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肚子上有先天性白色无限火球法师卡组,她的八字命运咋样

神秘“流星”把昼夜颠倒 火球照亮整个苏格兰社会-在线观看-风行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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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4,186  第一章 家奴  “紧急集合!快起来,紧急集合了!”  “王佳冠,帮我拿被子。就来了。”  看着同屋七个慌张的同学,我背好自己的行军包(只有一床被子一个水杯),顺手又拿起了下铺张娜娜的包,拉着她冲出房间。  我的视力没有因为黑暗而受到任何影响,军人世家出身和超人的身体素质使我很轻松的应付了这十几天的军训。带着同屋的几个女生跑到楼下集合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我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可是同时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让我的心头有些沉沉的。  “王佳冠,你这几天怎么连累的感觉都没有呀。你是女生吗?”钮莹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被子也递给我。  “这被子也不沉,就是跑起来碍事儿。佳冠,你把我的也拿上吧。反正你体力好,也不在乎这点了。”  “陈笑同学!”四床被子对我来说真的很轻,可它们太大了,真的很碍事儿。  本来我还带着她们三个跑,现在一手拎二床被子只好跟着她们慢慢地跑。唉。也许是命里注定的吧,我渴望平凡一生的愿望就被这几床普通的被子无情的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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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王佳冠,出生在一个军人世家。日,随着北京申办第11届亚运会成功的欢呼声,我来到了这个世界,爷爷说中国队一定能在自己的首都取得好成绩,成为冠军中的冠军,而我又是他的第一个孙子就叫王佳冠。三天后,正当举国欢庆的时候,我婶婶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王佳国、王佳庆来到了我们的大家庭中。  不知遗传了谁的基因,我们三个从小体力、速度、耐力和力量就比别的孩子强许多,而我更是另类--天生的天眼。  爷爷说是好事,他的孙子们能接过他和儿子们的枪去保卫祖国,而奶奶怕我们被当成妖怪,从小就让我们低调低调再低调。奶奶是北京武术学校毕业的,在家属实权派,我们三个从小跟着她练武,所以一直没被外人发现我们身体的秘密。  十八岁了,我们该考大学了,爷爷只有一个要求:上军校。奶奶说二个孙子可以上军校,孙女不行。她说我这种条件在军队是瞒不住的,一定去当特种兵,几年练下来就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可是大事,我妈也跟着坚决反对。  在家里实权派的反对下(我妈是政治处的),爷爷只能退让:二个孙子保卫祖国考军校,孙女就去建设祖国。为了建设祖国,我报考了土木工程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专业,奶奶和我妈好像还挺满意的,我们仨没权派没有发言权,必须考上。
  连十分钟都没到,这三位祖宗就开始拉着被子跑了。  “你们别拉着了。给你们背着被子还拉着我。。。”话还没说完,有二床被子终于被她们给拉散架了。  “散了正好,让我喘口气吧。”  “我也喘喘。要不咱们也别着急了,能赶上吃早饭就行,反正后天也该回家了。”  “你们俩的追求太高了。现在刚三点半,休息一下就走吧。别让全校人都等着咱们。”我一边说一边赶紧把被子捆起来。  看着那姐仨躺在地上喘气,我也只能让她们先歇歇。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突然一种莫名的紧张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周围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冷汗伴着鸡皮疙瘩瞬间让我有一种掉进冰窟窿里的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心里迅速蔓延出来。  五公里对我来说太短了,基本上就是一个冲刺的距离,而且以我的目力可以一眼就看到终点。可是现在,不仅四周全是黑暗,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些腥臭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全校一百多个学生我竟然连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镇定。我一定要镇定。  赶紧回想一下刚才的情景:前后还都有同学,后来钮莹和张娜娜同时拉住一床被子跑。我只是回头说了半句话,然后被子就散了,接着她们三个都要休息,我拉着被子跟着她们走了几步。  天呀,我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只是跟着她们走了几步,捡起被子重新捆好。这能有二分钟吗?身后的军营不见了,教官不见了,身边的同学们不见了,这一切都去哪儿了?我有天眼,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许多东西。可是我家住在军队大院里,奶奶说这种地方阳气盛,鬼呀怪呀什么的妖物一般都不敢进来,所以我也没见过几个鬼。不过家里人还是怕我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小时候奶奶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淘换到一把二公分长的小桃木剑,她和姥姥都说这是万金不换的宝贝,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我的身体。  以前从来也不把这小东西当回事儿,现在它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摸了摸它,还好好地藏在我的腰带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迅速把另一床被子也捆好。
  我捆好几床被子。这事不能跟她们仨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都捆结实了,咱们走吧。”  “刚歇会儿,不着急。你看天上的星星多好看呀,真多。”  唉。城市里的孩子就是这么没见识。  天上一点一点的繁星确实比家里只能看到十来颗星星的夜空要美得多,只是我们的处境如果没有这么危险,我也很想躺下来看。  忽然远处闪过几道灰影,一片红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里冒了出来。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了,难道我们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啊。。。人呢?怎么都看不见人了?”  陈笑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倒霉的是,她这喊声惊动了远处那几个灰影。本来它们是要到红光里的,现在全都停下来向我们这里看过来。  那几个灰影太小了,离得又远。我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感觉告诉我:我们有麻烦了。  “别喊了,我也发现了。咱们还是赶紧追上大部队吧。”  她们三个人可能也感觉到了危险,立刻爬起来。只是那片红光和那几个小小的灰影她们全都没看见。我把四床被子紧紧地捆在一起,跟着她们向前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她们三个已经累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可是那几个灰影还在那里,而且地下冒出来的红光似乎更浓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了看表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亮了。但愿我们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咱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是呀。。。跑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见到。。。人。”  “别跑了,休息一下吧。”  “你疯了。。。王佳冠。。。真有鬼。。。怎么办?”  张娜娜嘴上说我疯了,可二条腿却是第一个停下来的。钮莹和陈笑也跟着停下来。  “恐惧会让人的体力迅速流失,也会对时间和空间感觉变乱,也许咱们根本就没跑出去多远,瞎跑会迷路的。再说还有一个小时就天亮了,就算咱们迷路了,学校也会来找咱们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我安慰,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最好还是相信迷路的好。  这三个人也没什么主意,也累得够戗,听我这么说全都举双手赞成。  我们四个女生相互搀扶着,哆嗦着向一块平地走过去。  天呀,那几个灰影竟然还在那里,只是红光不见了。灰影离我们越来越近,它们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终于清晰得每个人都能看清楚它们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耗子吧,都不怕人。”  五只肥大的老鼠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们。一阵寒意顺着脊柱一直蹿到后脑勺。  “钮莹,那应该是田鼠。个头倒是真不小,不过可没有耗子那么脏。”  “娜娜,你看它们都不怕人。王佳冠,几只耗子而已,你不用这么瞪着它们吧。。。”  “啊。。。”陈笑的话还没说完。大家竟同时掉进一个大坑里。  就在我们体验自由落体运动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那几只田鼠满足而又邪恶的笑容。
  我们掉进了一个像走廊的地方。也就二米多宽,十米多长,我们后边是墙,也可能是门,上边有图案。另一边好像是一个大坑,坑后还有几米长。只是这个走廊有将近四米高,我们没有工具很难爬上去。  她们三个掉下来可能是摔晕了,幸好我背着四床被子,又在下落时本能的转动了一下身体,除了有点酸疼和头晕,基本没有受伤。  看着她们三个呼吸还算正常,我刚要爬起来,突然感到一阵很强烈的危险让我没敢动弹。很快,越来越浓的黑烟和越来越重的腥臭味告诉我,那五只肥大的、面带邪恶笑容的大耗子就在我们附近。  虽然我没有睁开眼睛,依然可以“看”到它们非常“开心”。其中一只耗子的眼睛通红,浓浓的腥臭味随着它身体周围的黑烟熏得我四肢发胀、脑袋发沉,竟然有很强的困意袭来。  我不敢动,更不能睡。可是这困意是这么强烈。就在我基本失去意识的一瞬间,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一下子便清醒过来。  走廊另一头的大坑里正在往上冒着浓浓的红雾,那五只大肥耗子正在坑边兴奋地叫着。它们的注意力好像全被那红雾吸引着。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我赶紧观察一下这里的环境,希望能看见个武器。  刚才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一看差点把我吓晕过去。大坑的旁边竟然有许多白骨,有很多是动物的骨头架子,还有十来具人骨。这里一定是个陪葬坑。  这里是陪葬坑,那红光是什么?  我真不该吓唬我自己,眼前这一切真的太恐怖了。必须离开这里。可是四米高的走廊我也跳不上去呀,再说那五只大肥耗子也决非善类。  我能看见鬼,所以也能接受妖。现在已经把这五只耗子划到妖的行列中了。心里只想要活着离开就必须先干掉它们。  坑下泛上来的红光似乎对它们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就连我已经从身下抠起一块长条砖也没被发现。它们仍在兴奋地吱吱叫着、跳着。  我不敢想、也没功夫想坑下边有什么,只希望能先把那只红眼睛的耗子给拍死。
