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总部2 新巨像 3dm新巨像怎么设成繁中,找了半天没找到,求大佬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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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总部2新巨像怎么会黑屏_德军总部2新巨像黑屏处理办法
德军总部2新巨像怎么会黑屏?德军总部2新巨像黑屏处理办法介绍,最近很多的玩家都在反应,遇到了在进入游戏的过程中,会有黑屏和突然有弹窗的出现,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要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呢,那么下面小编就来为大家说明一下,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德军总部2新巨像黑屏解决方法:
1.一般来说,玩家第一次运行是可以进入游戏的,由于全低特效很不爽,于是进游戏后开始调画面设置,结果调整一些不该调整的画面选项,造成了黑屏,造成这样的原因可能就是设置了属于A卡特效的设置。
第一步下载:GeForce Experience (必须)
2.由于进入游戏一直是黑屏,你也别想再设置画面了(悔不当初的手贱啊!)【有人说去删游戏存档可以恢复初始设置,没有用!!!】,所有只有依靠GeForce Experience 来重新设置画面(不需要进游戏)
第二步打开:GeForce Experience
3.添加游戏的运行程序,点击绿色的&优化&按键,OK!,现在点运行游戏吧,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不知道是否需要STEAM程序,本人是安装了的,当时点运行弹出来过,但是没有影响)
第三步:我又想设置画面怎么办?
4.建议设置一些常规选项,如:分辨率,抗锯齿,材质。其他都不要动!!!不要动
以上就是小编为大家带来的德军总部2新巨像黑屏解决方法,想要了解跟多的资讯,就一定要关注我们的497电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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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jnr 于
01:10 编辑
作者简介:[美] T·W·哈德
实在是找不到作者的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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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斯芬克斯之谜
  是什么生物
  清晨四条腿
  正午两条腿
  晚上三条腿
第一部 发现 第一章
  我真希望能跟你谈谈什么叫死亡。我可以告诉你,有这样一个18岁的姑娘,尽管她依恋人世,依靠氧气支撑了16个星期,却还是悄悄地离开了人间。我还可以向你讲述一位91岁的老人,他的心脏曾上次骤然停止跳动。每次医生把他从死亡边缘抢救过来后,他总是喃喃自语:“还不到时辰,不到时辰。”直到有一天晚上,一位朋友偷偷地给他捎来一瓶美酒,他才含笑长逝。还有,我在医学院一年级读书时观看过的一次手术,当时外科大夫不慎将病人的肺动脉划破,一瞬间,生命便从手术台上消失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死亡的故事,只是生命结束的故事。假如你问我为什么叫死亡,我无法回答,只能耸耸肩了事,因为医学院不讲授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将在下面读到的某些内容看来像是甚于猜想臆测,因为即使到现在我对某些事情仍然无法完全了解。如果你只在报上读到过一些简略的报道,那是因为有关的研究机构和医生不愿将全部内容公诸于世,而一般公众对某些医学成就又易生疑端。因此有时候,至少在初期,最好是恪守秘密,以避免不必要的曲解。
  当然,我本人并未为这些科学成就作出什么贡献,我参与此事纯属偶然。那时我是旧金山附近一所州立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为了找份暑期工作而参与了这件事。
  一天下午,我浏览了医学院的学生广告栏。上面贴满各式各样的广告:出租房屋啦,出售显微镜啦,愿意替人照看孩子啦……我猜想所有医学院的广告栏大概都是这样。
  我的目光很快落在广告栏中间一张小小的打字卡片上。
  招聘学生:须修完一年级解剖课,协助今年暑期解剖研究。应聘者请与解剖系雅各布森夫人联系。电话分机7451。
  整个夏天都得呆在实验室,实在枯燥无味。但是我有一个同学,他曾在生化实验室找到一份工作。起先大家都嘲笑他,可听说他一个月挣一千美元时,谁也不吭声了,所以广告本身并不能说明工作好坏。
  我按广告上的号码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正是雅各布森夫人。她告诉我,已经有十几个人前来应聘。一位名叫阿诺德·雷利的教授打算聘请一位暑期助手。如果我感兴趣,就到办公室洽谈,她不愿在电话里细说。
  当天下午我来到实验室,在雷利博士办公室旁边的房间里找到了雅各布森夫人。她是位中年妇女,身体很胖,戴一副眼镜。
  “你先填份申请表,”她说,“写上你的平均分数和解剖课成绩,我们还需要三份推荐信。”
  “我能跟教授本人谈谈吗?”我问道。
  “今天不行,他正在看台式解剖室主持解剖。”
  我坐下填好表,然后交给了她。
  “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们很快就会对所有申请者进行审查,”她冷冷地回答,“倘若雷利教授对你感兴趣,他会找你的。你知道,他要进行严格的筛选。”
  我点点头。“要是我现在就去观看教授进行解剖,他会介意吗?”
