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摇一摇张韶涵参加隐藏的歌手手收费吗?

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
白喵,红内裤的帖子我都没看了,没得感觉,还有那个丈母娘的也弃楼了,建议封id
这个是上天涯以来看的最有营养,最有水平的一个帖子!没有之一!之前那个舌技师的也不错,不过结构和阅读起来的感觉还是差了一些!
好久又有更新嘛
74沈景冰每天晚上都会躺在床上和李琳聊天,鉴于刘老伯这一世界上最古老的探照灯泡睡在旁边,丝毫不敢说稍微露骨点的话。心里想着李琳的身体,想起手抚摸过李琳乳房的感觉,嘴里却不得不一本正经聊着闲话,这使得刚刚人生春风初度的沈景冰郁闷至极。不过还好可以聊的太多,李琳每天有一大堆鸡毛蒜皮要告诉沈景冰,而沈景冰也特别喜欢为她答疑解惑,每次都到李琳喜笑颜开为止。今晚沈景冰刚和刘三商量完第二天去律师事务所的事,李琳电话过来了,在哭。本来有点疲倦的沈景冰立刻打起精神。喜欢一个人最基本的感觉之一,就是发自内心愿意为对方分担忧虑。沈景冰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李琳说没什么,小事,和妈妈吵架了。沈景冰突然感觉应该是因为他们的事,迟疑了一下,问,“是不是因为我?”。李琳没吭声,就意味着,是。沈景冰沉默了,不知该说点什么,前女友父亲全身上下打量他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你们怎么说?”沈景冰问。李琳依然没做声,沈景冰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才是该哭的那一个,沉默了一会,挂上了电话。在这个世界里,不管一个人有多牛逼,总会因为某些缺陷,处理起有些事来会感觉非常力不从心。好比《水浒》中,陆战之王黑旋风李逵遇到张顺,因为毫无水性,完全没有悬念被浪里白条拖进水里淹个半死。这一次,沈景冰突然感觉会再次因为没钱,李琳的妈妈会而毫不手软地淹死他的爱情。如何应对她妈妈的反对,对沈景冰来说,完全手足无措——好比让一个哑巴去参加中国好声音。上次被前女友的父母完爆得体无完肤,甚至后来前女友去美国后,还到过前她家一次去看望她父母。其实那时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只是想到俩孤寡老人在家,看看能不能帮忙做点什么,没想到老两口以为这个臭不要脸的还心存幻念,没几句话就把沈景冰打发出来,走的时候甚至要把沈景冰买的水果还给他。这令沈景冰尴尬不已,觉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拎着水果来看你,你却要把它还给我。想起课文上那句话:历史往往有惊人的相似——悲剧似乎再一次摆在了沈景冰的眼前,而这次有可能让他失去令他从未有过的心动的女子。和刘老伯一起躺在张二狗家的床上,各种阴暗涌上来。世事就是那么直白,沈景冰觉得,如果自己有一套房子的首付,就可以昂首挺胸走进李琳家里,对老太婆说,我准备把你女儿带走。但他没有,他的总资产原来是三万,刘三爸爸治病借了一万,还剩两万,回家买东西和这段时间无职业的消费,用掉了三千,还剩一万七千。虽然走的时候妈妈对他说,这几年他断断续续寄回家的钱一直给他存着,有三万多了。老两口省吃俭用还存了七万,如果将来他要买房子,可以全部给他。但他早已打定主意绝不动父母的救命钱,万一二老有个生疮害病没钱就完蛋了。买套五十平米的房子,假如要三十万,首付九万,装修、买家具五万。这么一计算下来,一万七到十四万之间的距离,就是沈景冰心里距离李琳家的距离。又开始做算术题:不间断在船厂当电焊工,一年存五万,还差两年。想起上次在电视上看的,广东抓的一个官员,一顿饭就吃了十四万,真尼玛有一种想揭竿而起的冲动。那边李琳躺在床上,也心烦意乱。爸爸几次敲门想进来和她说话,李琳也不开门。看到妈妈态度这么坚决,爸爸又说不起话,感觉有点绝望。很多话也不敢给沈景冰说,怕伤他的心。在荣昌的床上,沈景冰给李琳讲过和前任的故事,想起沈景冰说起前任父亲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之后,眼光落在快破洞的鸿星尔克上,沈景冰说的“当时心想再烂也是朝鲜国足赞助商,也是名牌啊”,想笑,眼泪却掉下来。不管怎样,明天去给他制两套新衣服再说。正想呢,听见隔壁妈老汉吵起来了。李琳连忙爬起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妈妈说,如果娃儿执意和电焊工耍朋友而老汉不劝阻的话,就离婚。