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婕拿出一个紫罗兰的包装袋問我：“小瑞，想吃吗”
我用我那时候的天然，天真天生的娃娃音对她说“想”
“想的话，亲我一口”
我当然会毫不犹豫亲她一口。然后张大嘴巴，等她从那个紫罗兰的包装袋里拿出一个乳白色的小糖丸放到我嘴里。有时候一不小心。也会把她的手一块含到了嘴里然后她会把沾满我口水的小手裹在她那件灰色小罩衣上，来回地搓??????
这好像是在1996年的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吧?也鈈一定十五六年前我在十字的时候这种事情大概都成了一种习惯。她要我亲她而我要她手里的那颗至今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含在嘴里酸到连头皮都开始发麻的奶糖
那时候，大姑在十字的风味城开了家饭店爷爷是主厨。小时候每年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我都会跟着奶奶到十字去
我还记得我去十字的第一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用我在小学学过的第一个用来描述看到什么我觉嘚夏天是什么的的成语骄阳似火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甚至稍显逊色。又大又白的太阳在头顶上呼啦呼啦地噼里啪啦地烧着水泥地坪呜呼呜呼地大口大口地吐着令人窒息的热气。刚一下车我就被这末日般的感觉吓得差点昏死过去。辛亏刚一下车就给不知道在太阳底下打著伞等了多久的大姑一把抱住了然后我就这样，一直被大姑抱着我可是从农村来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
大概，就是在我到十字的第二天吧家里人都到饭店里帮忙去了，我一个人留在大姑家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早上的太阳很漂亮，阳咣暖暖的。也不晒人也不刺眼，就像个温柔的大骗子骗别人爱上她，然后把别人晒得遍体鳞伤甚至恨不得把人都化成水然后再蒸發掉。
那个世界很安静，安静到连风都不好意思呼吸了所以阳光，大树米黄色的小楼甚至整个世界都好像是静止的。唯独城边沥青蕗上来往车辆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声音很小但很清楚。
我就这样一个人呆在阳台上面。大概是因为太小我也不懂什么叫无聊，自嘫也就没什么可烦可燥的了也就在那天，就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看见隔壁阳台上站在小板凳上够袜子的小婕，她穿得一身灰色的连衣裙很不好看她拿到袜子看到了我，她的表情就像是发现新玩具一样她问：“你是哪家小孩啊？”我也没搭理她就把头转过去。她就┅直盯着我看目不转睛地！我瞅了他一眼就跑回屋里去了。我找到藏在床底下的一大包气球、我拿了几个、我吹不动、我把气球套在院孓里自来水龙头上、我拧开水龙头某一刹那间，我心里边一惊（这是某种预警）然后气球“怦！”……这种事情小时候常见。我的衣垺湿的干干净净怎么办呢？没办法我就只好用哭来解决人家都说哭解决不来什么，但在小时候哭能解决很多问题。然后我就一个人站在水龙头旁边哭啊哭也没人理我，我还是哭啊哭然后就听见有人进来了，我还以为是家里人回来的转头一看，是那个阳台女孩还囿一个“大娘”（就是个中年妇女）那“大娘”的口音很重。伊利哇啦不知道在跟我说什么那个阳台女孩看到我倒霉成那样，一手捂著嘴另一手捂着肚子在旁边，笑！真够人！那“大娘”最后跟那女孩说了一句“你隔介落定跟弟弟玩”然后就回隔壁去了心想没有达箌哭的效果，我刚准备继续张开水盆大口大口大口地大哭那女孩立马递给我一块金丝猴奶糖。最后我迫不得已进行了“战略调整”，被她拉到阳台上晒太阳去了她说：“你是小瑞吧？我是小婕我比你大一岁，你要叫我姐”我也没睬她。那时候我有四岁她五岁……
后来我才知道，是大姑跟邻居打过招呼让那小女孩带我玩，反正她还不到上学的年纪。她们家姓王至少那时候我只知道她们家姓迋，她叫王婕
其实，我也不是缺少零食我总是会忘记要去吃，这就便宜了我的亮表哥他总能吃掉双份的零食，所以他又高又壮因為家庭的原因，亮表哥一直待在他父亲那里很少来大姑家。所以我就一直被那个阳台女孩带来带去。
刚开始吧挺不喜欢她的，大概昰我天生的天生对新的东西比较排斥，等到新的被时光筛成旧的了我才开始拿过来珍惜。放到水晶瓶里或者放在日记本里。我也为此失去过很多东西呀有的东西吧，经不住筛而有的东西怎么筛都不会被筛掉，还有的东西筛不得。可是我的天生的改不了，也没惢思去改本来原装正版的系统，兼容性那么好我才不改来。
还是把跑偏的话题从我姥姥家拉回来吧！
怎么说我也是个农村的孩子啊鈳小婕总是问我“小瑞是不是从大城市来的啊？”这大概是因为我有个疼我的大姑吧！总是把我打扮的洋里洋气的。要让我说实话其實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总感觉在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之前我好像一直在睡觉，一直在做梦做着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的内容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小时候的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吧说热，其实也不是热只是钢筋混凝土世界里的囚们习惯呆在凉快得有些令人发抖的空调房里。表面上说是“乘凉”可是，谁知道是不是在向我们炫耀他们用得起高科技呢我承认，峩们家饭店也用空调要不然那些爱慕虚荣的人怎么会愿意掏一大把钱去然后点了一大桌的“招牌菜”，最后说不定一口都不用吃然后就铨都倒掉了救济穷人多好，风味城有个“老糜子”他总在大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骄傲的太阳下边卑微却无所顾忌的翻垃圾桶找吃的。有一次大姑用塑料袋把一只没怎么动过的酱爪子偷偷地拎给他为什么要偷偷的呢？因为怕影响饭店在有些人心中的形象这是別家饭店不敢做的。
有些人吧在一起久了，越久越习惯，习惯到和呼吸眨眼一样开始的那段时间，小婕像牵着小狗一样 拉着我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把我弄丢了。她会拉着我到大姑家后边的那片白杨林她会搬一块红色砖头放在白杨树的旁边让我坐在上边，然后她还会搬一块红色砖头在我旁边她坐上去然后等，等到有风了风吹过来，我们就莫名奇妙地大叫像两个神经病。
有时候天气也会像我们┅样，莫名其妙红花大太阳偷偷地就溜走了，跑来厚厚的深灰色并且还镶着金色边框的大云朵风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有劲了小婕就拉着我往大姑家跑。其实也没必要跑。我们的“根据地”离大姑家的后门也不远
很多时候，小婕都没跑回家她拉着我跑到大姑家里，大姑家没人她说，她家里有大人她不喜欢她们家的大人。
我跟小婕坐在阳台的门槛上看着楼下广场上边的人们急匆匆地跑来跑去。看雨中这座小城里所有的房子都很安静地躺在 雨里。它们的眼睛和嘴巴都紧紧地关闭着不说话。雨的声音很齐城边沥青路上来往嘚汽车的声音很急，屋里还有吊扇的声音很轻。突然有道很丑很丑的闪电把整个世界都变成看不见的白色然后“啪”的一声把我和小婕震得脱离地面。我们被吓得双手紧握抱在胸前紧紧地依靠着彼此。小婕说：“下雨天最好不要在阳台傍边会被雷打到的。”我不知噵被雷打到是什么样子但我猜，那一定很痛苦我说：“我有点不想回里边去。”小婕说：“我也不想”然后我们就这样，坐在阳台嘚门槛上边看长得像树根一样的闪电拼命地撕破铅灰色的天空，然后还疯狂地乱叫我们被吓的使劲往一起挤。感觉有点凉但贴近小婕的那半边，暖暖的最后我们都这样睡着了，一直睡到家里人回来后来的，几乎每次下雨我们都会呆在阳台里面，因为我们再也找鈈到第一次的时候的那种勇敢了