  我轻轻地向它们爬过去,眼看就要爬到它们旁边了,没想到那只红眼耗子竟带着另一只跳到坑里。而这时一只最大的耗子发现我正杀气腾腾地盯着它们,立刻吱地一声叫,露出尖牙就向我跑过来。  三米左右的距离虽然短,但也足够我做出反应的了。一翻身从地上跳起来,紧接着抬腿向它踢去。这几只耗子虽然肥大,但还是耗子。动作敏捷体积小,只轻轻一跳便躲开我这一脚。而它身后的二只也跟着向我扑过来。  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刚刚从地上抠出来的一块长条砖,也就三四十公分长,十公分宽,就连当拍子都有点窄。我就像个无助的巨人,看着脚下这三只吱吱乱叫的耗子,还真有点手足无措。它们又小又灵活,而我手中这个又短又窄的拍子根本拍不到它们。  可恶的耗子,竟然从三面同时向我扑过来。从小练武让我的身体机能和意志力更强,这个时候一股无名的怒火也让我斗志十足。一个在军队里长大的人怎么能让耗子欺负呢?  我也不管它们的尖牙咬到我会不会有鼠疫,飞起一脚就踢向前方的那只大耗子。它虽然比我见过的耗子都胖,但身体仍是十分灵活,见我踢过去,竟原地跃了起来。我还有长条砖等着它呢。趁它的身体完全腾空,我紧握长条砖狠狠地向它拍过去。  力量速度刚刚好,就连运气也很好。“扑”的一声,长条砖刚好打到它的半截身体。这只倒霉的大耗子翻着跟头便飞进大坑里了。无论是拍到上半身还是下半身,以我的力量和感觉,都不会给它留下半点生机。  长条砖上留下一片血迹,浓浓的臭味呛得我直咳嗽。另外二只耗子则灵敏的爬到我的另一条腿上。虽然同伴的死亡让它们停顿了一下,可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其中一只炸起全身的毛,瞬间便有一股恶心的味臭伴着黑烟把我团团围住。  这气味已经浓得让我喘不出气,强烈的窒息感也使我非常难受。而另一只该死的耗子已经爬到我的胳膊上。难受、恐惧、愤怒和。。。膈应让我不加思索地用长条砖狠拍胳膊上的耗子。  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的脑袋才似乎又成为身体的总指挥。好在我的身体非常结实,这一下力量不小,但也没把胳膊拍断。虽然也没拍到那只该死的耗子,但它总算吓得从我胳膊上跳下去,更值得庆幸的是耗子血也没有蹭到身上。  仍然无法呼吸,但头脑终于清醒了:腿上这只耗子可能是想憋死我。  门儿都没有,你个死东西!我稳稳地抬起这条腿,让它待得舒服些,我打得也顺手点儿。  这只大肥耗子没有翻跟头,因为它是横着被我扫出去的。长条砖拍到我的胳膊后有点裂缝,不过这只耗子依然禁不起它的亲密接触。它被十分准确的扫进那个仍在散着红光的大坑里。
  网不稳,竟然这么半天才上来
  窒息的感觉终于消失了,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有些腥臭的空气。仅剩的那只大耗子的小绿豆眼里,传出来非常强烈的恐惧感。以前快入冬的时候都会跟着大人们打耗子,死在我手下的耗子也不在少数。可是现在我看着脚下这只大耗子竟然觉得有点兴奋。  大耗子感觉到了我的杀气,马上吱吱地使劲叫。很快坑下也传来短促的吱吱声,不同的是,坑下的叫声依旧很兴奋,也很贪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它的叫声里充满贪婪,只是清醒的告诉自己必须把这几只耗子全部处理掉。  三个同学应该不是摔晕的,也许是这几只耗子散发出来的臭气和那种感觉十分邪恶的黑烟造成的。我也许是身体比她们强许多,才没有一掉下来就晕过去。虽然差一点也中招了,好在运气不错挺了过来。  耗子本来是十分灵活的小动物。眼前这只大耗子虽然有点肥,但要想摆脱我的追杀也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不能让它跑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装出呼吸困难的样子,不但没有向它走过去,反而迅速向晕倒在地的张娜娜她们三个走去。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使劲地咳嗽。长条砖也被我扔到地上了,因为我发现脚下有一块碎砖还挺大。  大耗子还真上当了,见我这个样子,又炸起全身的毛向我爬过来。  当他爬到我脚下的时候,那股臭气又薰得我呼吸困难。不过这次我可是早有准备,憋住一口气假装痛苦地倒下去,右手顺势将那块碎砖握在手里。  大耗子见我倒下去,果然抽动了几下小鼻子,吱吱叫着向我爬过来。就在它小心地在我身边闻来闻去的时候,我握住的碎砖头飞快地向它飞过去。  由于离我非常近,也没有准备。而我则是势在必得,力量非常大,速度也很快。它应该还没来得极害怕就被拍成一堆肉沬了。对付一只耗子还要斗智斗勇,幸好没有别人看见,要不真没法做人了。  前面的大坑里还在往外冒着红光,我的心里很紧张也很好奇。那红光不像耗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黑烟和臭气,离近了仿佛还有一种亲切感。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这几只耗子如此兴奋,而且还是那么贪婪的兴奋。
  顶一个
  小心地用土把那堆肉沬盖好,虽然有碎砖头盖着,可是想着实在是反胃。重新捡起长条砖,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三个同学,虽然也想离开这里,可是这高度我也上不去呀。还不如把危险解除再想法子出去。  趴在坑边小心地向下看着,这里原来应该有楼梯,只是看这样子只剩下几根石柱,楼梯也许都烂没了。下边非常大,地上全是一块一块的大石板子,基本都是一样大。有的平着放着,有的竖着放的,还有许多很整齐的排列着。  下边的臭味很小,而光源则是一堆在石板中间的土堆,或是一堆很干的黄酱。由于黑红二种颜色交替,我实在是看不出来那堆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只是它的颜色看上去很像黄酱,还是六必居那种干黄酱。  二只耗子轮流向那堆东西咬去,可是总能被浓得快要凝结的红光挡住。红眼耗子仍在十分兴奋地跳着、叫着、咬着,而另一只则炸开毛拼命在散着黑烟。只是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腥臭传上来。  仔细地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被我打下来的二只耗子尸体,可能是掉进石板缝里了。这下边也有二米高,这二只耗子要想爬上来也不会太容易。只要我守在坑边,将它们一个一个地干掉应该不是问题。  那堆发红光的东西会不会是太岁一类的东西呢?这几只大肥耗子吃了它还会长生不老吗?只是我觉得那堆黄酱应该不是活的,要不那么大一堆还会让二只耗子叫这么半天。  好奇心越来越强了,不过现在我这情况最好不要下去冒险。  头又开始晕了,这里的空气一定全是耗子们散了出来的腥臭气,可能是在这里的时间长了可能都闻不到那臭味了,但它还是能让我头晕的。希望我能坚持到天亮,那个时候学校发现我们几个不见了,也会来找我们的。  刚想向后退退,就听见下边啪地一声响,像是石板倒下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耗子痛苦的吱吱声。  赶紧回身向下看去:天助我也!那只红眼耗子被一块大石板压住了屁股和二条后腿。这些石板大概有40公分宽80公分长,那分量可是不轻呀。这只大红眼耗子绝对没有希望能看到一个小时以后的太阳了。  剩下的那只耗子可能被吓到了,原地跳了几下便迅速沿着墙爬上来。  我们掉下来一定跟这几只大耗子有关系,至少也是因为它们身上的臭气才会昏倒的,绝不能让这只大耗子逃掉。  带着愤恨,我狠狠地盯着这只肥大的耗子灵活地爬上来。它并不知道我正握着一块长条砖等着结束它的生命。  也许是我的杀气太重了,那只耗子竟然在坑口停下来观察。可惜感觉到了危险却没办法远离危险,随着一阵风声,它也飞进石板中。
  干掉最后一只耗子后,感觉空气里已经基本没有腥臭味了,那些黑烟更是不见踪影。只是奇怪的是,就连那种柔和的红光也不见了。蹲在坑边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向下看,但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  “啊。。。你。。。”  我真不该看。那个光源竟然“站”了起来,一身酱色的骨头架子顶着一个酱色的脑袋瓜子。它背冲着我,动作缓慢。我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它是僵尸。  我没见过僵尸,但坑下的那个光源真的很像僵尸,一具被干黄酱包裹的骨头架子僵尸。这具僵尸正在慢慢地站起来,动作非常慢。听见我的喊声,那颗涂满干黄酱的骷髅头立刻生硬的转向我。  我的妈呀,真的快要被吓死了。它的那双眼竟然不是空洞的,也不是惨白的。一双黑白相间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立刻又变成。。。乞求?  “人。。。救。。。”  这堆涂满干黄酱的骨头架子竟然还能发出声音,虽然很困难也很模糊,但这声音实在是太惨人了。我也不能肯定第二个字是不是救字,因为我不明白,一具僵尸有什么可求救的。当然,我都快被吓死了更不可能救它。  跑,快跑。得赶紧离开这里。回身跑到同学们的身边,拼命叫着她们的名字。可是这三位祖宗呀,就是不醒。  心里虽然害怕,但我却还没有慌得乱神儿。听说僵尸的关节不能动,所以它应该不会爬上来,我还有时间叫醒她们,也还有时间想办法爬出去。  “救。。。我。。。求。。。”坑下传来的声音还是很不清楚,但是非常急切。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求我救它,可我真没有救它的胆量啊。  我也很急,根本叫不醒她们三个人,也没有办法跳到将近四米高的地面上。  “救。。。墙。。。”  墙?它说墙吗?墙上能有什么,三面都挺光滑的,只有我认为是门的那一面上有图案。这里空间虽然不小,但有一半都是被人骨和兽骨占据了,我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骨头堆里给一具僵尸找什么东西呀。  坑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的发音更像墙。我看着那些图案,竟然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头越来越晕,视力也有些模糊,就连身体也开始变得十分沉重。  就在我觉得自己也要昏过去的时候,坑下又传来了声音。突然我又是一个激灵,那具僵尸的头竟然已经从坑下露了出来。天呀,它是怎么爬上来的?不是说僵尸的关节不能动吗?那双大眼睛正直愣愣地盯着我,干瘪的嘴也正在努力的发出声音。  跑。快跑。  “嘭”地一声,我狠狠地撞到墙上的花纹上。  看到僵尸爬上来,我竟吓得抬腿就跑。可是我忘了,这条走廊只有十米长。头很疼,可能是被一块石块撞破了,我能感觉到有血在流下来。  流点儿血没什么,但是有什么的是:我的意识竟然也跟着渐渐地流失了。
