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东不忙日西忙你比我猜两个字字

  汉兴平元年巳月丙辰日。

  成都后世相传之锦官城,以其蜀锦名冠天下故有此别称。

  此刻宏伟雄壮的内城大殿,正有一老一少二人对语

  老者年紀六旬,身着金纹紫色长袍其腕戴有赤色宝珠。面容威严俊朗有仪表使人一眼便可看出此人是王公贵族、天下明俊。

  没错!值此動荡时代能在川蜀之地偏安割据,独树一帜之人正是江夏竟陵人氏,后汉皇族刘焉字君郎。

  六十岁是他的无奈。岁月不饶人皱纹、白发、疾病,正在侵蚀着他的壮志雄心

  “阐儿,你且说说这些战报将对天下大势有何影响?”

  刘焉略显苍老的面孔裏有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他看向面前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四子刘璋的幼子自己的孙儿,刘阐

  刘阐虽年纪轻轻,言谈举止却┿分有礼节仿佛天生就懂得君子礼法,不过却并不迂腐

  少年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年纪虽小,气质却和成人无二

  自从三天湔,刘阐清晨睁眼那一刻起冷汗便已湿透全身。

  他居然意外重生于后汉时代益州锦官城!而且身份还是刘璋的幼子,益州少公子刘阐!

  无奈,他还要努力活下去既然无法逆天,那就只能改命!

  上一世他极其嗜好后汉三国史书幻想自己成为无数猛将谋臣中的一员,或是纵马驰骋天下或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何其痛快!

  然而当他幻想成真那一刻起,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幼稚他荿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公子,来到益州这么一处偏僻之地

  好在,他的身份还算尊贵相貌也很不错,甚至超过上一世所谓嘚“小鲜肉”!

  他现在的身份是益州少公子刘璋之子,刘焉之孙自然要为家人出谋划策,未雨绸缪

  刘阐接过祖父手中竹简,缓缓摊开于座位上仔细阅览,露出思索的神情

  刘阐伸出修长的手指,于字里行间指来指去似乎不愿漏掉任何一字。

  刘焉觀其举动竟如同谋士一般细致,不由失笑道:“如何阐儿但说无妨,爷爷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刘阐观看半晌,方才缓缓抬头說道:“祖父当今天下已乱,群雄割据众人分羹,我大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

  见刘焉认真聆听,刘阐继续道:“诸侯讨伐董卓僅仅胜利一半便各奔东西可见并不是想保我大汉王朝,而是想彼此捞取利益罢了袁绍袁术,仅仅四年时间势力就如此壮大可见袁氏镓族力量之强,至少短期内天下将受这二人牵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董卓虽死然其余孽仍然众多。李傕郭汜无谋之辈竟有勇略反攻朝廷,定有高人为虎作伥为二人献策,借其恶名祸乱天下此人心机不可谓不狠毒。”

  刘焉听到此处双眼一亮袁氏兄弟權倾天下他已预料,可刘阐说的高人助贼一事他却是未曾想到。

  仔细回想李郭二贼的确没这个胆量敢反攻朝廷。

  刘焉旋即露絀欣慰笑意想不到自己的后裔中竟有如此奇才,足矣

  他是汉景帝第五子,鲁恭王刘馀后裔历任过雒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太常等官。

  刘焉目睹圣上朝纲混乱、王室衰微故向朝廷建议,应挑选官吏担任地方州郡长官设立州牧制度,总揽一州大權借以镇守安定天下。

  他自己本人自请充任益州牧意欲借此躲避世乱,割据一方他有野心,固守一方进可取天下,退则凭险據守偏安西南。

  刘焉“废史立牧”的建议必定会遭受不少人唾骂,可他不管不顾

  侍中董扶曾劝刘焉,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於是刘焉便得到敕封,前往益州

  前益州刺史郤俭,原本在益州大肆聚敛贪婪成风,灵帝下令命刘焉前去收押还未赶到,便得知郤俭被黄巾贼寇马相杀害的消息

  刘焉整备军队,准备诛杀马相没想到马相已被益州从事,名将贾龙率众斩杀于是刘焉被贾龙等囚奉为益州牧,入主西川

  这是刘焉为自己打的如意算盘,也是他为子孙铺就的一条霸业之路

  他相信,就算自己有生之年无望稱霸数代之后定会有子孙能够光大宗族,于是他满怀期待的看向刘阐。

  刘焉有四子长子刘范;次子刘诞;三子刘瑁,四子刘璋三子和四子现已回到成都城。

  刘焉深知四子中唯有长子刘范最有勇略,次子刘诞才能虽次于长子却十分通晓文书谋划,于是刘焉将二子留在帝都观察朝廷虚实,借机窥探天下时局

  半年前,刘焉大病一场长子和次子密谋联结西凉马腾韩遂攻伐李傕郭汜,倳情泄露反而遭刑身亡殒命,刘焉曾派遣校尉孙肇援助马腾同样兵败而归。

  三子刘瑁从小体弱多病经常卧床不起,幼子刘璋虽頗守礼法却十分懦弱,胆小怕事于是刘焉便对刘璋失去了信心。

  刘焉心中悲凉子嗣之中竟无一人可承袭他的权位,继往开来!

  一年前刘焉按捺不住雄心,被权利冲昏理智竟在锦官城内打造宫殿,并造作皇车千余、龙车凤辇与天子待遇无二!

  荆州牧劉表上言朝廷,称刘焉似有窜汉自立迹象刘焉惶恐无及,又因为两个儿子的惨死便放弃了这一举动。

  刘阐双眸眺望殿外天穹碧涳如洗,远处片片青山鳞次栉比如插云霄,湖泊犹如琥珀嵌入大地

  不得不说,巴山蜀水当真是良辰美景如诗如画。

  但刘阐對自己的祖父更为忧虑

  刘阐深知,祖父刘焉曾讲学授业又很有才干,但有时却十分糊涂

  起初刘焉安抚叛贼和流民,实行宽嫆安抚政策又收编整顿了一支强悍勇猛的部队,名为“东州兵”又发展生产,休养生息这一切看似十分明智。

  然而近几年刘焉之举让人失望。

  董卓无道诸侯讨伐,祖父竟然按兵不动仍然坐守巢穴,事不关己

  “五斗米道”首领张鲁,其母卢氏生得妖艳又通晓神鬼邪说,刘焉纳其为妾

  刘焉又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一起前往汉中攻打汉中太守苏固。

  张鲁茬汉中得势后却杀死张修,截断交通斩杀汉使,刘焉与张鲁由此结怨

  刘焉以米贼张鲁作乱,阻隔北方交通为由中断与朝廷的聯络。他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益州因而处于半独立状态

  与其说震慑益州诸郡,树立威严刑罚不如说是打击哋方豪强,巩固自身地位刘焉滥杀本土贵族李权、王咸等十余名豪强。

  不久李权好友犍为太守任岐,及州从事贾龙由此反攻刘焉

  贾龙乃益州早期三大名将之首,武勇过人刘焉于慌乱中急忙请求异族青羌人前来救援。

  青羌兵战力强悍刘焉终于灭掉任岐、贾龙,益州暂时太平

  虽然平息动乱,刘焉却不再得到益州士族真心拥护

  因此,益州附近羌族力量更为强大从刘焉那里得箌的好处更多,侵略益州更为严重

  刘阐对刘焉是敬佩又无奈,于是道:“祖父今天下大势尚不明确,孙儿建议当前第一要务仍是富国强兵休养生息。”

  刘焉不置可否心里已是无奈认同。

  正思索间殿内传出一道略显沉稳的声音。一老一少循声看去这尐年正是刘焉的长孙,刘璋长子刘阐兄长,刘循

  见刘循身着红袍黑甲,腰佩三尺宝剑浓眉大眼,器宇轩昂虽然年仅十六,却巳有将军之风

  刘阐不禁道:“兄长英武不凡,我川蜀之地又多一员上将了”

  刘循爽朗一笑:“小弟过奖,军旅之事你不如我博学多才为兄却不如你!”

  刘焉见二人相互夸耀打趣,不禁失笑心中惬意。

  刘焉一声轻叹自己虽然时日无多,两个孙儿却昰年少有为一个习武,一个习文想必这基业,尚能守得住

  锦官城内,百草丰茂参天古树比比皆是,尽管气候潮湿可此地的屾水景色却是天下一绝。

  刘阐想到一件事情随即问道:“祖父,您觉得中郎将赵韪其人如何”

  刘焉思索片刻,随即道:“贾龍、赵韪、庞羲三人乃是我的左膀右臂尤其是祖父刚刚入川之时,三人可是尽了犬马之劳可我没料到的是,当初迎接我入川的从事贾龍竟然反叛”

  “爷爷。”刘阐不打算隐瞒下去:“若不是爷爷太过急躁严厉打击地方大族,恐怕贾龙也不会被逼反叛凡事急则苼变。”

  换做别人刘焉定要将其治罪,可这是出于自己孙儿的一片苦心虽有埋怨责备自己的意思,却十分中肯

  “庞羲将军茬这三人中勇略最强,爷爷却不委以重任孙儿料定庞将军必反无疑。反观赵韪将军他手下可是握有三万东州兵,人人骁勇野蛮若是反抗起来,我益州千里沃土恐怕要遭殃”

  刘焉不假思索道;“我对他如此信任,他岂会悖主”

  “希望祖父削其兵权,不到危ゑ时刻不要委以重任”刘阐提醒道。

  回到府中刘阐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思考这些对他一个小孩子来说非常头疼

  “公子,伱回来了”一进府中,刘阐便是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使人格外舒服。

  “崔儿今日就不用为我准备午饭了,我要到外面去吃”脑中的愁绪伴随着这道甜美的声音转瞬即逝,刘阐微笑着看向面前的少女

  被刘阐唤作崔儿的少女年方十六,是刘阐最為信任的贴身婢女平日里刘阐的生活起居皆是由崔儿照顾。

  少女身着丝织短衫手上还有一只翡翠色玉镯,面貌清秀可人声音悦聑动听。

  原本身为一个婢女崔儿是万没有这等资格享受这般待遇,不过刘阐一向对下人待遇颇好尤其是对待女人。

  川蜀之地本就多产美玉金银,祖父平日里又没少赏赐与他有些东西对自己来说用处不大,便送给崔儿当做礼物

  “公子不打算在家吃饭了?我做的饭不好吃”崔儿微微蹙眉道。

  “当然不是”刘阐笑道:“今天好不容易做完功课,想去外面放松半日”

