价值的证据早就没有了。所谓“生前落水溺死”,通俗的解释就是活着掉到水里的,然后才溺水身亡。这个通过尸检解剖肺部的损伤情况就可以判定,JL那边的法医同志不可能出错的。至于到底如何,为什么掉进去,疑点太多,无头案子啊。  主要是不甘心啊,死者家属。  女儿莫名其妙的死了,自杀?他杀?意外?这种属于典型的无头案子,死者家属如果没有什么能量和势力,最后多半会不了了之的。我的天啊,太可怕,在河边,大半夜的,随便谁推你一把,你就挂了,呵呵。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不管了,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鬼魂,跟我有啥关系。
  到下午上班时间,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去,大约因为都知道我和珍珍的事情,他们也不戏谑我开我玩笑,我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发了一会儿的愣。  最开始李主任还关心我呢,一个月前,老李问我,“小Z,你老婆呢?怎么最近没见。”  “她回家了,暂时先冷静下,用她的话,就是给双方点空间。”  “哎呀,怎么滴?占完便宜,玩弄完人家想把人家给甩了?”老李用他蛤蟆眼镜后面的黑东西惊讶的盯住我,同时一贯性用他的职业习惯,把人往最坏了想。  “哼,哎呀,”我摇着头,无话可说。  我把落水女孩的案卷送回广良的办公桌上,侧身发现大刘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很精致的,棕色牛皮外皮的笔记本,我当时下意识的,同时也是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轻轻的走去,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用很规整但是水平一般的正楷写着:老子道德经二十二章,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我脑袋嗡嗡的一下子,我了个去的,这个货到底要干什么啊?要晋级副教授,正教授,当校长院长啊?你们他妈还不争不争的?还要怎么争啊?动刀动枪?继续翻动纸页,我差点没有站稳趴下,后面写着:7月14日,星期六,  刘智君,大刘也写日记?我们都沉迷于自我描述,写日记是不是容易得到自我肯定和自我满足啊?我的天啊,我是不是应该把我那该死的日记停了,写给自己的东西,又没有什么读者的。  匆匆合上笔记本,放好,离开。去他们妈的,人还是要活得踏实一点。
  。。。。。  
  《法医日记三部曲,唯物者Z,特殊办公室,后现代谋杀》寻求出版合作,有意向的出版社和编辑部请与作者联系,谢谢
  @法医Z 8楼
23:51:00  “状态不错啊,意气风发的,”一坐下他就跟我逗乐子开玩笑。“怎么样,大侦探,最近又破了多少大案子,咱们省疑难杂症全靠你啦!”  “操。”我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的摇头。  他开始给我倒茶,是菊花茶,之后又点了一盘爆米花,当然,都是象征性的,谁到这里也不是真的喝茶吃东西的。  “咱们同学都混的怎么样啊?”我也开始没话找话,谈点不着边际跟谁利益都不相关的东西。  “吕萌生......  -----------------------------  “恩,人家厉害啊,在英国靠上一个男友,去澳洲再吃喝一个男友,最后回国结婚再换一个,我操的,”  ===玩男高手!
  @法医Z 15楼
04:10:00  最开始需要进行的掘土作业,类似于平面挖掘,也就是需要将地窖上面的土都挖走,清理走,把整个地窖暴露出来,这样技术人员才能顺利的下去取证和分析案情。后来证明,市局还是有高人啊,这个决策对于后面发现的新案情,起到了决定性的帮助。  最先是挖掘机过来,几下就挖出来一个大框架,之后就需要人工掘土作业了,当地民警和市局的那些养尊处优的家伙自然不能亲自拿铁锹上去挖了,反正也是接近农村的镇子,下去......  -----------------------------  而我也是那天过去找殷珍老师的,那时我们已经过了热恋的劲头,又没有老夫老妻的默契,正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时不时的吵嘴和冷战的。  ===人类本没有爱情,做爱做得爽了,也便成了爱情!如果男人性无能,或女人性冷淡,或男女对另一半身体厌倦,爱情也便不存在了!
  @法医Z 24楼
07:13:00  看完简报,我都没有继续看下面的法医学结论,没必要了,我业务再差,心里也有数。  在水里泡了五天,就算是现在水温很低,尸体腐败的速度很慢,但是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外在证据了。腐败之后,就连是否有性侵害的证据也被毁坏了,这样的话,除非有骨外伤,骨折,外表严重的钝器伤害,否则其他有价值的证据早就没有了。所谓“生前落水溺死”,通俗的解释就是活着掉到水里的,然后才溺水身亡。这个通过尸检解剖肺部的......  -----------------------------  所谓“生前落水溺死”,通俗的解释就是活着掉到水里的,然后才溺水身亡。  ===这是不留痕迹的杀人方法!
  @法医Z 26楼
07:56:00  上面用很规整但是水平一般的正楷写着:老子
二十二章,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我脑袋嗡嗡的一下子,我了个去的,这个货到底要干什么啊?要晋级副教授,正教授,当校长院长啊?你们他妈还不争不争的?还要怎么争啊?动刀动枪?继续翻动纸页,我差点没有站稳趴下,后面写着:7月14日,星期六,  刘智君,大刘也写日......  -----------------------------  很精彩,请继续!
