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龙王、看个定、子丑相冲开本期、半夜鸡叫 电影、扰清萝

  近日街边吃了顿十三香龙虾,吃了大半桌子虾壳,N瓶啤酒,酒足饭饱,坐那里回味那麻辣鲜美的极品,看着堆如山的虾壳,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入回忆的漩涡,我借着酒劲对朋友讲起那个影响我一生的人和事。  我上小学那会,农村与城市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那时候谁家里要是有个空调那可是稀罕物。酷暑,家家户户都呆在屋内,躺凉席上吹电风扇,除了看一整天电视就是突击写作业,着实无聊。不过,男孩子们有更好玩的事,一群疯孩子追追打打的跑去河里洗澡,就在村子东边几里外,那条承载者灌溉任务的天然河道,绵延数十里,由于还未被开发,水深不足两米,真是清澈见底,城里人喝的水都要从这条河流过。我们经常游至湖中央的芦苇荡丛,在里面捕捉鹌鹑、找鸟窝,抓黑鱼等等。每天都在里面泡好久,泡的手上都起白皮了。  那里最好玩的就是看大人们抓鱼了。大人们不喜欢浪费时间,都是很有效率的,一条大渔网拉上案边就是吃不完的鱼,大人们把大于拿去换钱,小虾小蟹就归我们这帮孩子了。还有个别胆大的,用炸药炸鱼,把黑火药塞在酒瓶里,点起引线用尽吃奶的力气扔到最深的地方,我们立马齐刷刷捂住耳朵,半眯着眼盯着河里看,过几秒一个半米高水柱跃出水面,一两分钟后就会有震晕的大鱼飘上来。在这条河未开发前,大人们总能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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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还有更喜欢的事情,那就是随着姨夫一起去野外下地笼。按我姨夫那话说,夜里抓到的最有野性,亦最鲜美。那可是大饭店大厨最喜欢的食材,姨夫他早上归来都是人家门口候着他,因为他总能抓到最大的。
  姨夫这个人的特点就是精神头足,别看他已过不惑之年,整天还跟孩子样的。当然,与他接触久了才会真的了解他。  我上初中后才知道原来她和大姨都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属于二婚组合。他们各自带着俩孩子,巧的都是一男一女。姨夫家的老大腿上有病,终日躺在床上。去他家玩前,老妈早就严厉告诉我不要去他呆着的后院;老二呢眼睛有毛病,我不敢和她对视。大姨也是俩孩子,不够都是很健康的。这样的一大家子要养活,姨夫肯定很吃力的。上中学后听说他们闹的很严重,最终分开了。我那时就只能理解为“贫贱夫妻百事哀”了。殊不知有很多我不知情的事情。
  其实姨夫之前做的是算命先生,给人看风水,测八字,听老人说他算的很准,在当地小有名气,附近县城的有钱人都会找他算。那时他赚了很多钱,在村上率先盖起了瓦房,也取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一天出去看风水,他媳妇尽然偷汉子,被捉奸在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抄起门后的木棍把那个男的打的半死,然而他压住了愤怒,没有动那女的一下,平静的跟她离了婚。后来他去蹲了三年监狱,妻子跑了,留下了俩孩子,然而等他会到家里,别人告诉他儿子在野外玩的时候掉进了枯井,成了半身不遂。
  那时候他的俩孩子跟着奶奶生活,奶奶也是浑身的毛病,而孩爷爷多年前就去世了,这多亏了邻里相亲接济他们,不然这老的小的指定会饿死。  他急匆匆的跑到儿子床前,双手颤抖着掀开有些发臭的油黑黑被子。。。。。。只听说那夜村上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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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见到最亲的爸爸回来了,哭的也是稀里哗啦。在姨夫的再三询问下,孩子道出了实情,果不其然是那个偷人的汉子使坏,趁孩子一个人玩耍时抓了去扔进了枯井。姨夫的拳头紧绷着,胳膊上青筋暴起,按着以往的性格,他确确实实会捅那个小人一万个透明窟窿,真要感谢牢狱之灾,他竟能压下杀人的怒火。他本想着重操旧业,但是他的母亲以死相逼,他放弃了这个绝后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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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夫的大名几无人知,亦或他本就不说。大家平日里有的尊称他“张半仙”,也有戏谑他作“张半瞎”。他对我说过,街头算命里“装瞎子”最吃香,然而他认为得道之人不但不瞎,还会张天眼。
  不要认为他离开算命活不了,姨夫可是出了明的全能手,兴许是聪明,学手艺极快,木匠活、农活、上山下海的活都做的轻轻松松。就单说夏日里的外快--捉龙虾、黄鳝,他就日入数千块,在我们那里,那时候的平均工资也不过1000多点。