感觉爸爸也火了,说离就离。然后就是一阵东西扔到地上的声音。李琳倒不担心老两口会出什么问题,像父母一样五十几岁快六十的人,彼此已经成为对方生活习惯的一部分,离婚的威胁就像拥有核武的大国之间暗示要丢原子弹一样,都是屁话,因为最终只是说说而已,谁也不敢来真的。不过听见他们吵架,李琳心里反而有点安慰,感觉至少还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然后心情缓和一点,想给沈景冰打个电话,没想到沈景冰竟然关机了。75本来头天说好沈景冰第二天陪着刘三去见律师,没想到第二天张二狗在早餐卖面的高峰过了,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和沈景冰一起去。沈景冰也没说什么,俩人一起来到律师事务所。没想到快到楼下时,看见刘三一手揽着一个女人的腰,亲热地走在前面。单凭那翘臀,张二狗就认出来是唐小榕,脸色瞬间就变了。沈景冰也有点诧异,喊了一声刘三,刘三回过头来,看见张二狗站在身后,赶紧把唐小榕的手甩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刘三丢下唐小榕朝俩人走过来,张二狗那个脸色,把沈景冰吓尼玛一大跳。等刘三走到跟前,张二狗往后跨了一步,和沈景冰拉开距离,然后对俩人说:“你两个胎神,两个B霉冬瓜,合起伙来咚老子。刘三,我早就已经把话给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是非要和这婆娘搞在一起。我无话可说了”,说完从屁股荷包掏出一匝钱扔在地上,“这个钱是我答应借给你的,以后有了还给我。我们到此为止,以后不要来麻烦我了。还有你,神经病,不要再回老子那里去了”“我又不晓得啥子,关我啥子事呢?”,沈景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昏了,想解释什么,但张二狗一挥手,走球了,留下沈景冰和刘三在大楼的台阶上面面相觑,呆如木鸡。刘三低估了张二狗多次的警告,以为是说说而已。张二狗有一般做生意的人都有的习惯:信命。小的时候,读过中学的张二狗也被中国的唯物主义教育成功地塑造成了无神论者,以至于院子里有个老头会看水碗,在年轻的张二狗眼里就是一骗子。总想找个机会把老头拉下神坛。后来机会终于来了,二狗妈妈要回宜宾老家看重病瘫痪在床的外婆,临走时妈妈让老头看水碗。张二狗觉得机会来:假装虔诚地用纸把老头说的预言全部记下来。老头眼睛盯住水碗,说了几点:1、进门会看见墙壁有裂缝,里面有条菜花蛇,不要打死它,赶走就行了。2、外婆床底下有两个坑,必须丢一把米进去,然后用泥土填平。3、房子背后阴沟里有三个圆东西,必须挨着摇动一下。4、外婆床下的篾巴折断了三块,要把它换成好的。5、最关键是这一条:如果外婆今年不死,会活很长时间。回到几百公里以外的老家一一对照:进门就看见墙缝里那条菜花蛇、床下两个老鼠洞、阴沟里是三个不用的泡菜坛子、因为外婆瘫痪,翻身很麻烦,所以没看断了的篾笆折——把这些全部做完后,外婆过了那一年,而且至今还活着,当然依然还是瘫痪着的。一回来张二狗就想拜老头为师,被拒绝了,老头说:泄漏天机是短阳寿的——虽拜师不成,但张二狗的唯物主义世界彻底崩溃了。中国古往今来就是个崇尚等级的国家,从政治局到村委会,开尼玛个会也要煞有介事排座次,信命的习惯也是如此。换成政府官员、李嘉诚,那就是大师开光加著名寺庙每年的头炷香;到了张二狗这样的级别,这一高大上的习惯就沦落成:看相。张二狗喜欢天庭饱满珠圆玉润的女人,当然,这是高端的说法,简单地说,就是圆脸,狗嫂那种。他毫不犹豫地相信面颊上鼓出苞来的女人会克夫、尖下巴眼角往下弯的女人会惹麻烦。很不幸,唐小榕就属于后一种。张二狗第一次见到唐小榕就不喜欢她,并坚信是这个脸型的女人给刘三带来了麻烦,也会牵连到他。所以多次警告刘三不准再和唐小榕来往了。没想到今天看到这一幕,才想起刘三为什么不准沈景冰回去睡,实际上他们一直住在一起。这侮辱了张二狗的智商和感情,甚至以为沈景冰一直知道内情,和刘三一起合起伙来骗他。刘三心里很惭愧,但沈景冰纯属躺着中枪。站在旁边一直看着的唐小榕走过来,把地上的钱捡起来,递给刘三,对刘三说:“把钱拿去还给他,打官司的钱我来出”,然后回过头对沈景冰说,“兄弟,从今天开始你就和我们住一起就是了”瞬息之间,天地大变,沈景冰头脑里一阵云里雾里,半天没回过神来。其实中国人信命,并没有什么科学道理。只在这个完全称不上规范的社会里,被人生里太多的不确定和随时可能冒出的惊恐吓坏了。就像网上一个人说的:每当看见说武媚娘、花千骨这些烂剧有多么火时,我就知道中国绝对不能搞民主。不然中国这么多傻逼,我投票怎么投得过他们?——心态大致也是属于这种类型。
营养早餐,已阅!顶楼主!
