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要换异界之全职业大师了,才玩没多久的夜光大师

各位大师!晚上钓大鱼是开灯钓,还是用夜光漂?_百度知道【夜光璀璨/文】七金片场实录(改过但没写完)_七金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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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璀璨/文】七金片场实录(改过但没写完)收藏
文案:又名遇见好欺负的师兄,这篇文当初发的时候饱受诟病,后来我也觉得不对,私底下默默地改了些,不过到底没有写完,大概总有一天是会写完吧。
斗破沙城首服开启,三大职业延续经典
内容介绍:七夜刚拍罢戏,顺道约了聂小倩和小雪两大美人出去下馆子,临走到戏棚外,映着渐落的黄昏,见金光正穿着一身玄金色戏服,发冠歪在一边,安分守己地排在队尾等着领盒饭。
倩女幽魂是今年刚开拍的一部沟通海峡两岸关系的古装人魔大戏。宣传广告上赫然贴着新生代玉女偶像聂小倩,和台湾乐坛新星宁采臣的古装合影照,内容介绍更用着“跨时代,耗费巨资,豪华阵容,惊天地泣鬼神,华丽瑰伟”这种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汇忽悠观众。不过娱乐小报可不领电视剧宣传的情,自近些年来声名鹊起,在娱乐圈和富豪圈子里红得发紫的七夜爆出要参演这部电视剧重要配角的消息后,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在,七夜最近和哪个女星走得最近,他今天又穿了身限量版的阿玛尼衬衫,以及七夜扮相好酷好帅,风靡万千少女的话题上了。就连导演都见风使舵,连夜命编剧赶工,将主角的戏份砍砍砍,又将七夜的戏份加加加,丝毫不考虑主副轻重,堂而皇之将一个注定是反派的大魔头塑造成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外冷心热,邪魅霸气又痴情又有钱的绝世好魔君。可是一部戏里怎么的都需要一个反派吧,编剧咬着小手绢弱弱地问,要不将阴月太后塑造成棒打鸳鸯,又两面三刀的反派如何,这种婆婆欺负媳妇,媳妇奋起反抗的剧情最受广大中老年妇女喜欢了。 导演高瞻远瞩,反派怎么能是个女的,现在是新时代,不允许在荧幕上将孤寡老人因为更年期提前,儿女不听话而导致的早期抑郁症妖魔化,她不过是个寡妇,放过她吧。这个时候,金光刚试完戏,拖着明显需要修改尺寸的窄小戏服走过摄影棚,导演眼睛一亮,一把拍在剧本上:“有了,不就是个反派吗?玄心正宗宗主金光,嗬,生下来就是富贵胚子,长得帅,又有能力,武功又高,这种角色出现在电视剧里就是招黑的呀,连金庸都懂得有钱有貌的表哥最拉仇恨,我们除了要把青春期少女拉到电视机面前,还要把广大等待逆袭翻身的男屌丝拉到电视机前,所以,这个角色,必须黑,还要黑得彻底,最好是坏事做尽,下场凄惨无比呀!”编剧抹泪,金光啊金光,你上辈子一定是一块西瓜皮,绊了导演一个狗啃地。
几日之后,剧本彻底定了下来,金光的经纪人许晴捏着还尚有余温的剧本,坐在办公桌前发愣,一杯茶从刚倒上到彻底冰冷,已经过去半个钟头了,她在心里砸吧着这世道薄凉,还是狠不下心来把这个噩耗告诉金光。方才和导演接触的一幕闪现在眼前,导演是大导演,在好莱坞呆过,科班出生,以前拍的也是高清3D的风景大片,那线条那色调都是一等一的,后来在无线拍古装武侠,做起事情来也是有板有眼,金光以前得蒙他提携,也演过一些举足轻重的——反派。说起这演员啊,其实大部分演艺寿命短得很,很多三十大几的都转行当导演了,在大陆,男演员都有个潜在的规则,就像那男模特,都是朝着国际性审美发展的,一张脸需要动多少刀子才能片成刀劈斧凿的立体感啊,观众也喜欢这样的,站出来冷峻气质尽显,演技已是其次,接戏容易很多,时装剧,民国戏,抗战剧,都能夹塞进去,说不定哪天就红了。而那些长得国字脸的,也有出路,底子扎实能吃苦的,演抗战救国英雄,一张脸就是演技派的招牌,让人信服。最吃亏的就是那些长了个玉盘脸蛋的,放在古代就是潘安的脸,演啥都欠一肘子的样子,不够正派,不够立体,不够朴实无华,真是造了八辈子孽了,天生的配角反派命。 许晴见导演冲着咖啡死磕的模样儿,心就冷了半截子,这明显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呀,还是坏事,好事谁都上赶着说。“那个,因为突生变故,我改动了一下剧本。”哦,拿来我瞧瞧,大概是减了戏吧,许晴稍微舒缓了心情,从桌子上拿起那沓白纸,刷刷地翻了几页,一口气憋在胸脯上差点让她窒息。“林导,不是事前说好不是反派了吗,怎么又变了主意?”“唉,小许啊,现在这事情啊,不到最后一刻,都是定不下来的,你也知道啊,七夜要扮演魔君了,将反派安排给他不合适。”这意思是,把反派安排给金光就合适了?许晴真想喷几句,不过她不敢啊,就在烂角色,都是因了她和林导的旧交情才搭上话的,她是冲着这片子投资大,造势宏伟,说不定能借力扶摇直上,再红个几年,演员寿命都短啊,谁都说,想红就趁早,演员不是陈年酿酒。“您看,金光这些年也总是演些不讨好的角色,他年纪不算小了,在演艺圈里也呆不了几年,这些年他的努力您也看到了,这个角色他本来是不敢接的,说是自己怕演不好宗主那睥藐天下的气势和凛然正气的秉性,是我说了后,他硬去庙里和高僧待了几个月,参透禅机才回来应了,如今突然这么变卦,我这……”说罢,许晴按了按胸口,长吁了一口气。林导果然露出了尴尬,他打量着剧本,喃喃道:“要不再改改,我拿回去看看。”许晴也痛快,忙作势感激涕零道:“唉,那真是麻烦林导了。” 许晴回了办公室,她知道,说是改剧本,但是反派还是要落在金光头上的,不过是角色性质有些变化,结局有些改动,把一个反派变得没那么讨厌罢了,不过归根结底,反派还是反派哪。金光接了经纪人电话,说要来办公室一趟,他想大概就是那部新戏的事情,这本年度最受期待新戏的名头叫得响亮,整条街上都是大面积的海报宣传,商业楼上滚动着七夜的时装广告,这人留着平头,或者续了长发,都有一股邪魅凛冽的气息,在镁光灯下抬起眼,一双眸子像是过电一样。难怪是顶了国际巨星和家世雄厚双重名头的当红一哥,这当红一哥甘愿演个电视剧的配角,还是反派,真是脑子抽到了,还是,贵族的品位?