  他家院里矗立着八个齐腰高的圆水缸,这种水缸我家是用来放粮食的。水缸里满满的都是黄鳝,女孩子见到肯定会晕过去,那可是半米多厚的黄鳝群,在里面不停的缠绕、游动着。地上的大铁盆里还有龙虾,弯下腰欲去摸,那警觉的龙虾立马伸出大铁钳,数十只铁钳扬起,我一个男子汉竟要后退三步,真是不能小瞧这些“虾兵蟹将”。
  “江龙来啦,快进来,外面太阳毒着呢!”姨夫在堂屋里喊我。  “姨夫好,放暑假了,我来玩玩,这里真好玩啊”  姨夫从小板凳上起身迎我,摸着我的头,攥了攥我的手,慈祥的看着我说:“嗯  呀,小半年不见,你小子又窜出半头,现在是个大人了啊。”  “姨夫,这网被谁弄破了啊?”我看着满地的地笼疑惑起来。  “都是龙虾弄的,你看那俩大钳子,进了网出不来,急的弄破这网。对了,今晚别回去了,跟我一起去抓龙虾,抓多少都给你咋样,一天一张这个,咋样啊?”他晃着手里的毛爷爷诱惑我,伴随着“狡猾”的笑声。  我兴奋的跳起来大叫:“好呀好呀好呀!,几点去啊,我都等不及了!”  “不着急,我先把笼子补好,不然都从这洞里跑了,你也和你妈妈说一声,不然又要打你屁股了,哈哈。”  “放心吧,语文老师告诉我们暑期要多接触大自然呢。还有一个作文,叫‘走进大自然的一天’,我现在有题材了。”
  转眼到了黄昏,依旧热死人的样子。  “江龙啊,起来了,吃饭了。”姨夫那浑厚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在屋里都有回声。  姨夫把我叫起来吃晚饭。从我第一次去他家,就看得出他家里气氛不好,我大姨带着孩子们住在前院,他一个人抓在北院,俩院子中间隔了一条街道,也把他们的感情越隔越远。  “你去前面吃饭,吃完了过来我们一起出发了。”姨夫摸着我的头说。  “姨夫,你咋不去啊?”,我马上意识到错误,“我给你带点把。”  “你让你姨今天留两个人的饭,晚上还有一顿那。”  “哦,好的好的,一天四顿,要撑死我喽。”我兴高采烈的跳着去吃饭了。
  已经晚昏,天上只剩下太阳发出的残光,留在最远处的天边。  姨夫骑着三轮车,带上各种工具,当然还有夜宵。  “那,这个玉观音给你带着,陪我出来,先赏你的。”  “谢谢姨夫,不过我一个男孩子带它干嘛,别扭。”  “听话,这是抓水族的规矩,带着来财......抓的多...”姨夫苦口婆心的对我解释了半天。“哎呀,被你搞的都忘了!”姨夫吹了声口哨,“我们还有一个伙伴,黑子。”  但见几十米远的草垛里窜出一条黑狗,此狗纯黑,眼睛很大,却极其温顺,跑到跟前对着我摇头摆尾的亲近。  “出发!”姨夫竟像一个将军般挥起臂膀。载着我还有黑子像远处的黑暗走去。
  我们驱车来到距村子数十里远的河塘边,周围是大片的水稻田,灌溉的沟渠把田地分割成数块,我们找的是那种不直接灌溉的小湖泊,这种湖泊一年四季都有水,才会有又大又肥的家伙在里面。  天色以黑,我帮姨夫打着手电,见他把地笼整理好,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掏出一大团黏糊糊的东西,我凑近细巧,一股腥臭味就扑面而来,我差点呕出来,埋怨的对姨夫说道:“这是啥呀,那么臭,龙虾会吃吗?”  “当然啦,龙虾喜食腥臭,这味道能把附近的都给吸引来,我每天都去集市上收集内脏,还有挖了一个多小时的蚯蚓,这是为他们准备的鸿门宴。”,姨夫戴着手套把切好的肉扔进笼内,回头看了即将作呕的我,呵呵一笑说道“天气热,放袋子里闷着,有点腐烂,不过这样更好,我闻习惯了,还好。三四天后你就会习惯了。”
  “你看,这是羊骨头,也是它们喜欢的,当然里面还有我自制的一种香料,保证它们吃了晕乎乎却死不了。”  我们就这样下了四五处地方,我感觉有点累了。  “来,休息一下,我抽支烟,那里面有水,你渴了自己喝。”他从屁股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大前门,拔出一个同样皱巴巴的烟条,划着一只洋火,黑夜里一个红彤彤火苗瞬间映红了他的脸—那黝黑的皮肤,他望了望四周,然后蹲在地上,惬意的吞云吐雾起来。  期间我问他,就不怕下的笼子被同行或者顽皮的孩子们顺走,他诡异的笑着说:“你姨夫这点本事没有,就不要干了,我的东西没人敢拿的。”
  我顿时来了兴趣,有点崇拜的问道:“姨夫,你是黑社会老大吗,没人敢,那以后有人欺负我,我找你打他。”  姨夫踩灭了扔地上的烟头,忽然严肃的问我,“你胆子大吗?”  “大,很大,我前几天和伙伴们端了个蛇窝,一条母蛇被我们划开肚子,里面竟然有10几条包在蛋皮里的小蛇,自己钻破那层皮,吐着信子,想跑,被我们全砸死了。”我特骄傲的告诉他。  “厉害了,那种是毒蛇,杀的好,不然咬到干活的农民就不好了。你全部杀死了吗?”  “嗯,你以前就说过,蛇会记仇,会报复,我们一个没留。”  “对,既然杀了就要杀绝,这东西不是善类,你胆子还行,带你去坟地敢去吗?”  “啊,去那里干嘛啊,不过有你在一起,我不怕。”  “那边的河里才是重点,那里的虾子是这边的数倍。走,我们收拾下去那里下几网。”
  路上姨夫告诉了我,他是通过一些手段让别人不敢动他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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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还能继续看么?  
  楼主加油!  
