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泰森在酒吧打架的电影一次,喝了大概大半打酒,但是回到家躺在床上感觉头一直有节奏的跳动

经典句子相关内容ROOM吧门外,我拨通了乔宇的手机。
  “喂!乐扬吗?在哪?到了吗?喂!喂!”虽然乔宇的声音很大,但还是被他周围的吵闹声掩盖了。
  “我在门外,出来吧。”我说。
  “好,等一会,我现在出来。”
  没等我答话,乔宇已经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望向ROOM吧的大门,望着进进出出的年轻男女,忽然没来由地吁了口气。
  ROOM吧,一个近两年我来了不下两百次的地方。曾和多少在这里认识的女孩发生过关系,我早已忘却。
  “喂,发什么呆?”乔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乔宇,跟我同龄,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好友。
  “没什么,”我轻轻摇了摇头,“里头情况怎样?”
  “嘿!有好多漂亮MM呢,保证全部是你没有见过的。”乔宇色迷迷地说。他脸色红润,一身酒气,看样子已喝了不少。
  我苦笑了一下。全部是我没见过的,就等于是全部没有跟我发生过关系的,如此一来,今晚所收获的“猎物”,必然是新鲜的。
  理论上来说,跟一个女孩上床两次,和跟两个女孩各上床一次,是没有区别的。然而我(以及像我一样喜欢追求刺激的男人)却总喜欢跟不同的女孩发生关系,追求不同的感觉。可以这样说,跟我发生过一次关系的女孩,我对她便再也没有兴趣了。
  因此知道此时跟乔宇同台的女生全部是我所没见过的以后,我的心还是有点兴奋和期待的。
  “快走吧!”乔宇催促。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乔宇已经走进ROOM吧的大门了。我立即跟了上去。
  乔宇走到二楼的一个角落位置,坐了下来。我上前一看,除乔宇外,同台的有八人,其中五个是女生,而另外那三个男生,是我所认识的,只是不熟。
  我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坐了下来,迅速地向五个女生扫了一眼后,心里突然有要把乔宇揍一顿的冲动。
  五个女生的确都是我所不认识的,这点乔宇没有骗我,然而乔宇还说有好多漂亮MM……晕倒,这五个仅仅五官齐全的女生也能算是漂亮MM?看来乔宇要不就是品位降低了,要不就是已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喂,乐扬,来了吗?”身后一个男生对我说。
  我回头一看,是倪城空。城空比我大一岁,是我和乔宇的好友。看来刚才他是上厕所去了。
  “嗯。”我点了点头。
  “这么晚才来?”
  “还早嘛。”我说着看了看手表,0点27分。
  突然我注意到手表上所显示的日期。
  25号?!
  11月25日!
  今天是11月25日,2006年的11月25日。
  突然间,我的心像被一根针轻轻刺了一下一般,有点痛。
  三年前的11月25日,我认识了她。我忘不了那一天,也忘不了我跟她的过去。
  一转眼就三年了。沧海桑田,很多人都变了,包括我。
  我甚至是变得最快、变得最多的那个。
  “喂,玩骰子吧?”
  一个女生的话打断了我甜蜜、酸楚而又苦涩的回忆。我瞪了她一眼,但在昏暗的烛光下,她却没有看到。我轻轻咬了咬唇,大声说:“来呀!单挑!”
  如果对手是美女,我会故意让着点,但眼前这女生……我摇了摇头,发挥全力。不一会,女生已喝了五杯,我却只喝了半杯。
  “蛮厉害的嘛。”女生用妩媚的语气说着,并把脑袋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霎时间,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这女生虽然长得不美,但在化妆品的掩盖下和香水的包围下,仍然能让我的心在很短的时间内有点荡漾的感觉。
  突然间,两下清脆的拍掌声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城空(刚才我跟女生玩大话骰的时候,他不知到哪去了),在城空后头,还站着两个女生,一个穿白色衣服,一个穿红色衣服。
  那红色衣服的女生也仅仅是个五官齐全的生物,不必详细描写,而那白色衣服的女生,倒让我眼前一亮。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鼻梁,长而细,鼻尖儿高高的,十分好看。虽然除鼻子外,她的五官不是特别好看(也不难看),但她的皮肤很白,并且看上去十分柔滑,身材也非常不错,跟同台的其他六个女生相比,她已是难得的极品了。
  这一瞬间,我决定了:她就是我今晚的目标。
  “她叫Amy。”城空指了指我的目标说道。接下来他还介绍了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生,由于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我就不转述了,值得一提的是,她是Amy的表姐。
  Amy的表姐笑着向众人打招呼,Amy却不露一点笑容,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然而她越是冷若冰霜,我就越有得到她的欲望。
  Amy的表姐很快就融入了众人,玩得很兴奋,Amy却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望着眼前的玻璃杯愣愣出神。
  “喂,美女,来,单挑!”乔宇向Amy搭讪。乔宇虽然饥不择食,却也不失基本的分辨美丑的能力,总算知道Amy是七个女生中最值得下手的那个。
  然而Amy却瞧也不瞧乔宇一眼,甚至神色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乔宇的话。
  “喂,别那么酷嘛,来呀,一起玩呀。”尴尬的乔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但Amy却仍然不理会他。
  “靠!”乔宇脸色一转,低声骂道,“臭婆娘,装什么酷?”
  “来吧,大家一起玩吧,”城空替乔宇解围,“Amy,你也来玩吧。”
  “嗯。”冷美人轻轻点了点头。
  “要不咱们来玩真心话和大冒险?”一直靠在我肩膀上的女生说道。有四五人立即随声附和。
  真心话和大冒险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参与者在游戏前必须先发誓,游戏开始后,输家要选择回答真心话还是去大冒险。如果选真心话,无论赢家问什么问题,都必须如实回答;如果选大冒险,则无论赢家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做。回答假话或不完成赢家指定的动作,那么之前所发的毒誓则会应验。
  于是游戏开始。13个人,65颗骰子,倪城空做庄先叫,轮到Amy的时候,她叫了28个六。
  “砍!”乔宇右掌横劈,大声叫道。看来他对Amy刚才令他难堪之事念念不忘,借机报复。
  众人开盒验证,只有24个六,Amy输了。
  “哼!”乔宇冷笑一声,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Amy冷冷地回答。
  “好!”乔宇像早就想好问题一般,脱口问道:“你跟倪城空有没有上过床?”
 “臭小子,干嘛问这样的问题?”城空立即嚷道。
  “哼,我又不是问你。”乔宇转头紧紧地盯着Amy,“快回答呀,别忘了你发过誓的。”
  Amy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答道:“有。”她说罢,拿起面前的玻璃杯,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听她如此回答,乔宇倒是一呆,偷偷瞄了城空一眼。城空一脸怒色,咬牙不语。
  哼,还以为这冷美人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也是视一夜情为家常便饭。
  “继续玩吧。”一个男生打破了充满火药味儿的气氛。
  Amy做庄,她叫了15个三,轮到乔宇的时候,他叫了23个五,Amy的表姐大叫:“砍你!”结果只有20个五,乔宇输了。
  “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真是善恶有报,乔宇五分钟前提出的问题,现在自己却要回答。
  乔宇想了几秒:“真心话。”
  “你第一次ML的时候几岁?”Amy的表姐问道。众人起哄。
  乔宇想了想说:“16岁。”
  16岁?那不是读高一的时候吗?我靠,我早就知道这小子到处风流,却没想到他在高一时已尝禁果。
  第一次?!
  这三个字忽然使我的脑袋震动了一下。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的第一次……
  在两年多前的那天下午,在我家……当时她的神情,她的动作,她的每一下呼吸,我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好了!再来!我做庄!20个四!”
  乔宇的这声吆喝,让我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中来。刚才出现在我眼前的她的面容,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快地,每人都叫了一次,又轮到乔宇了。
  他想了想,叫道:“25个五。”接着,他指着坐他旁边的那个一直靠在我肩膀上的女生说道:“到你。”
  “抓你。”女生要求开盒验证,结果所有骰子加起来只有23个五,乔宇又输了。
  女生呵呵一笑:“Baby(乔宇的英文名,好恶心的英文名),你要选大冒险还是真心话呀?”
  “这次选大冒险好了。”乔宇说道。
  “好呀,那你现在跟她Kiss。”女生说罢,指了指Amy。
  什么?!要乔宇跟Amy当场Kiss?这女生的脑袋有毛病呀?
  “不会吧?别玩得那么过分呀。”乔宇大嚷。
  “玩不起呀?别忘了你发过誓的。”女生咄咄逼人,引用乔宇刚才的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行!你再提别的要求!”乔宇虽然这样说着,但却不怀好意地偷瞄Amy,脸上忍不住露出兴奋、期待的神情。
  而Amy,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她内心的想法。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想跟乔宇Kiss。
  众人向乔宇齐声嚷道:“吻她呀!吻她呀!”只有城空、Amy、Amy的表姐和我四人没有做声。
  乔宇在众人的怂恿下,“不情愿”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Amy走去。Amy脸色微微一变,瞪了乔宇一眼,似乎在说:“你敢过来?”
  既然Amy是我今晚的猎物,我当然不能让别人接近她(至少今晚不能)。在乔宇即将走到Amy面前的时候,我突然站起来,大声说:“等一下!”
  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坐在角落,一脸冷冷的表情,此时我一说话,众人(包括Amy)的目光,自然同时向我投来。
  “怎么啦?”乔宇的表情有点疑惑。
  我望了Amy一眼,拿起台上一瓶刚开的啤酒,说道:“我代她喝!”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我一口气把整瓶啤酒喝完,接着二话没说,又拿起另一瓶刚开的啤酒,再一口气喝完了。
  仅仅三十秒的时间,众人眼前便多了两个空瓶子。众人(包括Amy)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我放下酒瓶,两手一摊,淡淡地说:“继续玩呀。”
  当然没有连喝两瓶啤酒就能免去大冒险这样的规则,但也从来没有人一口气喝下两瓶啤酒(至少我没见过),加上我刚才一直默然不语,没有得罪了谁,故此时也没人要为难我。Amy免去大冒险的惩罚,游戏继续。
  又玩了几次,直到有一次某女生赢了乔宇并要求他当众脱掉内裤(这女生大概是喝多了),乔宇死活不肯,大家兴趣索然,真心话和大冒险的游戏就此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各自组队,继续玩骰子。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玩着手机。Amy和她的表姐跟其中两个男生玩起来。Amy连输了几次,不消一会已喝了六七杯。
  “嘿,Amy你又输啦!快喝!”一个男生笑吟吟地说。
  Amy没有望上他一眼,正准备拿起杯子,我却突然伸出左手,抓住了Amy的杯子,Amy愣了一下,向我望来,我以极快的速度用右手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大口。众人都明白:Amy输了,我在代她喝。
  接下来,只要Amy一输,我就抢先帮她把酒喝了,她也实在是笨,老是输,不一会我已喝了十多杯(难道她是故意输的?)。
  再玩了一会,我已有几分醉意。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喂,你不怎么说话嘛。”
  我侧头一看,是Amy。
  嘿,终于上钩了!