金光低笑,将车泊在停车场,有了工作就有了干劲,他最近是胖了,试镜的时候那身戏服根本就包不住他,不过还有个把月时间,足够他把这身浮膘瘦下去,激素是不敢打的,只能高强度训练了。待上了楼,隔着玻璃窗子见那跟了他数十年的老朋友坐在桌子旁神不守舍,金光还愣了愣。按捺下不安,推了门进去,一股子茉莉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原来是一盆放在窗子边的花开了,白色的花骨朵儿张开了小口。“许姐,你这茉莉花可真是应景了啊,最近是不是有红鸾星高照。”死相,许晴撇了撇嘴,也随着他走到窗边上,对面楼是星海演艺公司,她顶头上司的对头,七夜的时装照噼里啪啦地闪现着,恨不得直接烙在人脑子里。 许晴哗啦一声拉下了百叶窗。话却不知如何说了。“七夜接戏的事情也听说了吧。”“他想演魔君,说是演反派有挑战性,电视上早播了。”这名头正盛的天皇巨星,谁敢让他冒演反派的险,就说投资商,付了昂贵片酬,也不会看个大明星演反派的。“导演给他改了戏。”许晴这话一说,金光眼中的光就暗了下去,他早该猜到的,或者是早猜到,却又没敢相信吧。“唉,全天下能把反派演好的,还是我啊,导演慧眼卓见。”金光这个话虽是调侃,许晴却见他眉头浅浅蹙在了一起,脸上却是带着笑,都说看杀卫玠,是人们太过于嫉恨男子美貌的,不过有这种芙蓉脸,也确实是古今都遭罪啊。 “你也别泄气,再过个几年……”许晴本来要安慰几声,话刚出口,却突然窒了声,再过几年,人都老得不像话了,身体会发福变样,眼神会浑浊,法令纹变深,细细的皱纹忠贞地爬在脸上,有些爱美的就去整容,一张脸就像僵死了一样,反而更可笑。都说美人变老会变丑。金光已经摆了摆手,临走到门口回头一笑说:“我和佳仪说好了,最迟下半年就定下来,恭喜我们吧。”许晴这次笑了,她这辈子很少笑得这么真诚了:“又要坑走我一个红包,姐姐心疼啊。” 宋佳仪,和金光同期出道的明星,在无线训练班里认识的,算是同门师兄妹的关系,因为长得甜美,几年来都是在青春偶像剧里打拼,不过她运气比金光好,有贵人赏识,接片不断,最近又在考虑转型,目标是知性熟女,预计年底拍一个文艺片。文艺片都不是卖票房的,不过有人愿意赔本拍这个,也有人愿意少赚些拍这种戏,很多人都是顶着个天皇巨星的名头,其实就像那镶金包玉的耀眼首饰,人们都知道,在最上档次的场合,钻石和珍珠才能点缀出高雅的风韵,文艺片就是那点钻石和珍珠。 宋佳仪等在了料理店的厢房,她是VIP客户,这家店对她有保密协议,她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钟,这些年来,总是她早早等在一个什么地方,看着金光风尘仆仆赶过来,有时候说事情耽搁了,有时候又说工作忘了时间。恋爱中的人都会希望,对方爱自己多一点,宋佳仪觉得自己就像等待帝王临幸的妃子,她也有不少追求者,这种繁华富丽容易让人迷惑,她却是意志坚定的,不是因为忠贞,而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这辈子就靠着直觉活了,活得风生水起,活得滋润潇洒。不久,金光推门进来了,他买了花束,66朵。宋佳仪笑了起来,这次迟到的还不错。“给你点了你最喜欢的刺身。”说罢,金光从玫瑰花里捏出一个小小的铂金指环,随即单膝跪地,仰头笑道:“公主,愿意屈尊嫁给我一介平民吗?”宋佳仪笑得花枝乱颤,羞红脸,一把夺过戒指,抿起嘴说:“就指望你这便宜货?嫁给你,没戏。”话虽如此,却很是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到无名指上。
说完那句话,七夜就匆匆离开了客房,在客房的大床上,金光却睁开了眼睛,他酒醒的早了一些,他不确定自己是真听到了什么,还是梦见了什么,他只是记起来了。刚出演艺班的时候,他因为外形姣好,反而比同门师兄弟接戏接得更多,也不断有导演联系他,当时他多天真啊,还以为机会从天而降,七夜说得那一次,他是参演一个古装电影,大荧幕上鲜少有新人露面,他因此还火过一段时间,电视杂志因此专门做了几次专访。后来试镜也过了,开拍到一半,经纪公司却给他安排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酒会,他本是不愿去的,但实在不忍心弃了这个参与电影的机会,最后幸而同行的师姐叮嘱了他一把,说:“你去便去了,人有时候不被逼到紧要关头,是不会死心的,记住,不管最后怎么样,也别被人糊里糊涂摆布了,有人递你酒,千万别喝。”酒会那一夜,灯光霓虹亮起时,金光瞬间便后悔了,后来被死拉硬拽到了包厢,同行人递过一杯明显有问题的酒,包厢内很暗,有张脸隐在暗影中,阴翳得像是一堵墙,不怀好意地瞧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轻微的笑意。这张脸让金光怔忪了片刻,他看了一眼,视线随即落在那搭在案几上擦得铮亮的皮鞋。这人显是等着他,见他没反应,便放下了腿,慢悠悠走过来,接过那杯酒,凑到他嘴边,低沉地说:“别不懂规矩,喝了这杯酒,这部戏的男二就是你的,如果我高兴,你以后自然前程似锦。”“臣少这双鞋做工不错。”“嗯?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不演了。”说罢,金光冲那人狠狠一推,随即甩门出了包厢,那一晚上,他徘徊在闹市街头,看着车水马龙至灯火阑珊,嗡鸣作响的头颅良久才静了下来。他怔怔地想,这下完了,梦想一朝破灭,再没什么红起来的机会了。 自那之后,片约和采访突然全部终止了,签下第一家的演艺公司将他雪藏了近乎四五年,见着他可怜,才放他拍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红起来是没可能了,几年前那莫须有的丑闻彻底将他的形象毁了,人生最好的青春年华随风而逝,只留下一个沧桑而饱经磨难的男人。最后合约到期,金光又牵了这一家公司,臣少当时正卷入家族内斗,压根懒得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那桩旧事算是彻底揭过去了。不过,娱乐圈的审美已经发生了变化,形象高大魁梧,相貌立体西化成了新的标杆,或有奶油小生整一张韩国明星脸,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他这种却是过时了,有一段时间,他只接过一些龙套角色,不过后来有部武侠剧缺个反派,将他招了过去,试境后,导演看他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如果一开始是不耐加轻视的,随后便是惊艳和赞赏的。那算是他的转折点了吧。“没想到你古装扮相真不错,有那种芝兰玉树,风流倜傥的感觉,我从影多年,还没看到模子如你这般好的,唉,你说你早些来,上部戏宋玉那个角色就你演了。”当时说出那句话的导演就是林导,算起来,那是第一个提携他的贵人,也是恩人。