  姨夫要考我,于是乎问我,“你说地笼在那里,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谁会偷走它,还有如何预防它被偷走?”  我的脑子飞速的旋转,想了一下就说:“我想到了,只有一类人会偷,那就是同行!别人就算偷了去,也吃不了那么多,还是要卖出去,这一卖就会暴露自己!嘿嘿,姨夫我聪明不!”  “不错不错,分析的很到位,可是最难的是如何防患于未然,或说亡羊补牢?”  “我又想到了,对付这些坏蛋,一定不能手软,抓是抓不到了,只能来阴的。其一,下网时做到周围无人,提网线放水里;其二,在网上做文章,把网做的与众不同,那些网都是一个颜色,你可以做成彩色的,那么他偷了也不敢用。然后就是勤快点多查看啊,别的没办法了。”  “很好,你小子鬼精鬼精,这头脑用在读书上,北大清华有望了。不过,你说的是普通人的做法。你姨夫我能做到这一带的首富,自然有我的办法。”姨夫忽然清了下嗓子,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我呢,略懂周易,知道一些神鬼之事。”
  姨夫所在的村子叫张大庄村,看名知其意,村上绝大数是张姓人家。村子不大,有近千户居民,是个很有历史的自然村。姨夫在出狱后,痛定思痛,决心放弃那折阳寿、断子绝孙的行当。适逢夏季,一时找不到工作,每天都看到看到鱼贩子在村口忙的不亦乐乎,尤其是他们手里晃荡着的红彤彤的票子,引得他口水都要流下来。当即他一拍大腿,终于发现来钱快的买卖了。  花了积蓄置办了一些装备,结结实实要大干一番。他能掐会算,擅断风水,哪里鱼虾富足这种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不出三日就赚回了本钱。这让同样是做这个的本村的张二喜暗暗不爽,一天捉的赶上他一个星期的量,他计上心来,就每天尾随着姨夫后面,掌握了他每天下网的位置,待姨夫收网前去洗劫一空。姨夫当晚收网就发现有问题,这少了太多。第二天,姨夫依旧如故,不过他比以前早了一个时辰。知道了作案人,姨夫有数了。  第三天一大早,姨夫就在村口跟人讲,村外有脏东西,前几日路边热死的一个老乞丐是死不瞑目,需要亲人厚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倒是个合格的演说家。
  “哎呀,大婶子,起得好早,明天下地干活要在天黑前回来啊,昨晚遇到脏东西了..."  "二狗子,以后不要去XX玩了,那里有吃人的怪兽,听话啊,回家告诉你妈妈..."  "表哥,最近生意好啊,哎,我不行啊,刚干几天就不想干了。哦,你也听说了,嗯,对啊!前头胖婶亲眼看到的,还有三队的杀猪的三胖子,好多人看到的!我是要考虑就跟你干木匠..."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半晌就全村皆知,闹的是沸沸扬扬。这时姨夫感觉做的有点过了,其实吓唬吓唬二喜是他的本意,这局差点没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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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瘾,楼主继续更。
  做这种事最讲究策略,首先就是营造气氛,让你的敌人半信半疑;第二步就是让他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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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混、流氓这工作干了半辈子,也兢兢业业,胆子肯定比一般人大。二喜在行业里也值得认可,严格按照欺软怕硬的行规行事。  
  好  
  谢谢  
  姨夫在天黑前赶回家里,拿起铁锹走到后院,在一个覆盖了老土的土堆里挖出一个棕色的瓶子,瓶子里盛满了水,里面存放着他们行业常用的白磷。  “今天就用这东西,就能吓瘫二喜,那傻小子。”姨夫在心里窃喜。  入夜,姨夫照常骑着永久,斜眼瞟到在巷道尾随的二喜,暗自高兴,故意放慢速度,生怕那小子今天不敢去了。二喜就是二喜,远处紧紧跟着。  
  请继续  
  马  
  村外十里地,那里是村子的墓地,墓地那边是地势最高处,有依山傍水之势,四周柏树环绕,让人肃然起敬。里面星罗棋布很多自生的地盘松,几百年下来,墓地都要敢上村子大了。  由于经济吃紧,守墓的老头子也回家抽大烟袋去了。墓地中有几道暗水,雨水不多,就会断流成几个分隔的死水潭,这水潭在大旱时节也绝不会干涸,附近村名多仰赖它们灌溉农田。这里面的虾虾蟹蟹也是最肥的。
  行至此处,姨夫与以往一样先下了网。星夜,借着月色,胯下斜眼偷瞄了下,二喜果然匍匐在百米远处。姨夫取出封于水中的磷粉,上面还有些许水珠,却不擦拭,洒在干燥的草地,每隔半米撒了四五处,又在旁边徒手画了个圆圈,口中念叨几句,然后带着黑子假装离去。
  二喜见姨夫远去,悄悄的来到跟前,找到了藏于在草丛下的网线头,插了跟枯枝做上记号。  待他拭去裤脚的尘土要离开之际,只听见嘶嘶的声响,他紧张的四下张望,突然意识到声源就在眼前,他故作镇静,睁大了牛眼,草丛里!对,草丛里慢慢悠悠飘出一团绿色的火苗,从萤火小瞬间涨到碗口大,还伴随着夜里不极想遇到的嘶嘶声。二喜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轻轻抬起脚,怕惊动了这脚脖子边的绿火,他往后退了了半步,刚落脚,回头一看,怎么后脚边也起了一团,他脸色煞白了,摒住了呼吸,打算再退一步,这还没落脚,他下意识斜眼往身后看去,妈呀!怎么又起了一团,且前面两团绿火飘飘忽忽的正往自己靠近,二喜吓得跌倒在地,他忽然想起了村上的流言,想爬起来跑,双腿已不听使唤了,两脚不停的蹬地却就是爬不起来。  姨夫在远处看见他的狼狈样,忍不住骂了句:“鳖孙,就这点能耐还学人偷东西,吓死你个龟孙子!等你你尿玩裤子赶紧滚回去把。”
  马克  
  “每逢十五月儿圆,月下数钱越有钱!二喜吓得抱成团!哈哈哈,今夜的月色甚好!”姨夫趴在一个坟头后面,摸了摸黑子的头,黑子用力摇着尾巴去舔姨夫的脸,姨夫不停的把黑子推开,“啊呀,恶心死了,满脸的口水,别舔了,看你,怎么比我还高兴呢!”  又过了几分钟,姨夫觉得哪里不对劲,二喜不至于吓晕了把,怎么一动不动了呢?我可没力气把他带回去啊!忽然,二喜一个驴挺站了起来,僵硬的迈开腿,一步一步往水里走去。  姨夫警觉起来,睁大了眼仔细在那里的地上搜寻着,果不其然!那边一堆灌木丛里,一只黄鼠狼抬起前爪站在草丛里,俩眼放出豌豆大的绿光,正盯着二喜的眼睛。那黄鼠狼的毛皮颜色是纯白色的,“千年白万年黑”这家伙要成精了!应该是二喜打扰了它拜月修仙,黄鼠狼小气,有仇必报,所以老辈人告诫年轻人不要招惹这些家伙。姨夫赶紧叫住黑子,扳着它的头对准草廓里的黄鼠狼,对黑子低声说道:“快去咬它!”