  晚上回到家,又是一个普通周末的夜晚。对于我小Z这种宅男,还是喜欢窝在家里。自从珍珍同志不在身边之后,我的外出,例如看看电影啦,出去见见朋友啦,就更加减少,以至于接近消失。   吃完晚饭,父母和我都各自回房间。我先拿起一本书随手翻着,之后又换了一本,看不进去。  我皱着眉头,拿出那本《魍魉之匣》,又点开电脑里面的波莱罗舞曲,都是我最喜爱的,能叫我进入其中忘记其他,同时整个人平静和放松下来。时间嘀嗒,嘀嗒的走着,我喜欢机械手表,那种嘀嗒,嘀嗒的齿轮转动的声音,这叫我感觉似乎真的存在时间流这种东西,而不只是我的幻觉。  十分钟过去了,书没看进去,音乐似乎更像是噪声。  感觉异常的怪异,似乎身边背后,有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注视着我。  我知道,它们在我的身后,但是又能如何,一群不入流的东西,跟我一样。
  “别看我,也别跟着我,更别指望我。”我对着空气说话,我合上电脑,放下书,关了灯,一切瞬间黑暗和静下来。  拉开窗帘,外面万家灯火,我就这样的坐着,看着夜色和点点灯光,同时用左手有节奏的在大理石的窗台上,敲击着摩斯电码。  不知不觉,已经睡了一会,起来是凌晨一点多,我穿上睡衣,去厨房找点水喝,同时也想看看星空,吸一支烟。厨房的窗户对着北面,我打开窗户,一阵冷风扑面吹过,我抬头看着夜空,无云,北斗七星围绕着北极星在旋转,大熊座也能看见,真美啊,我们都来自宇宙的星星。“我们头上的灿烂星空,我们心中的道德法则。”康德同志看的也是这群星星吗?我又开始胡思乱想,德国也在北半球,应该是吧。  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只是这次不是从窗户外,而是从我的身后,吹向室外,同时风中带着诡异的,阵阵潮气和水气,甚至是诡异的暖风。我知道她们来了。
  是那个落水的女孩,她近乎于蠕动的从我身后的黑暗中出现并且运动到我的左手边。  她的头发湿漉漉,似乎仍然往下滴落着水,把厨房的地都弄湿了。她光着身子,一丝不挂,整个身体和脸都比正常人肿大了一圈,同时发着黄绿色的暗光,那是尸体被水分解脂肪和尸蜡形成初期的颜色,只有眼珠子是白色的。  我看着她,摇摇头,脑袋中回忆着,哦,在死者的背景资料中,有一张女死者的照片,很一般的年轻姑娘,没有任何的特点,看长相和气质,我判断应该是城乡结合部或者是小城市城镇出来的女孩,在大城市工作。  就再这时,女鬼的形态也发生了变化,变化成了人形,也穿上了衣服,只是面貌不清,因为我小Z对于不漂亮的女人,没有印象。我嘴角露出了微笑。  她终于来了,她一直的跟着我,现在,在这个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刻,终于现身。  我看了她一眼,而她没有先开口,我知道是她,她早晚要来找我,早晚要出现的。
  “你一个人来的?”仍旧是我先打着招呼。同时掐灭手中的香烟,顺着窗户弹出去。  “帮帮我,请你救救我。”小姑娘带着恳求的口吻,对我说。  “对不起啊,亲爱的,我帮助不了你,更没办法救你。”我回答着,同时转过身,与她面对面,我的脸距离她的脑袋只有半米,通过呼吸能感觉到死亡腐败的气息。  “你是自杀,不要来纠缠我了,我帮不了你。我的道行,也不足以超度你的,”我很认真的对她解释,的确,我是认真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是自杀,那么为什么,为啥,没有遗书?”小姑娘反问我道。“为什么不留下遗书或者相关信息,为什么不通知亲人和父母?”  “你如果不是自杀,就是失足落水,总之现有的证据,排除他杀的可能。”我看着她的眼睛,没有眼睛,一片漆黑。“或者当时你就是过路鬼上身,一时就掉下去淹死了。”
  “可是,可是疑点还是很多啊,现有证据不足,就再去搜集证据啊!失足落水,我为什么不游泳自救,没有证据表明我不会游泳。”  “这个是当地公安部门负责的工作,我无能为力。”我说的是实话,我们必须尊重同行的工作和判断。  “我如果是自杀,为什么不给任何人发出要自杀的信息,同时也没有任何信息表明我有要自杀的原因和企图。我如果是失足落水,为啥在深夜离开旅店,为啥独自一人,什么东西都不带着,去江边?这些都符合常理和逻辑吗?”  “是的,我承认,疑点很多。现有的,你的手机记录,短信记录,微信QQ什么的记录,的确不能证明你的死因。但是,也恰恰是这些证据,其中没有任何的疑点,没有嫌疑人,这样也排除了你是他杀的可能啊!没有任何异常的联系人。我们只要排除了他杀,至于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对于法律来说都是一样的。”
  “可是我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才只有十九岁,没有结婚没有孩子,甚至没有恋爱和谈男朋友,我还没有开始我的人生,我冤枉啊!”  “呵呵,冤死的多了,这个不是我能解决的。我不是神,不是佛,菩萨都算不上。”  “难道就是因为我不是重要人物,我没有显赫背景,我没有局长的父亲,我的案子不会让你出名,让你惊天动地。”她咄咄逼人的质问我,语气很是不尊重,“你小Z就没有好奇心,没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投胎的确是技术活啊,希望你这次能更好运点。”我同意她说的,没有去反驳,“但是你为什么来找我?负责解剖和出尸检报告的是我大师哥张广良同志,你应该去找他才对。”我也反问女鬼同志。  “你小Z不是总是自诩天才,你不是总是自视清高?”  “我怎么样活着,和我是怎么样的人,不是你纠缠我的原因。亲爱的女鬼同志,你逻辑混乱了。”  “你不帮助我,我就一直这样纠缠着你,纠缠着你。”女鬼露出了狰狞的面貌,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居然是在笑着,笑得瘆人,露出了黑色的,没有生气的牙齿。  “嗯,好的,你就这样跟着我把,我身后跟着一大堆你这样的呢,你记得排好队。”  我不再看她,只是一挥手,“去吧,烟消云散吧。”我轻声的自言自语。
  “就算是没有外伤痕迹,但是不能排除有人推我一把,不能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啊。”她仍然还在,不离开。她头发上的水珠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让我分不清这个嘀嗒声是否来自墙上的石英钟。  “是的,可是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杀的存在啊!我要怎么样解释你才能懂啊!我们也不能凭空捏造去臆想的抓人吧。关于你死因信息的熵,存在,只是淹没在浩如烟海的无关的熵之中了。你的文化程度,明白什么是熵和它的不灭性吗?因为你的死,太微不足道了,你知道吗,每六分钟就检查出一个癌症患者,他们中大多数三五年之内都会痛苦的死去,每五分钟就有一个人因为交通事故死亡,咱们谈话的时间已经死十多个了,这还仅仅是中国范围的统计数据。”  我正准备长篇大论,展开的时候,四下寻找女鬼,已经不见踪影了,哎,每次我准备用科学和逻辑拯救它们的时候,它们就逃亡了。无一例外。