  “不会的,我想不至于。”她停了一下,“但是你得十分安静,不能打扰他。他们今天在拍电影,邀请了一些贵宾。”
  解剖楼周围总有股怪味。用来保存解剖所需要组织的甲醛,具有穿透四周墙壁进而扩散的特殊本领,因此它的怪味无法完全消除干净。
  我们在一年级时曾经花了整整一个学前解剖尸体。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对尸体中某些最细微的结构开始有所了解,然而我们却无法知道死者生前的生活:他们生前是幸福,还是抑郁?他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做过什么工作?我们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可是,这些尸体却或多或少提醒我们:我们的生命不比他们持久,我们对人生梦幻的追求总有一天会终止。我们解剖肌肉,继而解剖动脉,研究神经。然而到学期结束时,我们对生命的了解并不比学期开始时多。生命究竟是怎样开始的,又消失在何处?我们依然迷惑不解。
  在看台式解剖室门口,我差一点儿跟从里面出来的四个人相撞,其中一位式帕特里克·比森博士,他是位声誉卓著的心脏外科专家,身材高大,满头银发。一年级时他给我们开过心脏外科新领域的讲座。
  他边走边说道:“要是我们当时在场,恐怕可以将他救活。动脉瘤的部位在肾血管下面,在技术上不应有什么困难。”
  我猜想他在谈论一位病人,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们正在谈论的病人此刻正躺在解剖室的解剖台上。
  我走进门廊尽头的那扇大门。解剖室呈扇形,一排排座位由低而高,从正中向后延伸。正中央是个大解剖台,至少有20个人在围观。解剖台的一头露出一双光脚板,尸体的其余部分被人群挡住了。
  室内可听见摄影机轻轻转动发出的响声。镁光灯灭了,有几个人调换了一下位置。
  解剖台的另一头站着一位面戴口罩、身穿工作服、手戴胶皮手套的医生。他边讲边向观众指出一些解剖细节。大多数观众是科学家或医生,只有几个是学生。
  我踮起脚尖,从前面那些人的肩上望去,看到了那具尸体。尸体的面部和胸部用布盖着,腹腔敞着。
  手术主持者用手指着腹腔内部所:“有意思的是主动脉,裂口从这里向下延伸,直到两根骼动脉的分叉处。请注意动脉硬化症象。这是破裂点……死亡的起因……我推断血液立即涌入腹腔……血压突然下降……”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清整个解剖情况,于是就向前挤了过去,前面一个人略微向旁一挪,我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幸亏我及时控制住自己,不然真的会撞到那具尸体上。
  我抬起头,发现解剖者的双眼直盯着我。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解剖台周围的目光都转向了我。
  “我……对不起,先生。”我结结巴巴地的说道。
  “嗯”戴着口罩的解剖医生点了点头。
  我无法看清口罩后面的那张脸,只能看见一双蓝眼睛和两条浓眉毛。我不禁十分紧张和窘迫。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他双眉紧皱,眼睛直盯着我的脸。
  “我叫圣约翰,先生。”
  他接下去所的那句话使我永生感激不尽。他那双锐利的眼镜死死地盯着我眼睛好一阵之后,才微微闪出幽默的光辉。
  “圣约翰,你的热情真不寻常。”他终于这样说道。解剖台四周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
  “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并不想打扰你……”
  “那当然啰。”他哼了一下鼻子,然后转身面向解剖台,完全把我撇在一边。
  “因此我认为这就是国王的死因。”他继续说着,“动脉瘤破裂。”
  我努力摆脱窘困的心情去观看他的解剖操作。动脉瘤死动脉的囊状扩张,通常由动脉粥样硬化引起。起初,动脉像气球那样扩张,这种状况十分危险,因为心脏的不断跳动会进一步削弱动脉壁,最后导致破裂,使人几乎立即死亡。
  可我有点纳闷,这究竟是哪个国王呢?我想不起最近有没有报道国王的新闻。如果是国王,为什么解剖尸体的是解剖学教授,而不是医疗中心的病理学教授呢?
  我不断地移动位置,终于能清楚地看到整具尸体。尸体的皮肤组织显得干瘪憔悴,手的形状却很好。右手小手指上戴着一只奇怪而漂亮的戒指。它由一块蓝绿色宝石雕成,呈昆虫或甲虫状。紧靠戒指的指关节已经肿胀变形,使戒指无法脱下。
  这时我认出了一位曾经辅导过我们一年级解剖课的研究生。
  “这是谁?”我悄悄地问他。
  他疑惑地看着我,那神情似乎不相信我竟会如此无知。
  “难道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摇摇头。
  “图特摩斯三世。”
  我又摇了摇头,仍然感到莫名其妙。
  “是一位法老。”他压低了嗓门说。
  我暗自寻思,我只听说过一位法老,但他生活在埃及,而且那是许多世纪以前的事了。
  “你是说一位埃及国王?”
  他点点头,两眼仍旧注视着解剖台。
  “第十八王朝的,”他轻声补充着,“距今已经有三千年了。”
  我大惑不解地朝尸体瞟了一眼。除了皮肤之外,我认为它简直可与刚去世的尸体媲美。他生前患有关节炎,手指上戴着戒指,死于动脉瘤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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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收到解剖系的答复,估计他们已经雇佣了别人。一位朋友告诉我说,外科系有份工作。我正在犹豫之际,忽然收到一张邮寄来的打字小卡片,小卡片跟我上次在广告栏里见到的招聘广告十分相似。
  亲爱的圣约翰先生:
  有便请来电话,以便就你工作一事与雷利教授安排面谈。
   真诚的N·雅各布森
   解剖系,7451分机
  这么迟才来通知,似乎不近人情。但是如果能有工作……不管怎么说,我先得弄清楚工作的性质。我给雅各布森夫人打了电话,约定下班前到她的办公室去。
  女秘书跟一个月前一样,端坐在办公桌后面.
  “真抱歉,我们没能及早与你联系.教授一直在等一笔拨款.你是教授想亲自面谈的学生之一.”
  我耸耸肩说:“由于一直没有收到你们的答复,一位朋友替我在外科系找了一份工作.”
  “啊!”她失望地叫了一声.
  “好在我尚未最后决定,”我说,“反正我得找份工作.”
  “我明白.”她宽慰地笑了,显得比我们初次见面时客气、热情.她请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蜂音器响了。
  “请圣约翰先生进来。”
  “祝你顺利!”秘书对我说。
  我缓步走近教授办公室。雷利从桌旁站了起来,用力握着我的手。他大约有四十五六岁年纪。
  “请坐!”他说完便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心神不安地环视四周,只见室内杂乱不堪:书架上堆满各种书籍,桌上堆满各种文件、纸张。靠墙的看片灯上清晰地照着两张Ⅹ光片。
  “你看上去有点儿面熟。”
  “是的,先生,”我很尴尬,“我就是那个差点儿要撞着看台式解剖室内那具尸体的学生。真是十分抱歉,我……”
  “噢,这没有关系,”他打断了我,“我在考虑该怎样安排你的工作。请你谈谈自己的情况吧。”
  我简略地告诉他,我曾在斯坦福医学院读书,主修生物,持有医院预科合格证书。
  “你爱运动吗?”