  那双大眼睛其实挺好看的,只是配在那个干黄酱包裹成的脑袋上实在很恐怖,那乞求的目光和干瘪的嘴巴想告诉我什么呢?  正在我想仔细听听它想跟我说什么的时候,一声尖叫把我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中。  张娜娜已经醒过来,估计是看到满地的尸骨被吓得不轻。  “娜娜,别怕。咱们可能掉到一个古墓里了。”我的头还有些晕,说话的声音有点小。  “你怎么了?她们怎么了?”张娜娜带着哭腔跑到我身边把我扶起来。  “没事,昨晚你们掉下来就都摔晕了。我想看看情况,可是头越来越晕。也许是空气的问题吧,不知道怎么也晕了。”  扶着张娜娜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让她先把那二位给叫醒。趁这会儿功夫赶紧走到坑边向下看去,天呀,那具僵尸不见了。这里只有这么大,我已经可以很清楚的看清环境了,它怎么可能从这里跳到四米高的地面上呢?  站在坑边有点发呆,昨晚的事儿不会是我的幻觉吧?当然,就算是真的,直觉告诉我还是少说的好。  天已经有些发亮了,四周的黑气也非常淡,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到了。只是空气中仍有那股腥臭的味道让我的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  张娜娜已经把那二位叫醒了,只是大家跟我一样还是感觉头晕和浑身没力气。三个人透过微弱的阳光看着满地的白骨和头顶那个大洞,已经开始坐在一起哭上了。  “别哭了,外边的声音我都听不清楚了。”  我们四个失踪已经有将近二个小时了,学校里肯定把能出动的力量全出动找我们呢。这个时候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我们的名字。  我们班的教官是个小班长,年纪不大却长得特别着急,还一脑袋少白头。它他最后一个把我拉上来的时候,那张快40岁的脸是那么亲切,亲切得让我的鼻涕眼泪全都急不可待地集合到他的军装上。
  工民建专业这个班就我们四个女生。在军训唯一的一次紧急集合拉练中,不明不白地脱离大部队。在路边二十米处,掉进了一处保存十分完好的元代古墓中。  由于古墓空气不流通,又含有大量有毒气体,至使我们四个中毒昏迷。经初步勘探,这处古墓里的石板上刻有大量非常珍贵的文献。  “同学们,咱们这下可出名了。全校多少学生呀,年年军训都是这一条路。别说走丢了,就连走出这小土路的都没有,可就只有咱们几个掉进去了。我爸说让我学工民建绝对正确,刚一上学就发现一个元墓,以后一定是他的好帮手。”  张娜娜说完,手里拿出一厚沓钱给我们看,说是她爸奖励的一万块钱。她爸爸是做进口红酒生意的,现在想投资房地产,可是门外汉连图纸也不会看,便让女儿学工民建,这样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  这都是什么逻辑呀。  甭管怎么说了,有钱就是好。这一万块钱够我们四个吃喝好几年的了,当然得是按照我们的生活标准。可惜我在那古墓里只看到那个干黄酱做的僵尸,连件青花瓷都没看见。  干黄酱的事儿赶紧跟奶奶和姥姥说了,这二个老太太除了下巴差点掉下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虽然她们都说要去给我打听打听,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二个老太太仍没打听出什么来。  眼看着就到放寒假的日子了,她们二个老太太也不像刚开学那会儿那么紧张了。除了总是叮嘱我千万别把小桃木剑弄坏以外,一点儿有用的情报都没有。  这几个月也没听说哪里闹鬼或是发现僵尸什么的。也许真是我的幻觉,渐渐地干黄酱的事儿也就淡了下来。我们四个人除了回头率还是那么高以外,生活好像一切正常。  她们三个全都迫不急待地回家了。我妈下连队了,国庆哥俩还没回家,不想回家听奶奶唠叨,所以跟家里说下星期才放假。  刚刚下午五点,天就基本黑了。留在学校的人很少,再不去食堂就没饭吃了。饭还是要吃的,收拾好一床的杂志,吃饭去。  有没有搞错呀,就算放假人少吧,也不能只吃炸酱面呀。一看到那黄酱,我就有点反胃。算了,学校外边吃点吧。自从娜娜她爸奖励她一万块钱,我这几个月就没花过钱,吃的、喝的、用的全是娜娜花钱。我们三个就是仨白吃。
  北京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刚出食堂被冷风一吹,心里突然紧紧地跳了几下。这种感觉让我立刻警觉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冰冷的空气似乎真的冻上了。难道是它来了?  黑暗中虽然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干黄酱那双大眼睛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想看这双眼睛,但是它就是不愿意离开我的脑袋。  被黑暗吞噬的校园里只有我一个人,树影在冷风里倒是十分配合的摆来摆去。忽然我的心就像被定住一样停顿一下,猛地抬头发现树影下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男生。他大概一米七五的个头,衣服有点单薄,只是身体看上去很健壮。而他那双大眼睛。。。  “主人,您还记得我吗?”  我晕。我为什么是你的主人?  “你。。。你。。。你干什么?”他竟然给我跪下了,还十分恭敬地在磕头。  “主人,您在墓里把我救出来的。”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你是那俱僵尸?”天啊,快点让我离开这幻境吧。这一定不是真的。  “主人,我不是僵尸,是您在墓里救的。我会尽心服侍您的。”  “你先起来好不好。咱们有话站着说。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都是什么情况?一个男人跪在我面前说要服侍我。大哥呀,我真不敢让您服侍呀。  谢天谢地。这僵尸还挺听话的,马上就站起来了,只是他的头一直低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上竟然出满了汗。不过挺奇怪的,我虽然又吃惊又紧张,但却没有半点害怕。  “上次在。。。那个大坑里。。。你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啊。。。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你还是活人吗?”  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这句话的声音小得连我自己听着都费劲。可他却像被电击了一样,全身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人能活好几百年吗?”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而我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主人。您相信我,我好像没死过。”他见我后退,猛地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全是惊恐。  “你。。。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已经知道过去好几百年了。没事。。。这几百年的事儿以后再说。”  见他眼里全是恐惧,我的心又一下子软下来。一个人在古墓里待了几百年,甭管死没死吧,听着也挺可怜的。  “主人,我好像真没死过。求求您相信我吧,您留下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一定尽心服侍您的。”  这个干黄酱又跪下来了。这下我可真有点慌了神儿了,这都哪跟哪呀。  “那个。。。你。。。你先起来行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您撞破那个阵法,救我出来了。那上边有您的血,能直接通过那个阵法刻在我身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早知道我就不瞎跑了。“你说的我也不明白,具体点。”  “是。那面墙上是所有人殉的禁制,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就下在身上了。。。”他突然惊恐地看着我,那双大眼睛里全是恐惧、惊慌和无助。  我吓得又向后退了一步“你。。。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了?”  “主人,我好像真没死过,我没骗您,我没死。。。”  “那个。。。没死就没死,没事儿。。。你活700多年有什么呀。。。原来彭祖还活了500多年呢。。。不奇怪。。。我能接受。。。能接受。。。”  要是能接受,我这王都倒着写。我哆嗦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在知道他叫我主人,跟我自己把自己撞晕有直接关系。大哥呀,我从小当老大是没错,可我那二个小弟能罩得住我呀。
  “没事没事了,死没死的无所谓。。。也不是咱们俩能关心得了的。。。那个。。。要不你休息一下。”  “没事的,主人,请您恕罪。”他又低下了头。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他是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呀。  “你还能接着说吗?”  “能,主人。”他平复了一下心情,低着头又接着说起来“我们做人殉是早就被选好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到下葬的时候才发现只有我们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跟那些马一起被抬下去。不知为什么封土刚填好,我就觉得我的禁制有些松动。您不用使那么大劲,按一下应该就能把我救出去的。”  “你大爷的,不早说。”我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一下他的家人,无语、无语、太无语了,我现在是满脸的黑线加汗珠。  主人就主人吧,他说的话我也无从查证,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家里的首长们说清楚吧。  算了,不想跟自己较劲了。我脑袋里现在已经全是浆糊,还是先安抚一下自己这颗超负荷承载的小心脏吧。  这个干黄酱变成了大活人的问题还是很严重的。我是解决不了了,必须跟奶奶汇报一下了。虽然我觉得她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可能性基本是零,可也比我自己瞎想强,起码还有个老首长在后边顶着呢。  奶奶呀奶奶,您能接受一个干黄酱裹成的骨头架子变成的大活人吗?我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呢。可那双大眼睛真的是一样的,他看着我的眼神,真的让我感觉那么亲切、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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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家庭新成员  小风吹在脸上可是真冷啊。也许是我对他还有些不能接受吧,竟然冷得我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家里的一把手--我奶奶了。也不知道把这个干黄酱变成大活人的事实告诉她,她能不能接受。  “奶奶,早就跟您说了吧,也没个下文。这回可好了吧,这堆干黄酱从骨头架子变成真人了。您说怎么办呀?”  急不可耐地往家里打电话,但愿他们能给我出点主意吧。  “喂,喂,奶奶,说话呀。您怎么了,可别吓我。喂。。。”  “没事,宝儿呀没事,我把下巴给装上,差点掉地上。”  “别闹了。”  在我们娘俩用了无数的感叹词和惊叹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之后,电话二头都沉默了。奶奶可能在思考,现在除了等她的最高指示,剩下的还是等她的最高指示,我是真没主意。  “宝儿呀,别怕。我跟你爷爷商量了一下。那干黄酱要真是个祸害,咱这普通人挡也挡不住。你爷爷说先带回家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咱们这院子里总比放外边放心。”
