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合入夫妻宫有红鸾红鸾入命佳人旁对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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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千玲其实长的挺漂亮,小巧瘦俏的鹅蛋脸,白皙的如同蛋糕房里的奶油,有着水晶般的晶莹剔透,精致高挺的鼻梁,像是精心雕刻出来似得。  性格也挺好,说话斯斯文文秀气的像成熟的葡萄,一碰就破。  以上是萧连山对越千玲的评价,从上次浴室的事以后,已经过去快一个多月,我为了避嫌,自己搬到保姆间去住,虽然房子和原来的比下了很多,通风光线都不太好,不过我睡在里面那叫一个踏实,再也不用担心越千玲没日没夜的折磨。  关于萧连山对越千玲的评价,其实我还是赞同的,大部分时间里越千玲都给人清新可人的形象,但前提是……。  前提是我不出现的情况下。  一个月以后,我才真正体会到越雷霆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啥人不好惹,偏偏惹了越千玲。  秦雁回倒垃圾。  秦雁回带金刚去溜溜。  秦雁回把花园的杂草拔了。  秦雁回把所有房间的床单换下来洗了。  ……  每天只要一睁开眼,越千玲就在楼上颐指气使的安排着我丰富的每一天。  “连山,咱们要不给霆哥说说,搬出去住吧。”我拧着垃圾袋在门口遇到吃蛋糕的萧连山。  萧连山满嘴的奶油,一脸憨直的摇头。  “哥,你不是答应霆哥帮他三年嘛,做人要言而有信,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太不够意思了。”  我茫然的望着萧连山,他手里拿着越千玲做的蛋糕,比起兄弟情义,居然当不了那个女人的一块蛋糕。  “对了,哥,千玲说了,洛玄神策和黄金龙龟她先研究,让你别管这事了。”  我仰天深吸一口气,自己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如今吃着仇人的蛋糕,左一口千玲,右一口千玲,原来这个义字还当不了一块蛋糕的分量。  越雷霆已经快大半月没回来过,好像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明哲保身的道理越雷霆绝对比谁都体会的清楚。  “什么?”我茫然的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越千玲拿走了洛玄神策和黄金龙龟?”  萧连山咬了一口蛋糕意犹未尽的点点头。  我这才清醒过来,丢掉手里的垃圾袋,就往楼上跑,一把推开越千玲的房门。  越千玲婀娜多姿的身材已久是那样完美和挺拔,和上次不同的是,淡蓝色的连衣裙刚脱到腰间,白皙光滑的背部刚好对着我,这是一个另任何男人都会想入非非的画面。  我又听见自己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自己忘了敲门。  越千玲正在换衣服。  然后又是熟悉的尖叫身,我这一次没有犹豫,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关上门,身后是越千玲充满诅咒的声音。  “秦雁回,你就是一个大变态!”  “哥,又……又咋啦?”萧连山听到喊声也跑上楼。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彻底完了,至少在这里的三年和越千玲算是耗上了,如果之前浴室的事自己还能解释成误入,那今天的事,即便自己再怎么说,恐怕连萧连山都会认为是存心的。  “秦雁回,亏我爸这么信任你,认为你忠厚老实,呵呵,你会在我爸面前装,可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越千玲拉开门红着脸气急败坏的说。  “千玲,这是咋啦,我哥是好人,真的。”萧连山茫然的说。  “连山哥,你少和这样的人走一起,免得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越千玲冷笑着说。“就他还好人?”  “越小姐,我们之间误会太深,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低着头小声说。“可洛玄神策和黄金龙龟事关重大,你千万不要乱来,这两样东西是找到明十四陵的关键。”  “也不知道我爸看上你什么,一天到晚装神弄鬼。”越千玲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学考古的,我都看不懂,难道你还能……明十四陵?瞧你这点学问,一知半解就出来招摇撞骗,只听说过明十三陵,到你口里,还平白无故多跑出一处来了,哈哈,明十四陵,亏你想的出来。”  我也不和她争辩,绕开越千玲推开门去拿洛玄神策和黄金龙龟。  越千玲不依不饶,一把从我手中把黄金龙龟抢了过来,理直气壮地的说。  “这东西听我爸说你也研究了快两个多月了,什么也没发现,呵呵,我才看了一上午就知道里面的玄机,你说你是不是招摇撞骗。”  “千玲,这两样东西我虽然不懂,可你千万不要乱动,我哥解不开的,别人更解不开,何况安琪说过,要找到明十四陵,就全靠这两样东西。”萧连山也紧张的看着越千玲。  越千玲趾高气昂的看着我。  “这个黄金龙龟重量很轻,说明里面是中空的,我自己看过龙头,和龟身相连,龙头是活动的,这么简单的机关你也能想两个月,也不知道是你智商问题,还是故意想留在这儿骗吃骗喝。”  越千玲说完就去搬动龙头,果然听见龙龟里面有机关引动的声音。  我忽然想起顾安琪说的话,赤火汲水兽是明代东厂研发的物件,主要是用来传递消息,东厂是明代秘密机关,行事阴狠,像这样专门用来传送秘密的东西,不可能没有防御机关。  我看见越千玲搬动龙头,心中一惊,上前一步抢过她手里的黄金龙龟,一把将越千玲搂在怀里,可龙头刚好对着越千玲的后脑,我不假思索,伸出左手挡在越千玲的脑后。  越千玲看我突然扑上来,二话不说就抱着她,脸羞的通红,用力把我推到在地。  萧连山知道事态严重,扔掉手里的蛋糕,在我倒地之前扶着了我,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越千玲。  越千玲一天之内被我看见她换衣服,又被突如其来的强抱,正憋着一肚子火,正想发作,低头看见我握着的左手正慢慢渗出鲜血,顺着手指掉落在地上。  刚才发生的一幕刚好被回来的越雷霆看的清清楚楚,冲上楼扶起地上的我,瞪了越千玲一眼,刚想举手去打她,就被我拦住。  “霆哥,越小姐不知道这东西凶险,不关她的事。”  “你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留你在家和雁回单独相处,就是想让你看看雁回的为人,日久见人心,让你看看雁回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竟然不知好歹,今天如果不是雁回,你还有命站这儿!”越雷霆指着越千玲破口大骂。  以越千玲的性子来说,我估计长这么大她从来没被越雷霆这么责骂过,我看见她委屈的咬着嘴唇,正想反驳,越雷霆就一把就抓起我的左手,我手心被两支细长的铁针穿透,这是刚才从龙头射出来的,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不是我用手遮挡,这两支铁针现在应该插在越千玲后脑里。  越千玲或许现在才明白我刚才的举动,看见我手心不断涌出的鲜血,心存愧疚和感激的瞟了我一眼。  等我包扎好伤口出来,越雷霆坐在阳台上等着。  “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了,我原本想让千玲和你单独接触接触,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  “霆哥,没多大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越小姐是也是好心想帮忙。”我坐下来笑着说。  “雁回,不瞒你说,你也给我算过只有六十年的好运,我知道捞偏门不好,早晚有报应,所以我千方百计拿命去拼,不是我贪财。”越雷霆重重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上辈子欠她的,没办法,我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千玲。”  “霆哥,我知道,越小姐其实挺……挺善解人意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话。“她会体谅霆哥为她做的一切。”  “我知道早晚有报应,所以千方百计不让她碰道上的事,谁知道,我去送她学服装设计,我前脚走后脚她就改了专业,老子是挖墓的,她现在是考古的,冤孽啊!是命躲不过,到最后她成了拿着执照挖墓的,和我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晚上挖,人家可以白天正大光明的挖。”  我听越雷霆这么一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上次看了千玲洗澡,我就在寻思,千玲也长大了……。”  “霆哥,我……我真没看越小姐洗澡啊!”我急了。  “哎,都是男人,我也是过来人,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站里面,你说你没看,谁会相信呢?”越雷霆干笑着说。  我刚想解释,越雷霆就摇手打断了我的话。  “其实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按照古时候的规矩,男女授受不亲,女人如果让男人看了手,整条手臂都得砍了以示清白,你把我女儿全身上下都看完了……以后也没人要了,千玲要么自杀,要么……要么我给你们两个撮合撮合……反正你也占便宜了不是。”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越雷霆,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越雷霆一直不露面,是打这个主意,连忙摇头。  “霆哥,你别开玩笑了,我……我和越小姐不合适。”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你宅心仁厚,又有本事,我这个女儿也不差,长的漂亮,又知书达理,你们两个郎才女貌,我看挺合适的。”  我刚站起身想说什么,越雷霆已经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这事也急不得,你再考虑考虑,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慢慢和千玲接触。”