76就像残酷的战争打到后期,男人打光了,就轮到女人上场了。律师事务所楼下几分钟没有硝烟的战争把三个男人打得傻的傻,跑的跑,然后唐小榕站了出来。这个看上去不多言不多语的女人,很冷静地对沈景冰说:“兄弟,你帮我们做了很多事,不好意思,拖累你了。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办就是。我和刘三去找律师,你晚上回来吃饭”说完拉着刘三就往大楼里走。沈景冰想了一下,喊住了他们,说:“既然这样,把张二狗的钱还给他”刘三听了,把钱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沈景冰,说:“替我给张二狗道个歉,有些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沈景冰接过钱,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在街边站了一阵,打了一个摩的,直奔张二狗的馆子。到了门口看见狗嫂在门口理菜,便上去打招呼。没想到狗嫂理都不理,只伸着脖子朝里面喊了一嗓子:二狗,神经病来找你。过了一会,张二狗围个油浸浸的围腰,懒洋洋地走出来,把沈景冰堵在门口,那意思是都不想沈景冰进门。一看这阵仗,沈景冰也不想说什么了,默默地把一万块钱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张二狗。张二狗收起钱,叹了口气,对沈景冰说:“兄弟,你也听我劝一句,少和刘三两口子来往。这两个霉伤心,要害人的。你还年轻,球钱没得,各人好好去找个工作,不要一天为这些球莫名堂的事情浪费时间了”,说完转身进馆子去了。听了张二狗的话,委屈和羞愧一起涌上心头,沈景冰真是百感交集,不觉眼流流出来,狗嫂问:吃不吃碗面再走?沈景冰心想吃个锤子,头也没回就走了。一边走,沈景冰奇怪地想起上大学时听一个数学家演讲时讲过的一件事。数学家是个很老的老头,估计有七八十几岁了。在演讲中讲起自己文化大革命被流放到草原放羊的经历,说他一直怀疑零和无穷大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举了个例子:第一次放羊时尿涨了,就问一起的牧民,哪里有厕所?牧民大吃一惊,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执着茫茫草原说:那,全是厕所。于是老师说:草原上没有厕所就是零;没有厕所就意味着遍地都是厕所,就是无穷大;在某些特定的时候零和无穷大是一样的,但他无法证明这一点。在公交车站,突然觉得无处可去的沈景冰为数学家的这一不完全归纳法又增加了一个例证:无处可去就是随处可去——沈景冰随便跳上一辆人少的公交车,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也不管它会开往观音桥还是毛里求斯。张二狗的话如同暮鼓晨钟,醍醐灌顶,让沈景冰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倒不是说刘三两口子会霉人,是想起自己从老家回来这十几天一直在闲逛。才想起自己是这个世界里为数不多的一天没有收入就可能饿饭的人,感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然后人生瞬间就有了方向——像《谍影重重》里那个里失忆的间谍所做的,迷失了就回到最初——沈景冰跳下车,转了趟车直奔街心花园劳务市场——人生第一次一个胖婆娘给他门卫兼清洁工工作的地方。沈景冰下定决心,不管是个什么工作,不管工资多少,只要包吃住,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接受。“终点又回到起点,到现在才发觉”——姜育恒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唱出这一句歌词?整整四年之后,沈景冰再次站在他成年人生的起跑线上。和一群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婆、破衣烂衫拎着各种工具的木匠、泥水匠、棒棒站在一起。