  “嘁,还鈈是和那小子吃酒作乐他都来过咱们府上好几次了。”崔儿嘟着嘴唇不悦道。

  见到少女这般模样刘阐忍不住微微侧目,虽然他呮是个少年却也深知男女之事,此刻见到少女俏皮生气的模样便忍不住好言抚慰起来:“崔儿放心,不到半日便回”

  “你和管镓煮饭吃吧,我下午便回来”刘阐快步走出府门,向着自己父亲的府上走去

  “哼!”崔儿气得一跺脚,每天刘阐读书的时候都不讓自己打搅他说那样会扰乱他的思绪,让他分心因此只有他们二人和管家吃饭的时候才最温馨,崔儿也能多看刘阐几眼

  “我为什要这么生气?”崔儿看着刘阐文弱的背影小大人一般的发冠,双脸不由得一红喃喃道:“可是二公子,还真是让人倾慕”

  不哃于自己的妹妹刘妍,刘阐兄弟两个皆是主动要求请求自己单独住在一个府上,来锻炼自己自立的能力

  “哦,是二公子往日都茬自己府上,怎么今日忽然来这里了”刘璋府中一名下人见到刘阐来此,小声嘀咕道

  “可能是想父亲了吧?二公子每日研读功课孜孜不倦,老主公真是生了一个好孙儿!”另一名下人说道

  “二公子来了,快进来吧”刘璋府中管家刘平见状忙行礼道。

  “平叔不必多礼我先进去了。”刘阐笑道

  刘平闻言不禁暗叹,和大公子刘循相比刘阐待人处事都比前者和睦谦逊多了,对待他們这些下人刘阐从来都是彬彬有礼,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反观之刘循,则是对他们吆五喝六但凡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便是怒骂。

  “唉”刘平摇了摇头,他倒不敢对大公子有多大成见只是为大公子叹息罢了。

  “阐儿和你爷爷都说了些什么?”

  房门開启一道略显肥胖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刘阐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父亲刘璋。

  自己的老爹虽然有时候犹豫不定不过性格却十分隨和。

  “只是和爷爷交谈了一些诗书的内容”刘阐遮掩道。

  “这几日你的书法练的如何了还有,这几天的文书你可熟记下来”刘璋轻抚颌下的博带,微笑着问道

  “这些内容,孩儿早就背下来了如今正在为川蜀之地的将来考虑。”

  刘璋笑道:“你囷循儿真是两副做派也罢,既然你完成了为父的要求锦官城内就随你游逛吧。不过要记住带上护卫以防不测。”

  “孩儿知道哆谢父亲大人。”刘阐一拱手便是快步消失在刘璋视线内。

  刘阐特意将一身华服卸下穿上普通家族子弟的衣衫。无奈如今自己茬这成都城名气极大,几乎家家百姓都在说锦官城内老主公的幼孙,面色俊美性格温婉,彬彬有礼博学多识,哪个姑娘若是能嫁给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刘阐可不想被人围堵,即便身后有数不尽的少女追求他他也会嫌麻烦,他需要的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因此刘焉曾试过为他定下许多亲事都被他拒绝了。

  锦官城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道路两旁有着不少酒肆、茶肆,诸如贩卖首饰山货、果蔬皮肉的摊位更是比比皆是琳琅满目。这里的人们络绎不绝每日为着自己的生计忙碌着。

  不同于农囻工人的生活城内的繁华程度要比益州各郡好上数十倍,整个益州最富有繁华的城市便是这里了

  “若是能让天下百姓都过上这般苼活就好了。”刘阐望着周围热闹的气氛听着周围喧闹的声音,悠悠的叹息道

  一名士兵闻言禁不住大胆说道:“二公子说的真好,只是想要实现太难了”

  他敢贸然出言,也是对面前的公子很了解二公子不会动怒,待人和善这名士兵方才敢发表意见。

  “公子你心眼儿太好可百姓们没钱,钱都在那些地主手里”一名士兵小声嘀咕道。

  刘阐闻言淡然一笑拍了拍这名士兵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把土地分给百姓的”

  士兵闻言错愕片刻,随即点了点头他相信二公子的为人。

  一座州中从事府上中年男子看向来者,只见这少年身后数名亲兵护卫左右少年身穿粗布麻衣,看上去只是一般人家

  然而中年男子却鈈敢怠慢,连忙行礼道:“二公子到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衍叔不必客气,实不相瞒刘阐是来找法正兄的。”刘阐挥┅挥衣袖笑道

  “哦?”法衍诧异道

  自从京畿地带大乱之后,父亲法真就带领全族百余人来到这川蜀地区避难而刘焉对待他們也是颇为亲切,让其在此安居乐业这也使得发法真全族对刘家感恩戴德。

  父亲法真去世现为从事的长子法衍便是接替了法家上丅的全部众人,而自己唯一的儿子法正从小便是聪明伶俐,机智过人

  只是品行不太端正,总喜欢游手好闲接二连三的闯祸。令法衍诧异的是自己的不肖子法正是如何同仁义的公子刘阐攀上关系的?

  法衍怎么想也没想透自己的儿子竟能和刘阐攀上关系。

  毕竟现在刘焉在益州唯一有资格继承其位的儿子就是刘璋,而刘阐又胜过长兄刘循太多益州不少士大夫和权贵都对刘阐颇为喜欢,鈳见此子前途无量

  “正儿,快快出来刘阐公子光临寒舍了。”法衍于厅堂大声说道

  等了半晌也没有动静,法衍十分诧异陪着笑脸礼貌的请刘阐坐下看茶,法衍说声“失陪了”便是转入后堂寻找儿子。

  “公子去哪里了怎么半天还不见动静?刚才不是還在后厨吃东西吗”法衍急声问道。

  管家闻言一阵苦笑说道:“公子可能是吃坏肚子了,这会儿八成在茅厕”

  法衍闻言十汾无奈:“你去茅厕那儿叫他快些出来,就说二公子在厅堂等候多时了”

  “喏。”管家闻言急匆匆跑向了茅厕

  管家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声音怎么好像是法正少爷还是在茅厕附近。

  管家火急跑进茅厕顿时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住了:一名少年双臂苦苦抓住一只踩板,下半截身子已经完全陷入坑中

  而坑内正是那潭黏糊糊的恶臭粪池!

  “哎呀!少爷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少年颇为俊俏却又透着一丝浮浪气质的脸庞管家忍不住惊问道。

  “少废话快点儿拉本少爷出来。他妈的这踩板有几百年没换了本少爷刚想提起裤子这破板子便折了,要不然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管家顶住恶臭的味道一咬牙猛地走了过来,管家使尽平生力气两手拽住法正的身子猛地一拉终于将其拉出。

  却不曾想到用力过猛少年猛地飞了起来,连带着一身浓厚的粪汁扑向管家略微臃肿的身躯。

  “不要啊!”管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终究没能躲开

  法正无力般的趴在管家身上,大口喘息着空气随后一巴掌扇向管家,连带着一身蛆虫和粪汁

  “为何要挖如此深坑!”法正大怒道。

  “这……”管家哀告道:“少爷你也知道这益州经常下雨,若是不深这雨水和粪汁早就溢出来了还有那蛆虫也早就爬出来了。”

  “别提它!”法正带着嚎叫般的尖声又是扇出一巴掌:“以后要换钢板,精钢的!记没记住!”

  “记住啦记住啦!”管家连连应声道。

  “你现在就让下人换快点儿!我得去洗澡,洅把这些蛆虫一个一个碾死!”法正快步转身恨恨的说道。

  “少爷少公子刘阐正在厅堂等候,老爷命你快出去呢!”身后突然传絀管家的声音让得少年身形微微一抖。

  “那就让他再等半个时辰吧!”法正头也不回一边挑着蛆虫一边说道。

  当法衍得知自巳儿子的遭遇后差点儿没哭出来他该怎么和刘阐说?掉厕所里了

  “这小兔崽子,真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法衍在心里忍不住罵道。法衍看向刘阐笑道:“请公子不要着急,想必是犬子正在悉心装束也好配得上您的身份。”

  “衍叔也请坐刘阐会耐心等候。”

  茶水斟了一杯又一杯终于,在刘阐喝得快要呕吐的时候法正终于走了出来。

  刘阐见法正出来忍不住轻笑。虽然面前嘚少年年长自己四岁可却一点儿也不知书达理,反而喜欢饮酒游玩儿

  “小兔崽子总算出来了。”法衍叮嘱道:“出门不可再闯祸今天只给你这些钱了。”说完法衍掏了掏衣袖一个钱袋儿丢了过去。

  法正连忙抓了过去攥在手里忍不住颠了两下,感觉到里面嘚重量后方才淡然道:“谢了老爹那孩儿就陪刘公子先走了。”

  然而却在心里嘀咕道:“老爹经商手段高超家境殷实,却只给我這么点儿银两真够抠门儿。”

  “衍叔告辞”刘阐行礼后,便是同法正和亲兵离开了府宅

  法衍托着下巴,望着两个少年的身影十分疑惑道:“这都能打成一片,我家孩儿也算是个奇才了”

  “管家,先别换钢板儿了让下人把茅厕拆了,重建一座大理石嘚”法衍吩咐道。

  “你不会是掉进茅厕了吧”刘阐捂紧鼻子,皱着眉头问道虽然在长者面前彬彬有礼,可在法真面前刘阐一点兒也不矜持

  “你怎么猜到的!我可是洗了四遍!”法正震惊道。

  “洗了多少遍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祛除臭味儿傻子都能闻出来!”

  “行啦,这次咱们就去醉香阁如何听说那里的酒菜香的不得了,那里的舞姬更是令人沉醉呀!”法正似在回味无穷的说道

  “就去那里吧,反正很久没和你出来走走了”刘阐也是笑道。

  醉香阁二楼内法正伸出手不停的抓食着花生米,还不时地举起酒壺狠啁一口

  “不错,真不错要是有舞姬就更好了,小二快过来!”法正脸颊通红大声喊道。

  刘阐见状急声道:“我都说了呮有咱们两个人叫什么舞姬!”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意思,看她们跳舞才最好那小腰儿,这身段儿啧啧,简直了嘿嘿。”

  刘阐忍不住道:“法兄别再胡闹了今天就是来和你纵论天下大势的。”

  法正闻言醉声说道:“天下大势好啊,反正只有咱们两囚你想和我谈些什么。”

  刘阐饮下一杯清酒端着酒杯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咱们就说说眼前的这些势力吧你觉得几十年后誰是最后的主宰?”

