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奶茶,然后我盯着卖奶茶的姐姐看,她突然不好意思的表情问我在看什么,我说在看雨下这么大我怎么回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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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看到一本小说,感觉叶璇适合演叶欢格收藏
半路杀出个小冤家&&&& 正当我和老翟贫着的时候,身旁一更贫的女声吸引了我。那女孩手持电话,在大堂里踱着步,像头抑郁的小狮子。&&&& “我等您两个钟头,两个钟头啦,一场人命官司都打完了您那酒还没喝完啊……”&&&& “什么?走不开?您草菅人命的精神头儿哪去啦?怎么一上酒桌就变得优柔寡断啊!”&&&& “是不是不与民同乐就显不出您平易近人啊?”&&&& “等啊,我能不等吗?谁让22年前从您太太肚子里蹦出来那个丫头是我不是别人呢!”&&&& 说完撅起小嘴啪地合上手机盖子。&&&& 嘿,嘿嘿。我在一旁听得很起劲儿,偷眼向女孩瞄去。第一感觉是:白。简直是通体雪白。上身一件深紫色的吊带背,下身一条巴掌大的黑色热裤,覆盖率低得让人咂舌,大片大片的冰雪肌肤袒露在外。说实话,这女孩白得很有光泽和质感,尤其是两个圆肩,像冒着气的雪糕,多看两眼就会化掉。眼睛很大,头发精短,微微带着羊毛卷儿,就跟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更显另类的是,这妮子脚上蹬了双我在杂志上见过的GUCCI黑色小皮靴,走起路来雄赳赳快似一阵风,明明是一米六刚出头的身高,气质丝毫不输那些长腿美女。&&&& 真真的一个富二代小美女!&&&& 我对这样的富家女总是心有余悸。虽说男人都是属蚊子的,谁细皮嫩肉就喜欢叮谁,但咱也不能叮到肉里就拔不出来不是?谁让咱是根红苗壮的穷二代呢。这样的女孩,越是喜欢就越会让自己受伤。我一个月工资撑死能赚出一套迪奥,人家刷几次卡就能刷出一套奥迪。陌路,永远是陌路。富二代小美女对我这个穷二代小伙子来说,那就是鹅顶红熬出来的指甲油——打死我也不敢“染指”啊。&&&& 她吊带热裤配小短靴上暖下凉的打扮让我想起了一首歌——这个冬天不太冷。&&&& 可目前正值盛夏,看了她半天,最后给我感觉是这个夏天有点热。&&&& 我微笑着目送这女孩从身边经过。她走了几步,毫无征兆地转了个身,歪着头看我,上一眼下一眼,看罢了扬了扬小下巴:“喂,看够了吗!盯着我半天了,好不好别这么无聊!”&&&& 呃……这个。&&&& 被她这么一问,我小有心虚。赶忙低下头,双手插兜,避开她的目光。&&&& 害了三秒钟的羞,拍拍脑袋一想不对啊,我方才眯着眼抿着唇,充其量也就是个微笑,虽说我有看美女的习惯,可怎么说我苏醒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一般来讲没有点真材实料的女生还真吸引不了我的眼球。天知道,方才我的目光也就是在她身上叮了那么一小下而已,犯得上吹胡子瞪眼吗!再说,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啊?&&&& 这小妮子真有道行!想来今天我气色不错,唇红齿白,也算得上风度翩翩的儒雅大少一名,不料她竟然找了这么个丧尽天良的借口施以挤兑,她倒是得意了,把这种垂头丧气转嫁给我,天可怜见,这小妮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型儿!&&&& 结论:从此以后不看城府太深心机重重的美女。&&&& 推论:从此以后只看一切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的单纯的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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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的声势十分浩大,再次归席,看见裴蕾已然接近醉酒的边缘。还是那个李法官,一脸坏笑揪住裴蕾不放,声称要和她连干三杯。&&&& 裴蕾哪敢怠慢?无奈酒量不济,两杯下肚后,双眼开始迷离。坚持着端起酒瓶欲再次斟满。&&&&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抢过裴蕾手中的酒瓶,二话没说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法官,裴总已经不胜酒力,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我是她的律师,也是她的弟弟,我愿意代她喝下一杯,还望李法官高抬贵手……可以么?”&&&& 那姓李的老头冷笑地听完我说的话,大手一挥:“好,那这一杯你替她喝。”&&&& 话音刚落,我端起杯子就打算一饮而尽。不料他再生事端:“且慢——”&&&& 他拦下我,从一旁拿过一只新的杯子,抓过一瓶五粮液。瓶口垂直向下,倒水一般哗哗地将酒杯倒满。&&&& 杯中的白酒足有三四两之多!端到我的眼前,晃荡着溢出杯口,纯净得闪闪发光。&&&& “英雄救美啊,哈——”他瞪大眼睛挑衅地看着我,“喝呀,你小子不是想替她喝吗!”&&&& 这杯酒如若下肚,后果不堪设想。或者干脆说,可以设想——唯一的可能便是苏醒直挺挺倒下去人事不省。但是我必须喝下去,炎凉君莫问,冷暖惟自知。即便是法律的名义下,灵魂的独舞也抵御不了肮脏的规则。我并非与李法官掷气,他不过是个站得高的跳梁小丑而已,然而我却无法不迁怒于裴蕾。在我看来,这顿饭的起因很可能出自于对我能力的怀疑,那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无非是她的巧舌如簧,给原本粗陋的麻布镶了一圈精美的花边儿而已。&&&& 裴蕾似乎有阻拦的意思,而这恰恰给我鼓起了最后的斗志。古人饮鸩也不过如此,我将她的手挡在一边,左手掐住鼻子,右手端起那满满一杯五粮液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 我嘴角带着讥讽,给李法官看了看干净的杯底,一声不响地坐回位子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裴蕾悄悄问:“苏醒你怎么了?二十分钟你没动一下,没事吧?”&&&& 我抬起头,很迷离的一笑:“我很好呀。”&&&& 为什么电视台每晚不厌其烦地播那么多酒品广告,却不敢明目张胆地播香烟广告呢?&&&& 这是有道理的。&&&& 因为香烟是慢性毒药。&&&& 因为吸烟太可怕了。&&&& 因为吸烟会使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向死亡,丝毫不像那些夸张的矫情的舒适的安全的小恶习,比如喝酒。&&&& 喝大了,有人抠嗓子眼儿,有人去洗胃,有人想吐而吐不出来折腾得要死要活……不过,仅仅是喝大了而已,距离挂掉尚且遥远的很。由此看见喝酒是多么夸张矫情舒适安全的一件事。&&&& 二十分钟以后,一杯五粮液下肚的苏醒只有一个念头——还是让我死了吧,或许可以舒服一点。&&&& 我晃晃悠悠走出包厢,来在酒店外,以为清新的空气会使我清醒些。无奈夜风袭来,仅剩那一点理智随风散去——感觉自己变成了条不会游泳的鱼,我游在五色斑斓的深海,我一边游一边呛水,直到肚子胀得老大。我觉得自己快要吐了,那条带着大盖儿帽的迎宾鱼告诉我这是公共海域,不能随地撒欢儿,于是拉着我在海底寻找垃圾桶。&&&& 后来,后来我就有点忍不住了,在我到达极限的时候刚好寻见了一只。这桶不错,红色的,烤漆的,流线型的,就是桶口设计得不大方便,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脑袋伸进去。&&&& “哇——”的一声,我吓了一跳,我看见另一侧的桶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蹦出一个哇哇大叫的活人!&&&& 我一惊,随后也“哇”了一声,再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是被裴蕾摇醒的,醒来时我正在她的悍马车上。她说:“苏醒,你待会儿再睡,先告诉我你酒店的房间号。”&&&& 我两只手浑身上下乱摸了一气,最后断断续续告诉她:“我的钱包……不见了……房卡在钱包里……”&&&& 车子在滨海路上飞驰,海风在耳边沙沙作响。&&&& “苏醒,我问你酒量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她的话里怒气未消,“两杯,你告诉我你能喝两杯!你说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知道你方才有多风光?你吐了一个小姑娘满车都是!我赔多少钱人家都不要,非要将你扭送110不可!”&&&& “我没逞能,”我解释,“我说的两杯啤酒,是你理解有问题好不好。”&&&& “我的天。”裴蕾气得扭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作孽,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吃这顿饭。”&&&& 凉风习习,裴蕾自如地驾车,她的长发在风中凛冽地舞动,月光间歇地投射在车子里,清辉在她不带表情的脸上时生时弭。我第一次领略了裴蕾冰一样的美丽,她飘起的发尖儿擦着我的脸侧,冷而香艳。我真的不愿意清醒,只想这样醉下去。&&&& 大概是裴蕾将我的沉默当成了怄气,凌厉地说教之后,她竟然开始试探着哄我。&&&& “苏醒,我感谢你替我挡下那杯酒,按说我不该责怪你。但凡事要量力而行,我知道你看不惯李法官的跋扈,但世界就是这样,再高的领域也有雁过拔毛之人,你要想飞得高就要学会忍。只因和一个看不顺眼的人较劲,甚至伤了身体,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糊涂。”&&&& 我笑:“你太高看我了吧?就那个李法官,也值得我喝得大醉?实话对你讲,我的确是在怄气,不过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 裴蕾大惊:“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你的圆滑,因为你的世故,心口不一!”我有点来劲了,“还记得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你说你相信我,器重我,全权仰仗我。而转过头就拉了一票牛人吃了顿动机不明的饭,如果你信任我还用得上喝那么多酒巴结他们吗?还用得上跟散财似的花几万块疏通你的人脉吗?我不心疼你的钱,可是,可是……”&&&& “苏醒,”她打断我,“你误会了。”&&&& 我的脸上有阵阵发烧,刚才话里夹带的感情有些过头,我有点后悔这么直接。所以当她打断我的时候,我的喜悦和失落同时涌出。我生怕她听清我的话——我不心疼她的钱,可我心疼的是什么呢?&&&& “你误会了,”裴蕾继续说,“将这个案子委托给你并非是个草率的决定。我调查过你,苏醒,名牌政法大学应届毕业生,成绩法学系第一名。我感觉到你的身上有种独特的天赋,如果换作别的律师,恐怕要从调解入手,争取将赔款降低,而你不同,你是那个可以令我全盘胜出的律师。”&&&& “但是苏醒,”她又说,“我担心你的经验,我怕你打过的包票只是缘自你的年轻气盛,要知道,这案子我输不起。只因我太在乎新天下的声誉,今晚这么做,你别生裴姐的气,如果有伤到你之处,裴姐给你道歉。”&&&& 按说,我真的应该消气了,一个身家千万的富姐,不仅无视我的顶撞,对我再三容忍并且郑重地道了歉……如果继续不依不饶,当自己是谁啊?&&&& 可我竟然没接受她的让步,或许我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我不能不生气,你知道为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混沌,只得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企图让她最大限度明白我的意思。&&&& “只因,这案子的当事人是你,裴姐。你在我眼里同样是特别的。你高贵典雅,你美丽,你的每一个动作在我眼里都和别人与众不同。在你面前我卑微得抬不起头,我一无是处,廖以慰藉的是我啃过那些专业课本,我可以帮你打赢官司。我将这场官司当作送你的礼物,我要把它独力做好亲自捧在你面前——独力完成,不允许别人碰它——你能明白吗!我看重这案子,我非常看重特别看重!裴蕾,你告诉我,要我怎么才能为你做点事?”&&&& 话一出口,吓了我一跳。酒话!绝对是酒话!&&&& 裴蕾沉默了半晌,缓缓张口:“苏醒,你一共犯了两个错误。”&&&& “嗯?”&&&& “第一个,下次说话别直呼大名,记得叫姐。”&&&& “……”&&&& “第二个,你在校时的语文成绩怎么样?”&&&& “只能说……还可以吧。”我如是说。&&&& “呵——是很差才对吧。”她兀自一笑,“你,能喝,两杯——这是个明显的病句,你这个大律师怎么连宾语和补语的概念都没有?”