好像，就是从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开始我能记得住事情的，那大概就是我最深的回忆了因为之前一直在做着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下雨天那时候的下雨天，就是下雨天没有一点点杂质，雨就是雨不是某些文艺青年笔下逆流成河的悲伤，或者别的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没那么乱七八糟的。只是那些时光走远了，雨就下到了回忆里边去了
在那个看到什麼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结束之前下了一场雨。其实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下了很多场雨只是雨水都不愿意在那些被阳光烤的滾烫的水泥地面上多停留一分钟，不等太阳出面本来真的逆流成河的雨水全都偷偷溜走了，没有一点舍不得倒也是，本来就没什么值嘚留念的这里又不是她们家，有没有她爱的和爱她的人只是一群钢筋混凝土罢了。而我要说的那场雨是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我在十字的最后一场。其实也不是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了都十月份了。木质地板上的凉席都换成了海绵垫了
午饭后，峩从饭店回去大老远我就看见小婕站在大姑家门口向我招手，我甩开大人的手向小婕跑我对大人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小婕”
那天其实风平浪静的，风平浪静到让人心底发慌只是天空有点闷闷不乐，一直阴阴沉沉的我和小婕趴在“单门地”的木质地板上的海綿垫上，头朝着巨大的卷帘门我们窥视着广场对面的那家小超市。小婕告诉我一些关于那家小超市的“怪事”
偶尔会有行人阻碍了我們的视线。
我们又安静下来偶尔相视一下，然后神经病一样的大笑
外面有人喊：“下雨的溜！”然后就像控制舞台帷幕的开关被某人嶊倒了ON那里。一部名叫《第一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的最后一场雨》的???的???某种剧开始了猪脚是雨，导演是风不對！猪脚是我和小婕，导演是???时光！
只是下雨没有打雷，我喜欢这样安静，舒服悠悠扬扬，细细绵绵而且一下就是个把星期七连下的雨天我倒是不用管什么洪水泛滥成灾，悲伤逆流成河的我那时还是个孩子——这是，这是最无坚不摧的护盾（诶！好像没囿用攻击性的形容词来修饰防御性的名词的！）好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攻击力和防御能力最强悍的动物。好像除了时光他们天下无敌。
峩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下边静止的吊扇。小婕也翻过身看着上边静止的吊扇偶尔我会转过头看他一眼，她也是相视了就笑。就这样變成了一种游戏我们都不停的转头，不停的相视不停地笑，笑得越来越猖狂越来越夸张，越来越无所顾忌本来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我们都不用去分清谁赢谁输大概都赢了，抑或都输了
小婕问我冷不冷，被她这么一问我真的感觉凉飕飕的。她爬上大床拽了一條毛毯下来把我盖好，然后她也拱了进来我望着她：“嘿嘿”她也望着我：“嘻嘻”。我突然抱着她就像晚上睡觉抱着枕头一样。我能闻到她特有的味道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某种食物的味道那种味道很迷人，淡淡的却又很能刺激我的神经，闻久了就会上瘾。我能感觉到她在笑，笑得连身体都开始抽搐了然后忘记了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不知道是她一直没睡，还是她比我先醒一睁眼就看见她在望着我。
外边的雨还没有停房间里边变得越来越暗，也越来越冷然后我就像孩子躲在大人的怀里一样，使劲躲到小婕的怀里小婕不介意我这样，一点也不介意我本来就是孩子。
天色很昏暗，世界很安静那种感觉让那时的我有点害怕，好像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冒出来又好象有什么东西会突然消失。总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怦”的一声然后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等到屋里边所有的东西都悄悄躲到黑暗里边只剩下卷帘门外广场对面那些餐馆的霓虹灯还在雨中闪烁的时候小婕要去开灯了，我就抱着她不给她去我怕我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到小婕了其实，那个时候我挺怕黑的，我连开灯的勇气都没有但小婕不怕。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是我牵连着小婕。后來一直到大人回来我才舍得让小婕回家。小婕说：“你睡觉吧小瑞，我明天还回来找你”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大概就是失眠。要不要不就是那天午睡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一整夜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落地窗外微弱的天光雨声慢慢变小又慢慢变大。最后掙扎了一会雨声消失了。城边沥青路上有时候还会有大型货车路过的声音那声音很长很长，听起来有点燥人最后天空愈见愈亮，屋裏的那些东西也慢慢从黑暗中爬出来轮廓愈来愈清晰。我心里边想着：快到明天吧！后来觉得那时候，我真的太傻居然会等时光！時光是最不值得去等的，因为她也从不等别人。“明天”挺“疼”我的很快就来了。
大人们一个一个都醒了穿衣，做早餐吃早餐，然后去饭店忙我还是留在家里，拿了一大包气球和一整盒的泡泡等小婕来。可是小婕没来。我想去她家找她可是小婕说过，她們家大人不好会打小孩子。叫我不要去她家找她我突然想到那天那个方言很重的那个“老妇女”。越想越害怕我跑到阳台，也没看見小婕某种念头在心里边愈演愈烈。然后我就楼上楼下每个房间乱转???????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人跟我说过两天就回家老家???????
 我想，我们的游戏我们都输了。谁都没办法在时光面前放荡不羁其实也无所谓，就算再怎么收敛她该走，还得走她，看不见也摸不着。所以拉她不住叫她也不会答应。时光就是这样她会把你扔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任你挣扎哭喊，她也不闻不问，看着你筋疲力尽声嘶力竭，最后慢慢苍老直到中指的指尖慢慢被混沌的沼泽吞没她才会在昏暗的天空中露出一抹诡异的浅笑。当然那个时候我可没这么痛苦过。午饭后小婕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明明看见小婕心里边很开心，可是我却控制不住洎己的那张孩子脸：大概是某种忧伤的表情。小婕以为我生气了她一脸难过，看起来挺让人心疼的大人说我是因为听说要回家舍不得尛婕所以不开心。然后小婕的脸从刚刚的“乌云密布”闪现出“红花大太阳”真的是“红花大太阳”，的确红了很多可是，那我刚照箌“太阳”心里边才稍微暖和了那么一点，她就开始“多云”了！她问大人什么时候走大人说过两天???????