和四年前唯一不同的是,身上穿着黑色的世界名牌。其实后来沈景冰也知道了那是JB个世界名牌,“最后一个月”的牌子挂了半年了还在那里。沈景冰神情游离地站在奇形怪状的人群中,奇怪地想起大学时同宿舍的两个富家子弟同学,在外面租房子,每天开着车来上学。看着远处一个幼儿园墙上的标语,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沈景冰觉得不要说什么起跑线,自己特么的还是液体的时候就已经输了。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有什么办法呢?没过十分钟,一个四五十岁搽脂抹粉的老婆娘走过来,小心地看了他几眼,低声问:兄弟耍不耍?沈景冰心里一颤,一种羞愧如同潮水般从心底的最深处涌上来,淹没了整个世界。沈景冰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属于这里,虽然也不知道属于哪里,但一定不能是这里,死也不能。沈景冰转身就跑,沿着布满落叶的街道,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区——汗水、泪水混合着尘埃。
很是精彩,多多更新
一个字,赞。等起的哟。
好精彩,唯有一顶。
追了很久了,当看到神经病被棒棒鸡小心打量后简单一句“兄弟耍不?”,笑过之后又觉心酸,这是地方语言和底层生活的提炼,相比云南老太妹说的“给要?”,我还是觉得重庆的老交际花们更热情同时更含蓄(毕竟是当过陪都,接受过上流社会熏陶的)。楼主文笔朴实,文风像谁我不晓得,但是文章确实吸引我,很少回帖,真心支持楼主,赞一个。
那个龟儿删老子说的话,我又不是说的黄色的,重庆天涯这些人真的有点扯
77沈景冰决计不再回到从前,也不想回到刘三那里了。那么住处呢?沈景冰想起上次和李琳去找的那个出租屋。老式房子,五楼,没电梯,两室一厅,大约五十平米。虽在李子坝的角落里,交通倒是方便。李琳最终和老板谈成一个月七百,但留了个尾巴,说考虑一下。当时沈景冰觉得太贵了,没吭声,所以就拖下来。今天反正横都横了,七百就七百。于是打电话给那个房东,把房子定下来。房东是个老太婆,在电话里说房子是女儿的,要沈景冰把钱准备好,半年一缴,房租四千二百,一千块钱押金,一共五千二,一会让女儿来拿钱,顺便把合同带来签了。沈景冰赶紧到银行把钱取出来,顾不得心痛地又流出一斤鲜血,叮叮咚咚跑到楼下等着。大约等了半个小时,一个年轻女子远远地走过来,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越来越近,看起来很漂亮。不知为什么,那女人越走近,沈景冰心开始跳起来,觉得很熟悉。是的,熟人,这世界有时会小成一座独木桥,连两个人都错不开身——那个女人越走越近,脸上也开始流露出惊奇的表情,因为她也认出了沈景冰,而且,俩人都脸红了:就是在半年前在舞厅认识并搞了一晚上一夜情那个女人。啥话都不说了,俩人小心翼翼签完合同,交接完钱,女人甚至数都没数就放进包里。互相留了个电话,还给了沈景冰一个卡号,说如果半年之后还要续租的话,直接把钱打上去就可以了。但卡号要留名字,女的说自己叫张芸,沈景冰红着脸说叫我小沈。然后张芸问还需不需看房?沈景冰说上次仔细看过了,不需要。张芸就把钥匙和几张缴费的卡交给沈景冰,两人就各走各了。走的时候,张芸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景冰一眼,随口问了一句,“你还没结婚啊?”,沈景冰一听,脸涨得绯红。张芸都走了半天,沈景冰心里还跳得“咚咚咚”的。进到五楼的房间,属于拎包入住那种,干净整洁,家具和电器全部都有,只是闭路、水电气费还需要自己缴。沈景冰想起了自己放在张二狗家里,还装满全部家当的化肥口袋,就打电话给二狗说了一下,搭了摩托过去拿。和二狗告别的时候,二狗似乎还没从早上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俩人几乎没说什么,就分开了。