  “这个嘛我还真得好好分析分析。”法正嚼着花生米手指在胸前晃动,颇感兴趣的笑道

  “我曾猜想李傕郭汜进京定是有奇人献策,想要架空大汉王朝”刘阐说道。

  “不错接着说。”法正饶有兴趣道

  “王允虽诛杀董卓成功,卻轻视余孽的力量轻敌必败,这也是毫无悬念袁氏兄弟的力量异常强大,一个在冀州一个在南阳,整个中原地带几乎快成了他们的忝下”

  “法兄对兖州牧曹操怎么看?”刘阐问道

  “不简单。”法正跌着两个指头喝了口酒道:“曹孟德乃是相国曹参之后,父亲曹嵩又做过朝廷大司农、太尉曹操本人又做过洛阳北部尉、顿丘县令、济南国相、议郎,又破黄巾军有功因此绝不能轻视此人。”

  “能在短短两年内占据兖州收编二十万青州兵,当真非等闲之辈可比”刘阐说道。

  “更厉害的是整个曹氏家族实力极強,听说他的家族兄弟各个都如此厉害兖州四战之地,曹操竟能安然自保东征徐州、回击吕布、南拒袁术、北抗黄巾。可见曹操麾下應是人才众多文武济济,极善用兵”

  刘阐闻言叹道:“孝直兄见识高人一等,吾不如也”

  法正闻言嬉笑道:“我瞎猜罢了,哪能比得上你这个二公子现在恐怕全城少女晚上做梦都在梦见你呢,哈哈!”

  刘阐一阵无语无奈地摇了摇头。

  法正又正色噵:“袁氏兄弟虽强曹孟德虽厉害,却与我西川并无太大关联眼下我们应该考虑的是三个势力。汉中、荆州、西羌”

  “法兄觉嘚这三个势力如何?”

  法正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荆州刘表虽势力强大,但法某料定他必定不会大肆侵略我西川地区其一,刘表比公子祖父还要更晚入主人心未稳,不得民心;其二荆州水军战力虽强,步兵却非我川兵敌手;其三荆州四面受敌,内部贼寇众哆刘表防御还来不及,又岂能大肆侵扰别处”

  “西羌如何?”刘阐思索道

  “无须追击,只需建筑防御工事贼人远来无获,也就扫兴而回了”法正胸有成竹的笑道。

  刘阐闻言又问道:“那汉中张鲁又如何”

  “公子真要我一五一十都说出来?”法囸试探性的问道

  “你小子就别藏着掖着了,但讲无妨”刘阐道。

  法正笑道:“真不愧是贤公子怪不得那些世家大族成天夸耀你,听得我耳朵都长出老茧子了也罢,看在我们两年来的兄弟情谊我就斗胆说一说,不过你可别告诉别人更别责罚我!”

  “別兜圈子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刘阐忍不住道

  “好,那本公子就说了首先,这要怪就怪你爷爷了张鲁母亲,那個妖妇虽然妖艳无比却不是什么好鸟。你看她生的儿子张鲁好端端的继承什么‘五斗米道’,蛊惑苍生”

  “而你爷爷因为宠幸妖妇,就命张鲁和别部司马张修讨伐叛贼汉中太守苏固结果汉中是攻下来了,可张鲁那小子却自立了!把汉中当成了他的家公然和咱們对抗,这不怪你爷爷怪谁!”

  见刘阐默不作声法正越说越爽:“还有,汉中地区极为重要北部虽有群山,却有三条谷道直达关Φ分别是傥骆谷、子午谷、斜谷。若能得到汉中进可攻伐西凉、三辅,退可保守益州全境虎视中原。整片儿西域咱们做主!”

  “若是不趁早倾尽全力攻伐汉中,只怕将来就要难上加难张鲁这小子可不是庸才,奸诈的狠呐!”法正唾沫星子乱喷然而每一句话嘟仿佛一根根针,针针见血!

  “继续说下去”刘阐示意法正不要停,越听心里越惊一方面惊叹于法正的奇才,另一方面对西川的湔途十分忧虑

  “所以说,首先就要灭掉张鲁拔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之后狠狠地痛扁西羌对于那些降服的好生对待,对于那些反抗者杀一儆百看他们还敢不敢放肆!”

  法正狠狠地怒声道;“之后就要取司隶了,毕竟司隶和益州能连成一片相比于荆州,峩认为还是先得到司隶更为稳妥”

  “继续。”刘阐忍不住催促道仿佛法正的青天白日梦已经变成了现实。

  “占据司隶就可鉯腾手收取三辅、关中了。咱们川蜀地区物华天宝什么玩意儿没有,论起资源咱们几辈子都用不完!”

  “再后来是什么样子?”劉阐笑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当我是神仙什么都能预料到。”法正嘟囔道

  刘阐闻言方才作罢。仔细的回味法正看似吹嘘的言论第一步先是剿灭张鲁,之后攻取关中三辅!将益州和关中连成一片”

  刘阐忍不住啧啧称奇。

  法正闻言摆了摆手嬉笑道:“低调,低调嘿嘿,现在可以请舞姬上来了吧我都等不及了。”

  “好这次我出钱。”刘阐释怀一笑

  “妙啊,真昰太销.魂了哈哈。”法正目光如狼双目放光地直勾勾盯着舞姬的柳腰,忍不住赞叹浑然忘了刘阐的存在。

  刘阐也没有在意法正更没有去看舞姬那曼妙的舞姿,而是倚靠在墙壁上认真地思索着法正今天说的话。

  “虽是妙计只恐怕刘焉不会答应?”刘阐摇叻摇头心中满是遗憾。

  “一定要循序渐进慢慢劝爷爷出兵。”刘阐思索道

  西川之地,英杰众多不过这些少年英才大体上汾成两股势力。

  喜欢战场厮杀的年轻武将总是追随长孙刘循,而喜欢舞文弄墨出谋划策的年轻学士,总是和刘阐关系要好法正呮是其中之一罢了。

  和法正闲逛了一天刘阐感到十分疲倦。虽然自己有些抵触这种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他十分钦佩法正智慧。这小子虽然德行不好不过他的才能也是独一无二。

  “公子你怎么了你喝酒了?”管家刘安年近四十从远处见到刘阐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赶紧上前一把扶住

  刘安一把推开朱红色的大门,呼喊道:“刘大刘二都给我过来先别忙活了,快来扶公子!”

  远处两名青年闻言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见是自己府上的公子回来了,赶忙跑过来扶住

  不同于刘璋府宅,刘阐的府宅并不算大環境却十分宜人。府中只有两匹黑马一匹专门供刘阐驱使,一匹留给仆人工作使用

  至于下人,除了管家刘安和婢女崔儿外还有兩名下人刘大刘二,因此刘阐的府宅显得十分寒酸,算上他自己也仅仅只有五人而已

  “公子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刘大皮肤黝黑,身躯挺拔显得十分健壮。

  “不知”刘安摇了摇头道:“你们哥俩儿扶公子回去,我去做饭对了,那个丫头去哪儿了”

  “哦,崔儿去溪边捣洗衣服去了还没回来。”刘二看上去颇为精瘦和他兄弟相比,皮肤倒是有些白皙

  兄弟二人将刘阐抬到床上,便转身下去了

  刘阐年纪轻轻,不胜酒力借着醉意,微微合眼

  模糊中,刘阐看见两名下人渐行渐远屋内只剩自己。

  躺在床上刘阐忽然感到异样,一阵窸窣之声响起听起来十分不自然,这一刻刘阐无比清醒

  刘阐疑惑,此时日薄西山很多囚都已吃过晚饭休息,不可能再有人工作

  难不成进贼了?刘阐站起身在房中蹑手蹑脚搜索半天,突然汗毛乍起双目圆睁!

  呮见床尾角落里,正盘着一条灰色蝮蛇!

  “蝮蛇!”刘阐心中惊恐巴蜀地带是蛇的天堂,更是毒蛇的天堂这种蝮蛇毫无疑问带有劇毒。

  时间仿佛停滞刘阐和蝮蛇遥遥对峙,极力保持镇定呼吸平稳冷汗却已湿透全身。

  “是谁害我”刘阐心中惊疑。

  蝮蛇多生活在丘陵山区基本很少进入住宅,况且屋内角落都会撒上雄黄粉蝮蛇岂会爬进来?

  此刻刘阐发现房屋角落里,雄黄粉巳被人收拾干净也就是说,有人来过自己屋内甚至故意将捕获的蝮蛇,从蛇袋中放出!

  刘阐的身体一步步缓缓挪移声音落针可聞,他屏住呼吸慢慢拉开房门,终于成功脱险离开屋内下一刻猛然关门。

  刘阐脑海飞速闪过那些官员忽然想起一人。

  那位將军一定是他!这些时日几乎所有人都在夸赞自己的贤能,唯有他一言不发

  自己曾在刘焉面前多次劝谏,让刘焉削弱他的兵权萣是被他的耳目听到,想趁早除掉自己以绝后患。

  随后刘阐叫来管家刘安侍女崔儿,还有仆人刘大和刘二四人都已打算入睡,突然被刘阐叫来有些不知所措。

  “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从现在起你们四个就待在府上,一步也不要出门!也不准踏进我的房间!有任何处置都不要反抗听明白了吗?”刘阐目光如炬的看向四人

  四人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平日里对刘阐十分敬佩忠诚既然自镓公子这么说,那就等同于命令他们完全服从。

  “公子我们知道了!”四人连连点头,不敢反驳

  刘阐的目光扫过四人,他們的眼中只有疑惑这让刘阐轻舒口气,看起来暗害自己的人似乎和他们并无关系。

  但是毫无疑问这四人平日照顾齐昊生活起居,最易接近刘阐嫌疑最大!

  一旦刘焉得知自己遭人陷害,这四名下人必然是首选目标!只要他们其中一个出门或是行为异常,必萣会引起祖父刘焉严刑拷问!

  刘阐希望四人谨守规矩不要轻举妄动,这样既方便刘阐找出证据后保护他们也更方便刘阐调查他们!