转移话题!我心里恶狠狠地说。&&&& “说实话,方才你的那段话里病句连篇逻辑混乱,我一点也没听懂。如果你醒了酒之后还有雅兴倾诉的话,那就整理一番再说好了。”&&&& 装疯卖傻!&&&& 正当我忿忿不平的时候,裴蕾的悍马车下了滨海路,向海边一处豪华小区驶去。&&&& “苏醒,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回酒店去,开个证明补办房卡。二是在我那儿暂住一夜,其余的事明天再考虑。你自己选吧。”&&&& 呃,这个……&&&& 我始料未及。这算什么呢?试探,考验还是诚心邀请?&&&& 我知道自己不可以留在裴蕾家过夜,绝对不可以,这是个动机问题——如果我轻易点头,那我刚才的豪言壮语就穿帮了。人家会想,多没有说服力的表白啊,一听说有便宜占马上就玩了命地抛弃原则。&&&& 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回酒店入住,这是个良心问题——我绝对不能昧着良心做对不起自己的事。20年后回忆起来,我一定会因没有胆量踏入那片豪宅而寸断肝肠。&&&& 正想着,裴蕾的车子已然驶入了私家车库。&&&& “想好了吗?”&&&& “嗯,我想回酒店……可是……丢了钱包……所以……没有打车钱。”&&&& 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丧气。一直绷着脸的裴蕾也笑了。&&&& 裴蕾推开车门,又气又笑地回头望了我一眼:“既然丢了钱包,没了车钱,酒店也回不去了……那还愣着干吗?勉为其难地跟我走吧。”&&&& 我的眼睛亮了一下:“要不,你给我批一张暂住证吧。”&&&& 眼前依山傍海的小区是D市最顶级的豪宅。电梯直接入户,俯瞰渤海湾,礁石在脚下延伸,整栋楼就像是屹立在海中央一般。裴蕾住第24层。&&&& “可以来点音乐吗?”我随手在CD架子上拿出一张杰西卡.辛普森的现场版塞入唱机,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见,“已经很晚了,会不会吵到你的四邻?”&&&& “没关系,”裴蕾一笑,做了个自便的手势,“整个24楼已经打通,都是我家。”&&&& 裴蕾的家里安装了中央音响系统,每一个房间的墙壁里,甚至卫生间都有分机,真正的环绕立体。杰西卡清淡的嗓音无孔不入,配合着窗外的海风呢喃,我浑身的毛孔都在肆意舒张。裴蕾换上一身白色的家居裙,轻柔得像团飘在屋里的棉花。在我初进大观园一般东张西望的时候,她已然冲好醒酒的糖水。酒的后劲很足,我就近躺在一张床上,脱了衣服便睡。&&&& 我睡到自然醒的时候,裴蕾已经离开了家。拉开窗帘,海面上空很好的阳光。&&&& 然后我拨通了裴蕾的电话。
不打不相识&&&& 上庭之前,我坐在位子上闷头准备着材料。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卷卷毛就坐在我正对面。&&&& “不是吧!”我俩异口同声大惊失色,“你你你,你就是对方请来的律师?”&&&& 我和卷卷毛互相瞪着对方,目眦尽裂,五秒钟之后,她首先还原了五官:“哼,我的手下不死无名之辈,说!你叫什么?”&&&& “苏醒。你呢?还没领教。”&&&& “叶欢格。”她说。&&&& “苏醒?呵——”她冷冷一笑,“苏醒个屁!君不知你前夜半个身子挂在我的车门上怎么推搡都不醒,醉得像条死狗。”&&&& “咳咳……原告律师,这里是法庭,请你用词再考究那么一点点行吗?”我示意她法官都就位了,就那么点糗事,你就别口无遮拦了。抬头看一眼法官,我更气了,正襟危坐的非是旁人,正是那李秃子。我好悬没气乐了——就我们这样还给人家断哪门子案啊?我们仨坐一起,就是一场打不明白的酒官司!&&&& 随后,原告方的父母,被告新天下贸易公司总裁裴蕾悉数落座。&&&& 二十分钟之后,第二次法庭调解正式开始。&&&& 我看见田菲菲的妈妈早在开庭前就哭成了泪人,心中升起不忍。律师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被告的律师,尤其是这种没有元凶的案子,律师可不就是审判席上的众矢之的?如果老太太目光能杀人,我的身上早就穿了十几二十个洞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要冷着脸将这出戏唱圆满了。我已经叮嘱了裴蕾,原告情绪波动是太正常的一件事,无论原告席怎样宣泄也不要理会,黑脸的角色由我全权来唱。&&&& 裴蕾很配合我。&&&& 可那个该天杀的原告律师叶欢格丝毫也不配合。本来这就是一次走过场的法庭调解,被她搞成了一场旧社会的批斗大会。&&&& 整个大厅只能听见她脆生生的嗓音,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亮:“诸位,请你们再次想一想,再三想一想。我的原告——田菲菲——21岁的女孩,花一样的青春,家里有老人要赡养,膝下有弟弟要照顾……就这样在工地上有去无回。我们的被告公司在毫无理由可循的情况下竟然逃避赔偿,于心何忍?我的原告可是签署了劳动合同的合法职工,对公司负责的同时也应受公司的保护,可如今公司对员工的身亡竟然置若罔闻,法律何在!公理何在……”&&&& 以上节选,标点符号由苏醒自行添加。因为叶欢格的语速太快了,其间根本没有断句,就跟吃蹦豆似的。通常是她抖了一个包袱,我还没等接呢,她自己接了过去又开始抖下一个了&&&& 她的话,足够动人,足够煽情,去考个综艺大观主持人估计没问题,如果折了,那肯定是长得不够秀外慧中。&&&& 偷眼看裴蕾,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后来,我们一直死扛着。&&&& 再后来,老李扛不住了。估计那秃头体力不支,俩眼珠红得跟俩骰子似的。他打了呵欠摆摆手:“差不多行了,她不赔,你们诉她不就完了。”&&&& 一句话,把叶欢格噎个半死。&&&& 李法官宣布,第二次调解失败。意味着田菲菲状告新天下公司一案正式进入诉讼程序。&&&& 裴蕾来到田菲菲的父母身前,礼貌施礼,淡淡的口气任谁也不好恶语相加。她说:“老人家请节哀,我和您二位的心情一样沉重。这场官司里,我在乎的不是赔偿金,而是一个说法,请二老放心,如果法院判定由我们来赔偿,我们新天下公司绝对不会少出一分钱……”&&&& 裴蕾的话还在继续,谁也没成想一直低头不语的老太太突然扬手给了她一个不轻不重的嘴巴。&&&& “钱?谁稀罕你的钱!我要你的钱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我女儿的命啊!”&&&& 事发太突然,等我挤上前去的时候已经于事无补,贵为新天下总裁的裴蕾就这样被老太太打了一个耳光。&&&& 我把裴蕾护在自己的身后,与此同时叶欢格也拉开了情绪冲动的受害人家属。我当时就不干了,这是什么地方?法庭!我是谁?律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我的当事人打一巴掌,当我干什么吃的?我刚冲上去,一张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脸挡在了面前,叶欢格正扬着小下巴挑衅地看着我。&&&& 围观的群主一下子多了起来。&&&& 怒气万丈的我被扯了下衣角。回头看见裴蕾摇了摇头。
“苏醒,我们走吧。”&&&& 我扎着的双手慢慢垂下,偃旗息鼓。&&&& 出了法院的大门,裴蕾心不在焉地打发了我:“苏醒,公司里还有事,我就不送你了。”客气了只言片语,独自上了悍马车。我看着她通红的半边脸,心里不可名状的挫败。&&&& “喂,别看了,人家都开走了,你那注目礼怎么行起来就没完啊。”&&&& 听声音就知道,姓叶的小丫头。我心事重重,没理她的茬儿,拔腿就走。&&&& 一分钟的工夫,听见身后的喇叭声,这小妮子孜孜不倦地开车跟了上来。&&&& “可怜虫,你能不能说句话啊,在法庭上我说十句你才说一句,出了法庭你连半句都没有。端庄得跟个大姑娘似的,这么矜持一人儿跑来当什么律师啊!”&&&& “我说你和你的当事人是不是有问题啊,放着调解的机会不要,非要走诉讼程序。看你们也不像缺钱的样子,拿出来一些就完了嘛。”&&&& “好好好,别的咱不说了,咱就说私家恩怨吧,你把我的车吐成这样,咱们是官了还是私了啊?”&&&& “怎么着?不说话是吧,告儿你,本小姐专治各种不怕开水烫的死猪!”&&&& “拜托,说句话吧,你要是不理我,我就成包子了,天津最有名的那种。”&&&& “你到底说不说话!”&&&& 我叫苦不迭,大热天,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磨人精。转身就要过马路,听见车里叶欢格咯咯一笑:“哎——谁的钱包?谁的信用卡?有失主认领没有?”&&&& “哪儿呢!”我闻声一点没敢耽搁,赶紧转过身。我明白了——那些矿泉水和面巾纸想必也是这姑奶奶的杰作。&&&& 叶欢格大笑:“呀,敢情你这猪没死啊。”&&&& “我的钱包呢?信用卡呢?”我伸出手向她索要。&&&& 她一呲牙:“什么包啊,卡啊,我一概不知。”&&&& 我眼前一黑,知道自己碰见高手了。&&&&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我一路追着叶欢格的车讨要,这小妮子忽闪着大眼睛笑容温和就是不说话。大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我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 叶欢格好歹把车门打开,让我钻了进去。&&&& 高配置的Fabia,柔和的真皮味道飘入鼻孔,车内被她布置得怎一雅致了得。&&&& 叶欢格大眼睛闪了我两下:“怎么样,算不算美女配香车?”&&&& 咳咳……我喉咙有点不舒服。&&&& “咦?哪儿飘来一股好闻的香水味?”叶欢格鼻子一嗅一嗅最后拱到了我的身上。&&&& 我说:“那个,好像是我身上的。”&&&& “你吸烟吗?”她问。&&&& “不吸。”&&&& “那么,你有狐臭?”&&&& “没。”&&&& “拜托!”叶欢格道,“不吸烟也没异味,那你一个大男人喷这个干什么?”&&&& “……”&&&& “你这叫欲盖弥彰知道吗?生怕别人闻到你身上的人渣味儿!”&&&& “……”&&&& 我说:“那个钱包和信用卡真的是我丢的,一定是我……挂你车门上的时候不留神从上衣兜里掉出去的,你行行好,我就可以省下挂失和补办的费用。”&&&& 叶欢格:“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把我的真皮座椅和脚踏垫都弄脏了,我昨天刚刚换了新的,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一共多少?”我问。&&&& “3500。”她答。&&&& “麻烦你在前面银行那儿停一下。”&&&& “干嘛?这么着急给钱啊。”&&&& “我还是去挂失吧。”&&&& “苏醒!”她厉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律师律师,先要律己,连你自己都是个逃避责任之流,还给人辩什么案子!”&&&& 叶欢格一席话说得我理屈词穷。我说:“3500我任赔了,不过我没现金,也没存款,好在还有张信用卡。昨天你已经刷了我一百多。我想过了,我坏了你的东西,还搭了你的时间,零头就饶给你了,你再去刷3400吧——对了,千万别给我短信回置,省得我看着……肉疼。”&&&& 叶欢格笑而不语。&&&& “要么,钱就算了,”她说,“我再提供给你另一套补偿方案供你选择,你看……”&&&& “我看行!”我猛点头。