  “爱打橄榄球。”
  “打什么位置?”
  “边锋。”
  “你跑得快吗?”
  “跟闪电一样快。”我答道。
  “你知道门考尔、哈夫拉或者胡夫的故事吗?”
  “不知道,先生。”
  “关于埃及呢?”
  “知道得很少。”
  “那么解剖学呢?”
  “略懂一点儿,先生。”
  他用手指着看片灯上那两张Ⅹ光片又说:
  “请你谈谈你对这两张片子的看法。”
  我走到看片灯前观察起来。一张是头颅片,另一张是胸片。
  “右锁骨骨折,有一根肋骨可能也折断了,沿头颅这边还有条骨折线。”
  “你能确定其死因吗?”
  “我猜测他死于车祸。”
  “他?”
  “是的,先生。”
  雷利走到看片灯前,在我身旁停了下来。“你看到这里有两块阴影吗?”他指着胸部两侧的两块软组织问道:“你认为这两块是什么东西?”
  我脸色有点发白。“我想是乳房。”
  “男子有乳房吗?”
  “可能我缺了这一课,先生。”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你称为‘带有乳房’的男子,死于几百年前,你怎么想呢?”
  “我首先揣测她是在一次搏斗中去世的。她的颅骨破裂,锁骨粉碎,很可能是被谋杀的。”
  雷利点点头“不错,圣约翰,你真不错。你还能从这两张Ⅹ光片看出些什么?死者的年龄呢?健康状况呢?”
  我又察看着片子。“看来骨架结实,牙齿整齐。我敢说她相当年轻。”
  雷利绷起了脸。“要讲得准确才是,圣约翰。第三颗臼齿尚未冒出,这说明她的年纪在20至30之间;沿锁骨、肱骨和下颌骨的骨骺线已经完全闭合,由此推断,她已进入20岁。再看头颅。蝶骨与额骨间的骨缝以及矢状缝刚开始闭合,这表明她在22至24之间。我们假定她为23岁。对她的健康状况,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左肺有个小钙化点,可能是癌。但是考虑到年龄,我倾向于认为是肺结核。”
  “棒极了!”雷利赞许道,“那么肝呢?”
  “看上去有个模糊的环状钙化点,可能是囊肿。”
  “你说对了,事实上,它很可能是包虫囊肿。这种疾病在古埃及很流行。”
  蜂音器的响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雷利只得去接电话。他的办公室里来了位客人-医学院院长。
  雷利皱了皱眉头。“我真想跟你好好聊聊,圣约翰。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推荐书对你的评语很好,看来你在医学院干得不错。你在这里的表现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对你很感兴趣。”
  “谢谢,先生。”
  “你对今年夏天去埃及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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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建议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我……先生,感兴趣,你是指工作吧?我当然乐意。”
  “最近五年,我们的大学得到一笔专款,与开罗大学共同研究某些项目,”他进一步告诉我说,“为了弄清楚疾病对古代人类的影响,一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研究埃及的木乃伊。最近我们刚获得一笔巨款,这使我们能够继续进行这项研究。”
  “我们需要一名学生做助手,随同我们一起前往埃及,协助装箱海运,对发掘物进行分类,以及查阅资料等等。报酬不高。我们每天付给你25美元,当然不包括你去埃及的路费和生活费。”
  他送我到门口。“请你认真考虑一下。那儿天气炎热,尘土飞扬,工作又单调枯燥,有时你可能得一连三个星期呆在开罗博物馆里,给一具尸体拍Ⅹ光片。希望你在一、两天内答复雅各布森夫人。如果你不感兴趣,我们就得从其他申请人中挑选了。”
  门开了。院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心里像有什么急事。我出来后,门就关上了。
  雅各布森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怎么样?”
  “感谢你安排了这次会晤。”
  “真抱歉,我们最近实在太忙了。教授马上要去开罗,临行前有许多事要处理。你的工作定了吗?”
  “我想是定了。”
  “他说了些什么?”
  “他让我在一、两天内答复你。”
  “行。在没有收到你的答复之前,我暂时不跟其他人联系。”
  我走到门口停住了,暗自思忖,为什么不马上决定呢?我有必要考虑暑假中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吗?再说,报酬相当不错,除生活费用外,一个月可净挣七百多。而且,雷利教授为人不错。他既精明,又有魅力。我觉得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雅各布森夫人从眼镜框上方打量着我。
  “怎么啦?”
  “瞧,”我对她说,“为什么你不马上告诉教授把我的名字写下来呢?”
  “这太好了,”她回答道,“他听了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第二天下午,雅各布森夫人给我打电话说,教授晚上请全系教职员到家里聚会,希望我能参加。我约了女朋友同去。
  雷利教授住在校内称为“教授区”的一所都德式的大房子里。一位仆人在前门迎接我们。我走近门厅,见到一间精细木条嵌成的图书室。室内远处的墙上,正中央挂着一张埃及三大金字塔的巨幅照片。这副照片深深地吸引着我,使我身不由己地走了进去。
  照片下部有个小小的人,与这些巨大的石建筑物背景相比,他简直像个小黑点儿。照片的下端写着一行铅笔字:“寻找人类的人。”
  仆人的目光表示他不赞成我进入图书室。回想起我第一次见到教授时的狼狈情景,我赶紧退了出来。我经过书桌时,看见上面放着一本新书:《古代世界的疾病,一项比较研究》,作者就是我们的主人。
  仆人将我们带到后院。那是一个露天酒吧,几张桌子临时拼在一起充作餐桌。院子里站满人了,一群人正围着教授。他一看见我们,便立即走到我们面前,像老朋友一样跟我们攀谈起来。
  “布赖恩,你好!”他向我打招呼说。“真遗憾,我们上次没能多谈。”他说完就用两手分别挽起我们的胳膊,把我们送到聚集着的人群中。
  来客都是系里公认的显要人物。我们见到了心脏外科专家比森博士、院长查普曼博士以及其他许多贵宾。雅各布森夫人也在场。
  然而最不寻常的客人是位黑大个儿。他远离人群,站在一棵大树下。他身高超过6英尺半,体重足有250磅。教授将客人向我们逐一介绍之后,领着我们来到黑大个儿跟前。
  “这位是阿布杜尔,”雷利说,“他是我们多年来暑期一起工作的老朋友。”黑大个儿含笑点了点头:“见到你很高兴,先生。”
  “阿布杜尔30年来一直在开罗博物馆工作,”教授继续介绍说,“他对埃及历史和埃及的考古发掘十分熟悉。对吧,阿布杜尔?”