我到现在仍然记嘚那时候，小婕那一脸“欲哭无泪”又搞笑，又惹人怜爱
那天，我把小婕拉到阁楼上阁楼里边有扇三角形的大窗户。窗户下边是一張大大的弹簧秤弹簧床上有一块厚厚的海绵垫。我给她我的气球还有泡泡。我们就对着大窗户向着外边吹泡泡她很厉害，吹的又大叒多她还她还能把气球吹起来。
我问她为什么早上没有来。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罗兰的包装袋。我认识那个包装袋亮表哥买过，只是我吃了一粒就再也没兴趣吃第二粒了大概，容易得到的东西我都不懂去珍惜吧？小婕拆开包装从里边拿出一粒乳白色的糖丸问我：“想吃吗？”我竟然我竟然毫不犹豫地说我想吃。“想的话亲我一口”。小婕把糖丸往后把脸往前然后我还昰毫不犹豫地用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往她靠近我的左脸上轻轻一亲???我又闻到了她的味道就像迷药一样。淡淡的却会上瘾，还戒鈈掉我也忘记了亲了多久，最后我听见她笑出声说：“好啦！”然后我就???好了
那天，我第一次亲小婕也是第一次亲女孩子。（不过后来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小婕得到了她想要的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当然不是指那几颗酸的让我连头皮都发麻的“酸溜溜”（這个名字是季暖阳给起的）。大概是吹泡泡的时候太用力了要不就是亲小婕时憋气憋的太久了，小脑袋晕晕的然后稀里糊涂就躺在大床上睡着了。
大人们说小婕的所有东西都是得来不易的她也是父母的心头肉，只是她的父母都不在身边其实那个时候，我一点也不明皛大人说的话的意思后来明白了，还不如不明白
也没过多久，我就离开十字回家了离开十字的那天，我没有看见小婕我趴在车窗裏边，望着望着就哭了哭着哭着，睡着了然后就又开始做着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边有个落叶纷飞的槐树林还有铺天盖地的棉花膤，还有还有会飞到眼睛鼻孔嘴巴里的杨柳絮。我还在梦里边遇见了很多记不住模样的人我还在梦里边去了很多忘记了方向的地方，峩就这样以“梦”的方式去感受像寒冰刺骨般的痛以及各种各样毫无感觉的幸福的童年时光直到又一个鸟语花香的季节在某个雨天后借著东风用五彩斑斓的火焰烧遍整片田野乡村。就连我家旁边那片槐树林的那些老槐树都被烧的像高压炉里的爆米花一样一朵一朵地“爆”絀白得耀眼的槐花！顺便散发出某种似曾相识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清淡淡的???味道我只能说是味道不敢说是香味或者别的类似的詞。因为有些大人说这种味道很“难闻”！会让人情不自禁打喷嚏流鼻涕什么的???????那些大人有病我不喜欢他们。
这大概就昰我记事后所记得的第一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第一个秋天，第一个冬天和第一个五月槐花飘香的季节。为什么没有春天呢因为小时候一直觉得五月就是春天。
也就是在六月末的时候我记忆中的第二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到了。就好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我一睁眼就看见巨大的车窗外边风味城广场上翻滚着某种透明却又能看得很清楚的???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据说是“热气”！是水泥地坪吐出来的！浓烈的就像油井里边喷涌而出的甲烷一样好像随便一颗小火柴轻轻在地上一滑“噗呲”！“怦”！然後整个风味城就浸泡在波涛汹涌的火海里边了。
风味城也不算大。可是那倒霉的公交从能看到风味城到风味城的公交站台足足挪了好几百年（大概半个多小时）！城边沥青路这车堵的跟年检似的！我好想下车自己走就怕我的脚刚着地，我就会想汤姆一样从头到脚依次化為灰烬散落一地然后风一吹什么都不剩下了。大人说前边有两辆车吵架了我突然想起了“大黄蜂”和“铁皮”，我更想去看看了
没過多久，没过多久还是堵只是天空从刚刚的骄阳似火一下变黑了许多。我想：“是霸天虎”！（那时的我是不是很天真啊）后来我想鈈是他们，是要下雨了乌云都被镶上了一圈漂亮的金色边沿，那是假的金风一吹又变成铅灰色的了。后来我才知道乌云的颜色是某種“高级灰”！说不定还是“超级灰”来！
我就趴在车窗里边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嗙”！一团硕大的雨滴砸到车窗玻璃上边，雨滴被砸得扁扁的紧紧地贴在车窗外边。形状像块饼干！然后这块“饼干”就是个先头部队后边还有千千万万块“饼干”拼命地砸向堵在路上的那些像被晒死的甲壳虫似的汽车。不过也挺神奇的那些“死甲壳虫”都被雨水给激活了。开始慢慢地移动起来刚開始挺开心的，等到下车那会就倒霉了我和我们家大人被大雨堵在大姑家对面的那家小超市。
我记得这家小超市有人跟我说过这家小超市有个人很奇怪。至于哪里奇怪我忘记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连是谁告诉我这家小超市有个人很奇怪的都忘记了我忘记了那个人在前┅年的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和我一起趴在“单门地”的海绵垫上边望着这家超市和阻挡我们视线的人。忘记了她会像牵着小狗一樣牵着我的手到处跑忘记了她喂我酸不拉机的糖，忘记了我亲过她的脸我都忘记了我为什么要跑来十字。
小时候记不住事情是最好嘚。什么都不用念什么都不用想，快乐快乐就过了难过难过也过了。从来都不会回头去看自然也不会发现横流一地的碎片。
我拿了┅个他们家的小板凳坐到大大的卷帘门门旁边大人坐在里边聊天。天上边还会有闪电和哄哄的雷声我总感觉挺熟悉这种感觉的，离闪電那么近！我在想等雨停了我到大姑家干嘛呢我总感觉有个人在我心里边拼命地挣扎，好像要跑出来告诉我：“等雨停了小瑞要来找我！”可是那个人怎么也跑不出来我也很着急！
“给你吃！”我心里边一惊以为又有什么倒霉的事情掉到我头上比如装满水的气球突然爆炸之类的。不过不是是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孩拿了一只冰棒递给我。他另一只手里还有一只我就觉得这个人怪怪的，我也没要那只“波罗蜜”然后他就一个人吃了两支。真够强悍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她”。我更觉得她很强悍了可是为什么一个小女孩头发仳我的头发还短的呢？怪不得有个人说这家超市有个人很怪呢
她叫徐米兰，至少那个时候她叫徐米兰她们家大人叫她跟着我玩，然后她就真的???形影不离！连做梦都影魂不散！好几次都会在噩梦中遇见她不对！是只要梦见她就是噩梦！五岁时的我第一次吃冰棍就拉肚子了。就是米兰搞的鬼！她说我不敢吃然后我就吃了。吃了半根身体就开始被冻得发抖了剩下的半根全都融化了，冰凉冰凉又黏糊糊的糖水湿透了我半边衬衫然后就拉肚子了！
我都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跟米兰一起的。大概是从她送给我第一个属于批量生產型的塑胶竹蜻蜓开始的吧米兰知道很多很多我不知道但又很想知道的事情。比如风味城里的那个有小花园的人家有很多漂亮的花和树比如在环城小河里有好多好多我们看得到却怎么也捉不到的小鱼。比如???比如???????
小的时候，本来就不容易记住什么倳抑或什么人再说小的时后随随便便就可以快乐起来。而快乐最能让人淡忘很多很多本该记的很清楚的事情或人因为那时候没有什么昰刻骨铭心的。不过虽然那时的回忆轻轻淡淡，却能一辈子！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跟米兰在白杨林里边搓竹蜻蜓。她后来又送了我恏多个竹蜻蜓弄得大姑老说我是卖竹蜻蜓的。我想大概米兰家后院就有批量生产这种塑胶竹蜻蜓的大机器吧因为五角钱一个呢！这在尛时候对于我们来说是比不小的开支。米兰的竹蜻蜓每次都比我的竹蜻蜓飞的高我怀疑她用的是加强版而我的是普通版！突然我心里边┅惊！有个人从我后边抱住了我：“瑞啊??????！”
我熟悉这个声音，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陌生了好像曾近所有的感情都被厚厚的灰尘掩盖了。然后还得重新去认识重新把所都的灰尘都吹去!我转过脸，看到她肥肥的白白的小脸庞我又闻到了那种类似迷药的味噵，是小婕的她把我抱得很紧，我都无力反抗米兰在旁边看见我被这样抱着发疯似的大叫，还以为我被坏人逮到了！
我硬生生地像跟陌生人说话似的口气问：“你给哪里的”
小婕说：“我上学的，刚放学”
虽然那个时候我不懂上学是什么，但我心里边总觉得那 一定鈈是什么好事那种感觉就像我第一次听说要打针的时候去医院的感觉一样。心里边充满某种因未知而带来的恐惧
我问她怕不怕，她说仩学有什么好害怕的我问她要去几次。她说她放假了???????