  既然要装酷,就当然要装到底,我没有理会她,只是点了点头,接着站起来,想要上厕所,怎知刚走了两步,忽然脑袋一旋,几乎跌倒在地。看来的确是喝多了,致使我虽然还可以冷静地思考,但身体却开始不听使唤。我稳住了身子,定了定神,一步一步向厕所走去。
  从厕所出来,却看见刚才一直靠在我肩膀上的女生蹲在地上(大概也是喝多了)。我走过去,把她扶起。她抬起头来,看到我,忽然轻轻地抱着我的身体,靠在我的胸口上。我的心怦然一跳。她的脸跟我的脸越靠越紧,两张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浓烈的香水味儿使我的大脑一阵兴奋,全身的热血沸腾起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她的嘴唇吻去。
  就这样,我跟她在厕所门外激吻起来。经过的人们对此见惯不惊。她很有接吻的技巧,不停地用自己的舌头刺激我的舌头,同时,她用两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我正在梦幻之中,无意中睁开眼睛,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愣愣地望着我。
  是Amy!
  我呆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Amy已经掉头走了。
  怎么能让你走?你可是我今晚的猎物!
  我把身前的女生轻轻推开,快步追上了A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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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8-03-10 12:41
Amy往ROOM吧的大门方向走去,看样子是要离开了。于是我也没有回去跟乔宇、倪城空等人打招呼,直接跟了出去。走出ROOM吧,只见门外的人还不少,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Kiss,有的坐在摩托车上愣愣出神。
  我眺目望去,只见Amy就在不远处。我立即走过去,同时看了看手表,凌晨4点20分了。
  今天是周六,我不用上班。
  “喂,你走啦?”我对Amy说。
  Amy回过头来,看见我,有点惊讶:“你也走啦?”
  “嗯。”我应答着,注意到Amy旁边有一台白色的广州本田,Amy的表姐坐在驾驶位上。
  “我跟表姐回去了,你喝了不少,小心点。”Amy说着,准备上车。
  上车?怎么能让你上车?怎么能让猎物溜走?
  我点了点头,忽然后退了一步,几乎跌倒。
  那当然是故意的。
  Amy立即扶了我一把:“你怎么啦?你醉啦?”
  “没事儿。”我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Amy的表姐在车上说道。
  “不用了,我的车子在那边……”我说着话,脑袋在快速地运转着,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接着说,“Amy……”
  “嗯?”
  “你会驾车吗?要不你驾我的车子送我回去好吗?我想我真的喝多了。”我说罢,轻轻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好呀。”Amy爽快地答应了。
  嘿!成功了!如此一来,你还能逃得过我的魔掌吗?
  “表姐,你先回去吧,我送乐扬回去。”Amy对车上的表姐说道。
  “好,那你们小心点。”
  Amy的表姐走后,我跟Amy走到我的车子前。那是一台深蓝色的Mazda6。我把钥匙交给Amy后,便走上副驾位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你住在哪?”Amy坐上驾驶位后问道。
  “城市花园,宝弦阁。”我闭着眼睛说道,“你先去你家吧。”
  “好。”
  我的爱车启动了。五分钟后,我立即为刚才所做的让Amy驾车载我回家的决定感到后悔。
  “喂,你……你有驾驶证吗?”我不敢再假装睡觉,望着Amy问道。
  “没有呀。”Amy想也不想便回答。
  “那你又说你会驾车?”
  “我真的会驾呀,踏着油门就跑,踏着刹车就停,这么简单谁不会?我可是玩卡丁车的高手呢。”Amy有点得意地说。此时此刻,她不再冰冷。
  然而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的转变。
  “什么?卡、卡丁车?!”我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接着说,“其实我也没喝多少,还清醒得很呢,还是换我来驾吧,我送你回家。”
  于是我重新坐到驾驶位上,Amy则坐到副驾位上。
  “你住哪?”我问。
  “莲峰新村。”
  “好。”
  但我却没有驾到莲峰新村去,而是在岐江河边停了下来。
  “怎么啦?”Amy问。
  “让我休息一会。”
  “还是不行吧?你喝得太多啦。”
  “我的额头好像有点烫。”
  这当然是假话,目的是把Amy引过来。
  果然,她上当了。
  “不会吧?发烧啦?”Amy说着身子一移,摸了摸我的前额。刹那间,一阵香气传入鼻中,清清的,淡淡的,闻着十分舒服。
  尖尖的鼻子,雪白柔滑的肌肤,丰满的胸脯,修长的大腿……我再难抑制身体的欲望。
  我向Amy的脸吐了口气,她没有躲避。我心中一喜,轻轻抓住她那正放在我前额上的小手。
  “不烫吗?”
  “好像不烫呀。”
  “嗯。”
  我说着,又向Amy的脸靠近了一些。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乘着醉意,我不失时机地向她的嘴唇吻去。四唇相接,Amy的身体微微一颤。我慢慢地搂住她的腰,跟她在车上热吻起来。
  我们就这样疯狂地湿吻了好几分钟,我见Amy已经被撩拨得欲火烧身,便对她的身体有所行动,她也没有做出太大的反抗动作。然而车内太狭窄,根本难以尽兴。于是我说道:“要不去酒店吧?”
  “嗯。”Amy低低应答了一声。于是我驾着车,以极快的速度来到附近的一家一天24小时都能入住的酒店,把车子停好后,跟Amy携手走了进去。
  服务台前的服务员小姐有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
  “豪华单人间。”我打断她的话,同时抽出五张百元钞票,放在服务台上。
  服务员小姐也不多说什么,把零钱和钥匙卡递给我。走进房间,锁上房门,我急不可待地把Amy压倒在床。我们又激吻起来。
  我一边用舌头舔着Amy的舌尖和牙齿,一边用手疯狂地抚摸着她的身体。Amy嘤咛一声,把我搂得更紧。我的全身像被火燃烧着一般。
  不一会,我们便消除了衣服的阻隔,霎时间,Amy那如圆滑曲线一般的跟双手相连起来的两肩,那丰满的、诱人的胸脯,那柔软而细小的纤腰,那修长雪白的大腿,那骨感十足的身子,那一身柔腻娇嫩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相拥热吻中,我捡起地上的裤子,抽出钱包,把放在钱包里的“安全措施”拿了出来,并安装好。虽然此时此刻全身上下充满激情的细胞,但我却没有因此而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我可不是那种冲动起来就什么都不管的笨蛋。
  于是我跟Amy融为一体。接下来是一个机械的过程。然后,感觉如游乐场的过山车一般,经过最高点的位置,以极快的速度滑落。最后,我跟她都停了下来。
  又一个了……唉――
  我叹了口气,合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过了大概十分钟,我听到Amy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然而我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躺在床上,躺在这个陌生的女生旁边,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这两年多来,我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女人,也没有真正地爱过。我不停地在酒吧里寻求刺激,满足自己的需要。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游戏人生呢?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前,我可不是这样子。
  我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很空虚,觉得自己的生活根本没有方向。
  我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自然而然又想起了她,那个改变了我的一生的女孩――何晓薇。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日,刚好是三年前的今天。
  那一天,我认识了一个叫何晓薇的女孩。虽然现在已时过境迁,但当时第一次望到晓薇时的感觉,我却至今难忘。那是触电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清为什么却真的在首次见到她的一刹那似乎已经喜欢上她的感觉。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然后,在认识晓薇的19天后,她便成了我的女朋友。
  在认识晓薇以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晓薇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至今我唯一的一个女朋友。
  人们常说,初恋是难忘的,也是没有结果的。当时的我当然不相信这句话,甚至有要以自己的经历去证明这句话是错误的之想法。
  交往以后,我跟晓薇常常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朋友们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很爱晓薇,我也知道晓薇很爱我,我认定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我要跟她结婚,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她,让她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很快地,我跟晓薇已拍拖一年多了。那段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至今难忘,恐怕永远也忘不了。
  逐渐地,晓薇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她,我会怎样。
  真的,只是假想一下,也觉得十分可怕。
  2005年元月前,我要到外地工作一周(当时我在一家娱乐公司当策划)。一个星期不能跟晓薇见面,是十分痛苦的事。尽管每天能跟晓薇通电话,但远在外地的我仍然饱受相思之苦。
  一周后,我回到中山(到达中山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一想到明天就能跟晓薇见面,能把晓薇抱在怀里,我就难以压抑心中的喜悦和兴奋。
  睡前,我拨通了晓薇的手机。
  “薇薇……”
  “扬扬,回来啦?好想你。”
  “我也是呀,想死你了,好想快点到明天,好想立即见你。”
  “傻瓜,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你很累了吧?早点睡吧,明天早点出来。”
  “不要,我要跟你聊,我不睡。”我像小孩子一般撒娇。
  热恋中的人,跟恋人说话时的语气总是特别白痴。
  “哎呀,这么麻烦呀你。”晓薇笑呵呵地说。
  “薇薇,你的声音怎么啦?”
  “唔?”
  “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感冒了?”
  “呵呵呵,被你听出来了,有点吧,大概是傍晚的时候着凉了。”
  我关切地问:“还好吧?吃过药了么?”
  “家里的感冒药刚好用完了。”
  “那怎么行?”我焦急地说,“病了不能不吃药呀。你等我一会,我给你买药。”
  “啊,现在很晚啦。我早点睡就没事了,你不用过来了。”晓薇说。
  “不行呀,我放心不下,你这傻瓜,我才离开一个星期,你就不懂得照顾好自己啦?等我,我过来。”
  晓薇忽然沉默了。
  “薇薇……”
  “……”
  “薇?”
  “唔?”
  “你怎么不说话啦?”
  “我……”
  “怎么啦?”
  停了一会,晓薇低声说:“别对我这么好。”
  “什么?”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你怎么了?”
  晓薇把话重复了一遍:“乐扬,别对我这么好。”
  我觉察到有些什么不对劲,紧张地问:“你说什么?”