我还没说是什么方案呢。”&&&& “不用说了,只要不赔钱,又不违反道义,怎么都行。”我一脸诚恳。&&&& 叶欢格的表情渐渐邪恶,那贼兮兮的笑容简直能把人风湿痛勾出来。我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结果,我的心跳在叶欢格意想不到的一个提议之后归于平稳。她笑嘻嘻地问:“那你帮我擦一次车,行吗?”&&&& 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令谁都不忍拂逆。我一块石头落了地。&&&& 擦次车啊,3500块啊那可是。这个可以拒绝,这个,白痴才会拒绝。&&&& D市的雷雨天气仍在继续,在我和叶欢格讨价还价的时候,闪电四起,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 “哇,太棒了,又下雨。”叶欢格小声欢呼。&&&& “下雨有什么好?”我嘟囔了一句。&&&& “下雨当然好,下雨天商场里人少,逛起来轻松有感觉。下雨时空气里的粉尘少,睡觉时可以打开窗不必开空调,还是有感觉。而最近我发现一件最最有感觉的事——下雨天喝咖啡!咖啡店一定要幽静,灯光一定要半明半昧,一定要有大的玻璃窗,雨水倾泻在窗子上的时候一定要用咖啡杯来暖手,视线是模糊的,苍凉的,心里却是温暖的,殷实的……苏醒,我最近刚好发现了这么一家有感觉的咖啡厅!”&&&& 我说:“你方才的措辞够有文采的,有没有兴趣进军文学圈啊。”&&&& 叶欢格的笑意渐渐凝固在脸上:“打什么岔啊,我是在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咖啡!”&&&& 这么明显的用意我当然听得懂,然而我对她描述的咖啡意境并不感冒。&&&& 我讨厌下雨。我从小便落下一个怕雨淋的毛病,几乎每一次发烧都和淋雨有关。八年前的一场大雨里,我被告知父母的航班在利比里亚失事,我在雨里一动不动地站了两个小时,又在医院里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的一刻,我虚弱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想来苏醒22岁的人生中每一次际遇的转折都和下雨息息相关,就连女友在电话跟我摊牌那次也是一个雨天。有一本书上说,每一场雨都是爱你的人在暗中降一场悲悯的眼泪。这是本台湾口袋书,我不以为意,但是当我翻阅报纸,发现我和女友分手的那天,适逢西安为缓解酷暑而刻意安排的一场人工降雨——人工的!我随即将那口袋书奉若神明。靠,难怪那天的空气里都是眼药水味儿!&&&& 每一场雨都是爱你的人在暗中降一场悲悯的眼泪。那么,谁正在悲悯着我?&&&& 叶欢格问:“苏醒,下这么大雨,你想去哪儿?不会是想去见你的美女当事人吧?”&&&& “够可以的啊,”我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眼睛早把你供出去了,就说今天开庭时你看她的眼神吧,里面就藏着一个绝对有趣的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小男生单相思的故事!”她说,一脸轻蔑地,“拜托,帅哥,你看那女人的眼神不要让人太妒火中烧好不好?什么叫柔情似水啊?哪个叫情意绵绵啊?看看你的眼睛就全明白了,还有她挨打的一刻,你简直就像头要吃人的狮子!”&&&& 想不到这小妮子还挺自来熟,这一串主观臆断加客观事实的话,说得我脸上一阵发烫。我说:“你误会了,她是我当事人,又是我姐姐,护着她是我分内事。”&&&& “哟,叫得这么如胶似漆。既然你们关系如此不一般,那么苏醒,我问问你,你知道你姐姐,那开悍马车的女人,她是做什么的?”&&&& “做贸易的。”&&&& “除了做贸易呢?”&&&& 我不知道了,扬起脸等着叶欢格告诉我答案。&&&& 叶欢格做了个不耐烦的表情:“名媛,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不懂。&&&& “闻名遐迩的交际花,你明白吗?”&&&& 我摇头。&&&& “笨死了,那就请本姑娘给你解释一下,名媛就是……”&&&& 天空正有一声响雷在缓缓滚过,振聋发聩。&&&& 名媛,交际花,就像两把贯入心肺的匕首,最后,叶欢格就那么双手轻轻一拉,苏醒的胸膛里顷刻迸裂。&&&& 我笑:“呵,这……好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然而下一秒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我说:“叶欢格你有病吧!我跟你不过才认识一个上午而已我们很熟吗你跟我说这些?”&&&& “你以为随便诋毁她几句我就能信!”&&&& 我怒发冲冠,但是我信了。从老翟那里我早就听出了弦外之音,我不愿去分辨,我很难接受自己顶礼膜拜的女人竟然有着不光彩的背景,直至,叶欢格一箭穿在我的心头。我不信都不行。&&&& 叶欢格被我吓得一愣,面对我的大吼她的睫毛恐慌地颤动着,身子也下意识向后退。&&&& “停车!你给我停车!”&&&& 叶欢格把车停在路边,我刚推开车门,大雨便倾泻一般霎时浇湿了我的肩膀,我一脚迈进雨里,头也不回。听见叶欢格的声音远远从身后飘来:“苏醒,你这白痴!”&&&& 这样的天气,去哪儿?回酒店继续研究那个漏洞百出却又无从下手的案子么?我蓦然发现,抛开裴蕾,这案子对我一点吸引都没有。雷电交加之下,我只想见她,如果非要一个理由——我要撩起她的面纱,亲眼去分辨,在那个雍容华贵顾盼生烟,从脚趾优雅到脖子的女人身上找到她鄙俗,禁不得曝晒的本源。&&&& 打她的电话,关机。我截了一辆车,赶往新天下公司总部,她的秘书告诉我,裴蕾一早出庭,一直没有回到总部。我又赶去新天下的各个办事处,仍无所获。渐渐地,我的愤怒变成了担心。我顶着大雨疯狂地找了她整个下午,傍晚的时候我又去了她的家,那片依山傍海的高档住宅区。终于,我依稀看见24楼的灯光,淡淡的,泛着家的温暖。&&&& 我打了两个喷嚏,眼睛罩上了一层雾气,在这样一个满身泥水的傍晚,我找了大半个城市,想了那么多负气的借口,最后的因由,竟是迫切地想见她一面。&&&& 我在楼下站了足有十分钟,没有任何勇气去叫电梯。裴蕾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苏醒。”&&&& “唔。”&&&& “你在哪儿?”她问。&&&& “我,当然是在酒店了。”我说了谎。&&&& “一下午都待在酒店吗?”&&&& “嗯,没错。”&&&& “哦,我一想就是这样。”她说。&&&& 说完这句话,我和裴蕾找不到什么话题,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酒店都做些什么呢?”她问。&&&& “干吗?”我笑,“盘查啊你?”&&&& 她的声音从话筒里飘出,不动声色却沁人心脾:“我雇佣了你,我有知情权啊。”&&&& “洗了几个冷水澡,听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讲了个笑话,独自笑了一下午。”&&&& “就这样?”&&&& “就这样。”&&&& 又是半晌的沉默。最后裴蕾微微呼了口气,说了那句“再联系”,便挂了电话。&&&& 我收回了眺望的目光,准备回城了。然后听见短信提示音,裴蕾的短信,只有两个字:&&&& 上来。&&&& 03年的时候,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律师接手富豪之子的遗产继承案。案子完成的不错,她帮富豪的儿子赢得了计划中的财产,并且收获了意料之外的东西——两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接下来的故事就不那么美妙了,她打他的电话,遭到拒接,她去公司找他,被人驱逐。她把自己放平在撒了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割破了手臂,拍了彩信留了遗言,企图让他看见自己唯美的死相。最后,这女子被人从浴缸里捞起来幸免于难。故事还没算完,这男人将她的彩信传到互联网,那时的网络炒作还是件新鲜事儿,几天后,他的公司名声大噪,旗下股票在上证涨了一块多。与此同时,她苦苦奔走于各大网站,哀求将自己的照片打上马赛克。她以这样的方式扬名网络,从此无法在律师界立足——这是我听说过的关于律师最大的悲剧,这悲剧始于爱情。&&&& 从浴缸里救起女律师的男人是老翟,那女子是他的大弟子,当年的东寰之花。&&&& 情欲和智商是同一个沙漏的两面,情欲向身下积聚的时候,智商会不由自主流失殆尽。老翟说。&&&& 不然,老翟怒吼,为什么律师在发情的时候竟然连他妈的动脉和静脉都搞不清?