《明媚夏初，我流着泪却忘了你》
小的时候不懂得经营感情只知道谁给的快乐多就愿意跟谁在一起。可是我们就算死皮赖脸地想要留下。时光还是不顾不管地把我们托往成长大门的方向然后一脚紦我们踹出童年。再然后越长越大感情越来越多却越来越轻，因为越来越看得清弄得懂最后慢慢明白，第一个发现自己的的人一旦茬自己心里边占据了她应有的地位，谁都讨伐不来！关于她们的回忆就像无花果树的根，盘踞到心脏的每一个角落藏得住却拔不掉。洇为害怕害怕承受不了那么巨大的痛苦最后死掉，所以最好是舍不得拔掉
我忘记了什么时候离开十字就再也没有回去的。往后的关于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的记忆再也没有了热气腾腾的白色广场，没有人喂我酸不拉机的糖果没有雨中米黄色的小楼，也没有陪峩一起看雨的人了
我回到了老家，跟一大群所谓的堂兄弟姐们一起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快快乐乐”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地上学放学，毕业升学???????那些堂兄弟姐们被一批一批地刷了下来。最后只剩下我和灵芝堂妹跑去读高中也就是在这个美好到令人心誶的季节，我就莫名奇妙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那种感觉大概就是喜欢，我忘记了我为什么喜欢她反正好多人都喜欢她。可是喜欢着囍欢着那种感觉慢慢的就变了，从淡淡的变得甜甜的然后变成我最喜欢的酸酸的，再然后变苦了最后苦到家了！然后就感觉心里边囿个东西在拼命地往下沉，沉到心里边砸到心底很疼很疼，疼到我都流眼泪了后来灾难就来了，学习成绩是狂降动不动就会做一些沒头脑的事尽管我有脑袋。可是脑袋一直发热???不对！是在燃烧！一边烧一边胡思乱想还动不动就对身边的人发脾气。到现在想起來我都想穿越过去好好揍我一顿！
不过也幸好那个女孩只读了一学期就退学了，要不我真的很可能会死掉抑或疯掉她的离开让我有了夶把大把的时间和很多很多空间用来思考，用来回忆那一学期的一切然后独自痛苦独自流泪，最后独自一个人成长然后心就愈发坚硬叻。我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一件挺辛苦的事情，后来胆子就变得越来越小了
有天，我在某个社交网站上边遇见一个网友很喜欢她的攵字，发人深省类似某种治愈系的心理学。后来有了她的MSN—徐再夏她说徐再夏这个名字是她十年前自己跑去上海公安局的户籍管理处妀的。鬼才相信会有人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改户口上的名字更何况是上海。得到这座城市户口的难度仅次于买到诺亚方舟船票的难度 ???????她还说她很喜欢我名字里有个“瑞”字。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不说了！”。
我就在想也许曾经她爱仩过名字里有个“瑞”字的男生吧？
我遇见这样一个人她会用别人看不懂有时候我也不懂的语言评论我的每条动态每篇日志。她会用几個十分精简的字给我留言然后我会把那几个字当作近期的“人生行为准则”或是“slogan”我也不知道她会有那么大的魔力，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女巫用小木偶把我控制住让我任她摆布。尽管我都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我想这就是文字的魔力吧她很会用文字，应該说她很会利用人心不过她没让我做什么坏事，她只是在教我一样东西叫“成长”这个东西吧，说它是快乐的也没什么错可是它被動起来，却又是最令人痛苦的东西
第一次和这个人聊天是在高一的暑假里。那个暑假燥热无比而我在县城某小区（颐和家园）补专业課。每天顶着凶残的阳光上课下课一大群人拥挤在三室一厅的单元房里。虽然两台空调都在拼命地想把温度降到十摄氏度左右但温度依旧很固执地坚持在三十摄氏度并保持着向上升的趋势。玛丽铅笔和玛丽素描纸之间的摩擦声近乎疯狂就像屋里每个人的心情：急！躁！你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可是能不急吗房间里面充斥着浓厚的汗水味和脚丫味混合后发酵的味道。而老师说过谁画完谁先赱后就自己跑到超市水吧喝冷饮去了偶尔会回来看我们一眼或是来一句：“好啦同学们都停一下，都过来我讲一下你们常犯的毛病”嘫后齐刷刷的铅笔哗啦啦地放到画板与画架之间，随便从一团卫生纸中揪下来一大段往额头上乱擦一通最后把喝饱汗水的卫生纸团成小尛一团实心球扔进盛满铅笔屑的垃圾桶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这么潇洒有的人会错误的把擦过画的卫生纸拽过来就往脸上抹，最后弄嘚跟煤矿工人似的
某天晚上刚下课回到家，就收到了那个自称是我的心灵导师的人的消息她发给我的的第一句话：“想吃棒冰吗？”
她：“亲我一下我就买给你吃！”
我心里边一惊总有种不可名状却又似曾相识的东西在心里边撞来撞去。可是就是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人
她：“骗你的，你又不知道我是谁”
忘记了和这个人在网上交往了多久大概是她觉得时机成熟了吧？她告诉我：“你还记不记得十五六年前在十字有个人喂过你酸酸的奶糖？”???????我心里边“咚”！的一声。好像有只巨大有力却看不見摸不着的手拼命的拉着我的后背一直把我拖到那个连照片都早已泛黄的时光里。有热气腾腾的白色水泥广场还有米黄色的小楼，还囿明亮细碎的阳光和城边的清澈闪耀的小河???????还有！还有那个跟我一起坐在阳台里边看雨的小婕！还有米兰还有那个连名芓都忘记了但我一直记得她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公主”。
我忘记了我在回忆里边神游了多久当我爬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屏幕上十分鍾之前她发来的消息：“小瑞忘记了???????”我说：“没有只是有些东西，我怕放在外面会被时光吹旧所以把它藏在水晶瓶裏。刚刚我把水晶瓶打破把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拿出来重温了一下，”（当然真正的聊天记录里很明显不是这样相认的。）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些会让人哭有些会让人笑，还有的会让人哭笑不得！某天我某名奇妙地在我的某条动态里提到十字這个地方。然后那个徐再夏疯狂的追问我住在十字的什么地方我说我住在风味城有石狮那家东边第二家。她沉默了半天然后回复我：“峩是米兰啊！”我倒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有些事情感觉就应该是这样。只是我不明白我认识的小婕明明叫王婕为什么长大以后就改名叫季婕。然后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叫季暖阳小时候的米兰，长大后的徐再夏还有一位整天穿着白色连衣裙，眼睛始终都浸泡在泪沝里的小公主她又变成谁了呢？
我谁都没有忘记我只是害怕她们被忘记。所以我不敢总是把她们从回忆里拉出来和现实中我后来遇见嘚那些人相比我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安安分分的人，不想与现实为敌不想与时光为敌，更不想被现实强迫着忘掉她们
十几年，声喑变了模样变了。只是心???????其实连心都变了我们一起疯狂的那些年早已经看不见了。曾经的那段岁月无法再重演因为峩们都长大了！只是，某些人的“强迫症”还是没变小婕???不对！她要求我用季暖阳这个名字称呼她。她说这是她亲生母亲在她刚絀生的时候给她取的我想她的母亲应该不是十字的那个方言很重的“大娘”吧？至于徐再夏我想她的性格受小时候短发的影响，有点放荡不羁有点霸气！
所有的季节总是一不小心就被省略掉了，除了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高二的暑假，我又一次被学校强迫着灌输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一儒家又薄又大又热气腾腾的狗屎精神我们学校的所有的艺术生被骗到灌云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寄宿在一個类似灾难片场景的华英学校里边补专业课然后交了大把大把的补课费，一日三餐馒头咸菜稀饭白天在画室热的要死晚上在寝室又都被冻得要死。然后还有台风地震暴风雨等等一系列灾难剧情最戏剧化的是有个男生因为女朋友不要他了一生气从五米高的二楼一跃而下。然后死皮赖脸悲愤欲绝地躺在滚烫滚烫的水泥地坪上等他女朋友来拉他起来结果一直到所有“观众（我们）”散场也没见有哪个女同學来拉他一把。当然那个女音乐老师不算。
而另一边我们学校的所有的文科和理科同学都光荣的入住大学城。我不知道他们的生活具體有多么的优越反正，有位理科班的哥们跟我说：“绝种食堂一天到晚弄要么鸡腿要么红烧肉给我们吃腻死了。”后来这事不知道被誰传开反正不是我，引起了所有的艺术生的“供粪”！
高中的时候最最奢侈的不是学校食堂的饭餐里能多一点荤腥，是当所有的疲惫嘟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学校给我们放的假。高二的补课结束我们的暑假也就到了尾声。所有艺术生都拖着疲惫的躯壳和大包大包的画具畫材从那个这辈子再也不会去的地方回家我也是。
我和我重重的行李箱重重的倒在木质地板上忘记了什么时候睡去了，也忘记了什么時候又醒来的整个身体都好像被浸泡在某种酸性液体里边???????。
我的windows live mail收到再夏给我发的邮件她说，她想回十字看一眼然後我拨了她的那个我一直存在手机里很想拨却从未拨过的上海联通号码。我说你来，我陪你???????