  10月27号,星期六   深夜,两次从睡梦中惊醒,不知身在何处,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大脑停留在珍珍枕着我的手臂,我抱着她乳房,我们偎依在一起睡觉的状态中。  昨天晚上那位不速之客拜访我后,我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很是轻易的说服了自己。客观冷静的看,以现有证据,的确是徘徊于自杀和意外死亡之间,而非他杀。其实每年,不,应该是每天这种不明原因死亡的事情太多了,习以为常,不算什么大事情了。  在这种事不关己的小事上,很容易说服自己的。  很无趣,但平静平和的周末。总不能一直高潮吧,会死得早的。  10月28号,星期日  胡思乱想,集中不起来注意力。  消遣,上网玩扑克斗地主,无聊透了。都不知道怎么出的牌,打开很久没有玩的游戏,想了很久,发现自己都忘记密码了。
  10月29号,星期一  很早就起床出发上班。原因是堵车,满城昏天暗地的堵车啊,恨不得比步行上班都要慢。  终于来到整个大学最古老的建筑,基础医学院,又进入整个基础医学院最破旧的一栋楼,我们的教研室。我似乎从来没有来的这样早过,正要推门进去,发觉里面聊天的声音,我停下已经伸出去的手,静静的在门口听着。  “他啊,人是不错,人品也还好,就是人太狂妄了,谁也看不起,自以为是的样子。”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充满了雌性的温柔。  “是啊,是啊,他这样的人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早晚吃大亏啊!”又有一个补充,这个说话的是大刘?  教研室里面传出几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阵,这个,难道,莫非是在背后议论我?  “现在咱们大学里面,或者是社会上,谁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啊,”里面继续传出交谈的声音,还夹着叹气,有时候聊天的声音变得很微弱,似乎在小声的交流着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难道这个就是经常听说的,知识分子中完全普及的,当面笑呵呵,背后骂祖坟?而我就是传说中的隔墙有耳?  我真想一下子推门进去,看看他们的那时刻在面部表情。想想了,算了。我静静的,悄悄的退回楼梯口。重新再走一遍,而且是刻意的加大了脚步声。
  推门进去,大家看到我都是一怔,应该没有想到一向迟到的我今天来的这样早。  我面带笑容,扇形角度把屋子里面的几个人都注视一遍,仿佛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发生,卖萌地微笑。到底,我们谁才是戏子?哎。  “小Z,你今天来的早啊,少见,少见。”  “哎,睡不着啊,起早了,起早了。”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来了,主任老李交给我一大堆活,我一上午就在写写算算中度过。十一点钟过一点点,大家开始活跃起来,准备午休和吃中午饭,办公室的门也始终开着,人来人往,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我也停下来,开始进入休息状态。  这时,师哥张广良火急火燎的走进教研室,直接奔着我的办公桌而来,面带紧张。  “不好了,小Z,”张广良劈头盖脸的,嘴里第一句就出来这个。  我先是一惊,不过看着他的脸,这才是一脸正气,正面人物的脸。我迅速恢复平静,甚至差点笑出来,看他着急的样很是可乐。  “不好了,小Z,主任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出啥事情了?”我平静的问,刻意的带着戏谑和东北口音,没有动地方。  “好像是你签字负责的一个报告出问题了,法院和事主家属都来核实取证了。”  他的这句这倒是真叫我有些惊讶,俺啥时候负责过签字这样重大的事情了?开玩笑。
  师哥张广良能看出来是真为了我着急,是真兄弟啊。我看人还是很准确的,他始终是个实在人,把别人和教研室的事情当成自己事情。虽然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我四周看看,大家都没有出声,或许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在看我,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他们都希望的我出事情,吃大亏的局面。  张师哥等着我的回复,我注视许久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晋级副高,当副教授,教授,对于师哥来说,应该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吧,他的事业和前途,在他看来,也比天还重要吧?同样的他也想当然的认为别人,就像是我小Z,也跟他一样吧。否则也不会如此的当回事。  我和张哥的一番对话之后,教研室里面居然安静了,本来要离开的人们,突然不走了,又开始手里忙活些什么。哈哈,想看我热闹不是?  我看到他们身后,若有若无的一团团黑影,像黑色的眼睛,注视着我。我表现得若无其事,事实上我也真的是若无其事,俺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了,不动如山。  这群败类,我想要跟大刘,刘智君有眼神的交流,但是他就是假装没有听见也不看我。  这个孙子啊,我真服了。这种人,天天尽是想着怎么占你的便宜,不过不会记得你一点的好,你要是有求于他一点或者大大咧咧一不小心占他点便宜,他恨不得马上跟你翻脸,为了100元能刨你祖坟。  省医院外科因为晋级的事情,用斧头把主任砍死在办公室的人应该就是大刘这样的吧?院里为了几个正教授名额,五六十岁的人打群架的也应该是吧?真是有志向有出息。中国的医学科技进步就全靠他们啦。
  就这样的货色,你说他老婆怎么能看上他呢?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嫂子也是这样的货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应该不能啊,哎,一朵鲜花插牛粪啦!还真不如跟我了,我小Z一表人才的,人品还好,凭啥打光棍,就是不会追女人和说好话呗,但怎么着也比大刘强吧?我又开始习惯性的跑题和胡思乱想。  时间,嘀嗒,嘀嗒的过去,这一分钟,似乎有一个小时那么长。  我还没有出什么事情呢,就这个德行,要是我真出事情,还不都落井下石的砸死我啊?  你们这群人,在我面前,如同透明一般,你们的一言一行,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词语,我都能知道你们内心的真正想法和意图,我是能看见你身后鬼的。而我到底想什么,你们倒是真不屑于清楚啦。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追求着啥,我的梅菲斯特长什么样子。  “你中午准备吃点什么?”我突然开口问张哥,他被我跑题万里的问题问懵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啊,吃,去食堂吧。”  “老李头子呢?要不咱们三个去旁边小饭店吧,我请客,走走,吃饭去。”  我说话间,拉着师哥走出办公室,朝着老李的新主任办公室走去。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边走边问,  “上面说你负责的一个现场和尸检报告出问题了,说是不完整,遗漏重要细节,影响审判。法院,事主方面,被告方面,都找上来了。”  “我Z大法医还亲自负责过尸检报告呢?我怎么不记得了,还有我还带队出过现场?我怎么都不记得了,报告和现场,从来我也没有带队过啊,出事情也轮不到找我啊,我的级别算个几吧啊?”