  “我……”
  “到底怎么啦?”
  “我……呜……”晓薇竟低声哭泣起来。
  “发生什么事啦?你告诉我呀。”我有点激动了。
  “我……对不起,扬扬……我……我……”
  “你到底怎么啦?”我心头一颤,提高了声音说。
  “我做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一听,心底一寒,连声音也颤抖了:“什……什么事?”
  “呜……呜……”
  晓薇的哭声让我更加心烦意乱:“别哭,你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对不起……呜……”
  “别再说对不起呀!”我激动得大力地喘着气,“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我爱上Ken了。”晓薇的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听不到。
  “怎……怎么……”我整个人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我爱上了阿Ken,对不起,扬扬,对不起……”
  “不!”我心中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像要把我的心撕裂了一般。那是怎样的感觉呢?惊心动魄?柔肠寸断?
  我从床上一下子跳起来,一头栽在地板上,两手紧握话筒,用颤抖的声音不断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
  “不会的,不会的,你是在说笑,对吧,薇薇?”
  “不,我说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呜……对不起……”
  我不住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晓薇会爱上别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去晓薇,我以为爱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容易把握……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听最爱的人对我说,我爱上别人了,这对于我这个对爱情毫无保留地付出,丝毫不给自己留下余地的人来说,怎能承受得了?
  “对不起……对不起……”晓薇不住地说这三个字。
  我脑中一片混乱,乱得好像快要疯掉。我的心好痛,竟痛得忘却了伤心,痛得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你打算怎么办?”我鼓起勇气问。
  “跟他在一起。”晓薇平静地说。
  一听这句话,稍微冷静下来的我的心又乱了:“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要结婚吗?不是……不是说好了吗……不是……”我的心像被什么压着似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对不起,乐扬,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我激动地大喊:“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薇薇,你告诉我,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我改!我……我……”
  我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呜呜……薇薇,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呜呜……”
  “呜呜……你没有不好,你很好,是我自己不好,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你的,是真的想跟你一起一辈子的,但当我遇到自己更喜欢的人,我……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是我自私……对不起……”
  “薇薇,你回来……Ken不是好人,他是玩弄你的……”我拿着话筒,身体在地上翻来复去,像一条离开了水在地上挣扎的金鱼一般。
  “不,我知道他对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好爱他,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扬扬,你成全我们吧。”
  “为什么?呜……你不是薇薇,薇薇不是这样子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是我变心了,是我对不起你,呜呜,扬扬,对不起。”
  “薇薇,我爱你呀……我爱你呀……我爱你……我爱你……”我自言自语。晓薇没有说话,只是在安静地聆听。
  好一会,我才停了下来。
  可怕的沉默,可怕的寂静。
  “乐扬。”晓薇轻轻叫了一声。
  “唔?”
  “我们……”晓薇深深地吸了口气,“分手吧。”
 “不!”我从地上跳起来,“薇,你听我说,我真的好爱你,我不能失去你,告诉我,我是在做梦,告诉我,你爱的是我!”
  “乐扬,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已经变了,我不再是跟你在一起时的晓薇了。”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你等我,我马上到你家来,我要跟你说清楚。”我十分激动。
  “你别来,我不在家。”
  “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晓薇顿了顿,“我在阿Ken家里。”
  “什么?”我声嘶力竭地大喊。
  “对不起,这是我欠你的,你恨我吧。我要挂电话了。”这是晓薇的最后一句话。
  “别挂!别挂!”我扯开了嗓门大喊。
  “嘟――嘟――”
  我立即再拨打晓薇的手机。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又拨打晓薇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放下话筒,我突然意识到:完了!一切都完了!晓薇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的幸福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是真的!是真的!
  我绝望了。
  要睡着当然是不可能的。我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跟晓薇交往前的情景。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向你证明我的认真,也让我向你证明爱的简单,好吗?”
  “让我先考虑一下吧。”
  “还要考虑呀?”
  “对呀。”
  “让我及格吧。”
  “呵,你呀,五十九分啦,不及格。”
  “那怎样才能及格?”
  “可要有所行动哟。”
  “行动呀……现在总及格了吧?”
  “喂,你好坏,干嘛偷偷亲我?”
  “让我及格吧。”
  “嗯。”
  接着,我还想起了跟晓薇一起经历的无数往事。
  “喂,你真的会娶我吗?”
  “当然呀,我说过的话,是一定能做到的。”
  “扬扬,我……”
  “唔?”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送你的,圣诞快乐。”
  “啊,你真的买了?”
  “对呀,你不是说很想要一条珍珠项链吗?你不是说从来没有收过项链吗?”
  “嗯。”
  “怎么啦?”
  “想哭。”
  “傻瓜。”
  “痛不痛?”
  “嗯……有点……”
  “要不算了吧。”
  “不……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对我来说,你也是。”
  “扬扬,我们买一对戒指好不好?”
  “好呀。”
  “你送我一枚,我也送你一枚,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如果我挂念你,我就看着这戒指。”
  “嗯,我也是,这戒指就等于你,我不会让它离开我。”
  “扬扬,你看那对老人,手牵着手,多么温馨。”
  “对耶。”
  “我们老了以后,也是这样子么?”
  “当然啦。”
  “答应我,别比我先死,我害怕寂寞,我害怕失去你。”
  “不会的,老了以后,我们一块死。”
  一幕又一幕,洪水一般涌上我的心头。是梦吗?仅仅是一场噩梦?醒来后,晓薇会回到我身边?又或许,跟晓薇在一起时的一切一切,才是一场梦?一场甜蜜的美梦?现在梦醒了,所有的幸福便都消失了?
  失去了晓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想走上天台,往下一跳,一了百了;或者拿着刀子往手腕一割,从无限的痛苦中得到解脱。但他终究下不了决心。死?死能解决问题?
  我没有死,但却过着比死更痛苦的生活。当天我就回公司辞去了工作。接着,我每天行尸走肉,以泪洗脸。曾经我是一个坚强的男人,懂事以来哭的次数只用十根手指便能算完,但那时,我却一连哭了两个星期,哭得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从此,我不再信任女人,也不再信任爱情,我甚至放纵着自己,每晚都到酒吧(最常去ROOM吧)用酒精麻醉自己,跟一些根本连样子也看不清,连姓名也不知道的女孩发生关系。
  直到今年五月,我才重新工作,在一家网络公司担任策划。至此,我到酒吧去的次数少了,但每逢周末,我也总会跟乔宇、城空等好友到酒吧玩去,寻找动手的目标,追求一夜情的刺激。
  不知怎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睛竟湿润了。接着,我慢慢地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Amy还我身边熟睡着。我轻轻地走下床,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早上8点40分了。我穿好衣裤,到洗手间简单地漱洗以后,便悄悄地离开房间。
  再见了,Amy。感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虽然不久以后你便会像大部分跟我发生过关系的女孩一样被我忘却。
  走出酒店,突然很想玩卡丁车,于是买了两袋面包并吃掉后,我便驾车来到万佳百货外的卡丁车场。看到卡丁车,我忽然想起昨晚(应该说是今天凌晨)Amy对我说她是卡丁车高手的事,不禁莞尔。就这样,我玩一会休息一会,很快便到中午。腹中稍感饥饿,于是走进了万佳百货里的一家西餐厅。
  走进西餐厅,首先到洗手间洗手,刚从洗手间出来,忽然手机响起,我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乔宇打过来的。我接通了电话。
  “怎样?”
  “臭小子,昨晚干嘛那么早就走啦?”乔宇大声说。
  “嘿,猎物要走了,难道我不追?”
  “猎物?唔……Amy?怎样?得手了吗?”
  “你说呢?好啦,先不说了,我要吃饭。”
  我说着挂了电话,刚走上两步,忽然后头一个女子对我说:“先生,等一等……”
  “怎么啦?”我边说边回过头来,只见刚才说话的是餐厅里的一个女服务员。她正弯下腰,似乎想把地上的一些什么捡起来。
  “你的钱掉了。”
  “啊?”我认真一看,原来她要捡起的是一张百元钞票。那是我的钞票。
  在卡丁车场时,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想要再玩几圈,后来忽然觉得饿了,就没玩了,随便把钞票放回口袋,而刚才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不慎把钞票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眼前这服务员,竟然主动把捡到的钞票还给我?真没想到,这时代还有拾金不昧的人。她是真的太善良,还是太笨太白痴?
  我正想着,服务员已站直了身子,把钞票递给我。我接过钞票,正要说谢谢,可是无意中一看到这服务员的脸,我不禁整个人呆住了,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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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8-03-10 12:42
我为什么会如此惊讶?