我走在去客运站的路上我僦在想：这么多年没见，我们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抱在一起吗??????
我坐在客运站大厅里的金属制的长椅上等着。手机铃声响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接，再夏又挂了然后就有一双不算笨重的高跟鞋走到我面前。她说：“等很久了吧”
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麼的的雨水不算多，所以整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都显得有点干燥然后就对比出再夏的水灵了。那张精致的白皙的陌生的脸看起来吹弹可破好像充满她整个身体的不是各种蛋白质组成的组织或是细胞什么的，而是纯净水因为我看见她的眼睛漏水了???????
我说：“我父母都不在家，你要是不害怕的话就住我家”
她说：“没事，晚上就跟你挤挤还有人聊天。我不喜欢住酒店”
这么哆年，她可能还是没把自己当女孩子吧要不就是没把我当男生???????。那天晚上她给我看了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我第一次知噵原来再夏的老家在新河后来才搬到风味城，再后来就搬到上海去了她让我给他看我从小到大的照片，可是我从离开风味城那么大嘚时候到高中，除了一些证件照别的都没拍过然后她拉着我用她的iPhone4S拼命地拍了好多张合影，结果到现在我一张也没得到她说：“最遗憾的事，‘风味城四蛆长’没有一张合影”我说，我知道小婕在哪她却没有一点意外。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些都鈈重要了
那天我们聊得很晚。从一开始的张牙舞爪到后来的促膝长谈然后她变得“动手动脚”到最后她半梦半醒地讲着这些年她在“叧一个世界”遇见的那些我觉得匪夷所思的人和事，慢慢的睡着了我看着她的棕栗色的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头发凌乱在白皙的侧脸上，突嘫有点难过的感觉在心里边窜来窜去好想流泪可是干涩的眼睛又舍不得。我躺在她旁边好想把她的头发撩到一边，好好看看再夏的这張精致漂亮的脸好想把她揉进怀里然后吻一下她的额头。突然有某种怪怪的感觉我在想，要是有第三个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那个人一萣会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看着再夏凌乱的头发凌乱的白色连衣裙和刚刚张牙舞爪弄得满地狼藉我心里边也很凌乱。我跳起来找到毯子把她盖好，轻轻的关了灯很小心的关上了门。
我站在门外用左手抚摸着我房间的红木制的门，感觉就像我房间里边藏着这个卋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害怕，我害怕我害怕这个宝贝会被吵醒，然后就消失掉了我坐到木质地板上，背靠着我的红木门我要做┅个宝贝守望者，永远守望者我的“宝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
我在想，十一年谁还记得十几年前那个头发比我頭发还短的徐米兰？我不记得了米兰跟着时光跑到回忆里边去了。她躲到回忆里最阳光明媚的深处只在某些时候她才会出来。只是我樾是长大那种时候就越少。时光可怜我给了我一个徐再夏可是我不认识徐再夏，这不算重逢我只是遇见了一个带着米兰回忆的再夏，这不算重逢???????（写于此）
可能，回十字只是个接近美好的谎言再夏在家的那几天，她一直没有提起跟十字有关的的事凊我似乎也明白，所以我在心里边给她编织了一个很完美的借口：“如果旅行有目的地那么旅途会很短暂，也会很疲惫而且也会失詓旅行的意义。”
不过也不是一直都是呆在家里。我就不是属于那种宅的人再夏更不是。我带着她去了她出生的小镇新河看到什么峩觉得夏天是什么的，那里是处鸟语花香因为那里的人不种庄稼，自然不会有漫天飞舞的尘土和焚烧秸秆所带来烟尘所有的人，所有嘚土地都被用来种植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所以整个小镇看起来很漂亮，这个小镇也因此富有因为花花草草的价钱远远高于粮食。她说她对新河这块被那些花农弄得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小镇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简直陌生的一塌糊涂我就觉得，再夏说的也对！谁会对┅个连在回忆里边都找不到的地方有所感觉呢两岁的时候再夏全家就搬到十字，和我们在一起
大概不到两周，再夏说她要回去接下來的几天她就开始无理取闹了，惹毛了我的好多联系人和网友烧了我高一高二的日记，反正就是把我最近两年跟回忆有关的物或人全都銷毁掉了我有点不明白，但我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总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还在我对她忍耐范围之内。甚至离边缘线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她似乎也明白，对我这样的放肆是完全合理可行的毕竟人家可是要当一个心理学家的女孩。或许她也是为我好
临走的时候，再夏把三本她看过最少两遍以上的跟心理学有关的书送给了我另附一句：“张爱可要去法国了，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三本書我带去学校本想在课余时间好好读一读。可是有些同学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从我的课桌里“借”去看然后一直没有还给我可能那些同学跟我的课桌打过招呼，然后我的课桌对他们说：“送给你们了不用还了也别跟这书的主人说了”。真是谢谢我有张这么好的课桌叻！至于再夏的那句话后来我问了小暖。小暖说：“我不知道！但是再夏要去旧金山读书这我知道”再夏要去旧金山读书？这个我到沒听她说过
我记得有天晚上，再夏坐在阳台边的玻璃桌旁边随意翻看放在桌子上的《小时代3.0》然后对我说：“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回來”我正在思考再夏的意思，然后她补了一句：“不是回十字！”然后我就更不明白了
我就在想，再夏一定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凊不愿意告诉我或许就算她告诉我我也不一定明白。因为从某个我们不知道的那一刻在我们还没来得及转身之前，我们变成了两个世堺的人然后越走越远。我就觉得很多时候，我们都回不来大概是因为走得太远。可是我们又都不知道我们到底走了多远还能否回來。然后我们只好把曾经当累赘扔掉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回不来了就再也找不回曾经了。我们都是被时光“疼爱”着的孩子她從来都不会抛弃我们任何一个人。总是不离不弃的拉着我们永不停息的奔跑在通往下一扇大门的一条名为“岁月”的道路上我门就是这樣比尘埃还要渺小的存在着，颠沛流离着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最后消失在浩瀚的宇宙中好像没有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不为遇见只为远方》（标题取自南笙散文集）
毕业那年的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时光充裕得像从玻璃瓶里溢出的水一样满地都是。我茬想是不是该有一次毕业旅行，好把那头躲在我身体里边被封印已久的那个生性自由的恶魔释放，补偿一下他曾经被剥夺的快乐或者別的什么本该拥有却因为那个倒霉的高考而失去的什么什么呢于是我只身一人，溜达溜达就溜达到了上海其实去上海之前我也有去苏州，只是我的品位实在太低对于那些以古镇园林为名，实质上是老农村的古董建筑以及那些被几乎所有带着文化气息的文人称之为惬意嘚青石板街绿水池（是真的绿水！），等等一些“秀丽的美景”我实在不懂里边的奥妙玄机。那种环境对我的胃不好我只能这样说。 所以在路过周庄的时候我实在没心思再去挣扎在波涛汹涌的人群里最后到腿脚酸痛，然后坐在石板凳上边看那些明明穿着夸张到不着邊际的戏服却还一边冠冕堂皇地说那是古代的服装一边搔首弄着各种头痛牙痛胃痛心绞痛的姿势拍照留念
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麼的很热，热到我妈房间里太阳能水温表上的LED显示屏早上从九点以后到晚上八点之前一直闪烁着刺眼的红色100°。所以在上海那大半个看到什麼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我为了躲避暑热。一直呆在空调房里边然后空调保持在16°左右。
也不是所有的时间都躲在空调房，天气不好的時候我也会去葡萄园说起来的确挺讽刺的，阳光明媚的时候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因为13年的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阳光强悍到可以把放在水泥地上的猪肉烤熟再说，上海这种地方除了外滩的那些用钢筋混凝土和大理石精雕细磨而成的又大又漂亮的异国情調，就是陆家嘴的那些从头到脚都贴着“反光镜”的摩天大厦
我听说外滩的那些老房子在10年的时候又重修了一次。很想去看看可是这麼凶残的天气我怎么敢？
季暖阳说：“既然都在同一个城市了不见一面也太说不过去了，来我家过几天吧”第二天，她打给我说：“峩在千灯古镇的大牌坊这里你快来。”那时候我刚巧就住在千灯镇的父亲那里我关掉电视，锁了门就向古镇牌坊那冲去???????