  黄鼠狼属阴,黑子纯阳,天生的对头,姨夫一撒手,黑子就犹如脱缰的野马,径直朝黄鼠狼奔去。二喜离河边只有几步了,黄鼠狼听叫狗叫,无奈只能作罢,撤去绿光,二喜瞬间倒地,黄鼠狼站直了身子,露出利爪尖牙与黑子对峙起来。但见那黄鼠狼与黑子一般大小,不怯黑子,姨夫急中生智,“汪!汪!汪!”学狗叫了几声,黄鼠狼以为黑子不止一只,扭头变跑,身后放出一团白色毒气,黑子欲追,不想鼻尖粘上白气,疼的在那里嗷嗷叫。  姨夫见黄精离开,才跑过去,看见黑子倒在地上,不停的舔着鼻尖,两眼流泪不止,像犯了狂犬病一般的痛苦。姨夫俯身安抚了一会黑子。二喜侧躺在那里,活像个死猪。嘴角的哈喇子直流,粘上泥土,甚是恶心。黄鼠狼臭气虽可怕,毒性却不能致死,黑子的身体自愈能力强,不出一天就能恢复。  姨夫把二喜拖到一个坟头前的平地上,对着祖坟作揖说道:“老祖宗保佑,照顾会二喜,他死不了,只是要昏迷几天,我回庄上找人把他抬回去。”
  姨夫急匆匆跑去村部通知村长,村长叫上拖拉机手,带着俩大汉去把他拖了回来。  第二天晌午,姨夫正躺在凉席休息,听得院内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道:“张师傅在家吗?家里有人吗?”  姨夫凑近窗户一瞧,见一漂亮女人站在院里,他马上应和着出来迎着。  上半身是碎花翻领短袖,无法遮盖呼之欲出的上围 ,一席纯白色的半身裙把杨柳细腰尽显。樱桃小嘴,柳叶眉,尖尖下巴鹅蛋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姨夫看着。其实姨夫也是当地出名的俊生,只不过年纪轻轻就经受磨难,沧桑感来得太早。  “嗨!张师傅,干啥呢?热晕了啊?”  “哦, 哦,不好意思,这不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有点迷糊呢,你找我啥事?”姨夫只能用谎言掩饰自己的囧相。  “是这样的,我家那口子昨晚被抬回来,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村长说这几个村里就你能治这种病,你给看看呗。”她边说边走近了姨夫,长裙在微风吹拂下飘荡。  姨夫无法直视那勾人的眼睛,也无法拒绝少妇的渴求,只能答应,"这样吧,我等下就去看看,我去准备下,你回去等着,随后就到。”  她轻声允诺,转身离去。姨夫目送那浑圆上翘、一扭一扭的屁股远去,他嘴里念叨着,“有夫之妇,有夫之妇,还是看病要紧。”
  姨夫来到二喜家里,刚要敲门,就碰上了那美女,美女面带微笑,立马打招呼,  “阿雅,张师傅来了,我正等你呢,我这急的团团转呢!快进来,坐吧,我去给你沏茶。”  “大嫂,你太客套了,以后叫我小张、他弟、喊名字都好,我在家里刚喝得饱饱的。”  “哎呀,大嫂都把我叫老了。他弟弟呀,你喝茶喝茶。这中午了,我去做饭,吃完再走可好呀?”美女倒是热情接待,搞的姨夫不知所措了。  “不用不用,我这就去看看他,他卧室在哪个房,带我去看看了把。”  姨夫走到二喜跟前一看,这外套倒是脱了,带着泥块的皮鞋散放在床边,嘴角处还有点点的泥土渣,头发散乱着,像个窝棚。姨夫扒开二喜牛眼看了下,还好,他心里有数了。  “嫂子,先给他脸洗洗干劲了啊,脸,抹干净了。”  “我昨晚就要抹来着,看着那样,我害怕没敢动,怕越帮越忙呢。”  姨夫自己去井边打了一盆凉水,帮着二喜摸干净了脸,顺便把他头发理了理,换了两盆水才收拾好。
  那美女就在边上看着,只是嘴里不停的说着客套话。  “是这样,喜子,昨晚撞邪了,这个邪物呢,最会趁虚而入,他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阳气弱,加上深更半夜的,野外受了凉风,魂被招离了身体。”  “我可怜的喜子,呜呜呜~”她说着说着竟低声啜泣起来,“你看怎么办呐,家里,家里可不能少了他一天~呜呜呜~”  “他嫂子别难过,我给你一个法子,照做,两天后他就能醒来。”  姨夫看不得女人哭,因为他不会哄女人开心,倒不是木讷如榆木疙瘩,他做这行就要保持一种成熟稳重气,就好比那大将军,自己都乱了,还如何指挥别人。  “你这样,找四枚铜钱,用纸包好压在房子四角;今夜夜里11.30,把他穿的衣服都取下来,在大门口念‘张二喜不怕,快快回家’,念三次,切记在12点前把大门关上;待明天正午,你杀只大公鸡,鸡血滴在正门口。那只鸡你中午留着做菜,等他起来吃。按我说的做,记好了!”
  人有三魂,分为灵魂、觉魂、生魂。中医里叫做胎光、爽灵、幽精,这幽精没了,人就表现为痴呆,民间说某某小孩的魂吓掉了,变成傻子了,就是这个爽灵没了,二喜就是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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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灵易跑易得,优柔寡断、不男不女之人容易丢魂,也是各种邪灵喜欢攻击的目标。正直、忠心之人阳气足,因故丢了魂也会自己找回来,再者就是及时找大师帮忙找回。  
  姨夫回到家没有多想,他看得出那女人是个聪明人,不会误事。不过半夜里他却莫名的心慌了一阵。碍于劳累了一天,他昏昏沉沉的又睡去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姨夫这刚躺下午休没有几分钟,他有点生气的去开门。  “这不是二喜吗,出什么事了,大病初愈,怎么不在家里养着呢?”  “半瞎!哦,不是,张大师,我知道你救了我,不过现在没时间感谢你,你快去我家看看,我媳妇是不是鬼上身了啊,吓死我了!”  “不好!”姨夫拍了下大腿继续道“走,去看看!”  
  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了,婆婆妈妈全是废话!