  “恐怕懂得很少。”他谦虚地笑了笑。我认出他就是挂在教授图书室里那张照片上面站在左下角的那个人。
  我们简短地跟阿布杜尔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我们一走开,他就退回到浓密的大树荫下。教授叫我们不必客气,吩咐完毕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再见到教授。
  星期一雅各布森夫人给我打电话,说教授希望尽早跟我见面。我利用午休时间去见教授。
  雷利教授一见我进屋就站了起来。“你准备好了吗?”他身上有一股魅力,使我觉得自己是他唯一关心的人,尽管他的会客室里坐满了等着接待的来客。
  “我猜想你会有上百个问题要问,”他说道,“有你和我们在一起工作,我真说不出有多么高兴!阿布杜尔对你的印象也很好。”他兴奋得放声大笑起来,“这是我原先最担心的。”
  “我们将在一个对美国并不总是友好的异国里住上个把月左右。正是鉴于这种政治形势,我才十分关心我们选中的人,必须是精明能干,十分可靠。”
  我困窘地笑了。显然,我完全没有料到他们的选择标准。
  “上次你在看台式解剖室见到的是我们研究的第五具古尸。我们用SUAV来表示州立大学木乃伊五号。今年暑期,我们打算再搞一二具木乃伊回来。”
  他稍停片刻又说:“你明白这项工作的意义吗?”
  我点点头。“那么,那位锁骨骨折的年轻妇女的Ⅹ光片呢?”
  雷利略皱眉头。“这个标本的包布从未打开过。我们在开罗是隔着棺材拍摄的。据图形文字记载,她是新王国时期一位法老的爱妻。可是我们并不这样看。她太年轻,又无贵重的陪葬品。她很可能是作为替身,被人杀死后草草塞进棺材的。而真正的王后尸体及其陪葬物却早已为聪明的盗贼偷走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
  “埃及历史上充满着阴谋诡计,”雷利咧嘴笑了,“研究王墓会将其最黑暗的部分暴露无遗:尸体遭偷换,墓冢深夜被砸,珠宝被窃,墓冢又被重新封闭。虽然祭司们虔诚地希望能永远保存王墓,最后的胜利者几乎总是盗墓人。”
  蜂音器的响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教授通过电话跟对方讨论了海运细节。他刚挂上电话,秘书就进来提醒他说,会客室里还有两个人等着见他。
  “就这样吧,布赖恩,”他站起身说,“我希望下午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完毕。”
  他跟我握了握手,又说道:“本周末我得去开罗。雅各布森夫人将为你预定6月29日前后去开罗的飞机票。你知道确切时间后,请打电报告诉我们,以便到机场接你。这里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做。请你在临行前查问一下海运事宜。好吧,请你隔两三天与雅各布森夫人通一次电话,以便随时保持联系。”
  随后,他亲切地笑着说:“开罗见!”
  第二个星期,我忙于期末考试。考完之后又过了三天,我才跟雅各布森夫人联系,处理教授嘱咐的海运事宜。同时,我还利用业余时间到图书馆看书。
  埃及有多么光辉灿烂的文化啊!远在五千年前,他们就发明了图形文字,创造了独特的历法,发展了一种高度先进的数学;他们学会了使用药物,涌现出一批能治疗各种疾病的专家;他们为法老们建造的巨大金字塔更是举世罕见。
  我在图书馆连续数小时贪婪地阅读着。一些陌生的名字映入我的眼帘。阿布-西姆比勒、孟菲斯和底比斯等地古代庙宇的壁画,现在对我产生了特殊的意义。缄默不语、散发霉味的雕像似乎在向我微微点头。不知怎的,原始时代尼罗河的波涛变成了我自己的脉搏在跳动。我即将进行的旅程将把我带到文字记载史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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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旧金山到开罗得换乘两次飞机——一次在纽约,一次在罗马。临行前两周的各种准备工作:办理护照,免疫注射,收拾行李,都已成为遥远的过去。现在我飞越在地中海上空,非洲的黄沙海岸一望无际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天空晴朗无云。下面是我所见过的最荒凉、最渺无人烟的土地。没有城市,没有道路,没有丝毫文明的痕迹。唯一的颜色变化是深浅不同的棕色,标志着连绵不断的山脉或一些天然大峡谷。凝视着下面的大片土地,不禁默默地思忖:早期人类文明的摇篮竟如此与世隔绝!