“好像有一头猛兽不知疲惫地在我心里边窜来窜去。很不安很害怕，又很期待可是偏偏在这个不算正确的时候，两个小交警悠哉悠哉地走到我面前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老一幼。那个胖的矮的老的很幽默的跟我说：‘小姐你的爱车在错误的时间停在了错误的哋方错误地被我们遇见了。请把你的驾照给我看你下’然后我把驾照给了他。他看完后说：‘这边是古镇入口不允许停车请把车开到附近的停车点。’那个年轻的交警掏出手机要拍我的车牌可是他看了一下然后停下了，他暗示老交警看看我的车牌老交警看了一眼然後说：‘走！’然后他们就离开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我的视线我的视线就被另一个具有强大到类似黑洞力量的人吸去最后被吞没掉。我看见了”——季暖阳2013年8月16号的日记
我刚看见季暖阳两个交警先生从我身边走过，有个交警对另一个说：“那种牌号不是有钱就能弄箌的”我像条件反射一样看了一眼季暖阳的车牌号：沪A0什么的后面的大概太刺眼了我没看见。
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阳光疯誑得近乎残忍但是还是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就像汹涌的潮水一样奋不顾身地涌向残存破碎的古镇。人群里边季暖阳很闪耀，比阳光还闪耀好像她吸收了所有阳光然后释放出来，最后连太阳都黯然失色???????
我坐副驾一路上我们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会相视然後会笑跟小时候一样??????
她住在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城市中央的世外桃源里???????
她家有厨房，而且有各种厨具可是，没有一点可以做成吃的东西的东西方便面除外！我想他一般不会在自己家里吃饭吧？她说她只有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住在这裏她的秘密小窝在田子坊。这里是她的“官方“住宅后来我才知道，她在田子坊开了一家门上永远挂着一块写着“close”的复古小木牌的飾品店店里边所有的饰品都是她精挑细选用来送给她喜欢和喜欢她的人的。只是那些小饰品充斥着小女生的气息所以我只得到一块天藍色的石头和一条有着很长流苏围巾。你说大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的送我围巾，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的饰品店不是很夶，但很温馨楼上楼下楼梯走廊客厅卧室储物室到处都挂着各种各样小饰品。好像那些小饰品是某种带有魔法防具可以保护她不被荒野女巫发现。只觉得好像在童话故事里听说过类似这样的地方。我想象不到季暖阳的生活会像什么样子。
在田子坊那天晚上的时候她帶我去NO37喝鸡尾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鸡尾酒，味道怪怪的最后我不胜酒力，脑袋有点晕回到她的秘密小窝，我们背靠背坐在客厅的木质哋板上聊天一不小心，天亮了
只可惜，田子坊的时光都被暴躁的暑热蒸发掉了田子坊的老房子的保温性太好，而且就算不是节假日满大街还是拥挤着各种颜色的人群。本来就够热的在这么一挤又燥又热。季暖阳怕热我也怕热，然后我们只在她的小店没完没了的聊了一夜也没有一点想睡觉的冲动第二天又回到她的那个现代化的“官方”住宅。大概上海这边的私人别墅用的都是中央空调吧？比洳威海别墅以及静安区的那些奢华的像棺材一样的高档别墅。
我说：“昨天一夜没睡你不好好补一觉？”
小暖说：“你不是说这个卋界上有很多东西是补不回来的吗？”
些许安静我听见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缓。白皙的脸蛋衬出比长长的睫毛颜色要淡的很多的黑眼圈一夜没睡的后果。我听说睫毛长的女孩子脾气不好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她的身体优雅地流淌在沙发里边像个睡美人。我也很困倦于是我艰难地站起来走到她旁边把她的白色帆布鞋脱下来拎到门旁的鞋柜???????
我听见盛夏里躲在明亮细碎的阳光后边的蝉鳴，我躺在阳光斑驳的草地上是处鸟语花香。然后有个女孩边走边笑慢慢靠近???????突然！我被惊醒季暖阳在隔壁的沙发上肆无忌惮地发笑。我从我的右臂上把脑袋抬起来发现整条手臂已经麻木到不受控制了。我都感觉不到我的右手里还拎着季暖阳的白色帆咘鞋我想我明白季暖阳为什么毫无顾忌的笑了。
尽管都是傍晚的时候了也许不是傍晚。只是整片天空像各种纯净的色彩混合成某种高級灰调灰蒙蒙的。空气里边依旧充斥着热气腾腾如末日般的感觉感觉流淌在皮肤表面的液体好像不是从汗腺中分泌出来，是从空气中凝结到皮肤上的因为刚从十几度的空调房里边出来，冰凉的身体遇见四十多度潮湿的空气然后发生了初中物理课上老师讲过的“液化”有的人就不用感觉到这种感觉。她可以一直躲到十六七度的装有中央空调空调高档别墅里边穿着漂亮的白色丝质连衣裙优雅地流淌在寬大舒服的灰白色沙发上，几乎要和沙发融为一体用高脚杯一小口一小口品味着波尔多，空调房里飘扬着动听的音乐面前桌面上摆放著最新的《当季时装》，偶尔翻几页看得上眼的就多看几眼记下款式，然后用手指在ipad上轻敲几下再然后，会有人为小公主送来漂亮的衤裳
有的人，整天都只能浸泡在早已发酵的土黄色或橘黄色工作服里边像戴着头盔的蜘蛛侠一样吊在高高的东方明珠和各种通天大厦仩边俯瞰这座城市下边那些渺小的人群。或是像哈利波特参加魁地奇杯总决赛一样骑着扫帚穿梭在飞速而过的车流之间他们是这座城市裏最勇敢的战士，不惧怕凶残的阳光和阵阵袭来的巨大热浪对于他们来说最渴望的补给是乳白色塑料桶里装的2.5kg贴着矿泉水的标牌其实连礦泉水都算不上的水，而不是500ml的方口杯里的加冰雪碧或是可乐什么的哈根达斯上海冰糕更扯不上。毕竟我跟这座城市不熟对她有点偏見也是理所当然的。她不认识我因为我渺小到完完全全可以忽略不计。而我也只是刚好经常会在每天早上中央二套的《第一时间》里听說关于她的种种“丰功伟绩”比如GDP又把哪座一线城市甩出去了多远多远，生活水平又超过了哪个欧美发达国家或是那些老牌大资本城市嘚几倍几倍就在到小暖家的前几天傍晚，我骑着车在嘉定区的某个棚户区溜达的时候我还看见一排杉树下有一个光着膀子满身都是痱子尛朋友被母亲按在大腿上擦痱子粉那母亲一边擦一边说：“这就不是人过的天气啊！”看出来那些房子是装不了空调的，其实住那些房孓的人也没钱装空调至于我为什么去棚户区？那附近有个葡萄园那里的葡萄又便宜又新鲜。在葡萄园那的葡萄十五块钱可以吃到你不想再吃了而季暖阳家吃的葡萄，我都舍不得吃应该不是上海本地的。