几天后,拍摄移到外景。所有人都说,最难熬的时间来了,他们知道,这次啊,是要苦熬三个月了。外景区没有宾馆,也没有饭店,剧务随便搭了几个帐篷,没有开房车过来的就要睡帐篷,山里面,夜里渗着寒意,蚊子常年不识荤腥,见了活物就像疯了一样。金光睡了几天帐篷,可是他实在是太招惹蚊子了,一晚上过去,脸上便被叮了几个大包,化妆师拼命地在他脸上盖粉,可在高分辨率的镜头下面,那几个包就像调皮的孩子一样死死巴着镜头,导演发愁啊,这玄心正宗宗主的戏虽说不是主角,但也独挑一头,所谓有阳必有阴,有明必有暗,金光演反派的经验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纯熟,不管是奸邪,虚伪,还是被逼无奈的反派,他都游刃有余,否则光凭一张俊脸,他林大导演阅人无数,也不会印象这么深。副导演是看出了林导的心疼,这镜头多好看啊,山上斜射下来的光线像是泛金的丝弦,照在金光的戏服上晕出一圈圈涟漪一样的柔色来,他玄冠高束,鬓发轻扬,一双眼看着那么明媚,却在笑意中透出轻蔑和疏离来,这才是玄心正宗宗主的排场和气度啊,可偏偏有几颗恼人的蚊子包巴在镜头上,生生破坏了这完美的一幕。“要不,找后期修一修?”“修什么修,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林导一拍剧本,冲着场记喊:“停,金光你先下来,我们今天拍宁采臣和聂小倩分手的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做场记的小伙子都愣怔在当地了,抬眼见金光正从镜头前走下去,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暗了。“林导什么意思啊?”聂小倩小声嘀咕着,抬眼看坐在场外一脸冷峻的七夜,七夜紧紧绷着脸,怕是别人只要敢捅他一下,他就震怒了。“你就忍着吧,小肚鸡肠。” 聂小倩说的这句,是话里有话。上个月聚会醉酒那次,七夜负责将醉酒的金光送回去,不知两人闹了什么别扭,几天后上班都互相不搭理,见了面招呼不打,只是冷冰冰地擦肩而过,聂小倩问七夜时,七夜是眉毛一挑,冷下脸色扔出这么一句:“他算个什么东西,本少爷不愿搭理他。”哎呦,是谁几天前就像屁股虫巴巴地黏着人家,这一下子就变卦了,娃娃的脸也没有变得这么快的。“该不会是,你趁着酒醉,把人家办了,后来被人家打了一顿吧?”“你……”脏话冒了个头,七夜看着聂小倩的无辜的眼睛,也觉得自己失礼,良久长叹说:“一团乱麻,以后你也少管了。”七夜心里苦得很,他可是从来不做柳下惠的,一盘好菜放在眼前不吃,他都不敢说自己是男人,可是那天晚上他喝了那么多酒,都喝得目眩迷离两腿发软,搂着那精瘦的细腰,旗杆都硬得快赶上那铁锤了,可是他硬是忍了下去。有句话说得好,喜欢是放纵,爱是忍耐,爱一个人要多苦啊。可是人家呢,第二天醒来,穿得齐齐整整的在厨房里煎鸡蛋,都没给他准备一份,临走时说:“我下半年结婚,到时候给你发请帖啊。”那神态笑容,就是一整个的不屑,疏离和讨厌你的意思。得了吧,本少爷还没有吃不到的酸梅子,七夜兴致勃勃地赶早到了片场,本来打算和金光搭几句话,走到人家面前,人家就挪了位置,最后实在没处可躲了,就皱着眉头,像是忍着天大的恶心说:“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你说我是哪路人?”七夜气得双眼赤红,声音都抖了,脸上的笑意却没消散一分。“我是正常人。”合着我就TMD不正常了,全天下最伤人的话莫过于此了,七夜呵呵冷笑,扬一扬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小样,整死你。
金光混迹演艺圈多年,虽说不能像当红明星买个十套八套的上亿豪宅,可是房车还是能置办得起的,可就是这个事儿,却在启程前一日出了岔子。给他开车的司机迟迟赶不过来,剧组都等候多时了,后来看着天色实在晚了,便没有再等,浩浩荡荡的驶向外景区了,外景区是自然保护区,在地图上就是黄豆大的地方,可是却要绕路数个小时,不识路的,根本绕不进来。金光没有房车住,就只能挤帐篷,几天下来,脸色都不好。拍戏要赶进度,谁落下了,就要拖累其他人多等几天,如今这个时代啊,日新月异的,时间是最不能浪费的。“这个事情不能这么拖了,不就是个住的问题吗?”林导发话了,接下来便是找人协调一下,女演员就算了,人家清清白白的肯定不会跟他挤,男演员也就是宁采臣和七夜带了房车。林导找到宁采臣,这小伙子虽然算是偶像派的,但是性格和善,应该是好说话的。“采臣啊,我要拜托你个事儿啊。”林导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却不料宁采臣脸色微变,道:“我这人睡觉有个毛病,就是爱说梦话,跟我住过的都知道,有的时候一晚上说个不停,反倒打扰了别人睡眠了。”林导只是求个情,却意外套出这等私密八卦,他眼睛都瞪大了,这事情要是卖给媒体,说不准能获利个把万的。林导咳嗽了声,抹杀自己脑子那奇怪的念头,又去找七夜了。七夜正坐在房车里的沙发上喝咖啡。这就是不一样的,同样是房车,七夜的房车就是不一样的大啊,这进口的玩意儿就是好用,林导摸着那真皮的内里,喝,这还有浴室,还有电视,还有个小型餐厅。林导特意瞅了瞅那双人床,乖乖的真不错,别说睡两个人了,就是三个人都不成问题,而且这沙发也不错。“七夜啊,你睡觉说梦话吗?”七夜脸色变了变,这私人问题,问出来不觉得失礼吗?“据我所知,应该不会。”林导高兴地抚掌,可是接下来这话该怎么说。“你觉得金光怎么样,好相处吗?”“他是我的前辈,我很尊敬他。”看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的,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他呀,最近有些小问题,你也知道,他的房车没有跟上来……”林导这话还没说完,七夜就打断道:“我不习惯和人一起睡,抱歉了啊,林导。”