拎着装着铺盖枕头的化肥口袋,沈景冰一边在街上走着,一边想起张二狗、狗嫂、刘三甚至还有唐小榕。他们曾经那么多年那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过,如今,几分钟的时间,就分开了。这让沈景冰奇怪地想起老家树林中的鸟群,因为风雨或者惊吓,瞬间便各自飞走。在艰苦的人生中,人和鸟儿有区别吗?回到五楼的房间,沈景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仔细检查起来,就是那些过去在夜晚羡慕过的,在远处闪烁着灯火的房间之一。其实是一室一厅加一个书房,在沈景冰的眼中就是两室一厅。地面是褐色的大理石瓷砖,卧室有整体的壁柜,带着床垫的大床;书房有一面墙的书架和一张小床,都有床垫。厨房也是整体的厨具,很多抽屉,墙上有柜子,抽油烟机、燃气热水器、煤气炉子上一个炒锅一个锑锅。还有电饭煲、微波炉、冰箱,客厅有壁挂的电视机、一套转角布沙发,还有茶几、小板凳。总之,如果不是价钱贵了点的话,在沈景冰眼中,简直像天堂一样的地方。沈景冰忍不住无限感慨:有了这么一间房子还不自己住,要拿去租给别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要是自己有这么一套房子,老子连门都可以不出,先在屋里睡一年再说。沈景冰甚至都没想过这套租出来的房子,会不会是因为主人还有一套更大更好的?这是人的思维有趣的地方,在哪个山头唱哪首歌。好比那个笑话说的——古代穷人家的两兄弟,在冬天的早晨被迫出去砍柴。又冷又饿的弟弟忍不住问哥哥:皇帝应该不会自己砍柴吧?哥哥一脸不屑地回答:SB,皇帝怎么会自己砍柴?都是别人给他砍好,他只管躲在屋里烤洋芋沾海椒面吃。感觉像新狮王第一次开始巡视属于自己的土地,沈景冰真是满意极了,刚才心子流血和上午各种意外受伤的疼痛立刻减轻了不少。从化肥口袋里把棉絮、铺盖、枕头拿出来铺好,使力往床上一倒,弹起来多高,接着又弹了几下,感觉真是爽死了。78所谓心随境变,换个发型就可以换个心情,更不用说第一次住进了商品房。沈景冰躺着床上,似乎古往今来的忧郁全部一扫而光。想起刚才还流着泪在街上跑,不觉有点羞愧。现在心想,要是能把父母接到这里来住,该多好啊?紧接着想:要不要给李琳说呢?再接下来,环视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房间,必须去超市买些生活必需品。于是赶紧跑下楼去,走了20分钟,来到附近超市买了十斤米,两斤肥肉、牙膏牙刷、酱油、醋、盐巴、肥皂、一把干面、一把瓢儿白,一结账,一百多块,沈景冰心子刚刚停止飙血那个地方又开始往外滴血。不过把这些生活必需品往家里一放,感觉整个屋子立刻充满了勃勃的生机。沈景冰躺在沙发上,把超市买东西给的那张条子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下,觉得必须马上开始工作,不然要不了几天,个人的国民经济就要破产球了。下午三点多,沈景冰给自己做了第一顿不知是晚饭还是午饭的伙食,炒个回锅肉,才想起忘了买白糖,特别是郫县豆瓣,这一人类调味品史上里程碑一样的东西,不禁懊恼不已。吃完饭后,把屋里东西收拾了一下,在书房的角落,堆着几个大纸箱,是房东的东西。纯属好奇,沈景冰随手打开了一个纸箱,里面露出的东西令他心跳加速:一台台式电脑。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沈景冰是青年中的奇葩,IT业的败类。这个原来成绩还不错的计算机大专生竟然因为长期居无定所,加上舍不得钱,毕业四年竟然没为自己买一台电脑,哪怕是二手的。所以,一台破电脑,只看见主机、显示器和鼠标,CPU、内存条还有没得都不知道,居然令他激动起来。难怪看见书房里有计算机桌,甚至网线接口都还在。他对着箱子里的电脑看了很长时间,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张芸的电话。支支吾吾了半天,张芸有点警惕起来,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沈景冰才说你那台电脑可不可以用一下。