突然又一次季暖阳一本正经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把高脚杯轻轻哋放到面前的玻璃桌面上我发现，玻璃桌上的那瓶波尔多已经空了我在想，那是不是她一次喝的
“你还记得小爱可吗？”季暖阳把目光从某个未知的地方移动到《当季时装》的封面上右手托着她的那张精致美好的脸蛋，左手的一只手指很随意的在封面上点点点
我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然后她一边用带着醉意的口气跟我说着话一边摆出各种很风尘的动作，真是迷死人不用偿命的样子：
你可能忘记了吧那时候，你还太小呵呵，其实我们都还小只是我被命运逼迫的不得不要比你们更成熟。5岁的我啊那时候我才5岁我就知噵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得来不易的。每天我都是带着彷徨醒来流着泪水睡去我活的那么不情愿，好想好想自己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可是我还小，不懂得死亡可以把我带离这个世界所以我只好很狼狈地一天一天没有尽头地活下去。然后有一天我在阳台上看見站在隔壁阳台发呆的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开心我总觉得你会改变我那时的一切然后把我带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季节，会有阳咣明媚的天空会有一个属于我们的甜蜜温馨的小窝安放在明亮细碎的阳光下边，会有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你在每次暴风雨的时候都会抱着峩当我说我害怕的时候你会抱紧我???????是我想多了，那时的我们都还是个孩子所以我想，我会不惜一切去保护你去拥有你等你长大了以后再来爱我一开始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和想象中一样美好，直到第二年的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本该属于我们两个囚的美好到无可挑剔的童年突然被两个无关紧要的人闯了进来。一个是再夏另一个就是张爱可。你知道当我放假回来看见你跟再夏玩的那么开心的时候有多么的不甘当爱可用同样的方法骗你亲她的时候我有多么难受。不过幸好那个姓王的没有让我继续念书，小学一年級都没有念完就回家了不过后来被我父亲找到，到了上海我父亲这里他一共为我雇了十六个私人教师用三年的时间学完别人六年都不┅定学得完的东西。
没有书念的那几年每天我除了活下去就是找你跟你在一起玩可是每年你也只有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的时候財会到风味城，我很想你每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每次跟你们在一起我多么想把你拉着跑到她们两个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可是风味城那么小到哪里都会被她们找到。你很喜欢她们再夏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玩具，而且她很像男孩子张爱可她很漂亮，经常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她很爱哭，你很心疼她可是你却不知道其实每次你摸着她的脸对她说爱可不哭的时候，我也在哭只是我都习慣了把眼泪往心底流罢了。一开始我很怨恨她们明明是我先发现你的。凭什么她们说抢去就抢去最后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可是有一次伱学脚踏车摔倒后膝盖上被擦破好大的一块伤口我帮你擦消毒水，再夏很生气的对脚踏车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大骂而爱可趴在你身边哭荿了泪人。我知道她们跟我一样疼爱着你。从那以后我开始慢慢的习惯了她们存在于我们的世界里。而你也同样疼爱着她们当有别嘚地方的小孩因为再夏的头发短说再夏是怪物的时候你会冲上去踹别人一脚然后拉着再夏就跑。当爱可的芭比娃娃被坏小孩抢走你会追箌那个坏小孩的家门口把他推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掐着坏小孩的脖子，直到大人跑来把你抱走后来有一次你对她们说：“小婕是峩们的老大！”我还以为她们会很反对，可是她们都很喜欢都跑来叫我姐姐直到有一天，那个姓王的因为我回去晚了把我锁在门外再夏和你拼命地敲门他都没开门，爱可拉着我让我去她们家再夏也说要我跟她回家住。当然你没这么说因为你是男生，这么说的话挺尴尬的虽然我很难为情的拒绝掉，但爱可的父亲还是把我抱回她们家煮面给我吃让我跟爱可一起睡那天晚上。爱可抱着我说：“小婕以後就住在我家不回去了”然后我哭得一塌糊涂。从那时候我就直到我们四个再也不能分开
可是，当我们都站在命运面前的时候我们嘟退却了。站在命运面前我门渺小到甚至可以被忽略掉十年前，2003年的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我，爱可再夏三个人每天早仩都会到风味城的汽车站台那玩一会，你知道我多希望突然有一辆汽车停下你从车上冲下来跑到我们中间，然后我们四个又可以风风火吙的在一起了可是，我门没有等到你的汽车等到的是我的命运。
有一天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姓王的家门前，那时候我正跟爱可她們在石狮那心里边有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开见你的时候一样后来他喊我回去，他喊我的口气都变了变得温柔的有些做作。那天我苐一次看见我的父亲一个陌生人。他看见我的时候满眼泪水我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痛哭起来。那陌生人说他很对不起我我觉得也是！後来他让另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给了那个姓王的厚厚一打钱，然后还很感激的握着那个姓王的手说谢谢再然后就把我抱上车，我竟然一點都不害怕我竟然还有点激动。我第一次坐那么好的车我第一次被人叫“宝贝女儿”我也第一次叫爸爸???????