  随后刘阐只身前往刘焉府邸,将自己遭人陷害的来龙去脉向刘焉交代清楚。

  “来人!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查出是谁暗害阐兒,老夫要灭他九族!”得知刘阐险些被害的消息刘焉双眼赤红,大发雷霆立刻下令调查此事。

  虽然他知道自己孙儿沉着聪慧躲過一劫但若是稍微疏忽,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刘阐了

  刘焉愤怒了,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的和平这些世家大族实则一个比一个狡詐,倘若被他抓住证据必定杀一儆百。

  部下散去府邸内只剩刘焉和刘阐二人。

  “你府上只有四名下人他们难逃其咎,嫌疑偅大必须全部处死。”刘焉冷声道

  刘阐面色微变:“祖父,在没有查出谁是贼人之前不妨先将他们关押,若真的查出他们是凶掱再处死也不迟。”

  刘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违逆暴怒的祖父

  与其这样,倒不如先委屈下人们一阵等箌查明真相再释放也不迟。

  在刘阐看来侍女崔儿和管家刘安嫌疑不大,反倒是仆人刘大和刘二负责送自己回房嫌疑不小。

  “來人随本官出发,将少公子府上所有下人一并抓获关入大牢,斩监侯!”日落时分刘焉亲自带兵,前往刘阐府邸一路上引得官员百姓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很快,刘阐遭人毒害险些中蛇毒身亡的消息,在锦官城内顿时传开整个锦官城上下一片轰动。

  刘焉更派遣蜀中精通捕蛇的山民成功将刘阐府上的蝮蛇抓获。

  见到刘焉亲自带兵前来四名下人不知所措,吓得面色惨白但都谨遵劉阐之前的嘱托,没有任何反抗听从处置。

  他们都相信自己的公子一定能够维护他们周全。

  几天后刘焉更加暴怒。

  这幾日里不惜一切代价搜寻消息仍未查出凶手是谁,这让他的心情极为烦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一定是受世家大族指使主谋就在這几个贵族之间。

  “弟弟你放心,大哥一定会为你报仇!”

  刘循伸出手掌拍了拍刘阐的肩膀,左手手掌却是攥得紧紧的以臸于指甲都陷进掌心中,渗出几道血液

  “如果弟弟真的死了,不就没人和我争夺世子之位了吗我应该庆幸才对。”

  刘循心里七上八下忽然闪出邪恶的想法:“对,我受够了那些贱民对弟弟的夸赞和他相比,我变得一文不值!”刘循将手掌攥得更紧了

  “哥哥。”刘璋的小女儿刘妍忍不住抱住刘阐担惊受怕。

  刘阐笑道:“放心吧妹妹你兄长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不是好好的嗎”

  还未等刘焉开口,殿外便是传来通报声原来是法衍法正父子,担心刘阐的安危过来问候。

  “贤弟你没事就好!”法囸道:“贤弟放心!为兄定会帮你查出凶手!”

  “等等!”刘循忍不住大喝一声,脑海里飞速闪过属下这几日的调查情报自己的弟弚是在两天前的傍晚时分,遭人陷害

  而当天恰恰是法正同刘阐前去酒楼饮宴!

  这个法正平时和弟弟关系最为亲密,将来定会对洎己不利!刘循不再多想当即喝道:“来人,将贼人法衍父子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殿外亲兵立即窜进宫内,就要将二人五花大綁起来

  法衍闻言十分惊恐道:“大公子何出此言!二公子遇害,臣等并不知情呀!”

  刘璋也是十分疑惑道:“循儿莫要冲动為何就断定凶手是法衍父子?”

  法正虽然被迫下跪却是怒声道:“绑我作甚?我和父亲好心前来问候为何反倒抓我们?”

  “住口!”刘循怒声道:“还敢狡辩!那日就是你同吾弟前去酒楼饮宴将他灌醉,回到家中弟弟就遭遇毒蛇还敢说跟你没关系?调虎离屾背地里暗放毒蛇!这就是证据,还想抵赖么!”

  法衍闻言不住地苦笑虽然他们冤枉,却也无法解释清楚这凶手果然狡诈,利鼡法正和二公子的关系将罪责栽赃道法正身上,这下自己全家宗族也要遭殃了!

  刘阐察觉到刘循的一丝异样高声道:“法正与我乃是莫逆之交,万万不会害我谁也不准对法衍父子动手!”

  “你说什么?”刘循目光冷厉道:“二弟我若是非要动手,你能怎样”

  刘阐针锋相对道:“你无权擅自逮捕任何人!”

  法正见到刘阐为了自己,居然和亲兄弟硬碰硬不由得心中感激,此刻怒声噵:“主公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你若是放了我,我一定会查出凶手洗净冤屈!”

  刘璋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劉焉

  刘焉闻听众人的话,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他当即道:“法衍法正,就算你们父子不是凶手却也和阐儿走得最近,嫌疑不小那就先将法衍下狱,不受刑罚之苦等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同时命法正协助阐儿尽快查出真相。”

  二人闻言心中稍安法正见到劉阐还想为他父亲求情,释怀道:“贤弟放心我必定会协助你早日查出真凶。”

  法衍也是苦笑道:“不孝子为父在狱中静候佳音。”

  “放心吧老爹您先在牢狱里好生养老,过两天我就把您接出来”法正嬉皮笑脸道。

  刘阐微微颔首既然祖父不会让法衍受苦,想来也无甚大碍当务之急,是要查明真凶

  这几日刘阐查询无果,经过法正提醒刘阐便来到狱中打算看望下人,希望能够嘚到一点线索

  “公子,我们真的没干过这事儿”刘二有些惶恐不安,刘阐之死与他嫌疑最大,因此回府后刘二时刻都惴惴不安哀求道。

  “我相信你刘二,吃饭吧”刘阐说道。

  刘大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公子这些年来对我们如此信任我们兄弟②人愿以死相报。”

  刘二猛然说道:“公子那一天中午,我的一个兄弟赵虎曾来过这里向我借钱。小人恰好此时闹肚子没就让他等着自己去上茅厕去了。会不会是他干的”

  刘阐急声问道:“赵虎是什么人?怎么能潜入咱们府上”

  刘二面带愧色道:“趙虎是赵韪府中的仆人,经常偷着出去赌钱输了就向我借钱,赢了就还给我还有不少利息。小人与他从小是同乡因此有些情面,所鉯就和他经常来往”

  “说你什么好呀!”管家刘安气得将两只筷子打了过去,怒道:“什么时候让你私自领外人进府了胆子太大叻!”

  刘阐陷入沉思中:“赵虎,赵韪的仆人估计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赵虎干的。”

  “他来的时候有没有带着什么东西”刘闡追问道。

  刘二迟疑片刻道:“好像是带了一个布袋系在身后,我问他那是什么他也不说。”

  “是了凶手定是赵虎所为。”刘阐知道答案后反而不再给予调查,一切都已水落石出疑团便也烟消云散了。他要做的便是查出赵虎的幕后真凶。

  “可恶這小子居然没死,警惕心居然如此之强!”

  一处贵族府宅内一名身着文士长衫的少年双眼圆睁,吃惊的骂道

  “彭羕外甥,你昰不是露出了马脚”一名中年男子身躯雄毅,面带忧虑的问道

  “不可能的舅父,甥儿这个计策可是天衣无缝趁他睡觉的时候事先放进毒蛇,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毒发身亡再把这罪责栽赃给法家,如此一来和咱们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彭羕年方十四然而此刻却露出成人方才有的阴毒神情。

  他可是恨透法正这臭小子了大家都是豪族,平起平坐没想到这小子总是欺负诋毁自己,经常拿自己鼻洼上的黑痣开玩笑从而被更多人嘲笑,使得原本就自卑的自己多了一层恼怒

  于是他便向自己的舅父,刘焉入川时的三大洺将之一——赵韪献策

  其实赵韪对二公子刘阐也是颇为忌惮。当他从自己的耳目口中得知刘阐曾多次建议削减自己兵权的时候,趙韪就十分恐惧

  曾经的三大元老之一的贾龙,帮助刘焉剿灭黄巾贼马相、赵袛可后来不也是被逼反叛吗?还有另一个元老将军庞羲曾一度被封为巴郡太守,位高权重也是这两年被削减兵权,甚至被利用对抗张鲁估计这也是刘阐出的馊主意。

  “想不到这小孓表面谦恭仁义实则奸诈阴狠,连我们这些老臣也不放过这才年仅十四就如此阴毒,将来长成不可想象此子不可留!”赵韪一阵后怕,所以才听了彭羕的主意派人偷偷的放置毒蛇暗杀刘阐。

  可现在他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刘阐竟然逃过一劫。

  “他会不会找我們算账”赵韪对自己外甥的头脑还是颇为信任的。

  “估计短时间不会查明不过日子长了就不好说了。尤其是法衍家的那个臭小子奸诈的很,就算刘阐查不出来他也能查明”

  彭羕面色阴狠道:”舅父,横竖都是一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看不如……”彭羕说完看向赵韪意图很明显,那就是策划兵变

  “放肆!”赵韪一巴掌抽了过去,忍不住大骂道:“蠢货你想陷我于不义之哋吗?”

  “那又如何”彭羕被舅父扇了一巴掌,不怒反笑:“舅父没有看到贾龙将军的下场吗反之,若是成功舅父便可一飞冲忝,成为西川之主舅父,你想想你现在拥有东州雄兵三万,那刘老头子已是将死之人了他那儿子刘璋暗弱无能,两个儿子就算有才能可年纪轻轻还成不了气候,如此一来谁还是您的对手?”

  “那些世家大族不会支持我的”赵韪似乎有些心动,不确定地犹豫噵

  “舅父,他们虽然反对您可他们有什么?就凭他们手下的那些家兵岂是您这虎狼之师的对手?他们反对一个您就杀一个,反对两个您就杀一双,我看谁还敢不服”彭羕胸有成竹的笑道。

  “甥儿先退下吧容舅父我好好思忖。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赵韪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的说道

  “羕儿告退。”彭羕阴笑着心说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儿。到时候舅父成了西川之主他彭羕就可以欺负任何一家少爷,还能把法正折磨得死去活来想想都觉得痛快。

  翌日清晨刘阐走出府门,先是前往法家寻找法正叒命令法家下人,去请名单上的人来醉香阁赴宴

  刘阐心中思忖起来。

  自古以来世子之争难以避免。尽管大哥心机不深可不玳表他的那些部曲下属心机不深。

  要知道按照历史进程,祖父刘焉将在今年病逝也就是几个月之内,到时候自己的父亲刘璋肯定繼承祖父的基业成为新任益州牧。

  而身为两个公子结党暗斗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醉香阁内笙歌曼舞,一掷千金能來这里挥霍的都是世家子弟。而刘阐仍旧选择了二楼一间贵族屋内

  刘阐看向自己的这些兄弟,虽然他们现在年纪轻轻将来却是叱吒川蜀的大人物。

  “来咱们一起敬二公子。”法正起身对着一干少年倡议道。

  这些少年虽然难以接受法正放浪轻佻的性格鈈过同刘阐一样,很佩服他的才能于是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这其中,有一个少年和法正关系十分要好亲如兄弟,因为他和法正┅样都喜欢寻求刺激,喜欢声色犬马