从上次黄金龙龟的事以后,越千玲似乎像换了一个人,我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她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对象,至少越千玲做的糕点里不知不觉有了我的一份。  手里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不过一想到越雷霆上次说的话,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越雷霆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何况他也不是会开玩笑的说,更不用说那他自己宝贝女儿开玩笑。  越雷霆想撮合我和越千玲在一起,我想着头皮就发麻,即便现在越千玲已经没有变本加厉迫害自己,但往日种种劣迹斑斑的恶行依旧让我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后怕。  门外敲门的声音很轻,我可以肯定不是萧连山,因为他没有敲门的习惯。  这别墅里面除了萧连山,剩下的一个人……  我想到这里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太快,房间本来就小,头重重磕在门梁上疼的撕心裂肺。  越千玲嘟着嘴推开门左顾右盼的站在门口,似乎在犹豫到底进不进去。  “越……越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捂着头镇定的说。  越千玲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还是走了进来,房间里很小,摆不下椅子,越千玲想了想就坐在我的床边。  “那个啥……你的手好些了吗?”  “哦,乡下人,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不了。”  我下意识的像后靠了靠,每次见越千玲都没好事,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大半晚上的,万一不小心碰到越千玲,她又尖叫起来,说我非礼她,到时候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我今天看你手上的纱布上都有血渍,你一定好几天没换药了。”越千玲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瓶碘酒和一卷纱布。“我帮你换药吧。”  我紧张的把手抱在胸前,直摇头。  “越小姐,真没事,明天天亮了我让连山给我换。”  “连山哥毛手毛脚的,这是细致活。”越千玲也不等我点头,就把我手拖了过来。“何况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至于这样,就当你给我一个机会感激你。”  “越小……。”  “你别开口闭口越小姐,你就向连山哥一样,叫我千玲吧。”  我吞着口水大气不敢出,真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的脸说变就变,而且好像以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  “越……千玲……我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你解释。”我看越千玲今天和气的很,鼓起勇气说。“那天我进浴室,不知道你在里面……。”  “哎呦!”  越千玲刚才还很温柔的动作忽然变得用力,刚好按在我的伤口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凶神恶煞,前一刻还是三月春风,如今却是寒冬腊月。  “这事从今以后都别再提了,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如果再有其他人知道你看过我洗澡,我要你这辈子都永无宁日!”  我一个劲的点头,越来越感觉女人这种生物我这一辈子也永远摸不透。  越千玲的手的确很巧,一点也不像萧连山笨手笨脚的样子,每次给我换药,都疼的死去活来,片刻功夫,除了伤口轻微的酥痒,半点疼痛也没感觉到,越千玲已经给我换好药,我低头一看居然还在纱布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房间本来就不,床也很窄,即便我尽力贴着墙,可越千玲还是靠的很近,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的听见她的鼻息声,从她身上散发的体香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还是面红耳赤。  “你怎么知道黄金龙龟里面有暗器?”  “黄金龙龟是明代东厂所做,既然是为了传送机密消息,当然也会防备有人想要打开。”我心神未定的回答。  “这么说……真有明十四陵?”越千玲低着头认认真真给我包扎伤口,完全没看见我脸上的变化。  “传闻中明十四陵是存在的,现在洛玄神策和黄金龙龟的出土,更加证实了这个传闻,存在的可能性十有八九。”  “如果真有明十四陵,那里面一定有很多奇珍异宝?”  “数之不尽,明代历朝历代都往里面运送金银珠宝,这个宝藏谁要得到谁就能富可敌国。”我肯定的说。  “如果找到明十四陵以后会怎么办?”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宝藏是霆哥的,他想怎么处置是霆哥的事,我对明十四陵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我笑了笑回答。  越千玲忽然抬起头,看见我满脸通红好奇的问。  “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什么,太……太热了。”我一脸慌乱,心不在焉的回答。  “热吗?我怎么没觉得?”越千玲一脸正经样子,然后慢慢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爸说你是唯一可以找到明十四陵的人?”  “呵呵,霆哥说笑了,我只是帮帮忙。”我难为情的避开越千玲清澈的眼睛。  “我爸从来不抬举人,他说你是你就一定是,虽然到现在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办事,不过看我爸这么在意你,你应该不会只是会招摇撞骗这么简单。”  我干笑两声,感觉自己越来越热。  “真没霆哥说的那么厉害,只是运气好而已。”  “我爸说你精通风水命理道法,五行数术无一不精,这些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我不在意。”越千玲一边全神贯注换药一边说。“我爸还说你对古玩鉴赏一看一个准,真的假的只要摆在你面前,你就能区分出来。”  “古玩鉴赏吃的是眼力饭,我就是会看两眼,霆哥说的夸张了。”  “还在给我装,豪哥从渝州带回来的西汉青铜兵符,就是你一眼认出来的,这件文物极其罕见,应该算国家二级文物,现在已经被我爸出手卖给台湾那边了,这是偷运文物,你帮我爸就是助纣为虐,是赤裸裸的卖国行为。”越千玲已经处理好伤口,义正言辞的说。  “呵呵,听你这口气,难道你还想大义灭亲,把你爸给举报了?”我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想笑。  “以前的事我不管,现在我回来了,就不能再让我爸泥足深陷,他不是让你找明十四陵吗?”  我点点头。  “如果你真找到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文物,是属于国家的,必须上缴,如果私自占有就是违法乱纪,你知道倒卖国家二级以上文物是什么罪吗?”  我茫然的笑着摇摇头。  越千玲用手比了一把手枪的样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说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我忽然笑起来打断了越千玲的话。  “你等会,我怎么听着今天你不是来给我换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线人!”  “线人?!”我越听越想笑。  越千玲依旧一本正经的说:“你必须第一时间把明十四陵的所有消息先告诉我,要确保明十四陵不被损坏的情况下,采取科学的考古方法进行挖掘,让明十四陵成为公认的世界第九大奇迹,呵呵,当然,如果真有明十四陵的话。”  “那……那你怎么给你爸交代呢?”我笑着问。  “这个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你只需要听我的就行。”越千玲胸有成竹的说。  “可……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我缩在墙角,抱着双膝笑着问。  越千玲淡淡一笑后忽然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因为你欠我的!你偷看了我两次,你真当是白看的啊!”  “天地良心,我真没看!”  “我不管,反正都让你看干净了,现在我不和你计较,不过这个便宜你也不能白占,就这么说定了,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了!  越千玲也不等我答不答应,拿起碘酒和纱布扬长而去,我半天也没想明白,怎么换一个药后,自己就变成越千玲的人了。  萧连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呲牙咧嘴的笑着。  “哟,我这是错过啥好戏了,一转眼就以身相许了啊,哥,你行啊,哈哈哈哈。” 
我抓起枕头就向萧连山砸过去,重重倒在床上,终于知道,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楼主又来水经验。
我住的那间保姆间窗外设计的很奇怪,大白天的阳光也照不进来,呆在屋里必须开着灯,我很少出去走动,因为前段时间越千玲的折腾,关于明十四陵的事一直没有进展。  所以我除了一日三餐,基本上都在房里呆着,房间的窗外其实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天窗,每晚凌晨三点的时候,月光刚好能透进来,不偏不倚照在房间的角落。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在那个月光唯一能照射到的地方,我看见有一个女人坐在哪儿,穿着白色的裙子,头发很长,遮挡了月光,看不清她的脸。  我一怔,浑身冒冷汗,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太快,又碰到了头,缩到床角大气也不敢出。  “该起床了。”女人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慢慢走过来。  在月光中那张脸慢慢显露,带着一丝猎奇的微笑正挂在她嘴角。  “千玲?!”我长松一口气,抬起头说。“人吓人吓死人,你大半晚上不睡觉,跑到这儿来吓我。”  “谁有功夫吓你,赶紧起床。”她把衣服扔到我脸上。  “起床?”我一脸茫然的问。“现在起床干什么?”  “陪我去逛街。”越千玲越说越兴奋。  “逛街?!现在?!”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小姐,算我求你了,别再折腾了,这才几点,你要逛街,你去见鬼啊?”  越千玲忽然点着头兴高采烈的的笑起来。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去见鬼!”  萧连山听到有响动,从屋里跑过来,看见我正极不情愿的穿衣服,旁边站着的越千玲兴奋异常。  “哥,你这是干啥去?”  “千玲要我陪她去逛街。”我睡眼惺忪有气无力的说。  “现在?这才凌晨三点啊,大半晚上的鬼都没有。”萧连山诧异的说。  “你没见过怎么会知道没有,我今天就是带他去见鬼的。”越千玲拧着头一本正经的说。  “哥,等我会,我去穿衣服,深更半夜的你们两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  “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你就留在家看门。”