张芸听了笑起来,说可以,但很久没用了,不知道能不能用,你要用就拿去用,但不要把原来的文件弄不在了。沈景冰满口答应,挂掉电话后,飞快地把电脑搬出来,小心翼翼放在书房的床上。从工具箱里拿出螺丝刀在手中掂了掂,习惯拿焊把的手都有点不习惯这些小工具了。沈景冰把机箱拆开,把里面的硬件逐个检查一遍,找了个毛巾把机器里面的灰仔细地擦了又擦,用嘴吹了又吹,肺都吹出来了。重新装好后,放在计算机桌上,把线接好,插好插头,一摁开机键,显示屏闪过一道亮光,硬盘发出一阵响声,沈景冰心里乐开了花。然后开始整理电脑,从专业水准的角度看起来,这台电脑自从买来,就没整理过,垃圾堆积如山。对还算是专业人员的沈景冰来说,这是小儿科。每个懂电脑的人都知道,电脑是个人隐私的一部分。像顺口溜说的,千万要当心的,有开发商的楼盘、股市的大盘和前男友的硬盘。沈景冰对里面的几个文件夹进行了备份,但没打开。唯一不能避免的是,点击QQ,看见了一个QQ号码,应该是张芸的。本来想删掉,想了想,没删。总的说来,沈景冰是个简单的人,刚才还在为租房子租金和生活花费太高心子流血,一看见电脑马上又觉得头都进去了还管脚干什么。立刻打电话给中国电信开通了网络。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在家里上网的瞬间,沈景冰觉得自己和早已作别的世界恢复了联系,像独居已久的鲁滨逊突然间看见了海天深处隐约着的船帆。第一次在线而不是隐身登录了自己的QQ,点开大学同学群,犹豫了半天,用有点颤抖的手指,输入了:嗨,大家好。然后等着,大约过了五分钟,一个叫水獭的室友回复了:大家注意了,我们寻找很久的神经病终于从歌乐山出院了。紧接着各种问候纷至沓来,沈景冰赶紧换成隐身状态,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其实沈景冰以前在网吧偶尔也隐身进到同学群里,看见他们在热烈讨论,聚会都好多次了,特别是最近一直在讨论毕业五年聚会。沈景冰曾冒过一个泡,刚说话,就有同学要求他视频。他不敢让同学看见自己破衣烂衫坐在网吧里,一副颓废的样子,赶紧闭嘴。
79快到六点的时候,李琳来电话,问沈景冰在哪里?沈景冰迟疑了一下,给李琳说把上次那个房子租下了,在家里收拾东西。李琳听了很兴奋,说要过来看看,但只记得在李子坝,具体位置记不清了。沈景冰说,那我在小区楼下的公路边等你,李琳说好,立刻就把电话挂了。沈景冰心情好激动,关上电脑,“咚咚咚”地冲下楼去。沈景冰站在李子坝的公路边东张西望,一辆加长东风车“嘎”的一声刹在面前,一个光头伸出来:“喂,神经病”沈景冰一抬头,觉得满世界都是温暖,“秃驴”,沈景冰亲热地喊了一声。好久不见,秃驴的光头依然亮铮铮的。“你怎么不来上班了?”沈景冰大吃一惊,“你们已经上班了?没人通知我啊?”“牙刷,我们都开工一个星期了。昨天吃饭还说起你,说你找到新工作,不来了”“哪个说的我不来了?”“工段长,说是饭巴坨说的,通知了你的”“放他妈的屁,我一直在等通知,没人通知我啊”“那我就不知道了”“那我还可不可以回去上班呢?”“估计不得行了,你的空缺被人顶了,也是工段长的熟人,说过两天就过来了”沈景冰一时竟然语塞,心里恨得牙痒。“我走了,工地还等着要钢材,有空过来耍”秃驴一边轰起油门一边说,沈景冰苦笑了一下,挥了挥手,秃驴的加长东风喷出一股黑烟,朝牛角沱方向呼啸而去。沈景冰一下子觉得心都空了,半天喘不出气来。这时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刘三。电话里刘三很兴奋,叫他回家吃饭。沈景冰有气无力的,问刘三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刘三说很顺利,就跟走过场一样,手续已经办好了,过几天开庭,判了估计就没事了。还说买了很多菜,唐小榕还专门给沈景冰买了新的床上用品。沈景冰沉默了一阵,说以后不回来了,在外面找了住处。刘三一下情绪低落下来,问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沈景冰说,没有的事,以后有空来找他们耍,然后就把电话挂了。