  到了开罗,跨出飞机,就像是进入了鼓风炉的喷气孔,到处都是热流。热流像眩目的波浪冲击着混凝土建筑物,从地平线汹涌袭来。
  到了海关,我便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面孔。到处都是黑眼睛、鹰钩鼻、棕色皮肤,唯独没有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突然,我紧紧握着的手提箱被一只大而有力的胳膊接了过去。
  “欢迎你,圣约翰先生,”传来一声深沉的话音,“欢迎你来开罗。”
  是阿布杜尔!他显得比我上次在教授家见到时更为苍老、黝黑。在明亮的灯光下,我估计他有五十五六岁。他那修剪整齐的发根边,灰白色的发丝依稀可见。他上身穿着卡其衬衫,下身是一条运动裤和一双凉鞋。
  他向我致以热烈的问候,并为教授未能前来迎接表示歉意。雷利正在博物馆忙着,傍晚时才能见我们。阿布杜尔领着我经过海关。那里的人好像都认识他,他不时停下来同人们打招呼。一位海关官员喊了声什么,随即打开一扇特别的门让我们通过。我们走出大厅,跨进一辆等着我们的汽车。
  一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所座落在尼罗河畔的小旅馆。教授住在附近的一家大旅馆里。阿布杜尔等我办妥住宿手续就走了。他告诉我下午晚些时候驱车来接我去见教授。旅途的疲劳以及炎热的天气使我困顿不堪。
  我洗了淋浴,倒下就睡了,不久又被到阿布杜尔的敲门声惊醒。他说已到四点,该去喝茶了。
  下午喝茶是一种日常礼仪。教授常常邀请一些客人来讨论工作。有时他邀请科学家,有时是医生,更为经常邀请的则是一些历史学家、作家或是临时过往的旅行者。
  每逢这种场合,倾听雷利教授说话,永远是一种享受。他是一个机智的健谈家。他思索问题时喜欢紧皱双眉;当他找到答案时,两眼会突然一闪,而其他人则常常仍然迷惑不解。虽然他是位训练有素的解剖学家,他实际爱好的却是考苦。只要触及古陵墓这个话题,他就会立刻变得兴致勃勃。
  到达开罗的当天下午,我们畅快地谈论着古代陵墓、随葬珍宝以及制作木乃伊的技术。晚饭后,教授要我陪他去参观吉萨金字塔群。他说我一定会看到我一生中难以忘却的景象。
  我们驱车来到吉萨高原,随后下车徒步走到金字塔下。白天的炎热开始消散,夜晚空气凉爽怡人。我们默默地站立在宁静的埃及夜空之下。
  “我时常深夜到这里来,”教授说,“那时万籁俱寂,我仿佛觉得能够触摸到历史跳动的脉搏。然而,”他略为停顿一下又说,“这里仍然有许多无法理解的事物。”
  我仰望着这些巨型纪念碑,默默追忆着它们建成以来的数千年历史。为了建造这些金字塔,人们遭受过多少苦难啊!对于古代帝王们深信自己的生命永垂不朽,还企图通过修建金字塔使躯体得以保存的坚定信念,我感到万分惊讶。
  金字塔群中最大的一座,世界七大奇迹中唯一保存完好的是胡夫大金字塔。它高踞于吉萨高原,俯瞰着另外两座略为低矮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胡夫大金字塔共用230万块(每块约重2吨半)砌成。大金字塔高481英尺,塔底占地13平方英亩,即使在今天,它仍然是人类创造的最大的建筑物之一。
  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于公元前455年第一次这样描绘了大金字塔:那时每块石块之间密合得真是天衣无缝,连一片草叶都难以嵌入。传说这是法老胡夫的墓冢,窖藏着无数金银财宝。古代的向导声称,法老的尸体埋在塔内一座四周为水环绕的岛上。人们悄悄传播说,塔哪深处堆满了光彩夺目的奇珍异宝以及能够弯曲而不会生锈的奇异金属。可惜在希罗多德时代,通往金字塔北面的“秘密”入口尚未被人发现,谁也没有进入过塔内。
  正因为这样,我怀着浓厚的兴趣阅读着有关第一次深入金字塔内部进行探险的记载。那是公元9实际,一位哈里发决心进入金字塔。他集中了最优秀的泥石匠,试图用锤子和凿子将巨石凿碎,但未成功。后来,他想到了火攻。泥石匠用烈火烧烤巨石,待石块烧得通红时,往上浇冷醋。当巨石出现裂缝时,他们就用锤子凿出一条坑道。工程进展缓慢得令人难以置信。几个星期后,坑内空气污浊不堪,坑道越来越窄,他们正打算放弃了。就在这时,一个石匠听到塔内部发出一声低沉的音响,酷似石块落地声。
  他们又重新燃起热情,朝发出响声的方向挖凿。挖到30英尺左右,他们发现了一条通向金字塔深处的狭窄通道。于是他们向下匍匐爬行,来到了一间没有竣工的墓室。室内空无一物:没有珍宝,没有石棺,没有任何文物。
  他们沿原路外撤时,在北面发现了一个封闭着的秘密石门。于是他们再次返回,终于找到了巨石掉落处。落石是块花岗岩石门闩,这说明应该有另外一条甬道上通金字塔深部。
  他们日以继夜地在花岗岩石门闩周围敲凿着。凿开第三块岩石时,出现了另一条甬道。他们兴奋万分,便朝上坡甬道拼命爬去,终于来到一间山形墙顶的大墓室——“王后墓室”.可是他们的希望又落空了,室内空空如也。
  他们沿原路折回时,又找到了一条半隐蔽的山坡甬道。他们搭了人梯,借着火把闪烁不定的光亮,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长廊。于是他们欣喜若狂地向塔顶攀登;在长廊的尽头,又发现了一条小甬道通向“帝王墓室”。墓室打磨得平整光滑,里面放着一口无盖石棺,却没有他们朝思暮想的财宝。没有黄金,没有宝石,没有任何陪葬物的痕迹。胡夫大金字塔竟是空的!
  人们对大金字塔历来有种种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建造大金字塔并不是为了安葬,而是为了确立一些后世法老们应该遵循的礼仪;有的则认为,这是为了精确地确定方向和测量而提供永久性的楷模;有的甚至认为,大金字塔是用作确定历年和观察天体运动的观察站。也许所有这些的总和,才是建造大金字塔的真正意图。谁能说得清呢?
  我问雷利他相信哪一种理论。他看着我笑了。
  “多数考古学家认为,大金字塔很可能是胡夫王朝的建筑师为胡夫设计的陵墓;盗墓者可能在陵墓封闭前就已经将珍宝盗窃一空。但是据我们了解,阿拉伯人第一次深入墓穴时,花岗石门闩完整无损。那么,帝王墓室内的石棺盖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原先墓室内确实放有石棺盖,那就要一大帮人才能将它搬运出塔。可盗墓者为什么需要棺盖呢?”