  那是因为眼前的女服务员的容貌太吓人的缘故。
  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不会因为别人其貌不扬而看不起他(她),更不会取笑取他(她)。
  但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见眼前这女服务员的一张脸,我却由不得愣住了。其实她的脸也没什么,只是从左边的眉毛开始,一直到下巴,有一块紫红色的胎记,颜色鲜艳,十分刺眼,这胎记的面积之大,也几乎把她的左脸全部遮盖。
  我还在发愣,那女服务员却微微一笑,把钞票递给我。我定了定神,接过钞票,舔了舔嘴唇说道:“谢谢。”
  “不客气。”女服务员淡笑着说,我能感觉到她的笑容十分纯朴、善良,犹如天使的笑容一般。
  我刚才由于惊吓而发愣,她自然看在眼里,按道理说,她的自尊心应该受到了伤害,然而事实上,她脸色如常,话语自然,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我对她的歧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由于本能反应,霎时间呆住了)。她本来就是如此开朗、乐观?或者她早已习惯世人的歧视目光,对此已有免疫能力?又或者,在她那天使般的笑容的掩盖下,早已有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我还在想,她已在又向我笑着点了点头后离开了。我慢慢回过神来,没有再多想,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唉,上天真的好不公平,一个如此乐观、善良(虽然她的性格我还不清楚,但至少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乐观的,善良的)的女孩,却失去了对女孩来说最为重要的脸庞。是的,我一直这样认为:男孩子如果长得不好看,只要肯努力,有魄力,能做出成绩,仍然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仍然可以拥有幸福的爱情,拥有顺利的、快乐的人生;但女孩子只要长得不漂亮,无论是在学校里读书还是在社会上工作,无论是交朋友还是谈恋爱,都会处处吃亏,更何况,这女服务部不单是不漂亮,简直是难看(我没有歧视她的意思,但用现在的世俗的眼光来评价,她的确只一个丑女)。
  虽然有点感触,但毕竟我跟这女孩子不认识,也没必要为她多想(即使想了也没用)。我随便找了一个服务员(不是刚才那位脸上有胎记的女服务员),叫了个商务午餐后,便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打量着餐厅里的漂亮MM。
  忽然我看到离我不远处的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MM,这MM的五官蛮标致的,大眼睛,尖鼻子,小嘴唇,最引人注目(应该说引男人注目)的是她穿着一件低胸紧身T恤衫,胸脯若隐若现。
  在我盯着她的时候,她也突然向我的方向望来,看见我在望她,连忙把目光移开。我笑了笑,拿出笔记本(我有随身带笔记本和笔的习惯),撕下一页,在上面写道:“Can
you tell me your mobile?My mobile is .Send the message to me.”把那纸条折好后,站起身来,准备把它拿给那穿得很性感的MM。这是我主动认识女孩子的方法之一,也是我最常用的一种方法。
  有的男孩认识女孩子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直接走过去搭讪,而搭讪的内容一般都是“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我觉得这种方法失败的机会很大(即使那女孩子也有意思认识你,但直接告诉你手机号码,不也太失矜持了吗?),而且用这种方法一旦失败了,场面十分尴尬。所以我很少做这种事(在酒吧里玩的时候,倒是可以直接问电话的,毕竟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人,也没什么矜持可言了),一般锁定目标后,便给她一个纸条(内容就是上面那三个英文句子),让她给我发短信,从而得到她的手机号码。用这种方法有两个好处:其一、即使目标给我发短信,也只有我跟她两个人知道,她并非当众告诉我她的号码,让在场的人认为她还是挺矜持的;二、哪怕目标没打算给我发短信,甚至肚子里暗自笑我,那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我是谁,这次以后,也再没什么机会见面,免去我的尴尬。
  但事实上,用这种方法的失败率极低(至少我用的时候是这样)。
  至于那三个英文句子,不知道有没有语法上的错误,但我想一般人都能看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不写中文呢?不是在卖弄自己的外语水平(连这么简单的句子也不知道语法有没有错误,这种水平也没什么好卖弄的),而是我的中文字写得很难看。
  记得有一次我用这种方法认识了一个蛮漂亮的女孩,结果对方在大学时竟然是外语系的,英语过了八级,她以为我很爱用英文,以至彼此认识以后她跟我聊天时十句有九句都用了英文,可怜的我在认识她半小时后已无法跟她沟通,又不好意思叫她转用中文,惟有忍痛割爱,放弃了跟她联系。
  不管怎样,这种方法还是值得用下去的。当我把纸条放在那个离我不远的穿得很性感的MM的桌上时,她有点迷惑地望了我一眼(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一笑不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临走前没忘记从俯视的角度望了她头部以下的位置一眼)。
  她打开纸条,愣了一下,接着脸部没什么表情。她的内心在想什么?是在笑我的行为像傻瓜一样,还是急不可耐要给我发短信呢?
  忽然,我看见她拿起了手机。我心头一喜,自己的手机已经传来收到短信的声音。
  “你好。”
  我笑了笑,回复道:“你好,有兴趣一起吃顿午饭吗?”
  “你请客吗?”
  “当然,请美女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事。”
  “好呀,谢谢凑乙桓鋈寺蘖牡摹!
  “呵,你过来吧。”
  接着,性感MM站起来,向我笑了笑。这一刻,我看到更加清楚了:她的确挺漂亮的(比Amy漂亮),身材也不错。我淡淡一笑,右手一摊,做了个“请坐”的姿势。她便朝我走来。
  或者是因为她只望着我的方向,没有留意身边的情况,以至于她看不到在她左边很近的地方有一个手捧着热汤的女服务员正向她走去。MM突然站起来的时候,女服务员已马上停下来。但MM突然向前走,女服务员躲避不及,结果MM撞到女服务员身上,而女服务员手上的热汤则全部泼在MM身上。
  我所以如此详细地描述这个过程,只是想说明整件事中,女服务员没有错,是MM自己因为望着我出神(YY中)而撞到女服务员身上的。
  可是仅仅一秒后,我忽然听到这个一秒前还向我温柔地笑的MM像母老虎一样吼道:“靠!你他妈走路长不长眼睛呀?”
MM语出惊人,不仅令那被撞倒的女服务员惊呆了,而且连我也惊呆了。女人怎么如此善变?或许应该说,女人为什么能如此掩饰真正的自己(包括外在的和内在的)?
  “对不起!对不起!”女服务员连忙道歉。
  “靠!如果说对不起有用,还要pol.ice干嘛(好熟悉的台词)?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贵吗?你一年工资也赔不起呀(这句台词也十分耳熟),靠!”
  “对不起……”女服务员也不分辩,只是不停地道歉。
  “哼!把你们的什么部长呀经理呀都叫出来!今天不把公道讨回来,本小姐就不走!”MM大声说。
  “怎么啦?”一个经理级的男人(从他的衣着判断他的职位)快步走过来。
  “你就是这里的经理?你们这是什么鬼餐厅呀?怎么服务员走路都不带眼睛?你知道我这衣服买了多少钱吗?你们赔得起吗?靠,真倒霉,碰到这样一个瞎女人!喂,我说你呀,我靠你妈!”MM滔滔不绝,却有点语无伦次。
  “很对不起。”经理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处变不惊,语气十分平淡。
  接着,经理对那无辜的女服务员问道:“小晴,怎么回事?”
  女服务员抬起头来,有点委屈地说:“经理,我……她突然走过来,我躲避不及。”
  女服务员一抬头,我不禁又微微一怔。这女服务员就是刚才把我掉落的钞票还我的那个脸上有一块大胎记的服务员。
  原来她叫小晴。
  “什么?!”MM像被宰的猪一般大吼起来,“你说是我突然走过来?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你这……”MM一边骂一边指向小晴,忽然她看见小晴的一张丑脸,脸色一变,说不出话。
  “靠!”三秒钟后,猪(因为MM叫起来的声音跟被宰的猪的声音真的好像,所以对她如此简称)大嚷道,“好丑的女人!长这么丑也敢上街?你想把人吓死吗?”
  我听到这里,皱了皱眉。猪的语气实在过分。
  小晴一言不发,稍微低下了头。
  猪继续口若悬河:“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呀?如果我长得像你这样难看,我就去自杀死掉算了。唉,好倒霉呀,看见这样的怪物,今晚一定睡不着。”
  经理摇了摇头,对小晴说:“小晴,你先进去。”
  小晴轻轻“嗯”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忽然猪似乎又被人宰了一刀大叫:“进去?你他妈给我站住!好!衣服我不用你赔,但你现在跪着向我道歉!”
  小晴摇头道:“我没有错。”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十分坚定,可见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
  经理也似乎对这无理取闹的猪十分反感,对小晴说:“你先进去吧。”
  “不行!”猪完全不顾自己的仪态,大喝道,“你不跪下来道歉,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好了!”经理稍微提高声音,“小姐,如果你还要在这里闹事的话,我可要把保安叫来了。”
  “保安?”猪冷笑一声,“你可知道我是谁?”
  经理皱眉不语。
  猪接着说:“我男朋友的爸爸可是ww局的局长(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ww二字我就不公布了)!如果我跟我男朋友说一声,嘿嘿,你们这里可就要关门大吉 
  经理脸色一沉,却还是不说话。
  “怎么?不相信?好呀,咱们走着瞧呀!”猪瞟了小晴一眼,骂道,“丑女,怎样?还不肯道歉吗?快!给我跪下来!”
  经理轻轻咳嗽了一声,向小晴使了眼色,似乎在说:“算了,你就跪下来跟她道个歉吧,ww局的局长我们可惹不起呀。”
  小晴明白经理的意思,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低声说:“经理,我没有错,真的是她撞到我身上来的,但因为我是这里的服务员,所以我刚才跟她道歉了,不过我是不会跪下来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叫一声:“好!”这女孩很有骨气,虽然外表弱不禁风,但性格却十分坚毅。她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说得斩钉截铁,完全没有拐弯的余地。
  “什么?”猪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面目狰狞地笑道,“你不跪下来?你以为你是谁呀?敢在我面前嘴硬?我靠!你是活得不耐烦吧?”
  经理也瞪了小晴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你就道个歉吧(看来我刚才猜对了经理那眼色的意思了)。”
  小晴轻轻咬了咬嘴唇,仍然十分坚持:“我没有错,我不会跪下来。”
  “快呀!本小姐没什么耐性!”猪咄咄逼人,用鄙视的目光瞥了小晴一眼,“我说你呀,要你跪下来很委屈你吗?我肯让你跪我是你的福气啦,丑八怪!你拿块镜子照一下呀,自己的脸多么难看,像怪物一样,还敢到处走?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死掉算啦,别出来吓人嘛!”
  本来我是一个不爱管闲事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免惹祸上身,但此时此刻,我却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他们跟前,说道:“别跪!你没有错!”
  经理、猪和小晴同时向我望来,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我对小晴点了点头,说:“整个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是她自己撞到你身上去的,你没有错。”
  我话音刚落,忽然看到小晴的眼睛闪过一道泪光。她刚才是那么的坚强,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丝毫不屈服,现在见我帮她出头,不知是感动,还是想到自己的委屈,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睛。
  猪瞪着眼睛,猪嘴成“O”型,像看怪物一般望着我,似乎在说:“你、你、你怎么会帮这样一个丑女人说话而不帮我?”
  为什么?其中一个原因是小晴心地善良,捡到我的钞票却没有据为己有,让我深受感动,更重要的原因是,猪的做法实在过分,已超出我能忍耐的限度!