  我现在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充满疑问。张哥和我一起上楼,敲门,走进主任办公室。屋子里面除了老李,还有四五个人,我迅速的打量了一番。心里有了数。看他们的着装和气质,其中一个应该是法院的同志,两个人应该是事主或者被告的家属,还有一个看不出来,又想想了,可能是律师之类什么的吧。恩,很是合理的推断。   做到心中有数,才看了看李主任,跟他进行眼神交流。我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之后坐在旁边。老李也会意的点了点头,我们有了眼神交流。  再之后老李同志就开始和这些人扯皮,翻来覆去的,我草的,我听的都要死掉了。全是套话,什么我们认真调查下,马上重新整理资料,要相信组织相信科学,什么什么的,最后终于把这些人打发走了。
  “主任,中午有饭局不?没有的话,咱们师徒三个一起简单吃点,我请客。”老李不置可否,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同意,那么其实就是赞同,这个叫领导的含蓄。我连拉再拽的把他们弄到了小饭馆。  没有喝酒,下午还有班呢,点了四个菜,三荤菜一素菜,一百五十元就这样没有了。  先是吃了十分钟,我开始问,  “主任,科里出什么问题了吗?”我刻意强调是科里,而不是我自己,很明显,就是提醒老李同志,要丢人一起丢人,你还是要罩着我点的。  “其实也没大事情,纯粹的技术性,技术上的问题。”老李轻描淡写的回答,显然不愿意在外面多谈工作的事情,以防隔墙有耳。我看他的表情和神色,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么就是没大事情。只是我的好奇心驱使我继续话题。  “主任,我啥时候负责和签字了?我不记得有这种事啊。”  “哎,”老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真是给我惹事啊,就负责过那么一次,就出问题了,小Z同志,你真真的不是善类啊。”
  饭后我们三个就散了,各自午休干自己的事情去。我也没有地方可去,就一个人在校园里发呆,坐在花坛的边上,也不管裤子脏不脏了。深秋的校园,一片金黄的落叶,很是凄凉。时间嘀嗒,嘀嗒的走过。即使是中午阳光很足,但是还是能感到凉意了。一叶知秋。  十二点四十分,下午上班时间之前,我来到了主任老李的办公室,我计算的时间刚刚好,他独自一人,正在喝茶休息。  仍然是我们教研室的风格,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主任大体交待了一下情况,简单说,就是法院,被告,原告方面,对于我们出示的报告,都不满意,都认为不完善。都不满意,这种情况少有,这些祖宗们不好伺候啊。  “这个是公安局方面,还有检察院方面的案件简报和综合卷宗,小Z,你拿去好好看,还有把咱们尸检报告的底稿存档找出来,你先好好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要点,先汇报给我。”  “放心吧,主任,我一定办好。”接过文件,我一脸严肃的回答,表情坚毅,目的是让老李放心。
  仍然心里琢磨着,这个也不对啊,我没有带队过或者亲自上台解剖啊,怎么最后成我负责了?  出了主任的屋子,我马上边走边翻着一大堆纸,在卷宗中找到我们出具的法医学报告,恩,找到了,我看最后签字的负责人的名字:小Z。白纸黑字,写着:小Z。  我次牙咧嘴,奶奶的,我终于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是哪个操蛋案子啦。  那个尸检和解剖其实是大刘做的,那天李主任出去有事,就是大刘直接负责,而最后因为是我带队出现场和收尸回来,大刘做完报告也就叫我签字了,整个流程都算是我的活。当时我也没有多想,简单翻了翻,就签上了大名。刘智君啊,你姥姥,现在又要我给你开屁股了!  我没有回教研室,那里人多,眼睛也杂,什么也干不成,更不能静下心来思考。我拿着材料,来到了一楼最里面的标本陈列室,这里最清净啦,很少有闲人。  我先拿出市公安局方面出具的刑侦方面的卷宗,这个是我自己的职业习惯,一般都要对案子有一个大体的整体上的把握,然后才能落实到具体问题和去雕琢细节,这正所谓是,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恩厉害,神探,小Z不愧神探,佩服。哎,自言自语的毛病估计改不掉了。
  看着上面的文字,我似乎又一次身临其境的回到了案发现场。那是一月份的案子,那个师范大学旁边的小旅馆。我回到了年初的自己身上,那时还没有见过殷老师,那时还是另一个小Z:  1月4日,星期一  我走进玻璃拉门,来到旅店里面,再拐过一个类似屏风的门,眼前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旁是很多间店主自己设计分割的,只有几平米的屋子,用木板隔开。一间一间对称的延伸,周末的晚上,旁边大学的情侣应该就是在这里制造爱情吧?  窄窄的过道,有几个市局的同志在维持秩序和进行证据收集,所有人员都已经被清除出事发的小旅店,这里的责任人应该也早就带回去审问录口供了。  哎呀,不对头啊,这个场景,真的似曾相识,我不禁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尸体,那个东西我早就熟悉了,甚至很亲近,只是这个场景,我一点不应该似曾相识啊!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当下的情况,没有被落井下石就算幸运的啦。但仅仅如此吗小Z?我看着小旅馆走廊两旁无数的开间,胡思乱想。因此时下每个人都在显示着自己过得好混得好,不仅是虚荣,也是自我保护,防止落石。但仅仅如此吗,小Z?我来到了这个房间前,在这个丛林法则,你吃我我吃你的世界,提出雪中送炭或者锦上添花的圣人们,到底是给人类希望的弥塞亚还是撒旦?  