  来到二喜的卧室门前,二喜刚要推开门又退了回来,不害臊道“大师,您来”  姨夫走近门口半米远即停下,伸出手指往门缝边凑了凑,“你试试,你感觉感觉,大夏天,这冷风都能往外冒!是个狠角,我也不用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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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我回去准备准备,就我现在这行头是搞不定的,你一定要把门锁好,别让她跑出来,我速去速回!”  姨夫猛踩着永久,几乎要把链条踩断才罢休!他又怕又喜,怕的不是鬼,怕的是人的嘴,说三道四;喜的是好久没有接到大活,手艺生疏可以练练了。  他来到家里暗室,里面正中有几个木箱,他掸去木箱上的灰尘和蜘蛛网,来不及神伤感叹,急急忙忙取出朱砂与黄纸,写下了数道镇妖符揣在怀里,提着木箱就去了。  
  远远的就看到二喜在大门口转着小圈,这个熊货,胆小如鼠!  “二喜子,快点把这些符纸贴在家里所有漏光的地方,门和窗户!”  “奇怪,你这背面没有胶水啊,怎么粘?!”  “你别管那个,你尽管放,掉不下来!粘好随我进屋,把门关严实!”  “这下它是跑不掉了!”姨夫又把随身带的玉佩摘下给了二喜戴着。  “我等下开门,你躲在角落里,见机行事。”  姨夫打开木箱,穿上道家的“工作服”,带上混元巾,手执桃木剑,徐徐推开那到冒着白汽的门,  眼前的一幕说有多可怕,反正二喜看了直接晕过去了。  她蜷缩在床脚,满嘴是血,一直毛被扒光的死公鸡被扔在地上,原来她啃食了那只断了脖子的公鸡。  见人有开门,她只是把脖子扭了九十度看过来,双眼翻白,布满血丝,张着血嘴。  
  “人死为鬼,你为何不去那六道轮回,却来强行占据人家身体!”  那满身鲜血的躯干一动不动,只有一张嘴在动“臭道士,少管闲事,我只想占她身体休息休息!”  “你可知人鬼殊途,你占据久了她必死无疑,道法无情,劝你还是速速离开!”先礼后兵是道家怜悯众生的体现。  “你再给我抓10只公鸡,我吃完就走!”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速速离开!”  只见她忽的站起,像那黄皮子一样的耷拉着胳膊,作出进攻的态势。  姨夫掏出铜钱,口中默念咒语,朝它一枚枚扔去,“走!走!走!”  它身体敏捷,一下跃到灯泡上抓住电线,挂在那里,没有一枚打到它。  姨夫又抓出一把铜钱,一齐朝它丢去,打中!  中招的地方被点燃了一样冒着青烟,啧啧啧响,它受不了疼痛掉在地上,感受到危险,她立马朝窗户那里跳去,想破窗逃跑,不料咒符一个闪光又把它打到地上,连着试了几次,把它摔急了,忽然朝姨夫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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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夫虽然手执木剑,却不能去刺穿它,本体死了人就真死了!他几个漂亮的躲闪,脑子飞转,平日里的鬼都是不要命的跑,这只却不怕,还来挠我,啊,我知道了!  他边躲边喊道:“大黑,二黑,三黑...”  只听见门外传来多只狗的叫声,黑子们都在门口狂吠不止,它忽地从墙上掉下来,然后听见三只狗好像追兔子去了。  狗的叫声远去,它却蔫了,躲在最暗的地方一动不动,仍然翻着白眼,全身都是那种未上妆的殓尸色。  姨夫松了口气,“你速速离开了吧!我会为你超度的!”  忽地,二喜老婆像被抽空了般躺倒在地。  姨夫打来凉水往二喜脑袋上泼,泼了三瓢才激醒他。  “剩下的残局你收拾吧,我收工了。”姨夫感到浑身酸痛,摸了摸摔得淤青的胳膊说道,“我要好好休息几天了,恐怕连下网的力气都没了。”  二喜摸了摸光头,羞怯的说“我以后再也不去野地了,不然我指定帮你取网。”  原来是前几天得罪的成精的黄皮子捣的鬼。成精的黄皮子不但可以摄人魂魄,而且能指使死灵---刚转化的魂魄去做坏事。这只黄皮子很精明,它在野外勾来死灵上了人身,自己却躲在暗处。  
  姨夫打开门,已近黄昏了,远处的天边肯定下雨了,那红色的云彩真是好看!  姨夫在院子四周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柴垛下面找到了几只被狗尾巴草绑起来的鸡毛,拿给二喜夫妇看,  “你们瞧,都说拿个鸡毛当令箭,就是这么来的。你们把它用最贵的相框裱起来,挂在卧室,我想那黄皮子就不会再找麻烦了。”  
  “继续讲啊,姨夫?后来呢?”我已经听入了迷,跟个哈巴狗等骨头一个样。  “后来,后来,二喜待我是好比‘关云长对刘皇叔’,把我当神对待了。自此以后,我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干着现在的小活。”  “他媳妇呢,怎么会被上身啊?”  “他媳妇不听我言,夜半时分,正是鬼怪最活跃的时间,二喜的血衣放在大门口,犹如老母亲喊自己孩子回来吃饭那么有感召力。他媳妇好比是黑暗里亮起的一盏灯,各种鬼怪都会闻风而至。所以我让他12点前一定关门,她肯定误了时辰。祸福所依,他媳妇本有个桃花劫,被这事带过去,他们可以家庭幸福的过几年了。”  “姨夫的意思是,那女的还有桃花泛滥的时候,嘎嘎嘎~”  “你小子一点即破,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未来之事不可戏说。”
  走夜路对于我还是第一次,有点心惊胆战。还好有姨夫陪着。  姨夫见我没有声了,对我说道:“怎么看你有点害怕啊,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数不清走了多少夜路了。”  “姨夫,我听我妈说过,以前人家都喊你张大胆,我跟你比不了呀!”  聊着聊着就到了公墓前。  这公墓入口处有一排洋槐树,尤其门口两颗最大,斜向道路的侧枝都要碰到一起了,从远处看过来,犹如两位巨人在招手,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四周围绕的松树在夜里像极了围成一圈的士兵, 威严屹立, 保卫这一方城池。  手电筒的电池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还好皓月当空,只能借着月色下网。  我仰望着天空,看着北斗七星,以及其他叫不上来名字的闪闪的星星,“流星,姨夫快看!一连好几颗啊!”  姨夫头都不抬一下,笑着说:“流星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只是你平时不留意罢了。老人说一颗流星划过代表一人死去。对着流星许愿很灵的,你许个愿吧。”  
  “我要像姨夫 一样,学会法术,斩妖除魔,做大侠!”  “啊呀,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做大侠好,有志气,可别学什么法术了,这碗饭不好吃哦。”  “我就是觉得抓鬼好玩,帮助别人不好吗,我可是对着一颗拖着长尾巴的流星许的愿,肯定能成功。”  