  “嗯!”小晴朝我大力地点了点头,转头对经理说,“对不起,经理,我辞职。”
  “你!你说什么?”经理气极,连声音也变了。
  小晴不理会经理,向我温柔一笑,这笑容,跟刚才的笑容一样,犹如天使的笑容一般,真诚而美丽。接着,她不再多瞧经理和猪一眼,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于是便剩下猪、经理和我三人,对着猪和经理,我也没什么吃饭的胃口了,于是转身离开(本来想给经理扔下一百块的,转念又想,我只是点了菜,又没吃,干嘛要给他钱?)。
  走出餐厅,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手机拿出来,把刚才猪发给我的那几条短信息全部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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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8-03-10 12:43
Amy、猪和小晴,我知道这些人仅是匆匆过客,不可能在我的生命中停留太多时间,甚至以后也不会再见。
  然而我猜错了。
  在看到猪和小晴的那天以后,我的生活继续像从前那样过,我每天上班、下班、写小说(我最大的爱好)、睡觉。日子很有规律,人生却越来越没有方向。
  很快地,一周又过去了。这天是周五(日)。我们公司明天将要在大信新都汇举办一个汽车展销会。
    明天的车展是由汽车网部门的同事主办的,我负责策划活动方案和现场指挥(虽然现在策划部除我以外已有八名员工,但这些大型活动的方案,我一般都是自己写的)。下午,我和几位汽车网部门的同事到大信新都汇布置现场。大信新都汇离我家很近,即使是步行,也只需10分钟的时间。
  大信作为这次车展的协办方,负责给我们提供彩拱门、升空氢气球、音响等设备。在大信的大门前,我对大信的负责人说:“先把彩拱门和氢气球充气吧。”
  “行,我找个同事带你们去取彩拱门和氢气球。”负责人说着,向远处一个工作人员喊道,“阿晴,你带他们到地下停车场去取拱门和气球。”
  “好的。”那叫阿晴的女工作人员匆匆走过来。
  我对身旁汽车网部门的几位同事说:“我去取拱门和氢气球吧,你们先把背景架和表演舞台搭好。”
  “好的。”
  我转过身来,准备跟那叫阿晴的女工作人员离开,可是一看到那女工作人员的脸,我不禁一呆。
  是她?!
  相信大家都猜到了:这女工作人员就是一周前我在万佳百货的那家西餐厅里所看到的那个脸上有一块很大块的胎记的服务员――小晴!
  她看见我,也微微一愣,脱口道:“是你呀?”
  我笑了笑:“是呀,好巧哦。”
  她淡淡一笑,点头不语。我身旁的几位同事看见我认识这个脸上有一块大胎记的丑女,无不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接着窃窃私语。
  “走吧。”我对小晴说。
  “好呀。”我那几位同事的歧视目光自然逃不过小晴那双机灵的大眼睛,但她脸色如常,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微笑。
  可是谁知道呢?这小女孩的自尊心,已受到多少伤害?她那颗小小的心,要承受多少重量?她又能承受多少重量?
  我轻轻叹了口气,跟着这可怜的女孩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你现在……在这里工作?”我问道。本来我想问“你没在那家西餐厅工作了吗”,但转念一想,上次她不是在我面前向经理辞职了么?何必多此一问?
  “是的,当个打杂的。”
  “这么快就能找到工作,真厉害。”我这句话是随口说的,说时无意,但话语出口,忽然想到,这句话是否有点欠妥?小晴会否误以为我的意思的是“你的脸这么难看也能这么快找到工作?真厉害!”?
  然而一秒钟后,我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小晴笑着说:“不是啦,我也找了好几天啦,大概是因为我要求不高,所以才能找到这份工作。”小晴没有介意我话中的欠妥之处(至少没有表现出来)。
  接着她问我:“你呢?你在哪工作的?”
  “一家网络公司,也是当打杂的。”我笑着说。
  “不会吧?我看你应该是主管级以上的人物呀。”
  “哈!公司要办车展,我便来布置场地,那不是当打杂的么?”我的穿着看起来的确不像一个总监。无论是上班还是见客,我都穿T恤衫、休闲裤、运动鞋,像是去旅行似的(公司乔迁庆典那天,在上级几次施加压力后,我终于破例穿上了衬衣、西裤和皮鞋,结果走路的时候差点摔倒)。有几次我跟我的部下一起见客,结果由于他们身上的衬衣、西裤和皮鞋跟我的一身休闲打扮对比太大,以致客人以为我是跟班。
  交谈中,我们走到地下停车场的一个杂物室前。此时此刻的地下停车场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似乎静悄悄的,气氛有点可怕。
  小晴拿出钥匙,打开杂物室的门,并走进室里。我跟着走了进去,霎时间,一阵霉气和湿气扑鼻而来。我捂着鼻子,皱起了眉头。小晴则走到杂物室里,把拱门和氢气球(当然是没充气的)找出来。
  “我来帮你。”我说着,走前一步,同时用右手在面前大力地晃了几下,想要把霉气驱散,怎知手如此一扬,无意中打到门上,“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靠!”我低声骂了一句,转过身来,想把门打开,竟发现――
  那门打不开了!!
  不、不会吧?
  我使劲地扭动门上的把手,但门就是开不了。
  “怎么啦?”小晴走过来问道。
  “这门开不了啦!”
  “啊?”小晴轻呼一声,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说道,“让我试试。”
  然而她的尝试也没有成功。这门大概是由于太长时间没开,锁坏掉了。
  “怎么办?”小晴问道。
  “打电话求救!蔽也换挪幻Φ匕咽只贸隼矗急父丝淘诖笮糯竺诺耐虏Φ缁埃豢词只创糇×恕
  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我咽了口唾沫,尝试拨打电话,果然,并不成功。
  小晴也尝试用她的手机拨打电话,但,也不成功。
  “他妈的!”我狠狠地往那门踢了一脚,只听到“砰”的一声,那门却纹丝不动。
  我忽然有点泄气了,蹲了下来,四处一望后,忽然意识到,我和小晴已经被困在这个大概只有五六平方米的地下密室里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小晴的语气没有多少慌张,只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也难怪,像她这样一个女孩子,人生道路一定极为崎岖不平,她一路走来,受尽了屈辱、委屈和歧视,跟这些痛苦相比,眼前的小困难(被困地下杂物室)算什么?因此她没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样,遇到一点小事就惊慌失措,像被宰的猪一样大叫。
  “暂时没办法,等待救援。”我当然也不会慌张,反正又饿不死的,等大家发现我们失踪后,自然会想到我们失踪前说要到停车场的杂物室取东西,然后便会来救我们。
  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过高地估算了那群笨蛋的智商了。
  “嗯。”小晴也知道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坐了下来。
  我又四处查看了一遍,肯定杂物室里确实没有能帮助我们离开的工具后,才坐到地上,玩着手机(虽然没有信号,但还是能玩游戏的)。
  我跟小晴都没有说话。这样过了半个小时,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我大力地呼出几口气,稍微把头一抬,无意中看到小晴的脸,一刹那间,我像被雷电击中一般,愣住了!
  在此先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小晴侧对着我,我只看到她的右脸,完全没看到她左脸上的那块紫红色的胎记。
  我为什么愣住了?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小晴是一个绝世美女!
  大眼睛,双眼皮,黑漆漆的眼珠里,水灵灵的,闪烁着光芒;
  眼睛上的眼睫毛,很长,整齐地往上翘起,并微微颤动着;
  眉毛,细长,如两道对称的弯月(好俗的形容词,但真的好像),不会太浓太密,也不会太淡太幼,恰到好处;
  鼻子很尖(由于我从侧面看过去,因此很直观),鼻梁又长又细;
  嘴唇,小小的,颜色淡淡的,下唇比上唇稍微厚了一些,两张唇拼凑在一起,完美无缺;
  皮肤很白,而且十分细腻。
  没有,真的连一点破绽也没有。这些五官组合在一起,简直是天衣无缝!
  对!天衣无缝!白璧无瑕!一点也不夸张。
  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她的美貌?
  那是由于她左脸上的那块胎记实在是太刺眼了,任何人第一次见到她,都会先留意她的胎记,而不会去注意她的五官,而看到她的胎记后,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丑女,丑得不得了,再看或许会吐,于是也不会再去留意她的五官。
  然而很巧合地,此刻的我只看到她的右脸,因此终于发现她原来是如此一个大美女!
  美,真的好美,越看越美。
  我不由自主地打开手机上的摄像头,拍下了这一刻的小晴。
  随着“咔嚓”一声(该死的W800,为什么在拍照时不能去掉声音?),小晴向我望来,见我拿着手机跟她拍照,稍微低下了头。
  而她这一转头,左脸上的胎记又出现在我眼前了。
  唉――
  我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是为小晴感到惋惜和遗憾。
  多么完美的脸呀,然而却只有一半(这样说好像有点KB,没看上文的人突然看到这句,是否会以为我在写鬼故事?)。她,仅仅是一个1/2的绝世美女。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上天是很公平的,它给了你一些,就会夺去你另一些;你失去了一些,它又会补偿你另一些。
  上天把一张完美的脸赐予小晴的同时,又给她留下了一块难看的胎记。对小晴来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胎记伴随着小晴的诞生而出现(我不知道她这胎记是否一生下来就有,但我想应该是)的那一刻,已注定小晴要走一条曲折的人生道路。对小晴来说,这是上天的作弄,还是上天的考验?
  “对了,”我打破沉默,“其实你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你叫小晴。”
  “何雨晴。”
  “雨晴?好特别的名字哦。”我笑道,“是雨过天晴的意思吗?”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想到,这个名字,真的太适合雨晴了。她的人生如此坎坷,那是在下雨,然而她乐观地面对困难,相信终有一天,会迎来晴天,雨过天青。
  接着,我又想,她姓何?
  那一刻,我想到了另一个女孩子。相信大家都猜到了,我所想到的是我的初恋女友何晓薇。
  何晓薇?何雨晴?
  本来姓何是很平常的,而何雨晴也只不过是我萍水相逢的一个女孩,跟晓薇没有任何关系,她俩同姓,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不知怎的,那一刻我却认为她们两人都姓何,实在是一种巧合!
  为什么是巧合?为什么是巧合?
  当时我答不上,但后来我却知道,我的直觉对了,这的确是巧合!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雨晴问道。
  “东方乐扬。”(很抱歉,直到现在才告诉各位读者我的全名。)
  “咦?”雨晴有点疑惑地问,“你也姓东方?”
  “啊?你还有朋友姓东方?”毕竟这是罕有的姓氏,如果雨晴真的有朋友复姓东方,那这朋友极有可能是我的亲戚了。
  “不是呀,只是知道你跟他同姓,觉得有点好笑。”
  “他?谁?”
  “东方不败。”
  “……”
  我靠!怎么能把我跟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扯为一谈?查老也真是的,这么多的姓氏他不挑,偏偏让那个变态的人妖姓东方。
  “喂,不败,怎么呆住了?”
  “你、说、什、么?”我瞪了她一眼,“不要这样叫我!我叫东方乐扬!东方不败是个虚构人物,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雨晴抿嘴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啦。”
  就这样,我跟她聊了起来,东拉西扯,什么都聊上了一通。我发现她还蛮健谈的。
  不知不觉,已经傍晚六点多钟了。我和雨晴被困在这里已有三个小时。那群笨蛋,还没发现我失踪了吗?不会以为我是溜掉了吧?