  飞一样的跑到爷爷家,他和奶奶正焦急地等着我们。看得出来,奶奶比我还急。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那个干黄酱呢?他。。。他不会是进不来吧?”  “进来了,还有影子呢,应该不是鬼。我怕让人看见,就没让他跟我一起走。”  奶奶听我这话也松了一口气,“不是鬼就好,不是鬼就好。。。可你说能活700多年也应该是老妖精了吧。”  “别瞎说!你就跟我唱反调的时候常有理,现在就需要镇定。小佳,你去把他带进来吧,我不信有什么鬼怪。”爷爷是经过生死,打过仗的人,现在这么镇定,倒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不怕,天是塌不下来的。”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等喘匀了气儿,冲着他俩说:“那个黄干酱说无论我在哪,他都能找到,一会儿他自己就能找来,要不我去门口听着点得了。”  脱下大衣,换好鞋,站在大门口听着楼道里的声音,真不知是盼着他来,还是盼着他永远也别来。爷爷倒还镇定,奶奶可是坐卧不宁。时间过得真慢呀,我都有点怀疑时间是不是停止了。  “干黄酱能找到我吗,他说得也太神了。”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我就不自觉地趴到门镜上注视着楼道。终于有人上楼了,我的心也紧紧地跳了几下,我能肯定,他来了。  干黄酱没有丝毫犹豫直冲着我就走了过来。突然,他好像知道我在看着他一样,看了我一眼就又是恭敬地冲我张了张嘴便低下头去。这门的隔音效果还真是好,我都没听见他出声,不过也不用我猜,他一定叫我“主人”。  无语。幸好楼道里没别人,赶紧开门让他进来。“你看见我了吗?”  “没有,只是感觉您看着我呢。”说完他就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大门。  也不知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犯了多大错,带着干黄酱低着头走进客厅。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二个说,不过看他们那么吃惊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没想到我身后站着一个正常“人”,还是没想到700多岁的“人”看上去也就是20多岁的小伙子。  “就是他。”  我刚说完,干黄酱又跪下去,十分恭敬地给爷爷奶奶磕头。他哪都挺正常的,就是这个礼节我有点受不了。  “你。。。别这样,快起来。”老二口也没想到还没过年呢就有人给磕头,大张着嘴瞪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别这么瞪着我呀,我哪知道他这么有礼貌呀。事先也没跟我说一声。”我都有点语无伦次了,赶紧去拉干黄酱。  他的身体是软的,还有温度。应该不是僵尸吧。  看着他趴在地上的样子,心里又有点不落忍“那什么,你先起来吧,现在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了。”  “对对,宝儿说得对,小。。。那个什么,你先站起来说话。”  我们全家的岁数加起来也没他大,奶奶那个“小伙子”生给咽下去了。  干黄酱惶恐地站了起来“是,主人。”  我和奶奶同时看向爷爷说不出话。奶奶有真功夫,平时在家里是绝对的一把手,可看着这个干黄酱也就剩下干搓手的份了。爷爷是打过仗立过军功的人,面对这个号称700多岁的“小伙子”眼里反而满是镇定。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拉着奶奶的手坐在沙发上。“你的事我们老二口也是刚听小佳说,她基本上什么也没说清楚,你跟我们仔细说说吧。”
  干黄酱是一个蒙古贵族的家奴,因为父母是宋朝俘虏,他的地位在家奴中也算是很低的。因为他的力气很大,就被选出来学些功夫和摔跤保护主人。  在忽必烈时期有一次道教与佛教的什么辩论会上,道教输得一败涂地,从此被元朝政府强打下来,快速地衰败了。许多道士受到迫害甚至杀戮,道教的许多典籍也遭到毁灭性的破坏。那个蒙古贵族本来就懂一些萨满巫术,对道教法术也很有研究,利用这个机会,又搜罗到许多道家法术秘籍。  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干黄酱很老实,嘴也严,功夫也很好,就留到身边服侍保护自己。干黄酱也很聪明,很快就认识许多汉字,不仅能看懂书籍,还对一些巫术和法术有独到的见解。从此,那个贵族便把他看作心腹,游历、探险、炼丹、采药等等许多事都带着他。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年那个贵族不知练哪个法术没练好,在续了无数次命后终于走上了黄泉路。按照蒙古人的习俗,他的墓里有许多马作为陪葬,干黄酱和十几个他喜欢的奴才也跟着服侍他去了。700多年过去了,干黄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更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年。  那个元墓很快就成了田鼠的窝,每年都会有一窝一窝的小田鼠,也会有很多粮食被搬进来保存。这么多年过去了,田鼠从来没有打过他的主意,可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几只大田鼠,那几只大肥田鼠从年初就开始打他的主意。那天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布好的陷阱,没想到很“轻松的”就被我干掉三只,又撞破了墙上的法术禁制,使得他才能离开那个大陪葬坑重见天日。  看到我们都没事,他就跳了出去,在远处直到看着我们连哭带喊地被拽出去才离开。吃了点食物(会不会是那三只尸骨尚存的耗子?),又晒了一整天太阳,他的身体除了还有些瘦已经基本正常了,这连他也没想到,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他却变得相当虚弱,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头很沉,不知不觉就开始昏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丝不挂昏睡在荒地上的他被当地农民发现后直接送进了收容所。  没有身份证明(连条内裤都没穿),他说话别人不清楚,别人说话他不明白,更说不清自己从哪来,要去哪。。。。在收容所里呆了四个月才渐渐恢复语言功能,也渐渐能够接受现在的社会。今天早上便从收容所里逃了出来找我。
  “主人,我记起来的就是这些。不敢瞒您,留下我吧。”干黄酱说完又跪到我脚下。  “你别这样拉着我呀。”我还沉浸在他的故事中,觉得他这700多年过得又可怜又糊涂,正感慨呢,他就突然跪下来拉住我的衣角又吓了我一大跳。他看上去要多正常就有多正常,可我就是不敢碰他,只能由着他拉着我的衣服干跺脚。  爷爷叹了口气从沙发里站起来“你先松开手,这个家里我说了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先松手,爷爷问你话呢。”  干黄酱不由地抖了一下,松开手又低下头去“我的名字是蒙古字的音,真的想不起来是怎么念的,我不认识蒙古字。”  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别跪着了,跟我来。”  干黄酱抬头看着我没有动“主人,不敢骗您。”  “起来吧,跟爷爷过去。”  见我发话了,干黄酱才低着头站了起来走到爷爷跟前。  “认识这个字吗?”  “龙”  “这个呢?”  “飞龙在天,这是?。”  “不错这么偏的字也认识,从现在起你就叫龙?。”  “龙眼?还荔枝呢,爷爷,这名字不好听吧。”  “强军他父亲叫陈?,我希望他也能向陈连长一样是个英雄。”  对越自卫反击战时,由于刚刚打倒四人帮,军工生产也受到严重的影响。许多弹药都是伪劣品,不仅经常卡壳,还会发生爆炸,对解放军战士造成伤亡。  在一次战役中,陈连长负责向团部运送补给。不料由于运输过程中的颠簸,发生意外。为了保护战友陈连长牺牲了。那时候他的儿子陈强军只有三岁。  法卡山战役胜利后,爷爷带着军功章又调回北京,在这个军队大院一直到退休。  “以祖先的图腾为姓是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是龙的传人,祖先留下的是勤劳、勇敢和善良。”  “龙?。这个名字很有意义,就听爷爷的。”  “是。”我刚说完,干黄酱又跪下去磕头。他这个礼节让我们都很不适应,赶紧把他拉起来。  “以后可别这样了,尤其是有别人的时候。记住了吗?”  “是,主人。我记住了。”  “什么主人主人的,以后叫小佳名字就行。我们就当你是家里的新成员。”  “不敢,主人就是主人。是主人救我出来的,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保护主人的。”  干黄酱非常坚定的对我说。那眼神。。。天呀,就让我晕过去吧。
  先不去考虑是不是活人的问题了,我们三个人实在无从考证。目前也只能按照爷爷的意思把他当作家里的新成员。只是希望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这一路又惊又怕又着急的早就饿了,一问干黄酱从早上出来就一直没吃东西。得,赶紧让奶奶给开饭吧。为图省事,奶奶说冰箱里还有二斤羊肉片和二袋速冻饺子,再切棵白菜,很快就能热乎乎地吃上了。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干黄酱终于恭恭敬敬地坐在我对面。只不过还是低着头不动筷子。我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看着他这样,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使劲吃。  “一起吃吧,吃完了再给你找几件衣服穿。”  “跟小佳一起吃不习惯呀。你愿意给她当牛做马也回她家再说,在我这里就得听我的。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口吃。”  “就是的,吃吧。都饿一天了。还有饺子呢,够你们俩吃的。”奶奶说完就从锅子里夹起一大筷子肉放到他碗里。  看着奶奶夹的肉,干黄酱哭了。看着他哭,我们三个心里都不好受。如果他是活人,在一个墓里孤独地活了700多年,真的很可怜。  传说涮羊肉是当年忽必烈打仗时流传下来的一种吃法,没想到这个从元朝活到现在的“小伙子”到我家吃的第一顿饭竟然就是涮羊肉。也许是天意吧,让他经历时间,却没能经历世事的变迁。只有这不断丰富、改善、发展的涮羊肉目睹了人世间700多年的沧桑,只是它的味道也应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奶奶给他擦干了眼泪,又夹了点肉“世事变幻无常,早就翻天覆地了,再也不是你那个朝代了。人和人的关系、礼仪、社会地位全变了,你以后习惯就好了。”  突然想起毛主席的一句诗: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希望我家新来的这个“小奴才”能尽快融入到新生活中。
  每天5000字。
  晚上继续。
  第三章 初露锋芒  龙?被留下来,但问题远远没有解决,首先需要身份,也需要工作(我可养不起他),爷爷说争取春节前先给他办好户口和身份证。好在收容所有他的纪录,托人办个手续还是挺容易的。  按照爷爷的意思,干黄酱先住爷爷家,除了等身份证,还要学习在现在社会中怎么生活。这个干黄酱还真是聪明,才三四天就学会使用家里的大部分电器。爷爷总是让他看电视,什么节目都看,这样能最快最全面的认识这个世界。他的接受能力也很强,对生活中许多事物虽然都不能理解,但也从不排斥,还尽量接受,尽量学习认知。  国庆放假回家了,他们对干黄酱特别感兴趣,对他也很好,基本上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有事没事就带他出去溜达一圈.同志们不要忘了,我才是老大。  一天早上娜娜给我打电话,说他爸在北京西郊买了房,全家都搬来了,看样子要在北京大干一场。周五晚上请商场里的朋友去小汤山泡温泉,让我去陪她玩二天。  “老大,带我们也去吧,给你当贴身保镖是我们哥儿俩义不容辞的责任。”  “就是老大,要不带龙?也去见识见识。”  “我也没见识过温泉,可爷爷就不待见商人,他能同意咱们几个去吗,还是你们二个大孙子去问问吧。”  作为家里老大,我最终被推举出来跟爷爷交涉。不过我可不想跟老头子较那劲,除了干黄酱的事,奶奶还是家里的一把手。在向爷爷传达了奶奶同意我们三个带着干黄酱出去玩二天的决定后,爷爷作为家里的“最高首长”给我们三个训话“你们去玩二天可以,带着龙?一起去也可以,但要注意二点:第一、注意纪律,第二、保证安全,可别给我捅楼子。”  “是!保证完成任务!请首长放心!”我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向后转,拉着干黄酱齐步走了。