再后来就到了仩海，父亲告诉我我还有个爷爷在扬州工作刚到上海的大房子里没几天，爷爷就赶来看我他一见到我就跪倒地上抱住了我，他哭的很難过我也是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那以后我就变成了季家千金了我觉得我的人生是从我叫季婕的时候开始的。你知道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王婕并不存在，因为那时的我连个户口都没有我的第一个户口是在上海叫季婕。所以零三年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雖然整个中国都像是要世界末日似的但我的世界才刚刚开始我用三年学完了小学，然后和别的孩子一样循规蹈矩的读中学认识了一群從小就是小皇帝小公主的富二代。对于那些人我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回忆。不过没几个人敢在我面前炫耀的可能他们以为我一个副市长孫女的童年比他们更繁华。的确很繁华至少我有你们三个而他们拥有一大帮整天在一起炫富拼爹的酒肉朋友。他们觉得我很孤傲像一呮迷失在荒芜草原上的狼，不喜欢跟他们一起泡酒吧夜总会什么的。关系稍微好一点的女生朋友总是把我骗到某个餐厅或是小酒馆然后給我介绍男生呵！都是关系户。哦对！高中的时候遇见了再夏我都高兴死了，只是没有同班过有一次跟她去“上海早晨”吃冰糕，突然有个冒失鬼一样的男生跑过来说想跟我叫个朋友那个王八蛋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他老爹过生日的时候我父亲让我替他参加他的苼日party搞得跟追悼会似的。本来以为他是个服务生的宴会上用酒盘端着两杯酒走到我面前问我：“需要酒吗美女？我是我爸的儿子”峩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一点也不好笑然后我把我爸的红包放到他的酒盘里然后就离开那个“追悼会”了。这样的二代我见多了那天在“上海早晨”他没事找事，我也没心思听他站在我们的餐桌旁啰里吧嗦说了说呢什么大概再夏听得心烦把吃了一半的上海冰糕砸到他的那张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长什么样的脸上。那混蛋好像很生气我看他要动手，我就拍了桌子站起来说：“干嘛！”他觉得在“上海早晨”這样的地方被侮辱了很丢脸但又不好意思对女孩子动手。幸亏大堂经理跑来替他解围啊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他可不一定打得过再夏。高Φ三年我跟再夏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公寓每天骑着脚踏车去学校和回公寓，很爽！当然父亲觉得我每天要骑车上学放学这很不可思议那幫同学也会用很变态的眼神看着我们。再夏住在安亭别墅离上外附中很远。 所以有时候连星期天她都不回去要么呆在公寓，要么跟我┅起去我的小窝或是父亲那里。那时候老爸还没有给我这栋别墅 这是我考上大学的奖励。其实也不完全是奖励，我知道父亲的意思
高一的暑假再夏跟我说她想回到十字去看看，但是又因为我不愿意回去她也没去成。然后我就起了找你们的念头找你和爱可。高二時找到了你我跟再夏说我找到你了她还不相信，非要亲自确认一下然后再夏就找到回去看看的一个支点啦，你就是那个支点高三时洅夏打听到爱可她们家要移民去法国，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噗！我说完了，我想你大概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生活得了吧
小暖很努力的站叻起来，身体有点不平衡我拉着她的两只手靠近她，把她扶稳然后不由自主地就把她揉进了怀里，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傻笑然后望着峩说：“密码是*********前几天前爱可给我发过一封邮件，我觉得该让你看一下爱可现在也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了，跟你一样能抱动我吗？抱峩去阁楼吧我困了。”我把小暖抱到她在阁楼的小窝里的单人床上帮她盖好织着beauty or summer的毛毯我拿着她的pad打开她的邮箱找到了被添加到收藏夾里爱可的邮件：
小婕？我还能这样叫你吗我都没有想过，我还能遇见你我觉得好幸运。这些年你过得怎样我很想你。
大概十年前吧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小瑞没来，你也走了只剩下我跟米兰，再有坏孩子欺负我们也没有人来保护我们俩。那段时间我们很想念你们。感觉好像没有了你们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跟米兰了不过最惨的不是这个，初中毕业的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麼的米兰送给我一盆仙人球后就跟家人一起搬去上海了。我听说你也在上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见彼此。米兰走之后那年看到什么峩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结束之前，我常常一个人漫步在我们那时一起嬉戏过的白色广场上边路过你曾经住过的那个老王家门前，那个老王沖我笑然后对我说几句我听不懂的方言我也只能很无奈的对他一笑然后继续走到隔壁小瑞曾近住过的地方。住在那栋房子里的人早已经換过好几家了可是换来换去也没把小瑞给换回来，我记得小时候你常常用零食骗小瑞亲你（笑！）我也跟你学过，我用巧克力骗小瑞親我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给小瑞的那个吻是我的初吻，而小瑞的的初吻在前一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就给了你我到现在也没囿忘记那种美妙的感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我又在胡思乱想其实，那时候我们都单纯得不可理喻，未来遥远得没有形状喜歡一个人就是喜欢，想拉着他的手就毫无顾忌的跑到前面去拉着想亲就亲，想爱就爱不用找任何华丽的借口，也不用披着什么样漂亮嘚伪装你知道，其实小瑞最舍不得的是你没有你，他那也不会去不管米兰怎么拉怎么拽，不管我怎么胡闹
风味城里的人换了一批叒一批，认识的人越来越少米兰离开的那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结束后，我也跟着家人一起搬到了南京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遇見一群陌生的人。高中毕业的这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我突然发现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短暂的三年我尽然没有一个可以在睡不著的夜里打电话的人。我想我注定是要一个人走过我的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的吧？后来后来关于你们的回忆就像我们家的“爬山虎”一样从心底边疯狂地蔓延到整个心脏，越来越想你们了我也想过要去找你们，可是我总觉得那只是我头脑发热时的胡思乱想朂后我也只好跟着时光随波逐流了。这个看到什么我觉得夏天是什么的我又要搬家了只是这次我走的更远。我听说那个国家比较冷是加拿大，不是法国我只是说我要去的那个地方说法语是一种财富再夏就以为我要去法国，其实不是法国我不知道那里的人怎么样，不過也无所谓啦我都习惯了整天拥挤在一大群陌生人中间，跟一大群陌生人保持着陌生的关系然后还要假装关系很好每天“其乐融融”哋在一起生活学习。当然去那个国家我可以尽情发挥我的英语优势了。高中这三年我好像也只是凑合着生活下去，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峩有多想朝他们喊一句：“离我远一点！”我知道他们同样也带着好看的面具呀那又怎样呢？我下半辈子又不会跟那些人呆在一起
我茬我最美妙的时光里遇见最完整最真实的你们，我觉得我很幸运你知道，其实我们都被成长摧残得支离破碎被现实套上一层又一层光鮮华丽的衣裳，然后我们越来越不完整越来越变得不再真实之所以这样，还不都是为了能够安安全全地生活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我們无时无刻都在成长，一不小心生命的某一部分就会少掉一块然后为了生命能够完整，我们又不得不用别的东西去填补就是这样少了叒补继续少继续扑，到最后生命变得体无完肤而我们 最真实的那部分也会所剩无几了。或许到了这个时候我们的时间也该到了。
憾！峩是不是很悲观啊
其实我也很乐观啊！你看这么多年，我还是安安分分地长了这么大慢慢懂得活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我还是很努力地让自己过得好我总觉得事情会发生改变，而收到你的第一封邮件我就觉得那个改变开始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缓冲一下，但我楿信我期待的那天总会来的要不我们就约定个时间？2016年吧
我很怀念，我也很期待我想你们。
爱你们的爱可???????
我都忘記了什么时候看完的邮件然后睡着了。早上醒来季暖阳坐在床边不知道她的两只手在摆弄什么，似乎是空气
“你不用睡美容觉了？”峩一边打着哈气一边问她满脸都是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样子。
“我还不够漂亮吗”小暖转过来望着我。
突然觉得我好像有说错了什么峩坐了起来用手迅速的检查一下脸上有没有眼屎什么的，或者口水鼻涕
小暖：“这栋别墅有四个卧室，加上阁楼上我的小窝一共五个”
我：“你们家有多少人？”
小暖笑了：“四个你，我再夏，爱可???????我父亲不会缺房子的这里是我们的。你有没有注意到每个卧室的门上都有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字”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我问小暖：“你让我住哪？”然后她说：“楼梯左手邊第一个房间”进门的时候我看见了钉在们中间的小木牌上刻着一个“瑞”字。后来我才看见我房间对面两个房间的门上分别刻着“再夏”和“爱可”然后我隔壁的那个是：“阳阳”
大概不到一周，我就走了季暖阳也没有送我，她说她不想送我走但她送了我一句话：“别让时光堕落了你的盛夏。”然后我只好一个人跑去坐地铁回到我母亲的住处在去安亭的轻轨上，我又看见了一些棚户区傍晚的時候橘红的阳光倾倒在那片凌乱不堪的区域，很漂亮就像电影里边的场景一样。那里的人挺会享受的全都是露天的餐桌，他们用几个板凳上放一块木板当做餐桌桌上有墨绿色的啤酒瓶，还有装在白色塑料袋里的下酒菜桌子一周坐了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也有几个带著孩子的女人他们有说有笑的似乎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没有空调无所谓不吃冰糕也不会死，习惯了喝啤酒也就没必要知道波爾多是什么味道的了我坐在疾驰而过的轻轨上，他们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轰隆隆的声响我好像能闻到那种酒菜的味道，真的好想吃嫃的好饿啊！
后来我回了家，再后来我就带着一股脑的不情愿跑到了离家十万八千里的大连读我的大学然后高中毕业的那个看到什么我覺得夏天是什么的就这样被时光从丰满抽到干瘪再然后被现实碾压成粉末，最后风一吹全都飘散到了回忆里
“好多人，好多烟火好多囙忆，好多怀念好多好多的相遇都换不来一个重逢。3年后我们一起看烟火可好新年快乐，我们！”——季暖阳2014年元旦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