  姨夫没有理会我,对我说道“我去方便下,你不要到处跑,在这里别动。”  我无聊的一屁股做到岸边的地上,站了这么久小腿都有点酸酸的,我给自己捶捶腿,然后坐在那里,看着月亮的倒影,真是皓月银盘。  忽的,平静的水面上起了一小片波浪,一个三四厘米高的水柱从水面升起,像烧开的热水一样,我好奇的盯着看,心想究竟是什么样的鱼能吐出这么多泡泡?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一株水草尽然冒了出来,速度还不慢,像水蛇一样,左右扭动着往岸上爬来,爬上岸以后,又直奔我而来,缠住我的脚踝,开始往水里拽,我疼的大叫,却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那水草的力气可真大啊,赶得上一个健壮的成年人,我哭喊着,双手牢牢地抓着身下的草,疯狂的去抓岸上能抓的一切,却在一分钟之内被拽进了水里。  
  就像在冰面滑倒一样,我“噗通”一声跌入水里,疼得大喊却呛了一口水。刚看到姨夫下水时水只能没过大腿啊,而我双脚乱踩却碰不到河底,我在那里不停的噗通,庆幸自己水性好,在我不断挣扎的时候,只见水面上又冒出三根更粗的水草,向我身体快速“游”来,更可怕的是,我感觉双手双腿已被完全缠死了,同时一股力量扯着我的衬衣,不停的往水下拽。  我力气耗尽了,任由脑袋沉入水底,很明显的感觉到我已经躺倒在水底了。可我的意识仍在,在这浑浊的水里,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让我窒息的画面---的胳膊上缠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水草!只是一团女人的黑色长发!!这时水面上数道白光亮起,而我的意识模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苏醒。感觉眼皮有千斤之重,我努力地睁开眼,无精打采的观察者四周。看到我盘盘腿坐在草地上,浑身上下就一件姨夫的外套,披在肩上,身边燃烧着一堆篝火。  “你助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姨夫站在我的面前,紧张的看着我说道,“感觉怎么样,能使得出力气吗?”  “姨~夫~,我这是怎么了,我就记得我掉水里了。”我的舌头还不怎么听使唤,有点蜷缩。  “我实话跟你说吧,你刚刚被水鬼拖进水里了,差点淹死。”  “谢谢,谢谢,姨夫,救了我,我记得很清楚,我呛了好几口水。谢谢姨夫!不然我肯定,肯定死这里了。我记得很清楚,是被水草拖进去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不是水草,是死人的头发,两年前的夏天,也是这个月份,隔壁桑行村有个妇女偷情被发现了,她在上游那边,趁着泄洪的时候腻死了,尸体漂到了这条河道里,等她家里人找到时已经是两天后了,尸体都腐烂了,当时听村人看热闹的说,就一个头尖露在水面上,下去抬时都把胳膊拽下来了,周围有看热闹的,有的大半年都睡不着觉。”  
  “她家里人和那偷情的汉子打官司,硬说是他杀人灭口,尸体放在殡仪馆两个多月才火化,她的亡魂只能在这里找替身。”姨夫坐到我的上班揽着我的肩膀说道,“这件事,也怪我,来到这边应该警惕的。给你的玉观音你怎么不戴呢!”  我赶紧从衣服兜里翻出来,麻溜的戴在了脖子上。  夜很静,静的都能听到树叶在地上的滚动声;篝火很旺,木柴发出啪啪的爆裂声,我俩就这样肩并肩的坐着。  “对了,姨夫,我怎么看你有点不一样,却说不出哪里变了!”  姨夫突然沉默了,清了下嗓子说道:“我刚为了救你使用了禁术,后果是施法者减阳寿10年,不过不用太过担心,道家说阳寿每天都在都有增有减,多做好事,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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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是真的吗?  
  正篇  第一章
入道  我生于一个人口不足百户的小村庄,村里只有一个姓氏,用一个成语讲就是‘同姓不同宗’而已。我在春节前夕翻阅了一下家谱,往上竟可推至明代,在这么一本厚厚的名册里,我不得不提起的一位英雄就是我的曾高祖(我的爷爷的爷爷)。  有关他的事迹也是听我太爷爷讲的,在我六七岁的年纪,每当我路过他家门口,太爷爷就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把我拉进屋里,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柿饼来哄着我,然后他就眉飞色舞的讲着我都能倒背如流的关于他爷爷的故事。
  曾高祖生于清末,成长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民国初年,民不聊生,殖民掠夺等造成的重伤让这条龙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曾高祖拜了中医门下,怀着慈悲之心,学习医术,施救一个个本不该死亡的生命。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直至日本发动了侵华战争。
  那一天鬼子进村抢粮,村里能跑的都跑了,他们看到扛得动枪的男性都会枪毙。只剩下老弱病残,任他们宰割和侮辱。曾高祖在外看病,躲过了搜查,回到家发现家里的坛坛罐罐都被摔碎,就连土灶台上的一个铁锅也被刺刀捅了个窟窿。愤怒至极的他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就联系上了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跟他们说,反正早晚是死,为何不轰轰烈烈的干一票,为家乡的父老乡亲报仇。  曾祖父发现,经常来村子巡逻的鬼子一般都是三人一组。曾高祖想到办法让干掉这几个鬼子,拿到他们的武器,然后来个毁尸灭迹。  
  那一日,三个鬼子又来村里作孽,数十米外,听得一声尖叫,有一个女性特征很明显的人从马路上急匆匆的跑到一个茅屋内,正巧被一个眼尖的鬼子见到,他跑着步往那房子而去。  那鬼子像发情的公狗一般,在院内咆哮了几声,似乎是要展示他高高在上的男性魅力,背着三八大盖就进了房内,见一个凉席门帘,狗叫一般挑开了要进去,不想刚踏进一只脚,就被两支钢筋刺穿胸膛,原来是曾高祖躲在里面,送了一铁叉子作为见面礼。  另外两个鬼子见迟迟无人出来,觉得不妙,举着枪进到院内,曾高祖埋伏在窗户下,撂倒了先进去的一个,另一个吓得拔腿就跑,被潜伏在附近的同伴逮个正着,一顿扁担大餐把他打的血肉模糊。  曾高祖他们一合计,杀了几个鬼子,肯定会引来县城据点里鬼子们的注意,他们收拾一番连夜躲进了江苏省境内第二大的,也是最神秘的一座山-大吴山里。