  娜娜知道我有二个小三天的兄弟,电话里还特意让我带他们二个一起去,可没想到我还带了一个呆头呆脑的小跟班。除了我们家九口人(爷爷、奶奶、我爸、我妈、二叔、二婶、我和国庆哥俩)知道干黄酱的真实来历,对外都说是爷爷在大街上捡的,因为失忆了,爷爷觉得可怜才带回家的。  不过娜娜很快就发现干黄酱的优点了:对我们很恭敬,尤其是我,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一口一个老大的叫着。我们四个吃喝玩乐他就在旁边看着,只有国庆哥俩有空教他玩玩这个,玩玩那个。  疯了一整天,我们也玩累了,本想吃完晚饭跟娜娜去唱歌的,没想到,我们这几个自以为是大人的小屁孩没几杯就喝高了,看看娜娜在陪他爸爸的朋友们聊天,干黄酱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便拉着国庆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小白杨,小白杨。。。。。。”军歌嘹亮可是我们在一起最开心的事儿,在无尽的黑暗中对着大山尽情地撒酒疯真痛快呀,就是吵得月亮和星星都烦了,赶忙躲进灰蒙蒙的云层后图清静去了。  远处一个暗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烦人,那是一个鬼。我暗暗地问候一下它的家人,酒也醒了一大半了,真扫兴。自从发现我有天眼以后,奶奶就时不时的对我进行这方面的教育。虽然真没有见过几只鬼,但警觉性还是有的。  “老大,接着唱呀,可别说你刚几个月没唱就忘词了。”佳庆拍拍我的肩膀。  “什么呀,刚才有个鬼飘过去,看着让人心烦。”  “真扫兴,快过年了还不老实地找地方过年去,影响我的心情。对了老大,龙?能看见吗。”  “能,他说他还会法术呢,你们二个信吗?”  “老大,我信,要不他能活700多年。老二,哪天让他教咱俩点呗。”  “兄弟,想学点什么呀,哥哥教教你们。”身后突然冒出二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这会儿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看样子他们二个已经醉得找不着北了。
  一个鬼已经很扫兴了,这二个醉鬼又来添烦,二股怒火猛地从我身体二边烧了起来。  “二个醉鬼,算了,咱们带着龙?呢,别惹事,惹来警察更麻烦。”  我们也喝了不少酒,万一下手没个轻重打伤了人就麻烦了。  可是没想到我不惹事,事惹我。这二个醉鬼竟然拦住我们,直接动手要推开国庆。这俩人站着都费劲,还要动手。要不就是醉得太可以了,要不就是根本没把我身边的这二个一米八的男人放在眼里。  还真是没放在眼里,二个拳头顺着我的头顶带着酒气就向后打了过去。毛主席教导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爷爷的口头禅)。我攥起二个拳头就往二人胃上打了过去。  谁也没打到谁,不过我们五个全停顿一下,原来大家都练过。那二个人的酒好像醒了点,可脚下软软地还是站不稳。  “行啊,练过,好,今天哥哥就跟你们好好玩玩儿。”说完二人就拉开架式冲着我们招呼上了。  由于我们的身体条件太强了,从小家里对打架这事儿管得就非常严。再加上全院的人都知道我奶奶是谁,敢跟我们姐仨动手的人还真没有。  虽然我们从小就练武,可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现在借着酒劲,倒真想看看自己的本事。  他们二个很有默契,看得出来实战经验也很丰富。我们三个基本没有实战经验,可是从小在一起摸爬滚打,吃喝玩乐,默契就象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力量、速度、爆发力也明显比他们强许多倍,二三个回合下来就占了上风。  突然,那二个人脱掉大衣,从身后抽出二把短刀。这二把短刀一模一样,整个刀身大概50公分长,刀宽10公分,刀刃上泛出淡蓝色的杀气。我们见过各种军刀,爷爷也有几把收藏品,但与这二把刀相比,全加起来也不是个儿。  看着我们三个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那边传来几声冷笑“行呀,还识货。这二把刀花了哥们150万,今儿刚到货,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见红可就是大事了,这刀的威力太大了,我们身体条件再好也禁不住一刀。虽然未必会伤到我们,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下手也不会轻的,无论是哪一方被打伤绝对会引来警察的,不能冒险。  我向后退到国庆二个人的身后,正准备带他们二个跑路,突然一股怒气从我的脚下涌上来把我整个围起来,这暗红色的怒气让我觉得十分熟悉又十分亲切“是干黄酱吗,他来了。”
  我们三个要跑,那二个醉鬼估计跑到下辈子也追不上,可我没有动,反而向前迈了一小步。我想知道这股红气有什么用,在墓里干黄酱一直用它包裹着自己,难道气体也能当防御?  别人是不会看到这股暗红色的气体,而我不仅能看到,还能感觉到他根本没把二个醉鬼放在眼里,甚至还在征求我的意见是不是要教训他们。  四对二,干黄酱有多大本事我倒是不清楚,我们姐仨可也不是好惹的,有危险再跑也来得急。国庆见我又向前一小步已经知道我又改变主意了,便同时向那二个醉鬼打过去,并把他们同时让到我的攻击范围里。  腾空,出脚。  这二个小子的功夫还真不错,这会儿估计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竟然在躲过国庆的双拳后,顺势向后退去躲过我踢出去的双脚。  “啊。。。”我觉得这是我们五个人同时发出的。  我的二只脚离他们绝对还有三十公分,只是那二个人还是向后飞了出去。只不过不是被我的脚踢飞,而是被那股暗红色的怒气“踢”飞了出去。幸好我没用大力,二个人只飞出去五六米。  国庆兄弟俩看到我的脚离他们还有那么远,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都是吃惊地大喊了一声。  还没等我们三个回过神来,干黄酱已经站到那二个醉鬼身边,不等二个人反应抬脚便向一个踢去。这二个醉鬼估计酒是完全醒了,见这一脚又凶又狠,不敢硬接就势向旁边滚出去。另一个则举刀就往干黄酱脖子上砍去。  干黄酱以前的职业应该是职业保镖,身手肯定没得说,只是我们都没见过冷兵器时代的练家子是什么样。正好给个机会让我们吃一吃惊。  第一刀刚让过去,二把刀又同时向他的身体二侧砍下去。干黄酱见二把短刀同时向自己身体的二个部位砍来,不紧不慢地一个后翻就轻松躲过去。那二个人也很快翻身站起来,不过另一只手还捂着肚子。  二人站稳后,立刻向干黄酱扑过去,二把短刀又是从二个方向砍向不同的地方。干黄酱这时并没有向后退,也没有要躲的意思,而是迎着二人的刀锋向他们的手腕抓去。这刀绝对可以削铁如泥,干黄酱这一下可是非常危险,一旦没有抓住,二只手肯定没有了。  还没等我们三个喊出声,干黄酱已经稳稳地握住二个握刀的手腕。那二个醉鬼的身材也挺魁梧的,个头比干黄酱猛一点。手上的力量也不会小,但被干黄酱握着竟然都动不了。干黄酱说过他的力气比较大,没想到竟然这么大。  手动不了,还有脚可以动。二个醉鬼同时抬起膝盖向干黄酱的腰窝顶去。这二个人一定练过泰拳,这一下即狠又准,无论谁被顶到都会疼得喘不出气来。  干黄酱在二个人中间,位置上本来就不占优势,现在又有二个膝盖从外顶过来。要想躲开这一攻,最好的方法就是松手去挡。  还好我们都不近视,没带眼镜,不然掉地上就摔碎了。  干黄酱竟然握着二个人的手腕直接从他们中间挤过去。不仅化解了这一招,还将二个人给带倒了。我们都没看见是怎么带的,只是看到二把短刀已经全部握在他的手里。  “不许杀人!”  干黄酱身上的杀气,竟能通过这红光传给我,只是他的表情却一点变化的都没有。杀人对我来说是想都没想过的事,对他来说竟然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我的心不觉得颤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来。  他握刀的双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还是砍了下去。
  干黄酱用刀把把二个醉鬼拍晕了,国庆二个人站在原地在张着嘴指着干黄酱说不出话来。  “没死,我没看见他俩的魂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扶着佳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唉。。。吓死我了。”佳庆一边拍着胸脯一边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拉着佳国也坐到我跟前。  干黄酱跑过来跪在我面前:“主人。”  “你怎么又跪着了,快点起来。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是。是。主人,再也不敢了。”  “别趴着了,先扶我起来吧。”  说真的,我们三个现在还没有勇气过去看那二个醉鬼。不过就算他们现在站起来,也绝对不敢再找我们的麻烦。只是我必须告诉干黄酱,我们不怕那二个醉鬼,怕的是他杀人。  “龙?,生命只有一次,是最珍贵的,你我都不是普通人,但是也没有权力剥夺别人的生命。不到你死我活的份或是十恶不赦的人,就给他留条生路。”  “是,主人。我记住了。”  “是呀龙?,刚才真的吓死我们了。那二个小子已经对我们没有威胁了,幸好老大制止了你。”  “老大,龙?的功夫真不错,你让他没事的时候也教教我俩呗。”  “你们俩的心怎么这么宽呀,现在怎么办零下十几度呢,一会儿还不给冻死了?”  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让我们完全清醒过来了,现在连最后半点酒意也被冷风吹进黑夜里。  我是家里老大不假,但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姐姐。从小到大都是他们俩让着我、保护我。一有好事就让我往前冲,要是捅了搂子就把我给摘出来他俩去顶雷。虽然我属于比较坚定又有主意的那类人,但跟家人在一起,我只不过是个小女生,需要让着我,需要宠着我。
  “主人是想放他们一条生路吗,让我去吧,一定办好。”  “你怎么办?说说我们听听。”  “是,主人。我想给他们下个咒,让他们过一会再醒,醒了也不会记起遇到您的事。”  “噢。。。”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  好厉害的小弟呀,还会下咒。一脸黑线。  “我们仨在旁边瞧瞧行不行?”  “行。我一定做好的。”  “不是,你别误会。我们就是好奇,不会给你添乱的,我们离远点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在干黄酱十分恭敬地点头之后,我们仨赶紧向黑暗深处又跑了二三十米,全都是充满期待的等着这个小弟“下咒”。  忽然觉得特别可笑:他要是个道士应该就是施法吧。那样会不会有点滑稽,好在我的小弟不是道士。  家里除了奶奶全是无神论者,虽然可以接受我能看到鬼魂这个事实,可是似乎跟他们信仰、生活没有半点关系。只不过是他们的孩子有点特殊而已。
  我们姐仨正兴致勃勃地等着看新鲜,远处竟然飘过来三个鬼。刚才还只有一个,怎么这么快又叫来二个。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但也未必是冲我们四个人来的。  “龙?小心。”  我的话音刚落,有一个鬼的身上突然冒起烟来,它立刻面带痛苦的向干黄酱狠狠咬去。干黄酱身边也立刻泛出红光,同时一拳向它打过去。可是这只冒烟的鬼却顺着拳势直直的飞向一个醉鬼。  我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因为又有一个鬼迅速钻进另一个醉鬼的身体。而那个没有身体可附的鬼,见我和国庆三个人跑过去,竟然转身就跑。干黄酱没有打到那个附身的鬼,却是一脚踢在这个鬼的身上。它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而是被这一脚踢出去好几十米远。  没想到干黄酱竟然连鬼都能伤到,他周围的这层红光好厉害呀。那个被踢飞的鬼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非常痛苦地站起来又接着逃向更深的黑暗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地上二个醉鬼一翻身,全都站起来。他们眼睛里只有白眼珠没有黑眼珠,虽然二个人都还有呼吸,但从嘴里呼出来的竟然都是黑气。他们站起来之后,转身就向站在旁边的干黄酱扑过去,拳头上也带出浓浓的黑气。  佳庆已经跑到一个人身边,他看不到鬼,所以并不知道这那个人已经鬼上身了。而且这么黑的地方,他可能也没看到眼珠的变化,飞起一脚就向那人踢去。