哎呦,真是招你惹你了,不就是占你巴掌个地儿吗?林导愤愤地走出七夜的房车,抬眼正见自家那一辆,他狠拍脑瓜子,这事儿怎么忘了,自己不就带了辆房车过来吗,让金光和自己挤挤得了。晚饭时间,聂小倩和小雪来七夜的房车里喝咖啡,说起金光要搬到导演的房车里住,小雪嘻嘻笑了声说:“林导那车不就张单人床吗,还挤两个人呢,叠着睡吗?”七夜想象了下林导那毛胳膊搂着金光,两个人衣衫不整地滚在床上,一股心火熊熊而起,啪一声就把咖啡杯子拍碎在桌子上了。“得了,憋不住了吧,你就是那白水煮面。”“怎么?”七夜横眉倒竖。聂小倩嘻嘻一笑:“欠抽。”此抽是老抽酱油的抽。七夜可顾不得这些了,待走出车门,就见林导胳膊挽胳膊,非要把金光往车子里带,金光自然是推拒。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七夜风风火火地就走过去,横插一杠子,拽了金光的胳膊就走。林导在后面喊:“别打脸咯,明天要补拍玄心正宗的戏。”七夜将金光径直拉到房车里,聂小倩和小雪早就识相地走远了。金光一把甩脱七夜的手,拉着车门正要往外面走。七夜哼哼冷笑了声:“看你那怂样,都是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金光心里道,可不是怕你吃了我。“行了,别婆婆妈妈的,没劲,你睡床,我睡沙发,你要是不放心,把我绑在沙发上,这样行了吧。”七夜都这么说了,金光再计较,也显得太不给人面子了,毕竟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睡沙发吧。”金光肯这么说,七夜心情就好多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拍着身下那真皮垫子,说:“里面塞的都是羽毛,可比那床舒服多了。” 金光这才算解决了睡觉问题,一觉睡得酣熟,半夜起来口渴找水,映着车子里微弱的光线,他看着七夜正缩在沙发上,因为有些冷,两只手臂紧紧搂着胸前,好看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死要面子活受罪,金光突然觉得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他从床上搬了被子下来给七夜盖上,自己合服而睡了。 戏还差半个月就拍完了,再过几天就是中秋,导演说这几日就是黎明前的黑暗。七夜和金光也终于达成协议,约好两个人互不越界,合衣睡在床上,也能分享一块被子。时间是一场拉力拔河赛,有的人看到的是曙光,有的人看到的是末路。中秋那一晚,天朗气清,月色迷人。可见度这么好,大家都知道导演肯定会让临时加戏的。果然吃了晚饭,睡了四个钟头后,凌晨两点时,人们就被喊起来拍戏了。今天要拍的是玄心正宗和阴月皇朝联手对付阴世幽泉的戏份,也是整部电视剧里冲突最大的一场戏。闯入阴世幽泉的戏在大雾天里已经拍完了,现在这场是纯粹的文戏,玄心正宗门和阴月皇朝正邪两大门派的领袖首次正式会晤,宁采臣,燕红叶,聂小倩,诸葛流云的四角恋爱戏也再起波澜,导演还秉承一个不少的原则,将司马三娘和燕赤霞的感情发展,玄心四将和魔宫四贤的友谊互动都交代了一下,这是场平静之下暗潮汹涌的戏。 灯光亮起,人生如戏。金光背手看似闲逸地走过凄凄荒草掩映之下的迷径,七夜与他并肩行进,两人一金一墨,色调鲜明,字句中刀光剑影,唇舌间步步为营,在旁观者眼里,这景色如此和谐,几近可以入画。事情发生在一句台词之间。七夜说罢:“要对付你玄心正宗,我一人便已足够。”金光要接那句“你当真以为我怕你们阴月皇朝吗?”的时候,灯光突然暗了,事实上金光只是说出一半,他们目光对视,充满着敌人之间至死方休的仇恨,却亦有一丝戏谑的温柔,那是一种很微妙的眼神。就这个时候,灯光暗了。林导暴怒地朝后大吼道:“谁管的电路,谁接的灯泡,不想干了是吧,不想干给我滚回老家去。”金光也是一阵愣怔,如今他还入戏着呢,随料也就是这一个恍惚的功夫,有人凑上来,勾着他的脖子,附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吻。“你当真不怕我?”金光正要推,腰却又被七夜一紧搂在怀里,那个余韵未歇的吻又接了上去,不管怎么样,七夜的吻技很好,轻轻地含住唇舌,搔着上颚那寸敏感的地方,又换做霸道的占拥和侵略,强势却又不留痕迹。 “你可以喊出来的,反正我声名在外。”七夜这话太是无耻了,金光忍着梗在喉头的一股怒气,终于化作手上的狠狠一推,他能说什么,演艺圈嘛。后来,灯亮了起来,戏接着拍,一次过,很快就拍完了。之后,金光也没有去七夜的房车里去睡过。转眼间便是月末,戏正式完结。一场欢喜宴,终究是曲终人散。
庆功宴会那一晚,七夜喝得烂醉,架在助手的肩膀上,和导演拼酒,和女明星调侃嬉闹,笑得泪眼朦胧。“有本少爷捧场,这戏,卖座!”七夜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他搂着助手的肩膀,摇摇摆摆走了几步,撒了手,瘫在墙上,滑在地上。“唉,你这酒品啊。”金光隐在人群里,七夜抬起眼,恰好与他对视,冲他抬起手来,嘴唇翕动,用唇语说:“拉我一把。”金光没有动,七夜又抬了一会儿手,有个助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把他拉了起来。他们随后步履蹒跚地走了。接下来的一年,是斗转星移的一年。倩女幽魂在两岸上市,被各大电视台转播,一时之间,红得如火如荼。七夜与星海合约到期,签了如今风头正盛的盛世,专注于自己的制作室,只是偶尔接个广告电影什么的,算是正式与电视剧无缘了。金光已是正式筹备自己的结婚大事,与公司告假,和宋佳仪去马尔代夫旅行结婚。聂小倩有了新男友,钻石王老五,很是气质绅士,其他几人,在事业上,生活上都各有起色。转眼便是年底,新年倒计时响起,人们守着钟点,说午夜吃下12颗葡萄,便能满足一个愿望。七夜拎着酒杯俯瞰灯火通明,这人世繁花似锦,他似蜉蝣寄生,又似孤舟泛江,寥寥空寂。 本来以为两人之间再也不会有交集,却在新年后一个周,林导亲自找上七夜,问他有没有兴趣接拍一个电视剧。“你知道,现在的市场,凡是一个电视剧火了,大家都想拍个续集,拍个前传的。”“可是我时间确实……”“不是很多集数,想拍拍倩女幽魂后面一些剧情,算是支线,也不请聂小倩和宁采臣他们了,就拍金光和你,拍出来也不一定卖出去。”七夜眼睛一亮,几乎想立刻就应了,他硬是按捺住欢喜,冷淡地说:“我倒可以,只是金光他愿意吗?”