  鬼子恼羞成怒,先派出了一个小分队去村里搜捕,未果。不知是谁出卖,鬼子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地,竟又加派人手,派出一个中队的力量进山搜捕,誓要抓到这几个大胆的“非良民”。  大吴山地势险要,人工凿出的一条路只能至半山腰,要想再往上,只能穿梭密林。200多个鬼子从山腰各处齐进,想对这座山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曾高祖他们一行人与鬼子周旋了好几天,鬼子仍不放弃,而曾高祖所带的干粮已经吃没了,他们就挖野菜,饮山泉。他们已被驱赶到了最后一座山头,如果鬼子追上来,只能跳崖了。  鬼子就要寻到这座山了,搜捕犬的叫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走头无路之际,曾高祖竟发现了一处墓穴,开凿于绝壁之上,他们赶紧借着藤条,全部爬了进去。
  就在他们以为鬼子找不到这地方时,头顶传来了狼狗的叫声,几十条狗在那里不停的叫,像极了雪橇犬围攻北极熊的声音。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怪事还在后面,那么都狼狗的凶狠叫声竟变为‘哼哼唧唧’的声音,很明显可以感觉到它们都瞬间逃跑了!怪了,怎么回事?  然后听到了几下叭勾叭勾的枪响,还有日本兵嘈杂的像撞了鬼一样的恐怖的嘶喊,很明显他们已乱错一团。  “妈呀,妈呀,好多的五步蛇!还有眼镜王蛇!那是!那是银环蛇!太君,这些毒蛇都是本地最毒的毒蛇,被咬到必死!快撤吧!”还好一个汉奸的话让他们明白了头顶的岩石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尼哄高!尼哄高!”中队长像触了电一样的发出了撤退命令。曾高祖听得清清楚楚,摔倒在地上的扑腾声,毒蛇的嘶嘶声,像雪球一样滚下山崖的啊啊声,这些声音夹杂在一起。“真是一首悦耳的曲子!”曾高祖笑着说道。
  一起战斗的同志陆陆续续下了山,曾高祖却心事重重的样子,山里有蛇很正常,不小心碰到蛇窝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是蛇多的吓跑了几十条狼青犬---不怕死的凶狠恶犬,吓跑了一个中队,他们每个人可都是携带两枚手榴弹的啊。不敢想!那是多么可怕!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已近黄昏,曾高祖坐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休息,疲惫袭来竟睡了一觉。昏昏沉沉的起来 ,欲下山,却突然发现身边坐着两个下棋的老头,穿着与自己不同,满头银发,仙风道骨。  
  曾高祖对下棋不甚欢喜,走近去看,满腹疑虑,遂问道:“两位先生,如此乱世,竟如此悠然自得?”  他们专注于棋局,头也不回。不知是哪一位开口说话道:“山下烦心事五万千,公子何不随我们一般,饮酒赏月,下棋为乐?”,他随手捋了捋花白胡须道,“我家还有一妙龄女儿,年方十八,你可娶她,在此世外桃源快活度日可好?”  “那还有什么心情做这些!国难当头,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如此荒废日子!感谢先生美意,告辞了。”曾高祖愤愤地离去。  只听得身后满满春意的笑声道“这一子落得好,你要赢咯。”  曾高祖下了巨石,转身望去,只见青烟渺渺,何来老者?
  虽然已能倒背如流,可我仍然如痴如醉,不得不说,白瞎了这一口逗哏的嘴喽。小时候我一直当个故事来听,可自从看到那水鬼用头发杀人的现实后,我突然发现身边还有这样厉害的人,顿时对姨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打出生时起就与众不同-----小时候身体特别弱,几乎是被药汤养大的。  一有时间我就往他家跑,前后村,骑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的事情。  不过自从我溺水未死后,我却经常做噩梦,梦里的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头发遮盖着脸,穿一身雪白的衣服,手里一条大铁链,长得拖在地上,在一片旷野里,不停的追我,我躲都没地方。每次都是铁链拴在脖子上,越勒越紧,双脚踢床而醒。在梦里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这个是梦!可是每次醒来,我都喘着粗气,拿来镜子一照,脖子上的确有明显的很深的勒痕,却不痛不痒,照完镜子就消失。醒来后就记忆模糊,我不能完整的回忆整个过程。真怕哪天死在梦里!  我告诉自己,我不能隐瞒了,我要告诉姨夫去。
  我把情况跟姨夫说了一遍,姨夫听得是满头大汗,脸色泛白,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本来以为只有是施术者会受到影响,不料你身体也有异样?”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道:“什么情况啊,我不会死了吧?”  姨夫喝了口浓茶,叹了口气说道:“暂时死不了的。‘七星八卦还阳术’我也是首次使用,还不是很了解它。可能我道行太浅,要是我师兄的话,应该是另一个情况?”  “可我不想每天做噩梦了,每天醒来都是浑身湿透。我妈妈不知情况,还说我现在比女孩子还爱干净,一天换一身。”  “你放心,我给你一个方法,保你以后不会再做这个噩梦。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容我想想。”  我高兴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手舞足蹈地问道:“姨夫,姨夫,快告诉我,我今晚就不想再做一个梦!”  姨夫写了一道咒符,放在一个香囊里,你回家把它挂在床头,靠近你脚的那边;然后,你不是说你梦里依然清醒吗?当她在梦里又出现时,你要发挥你的想象力,在心脏的方位想象出一个小太阳,内黄外红,鹅蛋大小,耀眼红光覆盖你全身,太阳的光芒刺得你自己都睁不开眼。这样她自会消失。”
  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个锦囊,里面就一张手绘的八卦图,背面写了一行字,明日清晨对着太阳打开。我觉得姨夫做事神神秘秘,都不跟我解释一下,我随手就挂在了床头。  这一夜我睡的很熟,一觉到天亮,还是老妈来敲门叫醒的我。醒来就感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看到挂在床尾的锦囊,随着微风摆动。我立马坐起,穿着拖鞋就跑到窗户边,对着阳光打开了。让我吃惊的是,那团纸被谁揉成了皱巴巴的团子,里面竟包着一根黑色的头发!