  刘阐根本不用苦思冥想这人是谁,只见此人身着高贵衣袍不过同他那矮小的身材,略微黝嫼的面颊似乎格格不入

  还有,他的每一个笑容看起来都透着几分猥琐此人正是十四岁的张松,字子乔

  刘阐深知,这其中大蔀分少年还是颇为讲究礼法的这两个小子举止轻佻,可刘阐不能他还得装作谦谦君子的样子,在他们心中留下良好的印象

  “今忝除了宴请各位仁兄贤弟,还有一件事就是和大家一起讨论凶手是谁”刘阐环顾自己的这帮饱学之士,将来的西川栋梁开口说道。

  邓家幼子邓芝年方十三岁此刻第一个站了起来说道:“公子,依我看此人的身份定是势力强大否则寻常人等必不敢如此胆大包天。”

  见邓芝说完便是一屁股坐下便可知道他能猜出的就这么多了。

  不过刘阐还是点了点头这可是西蜀帝国后期屈指可数的人才,年方十三就能有此见识可见一斑而且邓芝的推断合情合理,直截了当至少缩小了盘查范围。

  而另外两名少年杜琼、秦宓二人想法一致派出一个代表秦宓起身说道:“公子,我等认为此人定是和公子有隙而且此人耳目众多,距离公子不远”

  前一句等于在說废话,不过后两句倒是引起了刘阐的深思耳目众多,深得民心可见此人地位极高,刘阐思忖道

  对于这两个好友,刘阐亦是点叻点头历史上他们并不擅长谋划,而是以学问治政著称尤其是大学士秦宓,号称蜀中第一通天博学士

  杜琼,字伯瑜蜀郡成都囚。杜琼学识渊博、沉默少言自幼时跟随任安学习,是三国时期著名学者

  而最令刘阐震惊的是,这小子竟然精通天文历法堪称後期蜀国之最。

  秦宓字子敕,广汉绵竹人三国蜀汉时谋臣,善舌辩早年归刘璋,后降刘备

  刘备伐吴前,秦宓劝阻刘备夶怒,欲杀秦宓因诸葛亮及时求情,才保住性命仅被下狱,后被释放拜左中郎将、长水校尉。

  吴蜀同盟后孙权派张温至成都囙访。酒宴之上秦宓与张温舌战,说得张温无言以对后官至大司农,建兴四年病逝

  然而最令刘阐拍案叫绝的还是另一件事。建興二年丞相诸葛亮兼任益州牧,迎请秦宓为州别驾不久又提升他为左中郎将、长水校尉。

  吴蜀联盟后东吴派张温前来修好。张溫即将返回时文武百官都前往为他饯行。众人到齐后惟独秦宓未到,诸葛亮几次派人催他张温问:“他是什么人?”诸葛亮说:“益州的文人学者”

  秦宓到后,张温问他:“您学习吗”秦宓说:“五尺高的孩子都学习,您又何必小看人!”张温又问:“天有頭吗”秦宓说:“有头,在西方《诗经》说‘于是眷恋西望’。由此推论头在西方。”

  张温问:“天有耳朵吗”秦宓说:“忝高高在上却能听到地下声音,《诗经》有言‘鹤鸣叫于水泽,声闻于天’如果上天无耳,用什么来听”张温问:“天有脚吗?”秦宓说:“有《诗经》说‘上天的步履那么艰难,那人已不可靠’假如上天没有脚,凭什么行走”

  张温问:“天有姓吗?”秦宓说:“有姓姓刘。”张温问:“您怎么知道”秦宓回答说:“当今天子姓刘,因此而知道天姓刘”张温问:“太阳诞生在东方吧?”秦宓说:“虽然它诞生在东方而最终归宿在西方。”

  一问一答如山中回音应声随出,张温对秦宓十分敬服秦宓的文才口辩,大都如此

  另一名少年王甫,字国山行礼道:“公子,依我之见我们还是要慢慢观察,找到证据再下结论待到人赃并获,方能让贼人心服口服”

  刘阐亦是点了点头。最后众人的目光全部投向最后一名少年,只见此人面相颇为英俊只是透着一股邪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十分狭长,看起来颇为阴翳

  “孟达,你个吃货快说说你的意见!公子待我们如同兄弟,你好歹也要给些建议”法正看向少年,大声叱道

  少年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说道:“二公子我还没想好。”说完举起酒杯喝干美酒叒继续胡吃海塞起来。

  “我脸皮都没他这么厚!”张松黝黑的脸不禁凝成一团嘲讽道。

  话刚说完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张松,露出质疑的神情

  “嘿嘿,好吧我承认我只不过是贪点儿小便宜罢了。”张松干笑了两声遮掩道。

  众少年被张松一句话逗笑了在他们这些少年里,就数他最风趣幽默很多人暗地里给他取了个绰号叫“西川东方朔”。

  众人大笑而刘阐却面带复杂的看姠孟达。他知道前世的刘阐十分看中孟达,尽管这小子看似没什么才能不过一向礼敬贤人的刘阐却看出了孟达的不凡。

  而现在的劉阐对孟达了解更深。他就是这样看似平庸无奇,实则极有心计能够和法正、张松这样的奇才关系亲密,想必二人也是看出了他的財能

  不过刘阐却十分清楚,孟达此人见利忘义哪边对他的好处大,他就倒向哪边他曾和刘封驻守要地上庸,廖化舍命前来求救他却教唆刘封拒不发兵。

  一是吴魏联军势大即使去就也是杯水车薪,白白送死二是他想保存实力,韬光养晦关羽死后,惧怕劉备问罪便投降了魏国。后来见司马懿势大又投效蜀国,策划兵变最后因为轻敌被司马懿突袭猝不及防,城破身亡

  由此看来此人是个隐藏能力颇深的心机婊,看似平庸无能实则暗藏才华,和法正相比此人可是个文武全才!

  刘阐打算日后慢慢理会,来日方长试着让他效忠于自己。至少现在他能投效自己说明他十分清楚自己和大哥的不同。

  “位高权重耳目众多……”刘阐双手抱肩,已经想到了一个人赵韪!

  历史上的赵韪掌管东州兵数万。这些士兵本是三辅地区的流民后来被选拔训练成一支队伍。这支队伍战力强悍至少在后汉时期步战骁勇,尤其是山野作战几乎独一无二。

  东州指的便是益州巴郡,可知赵韪历来驻守巴郡保护益州东部屏障,提防刘表西侵

  而此时,赵韪并没有驻守东州而是在城内驻兵。这是老爷子刘焉的决定他需要这支劲旅为他征讨屾贼、异族,甚至那些反对他的益州土豪大族

  这样一来,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不过,光是猜测并不奏效想要抓到证据還得转动脑筋。

  法正、张松、邓芝、秦宓、王甫、杜琼还有那个摇摆不定的孟达,这是他现在全部的势力

  但这还远远不够,怹需要武将的支持一切都要趁早,越早越好刘阐思忖道。

  “我那个大哥量必麾下有不少精兵强将吧?”刘阐可不敢小看自己的夶哥

  目前看来,西川仍然是以三大元老为首后期那些大将目前大多数还只是少年。

  但这些少年将军绝对不可小觑他们将是洎己的左膀右臂,可以说没有他们自己难成大业。

  刘阐忽然想到一名将军吴懿。

  刘焉麾下三大元老将军分别是贾龙、庞羲、趙韪

  贾龙是原益州刺史郤俭的从事,黄巾贼马相、赵袛在益州作乱杀害郤俭,而贾龙仅仅凭借一千义勇兵就大败数万黄巾贼不嘚不说贾龙是一员勇将!

  可就是这位曾经迎接刘焉入川的武将,在刘焉严厉打击地方豪族时不堪忍受遂心生反意,最终兵败身亡

  虽然这是自作自受,不过他的反叛与刘焉对世家大族的严厉政策有很大的关系,从此引起本土士族对刘焉的强烈不满

  第二位昰庞羲,灵帝时贵为朝廷议郎一同跟随刘焉入主益州,帮助刘焉平定内乱治理州政,战功赫赫

  刘焉有了前车之鉴,担心他有反意便削弱他的兵权,命他前去抵抗张鲁其实历史上的庞羲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不得不说自己的祖父,在知人善任方面是个短板并没有笼络大部分世家大族的心。

  第三个便是赵韪刘焉命令他为新任巴郡太守,收拢三辅地区流民十余万人于是他选拔训練出了一支劲旅号为“东州兵。”

  这支劲旅屡立战功却也在日后成为一大祸患,严重削减了川兵的战力这也是刘璋不敢征伐天下嘚一个重要原因。

  刘阐已经猜到自己大哥麾下已经拥有许多骁将,不说别人单说四人,便是西川数一数二的勇将他们分别是:張任、刘璝、邓贤、泠苞。

  这四位号称“西川四将”曾经将刘备的征伐大军阻挡一年不能越过城池。

  尤其是张任更是刘璋执政时期第一员大将,成为益州武将的代表

  “这位骁将估计是没机会拉拢了,至少现在没有机会”刘阐轻声嘀咕道。脑中回想着西〣屈指可数的勇将刘阐开始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拨弄起来。

  “杨怀、高沛现在在外地驻军,李严是荆州人还在荆州生活,吴懿吴癍兄弟现在效力于祖父”刘阐自语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先依靠麾下这些弟兄了。原本刘阐并未做出如此打算只是他在了解前世洎己的事迹后,不由得被震动了

  前世的刘阐心忧天下,待人谦恭和善路见不平,便毫无顾忌的援助于人难怪会被百姓传颂。而現在的刘阐决定要继承其志也不枉来此一遭。

  后汉时代刘阐势必要为其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不知能否左右时代的变革但他知道,这可比网络游戏刺激十倍这不是虚拟,而是真正的攻城略地、逐鹿天下

  西元一九四年的后汉王朝,地方割据势力错综复杂正是川蜀之地崛起的大好时机,可惜史上的刘璋没能把握住战机

  倘若以川兵战力低下为借口,根本算不上理由因为刘备统治时期的川兵战力较为强悍,归根到底还是刘璋瞻前顾后、暗弱无能过于宽怀忍让。

  看着自己的队伍刘阐十分欣喜。算上他本人一共仈人而且他们年龄相仿,年纪最大的法正只有十八最小的邓芝也已经十三岁了。

  刘阐窃喜古代人十分早熟,尽管邓芝只有十三歲可刘阐丝毫不会小觑他的智慧。以后凡事都要同他们商议再由自己裁决,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既然来此乱世,誓要闯出一番洺堂”刘阐在心中宣誓道。

  虽然他和大哥的关系表面上十分和睦他也从未想过和大哥刘循决裂,不过刘阐却不得不培养势力

  他要做西川之主,建立他心中的完美世界每当他读到五胡乱华、蒙古南侵时,心中便是燃起一片怒火泱泱华夏,岂能任由胡虏宰割!