  “我真弄不明白,布赖恩,”他说,“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际萦绕。它至今仍然是个最大的,尚未解开的谜。”
  狮身人面像阴森森地浮现在我们面前。阴沉可怕地凝视着黑暗深处。它背后的大金字塔耸入云霄。
  “那么,狮身人面像呢?”我好奇地问道,“我所阅读过的材料都未能提供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雷利教授咯咯地笑了,“看来你也开始体会出埃及的迷人之处了,是吗?”
  在尔后的一周内,我白天两次参观了大金字塔。我沿着上坡甬道攀登着,两手不时抚摸着光滑的石壁,心中对金字塔的精湛建筑艺术赞叹不已。每次参观后回到旅馆,夜里我总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连串的问题像流星似的在我心头掠过。狮身人面像在我头顶不断翱翔,用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奇特语言诉说着什么。我觉得无论怎样总该有个答案。这答案好像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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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整整一星期,我和教授一起在开罗博物馆工作。我们刚从吉萨金字塔群附近的古老坟地里发现了一座古墓。教授兴致勃勃地给尸体拍×光片,探究其死因。到周末我们已测定其中三具尸体有骨折现象,另一具还是颈部粉碎性骨折。不言而喻,他们全都死于非正常死亡。
  为保持尸体的完整,我们用针吸取器官组织,进行显微镜检验;用专用钻头来抽取骨样,并采取各种措施妥善保存尸体。我们将随葬物品进行分类登记,因为手镯、护符及项链等东西对鉴定墓冢的年代和墓中人物间的相互关系起着重要作用。
  已经打开的五具尸体不如我在医学院看到的那具保存得完好,说明木乃伊制作技术在埃及历史上经历过相当大的变化。
  制作木乃伊约始于古王国时期的王室墓葬。早期墓冢中的尸体,内脏一般都不取出。由于保存技术较为原始,多数尸体已经腐烂。
  随着木乃伊制作方法逐步改善,尸体保存术日臻完善,并于新王国时期达到顶峰。制作者将内脏取出,放在华盖式罐中,用碱性液体及其他防腐剂清洗尸体内部,并用一个精细的尖钩通过鼻孔将脑子掏出。这一方法后来又得到进一步改进:通过直肠向体内灌注一种有毒的酸,约在体内留置70天,待到此时才拔出肛门的塞子,内脏已经全部溶解并由肛门排出。
   有好几次,在发掘到基督时期的小墓穴中,埋着草草下葬的高级官吏。这些晚期墓穴中的木乃伊未经人工精心处理,却因沙漠的酷热、干燥而保存下来。
  一天下午喝茶时,教授对此作了解释。按照古代的习惯,知识由祭司口述而传给他人。因此有关天文、建造金字塔以及制作木乃伊等最重要的知识,由于需要保密,常常不为一般百姓所知。虽然庙宇四壁刻有图形文字,但图形文字通常只记载法老们的功绩,而且只有少数人能看懂。
  也许祭司们正是借助这种办法才保持了自己的权益。雷利推测:吉萨金字塔群很可能是按照一、两位学者的指导而建成的。由于缺少完整的记录,知识几经传授,便逐渐失真走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一代照搬,没有什么创新,也没有发展。
  到第二个周末,我们已经完成了五具尸体的研究工作,接着又开始对另一具尸体进行研究。就在这时,我们的研究计划发生了重大改变。事情是这样的:
  一天晚上我回到旅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就起来穿上衣服,出去散步。旅馆紧靠尼罗河,旁边有一条与尼罗河并行的小道。说也凑巧,那天晚上我不知不觉地走得很远。突然从黑暗中闪出一个人。他用蹩脚的英语作了自我介绍,问我是否需要女人。
  我刚加以拒绝,就发现他还有三个同伙。他们四人一齐上来,拉我的胳膊,扯我的衣服,问我要不要春宫画。我起先对他们的突然袭击感到不知所措,后来觉得有人在掏我的钱包。我侧身朝旁边一闪,两脚往外一跳,这时我听到衣服的撕裂声。等我转过身时,这些人已逃之夭夭。我的衣服被撕破,钱包不翼而飞了。
  我自认十分倒霉,急步返回旅馆。当局听说这一情况后表示无能为力。我一直犯愁:怎样才能弄回丢失的证件,幸亏皮夹里只有20磅埃币。
  第二天清早,阿布杜尔把我叫醒。在我们一起去见教授的路上,他拿出了那只被掏走的皮夹,除了20磅埃币外,其他东西都一动未动。我问他是怎么找到的,他淡淡一笑说,他了解这些人,希望我今后晚上外出时要格外小心。
  下午我到图书馆替教授查书。我回来时,教授正在喝茶。在场的有阿布杜尔和另外三个人。我看他们正专心地谈着什么,就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站在一旁观察。
  教授的两眼炯炯有神,眉毛因高度兴奋而显得弯曲。原来他深感兴趣的对象是桌上那块由一张皱巴巴的纸托着的宝石。
  乍一看,宝石呈鸟形。走近细看,却是一只单翼展翅的圣甲虫。(古埃及人认为,圣甲虫是丰饶再生的象征。他们将宝石刻成甲虫状,作为护符。)虫身用一块绚丽的蓝色宝石雕成。翅翼长约6英尺,由红、蓝、绿三色小宝石嵌合而成。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得出,这确实是一件精湛的工艺品。甲虫背部有个小缺口,表明少了一片翅翼。
  经过讨论,大家认为圣甲虫大约雕于公元前27世纪的古王国胡夫时期。圣甲虫下部刻有一种奇特的图形文字,在场的人谁也看不懂。
  博物馆的的一位代表于几年前收购了甲虫虫身,但没有追究其出出。雷利推测,这件宝物出土于一座古代王墓,因为古人常将这类珍物宝贝放在死者的胸前,以保佑他来世幸运。
  那片宝石翅翼最近才出现在开罗黑市。大约一星期之前,一位丹麦游客以二百磅代价将其收购下来,并将翅翼送到博物馆进行鉴定。博物馆馆长一眼就看出这是件无价之宝。他收下翅翼,付给丹麦人二百磅,并警告他以后不准再收购、偷运古物出境,否则将受到惩罚。那位丹麦人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他们当天就对宝石翅翼进行仔细检验,发现构成翅翼外沿的蓝色小宝石是举世罕见的天蓝石。博物馆馆长想起了那只不寻常的圣甲虫,于是他将两件东西放在一起检验,发现这片宝石翅翼原来是圣甲虫的左翼,可是右翼仍无下落。
  馆长问那个丹麦人在什么地方购得了这片宝石翅翼。丹麦人说他在集市上向一个阿拉伯人买来的。当问到细节时,丹麦人耸了耸肩,因为他觉得阿拉伯人都长得差不多,不易辨认。
  教授仔细地观察并研究了翅翼,然后问阿布杜尔是否能找到卖主的住处。
  阿布杜尔考虑片刻后,“先生,这可不容易。”
  “你打算怎么办?”