越千玲摇摇头很坚持的说。“今天这地方你去了也没用。”  我揉了揉眼睛,重重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拍着萧连山的肩膀。  “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就老实在家呆着吧,让她折腾我一个人就够了。”  从别墅出来,越千玲开着车油门就没松过,我有一种她赶着去投胎的感觉,好几此实在忍不住想睡觉,都被越千玲野蛮的直接叫醒。  我也不问到底去什么地方,现在对我来说,生死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再眯一会就谢天谢地。  车慢慢停下来,我迷迷糊糊看看时间。  凌晨四点半。  马路边上,在昏暗的灯光和斑驳的树影下,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辆车经过,照亮了路边或倚着或拉着板车的模糊脸孔,一明一灭之间,宛若鬼影。  我慢慢清醒过来,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这是什么地方?”  “鬼市!”越千玲漫不经心的回答。  “鬼市?”  我皱着眉头下了车,才发现马路两边全是地摊,走了几步左顾右盼的看了半天,发现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玛瑙玉器、中外钱币、皮影脸谱、宗教信物、民族服饰、“文革”遗物甚至生活用品什么都有。  除了军火、毒品、人口,只要能想到的有价值的物品这儿都有。  我也来了兴趣,一边看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货物,一边好奇的问。  “千玲,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儿是九眼桥,说起这个市场,还要追溯到清末民初,当时国运衰落,许多达官显贵家道中落,便偷拿了家中的古玩站街变卖。”越千玲一边说一边蹲在一处摊位前。“毕竟这是件有失身份的事,只能选在凌晨三四点打着灯笼交易。”  我恍然大悟,点着头笑起来。  “哦,原来这就是鬼市。”  越千玲一本正经的转头看着我说。  “你别笑,这地方不简单,想当年,鬼市上还脱手些来路不明的物件,因为都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大多只能贱价出售,所以有一句“鬼市出好货”的传闻。”  我无奈的揉着额头,苦笑着说。  “你深更半夜拉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好货,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好货都摆着等你挑呢。”  “我爸说你对古玩鉴赏相当精通,连霍叔都甘拜下风,今天带你来,主要是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学问。”越千玲抿着嘴唇趾高气昂的说。  九眼桥的鬼市上除了琳琅满目的古玩字画外,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没走几步越千玲忽然停了下来,笑着指着路边一个老头说。  “快看,你同行啊。”  我顺着越千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翘腿而坐,凌晨四点多凉气渗人,老头穿的单薄,却神采奕奕,花白的胡须微微飘动,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摊位上摆了一张桌子,手里摇着纸扇,身后的立着一副招牌,上面就写了四个字。  铁口直断。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越千玲已经把我推到桌前的凳子上坐下。  “他要算命。”  我刚想起身,发现越千玲的手死死的按在肩膀上。  “给他算算前程吧。”越千玲一脸坏笑的说。  “你又不相信这些,搞这么多事干什么?”我坐立不安的说。  越千玲低下头在我耳边笑着小声说。  “现在是老骗子遇到小骗子,我就是要看看你着招摇撞骗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  “你!哪儿有拿命理天数开玩笑的。”  我一急,发现越千玲的手更用力。  老头看见有生意上门,那能放我走,合上纸扇指着身后的招牌。  “小兄弟别怕,铁口直断这四个字也不是我赵某自个往脸上贴的金,在这九眼桥鬼市摆摊算命三十年,给面子的叫我声半仙,不准不要钱。”  我也无话可说,干笑着点点头。  “那好,你就算算我前程吧。”  “生辰八字?”赵半仙纸扇一合有模有样。  “这个……我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有些为难的说。  “你少装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越千玲推了我一下,瞪着眼大声说。  事实上我真不知道,秦一手从来没给我提起过,我也不敢问,至少在世山里,其他娃每年生日有红鸡蛋吃,我从来没吃过。  “不知道没关系,梅花易数、奇门遁甲、占卜抽签小兄弟随便选一样都可以,我是样样精通。”  我想了想决定抽签,这个简单也最节约时间。  赵半仙把签筒递过来,没拿稳滑出一支,正想重新放回去,我摇摇手。  “不用了,就在这一支。”  “红颜美,休挂怀,桃李朝暮,吉人自在前。”赵半仙看看手里的签,瞟了瞟我身旁站着的越千玲,摇摇头说。“小兄弟,你这签不好也不坏。”  “到底是什么意思?”越千玲好奇的问。  赵半仙摇头晃脑有模有样的想了想说。  “小兄弟,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戒之在色,桃李朝暮,是说你不要朝三暮四,摘了桃花又惦记李杏,吉人自在前,是要你好好对身边这位姑娘,她是你的贵人,以后有事定能逢凶化吉。”  “朝三暮四……戒之在色。”越千玲听完笑的前仰后翻。“还算的挺准,我就说你好色吧,还没人相信我,哈哈哈,看看,都给你算出来了,而且我还是你贵人,以后可要对我好点,否则得罪了我,就没人帮你逢凶化吉了,哈哈哈。”  我心平气和的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多少钱?”  “呵呵,一切随缘,小兄弟的命好就多给,命不好就少给。”赵半仙摇着纸扇无所谓的说。  我从包里掏出钱,数了数只有十三块钱,连忙又在包里找。  赵半山看我挺大方,一出手就把他平常一天赚的钱都给了,笑的合不拢嘴。  “小兄弟,够了,够了,随缘就好,不必强求。”  “不够,还差五元。”我意味深长的笑着,把从越千玲哪儿要来的五元钱推到他面前。“一共十八元,你点好,还有你后面的招牌刚好在屋檐下,昨晚刚下的雨,都滴在你招牌上了,你还是把桌子往前移一点的好。”  赵半仙收起钱,回头看看招牌果然湿了一大片,连忙把桌子往前推了半米。  赵半仙给我算命的时候,很多人好奇,都围上来看,我离开的时候再人群里,看见一个老者,他的目光和其他人截然不同,隐约透着一丝惊讶注视着我。  我和越千玲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的吵闹声,越千玲好奇的走回去,赵半仙的摊位上围了更多的人。  “好险,要不是刚才把桌子往前推了一下,这转头就砸我头上了。”赵半仙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的说。  一只猫趴在屋檐上,不小心把一块滑动的砖头蹬了下来,刚好落在赵半仙身后,赵半仙吓了一大跳,一转身没坐稳跌倒在地,刚好打破旁边摊位的花瓶。  “赵爷,这可是我才从乡下收回来的货,东西不值钱,但您也不能让我亏啊。”  “你别嚷嚷啊,东西是我撞坏的,我赔,多少钱。”  “都是摆摊几十年的邻居了,不蒙您,按我收的价,十八元!”
我当方士那些年
明天就等你了
咋就点开了这个帖子,然后……
今夜无眠,竟然看到这里。
6我 一次iyvttjar@31*5¥¥@21号12
楼主咋还不更新呢!
相由心生,命由己造。
咋不更新了?坐等亲
这是什么书?好看但是你更的有点慢哦!
哈哈哈,书名我做方士那些年,百度找到了
明天再看,真过瘾。
我笑而不语,拉着越千玲就走,走了一会越千玲忽然停住,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十八元……往前挪一点!你,你一早就知道他会赔钱,所以你给了他十八元,你也知道有转头会掉下来,所以才让他往前坐!你……你真的会算?!”  我摇着头一本正经的说。  “你说什么呢,是他给我算命,又不是我给他算,我怎么会事先知道。”  我虽然没有承认,可越千玲的表情异常惊奇,看的出,刚才发生的事完全让她匪夷所思。  “小伙子,请留步!”身后传来的声音宏厚深沉。  我转过头才看见赵半仙气喘吁吁的站在身后,旁边多了一个老头,个头不高,瘦的跟猴似的,背是驼的,所以看不清脸。  “六哥,就是这小伙子。”赵半仙指着我说。  “鬼市虽然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但从开市到现在也百把年,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鬼市也有鬼市的规矩,小兄弟不显山露水三言两语就救了赵瞎子的命,名都不报就走,太不给鬼市面子了吧。”  驼背老头声如洪钟,一听就是刚才喊我留步的人。  我淡淡一笑礼貌的说。  “姓秦,名雁回,和朋友约着逛鬼市,有什么地方坏了规矩,还请多包涵。”  “不急,天还找,好货都没摆出来,坐下来喝杯茶再走。”驼背老人有种莫名的威严,好像说出来的话没人能更改。  鬼市里有茶摊,摆的都是大碗茶,来逛鬼市走累了,就在里面喝茶聊天,或者是把玩古玩,虽是凌晨可茶摊里面热闹非凡。  我想了想和越千玲跟着走进去,里面的人似乎都认识驼背老头,看他进来,纷纷起身点头打招呼,一看就是有些来头的人。  “六太爷,您老早!”  听着名字就够霸气,可越千玲跟在后面怎么看,也没发现这廋小的老头有什么过人之处。  等老头坐下来以后,我才看清他的脸,老头骨瘦如柴的脸上红光满面,印堂饱满,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老头端茶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叫六太爷,因为老头的左手居然有六个指头。  “小伙子,今年贵庚?”  “六太爷,您老客气,贵就免了……。”  “谁给你客气了,你一个外地人跑到鬼市指手画脚,当着这么多三教九流各位的面,跑到这里来撒野,你打了赵瞎子的脸,就是打了我的脸,打我的脸就如同打了这鬼市所有人的脸,搁在以前,你们两个今儿就别想走出去,按规矩是一里红,知道啥意思不?”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看你年龄大还尊重你,你怎么为老不尊啊,什么叫我们来捣乱,他了算命,我们给了钱,招谁惹谁了啊?”越千玲从来没受过气,站起来大声说。  “鬼市什么时候轮到女人说话的。”老头语气很轻,不过眼神冷峻,淡淡瞟了越千玲一眼。“今儿不把话说清楚,都别走了。”  “什么……什么叫一里红?”越千玲看老头盛气凌人,茶摊里面的人好像都以他马首是瞻,慢慢又坐下来。  “鬼市的规矩,鬼市所有人一字排开,必须一里地长,手持木棍,你也听过鬼市出好货,以前的时候,如果通报官府或者砸场子捣乱的人被抓住,就要从其中爬过,击打腰部以下部位,爬出一里地能有气的就算捡回一条命,不过多半会被打的血肉模糊,爬过的地方血迹斑斑,留下长长的一道血渍,所以叫一里红。”茶摊里面有人郑重其事的解释。  