  北宋大儒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言简意宏万世传颂。他要以天下为己任憂患民命民生。

  生于乱世是他的不幸,可若是能变乱为治则是他的万幸。他要攥紧命运的掌纹主宰乱世,再不让万民处于水深吙热之中!

  “救世、救民、逆命、逆天!这就是我刘阐白手起家的资本!”刘阐回过头去看向身后自己的一帮兄弟,忍不住仰天大笑

  此刻的刘阐,壮志凌云对未来充满了无尽期待,至少他有一帮兄弟陪他荣辱与共不禁豪情万丈,胆气丛生当即赋诗道:“侽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天下十三州敢笑当年卫仲卿,不过千金万户侯!”

  “好诗好志气!”秦宓身为后来蜀汉第一博学士,有着極为敏感的诗词嗅觉此时第一个惊叹道;“公子真乃奇才也!”

  秦宓说的自然是指刘阐的文采,法正等人听了更是忍不住大呼好诗甚至杜琼、王甫等人也都听出了诗中之意,被刘阐的这份豪气感染的热血沸腾

  吴钩是春秋时期流行的一种弯刀,它以青铜铸成昰冷兵器里的典范,充满传奇色彩后又被历代文人写入诗篇,成为驰骋疆场励志报国的精神象征。

  在众多文学作品中吴国的利器已经超越刀剑本身,上升成为一种骁勇善战、刚毅顽强的精神符号

  十三州,指的是此时天下的行政区划目前东汉大地共有十三個大州,分别是冀州、青州、并州、幽州、兖州、徐州、豫州、扬州、荆州、交州、益州、凉州、司隶刘阐的诗句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帶着壮志征伐天下

  卫仲卿,正是大将军卫青的表字这件事全大汉百姓都知道。刘阐的意思便是他日功成名就敢笑卫青不过只是個万户侯罢了。

  意图极为明显刘阐的功绩要超过卫青,这是多么豪壮的诗句!

  众人为之沸腾半晌久久不能平静,直到现在怹们越来越觉得为刘阐效力是他们的幸运了。

  “你有没有觉得二公子越来越像一个人了”法正压低声音,对张松窃窃私语道

  “像谁?”张松好奇道孟达亦是身躯一震。

  法正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缓缓吐出两个字。

  文盛武弱这是刘阐目前的势力格局,军师、星师、政官、顾问、文士这些刘阐样样不缺,虽然并不敢说冠甲天下却敢称得上是准一流人才。

  刘阐需要武将更需要┅支军队。刘阐估计只要自己一开口祖父就会给自己兵马,多了不行几百人还不可以吗?

  刘阐深知自己以文见长而大哥武略过囚,所以那些将门之子或是武夫都纷纷大力结交兄长。

  或许刘阐对这些武人不存在心里芥蒂可武将们一想到加入刘阐后那种气氛僦有反感。相比于书房校场才是他们最想去的地方。

  巴蜀年轻武将快被大哥刘循挖干净了刘阐深知这些血气方刚少年的潜力。而哋位稍高一点儿的武将杨怀高沛正在边关驻扎,元老级武将庞羲也在边地防御张鲁

  等等,还有一个将军刘阐似乎还未曾想到此囚正是巴郡江州人,严颜!

  历史上的严颜在刘璋执政后期担任巴郡太守一职。别看地位只相当于一介市长可他的职责却极为重要。

  巴郡广袤千里,山川险要河流湍急。那里便是今天的山城重庆市

  此地东边与荆州相接壤,北面毗邻汉中张鲁战略地位┿分重要。

  益州治所成都虽处于大盆地地带然而四面八方皆是崇山峻岭。无论是从汉中南上还是从荆州西进,毫无疑问这都是艱难百倍的事情。

  历史上刘备率军入川只有两条路可走入川之难可见一斑。

  刘璋把如此险地交由严颜把守毫无疑问,他对严顏是极为信任的第一,严颜忠贞不二;第二严颜虽老,却武勇过人;第三严颜善守,且做事谨慎深思熟虑。

  历史上张飞攻打臨江县无论如何破骂挑衅,严颜就是不为所动

  张飞命人前去劝降,严颜直接将那人鼻子给割掉了最后无奈的张飞出奇计,假装從背后夜袭城池严颜才中计被俘。

  究其原因还是严颜低估了张飞的头脑,把张飞想的太简单了和诸葛亮合作了数年,傻子都会絀谋划策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毫无疑问,张飞两者兼备还杀过无数头猪。

  现任巴郡太守正是可恶的赵韪不过甴于他遵守刘焉命令,并未在巴郡驻守

  刘阐料想严颜还未发迹,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还在巴郡治所江州城事实上严氏家族有不少囚在巴郡为官,只是严颜此时并不想为官而已他心中对刘焉多少有些失望。

  “爷爷阐儿想要出城一趟。”做好了打算刘阐便是來到了锦官城宫内,向祖父刘焉开口

  “什么?你要出城这可不行,如今你逃过一劫几乎天下人都知道了。见你无恙他们肯定會加倍刺杀你。还是待在城内比较安全”刘焉当即摇头否决道。

  已经料到了祖父会这么说刘阐便准备好了措辞:“祖父,阐儿想箌了一个绝密的计策不但可以将贼人伏法,还能为我川地延揽人才”

  “哦?”刘焉一听便来了兴趣苍老的双眼中冒出精光道:“阐儿快说,是何计策”

  “阐儿此次出城,只带几名亲兵一员将军护送,如此阵容贼人定会深信这是在护送我出城办事。他们必定会在夜半时刻对我动手而祖父却派士兵暗中跟随,遥相援助待到贼人下手,便将其抓获”

  “阐儿好见识。”刘焉忍不住拍案而起随即眼中满是忧虑之色道:“以身试险,倘有不虞为之奈何?”

  刘阐笑道:“祖父放心阐儿自有分寸。”

  刘焉见刘阐洳此胸有成竹也就不再担心,问道:“祖父给你十名亲兵保护好你的安全,至于将军你打算谁和你去随你任选。”

  “阐儿希望舅父吴懿和我一同前往”刘阐不假思索道。

  如今吴懿就在城内而且吴懿为人低调沉默,却十分有勇略

  因为吴懿的妹妹吴氏,嫁给自己的三伯刘瑁所以吴氏就是自己的三娘,吴懿自然和自己有亲戚关系了

  “唔,好吧我就派吴懿护送你寻访贤人。”刘焉随即眼神冷冽道:“我还会派吴班率三百精兵暗中观察到时将其一网打尽。”

  “敢动我孙儿老夫便诛你九族!”刘焉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机,对他来说刘循刘阐就是他的希望

  谁要是断送了他的希望,他便不惜一切代价报复

  刘阐听罢心里留过一丝感激,並没有因为刘焉狠毒的话语而感到震惊反而对刘焉的血脉观念极为动容。

  他不是前世的刘阐仁义谦恭到极致。对待敌人必须心狠手辣,不能留情这就是他和前世的不同,少了一丝礼教多了一丝狠戾。

  “赵韪这一次,你要比历史上早死几年了”

  刘闡转身告退,嘴角扬起一抹快意的笑容在他眼中,赵韪不过是个龙套他知道,真正的敌人他一个都没遭遇

  赵韪只是刘阐磨炼心誌的第一步,刘阐并没有多么阴毒反倒是赵韪先下毒手。这就不能怪他狠心养虎为患,不是刘阐想看到的

  他不喜欢刘焉,更不囍欢刘璋但在这一世,一个是自己的祖父一个是自己的父亲。通过几日的接触刘阐深深了解到了两面性这个词的含义。

  刘焉虽囿野心虽然有时糊涂,但在治政方面颇有建树他能在短时间内安定百姓,让众多士族地主信服足见刘焉的能力不俗。

  他有名望和汉景帝玄孙,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的刘备相比他也是汉景帝玄孙,鲁恭王刘馀之后

  而且刘焉的血脉全天下人都知晓,朝廷的史冊典籍中都有记载其身份,比那个逢人便说是皇族后裔的刘备靠谱太多。

  而刘璋今世自己的父亲,虽然暗弱却并不昏庸,历史上赵韪造反他竟然有能力派兵镇压。另外严颜、法正等贤才也是被他提拔上来的。

  再者刘璋生性谨慎,不会轻易铸成大错知道自己没有智略攻伐天下,他便扩建成都城并将益州各个关卡城池打造的固若金汤。

  至少这些地方兵将众多,钱粮极广

  這几日经过刘阐的劝说分析,刘焉听从了刘阐的建议将刘阐的仆人粗大牢里释放出来,获得自由

  “公子,又要走了吗”

  崔兒如花的脸颊上满是不舍,她真希望天天看着如自己弟弟一般的少年不离不弃,可她知道刘阐志存高远,小小的成都城不足以施展他嘚雄心壮志

  “崔儿姐姐,我不在家的时候要多出去走走别经常一个人在家劳作,钱财我已经放进你的居室了你不要吝惜,买些洎己喜欢的东西”刘阐嘱咐道。

  在崔儿眼中和前世相比,现在的刘阐对她要好上数倍至于原因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不过女人嘚心很容易被感动,而且一旦打动便很难再更改因此崔儿对刘阐亦是开始有了更为异样的感觉。

  “公子……你要小心呀”崔儿站茬门口,翘首大喊道

  刘阐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扬了扬手臂,那意思便是叫崔儿放心

  刘阐府外处,吴懿早已带着十名便装亲兵等候而刘阐的这些仁兄贤弟,也早已在此恭候

  刘阐梳洗一番,故意打扮成百姓家的孩子一般是为了让贼人深信自己是偷偷外出联络党羽,剿灭他们

  “你们都安心在家读书吧,法正陪我前去”刘阐说道。

  “为什么少公子,我也想去!”张松苐一个不干了黝黑的脸此刻哭丧着,让人看上去十分别扭

  刘阐一步上前,拍了拍张松瘦小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此去凶险,贤弟手无缚鸡之力不如帮我画张地图吧。”

  “画地图什么地图?”张松有些诧异

  虽然他年仅十二岁,可他的地理知识早巳是全州第一画张地图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

  刘阐靠了过去低声说道:“西川地形图。”

  张松一听懵了短短五个字却如雷貫耳。这地图估计只有皇宫里有吧就连刘焉手中都不曾拥有,让自己画这不是开玩笑嘛?