“哈哈,由不得他不愿意啊,他和我还有一部片约的,之前就约定好说万一拍续集,他要排出档期上的,况且,我已经和他经纪人说好了。”“好,”七夜笑了:“林导尽管拍,资金和销售渠道,让我解决。”林导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况且有你这样的台柱子,本身就是护身符啊。 几天之后,金光和宋佳仪旅行归来,刚下飞机就接了经纪人的电话,许晴颇兴致勃勃地说:“我给你接了新戏,你是主角。”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金光忙应了下来,还说要请吃饭,两人闲话攀谈了几句,宋佳仪在旁推了推他,指着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说:“你看那是谁?”但凡个女人,见了七夜这种冷峻帅气的男人,都很难忍住不盯着看几眼的,不过也奇了怪了,他怎么来了这儿。在S市这样的大都市,人们对明星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七夜的出现,还是让机场骚动了一番,大家都举起手机,纷纷拍照留念,七夜也不在意,只是走到金光面前,见到宋佳仪,先向女士打招呼,随即对金光说:“欢迎归来,新戏里多多担待了。”新戏?金光脑子里崩了一根弦,待之后再给许晴打电话确认,那根弦就断了。“倩女幽魂续集?开什么玩笑,我不演。”“唉,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答应人家了,等你也耽误了少半个月功夫,你怎么说不就不了。”“许姐,这个剧我真不想拍,你帮我说说话,拒了吧。”许晴只当是金光闹脾气,埋汰上次导演临时改戏的事情,于是好言相劝说:“这部戏业内都看好的,而且当红一哥七夜都说要拍了,这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别因为个人情绪耽误了。”金光心里道,可不就是为躲着七夜,才不愿意拍吗,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许姐,我想尝试别的风格,这个剧真不拍了。”许晴听了这个话,火气噌一声就冒上来了,什么要想尝试别的风格,听这话,还当是红得半边天的那个明星说出来的呢,她说话也不客气了:“行,你都这么说了,我再劝就显得下贱了,林导那里我驳了,不过你可给我记着,你的事,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林导那么提携你,他的戏你都不拍,你真是够意思啊。”说罢,挂了电话。
许晴清楚金光的性子,她就是等了一会儿,果然金光返回了电话,把这个戏应下了。 这开拍之前,金光觉得有必要和七夜见上一面,毕竟还要合作半年,有件事就像鱼刺一样卡在他喉咙里,想想真不舒服。七夜也应约,穿得很低调,进了包间才摘下帽子。“今日这是吹了什么风?”“我觉得有必要当面谢谢你。”“谢什么?我可没那么大面子请林导再拍一部续集,是他找到我的。”金光觉得这个话只能信一半,不过既然七夜这么说,自己乐得清闲。“这里的刺身很地道,你来过没有?”金光岔开话题。“没有,来试试吧。”不一会儿,菜端了上来,七夜尝了一口,他受不了这个味儿,于是停了筷子,见金光看着他,又吃了几口。饭毕,临走的时候,金光把请帖塞到七夜手里:“回国要补办婚礼,请务必到场啊。”这捅心窝子的事儿,还真是做得越发顺手了,七夜想笑,但没笑出来,只是点了点头,沉默地走了。 这件事儿,让七夜难受极了,半夜在酒吧宿醉,陪酒的是好朋友,见他这副情场失意的惨淡面貌,不由地替他可惜,至于吗,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是不知他的好。”“我只知道,他再怎么好,也不会对你好,死心吧。”“我有什么盼头啊。”“再没有盼头,还是会第二天爬起来,该喘气的喘气,该吃饭的吃饭,爱情这种奢侈品啊,也就是你这种贵公子念念不忘了。”实在伤心难安,趁着开拍还有一阵时间,七夜回了祖辈呆过的老家一趟,有句话说的,不管是谁,向上推祖上三代,都是贫农。七夜祖上可不是贫农,他是正统的小资产阶级家庭,建国前在香港,建国后又回来了,老家在湖南,他走过漫过小腿的黄花地,走过泥泞湿润的水稻田,扛了几天扁担,插了几棵秧,其他不说,光糟践农民伯伯的庄家就赔了三倍的钱。有人去西藏朝圣,有人去欧洲取经,换一个环境,心境自然就开阔很多,想到人在苍茫大地间,其实不过蜉蝣一世,那些情仇恩怨,似乎也没那么值得执着了。 想通了这些,七夜才回到正轨,几日后开拍,导演赫然发现这大明星脸晒黑了。因为是原班人马,很快拍摄走上正轨,几日后移到外景,这次大家都准备的妥当,反倒没什么意外发生。只是有一件事,金光很纠结的一件事。七夜变了,这人的变化,有的时候是表面的,戏子的感情总是隐藏得很深,但是眉目之间还是有着残余的痕迹,紧张时皮肤会泛红,心跳加快,忍不住流露笑意。七夜不是这样的,他的表情坦然沉静,宛若冻结的冰,他那身冷峻的贵公子气质,多半是发自内心,由里及表的,这种人冷漠起来便是真的冷漠,不屑于多搭一句话,不愿意多流露一个笑容,戏里的他与金光心心相惜,戏外的他眼中无人,一面被称为“疏离”的镜子挡在他们面前。 人嘛,得到一件东西不想珍惜,失去了却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在以前,一块拍戏的时候,七夜总是想法设法的迁就他,休息的时候也会笑眯眯地凑过来,时不时带些时鲜水果和异国特产来,两个人谈天说地,也很是有些默契,撇去别的,七夜这个人兴趣广泛,格调高雅,谈吐有物,也受过很好的教育,算是演员中表里如一的,和他说话感觉是一种享受。如今,七夜又变成原来那个骄傲冷漠的天皇巨星了,迎面遇上也不屑施舍一个笑容的冷酷模样,让人心里酸溜溜的,金光心里憋着一股气,他自信自己虽然不算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可是起码不让人讨厌吧,这七夜是什么意思。金光还真是脑子抽了去找七夜谈话去了,依他的想法,这七夜当初在片场骚扰他,多半存着戏谑的心思,又是孩子心性,所作所为不顾后果,他未必真得想对自己做什么,况且在这个圈子里,演戏遇上的尴尬时候更是多不胜数,两个人搂搂抱抱,甚至是赤身裸体滚在一起,都不算什么大事,况且只是一个吻了。如果七夜知道自己的一腔赤忱尽付流水,而金光压根没有存心过,想必会气得七窍生烟,气绝而亡吧。