看得出,老翟对这件事一度陷入深深的自责。&&&& 以上是我在通往24楼的电梯上所回想的全部内容。&&&& 我对自己说,苏醒,在门口看看她就好,不管下一刻她是热情的还是冷漠的,无论如何也不要进去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裴蕾站在玄关,没有化妆,头发在脑后梳了一个髻,胡乱用头饰束好,白皙的脸上是哭红的眼睛。她没说话,只是找了双拖鞋给我,转身进了屋子。&&&& 我的预想全部作古。&&&& “裴姐,你哭过了?”&&&& “呃。”&&&& “因为上午的纠纷?”&&&& 裴蕾一笑:“不是……刚刚看了个韩国连续剧,挺感人的,看着看着就哭了。”&&&& “韩剧?哪一部啊?”&&&& “哦……就是……社长儿子和一个胖胖厨娘的爱情故事。”&&&& 我寒,唇亡齿寒的那种。&&&& 洗澡间有流水的声音,她准备了热水给我。&&&& “淋了一下午?”&&&& “哎?你怎么知道……”&&&& “秘书告诉我了。先洗个热水澡暖一暖,有事回头再说。我去给你找件衣服穿……”&&&& “不用了裴姐,”我打断他,“我只穿自己的衣服,别人的……我穿不惯。”语气里已经有了生硬的味道。&&&& 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鼻尖发红,可还是婉丽一笑:“嗯,那我给你烘干一下。”&&&& 在裴蕾面前我永远是一副不由自主亦步亦趋的样子,我就这样没有半点抗拒地进了她的洗澡间。白色泡沫涂遍周身的时候我还在想,这裴蕾也太神通广大了,不仅知道我找了她一个下午,竟然还知道我刚刚就站在她的楼下。待会儿倘若她问及我此行的原因,我该如何回答?难不成告诉她我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没由来的担心和想念,以及迫切想满足我的眼睛?想着的时候,裴蕾已然将烘干的衣服挂在门外。&&&& 果然,裴蕾靠在沙发上问我:“说吧苏醒,这么急找裴姐到底因为什么事?”&&&& 我实话实说:“因为早晨……我怕你的情绪受到影响。”&&&& “关于调解,还有案子,今天就不说了吧,我心情不好。”裴蕾笑着摆摆手,可是眼底的泪痕分明尚未退去。&&&& “那我可没别的事了。”我红着脸傻笑,赶紧接坡下驴,“澡洗完了,可以开溜了吧?”&&&& 这个时候,我真的想开溜了,裴蕾这身居家的打扮,尤其是脑后那个简单得有些拙劣的髻,恰到好处地托出了女人的慵懒。就是那个很普通的髻,我竟然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我很清楚地知道,裴蕾身体上的每一分每一毫,精致的,草率的,统统构成了苏醒难以抗拒的蛊惑。不说话的时候,我闭紧嘴巴,唯恐裴蕾觉得这小男生真有趣,嘴唇竟然会随着心跳一抖一抖。&&&& “那可不行,”裴蕾眉头一挑,“你没事儿了,我还有呢。苏醒,我家的电路可能有些问题,每每遇到这种雷电交加的天气,灯光就会忽明忽暗,跟闹鬼一样。如果这样的话会好一点……”&&&& 裴蕾走过去按住灯的开关,回头冲我继续抱怨道:“可我也不能总这么按着呀。”&&&& 大概是裴蕾觉得方才的举动过于小女生,说完之后,竟也叉着腰笑了起来。&&&& 鼻头儿还是那么红,笑起来很好看。&&&& 我说:“今天你运气好,对电路知识我刚好略懂一些。”&&&& 我不是略懂,而是非常懂,打小独自生活,锈丝爆了自己接,开关坏了自己修。孤儿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 我将开关盒卸下,裴蕾断了电闸,屋子里霎时一片黑暗。她擎着手电筒站在我的身边,不时好奇地探过身,和我头碰头挤在一起向一方小小的窟窿里张望。&&&& 为什么女人总是想当然地放松对男人的警惕?我似乎感觉到她垂下的发丝,带着馥郁的清香和柔滑的质感。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黑窟窿和颜色各异的线路,直到头上的汗流下来挡住视线。&&&& 一半是停了冷气的缘故,一半是裴蕾在一旁碍手碍脚地“协助”,一刻钟不到我已经汗流浃背,我连解了两颗扣子依然无济于事。裴蕾放下手电筒,视野一片漆黑,我停了手上的活计,不解地看着她。
&& “你这孩子是紧张还是怎么着?你的汗都滴我身上了,干脆你把衬衫脱了吧,不然一会儿还得给你烘干,”裴蕾看着我张口结舌的样子,再度大笑,“你脸红什么啊?怎么像个姑娘家一样,裴姐不看你总行了吧。”&&&& 说着,手指飞快地找到我第三颗扣子,顷刻之间,我便赤膊了。&&&& 拜托拜托拜托……我长长地呼了口气,继续埋头向那个黑窟窿。我暗自道:苏醒什么时候变成斗鸡眼儿了?原本只是几条线路而已,在我眼里竟然是双重影像的……我强迫自己专心,无奈此刻的我早就分裂成两个,一个正在和身边的女人上演着火热的故事,另一个除了望眼欲穿地盯着那个窟窿,其余的精力全在那故事上。有科学家统计,人在黑暗中对情欲的抵抗力将会降至五成,可以想象,我就这样半死不活地对抗着心魔的蛊惑,直到发现了线路的症结所在。两分钟后,我用电布粘合了接触不良的位置。&&&& 淡淡的声音仿佛从胸口飘了出来:“裴姐,你通电试一下吧。”&&&& 言罢,两个苏醒,一个释然,一个怅然。&&&& “好啊。”裴蕾迅速通了电,灯光亮起的同时电路猛地爆响,开关处燃起一道火花,我吓得一激灵。随即,屋子里再次陷入黑暗。&&&& 裴蕾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一跳,随即拿起电话打给楼下的物业。&&&& 整个过程中,我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屋子里的女人。窗外的闪电不时穿透窗子映在两个人的脸上,心头茫然得如同雨水浸泡一般。我的思维完全没在那电路上,我做着一件更为艰难的事——压抑自己的情欲。屋子里安静了几秒,裴蕾递过一条毛巾给我擦汗,昏暗中加之两个人的心不在焉,我接毛巾的手落了个空,她的手指直接触到我发热的胸口,惊得她一抖,毛巾随即落地。&&&& 裴蕾赶忙一笑化解气氛:“裴姐可被你害惨了,这样的天气,点着灯睡我都害怕,你这个‘略懂’可真要人命啊,哈——”&&&& 这个笑料着实勉强,可是出自一个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女子,竟也自然得体。脆生生的笑回荡在客厅里,似乎这场尴尬正在悄然散去。&&&& 直到——我咬了咬下唇,毫无征兆地告诉她:&&&& 裴蕾,我喜欢你。&&&& 屋子原本安静,可如此真切的几个字,却在开口的同时被雷声覆盖了过去。脱口而出的一霎,我后悔极了。&&&& “什么,”裴蕾完全未听清的样子,她的笑声没有停止,一边继续着方才的眉飞色舞,一边询问着,“苏醒,你方才说什么?”&&&& “那个,没,没什么……我是说,我渴了,冰箱里有水没有……”懊恼吞噬全身。&&&& 裴蕾走向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我拧开盖子,看了看自己赤着的身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过身去背对她。&&&& 裴蕾的双臂就在这个时候环过我的腰身,我浑身猛地一激,僵直的上体再也动不了一下,任由她的指尖划过我的胸膛。她的脸慢慢贴在我的背上,空气里只有我重重的呼吸和她柔和的气息,她说,声音细弱蚊萤:“苏醒,告诉我,你方才说了什么……”&&&& “嗯……你不说,是不是?”她紧紧地箍住我的背,像是要嵌进我的身体,她的脸埋在我湿濡的头发里,热浪从耳边袭来呵着我的痒。我像刀芒上的一颗露,要么蒸发,要么沉沦。&&&& 矿泉水落地,湿了一大片地板,无人理会。我转过身捧起裴蕾的脸,她窄小的圆肩在战栗,脸上却努力做出一个镇定的笑。我俯冲下去,准确地含住她的嘴唇,感觉到怀里的裴蕾狠狠抖了一下。在那一个瞬间里,许多梦里的情节都成了具体的概念,薄唇的凉滑,碎发的清香,还有唇齿间淡淡的甜味。我一把将她的头饰解开,那个拙劣的髻随即松散下来,乌黑的头发弹落在她的肩膀上。裴蕾有些招架不住了,踮起脚努力让两个人的高度更加合适,一边微微避让躲闪着调整呼吸……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直到我在迷乱中睁开眼,发现裴蕾睁大的瞳子正楚楚可怜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看进了我的灵魂里。
《盗墓笔记》十年之约,震撼揭秘真实地下世界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纠缠中的主角们回到了现实。&&&& 裴蕾放开了我,而苏醒的那只沙漏仿佛被人打翻在地,欲望和理智双双停在一个临界点上,平分秋色。&&&& 楼下是物业派来的维修工,豪宅的物业,行动如此之快。&&&& 维修工进来的时候我还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她接吻的时候睁着眼呢?并且还看得这么专注……对我来讲,打啵儿和打喷嚏都是睁着眼做不来的事。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种。&&&& 我招呼着维修工,介绍经过,分析原因。远远地,裴蕾立在露台上,吸烟。&&&& 我来在她身边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支。她的头发重新束好,抱着肩膀,吞云吐雾。&&&& “苏醒,”她说,“我在想,方才这件事,到底是谁……在先?”&&&& “追究这个有什么意义吗?”我笑。&&&& 裴蕾并不看我,表情凝重,半晌她说:“是我,我的错。不过确实没什么意义了。”&&&& “就算不是你,我也把持不住的,裴蕾……”&&&& “是裴姐。”她纠正。&&&& “好吧,裴姐。既然两个人都有份,那就不是什么错,你不必放在心上。”说完这番话,我推门出了露台。&&&& 物业很快将电路修复,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这栋楼的电路有很大问题,类似的事故已发生多起,维修工虽能解一时之忧,难保日后不会出现电力瘫痪的情况。&&&& 维修人员客客气气地走了。裴蕾终于掐了烟从露台上下来。她问:“苏醒,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不了,我还要早点回去将卷宗归一归类。”&&&& 这是裴蕾所擅长的文字游戏——同样一个问句,如果她说的是“留下来吃晚饭好吗”,我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我已经饿一天了。&&&& “好,”她微笑,“那就后天吧,请你吃顿当地特色。”&&&& “不会又把我夹在一大票牛人中间吧?”&&&& “不会,裴姐单请你。”&&&& 裴蕾并无送我的意思,于是在这个狂风暴雨的晚上,我荒唐地来,又荒唐地回。当夜,我躺在床上,傍晚时的每一个细节都像一部24桢的胶片电影,回放了十余场之后,我终于不堪疲倦,昏昏睡去。&&&& 翌日醒来,艳阳高挂。这一次淋雨,我居然没有感冒!真是一场福音雨。我喜滋滋地想。&&&& 这个想法只维持了二十分钟。我刚刚走出酒店准备去田菲菲的工作现场取证,一辆满是泥污惨不忍睹的红色跑车“嘎”地停在我的身边。&&&& 叶欢格从车上下来抱着肩膀虎视眈眈的时候,我就知道凶多吉少了。&&&& “你你你……要干吗?”&&&& “不干吗,”她的嘴角朝车子努了努,“擦——车!”&&&& “成……成啊,”我偷偷抹了把汗,“你把车放这儿吧,下午来提车,包你满意。你看行不行?”&&&& 叶欢格一摆手:“少来那套,小算盘儿打得挺响啊——我前脚离开,你后脚找个洗车行,10块钱搞定,对不对?告诉你,不——行!本小姐要的是可是三千五标准的服务,必须是白衬衫,黑皮鞋,打领带,意气风发的制服系正太男律师亲自上阵,少一条不成立都不行!”&&&& 我看了看自己,T恤,仔裤,白球鞋,不怎么意气风发,五条里有三条半不成立。&&&& “那就去换啊!去刀持啊!”叶欢格不依不饶。&&&& 我满脸赔笑:“叶欢格,叶律师,求你别开玩笑了……大早晨的,那么多人看着咱们呢……”&&&& “谁跟你开玩笑啊?”叶欢格一脸严肃,“苏醒,你忘了昨天是怎么对我的?你猖狂的劲头哪儿去了!开玩笑?昨天你离我一米不到的距离吼得我耳膜都快鼓开的时候你跟我开玩笑了吗!”&&&& 我紧张地四下张望,酒店里进进出出的游客无不向我身边的脏车霉女投来兴趣。&&&& 我很纠结,也很恼火。我不怕叶欢格大吵大嚷,关键是你丫吵嚷的时候别总蹦出术语来啊!单单是术语也就罢了,别整那些鸟国流入的外来语好不好?什么正太啦,制服系啦,三千五的服务啦等等。还有那些过往的旁观者,蹑足潜踪生怕错过下一个猛料,报导里不是天天说民众的审美意识在不断提高吗?怎么碰见青年男女吵架还是迈不动步啊?