  我拿出手机一看,仍然没有信号,尝试拨打电话,果然还是不通。
  “东方乐扬……”雨晴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我这名字太长,叫全名太费劲啦,以后你叫我乐扬就好。”我笑着说。
  然而雨晴却丝毫没有要笑的意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低低地说:“我……”
  我看见她一脸严肃,也收起笑容,问道:“你怎么啦?”
  “我想……”
  “嗯?”
  小晴想了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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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8-03-10 12:44
“吓?”我微微一呆,整整两秒以后才反应过来,“上厕所?”
  我一边说,一边本能反应般地环顾四周,在这个只有几平方米大小的杂物室里,哪里有能让她上厕所的地方?
  雨晴脸颊一红,稍微把头低下了一些,小声说:“我……我忍了好久……”声音越来越低,接下来的话,我便听不清了。
  我站起身来,往杂物室的门狠狠地踢了一脚,门却仍然不动。我骂道:“靠!把这门做得这么坚固干嘛?这杂物室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接着,我望向雨晴,问道:“不能再等了吗?”
  小晴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或摇头,只是轻轻咬着下唇,一脸痛苦,全身在微微颤动。
  看来她是忍不住了!
  这怎么办呢?
  我稍微冷静下来,走到杂物室的角落,拿起一个塑料袋(刚才寻找破坏门锁的工具时发现的),递给雨晴。雨晴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头低得更加厉害,却不伸手来接塑料袋。
  “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啦。”我说道。
  雨晴知道我说的事实,现在我们的确是出不去,什么时候有人来救我们,谁也说不清,或者是三分钟后,也或许是三十分钟后,甚至是三小时后。三小时?雨晴现在这样子还能熬三小时吗?
  或许她心中也有我的想法,一想到要三小时后才能上厕所,她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接过我手中的塑料袋,走到杂物室的角落。
  我走到杂物室的另一个角落,背对着她。我本想拿起什么拱门呀或氢气球呀挡在自己的面前,但转念一想,这样做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就等于告诉雨晴我心有邪念,只能借助这些道具来压抑自己的邪念吗?一想到这一节,我便放弃了拿起遮挡物的打算。
  接着身后传来了雨晴脱裤的声音,然后是“嗒嗒嗒嗒嗒”的响声。虽然我什么也没看到,但脑袋却在胡思乱想:我想到雨晴那双雪白柔滑的大腿(她右脸上的皮肤和手上的皮肤都很白很细腻,因此我猜测她全身的肌肤都是雪白柔滑的),我想到她现在的动作,想到她现在那羞涩、惊慌却又舒服、痛快的表情(汗,好变态的想法),甚至想到她大腿以上的位置……
  “嗒嗒”声停了下来,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裤子紧了许多。
  “可以啦。”雨晴说道。
  “可以回头啦?”
  “是呀。”
  我回过头来,只见雨晴站着向我望来,脸露微笑,十分可爱(不知怎的,那一刻我好像突然看不到她左脸上的胎记,只看到她那张完美无缺、美丽到了极点的脸蛋儿)。大概是她见我刚才没有任何异常举动,觉得我是正人君子,心里十分感激,因此以笑容报答。
  正人君子?我是伪君子,表面正经,内心却肮脏无比、充满邪念。
  这样又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已到晚上8点了。不知不觉中,我也有了上厕所的冲动。
  到了8点30分,我也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
  “怎么啦?”雨晴见我突然站起来,向我问道。
  “我也想上厕所。”
  “嗯。”雨晴脸一红,低下了头。
  她刚才在这里解决了,现在到我,本来我是没什么尴尬可言的,然而问题是,在我的印象中,这杂物室里只有一个塑料袋!
  我再找了一遍,果然,没有塑料袋了!唯一的那个刚才已经给雨晴用了。
  雨晴是个聪明的女孩(刚才通过交谈我所得出的结论),见我没有行动,知道有点不对劲,问道:“怎么啦?”
  “我刚才给你塑料袋呢?”
  “啊?”雨晴轻呼一声,立即明白现在的情况:没有其他塑料袋了!
  她犹豫了两秒,从身后把刚才的塑料袋拿出来,递给我。她低着头,整张脸都红透了,十分尴尬。也难怪她尴尬,因为这塑料袋里所装之物是她刚才留下来的。
  但我当时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其他问题?接过袋子,走到角落,把裤链打开,再把袋子打开……
  一看到袋中之物,我竟然有点兴奋(晕,真的好变态)。
  嗒嗒嗒嗒嗒……
  在兴奋与舒畅中,我终于得到解决。不知为什么,在那短短的几十秒中,我的心底以至全身各处,都流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接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还是没人来救我们。于是我站起来,又往那该死的门狠狠地踢了几下。在此说明一下:从被困开始,一直到现在,每隔15分钟,我会大力地踢门,同时喊道:“外面有人吗?”只是由于这杂物室所在的位置实在太过偏僻,因此一直没人经过。
  我看了手表,已经10点12分了。我走到雨晴身边,坐了下来(我故意坐在她右边,避免看到她脸上的胎记),问道:“你口渴么?”
  “有点。”
  “唉――”我叹了口气,“我们失踪那么久了,他们怎么还没发现呢?”
  我们又交谈了几句后,忽然很有默契地一起停了下来,各自休息。
  刚开始被困的时候,我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毕竟这里又不是什么山洞,只是一座城市里的一个停车场,人群近在咫尺,随时都能来救我们。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却越来越担心了。他们不会等明天才来救我们吧?甚至是后天?大后天?我靠,到时即使饿不死,却渴也渴死了。
  如果我真的要死在这里,死前,我会做什么?
  我会像禽兽一样,把雨晴ww了(ww一词被屏蔽),以满足自己最后的欲望吗?很难说,一个快死的人,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再说,即使ww了她以后,我们获救了,我也能说我是由于在极度饥渴绝望的情况下,产生幻觉,把她ww了,这样便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了(我想应该是吧)。
  胡思乱想中,我逐渐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应该不长),我醒了过来,看了看手表,11点5分(时间果然不长)。雨晴靠在我的肩膀上,也睡着了,发出微弱的呼吸声。望着她那张美丽的、雪白的、柔滑的脸,我突然有吻她的脸一下的冲动。
要吻下去吗?
  我有点犹豫了,与此同时,心中怦怦直跳。
  这两年来,我曾跟无数女孩子接吻,在酒吧,在酒店,在我的车上,在别人的车上,在偏僻的小巷,在繁华的大街……我对此已经麻木。接吻,甚至是ML,也只能让我拥有短暂的兴奋的感觉,却不会有紧张的感觉,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可是现在,我的心为什么跳动得那么快?哪怕我想吻的只是雨晴的脸?哪怕只是想轻轻地吻一下?哪怕现在我根本还没有吻下去?
  那为什么会心跳?为什么会紧张?
  不同的,雨晴跟那些视一夜情为家常便饭的女孩是不同的,绝对不同,大大的不同。我对酒吧里的那些追求刺激的女孩已经麻木,但对雨晴这种纯朴的、简单的、真诚的女孩,还是有感觉的。
  久违的感觉,简单却能让我心动的感觉。
  我想,我轻轻吻一下雨晴的脸的感觉,应该比我跟那些一夜情MM舌头碰舌头干吻湿吻疯狂地吻一起来时的感觉更加强烈。又或许能这样比喻,每天都吃鱼翅、鲍鱼、燕窝(说起昂贵奢侈的食物,我只能想到这几个)的人,偶尔吃上一道清淡的小菜,会觉得特别有味道(晕,这比喻好像不大恰当)。
  因为特别。因为与众不同。
  想了这么多,那么,到底要不要吻下去?
  雪白的脸,柔软的肌肤,长长的眼睫毛,尖尖的鼻子,微弱的呼吸声……
  我终于控制不了自己,脖子慢慢地向前移动,微张着两唇,吻向雨晴的脸。
  然而在我的嘴唇离雨晴的脸大概还剩下1厘米的时候,我忽然听见杂物室门外有人喊道:“里面有人吗?”紧接着,是“砰砰砰”的拍门声。
  我靠!怎么跟那些俗得不能再俗的电视剧桥段一样,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打断?现在又不是在拍电影,那么巧合干嘛?
  雨晴当然会被这呼叫声和拍门声惊醒。她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我跟她四目交接,对望了两秒后,我把脑袋移开。
  “怎么啦?”雨晴还没完全醒过来,揉了揉眼睛问。
  “终于有人来救我们啦。”我说罢,站起身来,提高声音朝门外叫道:“有人呀!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那不是乐扬的声音?”门外一人说道。我认得那是公司里汽车网部门的其中一个同事。
  接着,另一个汽车网部门的同事说道:“东方果然在这里呀?”
  晕倒,什么叫果然?他们早就猜到我在这里,干嘛现在才来救我?
  “喂!有多少人在里面?”门外一人向我和雨晴说道。那是我没有听过的声音,大概是大信的工作人员。
  “两个。”我说道。
  “好!”那人接着说,“你们走远点,我们要破门!”
  “好的。”我应答着,跟雨晴走到杂物室的角落。门外众人不知用了什么工具,把门打开了。我一看,门外有七八人,其中四个是我们公司的同事。
  于是我和雨晴获救了。离开杂物室前,我突然想起要把那个救了我跟雨晴的塑料袋子带走,回头一看,却见雨晴已经拿起那个塑料袋,藏在身后。
  多么细心的女孩。
  最后,我望了一眼那把我跟雨晴困了好几个小时的杂物室,不知怎的,它明明把我困住,浪费了我的时间,还让我饿肚子,可谓可恶之极,但我的心,却对它恨不起来。
  甚至对它有点感激?
  感激它让我认识雨晴、了解雨晴?感激它让我有了这样一段奇怪的经历(特别是雨晴使用塑料袋那一节)?