我知道这是危言耸听,现在谁还敢明目张胆的排成对殴打人,更不用谁还会老老实实的爬一里地,不过看这形势,我不说一个所以然出来,还真别想走出去,何况现在越千玲真的吓的话都不敢说。  “21,今年21岁。”我心平气和的说。  “听说过燕六指这个名号吗?”老头有意无意的抬起左手,多余的第六根指头现在特别的明显。  “没……真没听过。”我诚恳的摇摇头。  “燕六指……我听过,我小时候就听我爸经常说起,在九眼桥鬼市这一带,燕六指可是高人啊,听说算命摸骨,看相风水无一不精,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信这个的人可多,都想请燕六指给算算,后来……后来慢慢就没有再听到燕六指的消息,可能是现在没多少人信这个了。”越千玲忽然抬起很认真的说,突然看到老头的左手,一怔。“您,您老该不会就是,就是燕六指?!”  “燕同寿就是我,燕六指,那是以前的名号了,我收山已经几十年,命理相术早已不碰,呵呵,今儿想不到还遇到货真价实的同行,秦雁回,我这老东西也歇了几十年了,来,今儿咱们爷孙就比划比划,是骡子是马都拉出来遛遛,说到道上去了,你就是赵瞎子的恩人,说不上去的话……。”燕同寿重重放下手里的大碗茶。  “让她先走,不敢和前辈比划,既然事情是我挑起来的,有什么我一个人承担,和她没关系。”我指着越千玲说。  “年纪不到,还挺重义气,好样的。”燕同寿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回答。“英雄救美选错地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没人和你讲条件。”  “我还就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你,我爸是……。”  我连忙拉了拉越千玲的衣脚,鬼市龙蛇混杂,越雷霆又是混黑道的人,万一这里面有他的仇家,知道越千玲是他女儿,深更半夜的真要动起手来,我倒是可以全身而退,要保护越千玲周全还真是件麻烦事。  燕同寿也不理会越千玲,喝口茶漫不经心的说。  “咱们先礼后兵,赵瞎子一知半解出来丢人现眼,还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赵瞎子?他……他眼睛没瞎啊?”越千玲很好奇的问。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半壶水就在鬼市招摇撞骗,遇到高人也敢大言不惭,你说他是不是瞎子。”  赵半仙恭恭敬敬的坐在旁边,头埋的很低。  “真人面前不说假,签文是红颜美,休挂怀,桃李朝暮,吉人自在前,签是你抽的,你怎么能算出他今天的运势。”燕同寿问。  “他眉间有黑线,为一线天,是祸从天降之兆,兰台有疮,财帛必伤,是破财是相,食仓浮肿有口舌之争,地库塌陷,山林凌乱,是破败之局。”我胸有成竹的说。  燕同寿转头看看赵半仙良久点点头。  “想不到你一眼就能根据他面部十二宫的征兆推算祸福,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真看不出来。”  “签文是红颜美,休挂怀,桃李朝暮,吉人自在前,其实签不是我抽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掉出来的,所谓运由相起,我只是以签文结合他十二宫的征兆解释签文而已。”我心平气和淡淡笑着。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赔偿刚好十八元,又是如何推算出往前挪半步,就能避开掉下来的砖头?”燕同寿端起茶杯皱着眉头问。  “红颜美,休挂怀,他地库塌陷,山林凌乱,是破败之局,他旁边摆放着瓷器,上面刚好是仕女图,是说他将碰坏瓷器,碎片刚好在他怀中。”  茶摊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赵半仙半信半疑摸摸胸口,慢慢拿出的手中,竟然真有一块碎片,应该是刚才跌倒时,打破瓷器溅到他衣服里的,上面的图案赫然是一位侍女残破的头像。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连越千玲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兰台有疮,财帛必伤,是破财是相,他给我看签文的时候,不小心挠破了疮,疮破财败,说明破财之时已到,桃李朝暮,桃是讨,李是十八子,刚好十八元,朝暮,天亮时分会被讨要十八元。”我喝口茶轻描淡写的说。  赵半仙摸着下巴下面的胡须惊叹不已,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心悦诚服。  “而最后一句,吉人自在前,他眉间黑线一线天,是祸从天降之兆,吉人在前,说的不是我,是方位,向前便能避祸。”  燕同寿回味着我刚才说的话,放下手里的茶杯重新打量我。  “刚才你说你多少岁?”  “具体多大我真不知道,按照老头子的说法,我今年21。”  燕同寿皱了皱眉头,嘴角慢慢翘起来,忽然惨然的摇头笑了笑。  “二十,才二十岁,我今年七十六,算是白活了,人家叫我燕六指,都说我能掐会算,我算了七十多年,竟然还比不过你一个二十岁的娃,白活了,白活了。”  “他……他真算对了?”越千玲张着嘴惊讶的问。  “观人一面能断祸福,这等本事,我燕六指自愧不如。”燕同寿黯然神伤的转过头对赵半仙说。“从今以后把你铁口直断的招牌收起来,你也配,他才是真正铁口直断。”
我连忙摇摇头谦逊的笑着说。  “我是运气好,让我蒙对了,铁口直断什么的太抬举了。”  燕同寿端起茶杯,表情和颜悦色,连口气也柔和了许多。  “我这个老东西虚长你几岁,叫你一声雁回,你不会介意吧。”  “您老怎么顺口,就怎么叫。”我不卑不亢的回答。  “刚才多有冒犯,你是真人不露相,我燕六指在命理相术这行当也混了几十年,真正能算的上铁口直断的人,非你莫属,这杯茶我敬你,算是我这老东西有眼无珠,看走了眼。”  我连忙端起面前的茶杯谦和的说。  “您老是前辈,哪有给我这个晚辈敬茶的道理,先给您陪个不是。”  “好,好,好。”燕同寿笑颜逐开点着头称许的说。“胜而不骄,礼数有加,难得难得,你这个后生不简单。”  越千玲看我三言两语,就让刚才凶神恶煞要砍要杀的燕同寿和茶摊里的人心悦诚服,在我耳边小声说。  “平时见你话少,没想到你这张嘴还真挺能说,这样也能让你说的通。”  燕同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情还是有些疑惑,迟疑了半天才不解的说。  “我研究命理天数几十年,你才20岁,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能看懂这么多,莫非家中有行家高人?”  “呵呵,您老太抬举了,我这哪儿算懂,在您面前就是班门弄斧,让您老笑话了。”我淡淡一笑,顺水推舟往燕同寿茶杯里斟茶。“这方面的书倒是看过一些,只能是入门,您老才是行家,如果不是您老封山,哪儿还轮到我在这儿大言不惭。”  “书上能教你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我才不相信,你是从书上学来的,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我这老东西,今天是看走眼了,你都算是入门,那我这几十年岂不是成了骗子,哈哈”燕同寿刚惭愧的干笑两声,忽然笑声戛然而止,面色紧张而兴奋,口都慢慢张大。  我发现燕同寿已经抓住我的手,顺着手臂一直往头上摸。  燕同寿的表情越来越奇怪,动作也在加快,很用力,但指头似乎很有目的性,全落在我的骨头上,70多的人,手上的力度一点都不比寻常人小,按的我全身都快散架。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才发现燕同寿的双手如同铁钳,牢牢的抓着我,半点也动弹不了。  “不要动,奇了!奇了!”燕同寿一边摸嘴里一边小声说。  我也有些奇怪,看见燕同寿专心致志,和越千玲面面相惧的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燕同寿一直摸到我的额头,胸口不停的起伏,呼吸明显加重,目光有些恍惚,干瘪的嘴角蠕动几下,缓缓深吸了口气,才坐回到椅子上。  “幸好好几十年前就收山了,否则今天,还要在你小子身上折寿三年。”  燕同寿话一说出口,所有的人都惊讶万分,越千玲抬着头好奇的问。  “您这是说什么呢?”  “小丫头,你还真有眼光,哈哈。”燕同寿意味深长的对越千玲笑了笑。“小丫头,这小伙子不错,刚才试了试他,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更重要的是有情有义,你还没男朋友吧,就找他吧,没错的,听我燕六指这一句话,你要是跟了他,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越千玲一愣,脸红的发烫,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  “谁……谁要他做男朋友,一天到晚装神弄鬼的,好好的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知道刚才我在干什么吗?”燕同寿笑眯眯的问我。  “您老在摸骨。”我沉稳的说。  “对!摸骨定命!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阴德五读书,我燕六指的名号就是靠这个混来的,正所谓‘命穷累死鬼’,从古到今,有多少人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命而庸碌无为,有多少人知道了自己的命却不愿意改动铸下大错,甚至丢了性命!”  “又是算命,能不能讲点有科学根据的,命这个东西太玄乎了,反正我认为,命在自己的手中,真正能改变命运的只有自己。”越千玲瞟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说。  “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就是知命不改的典型,他精通将兵之道,不懂明哲保身,才奇人欲杀,骨傲世难容,被吕后斩于未央宫,临刑忆蒯通,悔之晚矣!如果当年听从蒯通的话,非但不会命丧妇人之手,还能问鼎天下,这就是知命不改的下场!”燕同寿侃侃而谈。  “韩信是功高盖主,又不知道功成身退,是怕他造反才杀了他,怎么能说是他的命。”越千玲小声嘀咕。  “还有那些不知命,生得懵懵懂懂,死得窝窝囊囊,其中一些现在所谓的不相信的临死前还埋怨天道不公,他们不想想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是否合乎天道?他们不懂得天道其实就是命,和命抗争,九死一生!可惜这世间知道的人太少了,有些就是知道了也死不悔改,可悲可叹呀!”燕同寿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我说。  “呵呵,您,您老该不会是在说我吧?”我尴尬的笑了笑问。  “你?!哈哈哈,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你半句啊。”燕同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的说。“我刚才是摸骨定命,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那您老给我定的什么命?”  “给你定命?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和胆子,你的命是天定的!别说是定命,就是摸了你的骨,我燕同寿的阳寿就得短三年!