我站在那个房门前,门开着,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视,一具尸体。  这个有点意思啊。我眉头紧紧的皱着,脑袋倾斜在右肩膀,能有两分钟没有动地方,只是注视着眼前,跟在我后面比我岁数还大的几位进修大哥也因为我没有进去,他们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突然我嘴角露出了只有我内心才能察觉的笑容。  亡者的面貌,死者最后瞬间。一具二十出头小姑娘的尸体半倚在一张单人床上,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搭在床边,上身衣服完好整齐,下身完全的赤裸,但是脚上的袜子和棉鞋却是穿戴好的,两只手在身后,脖子上缠绕着电线,一圈一圈的,这个应该就是致死原因。我走上前,半蹲下来,再一次皱着眉头,一会又再一次露出笑容。死者嘴紧闭,眼睛睁得大大的,在已经尸僵直后仍旧大大的,只是瞳孔和晶状体早就已经浑浊了。  市局的同志应该已经完成了尸体周边的取证和照相,剩下的就是带尸体回去解剖和详细尸检了。  我们三个从白大衣兜里拿出口罩和橡胶手套戴上,准备干活。由于房间太小,只有不到十平方米,市局的几个同志为了不妨碍我们,已经出去在门口等了。  我先去抬那条弯曲的腿,将它和另一条在床上的腿平行,以便直接弄到担架上,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二十四小时,因为已经没有最开始的尸僵期。帮忙的大哥去抬死者的上肢和头,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叮当响,一枚戒指从死者的右手里滑落到地上。(注:这部分具体信息和描述参见第一部)
  阴差阳错!本来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命案,市局法医科的技术力量完全能够应付的,根本用不上我们。但由于案发师范大学,影响较大,他们怕毒理报告不准确,现场尸检的技术资料不完整,这才用到我们大学教研室。结果到头来,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案子。  没悬念的案子,市局的刑侦那个几队了,三下五除二的,很快就把案子给破了。继续翻阅着卷宗,死者叫章北林,师范大学大三学生,中文专业,C市本市人。凶手是死者的前男友,天津人,比死者大二届,已经毕业离校。凶手回到了天津工作,这次是他特意回C市把前女友给杀了,之后回家,半个月后自杀未遂,接着就被逮捕了。  看口供和凶手交待,他都对前后事件供认不讳,大义凛然,认罪伏法,根本就是寻死的意思。  很简单的,纯线性的案子啊,有啥争议啊?证据确凿,盖棺定论,板上钉钉。有毛需要争议的?莫名其妙。他妈的这么简单的案子,居然都能找出问题,现在买卖越来越难做了。
  再看法院受理的情况,公诉方面,地方检察院,市中院受理。证据充足,形成证据锁链,完全没有问题。刑事诉讼方面完美。  再往下翻,啊,原来是这样啊,看着发回的需要补充意见和补充证据的部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到头来还是钱在作怪啊。  民事诉讼部分,死者家属主张凶手,死者的前男友,赔偿100多万,同时也把女死者的现任男友,就是之前跟死者发生性关系的人,也列为被告,认为他有部分民事责任,需要对死者的被害负责,承担30%的赔偿,60多万。  我拿出笔和纸,开始认真的写案件的时间线。同时认真的再次看卷宗。前因后果,基本是这样的:  死者章同学,在案发前一天,今年的一月三日,和现任男友,去案发地点也就是大学旁边的小旅馆开房。哎,你说你们大冬天的,刚刚过完新年,开什么房啊?因为案发当天是周日,上午他们男欢女爱之后,死者章同学的现任男友在中午离开了,案发后他交待他和死者是中午分开的,没有一起吃午饭,因为他下午有一个面试。  大白天的,你们就跑小旅馆男欢女爱,节制点不行吗?开房打炮的,一个死了一个吃官司赔几十万。继续往下分析案情,案发当天的下午,就在开房小旅馆的那个房间,死者章北林又会见了凶手,也就是前男友。  再之后就是两人会面的下午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发现尸体,死者和凶手独处的,这漫长的二十小时。  我放下笔,摘下眼镜,默默的发呆。几位神人,他们估计不是过路鬼上身,是自己的身后鬼,死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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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连滚再爬的终于回到家,又累又困,任何工作的事情都不能去想,就想睡觉,估计是早上起太早的原因。  关灯,睡觉。也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不可能一天解决,我躺在床上,准确的说是趴在床上。很快睡意袭来,上下眼皮合在一起。  床边传来了沙沙的响声,我想应该是她或者她们来了吧,就站在我耳朵边上,注视着我。  “你给老子滚一边去,”我对着空气大声的说,“别他妈影响我休息,”  10月30号,星期二  天大的事情,都要先放一放,要让大脑放松,等思路打开的时候,自然有结果有突破的。更何况也不是天塌的事情。  帮助老李做教案和幻灯图片,备课,突然不知从哪一天,我开始认真工作了。之后在阶梯大教室,给新生讲了一节无关痛痒的课,都是糊弄小孩子的东西。倒是小姑娘们,真年轻真嫩啊,那类似于春天花骨朵一样的脸蛋,哈哈,就是刚刚来大学,还不太会打扮,一个个充满了乡土气息。  难道我小Z教授不应该亲自手把手的教导下这些小姑娘?助人为乐嘛,都是为了教育事业。