他如今的冷漠和疏离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必须要做出来的样子,戏既然接了,就要拍完,其实他在剧组里的每一日都如同煎熬,只怕哪一日恨得不行,拿一把刀朝着金光的心口上捅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第一个发明酒的人,或许便是个多情人。 新戏与倩女幽魂毫无关系,如果硬要攀上关系,就是两部剧都发生在唐朝,围绕唐隆政变。金光饰演李隆基还是太子时的贴身侍卫,七夜饰演李隆基。早期的李隆基还是太子时,协同太平公主发生政变,推翻韦后乱政,一举拥立李旦继位,后来又因太平公主专权,铲除太平公主一系,史称先天政变。前期的李隆基也是铁血手腕的名君,只是晚期生了懈怠之心,沉迷美色,宠爱宦官,最终导致了安史之乱。这个剧,主要讲得是李隆基还是太子时,偶然有次游猎遇刺,被一个少年救助,这少年后来成为他的贴身护卫,后续参与了多次政变,两人本来亲如兄弟,但因为信念相悖,渐渐分道扬镳,最后更是因为一名女子彻底割袍断义。 看着像是历史剧,但拍摄手法却是武侠剧,有不少打斗场景。这一日,金光拍戏罢了,便去找七夜,走到房车前拉开车门,正撞上喝酒的七夜。七夜最近有些消瘦,拍戏辛苦,便是化浓妆,也遮不住眼底的黑眼圈。不由心里一痛,上前道:“明天还要工作你知道不知道,难怪我见你最近脸色都不好看了。”说罢,一手夺去对方的酒瓶。七夜醉得眼神迷蒙,周围的一切声音就像从天际传来的虚无缥缈,可就是这个时候,他却能在一片白茫茫的背景之上,看见金光顾盼神飞的那双眼。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七夜恍然间觉得自己坠入了奇异的世界里。父亲被废,祖母专权,虽然身为太子但是朝不保夕,多少次暗杀都躲过去了,这一次却是被逼到绝路。背后已经中了一箭,伤在肺腑,随着奔跑扯动,痛得人头皮发麻,侍卫早已走散,御马跑得无影无踪,荫翳的丛林里还隐约传来野兽的嚎叫,他血涌如注,终究是跑得筋疲力尽了,耳边听到刀光剑影,眼前却是模糊一片。这便是要死了吗,他恐惧莫名,真是不想死啊,多少雄才伟略,远大抱负还没有施展就彻底结束了,他死了,武氏一族更要嚣张跋扈,李家算是彻底完了。就这生死一线的瞬息功夫,陡然听见一声低沉喝骂,这喝骂之人声音稍显稚嫩,但有着乡间少年特有粗俗爽朗的特质。噼里啪啦几声剑击声后,只听那刺客呀呀叫了几声,那少年随即搂了他的腰,暗道一声,走。待他醒来,便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山洞中。一堆篝火缓缓烧了起来,火光灼灼发亮。 这少年回过头来,执拗倔强的一张脸,晒得发黑,他露齿一笑道:“怎么样,爷爷已经将那群贼人赶跑了,我看你受了伤,给你抹了些草药,明儿赶早下山去找许老头看看去,你伤得不轻。”梦里梦外,似幻似真。 金光见七夜怔忪,忙拍他肩膀一下。七夜随即全身抖了一下,随即像是噩梦惊醒般缓缓向四周望了望。将酒杯放下,手指还微微颤抖着说:“这是什么时候?”“时候?”金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说:“哦,下午六点半,你怎么又喝酒了。”七夜皱了下眉,侧了身子说:“我的事你别管。”“呵,林导刚才找你,说让你补拍昨天漏的那场戏,不过看你这样,我替你回绝了吧。”说罢,金光扣住门把手,正要开门,却被从后狠狠攘在门上。那人发狠,将他双臂扭到背后,手肘顶着他的脖子贴在车门上,冷哼了声:“本少爷的事,别插手。” 梦魇还没彻底消散,周遭的景致突然间就似镜花水月一样消散无踪了,他高坐金銮之上,玉阶下跪着他的将军,他手里本来好好把玩着一只玉狮子,却不知听到了什么,心口陡然冒上一阵火气,压都压不住,还没回神过来,那玉狮子便已经砸了出去,正砸在将军的额头上,一缕血线瞬间便滴了下来。
七夜惊惶,陡然回神过来,瞬间松了手。这酒,是真不能喝了,他心里暗暗地想。他拂去额上一抹冷汗,抬头看着金光,硬是心狠道:“你怎么还在?”金光本来是求和的,这下子顿时说不出话来,自己这巴巴地凑上来,别人不知道,还以为热脸贴冷屁股,是来攀炎附势了。“我来就是问你,这些天你这么对我,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让我把你当成陌生人吗,还用着专门送一趟请帖过来,金光,你太小瞧我了,这种事情,你直说就成,我乖乖走自己的路,不碍你的眼。”金光没想到,不过是顺手递一张请帖,竟然会引出这么多,心里还是颇愧疚的:“你别多想,我没那些意思。”“你的事与我无关,出去!”七夜喝了一声,抬头见金光没动静,随即站起来抓着对方的衣领,正要动手的样子。金光见了七夜这颓丧模样,他就算再愚钝,也知道七夜之前对他做过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大概是发自真心的,而自己却茫然不知,还以为不过是纨绔公子花花世界的一场闹剧,想来他后来还专门给七夜带过请帖,无知无觉地伤了他那么多次,便是再铁石心肠,也不由地心中闷痛,柔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没想到我会认真,呵,算了。”七夜冷笑着说出这段话,最终放下了拳头,背过身说:“我不过一厢情愿,你也非同道中人,我们各走各路吧,再见,不送。” 这一夜过后,金光也不敢专门去找七夜了,两个人除了拍戏,其余时间都是能避则避,七夜虽然是沮丧了一阵,但后来却像是终于想通了,已非一开始的冷面如霜,平素也和其他人攀谈,时间无风无浪地过去了,转瞬之间又是半年。