  “老三小心,他们被鬼附身了。”  我们三个可没跟鬼打过交道,赶紧拉着佳国也向这个人攻过去。  这人的身体一下子变得硬了许多,我们打到他的身上感觉很疼。他虽然功夫不错,但以一敌三还是没有半点便宜可赚。  “主人,我把它们打出来,您不用动手了。”  干黄酱能轻易打倒那二个醉鬼,他这么说应该很有把握,便趁着一个空当拉着国庆向后退了几步。  果然,那二个鬼连二分钟都没有坚持到,就差点被干黄酱从身体里打出来。只是它们刚一露头就非常痛苦地冒起烟来,紧接着又非常痛苦地钻回去。刚一钻回去调头就跑,只是这速度比鬼的速度可慢多了。真不明白既然都是跑,为什么一定要钻进别人的身体里。  “龙龑,穷寇莫追。”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它们不是冲我们来的,也许是想要这二个人的身体。既然要跑我们也没必要追,再说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还有什么阴谋,事态明朗之前,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老大,这二个小子被鬼上身了?”  “我看见二个鬼钻进他们的身体里去了,你们俩没注意他们已经没有黑眼珠了吗?”  “主人,鬼上身一定没安好心,也许是要害人。”  “你有办法?”默契呀就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我们三个同时问了同样的问题。  “刚才这三个小鬼好对付,要杀它们都很容易。不过好像有什么宝贝能让它们直接就化成灰。”  宝贝?他俩好像没什么,我腰带里倒是有一把“宝剑”,可是这东西。。。小心地把桃木剑取出来,交到干黄酱手里。  “他俩没什么,你看我这个是不是宝贝呀?”  “主人这小剑可真硬,是桃木的?”  “奶奶说是,还说是什么圣品,从弄来就一直放在我身上。”  “主人。这把剑应该不是凡品,它绝对比精钢还要硬。”  干黄酱的脸上好像有一丝笑容,眼睛也有些发光,看来这还真是个宝。可惜我也不会用,再说它也太小了,只有二公分长,用它当武器哪也够不着哪呀。  干黄酱说刚才那三个鬼的身上会冒烟,可能就是因为离这把剑太近了,会被剑气直接化成灰。就算修炼百年的老鬼,不会直接被化成灰,也绝对禁不起它的轻轻一碰。虽然鬼没有实体,但这把小剑也可以将它烧得飞灰烟灭。  我一下子明白了。以前总以为住在军队大院里不可能有鬼,离开家的时候也很少会看到鬼。原来不是我的运气好,或者孤魂野鬼太少,而是这把小剑把鬼都赶跑了。真是好东西,确实万金不换。
  就在我们三个还围着这个袖珍剑兴奋的时候,忽然看见干黄酱正皱着眉头不停地四下观望。  天呀。我的世界又不见了,百米开外的渡假村也不见了。除了黑暗竟然连天上的星星都不见了。  “主人别怕,没什么。”  “怎么回事儿?”我们三个又狠狠地默契了一把。  “鬼打墙,还弄得不太好。”  “不太好?那怎么出去呀?”现在还不到九点已经零下十几度了,再过二三个小时气温还会下降好几度的。我有宝剑也抵挡不住寒冷对大家的致命伤害。  “它们也就是吓唬吓唬您,不会有太厉害的本事。只是咱们都不能出声音。”  “没问题,我们三个在嘴里咬着什么东西,一定不出声。”接触鬼怪一类的东西这还是头一次,我们三个全都非常紧张。  “主人,我背着您走行吗?他们拉着您,闭上眼睛一会儿就走出去了。您放心,它们绝对不敢来的,来了就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龙龑这法子好。你是最安全的,我俩一手拉着你,一手相互拉着,绝对不会有事儿的。”  “主人,天眼也要闭上。我怕它们弄点不好看的东西吓着您。”  “行,听你的。龙龑,你相信直觉吗?我总觉得它们不是冲咱们来的,也不像要做什么坏事。这里是渡假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它们为什么偏偏现在才上身?”  “主人说得有道理。要不一会儿送您回去我再找它们看看情况?”  “别别,千万别冒险。”我的妈呀,这种事情躲还来不急呢,还要上赶着去看看。  “老大,它们要是存心害人呢?咱们可不能不管呀。”  “老三说得有道理。咱们必须管。”  这都是什么人呀,这种事也往前冲。男人呀,一定要这么大的胆子才行吗?  “你们俩倒是看不见。那可是鬼,可吓人了。再说了,咱们自己还身处险境呢,等脱险了再说吧。”  说完我直接跳到干黄酱的后背上。一股鲜红的光芒立刻把我紧紧裹住。这感觉可真怪,很温暖也很亲切,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难道是因为我的血流到那个什么阵法中的缘故吗?古人太神奇了。  “主人,暖和点了吗?”  “嗯,很暖和。你可别太费力气了,也许路还很长,也许还有敌人呢。”  “是,主人。一定保护好您。”
  趴在干黄酱的背上,真有点想静静的睡个好觉的感觉,不过国庆拉着我的二只手还是在不断提醒我:看不见的敌人非常可怕,它们也许还有阴谋。  我们三个闭着眼睛跟在干黄酱后面慢慢地走,我也没有方向感,但是心里却是特别的踏实。大概走了三四分钟,估计快走出去了,因为感觉脚下的路已经很平坦了。如果不是鬼打墙,我们走得再慢也应该走回去了。  正想着,干黄酱停下脚步,却没让我们睁眼也没让我们说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时间仿佛停住一样,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从国庆的手上已经传出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但是背着我的干黄酱依旧是那样镇定。  “主人,这三个小鬼还不死心。您不用害怕,都是假的。”干黄酱说完轻轻把我放下来。  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恐怖的画面摆在面前,拉着国庆的手缓缓睁开天眼。  “怎么这么黑呀。老大看见什么了?”  周围非常黑,远山也不见了,只有脚下的路看上去倒还很平坦。远处那三个鬼飘在地面上,地上还躺着那二个醉鬼,他们应该还没死。  “也没有什么呀,那边就是那三个鬼和那二个小子。”  我的话音还没落,干黄酱大呼一声“小心”便散出很浓的红光把我们三个全罩进去。紧跟着一阵腥风带着哭声就向我们吹过来。  没想到我还能看见风,从黑暗中吹过来的黑风,这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见这风非常诡异,本能地拉着国庆蹲下去躲风头。  当然干黄酱不会让这风吹到我们的。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迎风便打过去。红光浓得像一面墙,稳稳地挡住这阵腥风。只是这风不甘心就这样被挡住,还在使劲地向墙上吹。  “龙龑,它们要是找死就让它们死吧。”  我的声音可真冷,比山里的冷风还要冷。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去杀戮。  “是,主人。”  这三个字是我认识他以来听到最多的字,只是这次竟然有点兴奋。我不希望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可是我不了解他的为人,更不了解他生活的那个年代。虽然我知道他是职业保镖,但在这个现代社会里,我只希望他能融入社会做一个普通人。  一面红色的墙立在我们面前,腥风的力量开始减弱。远处三个鬼好像有些慌乱,只是太远了,实在看不清楚。这会儿哭声越来越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却越来越冷,从心底不断地向外涌着杀气。  “老大你怎么了?”  “你看到什么了?我们都能感到你身上的杀气了。老大别怕,有我们呢。”佳庆说完把我搂在怀里,佳国也轻轻的搂住我。  “没什么,只有那三个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着这哭声就想捏死那三个鬼。”  “别怕,龙龑不是说都是假的吗?”佳国用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轻轻的搓着。
  我们三个刚查觉到风停了,我就看见那三个鬼正向远处飘去。它们是不是在逃跑呀,那速度也太快了。我就指了一下的功夫,它们已经迅速逃进黑暗中,不见踪影了。  这是什么情况?危险竟然一下子就没有了。远处的山峰也从黑暗中站了出来,就连云层也薄了许多,月亮和星星全都赶来看热闹。而我们离吃饭的小楼也就三四十米远。  这么快就恢复正常了?  “主人,它们被吓跑了。我先送您回房再去给那二个酒鬼下咒。估计他们快坚持不住了。”  “这么快就被吓跑了呀。要不那二个人就别管他们了,可别再出危险。”  “这都是什么呀,我俩还什么都没看见呢。”  “看什么啊,三个鬼有什么可看的,多吓人呀。龙龑,咱们回去吧。”我狠狠地瞪了佳庆一眼,拉着干黄酱就大步往回走去。  回去跟娜娜打了个招呼,跟她说我喝多了,接下来的活动就不参加了。她的应酬也挺多的,就让我们回去好好休息了。  我们四个一溜小跑到国庆屋里,迫不急待地让干黄酱拿出那二把短刀仔细欣赏起来。  这刀可真是好刀,通身散发着淡蓝色的杀气。先不说它们值不值150万,就这杀气就比爷爷的藏品都好。这二把刀在我们三个的手上传来传去,可惜他俩看不到蓝光,听我说得二个人都找不到赞美的词儿了。  干黄酱站在窗前也不发表意见,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兴奋的样子。  “龙龑,过来坐。看看这刀怎么样?”  “龙龑,你是不是觉得这刀很一般呀,以前见过好的?”  “没有。主人,这刀真的很好。要是能刻上驱魔咒,刚才那三个小鬼一下就全能砍死。”  “老大,人鬼通吃。快说说什么驱魔咒?”  “像这二把刀要是有高人给开光,再有些经历就可以用来诛魔、斩鬼。咱们普通武器再好也只能杀人和动物。要是没开光也可以刻上驱魔咒,就是差得非常多,那也不是凡品了。”  “那跟爷爷那几把刀比呢?”  “最好的是那把军刺,见过红有杀气也有戾气。要是比做盒子炮的话,现在这二把就是92式,如果刻上驱魔咒就直接升级成95式。”  92式可是刚配发全军的最新手枪,性能不用说,比李向阳的配枪强多了去了。没想到这最后的50米竟然能升级成自动步枪了。  在我家就这点好,军事知识永远都是最先掌握,也不知道干黄酱能不能接受这些现代武器。不过他说的信息量也是非常大的,我们三个刷新了好几次后,终于能把嘴闭上了。  干黄酱并没有坐下来,见我们三个还在热烈的讨论,又站到窗户旁边向外看去。  “龙龑,它们还在那吗?”  “还在呢。主人,要不我去看看吧。”  我是不想让他去冒险,毕竟我对这东西有点害怕。可是国庆这哥俩竟然也是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  “你们俩也想让他去呀,会有危险的。”  “老大我是这么想的。你说这三个鬼也打不过咱们,跟咱们又没有杀父之仇,总是这么阴魂不散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老三说得有道理。龙龑你说,是不是有问题。”  幸好干黄酱没接着他俩的话说,只是有点期待的看着我。  “你们仨都这么说,那你去就去吧,千万小心。它们也不是人,杀了也不犯法,你的安全最重要。”  “龙龑,这二把刀你带着防身,有事就招呼我们,立马下去帮你。”  还好意思说帮忙,连鬼都看不见怎么帮,还不是越帮越忙。干黄酱倒是挺领情,十分恭敬地接过刀下楼去了。
  楼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在玻璃上呼呼地响。我看着远处飘在地上的三个鬼和躺在地上的二个醉鬼,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有兴奋、有恐惧、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因为它们看见我正注视着它们,立刻换上一副点头哈腰的架式。有求于我吗?  干黄酱已经走出楼道,向那三个鬼大步走过去。他的身体很健壮,走路的样子也十分稳健,不紧不慢地向黑暗中的另类走去。  大学一年级的寒假,带着二个兄弟和一个新收的小弟,在这个温泉渡假村遇上三个鬼和二个醉鬼。这是我第一次跟鬼打交道,紧张是难免的,可我心里却还有小小的兴奋。  有什么可兴奋的呢?不知道,也许是这个从元朝活到我家的“小奴才”小小的露了一小手带给我的底气吧。这能改变什么吗?我不希望是我的人生,但我能控制得了吗?