幸好我收山了,不然,我那三年阳寿可折在这个小子手里了。”  我想起秦一手和顾安琪都曾经也这样说过,很好奇的笑起来。  越千玲虽然不相信命理天数,不过看燕同寿说的有模有样,也忍不住问。  “为什么他的命您定不了?”  “你别动我再摸摸你后脑勺。”  我把头伸了过去,燕同寿一边摸一边闭目掐指,口里算着些什么,眼睛慢慢睁开,脸上越来越红润光亮,整个人好像特别的兴奋紧张。  “我给人摸骨定命几十年,摸过多少人的骨我都不记得了,可,可从来没摸到你这样的,值了,这辈子我燕六指值了。”  “他……的骨头长的很好?”越千玲看燕同寿越说越玄乎,本来就是急性子,连忙追问。  “岂止是好,可以说是罕见,我给他算过,子午相冲为伤官见官,水伤官为子民,子旺代表子民的数量,子午相冲说明这个朝代的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当皇帝就是天意。”燕同寿再次打量我,惊喜的说。“而他的骨相,又是难得一见的日月龙虎骨,你们看,雁回的天庭左右,下以眉头上半指起,上至发际之百会动脉止,显然为两根玉柱,亦为日月角骨,此骨长大,则为创业之帝王格。”  “就,就他这个样子,还,还是帝王格?”越千玲皱着眉头认认真真看看我,诧异的说。  “太巨文解天阴天凤天,阳门曲神巫煞虚阁寿,天太文擎火封龙,同阴昌羊星诰池。”燕同寿一本正经很确定的对越千玲说。“雁回是罕见的帝王命格,他这命格万里无一,如生在古时候必定君临天下。”  越千玲听的目瞪口呆,苦笑着摇摇头,白了我一眼。  “你要真是帝王,那就真没天理了。”  “雁回,我多嘴送你一句话,听不听在你自己,你的命太硬,我说太多会遭天谴的。”燕同寿收起刚才兴奋的笑容心平气和的说。  “您老请说。”  “你命是天定,无人可改,也无人敢改,但是运势却由你而定,你骨相虽好,可髌骨嶙峋,鼻骨高耸,前途会坎坷难行,注定会遇到无数凶险,所以你以后遇事多谨慎,提防小人暗算。”  我虽然对命理天数所知甚深,但医者不自医,从来没给自己看过面相,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看相,上次顾安琪说到一半就欲言又止,现在听燕同寿这么一说才明白,因为是帝王命格,所以顾安琪不敢说。  不过燕同寿最后一句话分明是话中有话,只是我没听太明白,我还想再问清楚,燕同寿点到即止。  我也不勉强,端起茶杯正想感谢燕同寿,发现燕同寿忽然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的手。  “雁回,你……你这手指怎么断了一截?”  “哦,在家不听话,被我家老头家砍掉了。”我神情黯然的说。  燕同寿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慢慢笑起来。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一刀砍的好,虽然你前程凶险,不过就因为这一刀,你却能否极泰来,有凶无险,能砍这一刀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离开茶摊的时候,燕同寿叮嘱我有空常来坐坐,我高兴的点点头,越千玲倒是对这里没有半点留恋,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进人头攒动的鬼市里。  “你今天是不是很得意啊?”越千玲忽然笑着问。  我一愣不知所措的摇摇头说:“为什么要得意?”  “找到组织了啊,没瞧见燕六指看你那眼神。”越千玲的话怎么听都有股淡淡的酸味。“就像你真是帝王一样,他就没差给你三跪九叩了。”  “燕同寿也算是前辈,没道理那我开涮,而且安琪上次也欲言又止的说了一半,我看她对命理相术了解颇深。”我一本正经的看看越千玲。“也许,我运气好,真是帝王之命也说不一定啊。”  “哟,你还学会顺杆往上爬了,老骗子遇到小骗子,人家是挤兑你呢,这个都听不出来。”越千玲憋着嘴一脸看不起的样子。  “别说我了,你一大早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只是想逛逛鬼市这么简单,到底有什么事。”我无所谓的笑笑说。  越千玲偏着头左顾右盼的说。  “我爸说你对古玩鉴赏精通的很,我刚好在做一个关于玉器真伪辨别的论文,鬼市里面什么货都有,既然你行,今天一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二嘛……也教教我怎么分辨玉器的真伪。”  “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你又不是没看见,刚才我就多了一句嘴,人家就要一里红,你这不是摆明要去砸人家摊子嘛。”  “玩古玩就玩眼力劲,真的假的往那儿一摆,看不看的出是自己本事,什么叫砸摊子。”  前面的路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一片喧闹的嘈杂声,人群像炸开的锅,越千玲好像对所有热闹的事都情有独钟,拉着我就往人群里挤。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同样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摊位前面什么也没摆,绒布上面就放着一块白玉,物件大约有手掌大,白玉晶莹光润,扁圆形,用浅浮雕和阴刻技法琢制纹饰,一面浅浮雕团龙,另一面浮雕四朵如意形云纹,纹饰细密流畅。  “你学考古的,考考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玉器?”我忽然笑着小声问。  “这是谷钉纹璧。”越千玲不假思索的回答。  “还有两下子,那你再说说是什么年代的?”我意犹未尽的继续问。  “此璧多褐色沁,阴刻龙纹,刻工遒劲粗犷,曲线跌宕起伏,样式是汉代,确切的说是东汉时期的东西,不过龙纹和东汉的有些出入,而且工艺远比东汉要先进,宋代很重视璧的使用,沿用了汉代的用璧制度,并制造了大量玉璧,应该是宋代仿汉代的。”  我赞许的点点头,没发现平时耀武扬威的越千玲,基本功还挺扎实。  “这位小姐一看就是圈内的人,一眼就认出这物件是宋代仿汉代的,好眼力。”摊主听见越千玲刚才说的话,也有些吃惊的抬头说。“好多人都说这是汉代的,如果不是行家,还真看不出来是宋代仿的,这要是蒙一个些外行轻轻松松的事。”  在鬼市里溜达的一般有两种人,一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来这儿捡漏的,还有一种就是完全不懂跑来赌运气的,第二种人明显比第一种要多很多。  但不管是哪种人,能在鬼市上见到品相如此完好,而且完整无缺的谷钉纹璧,那可就不是常事了,不管是汉代也好,还是宋代也好,只要这东西是真的,那可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位小姐是行家,来,拿在手里看看。”摊主挺大方,小心翼翼把谷钉纹璧递给越千玲。“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您给掌掌眼,看看这货是真是假。”  越千玲虽然是学考古的,古玩玉器见过不少,但如此完整的谷钉纹璧,还是第一次见到,兴奋异常的接到手里。  谷钉纹璧非常漂亮,有大烧饼那么大,比烙饼稍微小点,中间镂空,碧面上布满了谷钉,还淡淡的带着一点朱砂,摊主说这是出土的时候带的。  多少有一点考古知识的人都知道,如果墓底下垫上了一层朱砂的话,这种墓地的规制绝对小不了,墓里面陪葬的东西也会是非常好的东西。  那么这块乳钉上带一点点朱砂的痕迹,正好证明这是大墓出土的陪葬品,摊主再三解释,自己不是盗墓的,这东西是通过其他渠道买过来的。  鬼市出好货,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越千玲按照自己学的知识,反复把玩,越看越喜欢,而且不管从任何一个地方看,这谷钉纹璧都是货真价实的真货。  越千玲看的爱不释手,发现我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心里没多少底气,把谷钉纹璧递给我。  “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摇着头心有余悸的笑着说:“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买,赶紧给人家放回去,摔坏了赔不起的。”  “不卖就不能看了啊?”越千玲偏着头白了我一眼。“好东西当然要鉴赏。”  “这位小姐说的对,买不买不要紧,给掌掌眼就行。”摊主是实在人,一脸和气的笑着。  摊子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如此稀罕的谷钉纹璧绝对少见,好几个人对谷钉纹璧的品相赞不绝口,我连忙把谷钉纹璧递过去,接手的是一个带眼镜的老头,大概有六十多岁。  “包浆厚重荧光四射,阴阳面由水沁园,但不失美观。”老头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如获至宝般兴奋。“好东西,好东西。”  越千玲一抬头愣了片刻,忽然笑起来。  “姜教授!您老也来逛鬼市啊?”  老头眯着眼才看见旁边的越千玲,点着头也笑起来。  “千玲啊,哈哈哈,习惯了,没周我都会来一次,干了一辈子考古,就喜欢盘弄这些玩意,千玲,你……你一个人来的?”  “哦,不是,我和我朋友来的。”越千玲指了指身边的我说。  “呵呵,原来是和男朋友来逛,你这丫头就是鬼精,先培养共同爱好,哈哈哈。”老头祥和的冲我点点头。  越千玲脸又泛起红晕,咬着嘴唇连忙解释。  “姜教授,您别误会,他……他不是我男朋友,就是……就是一般朋友。”  “哦!呵呵,朋友,朋友。”老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我小声说。“多逛逛慢慢就变成男朋友了,小伙子加油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您老真误会了,我真不是她男……男朋友。”我被他这么一说也感觉不好意思,扯开话题。“您好,我叫秦雁回。”  “这位是我们考古研究所所长,姜露华教授。”越千玲抿着嘴在旁边介绍。  摊位前围着的人听说考古研究所所长都说谷钉纹璧是真的,一片嘈杂和惊叹声。  “姜教授,这上边还有朱砂沁呢,有朱砂的痕迹,您再看看。”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  “沁生色,色生光,光生气,气生神,古玉之沁,集自然之灵气,借时光之酝酿,自然而生,光气活现,神韵非常,凡古玉真品,可无沁色之表象,但不可无光气神之灵魂要素,今人可仿型料工纹,但难仿其沁;能仿其沁,却不能与光气神达到统一,故古玉鉴定,能看型料工纹者乃是初学;能看沁色者可谓高手;能将光气神烂熟于心者方为高人也。”姜教授背负着手侃侃而谈。  教授就是教授,一出口全是引经据典,文绉绉的话虽然深奥难明,不过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我对姜教授所说也很认同。  “至于这块玉璧上的玉那就不用看了,岁数大了,眼神不济了,这物件真和假主要就看看这做工。”姜教授很肯定说。“至于有没有朱砂沁并不重要,这块玉璧本身就是珍品,当然有更能体现价值。”  “老爷子,您给估估价,这物件值多少钱,您老是权威,说的价也中肯,如果合适我就买了。”人群中又有人期待的问。  “玉璧讲究的是古意的魅力和神韵,但是玉璧实难估价,这个我也说不准。”姜教授摇着头有些为难的样子。  “您老随便说个价,这方面您老有经验,不会坑人。”刚才问话的人追问。  “您老但说无妨,东西摆这儿就是给人估价的,要的价,谈的才是钱,就算我漫天要价,也要有人买才行,只要合适我就出手。”摊主一脸和气很客气的说。  姜教授默不作声专心致志的掂量半天,深吸一口气说。  “非要说个价的话,以我的经验,应该……应该五万左右!”  人群中一片哗然,八十年代工人工资一个月才五六十元钱,这么小的一块玉璧竟然要五万元,相当于一个工人不吃不喝攒一百年才买的起。  越千玲突然发现身旁的我心不在焉的到处张望。  “你看什么呢?”  “看哪儿有卖吃的地方。”我揉了揉肚子笑着说。  “你饿死鬼投胎的啊,怎么一天到晚就惦记着吃?”越千玲没好气的说。  “深更半夜你把我叫起来,站了大半天了,饿的头发晕。”我一脸苦笑。  “你不是很能看嘛,去看看玉璧是不是真的。”越千玲瞪了我一眼忽然笑了笑。“看准了的话,逛完鬼市我请你吃好吃的。”  “这个还需要我看什么啊?”我摊着手很无奈的对她说。“你们所里的教授都说是真的,那还能假的了。”  姜教授听见越千玲和我在旁边嘀咕,笑容可掬的把玉璧递到我面前。  “小伙子,你也看看,感受感受历史的厚重,这可是上千年的东西啊,千玲是想熏陶熏陶你的文化气质。”  姜教授显然没明白越千玲让我看的用意,我没有办法接过玉璧,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在上面摸了一圈,连忙递还给摊子,好像生怕砸在我手里,赔不起的样子。