&&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素质问题。我想。&&&& 想完之后,我大怒:“好啊叶欢格,既然你有这个雅兴,我今儿就满足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过了今天咱们就两讫!到时候你再死皮赖脸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叶欢格噗嗤笑了出来,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先挨过今天再说吧。”&&&& 十分钟过后,我应邀换了身雪白的衬衫,打好领带,擦亮皮鞋。不敢说玉树临风,至少是光彩照人的。&&&& 我捋好袖子问她:“在这儿擦?”&&&& 叶欢格嘴巴呈了一个O字,塞俩鸡蛋不碰牙的那种,眼睛发亮,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看罢笑眯眯对我说:“喂,怎么说这里也是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你豁得出去我还不忍下那个狠心呢。”&&&& “你有那么好心?”我谨慎地看她一眼,充满疑惑。&&&& “当然,”她瞪大了眼睛作真诚状,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苏醒,我们去海边怎么样?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吹着凉爽的海风,你一边劳动一边向我请教案情,岂不快哉?”&&&& 我一听,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遂迎着叶欢格拉开的车门一头钻进车子,至此,叶欢格滟潋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手舞足蹈,笑得那叫一个欢实。&&&& 可想而知,我TM又上当了。&&&& 到了海边我才意识到,我被叶欢格莫须有的朦胧措辞冲昏了头脑。七月末的海滩是个什么景象?一望无际的白沙,在阳光的曝晒下亮得睁不开眼。刚刚下过暴雨,闷到窒息,甭说是“凉爽的海风”,连空气的自然流动都是一种奢望。&&&& 烈日当头,没有半片云的阻隔,有光无影,视野所及之处无不在高温下蒸馏。&&&& 我用手指着她,由于太过难以置信,导致发问都结结巴巴:“你你你你你当真让我在这个没有半点遮挡的鬼地方给你擦擦擦擦车?!”&&&& 叶欢格推了推鼻子上的太阳镜:“怎么着?打退堂鼓了?方才你可是许下豪言壮语的呀苏律师。”&&&& 我狠咬自己的后槽牙,也罢!&&&& “叶欢格,给我一只桶!”&&&& “木有桶。”&&&& “抹布!”&&&& “木有抹布。”&&&& “搞什么幺蛾子!没桶没抹布你让我拿什么给你擦?”&&&& “拜托啊,苏大律师,你动动脑子好不好?给你桶你又能怎么样?这可是海水哎,你见过拿海水刷车的吗?刷完我这就成一辆盐车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 “用淡水啊。”&&&& 我哭笑不得:“大小姐,你讲什么笑话,这是海边,我到哪儿给你淘弄淡水去啊?”&&&& 说到这里,叶欢格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坏笑,伏在方向盘上咳嗽了半天:“苏醒……那个,关于擦车的必需品啊……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打开后备箱自己看吧……不行了不行了,快笑死了……”&&&& 我打开后备箱,只一眼,&&&& 能想象得到我看见了什么东西?&&&& 后备箱里整整齐齐码放着30多瓶农夫山泉和20余包心心相印!敢情她叶欢格早早就策划好了一切!&&&& 我能想象得到,苏醒大醉的晚上,叶欢格捏着我的钱夹嘴角荡起阴森森的笑,一个惊世骇俗的计划就此出炉——先是买了水和面纸,专心致志等待下雨,甚至连昨天的吵架也在无形中成了画龙点睛的一笔。叶欢格先是算准了我的臭脾气,再利用激将法,伸出罪恶的小手儿牵着我的脖领子循序渐进地一步步拖向深渊。此刻我才猛醒:赌气,和叶欢格般邪恶的小丫头赌气,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愚蠢到我亲口答应她在一个曝晒得没有半点荫凉的海滩上,衬衫革履地,手持面巾纸蘸着矿泉水为她擦一辆满是泥巴的脏车!&&&& “苏醒,”她笑,“如果你现在服个软,给我行几个礼,作几个揖,我不但放了你,钱包和所有的卡物归原主,只要你让本姑娘开心。”&&&& “你死了这条心吧,不就擦辆车嘛?就算我热死累死都不会求你可怜!”&&&& “好啊苏醒,如你所愿,我死心了,就算你热死累死我都不会可怜你。”&&&& 较劲的时候很风光,可是一旦实施起来,哪里是好受的?撕一包面纸浇上水,只一抹,车子光怪陆离,面纸碎了一手。车表至少有八十度,几个手指在剥落泥块的时侯不同程度灼伤。此外,我脚穿黑色皮鞋,陷在滚烫的沙子里,烤得我两股战战。热汗流在脖子上,领口像一柄带刺儿的小锉,每动一下都是沙淋淋的剧痛。我正欲将领带扯下,叶欢格一把拦住。
“不准脱!”&&&& 这小丫的戴着太阳镜懒洋洋躺在跑车里,一边吹着冷气,一边做起了我的监工。叶欢格勾起嘴角,竖起食指晃了晃,苏醒,我喜欢看你的领带飘来荡去的样子,不许你动它。&&&& 我打开一瓶矿泉水,刚刚端在嘴边,叶欢格大吼。&&&& “不准喝!”&&&& 我眼眉立了几下,终于软了下来:“小姐,这水可是从我卡上刷的啊。”&&&& “那又怎么样?现在连你都是我的小工!我说不准喝就不准喝!”一把夺走。&&&& “拜托你苏大律师有点志气好不好?想喝水的话,那边有的是。”冲我向海中央一努嘴。&&&& 我就这样苦苦挨了一个小时,差不多到了身体的极限。叶欢格拿过一瓶水,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抹抹嘴说苏醒这水有点甜啊,果然名不虚传。&&&& 我连瞪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来,后来我就开始咽口水。&&&& 再后来,估计嗓子是破了,一股腥味亘在舌根,口水也变了味。&&&& 有点粘,有点咸,有点不好咽。&&&& 叶欢格消停了一会儿摇摇头说真没劲!“苏醒苏醒,你陪我聊天吧。”&&&& “我跟你说话呢,你干吗不回答?没礼貌!”&&&& “哎你怎么干张嘴不说话啊?”&&&& 我说,费尽全力地:“我其实……都说了……三遍了,嗓子干透了,发不出声……”&&&& “哦,那算了,我说着你听着吧。”&&&& “这是你做律师以来的第一场官司吧?”&&&& “嗯,我也一样。”&&&& “不是我说你啊苏醒,看你外表蛮机灵的样子,怎么连这种必输的官司也来打?”&&&& “你知道这第一场官司对于一个律师的生涯有多重要吗?”&&&& “我可是千挑万选才选了这样一个稳妥的官司来横空出世的,唉——真是可怜你。”&&&& “……”&&&& 整个过程我只问了一句话:“你凭什么认定这官司一定能赢?”&&&& 不料,就是这样一句连反击都算不上的质问,把叶欢格再度惹恼。&&&& “只因当事人与被告新天下公司的关系——雇佣关系——有效的劳动安全保障!”&&&& “就是这一层雇佣关系的存在,新天下公司想要逃脱责任简直是比登天。”&&&& “苏醒,你知道构成雇佣关系的唯一标准是什么?”&&&& “劳动合同!就是裴蕾和我当事人各执一份的劳动合同!”&&&& “这纸合同,虽说只剩最后一天,却是左右胜负的关键因子。”&&&& “苏醒,什么叫铁证如山?这合同便是铁证,怎么?你是不是想试图把这铁证给扳倒啊?”&&&&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做无谓挣扎……可悲……”&&&& 再后来的话我就记不清了,只记得叶欢格在一串没有抑扬顿挫的连珠炮之后突然尖叫了一声——她发现我口吐白沫,以一个可怜的“卐”姿势仰面倒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我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中暑。&&&& 半小时后,我在医院里逐渐恢复了神志的时候,叶欢格已经将钱包放在我的口袋里,自己早溜之大吉了。&&&& 这一次,我非但不记恨她,相反是如此感谢她——她看似很有道理的论述中存在着巨大的破绽,那正是这案子的突破口。&&&& 我打电话给裴蕾,请求去事发现场了解情况。裴蕾说这个容易啊,随时都可以前来。我向她申明了自己的去意,并非以律师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查案,而是——无间道。&&&& 裴蕾说苏醒,你不要太辛苦就好。我冲着电话大笑,说不会,我身强力壮精力充沛正愁没处施展呢。胳膊一挥,差点把手臂上的针头拽出来,疼得我一咧嘴。&&&& 我看着镜子里的苏醒握着电话大笑的样子,脸部紫外线中毒,惨不忍睹,只因可以为裴蕾做点事情而高兴得像个孩子。&&&& 华灯初上,从医院回酒店,看见路边一家日式料理情侣专门店,食客出双入对,好不羡慕。发短信给裴蕾:明天我们来吃黄河路这家日式料理好不好?&&&& 裴蕾回复:据我所知,那是一价情侣专门店。&&&& 我:怎么了?不可以吗?&&&& 裴蕾再无消息。&&&& 睡前的时候,裴蕾打来电话,听得出,语气一反常态,与一天之前完全不同。
这吧的很多小说我都看过,说实话N本小说都是一大群男生只喜欢叶璇一个女主角,而女主角的性格有些都挻相似,前段看到《你的半步,我的天涯》,马上喜欢上女配角叶欢格了,其实小说最主要的是人物要有特点,是不是女主角根本不重要。
/%+#*%3077442叶璇
再去东寰上班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我在东寰楼下呆呆地站定了五分钟,看着一小把落叶顺着风向从脚下滚过。这个夏天到底还是过去了,无论其间有过多少火热炽烈的布景,终将一小把一小把地枯掉,直至面目全非。我决定忘掉这个夏天,以及发生在D市所有人和故事,过一种崭新的生活。&&&& 我右眼皮跳了整整一个早晨,刚刚走进工作间我就石化了,我看见叶欢格正坐在我邻座的位子上一手豆浆一手包子地大嚼。这丫怎么千里追杀,无处不在啊!&&&& “嗨,苏醒,这儿呢!我等你好久了。”&&&& 我赶紧赔笑,打招呼:“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和枫霖的官司打完了?”&&&& 叶欢格点头:“大获全胜!今晚单请你。”&&&& 我看见叶欢格的豆浆包子把冯吉那一半工作台弄得油渍麻花不禁皱眉。&&&& 叶欢格一捅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咱们一个月不见,你就拿你眉心那头皱巴巴的大蒜来迎接我啊?”&&&& 我说叶欢格你做事真没谱。“首先,吃饭是晚上的事,你不至于这么早就在这儿候着我吧?其次,我的工作台是这一半,你坐的那边归另一个美女,瞧瞧你把人家台子弄得那个脏,赶快擦擦。”&&&& 叶欢格笑得前仰后合:“首先呢,我可不是守株待兔,而是搂草打兔子,我在这里上班都快满一周了。其次,你那半边台子归谁还叫不准,不过我这半边的已经姓叶了!”&&&& 我仔细一看,冯吉的物品不见了,叶欢格的玩偶像框琳琅满目。旁边几位律师无不偷笑,我就知道这事儿闹大发了。&&&& “冯吉……她人呢?”&&&& “表现欠佳,被老翟开了。”叶欢格梗起小脖儿。&&&& “你你……又是……什么情况?”&&&& 叶欢格拿起笔,在N次贴上刷刷点点写了四个字,在我面前晃了晃,贴在自己胸前。上书:东寰之花。&&&& 这一定不是真的。&&&&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但我知道,任叶欢格再怎么疯疯癫癫也不可能弄这么大一出恶作剧。&&&& 叶欢格把包子口袋团巴团巴扔进垃圾桶,搓着手舔着嘴唇笑得那叫一个欢实。“怎么着,苏醒,这是不是就叫‘有缘天涯只半步’啊?”&&&& 午休时分,我拉叶欢格到楼下喝下午茶。我说:“真没想到,你够有本事的。东寰的人员早就超编了,那冯吉又有大人物作后台,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律师,怎么插进来的?”&&&& 叶欢格扬了扬下巴:“你不也一样吗?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不瞒你说,我跟L省的检察长叶永笙沾了那么点关系。”&&&& “真的假的啊?”叶欢格大呼一声。&&&&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早被开了。我交待完了,该你了。”&&&& 叶欢格说:“我靠,真巧了!我和叶永笙也沾了那么点关系,我也是全靠他才进了东寰的!”&&&& “哦?他姓叶,你也姓叶,你们是亲戚?”我问。&&&& 叶欢格说:“咳——也不是什么亲戚,老乡而已,我们老家那里一个镇子的人都姓叶。”&&&& “不过苏醒,”她啜了口柠檬茶,又问,“人家姓叶,你姓苏,你跟叶永笙什么关系啊?”&&&& 我说:“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 话音刚落,只听“噗”的一声。&&&& 叶欢格正埋头吸着柠檬茶,冷不防地呛了一下,喷得她一身都是。叶欢格剧烈地咳着,眼泪哗地涌了出来,小脸儿都给憋紫了。我赶紧抢步起来,使劲儿捶着她的后背给她压咳。&&&& 我说:“挺大人了,怎么回事啊,用吸管喝茶也能呛成这个样子!”&&&& “咳咳……那个,苏醒啊,你当真是叶永笙女儿的……咳咳……男朋友?”&&&& 我神秘一笑:“当然不是,托关系嘛,都得这样,往夸张了说呗,不然谁能重视你?呵呵,你呀,跟我学着点吧。”&&&& 叶换格好歹止住了咳嗽,她说:“苏醒,我想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 “说吧说吧。”&&&& “那,我说了你可别哭。”&&&& 我说:“什么事儿啊?至于吗?”&&&& 叶欢格说,小心翼翼地:“苏醒,其实,托关系嘛,都得往夸张了说,这个无可厚非,对不对?”&&&& “啊。”&&&& 她说:“我跟他们说,我就是叶永笙的女儿。”&&&& ……&&&& 我说我右眼皮怎么一直在跳个不停呢!怕什么来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不行!我说这绝对不行。“叶欢格,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叶永笙这棵大树已经被我占上了,你跟人家蹭荫凉我管不着,可你不能把我挤出局啊。”&&&& “那你想怎么办?”&&&& “先来后到。”我说。&&&& “得了吧大叔,这什么年代了,谁还讲先来后到啊,就算俩电脑登录同一个qq也是后来的把先到的拍在沙滩上啊。电脑都是这样默认的何况是两个大活人呢?咱们都为了一口饭吃,谁让着谁啊?”