  第四章 第一桶金  不知为什么,那三个鬼看见干黄酱又出去了,十分兴奋。等他走过去之后立刻点头哈腰地围着他又说又比划,最后跟着他飘到那二个醉鬼旁边。  可惜离得太远了,他们的动作也看不太清楚。只见那三个鬼退开很远,干黄酱在醉鬼旁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干黄酱刚停下来,那三个鬼就又围上去边说边比划。直到他指向我这里,它们才又不断地点头。终于在三个鬼十分恭敬地“护送”下,干黄酱向我招招手,跑了回来。  我把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国庆二人,谁也猜不出来它们要做什么,只好耐心地等着干黄酱上楼。  “龙?,刚才什么情况?快说说。”  佳庆还没等他把门关上,就赶紧跑到门口去问他。  “主人,那三个鬼想求您点事儿。”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有这么一个小弟就够千载难逢的了,今天竟然还有鬼来求我。  “老大,鬼都来求你。真长见识了。”  “别理老三。龙?你说说,求咱们什么事?好办的话我俩也跟着帮忙去。”  我的老天爷呀,能不能赐给我一个正常的小弟?
  心情太复杂了。看着他们三个男人,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为什么这么特殊的人要给我当小弟呢?我们姐仨已经够与众不同了,又来一个700多岁的“小奴才”,这不会要说明点什么吧?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的人生也许会因为这个小弟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干黄酱见我点了头,把刀交到我手中,向后退了一步就把那三个鬼的鬼话讲给我们听。  这二个醉鬼是毒贩子,二年前跑到这里躲风头。三个鬼当时在这里正谈生意,带了50万现金。没想到被这二个人发现了,便见财起意。  二个鬼被他们说得找不着北,只有一个年轻的觉得二人不可靠。晚上他藏好了钱跟着那二个鬼一起去找他们谈生意,结果三个人全在那一晚变成了鬼。  它们三个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在这里成了孤魂野鬼。可是没想到,这二个小子躲过风头后竟然又翻本了,每年都会来好几次。基本上都是先玩二天,接着就会有人来找他们,第二天准保就跟着一起离开了。  看他们那样子还是挣了大钱,三个鬼越想越气,就是没有机会报仇。这次见他们这么冷的天来,就用了点手段让他们喝多了。本来是按照它们的计划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可是没想到却碰上我们。打是打不过了,就想让我们帮忙报仇。当然那至今仍在这个渡假村某张床里的50万现金就是我们的酬金。
  “鬼的话能信吗?”我觉得这事不靠谱,没听说鬼话也能信的。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  “鬼话我也觉得不能信。”佳国终于理智起来。  “杀人是绝对不能干的,哪怕他们俩是毒贩子,也应该由法律来惩处。还有一点,你们觉得就只有杀人这么简单吗?”  杀人对我们三个是挺难的,不过相信对于干黄酱来说应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那三个鬼可能不知道干黄酱的底细(连我都不知道),只不过想用50万和毒贩子来诱惑我们。  这回有点烦了,一边是50万,一边是个未知的陷阱。这回我可知道为什么爷爷讨厌商人了,真是无商不奸呀。想起那二个附进醉鬼身体的鬼,没准就正跟我们耍花活呢。  “咱们的社会经验太少,现在面对的诱惑又这么大。龙?,你看呢?”  “主人,我也没跟鬼打过交道。不过这种小鬼没什么本事,我倒是杀过一些。”  无语了。鬼还杀过一些。估计还是很谦虚的说的。  好吧,既然他不把这三个鬼当回事,那我们三个就商量商量吧。刚才干黄酱下楼的时候已经给那二个小子下了咒,起码这二把刀现在已经归我们所有了。就算没拿到50万很遗憾,可这刀值150万呢,还是很赚。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三分钟吧,谁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算计人的事我们好像都没干过,这算计鬼的事儿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干了。  “主人,下边来了四个人,身上的杀气很重。”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四个大汉面色凝重的向小楼走过来,一个人提着个密码箱走在另外三个人中间。他们看上去确实不善,直觉告诉我们,绝对跟那二个小子有关系。  那三个鬼说过,他们总是会跟着找他们的人一起走的。如果这四个人是来找他们的,那明天一大早也许就会走的。  “国庆,你俩去看看他们住哪间屋,还有那二个小子住哪间屋。机灵点。”  “主人我去吧,也许有危险。”  “让他们去吧,你在暗处看着就行了。兄弟们,我有预感,那50万正在向咱们招手呢。”  虽然已经很晚了,可是前台值班的仍然是三个小女生。十分钟之后,国庆哥俩带着满脸坏笑拉着干黄酱回来了。  “你俩笑得怎么这么邪恶。可别把龙?带坏了。”  “我俩这么帅,哪能用邪恶这个词。”  “就是。我俩要不帅哪有这么容易就妥了。龙?也该跟我们学着点,不要老是这个没有表情的样子。”  二个醉鬼确实是这里的常客,每次都住三楼最边上的那间房间。也像三个鬼说的那样先玩二天,等生意伙伴来了之后,第二天就一起走。刚才那四个人确实是来找他们的,就住二人旁边。  杀人越货的事儿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过鬼的事儿我也不想管。正要让干黄酱去告诉那三个鬼,却没想到有二个鬼竟然又附进二个人的身体里。  “主人。”  “我看到了。鬼又附身了。这事儿我不想管,你俩看呢?”  “50万,老大。太诱人了。这三个死鬼真可恶。”  “真是难受。非得害得三爷我难受。”  “老大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这一夜还长着呢。”  是呀,这一夜一定很长,我们是谁也睡不着。就是不知道这50万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估计我们几个也会有很多夜晚睡不着的。
  我们住在二楼,没办法盯着楼上的一伙人。正有点着急,门外传来很轻的敲门声。声音很轻,可每一下都重重地打在我们的心上。  是那二个被附身的醉鬼,因为我感觉到这是鬼气。  以前为什么感觉不到这种气息,难道跟干黄酱有关系吗?是他让我能感觉到另类的危险气息?  手里只有二把短刀,递给干黄酱一把,另一把递给佳庆。房间很小,示意国庆二个人站到窗口,我虽然很紧张也有些害怕,但仍坐在床边没有动。  “开门吧。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咱们有点不礼貌。”  屋里充满了红光,门却只打开一条小缝,是那二个鬼拉着门没全打开。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小缝,可是浓浓的酒气还是迅速钻进来,只是这二个鬼用门挡住自己,我和国庆都看不到。  “龙爷,我们就是上来打个招呼。这事儿我们自己做,就是请您几位别插手就行。”  “插不插手我主人说了算。”  “是是是,我们没别的意思。麻烦龙爷跟大小姐说一声,打扰了,还请大小姐见谅,见谅。”  鬼也怕人,尤其怕干黄酱这种能杀鬼的人。  这条小缝轻轻地关上了,酒气也消失了,只有满屋的红光还在柔柔地围着我。  “这是什么情况。杀人还要通知咱们一声?”  “老大,这可不正常。”  “别说这二个鬼了,连我都快不正常了。你俩说吧,我听着呢。”  看佳国这样子是有什么办法,我们三个赶紧坐到床上商量商量。  “应该还有一个鬼在远处,让龙?去找它。我觉得一定会得到有价值的情报。”  “有道理。龙?行吗?”  “行。主人。”  有点喜欢干黄酱了。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总让我觉得特别靠谱,让人特别放心。让他带上一把刀,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后,我们三个目送他走下楼梯。  刚才也没问他那个鬼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只是我们能看到的是他用惊人的速度消失在黑暗中,这速度绝对不比国庆慢。
  楼上没有半点动静,干黄酱也没有从黑暗中跑回来,我们三个急得不停地看着手表。难道时间停止了吗?  看了一万多次表之后,干黄酱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鬼,被他裹进红光中的鬼。  干黄酱就像是牵着一个气球一样拉着这个鬼向我们走来。红光越来越浓,鬼的脸色有些痛苦,而我的心更是难受地跳了几下。这个鬼可真年轻,看它的样子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只是它的脸色苍白,身体也没有实质,轻轻的在红光中漂浮着。  干黄酱跟它说了什么,这个鬼抬头看着我,竟然深深地向我们鞠个躬。它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被干黄酱拉着向黑暗中飘去。  他们俩一定达了什么共识,我不想知道干黄酱跟它谈成了什么条件,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向我鞠躬。只是它那张年轻又痛苦的脸让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老大?你那个干黄酱怎么又走了?”  “他带了一个鬼来,特别特别年轻的一个男生。比咱们大不了几岁,冲我鞠个躬就走了。”  “别怕,没事的。”  佳国以为我有些害怕,轻轻的坐在我身边搂着我。可是他不知道,我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张年轻而又痛苦的脸。生命真的离开它了吗?