“呵呵,真的很厚,也很重。”我笑着对姜教授说。  “是不是真的?”越千玲在我耳边小声问。  “真的假的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买,看看就行了。”我小声嘀咕。  “你到底说不说?”越千玲一急紧紧抓着我胳膊。  “你轻点,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陈何体统,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你也算读过书的人,怎么这个都不懂。”我用力搬着越千玲的手,口里抱怨的说。  “哟,现在跟我提男女授受不亲了,你当初跑进我浴室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正义凛然啊。”  越千玲戳到我的痛处,我立马低着头尴尬的说。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这是规矩,你非要逼我干什么啊。”  “那你不说了是吧?”  我坚决的点点头。  越千玲也不和我计较,松开我胳膊,对着摊主说。  “这玉璧我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越千玲的身上,又是一片哗然,五万元钱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没想到一个女孩张开就要买,我知道越千玲没开玩笑,对别人来说五万元是天文数字,可对她来说真不算回事。  我连忙拖着越千玲就往外走,越千玲不依不饶的甩开我的手。  “我就要买,怎么了。”  “难道这位小姐喜欢,既然姜教授估的价是五万,我也不多要,像这样的物件绝对不止值这个价。”摊主听说有越千玲要买,也心平气和的说。  “千玲,我知道你一向喜欢玉器,这玉璧的确是块好东西,以你的经济实力,买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当收藏也好,当投资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姜教授知道越千玲家境殷实,笑了笑点着头说。  越千玲拧着头挑衅的冲我笑着。  “喂,我可真买了。”  我咬着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白了她一眼。  “假的!”  围了好几圈的人群被我“假的”这两字,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一下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议论着,纷纷看着我。  姜教授也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什么越千玲一直催促这我看玉璧,连忙问我。  “这玉璧过你手就半分钟不到,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越千玲后来才告诉我,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平时,姜教授说这玉璧是真的,她想都不会想,可看见我一直默不作声,心里很没底气,我说出是假的,她心里却暗暗高兴,姜教授在考古研究所专攻玉器鉴定,可算的上玉器鉴定的泰斗,人称姜一眼!  就是说他看玉器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辨别真伪。  如今我跳出来说是假的,这分明是向权威挑战,这个场面一直是她很期望看见的,越雷霆天天在她面前说我这好那好,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如今和姜一眼耗上了,就等着看我笑话。  “你别说一个假的就完事了啊,总得有一个原因吧?”越千玲火上浇油的笑着说。  我看懂了越千玲脸上笑容的意思,无力的拿起玉璧,走到姜教授身边。  “我就是瞎猜的,您老眼力好,看看这儿。”  姜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低头去看玉璧上我指着的地方,脸色越来越黯淡,重重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丢人啊,丢人啊,居然看漏了这个。”姜教授痛心疾首的说。  越千玲没搞明白为什么前一刻姜教授还信心满满,多看了一眼就变成这样。  “姜教授,这玉璧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  “哎……打眼了,对不住大家,这……这是假的!”姜教授低着头说。  摊主听他这么一说终于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站起来,紧张的说。  “怎……怎么会是假的呢,我找人专门验过,千真万确的真货,我可是花了一万多元钱买的啊,姜……姜教授,您得给我说清楚。”  越千玲重新拿起玉璧,诧异的看着我说。  “到底什么地方有问题?”  我指着玉璧边缘的一处地方让她看,越千玲低头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玉璧边缘处有一个谷钉只有一半。  “谷钉只有一半……这……这和真假有什么关系吗?”越千玲还是不太明白。  “有什么关系?!”姜教授一脸严肃的说。“关系大的去了,就没这么做的,做工的人,绝不会弄出半颗钉出来。”  “可能是工艺有偏差而已,也不能就单凭这个断定是假的啊?”越千玲依旧不解的问。  “这是宋代仿汉代的玉璧,工艺上已经相当成熟,所以说绝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瑕疵。”姜教授语重心长的解释。  摊主头上直冒冷汗,手抖的不行,慌慌张张的说。  “姜教授,您老给看仔细了,您可别吓我啊,会不会真是误差而已。”  “这不可能有什么误差的,古人在制玉上是非常严谨的,不会马马虎虎的随意加工,像这种谷钉的排列是很规矩的,按照正规的作法,空间应该是算好的,玉璧直径是多少,可以做多少颗,这些在做之前都要做到心里有数,绝不可能出现半颗的现象,这很明显是后人在制作过程中算计不足,造成的失误。”我看摊主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在旁边小声说。  听我这么一说,围着的人轰然散开,没有半点同情和留恋,鬼市向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这玉璧即便再好看,只要是假的,就和这鬼市里成千上万的物件一样,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摊主瘫软的倒坐在地上,眼睛呆呆看着眼前的玉璧,样子有些让人不忍。  “真可怜,看样子他也是被人骗了,一万多元钱买了假货,哎……”越千玲很伤感的说。  我低着头把她往外拖,没好气的说。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都告诉过你,行有行规,观而不语,你现在可怜他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你,他会这样吗?”  “可……可东西就是假的啊,假东西总不能拿出来骗人吧。”越千玲偏着头不服气的说。  “这是鬼市,看眼睛吃饭的地方,没有强买强卖,也没有欺行霸市,生意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断玉真假唯眼力而已,眼力不到,以真为假,以假为真,乃是常事,与人无尤。”  越千玲刚想辩驳,姜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这鬼市满目疮痍,醒者笑醉者,醉者笑醒者,醒醉各自乐,黑白共乾坤。”姜教授叹了口气低沉的说。“千玲,很多事不是对和错,真和假这么简单,雁回说的不错,今天是我打眼,但你逼雁回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真伪,的确乱了这里的规矩。”  越千玲听平时忠厚老实而且学富五车的姜教授都这样说,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雁回,器鉴定这行当我混了一辈子,人称姜一眼,惭愧啊,今天如果不是你,我这名声可就毁在自己手里了,看了几十年还不如你一眼,什么狗屁姜一眼,呵呵,还是后生可畏。”姜教授神情黯然的摇着头说。  “姜教授,您千万别这么说,人鉴玉三分准,玉鉴人百分百,能不能断玉真伪是小事,像您这样这么大的头衔,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打眼,您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我连忙干笑两声谦虚的说。  姜教授欣慰的拍拍我肩膀,意味深长的对越千玲说。  “千玲,看玉你可能比过我,不过看人嘛,呵呵,我这老东西甘拜下风,你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哦,不对,应该是朋友,呵呵,你眼光独到啊,好好把握,这小伙真不错。”  “姜教授,反正您也是一个人来逛鬼市,要不和我们一起吧。”越千玲红着脸岔开话题。  “呵呵,好当然是好啊,就是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会不会打扰你们两人。”姜教授欲言又止的笑着说。  “瞧您老说的话,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有您在给我补补课,我的论文一定能发表,平时别人请您老上节课可是要花真金白银的,我这不是捡了大便宜嘛。”越千玲仰着头笑着说。 `