  由于当时雨晴对我来说还是个可有可无、不太重要的朋友,因此我对杂物室的感激之情极浅。直至日后发生了许多事,雨晴在我心中占据了一个无人可以代替的重要位置后,回想起来,我才对这杂物室深深地感激起来。
  因为一切从这里开始。如果杂物室的锁没有坏掉,一切便不会开始。
  一行人走出地下停车场。路上我从同事口中了解到,原来大信的负责人下午交代雨晴带我去取拱门和氢气球后,临时有急事离开了,因此大信的人都不知道雨晴去了哪里,至于我的同事们则以为我有事离开了(我是这种突然离开也不交代一声的人吗?),加上他们忙得不亦乐乎,没想到我是失踪了。这是他们一直没来杂物室找我和雨晴的原因。直到他们终于想起要布置拱门,才来到这里。
  这也难怪,我和雨晴被困杂物室,除了聊天没什么好干,无聊至极,当然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但众同事忙着布置车展场地,自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喂,乐扬,艳福不浅呀。”汽车网部门的一个同事说道。
  另一个同事立即附和:“就是呀,跟一个美女共处一室,孤男寡女……嘿嘿!”他说到“美女”两字时,故意提高声音,表示反语。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但如此口不择言,实在让我难堪。再说,当时雨晴也在场,她听了这些话,会有怎样的感受?因此我有点生气地骂道:“你们闭嘴啦!”他们见我瞪着眼睛,语气严肃,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都不敢再说。
  然后,众人把彩拱门和升空氢气球充满气,把音响在舞台旁边放好,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
  一连两天的车展很顺利。车展中穿插了几场车模特走秀表演,表演时雨晴坐在音响旁,负责调音和播放音乐(她对这套音响设备蛮熟悉的,操作起来非常熟练),其他时间,她则负责协助我们,做点杂务事儿。
  雨晴虽然左脸上长了一块胎记,但她非常乐观,毫不自卑,对每一个人都十分温柔、平和。经过两天的接触,汽车网部门的几个同事被她感化,别的不说,至少望她的时候,不再用奇怪的、鄙视的目光。
  是的,像雨晴这种乐观的、真诚的女孩子,尽管脸上有缺陷,但却不会因此而缺少朋友。大部分人都希望跟待人真诚的人做朋友吧(极少数以容貌作为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的SB除外)。
  她缺少的是爱情,是男朋友。
  是的,选朋友,性格好就行;但选情人,有多少人能理直气壮地说,性格好就行,样子一点也不重要?
  这就是人类的悲哀所在。
  周日下午,车展结束,我们撤展,雨晴帮忙,一切都做好以后,已经是7点多了,天色已晚,同事们陆续离开,我对雨晴说:“对啦,你住哪?我送你回家吧。”
  “会麻烦到你吗?”
  “不会,我有车。”
  “嗯,”雨晴点了点头,告诉了我她的住址,“城市花园,宝弦阁。”
  啊?城市花园宝弦阁?那不是我所住的小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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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8-03-10 12:45
我的车子――那台深蓝色的Mazda6,就停在大信旁边的商店前(把车停在大信的地下停车场后再步行回到大信大门的路程,已超过从我家步行走到大信大门的路程了,因此我选择把车停在路边)。当时大信附近有不少行人(周日的晚上正是一家几口逛街的黄金时间)。我跟雨晴一路走去,不少路人向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眼睛在望着我们(准确来说是望着雨晴)的同时,嘴巴在议论纷纷。我咬了咬牙,瞪了那些人一眼(虽然他们不一定看到)。雨晴却毫不介意,似乎根本没看到他们那充满鄙视和嘲笑的目光,语气自然地对我说:“对啦,刚才我告诉你我住城市花园宝弦阁的时候,你好像很惊讶?”
  果然,我的那么一点反应,还是逃不过这个聪明的、机灵的女孩子的眼睛。
  “对呀,”我笑了笑,“那你猜我为什么会惊讶?”
  “你的女朋友也住在那里?”雨晴尝试猜测。
  女朋友?!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词了。
  拥有女朋友时是什么感觉,我早已忘却。
  有的男人,或许从未跟他的女朋友发生过关系,但他们仍然幸福地生活着;而我,曾跟数不清的女孩发生过关系,但她们却没有一个是我的女朋友(何晓薇除外)。
  这是怎样的讽刺?
  “我没有女朋友。”我淡淡地说。
  “哦?”雨晴点了点头,继续猜测,“那么,是你也住在那里?”
  我笑道:“你真的好聪明嘛。”
  雨晴一笑不语。
  温柔的笑,真诚的笑,如天使般的笑。
  望着这个笑容的那一刹那间,我的心中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雨晴是我的女朋友,我会怎样?会幸福吗?会甜蜜吗?人生会重新得到寄托吗?会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吗?
  可是我没敢想下去。
  我能接受雨晴左脸上的胎记吗?我能真心地、深情地望着她吗?我能毫不介怀地跟她接吻吗?好!假设我真的那么伟大,以上这些我都能做到,但,我能接受别人投来的歧视的目光吗?
  不难想象,如果雨晴真的是我的女朋友,每次跟她逛街时,路人都会像现在这样向我投来歧视的目光,另外,我的朋友们也会以为我脑袋有毛病,在自己的条件并非太差(这是谦虚的说法)的情况下,还选择这样一个脸上有缺陷的女孩当女朋友。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甚至响起了一些声音。
  “哇,那女孩好丑哦,但她身边的男孩倒不错嘛,我想那女孩的家里一定很有钱,嘿嘿。”
  “不会吧?那男孩不会有恋猪癖吧?怎么选择这样的女孩做女朋友?”
  “喂!乐扬,你疯啦?你是想女人想到疯掉了吗?如此饥不择食?”
  “嘿,就是那个叫东方乐扬的男人啦,跟一个丑八怪拍拖嘛,难道那东方干那种事不行,没有别的女人要他,惟有选择这样一个丑女?”
  “很奇怪吗?这叫天残地缺,瘸子配瞎子,哈哈哈!”
  我差点大声叫了出来:“住口!”
  但我忍住了。
  不过,我怎么还敢想下去?
  杨过不理会世人的目光,一心一意要跟小龙女在一起,而我呢?我又怎能不理会世人的目光?
  再说,根本不同,小龙女是一个绝世美女,雨晴虽然也是,却只是一半。
  靠!我想那么多干嘛?现在我又不是真的喜欢上何雨晴,又不是真的要作出抉择,想得那么认真干嘛?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你怎么啦?”雨晴瞧出我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想一些事,想得入了神。”
  我在想什么事,按道理说,雨晴是不知道的,可是我话音刚落,我看到,雨晴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忽然暗淡了下来。那是我的心理作用?又或许是,雨晴竟能猜到我的心中所想,因此对我十分失望?
  我想,她是如此的冰雪聪明,哪怕没能全部猜对,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对啦,你住在宝弦阁的第几幢?”雨晴没有追问我想什么想得入了神,而是转移话题。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
  “第五幢。”
  “这么巧?”雨晴稍微一怔。
  “你也是?”我也愣了一下。
  “对呀,我住第五幢的501。”
  “我住704。”我顿了顿,问道,“但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别人我不敢说,但如果是雨晴,只要见过,我是不可能忘记的。
  “我搬到那里才几天而已。”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交谈中,我们已走到我的车子前。我快步向前,给雨晴打开副驾位旁边的车门。雨晴温柔一笑,很有礼貌地说:“谢谢。”
  我忽然想起我曾为不少女孩子打开过车门,但说谢谢的,却寥寥无几。
  5分钟后,到达城市花园宝弦阁。我停好车子,跟雨晴一起走向第五幢。电梯到达五楼时,雨晴笑着说道:“那么,我先走啦。”
  “好的,再见。”我挥了挥手,目送着雨晴走出电梯。
  回到家中,我躺在沙发上,脑海一片混乱。
  我想到了何雨晴,这个认识不到一星期、真正熟识不到两天的女孩,这个在几分钟前才跟我告别的女孩。
  我为什么会想到她?我不知道。
  或许是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无论是她的外表,还是她的性格,都让我难忘。
  一个性格上近乎完美的女孩(虽然了解不深,但就目前的了解,我认为是这样),一个容貌的1/2也近乎完美的女孩。
  1/2?只有1/2吗?
  突然我想,如果雨晴左脸上的胎记消失了,她拥有了一副美丽的脸孔,加上她本来的性格,那她不就是一个十全十美、完美无缺的女孩吗?
  美丽的容貌、雪白的肌肤、姣好的身材……
  聪明、温柔、体贴、细心……
  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她干嘛不通过手术,把脸上的胎记去掉?
  如果她的胎记真的去掉了,如果她真的拥有了美丽的面容,如果在那以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我一边YY,一边走到厨房,找了个方便面,倒入热水,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是谁?我的朋友上来前,一般会给我打电话的。难道是……
  我拿着方便面,走到门前,把门打开,往外一看,果然,我猜对了。
  门外的人是何雨晴!
“打扰你啦。”雨晴笑着说。
  我也笑了笑:“有事吗?”说这话的同时,我的脑袋在想:“她来这里所为何事?难道是自动送上门来?难道她外表清纯,心里却跟酒吧里那些一夜情MM一样?”
  我早就说过,我表面正经,心里却肮脏无比,无时无刻不充满邪念。
  看来,岳不群的“君子剑”之称也要让给我了。
  然而雨晴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霎时间羞愧无限、无地自容,脸颊也差点要红起来。
  她说的是:“想跟你借点酱油。”
  晕倒。怎么跟雨晴共处时的经历,总像在拍电视剧?而且所拍的还是笑剧?
  想了想,再晕倒。我家哪里有酱油?
  我左手一摊:“我家没酱油啦。”
  “咦,”雨晴有点奇怪地说,“你平时怎么……你不做饭吃的?”
  “我不会做饭,有时候叫外卖,有时候吃方便面。”我说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方便面,一脸无奈。
  “每天都这样吗?”
  “对呀。”
  “那不行啦,长期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的。”雨晴有点担心地说。
  听着她那出自内心的、为我担心的语气,我不禁有点感动。我说道:“我也知道呀,但我不会做饭,又有什么办法?”
  “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都不在中山,就只有我一个住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呀。”雨晴点了点头,直接地说,“这样吧,你到我家来吃饭吧,反正我还没开始做菜,多加一个人的分量是没问题的。”
  我当然也十分爽快:“可以吗?那多谢啦。”
  “不客气,”雨晴嫣然一笑,“就当是感谢你。”
  “感谢我?”
  雨晴没有回答,笑着说:“走吧。”
  “好,你等我一会。”我说着回到屋里,放下方便面(噢!这个方便面要牺牲了,但它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至少今晚我能吃一顿久违的家常便饭了。),接着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便走出家门。
  一边走我一边想,雨晴为什么要感谢我?难道是因为上次在那家西餐厅里我帮她出头的事?又或是因为在杂物室里我帮她找到了塑料袋的事?