倩女幽魂2主打爱情,兄弟情穿插。皇帝与将军同时爱上民家女,三角恋最终导致两人反目,农家女独立自强,虽得圣上眷顾,自己亦钟情于皇帝,但因为不想入了阴冷的宫闱,所以和将军在一起,两人正准备远走天涯,却被皇帝抓了回来,民家女被软禁在宫内,将军被以祸乱宫闱之罪下狱,有一幕,便是皇帝召见将军,两人隔着冰冷的玉阶和数十步的距离,彻底恩断义绝。 拍的时候,导演反驳说这是朝代戏?编剧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又写了千言,将爱情缠绵悱恻的细节写得极其详尽而动人,又给加了数场武戏。 七夜演的太子,武戏还不算多,但为了营造浪漫氛围,要搂着女主在花瓣飞舞中飞来飞去,比试打斗时也要为了躲避暗箭飞来飞去,威亚通常是用机器架着的,为了安全下面要铺上海绵垫子,钢丝三四米高,多是一遍过。吊威亚一般人受不了,不光是因为危险,那细细的钢丝架在肩膀上,皮糙肉厚的都能磨出疤来,何况是养尊处优的七夜。有几次导演建议说,不如用武替得了,谁知七夜冷冷一笑,放下剧本抬头道:“我演不了?”聂大少爷都这么放话了,谁人还敢多嘴,倒是导演私下偷偷对编剧说:“你看着把七夜的武戏删改删改,不能老是让他吊来吊去,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我就算赔上全部家当也赔不起啊,说不定直接被从娱乐圈里扫地除名。”编剧已经着手改了,等剧本递给七夜,七夜却不高兴了,他近些年来甚少拍戏了,但既然接拍了,就会按着规矩来,他虽然平日摆着大少爷架子,对人对事都是冷峻模样,可是拍戏却一点儿都不嫌苦。“我觉得之前那个剧本就挺好的,为了救女主打斗的几场,除了显示他武艺高强,也凸显了他有勇有谋的角色特质,删了的话,倒令角色失色不少。” 编剧傻眼了,只能找导演商量,林导起码是参与过十几部片子的老手,当天下午在景区勘察地形,选了一处平阔之地,说:“就这里,将之前吊威亚的镜头放在前头,随后拍他们在这里打斗的剧情,我就不信平地还能出什么差错。”如今拍的这场戏是补拍的,因为中途剧本改了,添加了少年将军救助太子后又被追杀的经过,这里的太子中了毒箭,被藏在山洞里面,将军要引开杀手,有一段武戏,杀手逼到山洞,太子为了自保,也有一段武戏。虽说是太子,但是离继位之期不过两年,所以并没有专程找年少的演员,而是造型师将两位主演打扮得年轻一些,赶做了几套衣服,这就上场了。
场外看客早已看得热血澎湃,忍不住大喊一声:“好!”金光站在一侧,目光怔怔的,这场景似曾相识,只是不是在哪个电影里曾见过,他心间一阵涩苦,却是全无缘由,七夜演技近来大增,他本该为之欢呼喜悦的,他只是突然感觉自心底深处,宛如隔着层层纱雾的一些东西,被时光的尘埃静静埋葬在角落,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的一些东西,窒息地哑声地呐喊着。七夜对戏顺利,下了场后面色却是冷冷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根枪,蹙紧眉头咬紧牙关,他觉得头昏脑胀,方才那场戏那么顺利亦是出乎他的想象的,恍然间似有什么东西脱壳而出,占据了他的身体,替他武枪,又替他杀人,他苦笑,幸亏枪头是钝的。他混迹演艺圈多年,这圈子其实有个非常阴煞的说法,以前他不信,如今却是信了。每部戏开拍前,都会举行开坛仪式,祭天,拜神,驱鬼。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演员不过是用自己的躯壳表演故事里面的剧情,而那故事,难道就一定是虚幻的吗,是否也曾在什么地方,真正发生过一模一样的事情,这拍戏的过程是在制造故事,还是在重演当年的经历,说拍戏阴煞,其实就是说人的怪异,不是鬼神,却做着鬼神会做的事情。 导演命令移动拍摄场地,却见那几个龙套仍是抱着胸腹躺在地上,他想及方才见到的那一幕,不由心下一惊,忙唤住众人,让去请医生过来。随行而来的医生急匆匆赶到现场,命人解了龙套的衣裳查看伤势,待那些人身上黝青的伤处露了出来,众人俱是心里一惊,想及七夜竟然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又随即觉得不对,他并没有功夫在身,枪头亦是软的,怎么能打出这种伤势来。林导的脸色都青了,他不是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是实在很少遇到,以前跟着一个午夜档娱乐节目拍摄灵异视频时,就曾真真切切遇见过工作人员失心疯的事情,那一晚的录像带全部都是雪花。林导闷咳一声,叹了口气道:“将七夜唤回来,今天的戏不拍了,明日请巫师作法,重新开坛祭天。”
这一夜,七夜睡在床上,反反复复都在做着一个梦。阴月皇朝的魔君,走在无泪之城里面,看到荒凉废弃的宅邸,门前破旧的红灯笼被嘶吼的西风吹得摇摇晃晃,他摸到腰间冰冷的剑柄,玄铁的触感让他安心,随即他走进那道门。那是一个女子,不,或许不是,那头青丝瀑布一样旖旎地拖在地上,泛着暗涌的流光,梳发的手却是根根白骨,细长的指骨撩过发丝,那张脸随即转头看着他。七夜移开视线,他看见床榻上放着的东西,那是一身洁白的衣裳,和一张皎净的人皮。“你是…金光……”呼啸的风摧枯折朽地狂怒而过,将他的余音扯断在卷携着怒意的烈烈风中,雕梁画柱,画皮白骨,一碰就碎的东西,散作尘埃点点升上半空,极尽处,一轮硕大的血月吞噬了他们。 翌日黎明,七夜昏睡不醒,助手过来叫他,却见一张干净的睡床上,不知为何落满了黑色的颗粒,摸起来就像炭灰一样。专程请来的法师颇费了一些工夫才来到拍摄场地,被林导先领到七夜跟前,这人面色苍白,就像被喝了血一样,见到七夜眼睛一眯,掐着手指算了一把,摸着拂尘道:“也是他命不该绝,你们之中就有他的贵人。”贵人?众人心思莫名,这与鬼神相关的事情,是说不准的,替死鬼也是贵人,可谁愿意当那替死鬼?这法师视线匀匀地扫过众人,直接盯着站在林导侧首的金光看了过来,金光抬起眼和他对视,那法师颔首一笑,便告众人说:“我要和这个贵人说几句。”这人命关天的时候,大家自然都避之不及,平日里攀附奉承七夜的人那么多,到真遇上事儿了,都跑得一干二净了,林导是个好人,出于好心提醒金光:“这事儿你掂量好了,若真不愿意,拒绝了就是,可不要拿自己开玩笑。” 法师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笑着,瞧着金光,脸上尽是一派和气。“我没事,林导先出去吧,我听大师说几句。”林导真是愣住了,他平日里就知道金光和气,性子又软,不过和他相处几日,也觉得这人其实是柔里带刚的,便是说拍戏时,有些戏他觉得有问题,便是逼着也是不拍的,就说干了十几年演员,说转行就转行,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今日这小子又是抽了什么风,一个人魔怔了,他也跟着不正常了吗?林导又要说,金光却摆手道:“没事的导演,我自有分寸。”话说到这里,别人便不好劝了。 待人们都走完了,大师才盘坐在沙发上,看着金光,慢条斯理地说:“这就是命啊,谁要你是他的贵人。”