  下午,昏昏欲睡。自己份内的活,还是不能不干的,拿出材料,继续分析。大脑中又再次快速梳理一遍细节。  女死者是师大的学生,和现任男友开房度周末,欢爱之后,现任男友退去,前任男友,已经毕业的师兄,进入开房房间,将女死者戴上戒指,扒下内裤但没有性侵,勒死。凶手逃跑后自杀未遂。挺简单的案子,最后将两死,唯一活下来的现任男友,无任何刑事责任。  只是他知道凶手要见他女朋友吗,而且还是在小旅馆开房间这样的隐私的地方,他男欢女爱之后,居然还把地方给凶手腾出来了,假如两人还有交接,那到底会是怎么一个逻辑?这将左右民事部分审判的。  女死者也没有反抗,搏斗,直到被杀害。难道见面是要复合?谈崩了?真爱啊,哎。
  杀人凶手,前男友,是一定有责任的,死刑无缓刑也跑不掉的。在刑事审判部分,现有证据表明现在的男友没有参与前男友的杀人计划,他对前男友的要杀人完全不知情,也没有帮助前男友或者参与杀人。  只是民事部分,受害人方面的律师把现任男友也列为被告。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因为从案情发展来看,也的确是有点诡异。跟现任刚亲热完事,就又同前任会面,前后不差两个小时,还是在一个屋子,这是什么节奏?  现任男友,应该知道杀人嫌疑人也去了他们开房的小旅馆,甚至有可能,他还和杀人凶手见面了。但是他绝对不可能知道要出人命的,公安局的兄弟们,现在做出的结论都是完全符合正常逻辑和证据细节的。  弄了半天,就是一个三角恋,你爱我,我爱他,之后大家一起爱到杀,外加那六十万的赔偿。他妈的,凶手真是脑子有病不是?人家女孩子不跟你,也犯不上把人家杀了啊,三条腿的女人不好找,两条腿的娘们不还多的是?还有原告家属穷疯了还是心里不平衡?只要有的都要咬一遍啊,还好死者是死在自己开房的小旅馆,这个要在大学里面被杀了,学校也跑不了,准备陪一大笔钱吧。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是真没意思同时叫人恶心的案子,都抓起来一起枪毙得了。
  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成了关键的关键。如果死亡时间靠前,那么证据对于现任男友就很不利了。  由于现场的特殊情况,小旅店是老板自己改建的,房间是后来独自隔出来的,因此就没有暖气,而为了取暖,每个房间都配备的电暖器。市局的现场法医在测量死者肝脏温度,推断死者准确死亡时间上遇到了障碍,会不会是殷老师负责的,我一下子胡思乱想,那是我们还不认识,呵呵,时不时的有点想她啦。  他们一看麻烦,就把责任推到我们尸检解剖这里,因为是我们负责收尸做详细尸检的,当时还以为是个大案子,兴师动众。大刘的尸体解剖也没有任何问题,最后就把责任推到我小Z的身上了。我小Z没有给出准确的死亡时间。  而死者的准确的死亡时间,将决定民事部分官司的走向,将有可能最后决定那六十万的主张。  我,完全明白了,这些前因后果。这个,完全就是推来推去,大家都不愿意摊上事情,最后一直推到我的身上了!  市局应该做的就是明确告诉受害人律师,由于犯罪现场情况特殊,遭到破坏,无法准确的,精确到分钟小时的推测出被害人的死亡时间。这时应该考虑参考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综合判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叫事主受害人家属又来找我们,这样简直太不负责任啦!都什么人,真不讲究啊。
  “主任,所有的资料,我都看了,你也都了解情况了吗?”我还是开门见山。  “我也都大概看了一遍吧,”老李放下电话,估计又是用公家的电话同外地上大学的女儿聊天,拔学校的羊毛。  “我判断,死者的现任男友,应该没有责任。”我直接说出我的想法,只是仍旧跑题,我特别喜欢用跑题开始对话,改不掉啦。  “法院也没有说他有刑事责任吧,再说了,咱们不要管闲事,让他们自己狗扯羊皮去,疑点和需要我们补充的,是死者的准确死亡时间,其他的事情是法院的责任,咱们不要参与其他的。”  “民事部分的责任,我认为现任男友也没有责任吧,他不可能知情,死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死吧,不知道前任男友要行凶吧?否则能与之单独会面?”  “哎,话是这样,道理也是这样,只是情理上还是有些问题吧,你和女朋友刚刚开房睡觉之后,你一走女朋友就被杀害在小旅馆,要说一点责任没有,也不好说吧,这个官司有得一打的。”
  说这个话的时候,老李有些情绪变化,突然低沉下来。我用眼睛,透视了一下他的背后,应该是老李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吧?刚才的电话,或许也是在嘱咐独自在外地的女儿要小心吧?恩,是合理推断,可惜我这辈子是不会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了。  我的思维,再一次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跑题万里。而老李也若有所思,我们都沉默一会。我收拢思绪,突然感觉我这样成天的窥视别人的内心想法和背后鬼,活的好累,而且除了满足好奇心,也没啥意义。恩,活的好累。
  “主任,我这次真认真看现场资料了,同时收尸也是我和几个进修的去的。案发现场的情况复杂,科学上没办法准确给出死亡时间啊,存在太多不可知和不确定性了。如果死亡时间靠前,那么民事诉讼上对现任男友不利,如果死亡时间靠后,接近凌晨,他的责任就要小得多,而且现任男友,在晚上七点多,还给死者手机挂过一个电话。”  我还是有点跳不出来,我太喜欢也习惯于整体把握了,小Z天生的领导材料啊,必须院长妥妥的。  “其实呢,我想想了,还是可以复制当时案发现场的环境和情况的,也不是完全技术上不可行,”老李说到了纯技术部分,来了精神,猛然坐直了身体。从一个担心自己女儿的父亲,切换到了自诩科学家的身份。  我也拿把椅子,坐下来,听主任的意见。“还是应该能推断出来准确的死亡时间的,只是市局他们的水平不行,技术不够罢了。”说话间,老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知道这个家伙,老毛病又犯了。