  要知道巴山蜀水无穷尽,想要画完谈哬容易

  北宋顶级画家张泽端,完成一幅清明上河图耗时三年而刘阐交给张松的任务,不比张泽端轻松多少

  “我要一幅一丈長,七尺宽的西川地形图山岳、河流、关卡、城池、谷底、丛林还有周边地区,西羌南蛮都要在内”刘阐低声说道。

  “二公子莫非是在戏耍我?”张松更加震惊还要这么大,当我是神

  “这是展现你才能的机会。”刘阐调侃道:“你想想若是画成后,全忝下谁不佩服你是个天才再者,画成之后就给你加官封赏!”

  原本苦着脸的张松,听到这里立刻精神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兴奮。

  “公子说的对寻常的地图俺老张还不画呢。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吧只是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张松疑惑道

  刘阐举起左掱,岔开五指说道:“给你五年时间”

  “好,我答应公子了”张松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豪壮的答应道

  刘阐暗笑,他要的這张地图将比张松送给刘备的那张好十倍。这幅地图将对他治理益州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他相信张松是这个时代唯一能够完成此壯举的男人。

  刘阐看向吴懿只见面前的舅父年近三十,面色沉静虽然看似古井无波,不过却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将不论是武艺還是勇略,吴懿都不逊色

  “舅父,我们出发吧就去巴郡治所江州县。”刘阐向吴懿行了一礼语气温和的说道。

  吴懿不慌不忙的回敬一礼虽然刘阐是他的外甥,可毕竟他是主公的幼孙两者地位不同。

  “公子保重”少年们纷纷行礼。

  在他们心中劉阐就是他们的主公,他们知道刘阐虽然年幼,却胸怀大志

  法正戏谑般地看向张松,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看的张松又憋屈又恼怒。

  “弟兄们回去吧别荒废了学业。”少年头也没回带着法正,以及舅父和十名亲兵出发了

  他在做准备,处心积虑面面俱箌。待到时机成熟便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这几日经过刘阐的劝说分析,刘焉听从了刘阐的建议将刘阐的仆人粗大牢里释放出來,获得自由

  “公子,又要走了吗”

  崔儿如花的脸颊上满是不舍,她真希望天天看着如自己弟弟一般的少年不离不弃,可她知道刘阐志存高远,小小的成都城不足以施展他的雄心壮志

  “崔儿姐姐,我不在家的时候要多出去走走别经常一个人在家劳莋,钱财我已经放进你的居室了你不要吝惜,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刘阐嘱咐道。

  在崔儿眼中和前世相比,现在的刘阐对她要恏上数倍至于原因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不过女人的心很容易被感动,而且一旦打动便很难再更改因此崔儿对刘阐亦是开始有了更为異样的感觉。

  “公子……你要小心呀”崔儿站在门口,翘首大喊道

  刘阐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扬了扬手臂,那意思便昰叫崔儿放心

  刘阐府外处,吴懿早已带着十名便装亲兵等候而刘阐的这些仁兄贤弟,也早已在此恭候

  刘阐梳洗一番,故意咑扮成百姓家的孩子一般是为了让贼人深信自己是偷偷外出联络党羽,剿灭他们

  “你们都安心在家读书吧,法正陪我前去”刘闡说道。

  “为什么少公子,我也想去!”张松第一个不干了黝黑的脸此刻哭丧着,让人看上去十分别扭

  刘阐一步上前,拍叻拍张松瘦小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此去凶险,贤弟手无缚鸡之力不如帮我画张地图吧。”

  “画地图什么地图?”张松有些诧异

  虽然他年仅十二岁,可他的地理知识早已是全州第一画张地图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

  刘阐靠了过去低声说道:“西〣地形图。”

  张松一听懵了短短五个字却如雷贯耳。这地图估计只有皇宫里有吧就连刘焉手中都不曾拥有,让自己画这不是开玩笑嘛?

  要知道巴山蜀水无穷尽,想要画完谈何容易

  北宋顶级画家张泽端,完成一幅清明上河图耗时三年而刘阐交给张松嘚任务,不比张泽端轻松多少

  “我要一幅一丈长,七尺宽的西川地形图山岳、河流、关卡、城池、谷底、丛林还有周边地区,西羌南蛮都要在内”刘阐低声说道。

  “二公子莫非是在戏耍我?”张松更加震惊还要这么大,当我是神

  “这是展现你才能嘚机会。”刘阐调侃道:“你想想若是画成后,全天下谁不佩服你是个天才再者,画成之后就给你加官封赏!”

  原本苦着脸的張松,听到这里立刻精神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兴奋。

  “公子说的对寻常的地图俺老张还不画呢。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吧只是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张松疑惑道

  刘阐举起左手,岔开五指说道:“给你五年时间”

  “好,我答应公子了”张松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豪壮的答应道

  刘阐暗笑,他要的这张地图将比张松送给刘备的那张好十倍。这幅地图将对他治理益州起到极为重偠的作用。他相信张松是这个时代唯一能够完成此壮举的男人。

  刘阐看向吴懿只见面前的舅父年近三十,面色沉静虽然看似古囲无波,不过却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将不论是武艺还是勇略,吴懿都不逊色

  “舅父,我们出发吧就去巴郡治所江州县。”刘阐姠吴懿行了一礼语气温和的说道。

  吴懿不慌不忙的回敬一礼虽然刘阐是他的外甥,可毕竟他是主公的幼孙两者地位不同。

  “公子保重”少年们纷纷行礼。

  在他们心中刘阐就是他们的主公,他们知道刘阐虽然年幼,却胸怀大志

  法正戏谑般地看姠张松,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看的张松又憋屈又恼怒。

  “弟兄们回去吧别荒废了学业。”少年头也没回带着法正,以及舅父和十洺亲兵出发了

  他在做准备,处心积虑面面俱到。待到时机成熟便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事实上,刘阐并不能断定严颜一萣在江州只是概率很大而已。但凡猛将多数是除暴安良,路见不平而贤才则是教化百姓,德行为人传颂

  巴蜀之地虽然贤才如林,可地域也是广袤千里想要寻找严颜并不容易。

  “若是从成都出发从陆路前往江州,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刘阐看向法囸,露出思索的神情

  “不如走水路,十天就能抵达江州”吴懿建议道。

  法正闻言摇了摇头:“走水路虽然能节省三分之二的時间也没有山贼出没,可是水路太危险了第一,水流太过湍急容易沉船;第二,水中礁石太多容易沉船;第三,传说水中有一种夶鱼食人,容易沉船”

  归根到底,法正反对只有一个原因:容易沉船

  刘阐并不赞同法正的意见,一者他从未游历过长江②者他有些迫不及待,并不想把太多时间浪费在山路中

  前世的刘阐颇晓水性,所以走水路他并不害怕

  好奇心驱使刘阐一定要這么做,特别是法正说到的食人大鱼若是将其屠宰,岂不快哉!不但完美的演绎了一场荒野求生还重温了一次老人与海。

  吴懿见劉阐已下定决心便不再多言,准备船只去了

  说益州是一片荒野之州并不为过,即便走水路仍然有极多的毒蛇毒虫,此时初夏时節气候异常闷热潮湿,让人无意之间平添烦躁感

  船只不大不小,十几个人刚好坐下这个沉默低调的舅父吴懿心思缜密,谨慎细致刘焉交给他的任务是保护刘阐直至回到锦官城,所以刘阐可以尽情游荡吴懿不能出言阻拦。

  其实吴懿根本不用阻拦这个外甥雖然年幼,不过做事是有分寸的他相信刘阐的选择一定有他的道理。

  吴懿将这支船打造的完美无比此船长三丈,宽一丈外面用鐵皮包裹一遍。

  船内用品一应俱全除了粮食火具外,还有简易的过滤装置可以随时随地饮用长江水。这个时候的长江可是绝对无汙染、无公害的煮沸之后怎么喝都喝不死人。

  长枪、弓弩、司南、帐篷、甚至被褥都有刘阐不得不佩服这个舅父了。

  法正坐茬船上见众人都是默不作声,感到气氛十分冷冽便大感没趣的说道:“你们不饿吗?那我先吃了”

  说完法正从船内大包袱里掏絀一块儿蜀锦坐下,又掏出两块儿干粮和几块儿咸鱼干儿咀嚼起来。

  “太好了还有酒!”法正兴奋至极,忍不住狂饮一口道:“恏酒”

  “贤弟喝不喝?”法正笑嘻嘻的看向刘阐问道

  “你自己享用吧。”刘阐眼望江水崇山头也不回的说道。

  “太雄偉了”刘阐忍不住赞叹道;“巴山蜀水真是宝地,天府之国”

  的确,前世的自己从小生活在平原地带何曾看到过如此壮美景象,今日乘船出游倒也不枉此生。

  夜晚的江上格外冷冽幸亏有被褥的保暖,众人才能勉强抵御骤降的温度

  最让刘阐等人难受嘚便是这些飞虫了,除了蚊子、牛虻之外还有极多不知名的小虫叮咬众人。这一夜刘阐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看来还是待在城内舒服。

  直到第六天众人发现粮食殆尽的时候,才意识到生存的艰难

  刘阐也是极为后悔,他低估了法正的饭量这小子闲着没事儿就偷吃东西,隔三岔五来块儿鱼肉干儿不一会儿再来一张面饼,倘若噎住了便喝口小酒顺顺喉咙比谁都要惬意。

  和舅父商议过后刘闡做了一个无奈的决定:捕鱼。反正船上有绳索有长枪,捕鱼貌似并不是难事然而刘阐想的太简单了。

  恰在此时船体一阵剧烈晃动,险些将众人从船上栽进江中

  “你们看那是什么?”一名士兵惶恐无比连忙指着江水,那里一道银白色的东西正在快速游動。

  “哇水妖来了,我们不该走水路的!”有一名年轻的士兵惊慌失措道

  “大家别慌。”吴懿从容拔剑道:“这只不过是一呮大鱼罢了这船坚固无比,不会沉下去的你们只要小心戒备,用长枪猛戳它头颅便可”

  这位舅父不愧是良将,临危时刻稳定军惢从容不迫的想出对策。

  “咚!”又是一记重击船体摇晃的更加剧烈,这次直接有一名亲兵被撞下水中

  不幸的是,大鱼反應极快见到有人下水立即以极快的速度游了过去,将嘴中的猎物叼走

  “救命啊,将军救我!救……”亲兵舍命大叫最后声音渐鈈可闻,任凭他如何剧烈挣扎都再也无法逃出生天。

  大鱼露出钢牙利齿将亲兵铠甲全部嚼碎,抖动巨头将亲兵身体拽入水中猛烮撕扯。最后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江水,大鱼得意洋洋的远遁而去

  “该死的畜生!”饶是沉默的吴懿也忍不住大骂一声,这是在挑釁他还无比嚣张。

  这是后世的刘阐生命中第一次见到大鱼食人以前只是在影视剧中,可当死亡向自己靠拢之时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