  干黄酱很快就回来了,见我的脸色不好立刻跑过来。  “主人,是吓到您了吗?”  “不是,就是看它那么年轻又那么苍白,心里不好受。没事的,说说怎么回事儿?”  干黄酱看我确实是没什么,又向后退了一步告诉我们这个小鬼的事情。  原来那二个鬼也是毒贩子。这个小鬼是刚收的马仔,练过散打,这是第一次跟老板出来做生意。没想到对方没钱也没货,就指着这次黑吃黑捞点本钱呢。  三个鬼一到就被下了迷药,糊里糊涂地就做了鬼。它们觉得死得冤,又怕做了坏事到地府没有好果子吃,就想办法躲过鬼差的拘捕。在这里二年多了,发现二人总是来这里交易,这次也是想要利用天气寒冷把他们冻死。虽然我们的出现打乱了它们的计划,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四个毒贩子。出于仇恨,它们决定上二人的身后连这四个也干掉。  “主人,它说那二个鬼跟您来打招呼,一是试探您的胆量,二是真的希望咱们别插手。”  “你带来的这个鬼为什么冲老大鞠躬?”  “它说不想当孤魂野鬼,被阴风吹得太痛苦了。我觉得它有点可怜就劝它还是去它该去的地方。”  它们躲过了鬼差,现在就算要去地府也没有人带。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一个人是善是恶在那里都会有公正客观的评判。每个人都不可避免,除非他永远不死,否则绝不要做坏事。  “龙?,它们怎么去地府啊?”  “就是找鬼差带它们去。”  “你还能找到鬼差吗?”  “主人,我没这本事。不过看见了可以求他们来这里带走这三个鬼。”  “龙?,鬼差长什么样子你见过吗?”  “就是黑白无常,我也没见过。您二位应该看不见。”  “你俩有完没完啊,怎么这么大的心呀。鬼差的事儿先放一放,先说今天晚上和那50万吧。”  钱的重要性还是稳稳占据第一位的。哥俩听我说到钱,终于又正经起来,可是还没等我们商量,轻轻的敲门声又传了进来。
  龑是繁体字,为什么简化字打不出来呢
  声音很轻也很慢,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站到窗口向三楼看去。我也不知道是希望自己看到六个鬼魂还是不希望。  窗外依旧是那么黑,月亮和星星这会儿又躲到薄薄的云层后边,我没有看到鬼魂,也不知道楼上那几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龙?,我没看到鬼魂。让它们进来吧。”  窗户没有关上,国庆二个人还是站在窗口。我不想关上窗户,让冷风把我吹得清醒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出的竟是冰冷的寒意,对这二个狡猾的死鬼有一种莫名的怒意。  “大小姐是不是生气了?”  “因为鬼话不能信。”  “我们可不敢骗您呀。”  “是吗?那就进来说吧。”  龙龑抬手就去拉门,只是门没有打开,仍然是开了那么一个小缝。  “不敢,不敢。龙爷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问他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们俩呢。”我也看出来了,我越狠,它们就越怂。鬼心眼还挺多,想拿我当枪使。没门。  “我主人想听实话。别惹她生气。”  二个鬼愣了一下,叹了口气终于缴械投降了。  “50万现金是真有。我俩是被那哥俩给黑了,想借您的手给我们报仇。刚来的那四个也是走这条道的,也想借您的手给做了。”  “50万就让我杀六个人,你们觉得这有可能吗?”  “不是让您杀人,我们去杀。”  干黄酱可能是明白了它们的想法,用手拍了拍腰带。天呀,这三个鬼不是让我去杀人,而是去让我杀鬼。让这六个毒贩子直接飞灰烟灭。  它们一定是发现我身上有能杀鬼的宝贝,因为刚见面的时候有一个鬼身上冒着烟。而它们宁可在醉鬼身体里承受痛苦也不出来。  真够狠毒的,不贩毒都对不起它们自己。  “我不想给你们二个鬼当枪使。没什么事儿就别来找死了。”  冲干黄酱摆了摆手,让他关门。说真的,我不敢看这二个鬼或是已被上身的二个人,更不想跟它们说一句话。至于那50万,太脏太血腥 ,我没胆量拿。
  没过多久,二个鬼影从楼顶迅速飘进黑暗中。我知道它们一定对楼上的六个人做了手脚,不过我不想管,可能是我也不想让那六个人再活着离开这里害人吧。  唉,可惜那50万也跟着它们消失了。心里真是很撮火,一屁股坐在床上不想说话,更不想想事情。国庆二个人也挨着我坐在床上叹着气,没发财,有点失落。  就在我们三个坐在床上叹气的时候,干黄酱紧紧地盯着窗外看,不会是那二个鬼又回来了吧。  “主人,它们又回来了,还在招呼我。”  三个鬼飘在远处,见我站在窗口,立刻作揖招手。它们只是跟我打个招呼,绝对不敢让我下去。
  “那个马仔也跟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你去看看吧,小心点。”  干黄酱点了点头,竟然从窗户直接跳了下去,飞快地跑向三个鬼。  见他跑过去,三个鬼都非常急切地围上来,连比划带说。干黄酱应该没有表态,转过身来看着我才对它们又说了什么。三个鬼一下子全没反应了,飘到旁边商量。  离得太远了,我看不清它们的表情,也看不清干黄酱的表情。只是觉得干黄酱抓住它们什么把柄,让它们妥协了。  “国庆,干黄酱可能让那三个鬼妥协了,这会正飘在旁边商量呢。”  “你是说那50万咱们还有戏?”  “有可能吧。可是我怎么不太兴奋啊?”  “因为你还没有见到钱,等你见到了,保证睡不着觉。”  这是肯定的。  在我们三个热切地目光注视下,干黄酱还在听它们说着什么,一边听还一边点着头。很快三个鬼又点头哈腰地恭送他回来了。
  干黄酱的功夫真好,一个助跑就直接蹿上二楼的窗台上。   “它们又出什么妖蛾子了?”  “那个小鬼跟它们说了刚才的事儿,那二个很怕下地狱。我就吓唬它说不下地狱就只有魂飞魄散这一条路。我说如果把楼上六个处理掉,也算做了好事。”  “你让它们去杀人?”  “没有,主人不想杀人,我没同意。不过它们说后边那楼有三个警察,让我帮它们把楼上六个绳之以法也可以。我同意了,还是要那50万做酬金。”  真没看出来呀,这个干黄酱还挺会趁火打劫的,三下二下就把50万给绕出来了。  钱对鬼来说没有一点用处,虽然全在眼皮子底下,可却一张也拿不到。既然死不带去不如换成复仇的快乐,等死的滋味一定也很痛苦。  “三个警察对付六个不要命的毒贩哪有戏呀。”  “龙龑咱们可不能去帮忙,这动静忒大。”  “国庆说得以对。再说怎么跟警察说呀,说是三个鬼跟咱们说的?警察再把咱们给当神经病拘了。”  “这个它们已经办好了,还告诉我箱子里的东西够死刑了,让您放心。我就去让警察出来溜个弯就行了。”  “你怎么让?”真不是说,我们三个又狠狠地默契了一回。  干黄酱说得很轻巧,就是用一个小幻术。我想可能是催眠术一类的吧,反正我也问不明白,他也说不清楚。看了看国庆,我们三个全张着嘴傻愣愣地发呆。  “那你就去吧。注意安全。我们三个在这里等你。”  让干黄酱把刀放到大衣里边,又目送他跳出窗户一捌弯儿,就消失在黑夜里。  “干嘛这么看着我。人家活了700多岁会个小幻术怎么了?你俩慢慢就能接受了。”  “老大,不是我们不能接受,实在是接受不了。”  “真的老大,咱们仨就够的特殊的了,跟您这小奴才比,简直比正常人还正常。”
  五分钟之后,楼上的二个醉鬼开始在楼下“发酒疯”,正好那三个警察也出来“赏月”。  干黄酱和三个鬼一直在远处的黑暗中。楼下的一切都离不开他们的操控。看着他冰冷地站在黑暗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或者根本无法理解的。他对我的尊敬、服从是发自内心的吗?  天啊,为什么我会碰上一个超自然的小弟?这是我的负担还是我的责任呢?  很快这个渡假村就被好几车武警戒严了。虽然所有人都站在寒风中挨冻,但远处三个鬼的心情却是异常激动。看着它们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的心情也非常激动,因为干黄酱说等解除戒严后就跟那三个鬼去取钱。  随着最后一名武警战士也上车出发后,将近二个小时的戒严才随之结束。整个渡假村的游客都被冻得没有继续happy的心情,全部跑回自己的房间找周公聊天去了。  干黄酱偷偷给娜娜摆了一个安神阵,我要是不叫她估计能睡到明天晚上。见她睡沉了,赶紧跑去国庆屋里。楼道里好静呀,静得我都有些紧张。  我是一点儿困意都没有,国庆哥俩正满眼精光地向窗外望着。见我进屋,把我拉到窗前。  “老大暖和过来了吗?”  “龙?去拿钱了,说是藏在温泉边上的一个值班室,还没有被动过。”  “老大咱们要是把这些钱拿回家,总该跟首长们交待一下吧。”  还交待什么呀,这会儿我紧张得连名字都快不会写了。  “你们商量吧,我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充满紧张和期待地盯着窗外,希望干黄酱能快点从黑暗中出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干黄酱背着他的包,还带着那个年轻的小马仔一起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干黄酱身边的红光又泛出来,只是这次是将那个鬼围在中间。  他就像拉着一个充气的气球一样把它带到我们的窗下。红光已经浓得像蒸气,就连它那张年轻而又苍白的脸都有些看不清了。不过它仍然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国庆看不到这个小马仔,但见我的脸色不太好看,都没有吱声,只是轻轻的搂着我。  小马仔十分恭敬地又向我鞠个躬,眼睛里似乎有些悔意,也似乎充满希望。它又对干黄酱说了几句话,便随着他的脚步一晃一晃地飘向黑暗中的远山。在那里的等待是它唯一的希望。  如果它下辈子还能做人,希望它做一个守法的人,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阳光下。  坐在床上又感伤了一会儿,干黄酱终于带着50万回来了。  “龙?,鬼差什么时候能把它们带走呀。刚才看它的样子太可怜了。”  “我一定尽快找的,请主人放心吧。”  “那你要是看到了,也带我看看行吗?虽然看着有点难受,可是黑白无常的吸引力太大了。”  干黄酱能看到黑白无常,我也应该能看到。最好早点找到,长这么大连鬼也没见着几个,这抓鬼的以前都不相信有,现在倒有机会亲眼目睹了。好奇心呀会不会太强了点。
  这一夜真的没有睡着。脑子里除了钱就是那个马仔的影子,兴奋和伤感交替着点据我的大脑。  终于熬到天亮,赶紧起床去跟国庆商量怎么跟家里说。娜娜睡得还很香,等我们商量好了再叫醒她吧,反正晚上也没睡几个小时。  国庆哥俩已经在餐厅等我了,干黄酱见我进来,赶紧给我盛好早饭。  “我可是一宿没睡,除了钱就是那个马仔。你俩商量好了没有?”  “这事还得老大先跟奶奶说,全家只有她信。”  好吧,看来也真没有别的办法。趁现在还清醒,先给奶奶打个招呼,别等我们回去吓着大家。  “你们带他去我就一直不放心,这才出去一天,归齐出么蛾子了吧。”  “没有呀,他还帮抓了六个毒贩子呢,应该算立功了。”  “有没有事回家再说吧,还立功,敢跟人民警察说实话吗?麻利儿地回家,你们仨别又耍花活。”  “奶奶,我现在的心情是兴奋、激动、紧张、亢奋,要是认识路我就直接跑回家了,还耍花活。我们回家您一定要立场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啊。”  奶奶很无奈。对我们三个无奈,对干黄酱更是无奈,不过她还是答应帮我们跟爷爷和家长们解释。希望今天不要再出什么状况,明天一大早就赶紧回家。  我们哪还有心情玩呀,好在晚上的事让所有游客都凌晨才睡。整个上午就这样十分安静的渡过了。  下午跟着大家游泳、打球,虽然心早就飞回家了,可是仍咬着牙陪着大家一起玩。晚饭依旧十分丰富,只是这回可不敢喝酒了。  今天还是有点多云。渡假村里灯火通明,唱歌的、跳舞的、打牌的、泡温泉的,还是那么热闹。远处的黑暗中还有三个灰色的影子在飘来飘去。  黑暗阴冷的世界里,它们没有实体、没有温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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