&&&& 我说真邪了门,没见他叶永笙登上中国福布斯,怎么近来如此热门?叶欢格说你又瞎说什么呢?我就把老翟拿他儿子YY叶永笙女儿的那一段讲给她听。叶欢格又呛了一次。&&&& 俩赝品,撞车了。如之奈何?&&&& 我和叶欢格愁眉不展地喝完了两大杯柠檬茶,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分钟,最后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相视一笑。&&&& 叶欢格说:“靠,真**。”&&&& 我说:“得了吧,我怎么觉得你不算吃亏呢?”&&&& 当晚我们分别跑老翟办公室表了一通决心。我说:“老翟你放心,我苏醒虽然是叶欢格的男朋友,但是绝对不和她搞办公室恋情,我可以保证不和她暧昧不和她勾肩搭背,在办公室的一亩三分地儿我和她宁可扮敌人都不扮情侣!我可足够低调了,您也得为我们保密啊。”&&&& 说完了我洋洋自得,这样一来我就等于把自己摘出来了——就算我冷淡她,那也是遵守纪律。&&&& 老翟汗如雨下,连说,行行,没问题。&&&& 随后叶欢格进去了,她和老翟长谈了好一阵,大致内容是:诚闻贵公子已过弱冠之年,风流倜傥年轻有为,非名模不能悦其心非美优不能醒其目尔,小女久慕,若得亲见,或许之以身,还望翟公成全。&&&& 老翟听完脸儿都绿了。&&&& 如果说这两个月我形同失恋,那么叶欢格就是一块吃不完的德芙,她总是轻微地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打断我的郁结,让我每每在伤感涌上来的时候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我恨得要死,但不可否认,有她在,时间过得飞快。
&&&& 正如近视分为真性近视和假性近视,失恋也有“真性失恋”和“假性失恋”之说,区别在于失恋患者是否心甘情愿地接受诊疗。叶欢格的“扰乱疗法”让我看到了走出失恋的希望,同时也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副作用,我的视听全部被她塞满,甚至没有用来悲春伤秋的时间。好比一个婴儿,每当尿意袭来的时候便有人出来打断,用鬼故事吓唬他,时间久了,要么失禁,要么憋死。&&&& 我宁愿这思念将我憋死,可没出息的是,我对这感觉完全没有抵抗力。只要我一闭上眼,便能看见裴蕾一脸忧伤地站在眼前。&&&& 与此同时,我在工作上频频出错。下班之前老翟把一摞资料摔在我的办公桌上,指着我鼻子道:“苏醒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几页材料你打错了几十处,最离谱的是你竟然把《合同法》的内容给引成了《婚姻法》……”&&&& 叶欢格赶紧笑嘻嘻打圆场说老翟您别生气,他最近病了,吃药吃得神志恍惚,我给您改过来还不成?&&&& 老翟一见叶欢格立刻改换了笑脸,说:“还得是咱们花,工作认真又懂事。”&&&& 转头恶狠狠训斥我:“苏醒,你也学一学人家花那股积极的劲头,再这么下去,你不光砸了自己的饭碗,连我老翟的都得被你一并砸了。”&&&& 顺便说一句,如今所里上下已经没人直呼叶欢格的大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寒掉牙的字——花。&&&& 我顶讨厌她那副前簇后拥,左右逢源的精神头。我说好,叶欢格,我就是情绪不高,我就是缺乏认真又不懂事。好人都让你做了,你不是说你负责改吗?那你自己改好了。&&&& 第二天我就请假了,一直睡到上午。10点钟的时候叶欢格给我打了几遍电话都被我挂断,后来她改发短信:苏醒,赶紧过来!有你天大的好事。&&&& 我回复俩字儿:玩——去——&&&& 叶欢格:不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这里有你想见的人。&&&& 我:去了我更后悔,我谁也不想见。&&&& 叶欢格:大爷的!有本事你就忍着别来见她,谁来谁是孙子!&&&& 看完了最后一行字我一激灵,光着脚蹦下床,满屋子翻我新买的曼秀雷顿男士洗面奶,十分钟之后我截了车就往东寰飚。&&&& 我跑上楼的时候,看见叶欢格拄着小下巴正冲我笑呢。她冲老翟办公室努了努嘴:“来了俩钟头啦,穿了一条好看的长裙子。”&&&& 我一屁股坐在位子上,不发一言。&&&& 老翟办公室里的客套声响起,我知道,裴蕾快出来了。我一把将叶欢格抽屉打开,拿出她那副雷朋太阳镜戴上。叶欢格大叫“苏醒你别给我撑坏了”的工夫,裴蕾已经在老翟的陪同下款步而出。透过深色的镜片,我看见裴蕾出来后的第一眼就瞟向我的座位,心头百味,我赶紧低下头。听见老翟对裴蕾说:“对了,我们小苏现在已经是东寰新生代中的佼佼者,客套的话不多说了,如果裴总将来有业务需要,苏醒是绝对可以胜任的。”&&&& 接着冲我道:“苏醒,快来见见裴总。”&&&& “苏醒,苏……”&&&& 老翟一扭头,气大发了,走过来压低声音:“我说你这孩子吃饱了撑的啊,在屋子里戴哪门子太阳镜啊,还有没有点礼貌啊你!”&&&& 叶欢格笑得肚子都疼。&&&& 我说:“屋子里怎么就不能戴太阳镜了?我青光眼。”&&&& 老翟刚想动怒被裴蕾制止了,她摆摆手笑着对老翟说:“我和小苏之间关系好着呢,他若是跟我客套那才稀罕。您别见怪。”
&&&& 裴蕾一眼看见了我身边的叶欢格,惊讶的神情稍纵即逝。“叶律师?你……也来东寰了?”&&&& 叶欢格笑眯眯回答:“是啊,原来的地界儿混不下去了,只好来投奔苏醒。”&&&& 裴蕾和她相视一笑,并不多言。她转向我:“苏醒,裴姐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有时间的话带叶律师回去玩,裴姐招待你们。”&&&& 然后裴蕾就走了。她真走了!转眼之间,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 我又在座位上死撑了五分钟,如坐针毡。叶欢格说,人都走了,眼镜还我。&&&& 我没摘,问她:“哎——中午到了吗?我这会儿饿得能吃一头牛。”&&&& 叶欢格大笑:“你是不是想溜出去吃饭?”&&&& “啊。”&&&& “那我跟你一块去。”她说。&&&& 我说:“我又不想吃了,气滞胃涨,现在要去买杯奶茶回来当午饭。”&&&& 叶欢格说:“正好我要去楼下快递材料,什么奶茶,我给你捎回来。”&&&& “我要喝芭比Q口味的奶茶,你知道在哪儿捎吗!”&&&& 然后叶欢格就没电了。&&&& “苏醒,你撒谎的样子真可爱。去吧去吧,顺便也给我带一杯什么芭比Q口味的奶茶,外加一笼小包两个茶蛋……你快点回来,我可等着你的饭呢。”&&&& 我三步两步地跑下楼,然后我有点后悔了,因为裴蕾就站在楼下。她根本就没走,手掐一支烟,面向楼梯,微笑。我的慌张被她尽收眼底。&&&& “苏醒。”她喊我。&&&& 我说:“你到底要在这里吸到什么时候?”&&&& 她说:“吸到你下来的时候。”&&&& “你如何确定我能下来!”&&&& “我不确定,”她笑,“可你这不是下来了么?”&&&& “上车。”&&&& “去哪儿?”我问。&&&& “裴姐带你吃饭去。”&&&& “还是不去了,那个,叶欢格还等着我带饭回去呢……”&&&& 裴蕾闻言,没有表态,只是打开车门笑盈盈地看着我。然后我就像被下了咒一样,鬼使神差走了过去,又泰然自若地钻进车内,叶欢格的嘱托全都被我抛在了脑后。&&&& 说是吃饭,裴蕾根本就没问我吃什么,漫无目的将车驶上快车道。看得出,裴蕾心不在焉,我又能好到哪儿去?我觉得嘴唇发干,脑子一片空旷,我努力搜索着一个恰如其分的开场白来缓和凝滞的气氛,无奈大脑跟僵死了一般,我听着自己高频率的心跳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更为荒唐的是,当那心跳声渐渐错落有致,我发现,声源竟然是两个——裴蕾的眼睛盯着前方,紧握方向盘的手有轻微的颤抖,我甚至感觉到她心跳之余胸口的起伏。&&&& 我将太阳镜慢慢摘下,用一种下意识的,满是欣赏和怜爱的目光,怔怔地看着她。&&&& 她有几分羞赧,仍然头也不转,半开玩笑道:“哟,终于舍得摘下来啦?”&&&& 我释怀一笑:“还是让你看一看吧,妒忌归妒忌,可我还没恶毒到那个份儿上,就算把这故事拍成连续剧,我也是充其量是个男二号,有什么资格把主角藏起来?”&&&& 裴蕾看也不看我,继续道:“苏醒,我要你知道,这一次,我是专程来看望你的,和别人无关。”
“哦,是么?”我苦笑,心里的感动却铺天盖地,我喃喃地说,“裴蕾,今天真是个大日子,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裴蕾盯着前方不说话,而下一秒,却骤然将车刹住。&&&& 于是我永远记住了这个瞬间。裴蕾将车子停在快车道上,她扭过脸,一丝不苟的眼神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个28岁女人的迷乱和恐惶,在八排车道的最中央,在耳畔车辆的呼啸声中,裴蕾的眼睛里有晶莹闪过。她抿唇止住眼泪,张开手臂,准确无误地将我揽在她窄小的怀抱里。我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鬼东西,你赢了!”她说,“什么狠话都被你说了,什么动人的事都被你做了,就那样拍拍屁股走掉再也没了音讯!苏醒,你当姐是什么?没有感觉的木头人吗!”&&&& “苏醒,你要姐怎么才能不想你?你还想让姐怎么待见你?”她闭上眼,两颗滚烫的东西滴落在我的脖子上。&&&& 我慌了手脚,裴蕾这一抱来得太突然,我完全乱了方寸,只是愈发用力地贴紧她。我无言以对,那一瞬间我感到了自己的愚蠢,一直以来我想当然地把自己当作这场恋情的施动者,口口声声说这是一场不计回报的感情,却在迈出每一步后都在窥探着裴蕾的反应。我似乎只把裴蕾看作一个同龄的恋爱对象,锱铢必较,甚至妒火攻心,却忘了裴蕾的身份和处境。这个大我6岁的女总裁屡次被我不知好歹地横加折磨,却能在数月之后不远千里找到我,如泣如诉地问我“你还想让姐怎么待见你”。这一刻我蓦然发现,原本令自己耿耿于怀的“单相思”在裴蕾的哭诉面前是那么微不足道。&&&& 我的手抚在她的头发上,一遍遍地爱抚,细致宛如情人。心里是1%的得意和99%的自责。裴蕾哭得很伤心,完全没了总裁的风度。我只得轻轻唤她:“姐……”&&&& “嗯。”她答。微微抬起头,目光暖暖地照在我的脸上,等着我下面的话。&&&& 我指了指窗外:“**来了。”&&&& 多煞风景的一句话!说完我就后悔了,裴蕾赶紧擦眼泪,手却被我牢牢攥住。我一狠心捧起裴蕾的脸,当着**的面,生生地吻向裴蕾的眉际。&&&& 这一个中午,苏醒幸福到了极点。&&&& 一刻钟之后,我和裴蕾坐在西安最豪华的酒店里。裴蕾去洗手间补了一次妆,出来的时候,鼻尖儿还在微微泛红,如同雨后桃花般娇羞。&&&& 我不爱裴蕾的富贵,但我爱她高贵的姿态。她的举手投足,甚至点餐的每一个细节无不透着一个成**人的魅力,还有方才,我们在路中间拥吻被**逮个正着,裴蕾只是不以为意地把行驶本儿丢给他,任他怎么扣,驾车载我扬长而去,让人民**充分体验了一把美女的放肆不吝。