  “主任,你说说看,”我也认真的听着。  “现在知道犯罪事件发生大体是下午两点多到凌晨两点多的这个时间段,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电暖气造成的放热,考虑到当时测量的现场死者的肝脏温度大约26.7度,还有当时电暖器设定的半小时和四十五度的自动设定,应该现场室温是一个恒定的波动状态,这样计算死者死亡时间,”  老李正在给我上课,摇头晃脑。  “哎呀,”我突然惊醒,有了一个思路,“当时尸检的时候,根据死者胃内残留,可以大约推断死亡时间,死者胃内残留很少说明她没有吃晚饭啊,这样可以推论死亡时间是靠前的。”  老李马上摆了摆手,“都是推断,不能作为证据的,如果死者就是没有吃晚饭呢,人家小姑娘减肥,没有死亡,但是也没有吃东西,或者其他原因什么的,”  老李说完,我猛地一惊,这家伙对小女生还挺了解啊!难道他女儿也忙着减肥?殷老师倒是从来也不张罗减肥,人家也不胖。其实女人太瘦了也不好,手感不好,就像都是瘦肉吃起来也发柴。  “小Z,你别老是推理,推断,写小说呢你?”老李再次把我从胡思乱想中带回。  “是,是,主任,我可能思维比较发散。”我马上承认错误。  “对了,死者是颈部被电线勒住窒息死亡,舌骨破裂。其实当时如果根据颈部尸斑变色的不同时间阶段,这个应该准确得多的。”我又来了一个思路,“哎,当时也没有想到,注意力都放在毒理检查上了,谁知道现在打官司用到了这个,”
  老李又是摆手,“你现在才说这些有啥用?还是继续按照我的思路,你听听。”  我点点头,认真听着老李的话,  “的确是这样,只是要考虑电暖器始终是发现现场时间的设定状态,同时凶手也没有开窗,没有干这干那个的。”  “我们需要出具的,本来就是现有情报下的理想条件,”主任认真的指着我说,“当时真正到底怎么回事,只有鬼知道。”  “对了,还有死者和前男友,是否发生性关系,也影响尸体温度的,死前剧烈活动,身体放热,直接影响死亡后死体的尸僵速度。现在只是确定死者和现任男友有过性关系,同时也没有检测出来凶手的精液,如果凶手当时戴避孕套,这样也就无法判断他们之间是否有性行为。”
  “如果没有情报,一切按照最理想情况处理,”老李同志,终于说出这句逆转形式的杀手锏。“小Z同志啊,不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啦。”  “好的,我马上去做实验,去现场和查各种参数,今天就应该能计算出来。”  “不着急,小Z,你认真弄,弄完了,先给我看看,咱们先研究下,记不住,叫不准的,去翻翻教科书,公式什么的记不准,也要去查查,别弄错了,别自己想当然。”  我看着李主任心里暗骂,我业务水平就那么差?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那个是后现代主义的办案风格,你懂个毛啊?!但是嘴上说出的却是,“好的,主任,谢谢主任了,我有点思路了,”  “恩,去吧小Z,其实也没什么,他们不是要准确死亡时间吗?不是想让我们教研室出丑吗?咱们就给他们计算一个准确的时间,这点小课题,还能难倒我们了?”  我点点头,老李继续说,“大不了在前面加上一条,根据现有情报和市局提供的资料,呵,咱们什么责任也没有,”说着说着,老李露出了他特有的轻蔑的微笑。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时间还早,我把资料整理集中起来,之后打开电脑,开始上网看不着边际的网页,露出一脸的傻笑。  我拼命工作,万一死在岗位上,抚恤金给谁花?  回到家吃过晚饭,终于一个人独处,寂静的空间。其实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我大脑中就一遍一遍的推演各种情况和数据,只不过是转换为后台程序,一定是这样的。  我仍旧先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从中东局势到学校食堂转包,从宏观经济通货膨胀到自己兜里的钱够买什么档次的烟。之后没有马上计算,只是把现有的,卷宗上面的,脑袋里面所有数据和参数,都写在一张纸上,受害人发现时肝脏温度,体表温度,肛门温度。电暖器的功率,放热量,理论上的室温变化曲线,等等。总之,一切都是理想状态下的,老李其实是个天才,我渐渐发现了,他有魔力,就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并且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只是单纯的理想化模拟,没有必要再去现场了,一切都完美的印在我的大脑中,我几乎可以模拟出每一个细节,我一遍一遍的看着白纸上各种数据,之后放下笔,去睡觉了。  睡眠一点也不好,完全不踏实。做梦,梦里一直在拼命的算数学题,全是看不懂的公式,就是怎么算也算不出来。地狱一般的梦,悲剧的是我时不时的就做这种做题的梦。你说梦见苯环的那个科学家,叫什么来着,是不是扯淡或者自己事后杜撰加工啊,人家大科学做梦都能来灵感,成为院士什么的,我小Z怎么全是乱糟糟的怪梦,哪怕做个梦见中五百万或者搂着美女什么的也好。
  李主任看问题真的是准啊,公式什么的,真的全忘记了,统统都要翻书现找,我翻一本书的时候,居然发现老李还是编委,以前没注意。看着自己计算出来的数值,和由此得出的结论,撅着嘴看了半天,的确,跟市局提供的那个大概的约数不太一样,很不一样。  就在这时,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完全没有声息和预兆,就倚在床边,注视着我。我吓得一哆嗦,不自觉直起了身体。  看她的脸,是个挺清秀的女孩,披肩发,有点婴儿肥,不算特别漂亮,但很是讨喜。我看的很舒服,面露微笑。她穿着一种类似羽绒服和棉袄结合体的东西,我对服装不了解,不知叫啥,里面是一件红蓝色毛衣。我继续往下看,又是一哆嗦,下身裸露,稀疏的阴毛,再往下看是红色的袜子叫不出名字的鞋。  等我再次把目光移动到她的脸上的时候,画面转化成为了肿大的舌头和玻璃结晶样的眼球,面无血色,眼球突出,拳头攥得紧紧的。