  锁上家门,我跟雨晴走进电梯,来到五楼。雨晴的家装修很简单(出租的房子难得会装饰得金碧辉煌吗?),但却收拾得十分整齐。
  “随便参观,我先做饭去,你一定饿坏了吧?”
  “现在才7点多嘛,饿不坏的,那晚我们饿着肚子到11点多也是这样啦。”
  雨晴听我提起那晚在停车场杂物室的事,低低“嗯”了一声,走进了厨房。
  她还介意那晚在杂物室里发生的事?
  我一边想,一边把我家的钥匙放在桌上,同时环顾四周,打量着雨晴的家。简单,整洁,让人看着舒服,跟雨晴本人一样。
  8点5分,雨晴说道:“好啦,饭做好啦。”
  我走进厨房,在餐桌前坐下。只有三道菜:炒肉片、蒸水蛋和大白菜。虽然是极之寻常的几道小菜,但对于我这个长期以盒饭和方便面填饱肚子的人来说,却像见到了佳肴一般。
  “没有下酱油,味道或许有点淡。”雨晴说道。
  “没关系,清淡一点,健康一点。”
  菜做得很棒(不知道是否我肚子太饿的缘故),让我胃口大增。如果她能每天都为我做饭,那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唉,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正享受着这无比美味的晚餐,门铃响了(怎么我做什么都要被打断呀?)。而一听门铃的响声,雨晴竟轻呼一声,筷子掉在桌上。我望向她,发现她的脸色微微变了。
  “你的家人回来啦?”
  “不,”雨晴摇了摇头,“我跟你一样,家人不在中山,我一个人住。”
  “那会是谁?”
  “可能是那个变态的男人。”
  “变态男人?”我有点好奇。
  “是呀,这几天,他已经来过好几次,他第一次按门铃的时候,我刚把木门打开,他就隔着铁门脱去了自己的裤子,大叫什么快看呀。”雨晴说着,似乎还有点心有余悸。
  “原来是变态露体狂。”
  “后来他又来过几次,每次都是这样,尽管我知道有铁门隔着,但却不敢再把木门打开了。”
  “我帮你把他赶走。”我说着,放下碗筷,低声骂道,“TMD,难得我能吃上一顿好的,竟然敢来打断?不给点颜色你看怎么行?”
  刚站起身,我忽然看到大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电蚊拍。我狡猾地一笑,把那电蚊拍拿在手里。
  雨晴走到木门(就是里面的门)前,通过猫眼(就是门镜啦)往外看去。我悄声问道:“是那露体狂吗?”
  雨晴点了点头。
  “好!”我森然一笑,蹲了下来,向雨晴使了个眼色。雨晴会意,把木门打开。露体狂一见雨晴,立即把裤子脱掉,露出下体(他没有穿内裤),兴奋地大叫:“快看呀!快看呀!嘿嘿嘿!”
  由于被铁门(就是外面的门)挡着,所以露体狂没能看到蹲下的我。雨晴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我突然把铁门打开,向外推门。露体狂没想到门会打开,呆了一下。就在他发呆的时候,我用电蚊拍向他的下体拍去,接触到他的核心后,我果断地按下电源……
  世间上最凄惨的叫声莫过于此。
  我喝了一声:“混蛋!还敢不敢来?”
  露体狂早已脸色惨白,四肢无力,望也不敢望我,连滚带爬地走掉了。
  回到雨晴家中,我放下电蚊拍,说:“继续吃饭吧。”
  雨晴惊魂未定,声音还有点颤抖:“刚才……他没事吧?”
  “没事,电不死他的。”
  于是我继续享用这美味的晚餐。
  吃饭的时候,我跟雨晴闲聊起来:“对啦,你刚才说你是一个人住的?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其实这是我朋友的房子啦,我以前的房子刚退了,还没找到新的房子,恰好我朋友要搬家了,而这房子又还有一个月才租满半年,反正不住白不住,所以她便让我来这里住一个月,顺便在这附近找新房。”
  “这么说,你只在这里住一个月?”
  “是的。”
  “嗯,”我点了点头,又问,“你现在在大信工作,所以要在这附近找新房子?”
  “是呀。”
  “但这附近的房子房租都不便宜呀。”
  “我知道,不过也没有办法啦。”
  “要不这样吧……”
  我的话只说了一半时,雨晴向我望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很有冲动说:“你来跟我一起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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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8-03-10 12:46
但我没有这样说。
  因为雨晴向我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左脸。一瞬间,我思绪杂乱,想到了很多事。
  我改口道:“我帮你找房子吧,我所在的公司有一个房地产网,其中一个栏目是房产中介,可以帮人网上找房。”
  为什么我会突然改变了想法?因为我看到了雨晴左脸上的胎记。
  那一刻,我问自己,我能接受吗?我能接受自己跟如此一个脸部有缺陷的女孩一起生活吗?
  看来我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呀。什么从不以貌取人,什么喜欢跟真诚的人当朋友,都是废话!人,就是那么现实;容貌,终究是衡量一个人的最重要的标准!
  我如此停顿了一会,才把话接下去,雨晴当然知道我是临时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我原来的想法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改变,我想雨晴都能猜到,因为我看到她的眼睛像刚才那样,刹那间暗淡了下来。
  看来在聪明的女孩子面前,真的不能说谎呀。
  雨晴为什么会失望?大概是她身边的人都歧视、嘲笑她的样子,难得遇到我这样一个并不特别介意她的容貌的人,十分欣慰,没想到,现在却发现我竟也跟那些人一样,以貌取人,自然失望之极。对我失望,也对这个世界失望。
  “不用麻烦你啦。”雨晴低着头说。认识她以来,我从来没有听过她的语气这样低沉过。
  看来她是真的失望了,哪怕她再乐观,这时也笑不出来。
  吃过晚饭,雨晴收拾碗筷,我则在大厅看电视,彼此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尴尬。我想离开,却又觉得忽然走掉不大好。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乔宇那小子打来的。
  “怎样?”我直接地问。
  “乐扬,出来玩吗?”乔宇比我更直接。
  “今天是星期天呀,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没关系,早点回去就好,出来吧,有好多漂亮的MM呢。”
  曾几何时,这句话,对我充满引诱力。但不知怎的,此时此刻,乔宇说出这句话,我却没什么兴奋的感觉,甚至有点反感。
  我真的对这种一夜情的刺激麻木了?甚至抗拒?
  我还没说话,乔宇又说:“来吧,坐一会吧,倪城空也去。”
  我也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爽快地说:“好吧,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现在?现在才8点多呀。”
  “没关系,先出来吧,在我家对面的士多等,5分钟。”
  没等乔宇答话,我挂了线。
  我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经过刚才的事,我有点不知道怎样面对雨晴了。
  我对雨晴说:“我朋友找我,我要走啦。”
  “嗯。”雨晴应答了一声,语气很平淡。
  她还在生气?即使不是生气,也大概还在失望吧。
  “谢谢你的晚饭。”
  “不客气。”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她也没有说什么“你喜欢吃,我下次再给你做”的话。
  我心中叹了口气,匆匆离开了雨晴的家。
  我伤害了一个女孩的心。我刚才的表现,我刚才的神情,像利剑一样,向一个早已伤痕累累的女孩,又刺了一剑。
  来到士多,叫了瓶雪碧(我很少喝可乐,因为我相信喝可乐对男性有害的话),等了一会,乔宇便来了。
  “这么早把我叫出来干嘛?”乔宇劈头就问。
  “呆在家无聊嘛。”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哼,你无聊,我可忙得很呢,还差那么一点,本来打算通关后再出来嘛。”
  “游戏而已,什么时候玩都行啦。”
  “哼!你等我一下。”乔宇说着,走到马路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不一会他从便利店出来,回到士多前,手上已拿着一盒“三个装”。
  我跟乔宇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个多小时(我没有提到雨晴)。10点的时候,我们各自驾车来到ROOM吧。不一会,朋友们都到齐了。有几个是我认识的男生,也有几个是我没见过的MM,城空也在,而最令我惊讶的是,Amy也跟城空一起来了。
  我不知道Amy会来,如果知道,或许我就不会来了,再怎么说,跟一个并非女朋友却发生过关系的女孩见面,是一件蛮尴尬的事。
  “来吧,玩吧。”一个男生说。
  “要不咱们来玩七八九?”乔宇提议。
  大部分人赞成,剩下的人也不反对。
  七八九是一个很简单却很刺激的游戏:一群人轮流掷两颗骰子(能掷出2点到12点),如果掷到7点,就往一个杯子里加酒,如果掷到8点,就把那杯子里的酒喝掉一半,如果掷到9点,则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如果掷到同样的点数(如两颗骰子都是3,或两颗骰子都是5),则掷骰子的顺序反过来。掷到7、8、9点后,需再掷一次。
  有时候,你掷到7点,刚把杯子加满,接着掷到8点,便要把自己刚加满的酒喝光了。这个游戏常常出现害人终害己的情况。
  “你们玩吧,我看着就行。”我说。
  “不玩?这么扫兴?”城空说。他说话向来简洁。
  “我明天要上班,不想喝太多,你们玩吧。”
  “别管他啦,”乔宇急不可待,“我们开始吧。”
  Amy来了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在玩七八九的时候,每次掷到7点,她就把杯子倒满,掷到8点或9点时,她就想也不想地把酒喝下去。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她想要借酒消愁?
  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我?
  玩了好一会,Amy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一个杯子太少,咱们玩三个杯子。”
  “三、个、杯、子?”乔宇瞪着眼睛大声说。
  “不敢吗?”Amy冷冷地说。
  “谁怕谁?”乔宇最要面子,哪里肯示弱?
  于是玩起了三个杯子的七八九。Amy每次掷到7点时,就把三个杯子都倒满,掷到9点时,就毫不犹豫地把三个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掉。众人目瞪口呆。城空对她悄声说:“你别玩啦,休息一会。”
  “别管我!继续!”Amy说着,竟向我望了一眼,目光十分复杂。
  痛恨、憎恶、深情、委屈、可怜……似乎是数不清的元素交织在一起。
  我吁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厕所走去。在厕所门外,我却看到一个常在酒吧里见到的镜头:一个男人把一个女孩压在墙上,疯狂地吻,女孩奋力挣扎,试图把男人推开,但力气不够,并不成功。
  这情景发生在酒吧,是极之寻常的。别的不说,一个星期前,我不就跟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MM在这里激吻吗(区别是我没有强吻)?
  本来我只是抱着好奇的心理看一下,但当我看清那被强吻的女孩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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