  “我准备带着翅翼到集市上走一趟,问问是否有人见过这类东西。”
  “那么我们明天早上就去。”教授果断地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如果原来持有这片翅翼的阿拉伯人还在城里,一定得找到他;也许他住在偏僻的村落里,只在出售东西时才进城。”
  阿布杜尔点点头说:“现在我什么也不能肯定,当然我们应该试一试。”
  晚上回旅馆的路上,我问阿布杜尔:“你是否认为那翅翼是从一座新墓中掘到的?”
  他耸耸肩,不愿明确回答。
  “可能是从一座尚未发现的新墓中掘出来的吧?”我进一步追问。
  他又耸了耸肩。“这和贵国发现黄金一样,会激起人们巨大的热忱和投机心理,也会常常导致期望落空。人们不应幻想,而应按部就班地进行探索。倘若真能有所收获,那就很幸运,此外别无他法。”
  “不管怎么说,这说明确实存在一座尚未发现的新墓,对吧?”
  阿布杜尔用一只胳膊搂着我,笑着说:“圣约翰先生,你说得太多了。”接着又轻声补充了一句,“我们要是不及早采取行动,也许会发生一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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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凌晨,我们离开了旅馆。八点钟,我们穿过车辆拥挤的街道,来到开罗市中心。这里,狭窄的街道两边人行道及背街小巷的路边就是巨大的汗赫利利人民市场。整个市场长约两英里。昏暗霉臭的店铺,响着叫卖声的熏肉铺子,纺织品推销铺,皮革店,珠宝商号及金银首饰店等一个挨着一个,弯弯曲曲地交错在一起,简直像座迷宫。商贩们用嘶哑的嗓子高声喊叫,兜售新奇的舶来品。光着身子的孩子在小巷中来回乱窜。
  阿布杜尔领我们在人流中挤着,找着。他时而在货摊前停下脚步,和摊贩交谈一阵,接着从口袋利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拿出那片翅翼。商贩们的反应十分相似:他们先将翅翼细细察看一番,然后用手指抚摸以确定其质地。他们几乎都能辨别出这是件珍品,因而都怀着恭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将翅翼放回布包。可是谁也没有见过,谁也不知道其来历。
  起初,我完全无法理解阿布杜尔领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原来阿布杜尔十分熟悉市场,他在按事先制订的计划找某些货摊。
  我们来到市场正中,走到一张放在一条街道和小巷交叉处的小柜前。阿布杜尔开始和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交谈。这个商贩出售各式台灯、花瓶和宝石。看来,他对那片翅翼有所了解。他手拿翅翼反复细看。评论着某些特征。阿布杜尔不时用阿拉伯语和他交谈,商贩频频点头表示赞同。过了一会儿,阿布杜尔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把硬币,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整齐地排成五叠。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热烈交谈。随后阿布杜尔出其不意地用手收回一叠硬币,那商贩疑惑地睁大了双眼。
  他们再次热烈地争论着,双方打着各种手势。商贩忽然沉默不语,阿布杜尔耸耸肩,又收回一叠硬币。柜上只剩下三叠了,商贩似乎要哭了,他双手抱头,急促地大声说着话。阿布杜尔谢过他,又摆上一叠硬币。商贩咧嘴一笑,两人握手道别。
  我感到宽慰了一点儿,于是迅速离开市场。据商贩回忆,一星期前有个年老的乞丐来到市场,打算出售一片与阿布杜尔那片翅翼相似的宝石。由于他索价太高,多数珠宝商犹豫不决,因为他们无法鉴别宝货的真伪。起先,那商贩误认我们是前来查询赝品的警察。当他看到唾手可得的外快即将告吹时,便被迫说出了事情的始末。商贩确信那乞丐来自卢克苏尔或者开罗以南的某处,名叫穆罕默德。阿布杜尔听说这名字不禁放声大笑,因为在埃及几乎每个人的名字都叫穆罕默德。
  这就是我们了解到的全部线索。我后来问阿布杜尔他怎么会想出这种讨价还价的办法。他苦笑着告诉我说,埃及有句古老的谚语:“刀刃从伤口抽出时,痛苦最甚。”
  下午喝茶时,阿布杜尔向雷利报告了我们的收获。雷利提出立刻前往卢克苏尔,阿布杜尔表示赞同。他认为教授可以装扮成一名前来收购珍宝的英国阔佬,并带上一位博物馆工作人员协助辨认文物的真伪。阿布杜尔一到卢克苏尔就去散布消息:来了一位英国佬,他愿以重金收购历代珍宝文物。
  虽然雷利教授怀疑这个计划是否有效,但大家一致深信:盗墓者无法抵御重金诱惑。
  “我需要三天时间准备。”雷利的双眼由于兴奋而闪烁着光芒。
  能有机会逆尼罗河而上,深入内地旅行,真是令人向往!卢克苏尔与传说中的“帝王谷”相距只有几英里,而“帝王谷”在埃及考古学上占据及其重要的地位。
  我们搭乘星期日晚班火车,于星期一凌晨抵达卢克苏尔。我们住的旅馆恰好在位于新王国时期一座著名古庙遗迹的对面。住下后,我花了一个小时出去熟悉这座城市,回来时阿布杜尔已经走了。教授邀请我下午陪同他前去“帝王谷”.