  顶你    
  顶贴。。继续啊  
  那一日,我又去姨夫家里玩。  姨夫让我把生辰八字报给他,他掐指算了算,恍然大悟,对我说道:“我早应该猜到的,你是丑月丑时出生的,只要被鬼缠一次,你身体里的后天八卦被永久破坏,缺个角,你终身都会阳气不旺。”  
  “什么意思呢,不懂!”  “就是你容易被邪气侵入,唯有一法可自保。”  “什么办法!?”我急切的问道。  “入道,如我道,修精、气、神,也这是你的命运,想好好活着,就要入道!”  “好事啊,我就喜欢这些东西,我觉得你老帅了!”  “哈哈哈,真是命中注定啊,你我有师徒缘分!不过,”姨夫顿了下,深情的望着天真无邪的我说道“入了我道深似海,是万万回不了头了。你还小,怕你以后怪我,我只教你一些防身术。”  “好的,慢慢学呗!”  
  第二章
抓小妖  拜过祖师爷,拜了师傅,行了入门礼,我成为了一个初级的小道士,不过姨夫说我暂时不能算正式入道,命数不到。也不用喊他师傅,他说绝不收自家人传道,教我,只是有负于我。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是不管的,我就知道,能学到法术就好。  姨夫跟我说,由于我的特殊体质,在极度紧张时可以见到阴间之事,却无法控制这个能力,他第一课要教我的,就是如何见鬼。  
  民间流传着”见鬼”的诸多方法,其中有一些是人为杜撰,荒谬可笑。有一个倒是真的可以,那就是“12点整对着镜子梳头”。此法利用了镜子---阴阳界的大门,以及夜里12点正是阴间最活跃的时候,阴阳交替的最高潮。要点:独自一人,沐浴净身,只能点蜡烛,头发是真的湿漉漉杂乱,钟声敲响前就要准备好;集中注意力盯着镜子看,准会看到异像。当然有煞气之人,和家里风水好的是见不到的。  
  不过在这里奉劝一下好奇心重的人,千万不要尝试,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更霸道的鬼邪。后果是轻者损阳伤身,重者丢了性命。  
  而我所学的见鬼法和上面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个成功的术士的基本功就是可见异像,当然成功者寥寥无几,因为这些东西不是靠勤学苦练就可以的。我呢,就不需要练也能看到,庆幸我只有半个阴阳眼,因为纯阴阳眼不是什么好事情,白天黑夜都能见到各种可怕的东西,心理承受力大者方可受用,有的阴阳眼人,会患上严重抑郁症,变傻自杀者不在少数。  
  没有防御能力的我只能看看刚成型的或者没什么恶意的小鬼。姨夫选了一个特别适合我的地方,他们村里的一个荒宅里。  这个荒宅是夯土结构,这种房子现在农村运气好还能见到,此种只使用黄泥的墙体特别结实,只要不是雨水长期浸泡,绝对如铜墙铁壁一般,且冬暖夏凉。  这宅子前面的院墙上面栽种了仙人掌,整个墙体被爬山虎覆盖在里面,从爬山虎那粗壮的侧枝就可以看到这宅子是真慌了。大门也是木头的,有烧过的痕迹,用的还是最原始的那种锁,钥匙是像蛇信子一样分成两条前头带个弯那种,这种锁特别好开。  姨夫瞅了下附近确实没人经过,拿了跟铁对折后丝弯个两个小头,在那锁孔里捣了几下就开了,我们进去后又把大门轻轻的关上,让碎嘴的村民看到真是不好。  
  虽然知道这院子好多年没人住,院子里杂乱的样子还是让我们大吃一惊,那里的荒草竟然有一人多高,有的草颈简直就是像一颗小树一般,两株巨草间摆了个一米多宽的蜘蛛网,那如手掌大的一只蜘蛛趴在草叶上一动不动,被它咬一口真要掉一大块肉!乍一看真像来到了原始森林里。我们只好扒开巨草往堂屋里走。  
  “姨夫,这里几百年没除草了吧!”  “就10来年,大自然的繁殖力很强的,一个荒村没人动,百来年就会变成一个森林。”  姨夫让我停住脚步,又跟我说道:“你往那个窗户看,看屋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  我抬起头望去,窗户上的玻璃明显被石块砸碎了,破了个洞,几条裂缝延伸到墙角,轻轻一口气就能让它全部掉下来。  我顺着那个破洞望去,阴暗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啊,死人!一个死人挂在绳子上!”我大喊一声,赶紧低头闭上眼,心脏加速跳动起来。  “小声点!被别人听到了!你再看,那不是人。”  “不敢了,太可怕了。那人吊在一个晾衣绳上!”  “不是,你仔细看看呢?还要跟我学法术,你胆子这么小,不看我们回家吧!”姨夫严肃起来。  “我看我看好吧,别生气嘛。”  我攥紧拳头,过了五六秒才眯着一条缝看过去。我在心里暗自骂开了,“你大爷的,只是一身白色衣服晾在那里!”  “看清楚了吧,只是一件衣服。带着恐惧去看东西,就会看错!”  “关键是人家都说这里面有死人,我就以为...”  “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以为一人在这里上吊了,想了想,只是聪明的房主怕别人进来偷东西搞得一个假鬼。”  
  原来这房子里没有死人 ,房主老婆仗着一副好身材,俏脸蛋,好吃懒做, 勾搭过好几个村的单身汉,男人磨不开面子,带着孩子在外面再也不回家了。留下了宽敞的房子给这对痴男怨女“方便”,那女房主竟也不堪村里的流言蜚语,跑那偷人的汉子家过起快活日子了。剩下一栋没人愿意看一眼的宅子。  
  我双手攥紧一个树枝扫清了门上的蜘蛛网,一脚踹开了门,姨夫一把拉住我,生气的说:“你干嘛,对待古宅里的所有东西都要像对待老朋友一样,你敬它它才敬你!”  “知道啦,知道啦,下次注意!”  姨夫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等下,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要镇静,你好好体会看到那东西的时候你的心跳速度和眼睛周围的感觉,并牢记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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