  “是你?”我仍然用跑题开始对话,为啥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总是不请自到?“你,给我滚一边去!” 我指向窗户和窗户外无尽的黑暗说。  “这,这不是事实真相!”她平静的对我说话,反复重复这么一句话,“这不是,事实真相,疑点太多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你师兄,那位大情种杀的。”我带着好奇和疑惑问她。  “是,完美的证据指向就是他。”  “那还说个几吧,结案,你该投胎去投胎,该下地狱下地狱,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  “但是我为什么没有搏斗和防抗性自卫伤痕?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嗯,是啊,凶手突然下手,一招制敌?你没有防备,也没有想到。”  “我为什么上身穿着整齐,下身赤裸,他为什么在我手中放一枚戒指?”  “难道是暗示你的生活作风,还是要表示死也要在一起?”  “你想过没有,我生前的男朋友,可能参与了,或许他告诉的凶手我的位置,”  “你走吧,女鬼姐,我还要研究细节,帮你爹妈打官司呢。”我不再看她了,不舒服。“你说你搞对象,也不找个有钱的,开房去个小旅馆,要是去汉庭什么大点的,也不至于给我增加这么大难度吧,”我不住的摇头,“哎,现在的学生,逛窑子吃豆腐,该花的花,该省的省啊。”  “我们是真爱,”  “你们?你们三个?还是你跟哪个?”  没有回答的声音。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我看着眼前的数字,这个结论就是说,如果一切都是理想状态,凶手跟尸体在那个隔出来的小房间,待了至少五个小时。跟尸体一起,我突然又假设起来,如果凶手一直抱着尸体,如果凶手对死者死后又性侵呢?  这都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啊,不管了,不能思维太发散了,容易精神分裂。  10月31号,星期三  我现在上班的时候,没事情就喜欢看着大刘,还有那些半老不老的大妈们,眼神中带着挑衅,嘴角却是一直的微笑。  我准备下午去把我整理出来的报告交给老李,大约也就是这样了,应该没有什么新东西了。利用上午这点时间,我想再琢磨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技术性漏洞而非逻辑性漏洞。
  几个同事,在叽叽喳喳的讨论,不,是认真的讨论正教授和副教授的天壤之别,最近好像国家的评级政策有了新变化,教研室估计除了我,都把这个当作头条大事。  “一个月差要800块钱多呢,要是退休之后差的更多呢!”  “但是改革之后,好像是指标统一划归院里统筹了,而不是分配到各个科室了,”  “是啊,是啊,太不公平了,倒是老李先晋级完了,咱们科室只有他吧。”  “哎,咱们可怎么办啊,咱们是受影响最大的,年轻人还好些。”
  “别说了,你就是一个卖逼的!”  我突然对着旁边的空气低吼,整个教研室都安静了,完全安静了。她大白天就出来?难道反天了不成?  “你就是一个卖逼的,你能耐见长啊,白天也能现身了?”  “你难道不是无能?你永远不知道真相,不能还原,你没有那个智力,小Z,你没有,那个,智力。”她一字一句的说,站在我的左手边,身高很高啊,材料上写有165厘米,加上鞋,快170厘米了,女人为啥比男人视觉身高更高呢?科学上解释是啥?对,我现在就上网查查。我在刻意的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你良心上过得去?”  “我没那个东西。科学不能论证的东西,我不信,我希望有,但是我不信。”我就是不去看她,你能怎么着?  “你之前,所谓的自诩的天才,只是你小聪明,蒙上的。你也只是一个泛泛之辈。”  “你,跟她们一样,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的想象和幻觉罢了,”我笑嘻嘻的说,“你,只是,我小Z,自己分裂出来的一个东西。”  “不,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是真实存在的,”章北林一下子手扶在我的办公桌上,“我叫章北林,C市人,十九岁,假如不死,现在是二十岁,我是中文专业的,对,垃圾专业。”  “你根本就不存在。”  “我是你收尸回来的,你负责的,你签字的,你要对我负责。”  “你就是一个卖逼的,我谨慎分析了,时下满大街的婊子,这是个统计学上的概率问题。”  “你怎么侮辱我?”  “我陈述事实,怎么就是侮辱你了?你早就死亡了,你根本就不存在。”  “根据超弦理论,所有的粒子都只是量子尺度上的不同弦长的波动,只有上升到宏观世界,物质才实体化。而如果意识这种东西也是量子尺度上的,那么人类大脑其实是无法区分其他意识和量子尺度上是否真存在的。真实这个东西,在弦的尺度没有意义,我即使是你意识创造出来的,那么也是存在的。”小姑娘说出来一大堆东西,我没有认真的去听。  “你的文化程度,能理解什么是超弦?能知道M理论?你也就是一个庸俗的文科大学生的水平吧?”  “小Z,你难道不明白吗?即使我只是你意识创造出来的,但是在意识的量子尺度,对于你,我就是实体存在。”小姑娘理直气壮的盯着我看。
  @法医Z 我是新来的。请问第一部完结之后更新的是不是算第二部?为毛写着写着没下文了?珍珍消失是为啥?老实说,写得真是不错。良心之作,费了好多脑子吧。开篇看似流水帐,好险没放弃。继续努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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