“雁回,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你的导师是谁?名师出高徒,以你现在的眼光和水平,你的导师说不一定我还认识。”姜教授边走边好奇的问。  “他还导师呢?”越千玲趾高气昂的白了我一眼。“姜教授,他就没上个学。”  “啊?!”姜教授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你?你没上个学?”  “没……没有,呵呵,山里娃都不上学,也没钱上。”我一脸干净的笑容。  “那……那你玉器鉴定方面的知识都在哪儿学的?”姜教授惊奇的问。  “这个说起来玄乎,有一些关于古玩鉴赏的知识我好像天生就会,比如看一件古董,我脑子里就会自然而然浮现出相关的历史和资料,甚至是这件古董的出处。”我摊着手很平静的回答。“当然有很多是从书上看的。”  “书上看也能看懂这些?”越千玲不屑一顾瘪嘴。  “有,当然有,比如蕴集实录、拓玉全本以及平谷十册,这些书里都是关于历朝历代珍贵文物的记载……。”  “雁回,你等会,你说什么?!”姜教授一把拉住我,瞪大眼睛问。“蕴集实录、拓玉全本以及平谷十册……这……这些书你说你看过?”  我茫然的点点头疑惑的说。  “看过!而且倒背如流,您老这是怎么了?”  “这些书可都失传了啊?你……你怎么会有?”姜教授惊讶的问。  “失传了吗?我……我真不知道,不光是这些,浩连古录、天常葬道什么的多的很,反正只要是房子里的书,我基本都能倒背如流。”  姜教授捂着心脏,嘴角一直不停的蠕动,样子有些吓人。  “姜教授,您老别激动啊,您有心脏病的,不就几本书嘛,您至于这样吗?”越千玲连忙搀扶着他急切的说。  “你知道刚才雁回说的这几本书都是干什么用的吗?”  越千玲摇摇头一点不关心的样子。  “这是历朝历代五品以上官员包括妃子以及皇帝的葬书!”  “葬书?”  “记录陪葬物品的书,里面清楚的列出每一件陪葬品的规格,大小,用途,材质,这些都是禁书,因为记录详细的陪葬品,担心有人会盗墓,所以这些书历朝历代都在销毁,现在已经失传了,上面记载的文物之全,分类之细,样式之多是你不可想象的。”  “哦,难怪你懂古玩鉴赏,原来真是从书里学来的啊。”越千玲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笑着对我说。“你天天看那些古书你不烦吗?”  “烦啊,可没办法,你来试试,一天到晚又没人和你说话,不看书还能干什么。”  “这些都是古书,深奥难懂,你说没人教你,你是怎么看懂的?”  “我感觉看这些书挺容易的,我能过目不忘,看一遍后,书里的内容就记载心里,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感觉书里的内容浮现在梦里,就好像书里记载的那些古玩就在自己眼前,甚至触手可及,等到醒来,就什么都懂了。”  姜教授苦学多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听我讲自己的过往,竟然如此匪夷所思,看我也不像信口开河的人。  “我就感觉你谈吐举止颇有古人风范,原来是一直博览群书,像你这样的造化可遇而不可求,你可知道,你这些本事,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未必能达到,你一定要善加利用,将来前程无限啊。”  “您老就被给他戴高帽子了,现在已经目中无人,您再这样抬举他,都要上天了。”越千玲白了我一眼高傲的说。“我论文还差很多资料呢,赶紧教我。”  “和田玉,和田玉,清仓大处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最后一批。”  又一个围满人的摊位里,摊主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生意很好的样子。  “走,过去看看,和田玉可是好玉啊。”  我连忙拦住越千玲,看看天说。  “时间也不找了,天一亮,鬼市就关了,不要在一堆假货里面浪费时间。”  “你没看,怎么知道是假的?”  “在新疆和田地区,八十公里的玉龙喀什河的河床上,和田玉存量已经极为稀少了,虽然不能说是绝无仅有,但至少不会遍地都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见过谁会批发的吗?”  姜教授也笑着点点头说:“真正的和田仔料是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的。”  “逛了这么久,这是假的,那也是假的,我看这鬼市就没真货。”越千玲有些失望的抱怨。  我扬起手,转着头听了一会,欣喜的说。  “谁说没有真货,你听!仔细听。”  “雁回,你会……你会听玉?!”姜教授再次惊讶的问。  “什么是听玉?”越千玲茫然的问。  “说到鉴别玉器,最高明的办法就是听声音。”姜教授跟着我,口里给越千玲解释。“过去评价一个男人,是不是有身份,有品位,不看他长的怎么样,也不看他是不是一米八几,得听声,听什么声?就是这个人从身边一过,环佩叮当,听他身上玉质的声音,如果能发出清脆的声音,就知道这人身上挂的玉,绝非一般的物件。”  “我怎么听每块玉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啊。”越千玲听了半天一脸迷茫。  “玉有灵性,玉声悦耳,听之如天籁之音,立即让你浑身舒畅,靠声音是绝对能分辨玉的好坏的,但是,当今估计没有多少人,能仅凭耳朵,就听出这个玉是真是假,是好是坏,反正我是不行。”姜教授很有耐心的解释。  我停在一处摊位前,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件,其中几个悬挂着的平安扣,在晨风中摇摆,相互轻微的碰撞发出轻灵的声音。  姜教授扶着眼睛看了一下,脸上慢慢露出欣喜的表情。  “千玲,雁回这耳力我算是服了,听都能听出好玉来,你来看看这几枚平安扣。”  越千玲轻轻拿在手里观察,果然和之前看到的玉器完全不一样,质地细腻、色泽湿润、莹和光洁、冬不冰手、夏无激感,果然是上等古玉。  “不会吧!你真能听出来?”越千玲有些诧异的看看我耳朵,有一种很妒忌的感觉。“我要是有你这耳朵就好了,也不用写什么论文。”  “人若无德,必无美玉,即使借他人之眼强留美玉,也只能哗众取宠,不能得其灵魂而受益。”姜教授语重心长的说。“雁回德才兼备,心静如水所以能听天籁之音,你和我都是浮躁之人,当然听不到玉音,就算给你雁回耳朵,你没有他的淡泊的心境,同样是无用的。  我的目光落在摊位一把古朴的铜镜上,拿在手里看了片刻。  “这把铜镜多少钱?”  “您看着给个价,合适就买。”摊主一脸和气的说。  “我没什么钱,多了给不起,十元怎么样?”我笑着试探的问。  摊主挺干脆,想都没想就点了头,我掏出钱递过去,随手把铜镜给了越千玲。  “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也不能空着手回去,这铜镜做工挺细致,送给你,当是为以前的事赔罪,咱们一笑泯恩仇,呵呵。”  越千玲接过铜镜看了半天,普普通通,镜身是一幅山水画,倒也算是典雅端重。  她见我如此会鉴赏古玩,怎么会随随便便买一把铜镜,以为我是捡漏,忽然想了想,连忙走到姜教授身边,小声问。  “姜教授,这是刚才他买来送给我的,他鬼精的很,您老给看看是不是买到真货了?”  “这……这一看就是仿的,怎么可能是真货,雁回眼力那么好,不可能会看错。”姜教授瞟了一眼很肯定的说。  我虽然走在前面,但越千玲和姜教授似乎忘了我听力好的很,在后面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  越千玲捣腾着手里的铜镜,嘟着嘴小声嘀咕。  “好好的,送把破铜镜给我,又不是真的,谁稀罕啊,还想一笑泯恩仇,想的美。”  “雁回送给你的?”姜教授忽然笑着问。  越千玲点点头,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姜教授又重新瞟了铜镜两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是江山图,仿唐的铜镜,东西不值钱,不过……呵呵。”  看姜教授欲言又止的样子,越千玲忍不住好奇的问。  “不过什么啊?姜教授您老快说啊。”  “这面铜镜仿的多,因为是南唐后主李煜送给红颜知己周后娥皇的,能流传至今,因为李煜赠镜时作了一首诗。”  “什么诗?”  “江山看不尽,最美镜中人。”
从鬼市回来过了半个月,我就发现越千玲老是躲着我,就连说话也变得细声细气,一天到晚没事就对着铜镜翻来覆去的看,我很纳闷,越千玲去了一趟鬼市是不是中了邪,整个人像吃错了药,完全不正常.  顾安琪要去西岭雪山下面泡温泉,萧连山自告奋勇的当了导游,留下我和越千玲两个人在家,自从越千玲回来以后,研究明十四陵的进展异常缓慢,每次稍微有一点灵感,总是被越千玲诸如逛街、散步、购物各种事情打断。  白天我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有这样才能安安静静去研究那两样东西,不过越千玲总是要弄出点动静,好像故意才引起我注意。  晚上……  晚上我就偷偷摸进越千玲的房间,右手慢慢向越千玲的脸抚摸过来,轻柔而缓慢,我的指头最后停在她嘴唇上,像是一种挑逗,然后慢慢覆盖在她嘴唇上的指头如今变成了一整个手掌,重重的按在上面,越千玲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越千玲终于睁开了眼,月光透进房间刚好照射在床边,越千玲看见了我的脸。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又是半秒的迟疑,确定这不是梦,我眨着眼睛,离她只有半寸的距离,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越千玲刚想大声喊,饿的手掌已经紧紧捂住了她的嘴,越千玲想要推开我,发现她的手被我牢牢的握着,动弹不得,越千玲羞涩的不知所措。  “你……你想干什么?”越千玲慌乱惊恐的红着脸问。  我的指头再一次放在她双唇之间,轻轻的指了指外面,越千玲茫然的看过去,发现门口有黑影在闪动,门外有人!  越千玲吓了一大跳,我已经把她从床上拖下来,指着窗口示意她爬下去,越千玲的房间在二楼,下面是花园,有一个排水管刚好在她房间的窗户边上。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进,等越千玲和我跳到花园的时候,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房里没人,赶紧找。”屋里的人在说话。  “他们是干什么的?”越千玲蹲在花丛里有些害怕的问。  “都知道这是你爸的别墅,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来这儿偷东西。”我警觉的看着花丛外面。“除非是来偷这两样东西。”  越千玲一低头看见我手里拿着的洛玄神策和黄金龙龟。  我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头也不回的看着外面说。  “刚才我叫你起床,怎么叫也叫不醒,你脸红的好吓人,我还以为你病了,而且嘴一直嘟着,你是怎么了?”  越千玲一听面红耳赤:“谁让你半夜进我房间的?”  越千玲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惊动了楼上的人。  “下面有人!去几个人看看,不能留活口。”楼上有人探出头向下张望。  我焦急抓起越千玲的手往树林里跑,别墅的绿化挺不错,种满了各种花圃和树木郁郁葱葱。  我从树林里往外看,从房子里出来好几个人,手里明晃晃反光的是刀,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人发现我和越千玲,跑到越雷霆的房子里偷东西,本来就是提着脑袋玩命,怎么也不可能让其他人发现,何况有胆子来的都是亡命徒,杀个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事。  越雷霆因为想给我和越千玲制造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把原本留下来保护的人都撤走了,就连他自己也很少回来。  “看见人了没有?”树林外的人低声问。  其他几个人摇摇头,机警的看着四周。  “我听进楼下花园有声音,里面我查看过,什么都没有,这里没什么可以躲的地方,就这片树林可以藏人,分头去找找,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来过。”  说话的好像是带头的人,其他的都很听他的话,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个人的背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天太黑,看不清他的脸。  树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进,还有刀砍草丛的声音,我慢慢移动到越千玲的对面,用身体挡在她前面。  草丛中本来地方就狭窄,现在我几乎就贴在越千玲的身上,随着越千玲呼吸的起伏,她胸部的双峰一直触碰着我的胸膛,越千玲的脸又开始泛红,一直紧紧咬着嘴唇。  明晃晃的刀在草丛中乱刺,直到刀锋刺到越千玲的左手边,越千玲才明白我的用意,我是怕刀刺进草丛的时候伤到她,月光下,越千玲看见刀上有血红的颜色,低头才看见,刀刃划破了我的右臂。  抬起头慌乱的看我,我一直咬着牙目光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都检查过没有人,或许是野猫在花园里乱窜的声音,时间不早了,都回去找东西。”带头的人焦急的吩咐。  等到草丛边上的人都走远了,我才长松一口气,右臂上的伤口一直留着血,越千玲慌乱的用手帮我捂着。  “痛吗?”越千玲心痛的问。  “别动。”  我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越千玲,看的越千玲都有些不好意思。  “怎……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我?”越千玲羞涩的问。  “你眉尾有花,双眼带水,这是春水泛桃花。”我说完抬起头看看星空,左手掐算着说。“你属羊,今年是猴年,未年树上觅封侯,你夫妻宫月德生辉,红鸾星动,呵呵,你思春啊!”  越千玲怎么也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我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你才思春。”  “我可没胡说,这是根据紫微斗数推算的,你流年桃花合入夫妻宫,红鸾入命佳人旁。”我好像完全忘了手臂上的伤口,一本正经的说。“还真没给你算错,看你命宫果然是动了桃花,你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你身边有男人,你……你到底喜欢上谁了?”  越千玲一时六神无主,低着头小声说。  “谁让你送我铜镜的,你明知故问。”  “铜镜?我送你铜镜怎么了?”我很诧异的问。  “你还装,以为读过几本古书就了不起,姜教授告诉我典故了。”越千玲羞红了脸,抿着嘴唇小声说。“江山看不尽,最美镜……镜中人。”  “江山看不尽,最美镜中人……姜教授这样给你解释的?”  越千玲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皱着眉头愣了半天,一脸茫然的说。  “这是李煌写个红颜知己娥皇的诗啊,怎么扯到铜镜上了?”  越千玲一愣,气急败坏的看看我,瞪着眼问。  “怎么?你送给我铜镜不是这个意思?”  “拉倒吧,你看我像矫情的人吗?”我挥着手忍不住苦笑。“送你铜镜是让你发火之前先看看镜子,长的挺好看的一个人,生气伤身不说,又不漂亮,还最美镜中人……哈哈哈,姜教授还真会联想。”  越千玲目瞪口呆的看了我半天,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表情这么愤怒和暴躁,抿着嘴大喊一声。  “秦雁回。”  我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敢情越千玲红鸾星动都是姜教授搅和的,我送她铜镜是因为在镜柄上镶嵌着一颗丁点大的玉石,我看她喜欢古玉,刚好那玉石虽然小,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和田玉。  没想到,跑到姜教授口里就变成最美镜中人了……这不是添乱嘛。  我想着去给越千玲解释,但后来才发现,看相已经算够难的事了,不过要看透一个女生在想什么,简直比看相还难不知多少倍。  我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的后。  草丛中一片凌乱,树叶纷纷落下,一记响亮的耳光清脆的划破夜空。
我脸肿的像座坟起的小山,萧连山给我胳膊换药的时候,眼睛一直盯在我脸上看,顾安琪坐在对面看着越千玲心烦意乱的翻着杂志,时不时偷偷瞟我几眼。  越雷霆重新安排人回来保护,别墅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站了不少人,越千玲看着萧连山笨手笨脚的样子,有一种很焦急的感觉。  “哥,我才走了几天,家里怎么搞成这样,谁打的你啊?”萧连山终于没忍住。  “疯狗咬的。”我拧着头没好气的说。  “你才是疯狗!”越千玲扬起手里的杂志就砸了过来。  “千玲,我哥为了救你都受伤了,你怎么还忍心打他啊?”萧连山完全没眼色的问。  “千玲姐,是不是雁回哥惹你生气了?”顾安琪是女孩看出她又气又心痛的样子。“雁回哥胳膊上的伤口好像很深,都快见到骨头了,一定很痛吧。”  “安琪,别管他,自己活该。”越千玲口里虽然不依不饶,但我看的出,她脸上明显写着心痛。  “雁回哥,看来已经有人知道洛玄神策和黄金龙龟在你手里。”顾安琪眨着眼睛担心的说。“再不快点解开里面的线索,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好了一处又伤一处,还怎么解啊。”我一边说一边瞟着越千玲。“哎呦,连山,你能轻点不,你这是包扎伤口还是截肢啊。”  越千玲实在看不下去,咬了咬牙抓起面前的碘酒。  “连山哥,你走开,还是我给他包,人家细皮嫩肉的经不起你折腾。”  越千玲虽然口上冷淡,但手上却极其轻柔,看着我还没愈合的伤口,心痛的不行。  “哥,你也别天天在家呆着,多出去走走,换换脑筋也好,再这样想下去,早晚会疯的。”  “雁回哥,这话说的对,今天天气挺好,要不我们去人民公园坐坐吧。”顾安琪也点着头说。  我想了想也是,天天对着越千玲,稍有不对就拳脚相加,随时随地都提心吊胆的,至少到了外面越千玲不会这么强势。  蓉城市人民公园原名少城公园,位于蓉城市区祠堂街少城路,风景秀美,交通便捷,是繁华市区中心规模最大,也是蓉城市第一个破墙透绿,还绿色于市民的,开放式的风景园林历史公园。  园内有梅园、海棠园、兰草园、盆景园、大型假山等景点。  人工湖上可泛舟,临湖建有仿古茶楼,公园内的广场常有各种展览和演出,园内菊展、鹤鸣老茶社久负盛名。  人民公园一直是蓉城百姓品茶观景、游玩休憩,养生健体,流连忘返的好去处,身在其中,心情无比舒畅。  公园里郁郁葱葱,各种花圃树木绿荫成林,我和萧连山走在前面,像无头苍蝇到处乱逛。  顾安琪选了一个茶社大家坐下,蓉城人喝茶讲究舒适、有味,蓉城产竹,椅子都是代表茶馆特色的竹靠椅,让茶客想躺就躺就坐就坐,讲个舒服,茶馆内卖报的、擦鞋的、修脚的、按摩的、掏耳朵的、卖瓜子豆腐脑的,穿梭往来,服务性的项目花样之多,也算蓉城茶馆一景。  大碗茶端上来的时候,我还目不转睛的看着旁边表演的茶艺。  摆茶船,放茶碗的动作一气呵成,装满开水有一米长壶嘴的大铜壶玩的风车斗转,然后先把壶嘴靠拢茶碗,然后猛地向上抽抬,一股滚水向直泻而下的水柱冲到茶碗里,再然后伸手过来小拇指一翻就把茶碗盖起了,那手法硬是叫绝。  旁边一壶刚烧开的铜壶吱吱冒着烟,茶博士熟练的舀起一瓢水淋在上面,顿时腾起一阵白雾。  我慢慢站起来,眼睛透着一股兴奋,目不转睛的看着还在冒白雾的铜壶,口里一直反复念叨着顾安琪告诉我的那两句口诀。  “神龙金身赤远古,伏龟托海显天数……。”  萧连山把倒好的茶推到我面前,我回过头茫然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慢慢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的看着,旁边放着的茶盖上落了片树叶在上面,我忽然笑起来,慢慢把手里的茶全倒在茶盖上,里面那片树叶在漂浮在茶水中。  “哈哈哈,回家了,回家了!”  我回到家就急急忙忙拿出黄金龙龟,越千玲和顾安琪走进房间的时候,萧连山正从外面树林里抱着好几块木头进来。  “安琪,我哥他要烧黄金龙龟。”  顾安琪一听吓了一大跳,正想开口就看见我拿着黄金龙龟兴奋异常的从楼上下来。  “安琪,真亏你今年带我们去喝茶,我已经知道这黄金龙龟怎么破解了?”  “雁回哥,你可要想清楚,万一烧坏了,明十四陵的线索就断了。”顾安琪提心吊胆的说。  “安琪,你还记得黄金龙龟的口诀吗?”  “当然记得,神龙金身赤远古,伏龟托海显天数。”顾安琪脱口而出。  萧连山已经把木头放在厨房的燃具上,我拿着黄金龙龟胸有成竹的说。  “刚才我在茶社看见铜壶被烧红,突然明白第一句的意思,神龙金身赤远古,龙龟表层说用黄金打造,赤是火,就是要烧到这龙龟发光为止。”  “那也不一定,既然是黄金,放在阳光下一样金光闪闪,为什么一定要用火烧?”顾安琪还是心有余悸的想阻止。  我抬着头很平静的回答。  “龙龟是玄武,玄武五行属土,可龙龟却用黄金打造,黄金属金,木克土,金克木,以此类推,火克金,结合口诀神龙金身赤远古,意思就是用火烧黄金龙龟。”  “哥,你可要想清楚,要是你推算错了,这一烧可什么都没了。”萧连山在旁边也没多少底气的说。  “我爸说过,黄金龙龟里面有机关,如果不是正确的打开方法,会自动销毁里面的一切,雁回哥,你真确定是用火烧?”顾安琪抿着嘴紧张的问。  被顾安琪和萧连山这么一说,刚才还胸有成竹的我也有些犹豫,毕竟这是找到明十四陵唯一的线索,一旦我推断错误,恐怕这个旷古烁今的宝藏就真断在自己手里,永远埋入地下。  我叹了口气,看看手里的黄金龙龟,和已经点燃的火,犹豫不决。  越千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想都没想,一把拿过黄金龙龟,丢到火里,一脸满不在乎的笑意。  “你想烧就烧,烧坏了更好,免得我爸天天惦记着。”  等我反应过来,熊熊烈火已经吞噬了黄金龙龟,旁边的越千玲两手交叉的抱在胸前,趾高气昂的抬着头,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感觉。  顾安琪和萧连山顿时目瞪口呆,我正想去关火,忽然间黄金龙龟在火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屋子里全是金色的光。  “神龙金身赤远古!”顾安琪环顾房间惊讶的蠕动着嘴角。  我本来惶恐的脸上也慢慢露出欣喜的笑容,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  “雁回哥,下面怎么办?不能一直这样烧下去啊,黄金会烧融化的。”顾安琪高兴了片刻后忽然意识到,焦急的说。  我现在明显自信了很多,用钳子把烧红的黄金龙龟拿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落在客厅里硕大的鱼缸上。  “秦雁回,你想都不要想,里面的鱼我养了好多年!”越千玲看着我发光的眼睛,知道我在想什么,鱼缸里的鱼是越千玲从小养大的,平时换水喂食都是她亲手,就连越雷霆碰一下,她也会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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