凡此林林总总,让我叹为观止。&&&& 裴蕾的脸腾的就红了,抬头讪讪地瞅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改这么随便了?”&&&& 她说:“你想错了,你没问题,可是我有问题——男人四十一枝花,照镜子看看你这副骚包的样子对小姑娘有多大的杀伤力,我都想象不到你四十岁的时候西装革履会是何等的风度,而那时姐已经是步入更年期的老女人,我不想成天提心吊胆地守着你,更不想因为一个小我6岁的男人过早地成为怨妇,弃妇。”&&&& “裴蕾,这都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如果你遇人不淑,不用等到四十岁恐怕就已人财两空了。可这一次你遇到的是苏醒。”我说。&&&& 她笑:“就是那个刚刚从一个女人的床上爬下来,转头就对另一个女人说‘你怎么不待见我’的那个苏醒?”&&&& 我立刻就哑了,恨得满地找缝。我说:“那晚我和叶欢格确实睡在一张床上,可是什么也没发生,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 她笑得更厉害了:“要我说,这事儿非常严重,你和一个异性在床上滚了一夜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她只是笑,后面的话只供意会。大龄女讽刺人的时候都有一套。&&&& “信不信由你了,”我也懒得解释,抬头挑衅,“怎么,你嫉妒了?”&&&& “有一点,”她说,“可是也就是那么一点而已,究竟为什么,我这就告诉你。”&&&& “我没权利嫉妒她,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你想象中的好女人。”裴蕾说。&&&& 我没能想到裴蕾如此开诚布公,她将早年的名媛经历对我和盘托出,足足半个小时。她讲得很艺术,但绝对易懂,可以说毫无保留,单单一句“姐占过男人的便宜,也吃过男人的亏”便足以让我动容。我感到,裴蕾正在把她的心递在我的手里。&&&&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忍不住问她。&&&& “只因感情是排外的东西,尤其是男女间的感情。苏醒,我的这些经历不是秘密,你早晚会知道。不妨你现在就想想看,姐这样的女人值不值得你这么做。苏醒,我让你失望了,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一直在为自己的过错买单,可我真怕有一天,我最亲的人因为那些不堪的往事来帮着我惩罚我自己!我怕我受不了……”&&&& 我抓住她的手:“没想到吧?这些对我来说不是什么新闻了,我早就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呵,你发迹的时候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呢。我改变不了你的命运,可我能掌握自己的!我爱上的不是圣贤,她只是肉体凡胎,她可以有私心有贪念有七情六欲。你曾经遇到过谁,经历过什么事,那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不过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裴蕾在我的一番话之后开心地笑了,眼泪攒在眼眶里,她努力地笑着。&&&& 她说:“苏醒,你才22岁,说情窦初开之类的话你肯定不爱听,但比之将来,你那点故事连‘初开’都算不上。姐已经是这样了,看似光鲜,确是一刀一斧刻意所为,有浓墨有重彩,也有今生都抹不去的瑕疵。苏醒,你在姐的眼里就是一张光滑的白纸,姐喜欢围着你转,是因为你有着别人都没有的特质,可姐情愿就这么将你裱起来也不忍心动你一笔,你能明白姐吗?”&&&& “那你就把我裱起来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别离开。”我说。&&&& 这顿饭我们吃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达成了一个姐弟恋爱纲领。&&&& 1.我们只限于精神恋爱,并且试运行。可以牵手,考虑拥抱,慎重接吻,其余禁止。她不得有更越轨的行为,我不得有更越轨行为的念头。&&&& 2.如果需要见面,她会从D市飞来见我,而我却无权飞去看她。用她的话说,公司业绩无所谓,如果苏醒的业务水平因为恋爱而受影响,则恋爱关系终止。&&&& 3.双方可以随时移情别恋,不受对方限制,只要提前打个招呼,给彼此一个心理准备即可。这一条是裴蕾定的,律师的职业病让我觉得她有篡改08年颁布的《新合同法》之嫌。而她只是笑笑对我说,也许有一天,我会发现叶欢格更适合我。我告诉她我和叶欢格没可能,她说这个可以有。有了这一条,我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我们不能行越轨之事——我正在经历一场最保守的姐弟恋,她给彼此留下全身而退的空间。
4.裴蕾说,这个期间,我还叫你苏醒,可你务必以姐相称,对外,我们就是姐弟。我说为什么?她说不为什么,硬性规定,我有当姐姐的情结。&&&& 5.这一条仍旧是篡改《合同法》。她说,如果恋爱期间发生了违背国家法律的事情,恋爱关系自动终止。比方说,她讲,如果姐因为某些原因触犯了法律,甚至是牢狱之灾,苏醒,你就把姐忘了吧。&&&& 我觉得莫名其妙,做生意的人都有忌讳,哪有随便咒自己的道理?可裴蕾一副认真的表情不容拂逆,我只好点头称是,心里却丝毫不以为然。
&& 已经九点多了,东寰的窗子竟然透出灯光。我好生奇怪地摸上楼,轻轻推开门,发现叶欢格孤零零一个人,像握刀一样握着钢笔,恐惶地望向门口。看到是我,叶欢格长出一口气,随即垂下眼,一句话也不说,埋头核对着资料。&&&& 我笑,用西安话模仿《天下无贼》里尤勇打劫时与葛优的对白:“你么有想到吧?你么有想到是额吧?”&& 叶欢格面沉似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卷宗。&&&& 我说:“嘿,你怎么回事啊?我跟你打招呼呢,好歹给个动静啊!”&&&& 叶欢格扬起脸,微微一笑:“苏醒,我的饭呢?”&&&& “这……我……”&&&& 我羞愧难当:“叶欢格你不要这么矫情好不好?都过了10个钟头了,就算我想起来了,买给你了,你还能吃得下去吗?”&&&& “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一直没吃饭?”&&&& 我惊愕了片刻,随即又怒了:“你干嘛不吃饭!你就那么爱较真儿?”&&&& “我从来不对没边儿的事情较真,可是苏醒,这是你许诺过的事。”&&&& “活人让尿憋死,这算是他杀还是自杀?活人不知道变通吗!”我急了。说实话,我有点心疼她。&&&& “苏醒,你这是拿着不是当理说!”&&&& “叶欢格,你这是拿别人的不是惩罚自己!”&&&& 叶欢格“啪”的把钢笔一拍,收拾挎包,准备走人。穿过我身边的时候,她把那一沓资料塞给我。“苏醒,这是老翟催你的那份资料。我加了四个小时的班,帮你做好了。你不必谢我,因为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事。还有,今后你苏醒承诺的话我再也不信了!”含着泪转身就走。&&&& “等等!叶欢格,我发誓以后……”&&&& “你发毒誓也没有用!”&&&& 我一看,慌了手脚,一鼓劲踩着椅子跳上桌子。我说:“叶欢格,求你回头看我一眼,就一眼还不行吗?”&&&& 叶欢格回过头,看见我站在高高的桌子上,手握拳头举过头顶,像小学生宣誓一般哀求地看着她道:“我发誓,今后我苏醒答应叶欢格的事一定做到!”&&&& 叶欢格又羞又恼,强忍着笑和眼泪,最终在我滑稽的表演下一样都没忍住,眼泪和笑容同时喷将出来。&&&& “真讨厌,什么啊这是,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叶欢格擦了把眼泪,咯咯地笑,肩膀一耸一耸煞是有趣。&&&& “苏醒,你先别下来!站那儿给我继续宣誓,”她说,“今晚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我说什么,你就答应什么!”&&&& “那你也得挑我能做到的啊。”&&&& “没问题,”她说,“我问你,你裴姐在你心里占多大比重?实话实说!”&&&& “占了九分。”我说。
&&&& “那剩下一分呢?留给谁了?”&&&& “我自己啊。”&&&& “不行不行,”她说,“你裴姐的光辉形象我比不了,但是苏醒,你不能太自私,剩下的那一分要归我叶欢格!怎么样,能做到吗?”&&&& 她说:“从今以后,除非你裴姐让你向东,否则我说向西你就得向西!你能做到吗?”&&&& 我笑着,站在桌子上听她继续讲。&&&& 叶欢格意犹未尽:“苏醒,你一定要娶到你裴姐,如果你不娶她,你就一定……”&&&& “一定什么?”&&&& 叶欢格说不对,这话有问题,我重说。&&&& “如果你娶的不是你裴姐而是别的女人,我有权干涉你的婚礼。我勾勾小指,你就得跟我走,不准你洞房!你——能做到吗?”&&&& 瞧瞧,多恶毒的女人,简直就一蛇蝎!&&&& “叶欢格求你下次千万别哭,跟鬼似的,”我从桌子上跳下来,掸掸裤脚,拍拍她的肩膀,“我大人有大量,以上这些,我答应你啦。”&&&& 几乎是一夜之间,我从一个死囚变成一只飞鸟,在我22岁的最后两个月展翅摇翎。当我俯瞰幸福的时候,幸福一览无余。&&&& 每晚睡前,我和裴蕾都会发一个长长的短信互道晚安,一周通两次电话,既无缠绵之嫌,又足够默契。裴蕾在三周之后偷偷空降,并且亲自下厨,她做了四菜一羹,我拎着公文包站在门口的那一霎宛如梦境。每次见面,我们都会经过几番“慎重考虑”——考虑拥抱,慎重接吻。我们吃够对方津液的时候,桌上热腾腾的菜肴仅剩一羹还残留着温度。我们驾车用一个周末完成了华东五日游的全部行程。星级酒店的隔音同样很差,在隔壁野兽派的欢愉声中,裴蕾把我的手指甲涂成五颜六色,慢慢欣赏,逐一洗掉。偶尔她湿漉漉的长发挂着水珠垂在我的脖颈里,那股女人香足够纠起我的意乱情迷。我们在西安过了除夕,当夜,我拥着她站在窗台前看夜空焰火四起。我问她:“看见了吗?”她笑:“看见了。”窗子里是两个人相拥的剪影,背景上,焰火如雨般降下。满目烟花的那一刻,苏醒正和裴蕾绚烂地爱着。&& 叶欢格的大作起名为《半步,天涯》,已经在某门户网站开始了连载。&&&& 我指着标题:“哎?你放个逗号在中间隔开是什么意思?”&&&& 叶欢格一笑:“我这是为了避嫌!你知道吗——我用个逗号隔开,说明我只是借鉴了你的成果。但我如果原封不动把你的提议照搬过来,那就不是借鉴了,就是抄袭!是可耻的。”&&&& “关键是,”我说,“你这么一改文章的姿态就变了。原来的标题既可以是悲剧也可以是喜剧——‘半步也是天涯,天涯亦可半步’。如此一改,相当于只承认前半句了。还没看正文就知道是悲剧。”&&&& 叶欢格:“不至于吧,不就一个标点吗?”&&&& 我说:“不要小瞧标点哦。要不你再改改,叫《半步?天涯!》——多好啊,整个儿一伤痕文学,还是个咬牙切齿加强版的。”&&&& 叶欢格听完都快哭了。&&&& 男主角的大名终于在十章过后始出来,叶欢格给这小子起了个很绕嘴的名字,叫做魏可普,简称小魏。闲暇的时候,我就负责上网给叶欢格顶贴。说实话,这部书写得真不怎么样,文笔一般,情节很烂,跟10年前古天乐杨千嬅那批演员拍的香港爱情搞笑片一样无厘头。仅有那么点反响和叶欢格不遗余力的炒作有关。这小丫先是建了个粉丝群,又拍了一套夏季清凉写真,扬言只要粉丝顶贴踊跃,她就每晚放出一张个人大照。于是可以想象,无数个夜里众小狼一边口水巴巴地等着叶欢格来喂肉一边舞着键盘疯狂顶贴的壮丽景观。