“请问大师,道家济世天下,不就是有份慈悲之心吗,我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又何必和命数牵扯上什么干系。”大师掩下笑容,肃色道:“你听了我的话再反驳不迟,你知他是怎么了?”金光素来不信玄学之说的,今日也不过是随林导面子,他听了这大师先前那句话已然不喜,现在又听了这一句,简直就要讽笑起来了。“听实话还是假话?”“啊?莫非你不信我?”金光正色道:“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你说信还是不信。”大师大笑罢了,说:“你这人还真是有趣,不过若你不信我,那我接下来要你做的,你自然不会畏惧了。”金光脸色一凛,正要拒绝,谁知那大师接着便说:“三息魂灯他已经灭了两息,今夜若不还魂,他就要死了。” 这话听着多假,那些网上盛传的茅山道士也会胡诌几句,说得要比这动听多了。“你还是不信,不信倒好,那就当我胡说,你只管听了,不要在意就是。”这大师眯眼笑:“他昨夜魂魄离了躯壳,算来已经六个时辰了,到今天晚上,就满了整十二个时辰,他的情况比较危险,因为他去的不是别处,而正是幽冥。”“这与我何干?”金光冷笑,他受够了这些招摇撞骗的花招,当务之急,应该是尽早送七夜去医院不是吗,他径直走到床畔前,手触到对方的胳膊正要拉他起来,却瞬间被对方冰冷的体温吓了一跳,他匆忙将手指放在对方胸口试了试心跳,才终于放下心来。“当然和你有关系,他去的地方,你也去过。”这话说得甚是隐晦了,金光脸色白了,又瞬间潮红,隐私之事他不想多说,如果任凭这道士胡扯,接下来还不知要说出什么荤话呢。金光正准备背了七夜出去,但手抓着对方的胳膊,就像拖着一块重铁,沉重的不像话,金光抬眼看,却发现那大师将那拂尘松松地压在七夜肚子上,那拂尘看着就是普通的东西,怎么有这么大分量。金光不禁额头溢汗,这道士,有些诡异呢。“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说的就是一个意思,要让他醒来,需要你亲自去一趟地府,把他的魂魄捞出来。” “荒唐!”金光大喝,随即看了七夜沉睡的脸,心里不禁一阵发酸,他终于叹了口气说:“就信你一次,不过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幽冥殿多是死灵,生魂极其少见,那里的鬼,啧啧,我建议你把他们当成饿狼就行了,我给你手腕上栓一根线,当你找到这人的魂魄,就用这线把你们两人的手腕拴起来,找不到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会通过这根线把你拽回来,你需要注意的,一是鬼,二就是千万别弄断这根线。”说罢,大师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捆红绳,抽出一根吹了口气,拴在金光手腕上。“这绳子这么细……”金光摸了摸手腕那根线,这真是哪里看着都不靠谱呢。“我施了法的,除非你想弄断它,否则没人能弄断。”“我怎么会这么蠢?”大师高深莫测一笑:“未必。”
原来就是你!!!!
人品爆发了这是……
啊啊啊啊!!!!!我好喜欢的一篇文,没想到你改了这么多。但以前的也很好啊!
我要。。。我要。。。。
二楼三楼之间是不是吞了内容?
哇塞,,,楼楼厉害啊,,,,写的真好
好带感,不过好虐嘤嘤嘤
楼主,不会坑吧
炸下尸,挖个坟
……没了?
敲碗敲碗,阿紫我饿了。_(:з」∠)_   ——端庄·优雅·不要污~~~
还带感怎么破
楼主不要停在这里呀
浪哪去了。   --月弯弯,眉弯弯。
坑很深。把手伸到眼前,可以看到指甲上的一点微光。屏住呼息,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于是我紧紧抱住膝盖,团坐在坑底,仰天45度角。传说这个姿势,可以看到更新的光。所有人都在传说更新的光,我想它既不属于今天,也不属于明天,它只出现在该出现的时间,停留在它该停留的地方,短短一瞬,微弱的白光,来温暖漆黑一团的坑底,和照亮所有人的仰望。于是她们传说在昨天,在今天,在明天……传说在每一个角落飘荡。“你新来的?”有人这样问我。“是的!”“你爬下来的样子不错!”我觉得她是在表扬我,我总是这样,从一个坑底爬到另一个坑底,我爬习惯了,所以很熟练。“一起爬出去透口气吗?”她这样邀请我。“不,谢谢!”我爬累了,想在这个坑底歇会儿。这地上随时都有坑,爬出去,你不知道前面哪一步又会掉进下一个坑,我仰望她爬出去的姿势,一步一步向着希望而去,一步一步又朝着坑底而来,有麻木,有疲倦,有挣扎。所以有人出去了,有人又进来了。“你好!”“你好!”“蹲着舒服吗?”“腿有点儿麻,我等会儿改躺着!”“慢躺!”“你也要出去吗?”“是的,也许下一个坑会有新天地!”你看,人总是不能断绝希望。于是,我爬。我把坑底爬遍。我还是在坑底。爬行需要用这样一种姿势,双手着地,双腿跪地,这实在不是一种让人愉快的姿势,但在爬行的时候,我的双眼却无限接近坑底,将每一处都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如同一头在反刍的牛,把每一个字都嚼了又嚼。我已经忘了最初的味道,我在等待的是明天的食物,我是一条仰起头颅的鱼,不断吞食,永不停止,直到食物把我撑死的那一天。不过我用的更多是还是‘ 蹲’这个姿势,这是溶浸在血液里,镌刻在骨骼里的姿势,这是我保持仰望的姿势,这是一个45度向天的姿势。据说天空中有一种名为鸟的生物,它们来去自由,从不被束缚,它们的翅膀展开,身姿轻盈。我想,它们一定学不会‘蹲’这个动作,它们的骨骼结构没有一处是为蹲而设计的,造物太岐视它们了,你很难想像它们活着有什么乐趣。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蹲在坑底的我,这样的我,抬头向天,迎风流泪;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爬来爬去的我,这样的我,长发被面,指甲脱落。一步一步爬向你,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穿过你网线我的怨念,你知道我是谁吗?请转载。回   --月弯弯,眉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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