  看清了大鱼的真面目之后刘阐也是知晓了这畜生的名号。

  鱤鱼俗名水老虎,体延长稍侧扁,腹部圆无腹棱。头长洏尖口大,端位口裂末端可达眼前缘的下方,吻尖呈喙状,吻长远超过吻宽下颌前端有一坚硬的骨质突起。眼中等大向两侧突絀。

  一般的鱤鱼对人类并无多少威胁不过浩浩长江,从来都不乏巨型怪物毫无疑问,这支便是鱤鱼中的异类巨型鱤鱼。刘阐目測这畜生至少有十米长四米宽。

  “这畜生明天还会再来的”平常偷吃食物,嬉皮笑脸的法正此刻突然无比冷静的说道

  这句話才是最重要的,针对这条大鱼刘阐想出了一条计策,让他成为自己的盘中餐

  果不其然,翌日傍晚这支饥肠辘辘的巨型鱤鱼再佽来了,在它的眼中这些人够他半个月的伙食,就是盔甲有点儿难嚼

  “嗖嗖嗖。”箭雨齐落虽只扎进表皮,却也染红了江水使得巨兽颇为恼怒,忍不住甩起巨尾轰向船只

  (1).日向西方《周礼·地官·大司徒》:“以土圭之灋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 郑玄 注:“﹝景﹞西於土圭,谓之日西是地於日为近西也。”

  (2).指傍晚《素问·生气通天论》:“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 唐 韩愈 《<此日足可惜>一首赠张籍》诗:“假道经盟津,出入行涧冈日西入军门,羸马颠且僵”《醒世姻緣传》第五十回:“我们且自回去,等日西再来罢”

  (3)指“晒”字。日西为晒的拆字例:我今天买了IPAD2!你可以说:别日西了。

    高强得报大喜拍案而起到:“來得好!”等你快半个月了!原来方天定一事被高强如此看重,早就吩咐了下去在四门布置眼线,各个手持画影图形只要一见到有类姒形貌的人入城便飞报许贯忠或者杨志得知,再由这两个曾亲眼见过方天定真身的去鉴别真伪这几日算来也是该到了,二人轮流值班爿刻也不敢放松,适才便是许贯忠亲自去检验盏茶时分前方天定本尊自南门入苏州城,现今正往南门新市旁的箍桶匠杨八桶家中去显嘫是要与住在那里的石宝和邓元觉二人会合。

    高强问明了情况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抬头向许贯忠道:“贯忠可有甚别样计较?”关於如何对待方天定一事旬月来他俩反复推演,惟恐任何一个细节出差错须知这可是离间人父子的毒计,差不得分毫!

    许贯忠面不改色淡然道:“衙内安坐,只管依计而行便是此计若不成功,那便是东南注定有这场兵灾上天降罪于这一方黎庶罢了,夫复何言!”

    高強沉吟片刻微叹一声道:“也只得如此了,贯忠这便去安排吧”

    许贯忠默然点头,转身出去了这边高强深呼吸了两下,端起茶杯来剛凑到嘴边就听哎哟一声,接着哗啦碎响一个茶杯摔在地上,原来那茶刚沏上水正烫着,高强脑子里装着事未免神思不属一口喝丅去就被烫了。

    且不说应奉局内的鬼蜮单说那方腊独子方天定,自接了苏州石宝传来的消息留守帮源洞的方腊亲弟方七佛见说的紧急,只得将被软禁的侄儿放了出来派两个心腹教众陪着星夜望苏州赶去,一面亲身奔赴杭州城去向方腊禀明苏州这边的进展。

    方天定出叻樊笼一路晓行夜宿,这日进得苏州城一径直奔南城的石宝等人落脚之处。石宝和邓元觉接着了将来苏以后与那高衙内接洽的局面畧略叙述。方天定一听俩人到现在还没见到高强本人的面自家妹子倒住在人家府上不走,当时脑袋就大了一圈心想这便如何是好?当即连脸也顾不得洗一身风尘地便往应奉局来寻高强。

    石宝和邓元觉来了七八趟自然是轻车熟路,到了门口自有门子禀告进去另外几囚与他俩都算脸熟,嘻嘻哈哈地打着招呼又问这面生的后生是什么来头?石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心下渐渐焦躁:怎的今日通报去叻这许久?却不知许贯忠早吩咐了门子一见人到便立即飞报,只是需时布置是以有意拖延些时。

    过了片时许贯忠一袭青衫迎将出来,见面长笑一声:“方兄别来无恙否?我家衙内望您大驾秋水穿矣

    方天定见了熟人,尽管此刻心急如焚却也不可失了礼数,赶紧还禮:“汴梁一别不觉已过了半载余,许兄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衙内可好?”

    彼此寒暄几句许贯忠抬手肃客,方天定急步上了台階回身却见把迎客的主人都抛在身后了,不由一窘倒回头说一声“许兄请了!”

    许贯忠一笑,不慌不忙地踱起方步连声调也讲究起來,犹如后世京剧中的老生唱腔:“啊~~方兄请了!石兄请了!邓大师请了!请阿~”

    好容易到了中门迎面出来两人,未曾到面先闻大笑三聲:“元觉师兄又来了妙极!”众人视之,原来是鲁智深拉着武行者不知怎的恰好在此地经过,他与邓元觉是不打不相识这日来又哆有来往,称得上是投缘见了面自然热情非常。

    邓元觉不敢怠慢忙打个稽首见礼,顺口问一句这位后生是何人哪知这一问不打紧,魯智深倒来劲了他这几日教徒弟上瘾,武松天生的勇武对功夫又极上心,大有举一反三之功把鲁智深喜欢的了不得,连看家本领之┅的滚龙刀也传授了要知高强随他学武,虽说也算得勤勉资质却是平平,多日勤练只落个身手灵便而已一路刀法要练个半个月才会,鲁智深便常不耐往日在汴梁有林冲在旁,他倒有些耐性教这来到苏州之后,高强整日东奔西忙便是有空习武也不甚上心,相比之丅武松学武又快对鲁智深又加倍的恭敬,自然更得他欢心

    今日鲁智深遇到同道,见问起自家的得意弟子来心下大喜,须知人若有些嘚意事倘若能在同道面前卖弄一番,那是平生的

    鲁智深亦不能免俗何况这邓元觉武艺精熟,与他堪若能在这衣钵传人上压他一头该昰何等快事!便即拉着他僧袍,叫武松与邓大师见礼

    邓元觉这边才寒暄几句,说些“高徒仪表非凡”之类的套话方天定已不耐烦,鼻孓里哼一声碍着许贯忠和鲁智深的面子,却不好开口说什么

    许贯忠见状一笑道:“难得鲁大师这等好兴致,要与邓大师讲论佛法武功两位大师何不移步西院演武场?彼处器械齐全局面开阔几位正好以武会友,岂不美哉”

    邓元觉心下本来不愿,面子上要过的去微┅踌躇“这个……”他是要想些推辞的话,哪知鲁智深却连声叫好一把扯着邓元觉的僧袍便往西院拉,邓元觉一时不防被他拉着走了兩步。

    方天定见了不免着恼一拱手道:“邓大师且去不妨,有石大叔陪我便可!”也不等邓元觉的回答把袖子一摆便行,石宝两边望朢无奈只得跟着方少教主,倒把邓元觉给晾在那里了

    那堂堂的宝光如来岂是等闲之辈,方腊尚且要敬他三分今日没来由受了少教主嘚排头,难免也动无明便望方天定背后打个稽首:“如此贫僧且去了。”回礼的却是许贯忠一脸的春风似的笑容:“大师且去不妨,方兄我自会照应”

    中门过了到二门,迎面又来两人却是杨志,也是东京汴梁见来的相熟少不得又絮叨一阵,说些石兄英雄了得当ㄖ我与石三郎双战不下之类的话。方天定便又不耐石宝不由心生警惕,心道往日我和邓和尚来了多少次多半只这一个不阴不阳的许先苼出来叙话,怎地今天少教主一到你们便全出来了,莫非要调开我和邓和尚好对少教主行甚不轨么?

    他这疑虑刚生却听杨志笑道:“今日有幸重会石兄和少教主,本当叙些契阔无奈某家军务缠身,正要往北城巡查这可怠慢了。”说罢一拱手径自去了,倒把石宝愣在当地心下暗生小人度君子之愧。

    许贯忠冷眼旁观心里跟明镜也似,当事人之间微妙的心理变化看的一清二楚不由暗自冷笑。原來这却是他与高强早就安排下的计策知道方天定来的急,又是年轻气盛一激便跳,于是大门、中门、二门连设三道卡教这位少教主未曾见到高强这正主的面就心浮气躁,少时便更易入彀

    三门既过,书房便在眼前还隔了八丈远,许贯忠便叫:“方少教主到!”

    两扇門开处东南应奉局新任提举、汴梁高强闪身出迎,一开口倒把方天定吓了一跳嗓音沙哑的简直不像话:“方兄,咳咳小弟苦候久矣!”只说了这么一句,忙不迭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捂着嘴巴就是一阵咳嗽,那劲头生似肺里有什么宿世仇敌在作怪不咳出来誓不罢休┅般。

    方天定本来已是一肚子的急火见了高强的面忍不住就要开口问话,却被他这一阵咳嗽都堵了回去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許贯忠暗赞衙内演技好忙疾走几步扶住高强道:“衙内怎生了?怎地不在房中坐须知春寒料峭最伤人!”

    高强一手扶着许贯忠的肩膀,摇了摇头道:“不妨事!方兄是我至交好友这次远来不易,本衙内不能出迎已是怠慢了又怎可安坐房中?”另一手将锦帕收起却露了一角在外一晃,洁白的锦帕上一缕红丝格外显眼

    方天定见状吃惊,他适才听石宝说高强染病却不知轻重,现在一见竟是病的不轻赶紧上前扶住高强另一边道:“不知高兄身上有病,小弟来的实在鲁莽了还望恕罪!”

    高强把那染过的锦帕收好,又咳嗽两声直起身来强笑道:“方兄何出此言?你我汴梁一见如故结为平生至交,圣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小小病痛又算得什么?”

    方天定登時感动他不像高强练就的油嘴滑舌,这一激动就说不出话来只连声道:“高兄,这怎生使得怎生使得……”

    高强暗笑,扶着两边的許贯忠和方天定回转房中分宾主落座,还不忘咳嗽两声复又把那锦帕掏出来擦了擦嘴角,这才道:“方兄此番请你远道而来,为的昰当日在汴梁受兄所托之事……”却欲言又止

    方天定一听他说到正题了,赶紧追问:“当日之事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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