&&&& 虽然我也申请了马甲潜伏在群里等着看写真,可我多多少少是冲着文学二字而来,文中一些经典的句子,我摘抄了下来,并且时常开心地回味一下。&&&& 诸如:&&&& 女主角格格说:“书上讲,男孩的基因都是从妈妈那里遗传过来的,其母聪明,则其子必聪明。所以,魏可普,我一定要嫁给你!”&&&& 小魏那个得意。&&&& 格格又说:“我最怕和一个聪明的婆婆过招了……”&&&& 再诸如:&&&& 小魏对格格说:“你真是个胸无大志的女人!”&&&& 格格:“那是你对我了解得不够,我怎么能是胸无大志呢,我完全相反好不好?”&&&& 小魏窃笑道:“可不是和‘胸无大志’完全相反嘛——你是志大,无胸。”&&&& 格格飙泪败走。哭够了噘起嘴说:“魏可普,我讨厌胸无大志这个词!”&&&& “那你喜欢哪个?”&&&& “胸有成竹!”格格说。&&&& 小魏再笑:“那我就‘势如破竹’!”说完欲将格格扑倒,却在魔爪覆上来之前被打得鼻青脸肿。&&&& 在这个被叶欢格称作“纯爱”的故事里女主角的暴力无处不在。&&&& 烂作,烂作一本!&&&& 如果说两个月前我和叶欢格勾肩搭背,作狼与狈状,是一个失恋者的需要,那么,在和裴蕾确立关系后,我和叶欢格的小暧小昧就显得不那么必要和心安理得了。叶欢格可以因为不开心而随时把我的脸掐成一朵花,过马路的时候蹭着我的胳膊,从来只买一大杯DQ冰激凌。从来只放一把勺子。&&&& 几次三番,我都想提醒她:你丫好歹把我当成个有妇之夫好不好?&&&& 再后来,我开始拒绝她的冰激凌,不和她一起过马路。终于一次,我皱着眉,不甚友好地挡住叶欢格掐脸的手,她意识到我的心理变化,那一个下午,她沉默得让人心疼。&&&& 说实话,我对她所做的一切并不反感,相反,心头还有那么点甜丝丝的感觉。顺便说一句,叶欢格已经在我的抗议下把卷卷毛蓄长了。半长的直发,发梢微弯,恬静可人。每每她习惯性栖在我的身边,都会让我心旷神怡。我的拒绝仅仅是想表现出一个有妇之夫应有的矫情而已。&&&& 第二天,她郑重地约我去喝下午茶。我苦口婆心:“叶欢格你别误会,我是为你好,我无所谓,可你不一样。你一个姑娘家,咱们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容易耽误了你的大好青春。”&&&& 叶欢格唬着脸拿出一张照片。“这个女孩你知道吧?”&&&& 我一看,认识。叶欢格同租的室友,也是她的玩伴,叫米哨。当初在D市酒吧里做陪酒,叶欢格迁到西安之后,米哨也随她来到这里。
什么意思?你郑重约我来这里,就为了看这张照片?”&&&& 叶欢格没说话,又拿出另一张。我看了顿时心脏偷停,差点没晕过去。&&&& 那是一张自拍。叶欢格笑盈盈地撅起嘴巴,伸出香舌,和米哨来了个kiss!而且……还是舌吻。&&&& 我一把抢过照片:“这……这照片不是你PS过的吧!”&&&& 我期待着她点头,承认,而叶欢格只是摇摇头,很诚恳地告诉我:“苏醒,求你给我保个密行么?我豁出去把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不过就是让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型儿。如果之前,我没深没浅地冒犯了你……请你一定多多见谅……”&&&& 说完眼泪围着眼圈转,委屈得都要哭了。&&&& 我也很委屈,是那种自作多情的委屈。&&&& 裴蕾不是好奇为什么我和叶欢格在床上滚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吗?现在我可以终于知道答案了——问题不在我,在于叶欢格。她压根儿就不可能爱上我,她是LES,是拉拉。是有妇之妇!&&&& 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些解释不清的矛盾体,就像方才我还义正言辞地劝说她,转瞬就陷入了失落。我一边喝着柠檬茶一边忿忿想想真是可笑,她叶欢格的性取向跟我有什么关系?笑的同时,我完全游离在一派莫名的难过之中,柠檬茶吸干了也浑然不觉。&&&& 回去时,站在马路中央,叶欢格刻意地向旁边闪了闪,保持了距离。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忿恨,我一把攥住叶欢格的手,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我不予理会,拽着她快步穿向对面。&&&& 从这一天开始我和叶欢格又恢复了往日的亲昵,且更加放肆。男人的一大幸事便是拥有一个动口不动手的红颜知己,比这个更幸的,便是有一个可以动手动脚的红粉,并且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背背。自从我知道叶欢格最大的秘密之后,就改成我掐她的脸了,并且经常把老翟他们看得唏嘘不已。不过我心里清楚着呢,对她来说,掐个脸那就跟俩老爷们儿拍拍肩膀一样正常。她不爱男人,我只爱裴蕾。&&&& 蕾丝边儿是怎样炼成的?网上说通常有两种可能。一,嫌男人太脏。二,心里障碍,不敢和男人谈情说爱。不管叶欢格出于哪种原因,我都有义务将她从少数群体拉回到群众中去。我每天收拾得香喷喷,就是想告诉她,男人不脏。又鼓励她解放思想,放开手脚,必要的时候拿我开练也不是不可以。在公众眼里,我们俨然是一对情侣,只要有苏醒的地方则必有叶欢格。东寰的新生代因为有了这两个名字而空前强大。&&&& 转瞬,冬去春来。先后接了几个不咸不淡的案子,无一败绩。我和裴蕾仍旧保持着二十天见一次的恋爱关系。为了维系这场姐弟恋,我刻意改变了许多。我的性格更加独立,穿着更加成熟,往往只有在叶欢格存在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不过只有23岁。和裴蕾独处一天里她通常关机,睡到8点钟,起床准备早饭再一起研究下午是逛街还是看电影,或是干脆去超市采购一番回家腻着。我能感觉到裴蕾和我在一起是开心的,但或许是我的敏感和多心,我总是能听见她没由来的叹息声。或是在收拾碗筷时,或是在电影散场时,更多的是在登机口的一转身。这声轻叹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一直无从知晓。
与此同时,在这个多事的春天里,我和叶欢格接吻了。&&&& 务请各位人神先别共愤,容我交代事实。&&&& 某天早晨上班,东寰楼下围得水泄不通,我在人群外瞥了一眼,是南方某电影公司斥资拍摄的电影现场。我不以为意。&&&& 然而,这个不足为奇的早晨从叶欢格下楼买饭的一刻开始变得惊心动魄。&&&& 十分钟之后,楼下响起“苏醒,下来”的喊声,我一猜就知道,定她买茶叶蛋忘了带钱包。结果远比我想象得严重,叶欢格涨红着脸,一边比划一边讲述经过——她赶到楼下时发现茶叶蛋的小摊儿被工作人员包圆了,一位自称副导演的人顺了两个拿给叶欢格免费品尝。之后,她吃完了想走却被拦住了。人家告诉她,天下没有免费的茶叶蛋,这是给群众演员准备的。&&&& 剧组在拍一组群众镜头,剧情是:一对群众情侣当街拥吻,男主角目光流连,惊起鸳鸯,情侣男大吼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谈恋爱打啵啊!”副导演告诉叶欢格,临时演员里的情侣女这一角色生病无法赶来,他物色了一个早晨,好容易发现一个气质样貌俱佳的女群众,务必请她客串一下。叶欢格一听就傻了,没辙之余,扯嗓子把我喊了下去。&&&& 我说:“您讲讲道理好不好,您送给她鸡蛋之前也没说还要当什么演员啊。”&&&& 副导说:“问题是,我给她拿了俩,她一共吃了五个。发给群众演员的奖励都被她一个人消化了,让我上哪儿再找演员去?”&&&& 我问她,是真的吗?她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我说:“叶欢格,这我可就爱莫能助了。就算我是只母鸡,现生蛋也来不及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叶欢格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襟儿,咬着嘴唇拖着哭腔:“苏醒,我看见那个演对手戏的男演员了,丑得要死……我不行……我肯定不行……你帮帮我,帮帮我。”&&&& 副导说:“这个倒不是问题,我看您这位朋友眉清目秀的,非常上镜。您二位一看就是情侣,要么……”转头冲我:“您给客串一下情侣男得了!”&&&& 片场一片赞许声。&&&& 我?!我凭什么呀?我又没吃你们五个茶叶蛋!&&&& 叶欢格把双手垂在身前作鹌鹑状,婆娑的泪眼转瞬就变得含情脉脉,她不说行,也没说不行,就那么一边忸怩着一边求助似地喊我:“苏醒……苏醒……”&&&& 这会儿楼上老翟他们纷纷探头观瞧。情侣打啵啊,现场直播啊,没见过啊。&&&& 最让我为难的是交通严重堵塞,路上的车辆同时鸣笛,这会儿也没人哀求叶欢格了,全剧组的人都把可怜的小眼神儿投在了我的身上。&&&& 我恶狠狠地说:“叶欢格,五个茶叶蛋啊,怎么没吃死你!”&&&& 她嘿嘿一笑,知道我妥协了。&&&& 这一组镜头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头两条导演说吻得不够投入。“舌头都碰到一块儿呢,真实感比汽车站的90后情侣们差远了。”&&&& 第三条,我一咬牙,包裹住她的舌头……结果,关顾吻了我把台词忘了。&&&& 第四条,我和叶欢格作****状,正当我要说台词的时候,叶欢格打了个饱嗝……&&&& 我们一共拍了八条,拍到叶欢格再也踮不住脚尖儿,拍到我俩的嘴唇都麻了,导演才喊了cut。这件事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我和叶欢格三天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什么?不懂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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