站在路边怅然若失的沈景冰,回想自己的波澜起伏的一天,奇怪突然想起《喜剧之王》开始那个桥段,主管要跑龙套的周星驰连续做几个表情:1、在医院等老婆生孩子2、儿子出世3、老婆死了4、儿子天生就会叫爸爸5、鸡鸡长在头上,畸形6、中六盒彩,头奖7、儿子死了周星驰连续做完各种表情,一听到“儿子死了”,便装着昏过去,主管在一旁喊:“老婆醒了,喂,老婆醒了”周星驰睁开眼睛,说,没有了,一个人要是受了太大的打击之后,就会进入精神官能的休克状态,不会再起反应了。主管飞起一脚踢过来。沈景冰把自己的这一天和电影进行了个对照:1、早上准备帮刘三把问题解决了,高兴2、张二狗看见刘三和唐小榕亲热,和刘三拉爆了,还把自己赶出来,倒霉3、在劳务市场想从头开始,被棒棒鸡刺激了,情绪失控4、租了新房子,安了电脑,遇见同学,阴转晴5、李琳说要来看他,兴奋,期待6、遇见秃驴,说工作搞脱了,郁闷心想,不会再有什么“儿子死了”之类的问题了吧?还真来了,电话响了,李琳的,电话里泣不成声:“我今天不过来了”,沈景冰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电话那端,传来了李琳母亲的咆哮声和一阵“乒乒乓乓”的什么东西扔在地上的声音。沈景冰挂断电话,脑壳一阵昏沉。摇摇晃晃地走回五楼,把手机一关,往床上一躺,很快进入了精神官能的休克状态——像电影台词说的: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了。80李琳每天上班就两段时间:早上八点到十点,把各个餐馆需要的菜送过去;下午三点到四点,到餐馆结头天的帐。剩余的时间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下午结完帐后,跑到街上逛了一下午,给沈景冰制了两套衣服:两条牛仔裤,一条蓝色,一条黑色;两件T恤,一件浅灰,一件蓝绿浅花格子。男人和女人是来自不同星球的生物。俩人在荣昌亲密之后,沈景冰大致知道了李琳的胸手感有多大,屁股肉唧唧的,在床上是什么感觉。李琳却知道了沈景冰的腰围、腿长这些服装参数。为了更合适,李琳特地在商场找了一个身材和沈景冰很相似的服务员来试穿了一下,还在商场里还把牛仔裤裤腿都剪好缝好了。回家吃饭的时候,随手扔在床上,出去给厨房的爸爸帮忙,结果被进来找东西的妈妈看见了。老太婆一看是两套男装,样式看起来也不是给老汉买的,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本想冲出来爆吵一通,结果一出来看见李琳正搂着爸爸的脖子,两爷子正亲亲热热说着什么,一口恶气暂时忍了下去。吃饭的时候黑起块脸,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道发生了声么事,李琳和爸爸吓得也只好闷着头刨饭,腔都不敢开,吃完饭趁妈妈不注意,躲在屋里给沈景冰打了个电话,抓起衣服正要跑出去了,没想到妈妈在身后一声断喝,“站倒”。李琳一下傻眼了。“干啥子,老太婆?动不动就冒火,有啥子事好好说不得行麦?”,爸爸一听,赶紧过来帮忙。“你滚一边去”,李琳妈妈对爸爸一声吼,吓得爸爸也不敢做声了。“你要走哪去?”,妈妈问李琳“我有点事,出去一哈”“出去干啥子?手里拿的是给哪个买的衣服?”“你管我的?”,李琳眼里溢满了泪水,转身跑进自己的屋里,把门关过来,泣不成声,拿出电话给沈景冰说不过来了。妈妈在外面把门拍得“咚咚咚”响,在外面大喊大叫:“你要是敢和那个焊工耍朋友,以后就不要进这个家门”爸爸跑过来,把妈妈拉开,说恁个凶干啥子嘛,把娃儿都吓到了。找不到癞子擦痒的李琳妈妈把桌子上的菜往地上一掀,锅碗瓢盆叮叮咚咚满地都是,大喊一声:“老子不想活了”说完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bang”的一声关过来,李琳爸爸赶紧跟了进去。在隔壁房间,李琳扑倒在床上,伤伤心心恸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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