  这是一片多么炙热而荒芜的土地!连一棵植物、一片青草都不长。整条峡谷全是干涸的沙砾,像木炭炉中的碎灰一样静躺在硕大无朋的石灰岩底。向导告诉我们说:这里已经四百五十五年没下过一滴雨水。
  这个地区已发掘出64座陵墓,陵墓的结构都一样:沿石梯往下是条走廊,走廊尽头就是墓室。墓壁四周绘有各种华丽的景物和图形文字。除图坦卡蒙陵墓外,其余王墓内的雕像及随葬物品早以荡然无存。
  无论谁来到这块连上帝都不屑一顾的干燥凹地及其堆满沙砾和岩石的峡谷,都不会相信这里还可能有座未发现的陵墓。霍华德•卡特那种执拗不屈的精神确实难能可贵。卡特后来详细叙述自己发掘经过时这样写道:他曾经两次错过了机会。那两次离图坦卡蒙只有一步之隔。1922年是他计划发掘中的最后一年。他在最后一个挖掘区里,第一铲下去就找到了这座震惊考古学界的王墓。
  幸运、坚持、猜测,这就是考古学家的道路。成千上万的人怀着各种模糊的梦想,耗尽数以万计的美元,劳累数年而一无所获。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在卢克苏尔旅馆进餐。阿布杜尔尚未回来。他满身尘土,不愿进来,但从他的手势我们知道他干得很漂亮。第二天进城来寻找雷利教授的人数,也证明阿布杜尔头天一定走遍了周围几十英里的每个村落。
  连续四天,雷利教授在卢克苏尔一座寺庙废墟的大柱旁摆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折叠帆布椅。在阿布杜尔及博物馆代表陪同下,他每天两次接待来访者。第一天下午,阿拉伯农民络绎不绝地来到庙宇废墟,耐心地排队等待着。教授向每个人表示感谢,将收购的物品分类登记。他每天花上30磅收购,以期望埃及农民继续前来出售他们的发掘物,而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真实意图。
  每天晚饭后,我们围坐在教授的房间里,挑选白天收购的物品。有些乳白色玻璃花瓶和雕塑小像看上去很像古董。博物馆的代表却说多数物品顶多只有几个月的历史。我们发现赝品数量多得令人吃惊,伪造方法也无奇不有。
  真倒霉,在几百件收购到的东西中,只有两、三件有考古价值。到第五天仍然没出现类似宝石翅翼那样的东西。我们开始觉得这次旅行有点浪费时间。博物馆代表早已返回开罗,我们也打算过了周末就离开卢克苏尔。
  我在卢克苏尔时,喜欢独自一人于每天傍晚沿着河岸散步,观赏两岸风光。这是十分宁静的时刻,傍晚的景色美丽迷人。一天,我散步时回头顾盼了一下,发现有个身穿长袍的人尾随着我。想起在开罗那次令人不愉快的经历,我就赶紧往回走。我边走边回头察看。我走的快,他就跟得快,我放慢步子,他也随之放慢步子。我本来打算绕个大圈子甩掉他,但是我发现这样做毫无作用,因为他死死盯住我不放。于是我决定隐蔽在沿河一大片棕榈树林中。
  轻轻的脚步迅速跟了过来。当他经过我身旁时,我从暗处跨出一步。我得叫他知道我不喜欢让人跟踪。
  “你要干什么?”我大声质问道。
  他转过身子对着我。霎那间,我感到一阵恐怖,他打算拔刀搏斗吗?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哆哩哆嗦地举起双手捂住脸。
  “别揍我,先生,别揍我。”他恳求说。
  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出这是个毫无防卫能力的老人。他的面孔有一半为长袍挡住了,露出的半张脸上全是皱纹,身子干瘦如柴。他开口说话时,我发现他嘴里只剩下几颗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又黄又黑的门牙。
  当他看出我并没有揍他的意图时,就连声说:“噢,谢谢,谢谢你。”他向前挪了一步,接着鞠了个躬,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你跟那位英国人在一起吧?”他没等我回答,就引着我往河边小路走去。“先生,请往这边走,我怕后面有人。”
  我跟他朝北走去。他老是心神不安地回头张望,或伸长脖子朝两边察看。我很快也染上了这种不安全感,虽然说不清他究竟怕些什么。
  我们来到了一个有几棵棕榈树遮挡的拐角处。
  “真主阿拉保佑,我想就在这里谈谈吧。”他稍停片刻,举起一条残废的弯胳膊,擦了一下额头。
  “你是跟那位英国人在一起的,我没搞错吧?”他又问道。
  “没错。”我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我想他一定看见过我和教授在一起,以为可以拿他自己仿造的小玩意儿诈骗我。
  “我没有带钱,”我非常恼火,便将白色的口袋翻出来给他看,然后就转身走开。
  他一把抓住我,使劲拉住我的手臂。“等一等,别走,你看我带来了什么?”他那只残废的手伸进长袍,掏出一个又脏又破的麻布包,打开一看,正是那只丢失的翅翼!颜色一样,镶的宝石也一样,一切都很相配。
  河对岸远处传来木浆碰击木船的响声,使老头惊慌万分。他立刻伸手抓回那块东西,迅速包好放进长袍。
  “给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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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上没有带钱,可又很想带他去见教授。
  “请到卢克苏尔旅馆的会客室等我。我会把钱带来的。”
  “出多少钱?”他又问了一次。
  “我不知道。那位英国人会告诉你的。”
  他沉思片刻,高兴地咧着缺牙的嘴笑了。“真主在上,太好了。我穆罕默德今晚一定来。”
  他用手指握了一下我的手,随即跳下河边小路,斜眼向后偷觑了一阵,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我怀着急切与教授分享喜悦的心情,快步返回旅馆。我在旅馆门口看见四五个男子,他们身着沙漠地带常见的长袍,蜷缩在人行道旁,用疑惑的眼神凝视着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人。不知怎么,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气味,使人感到不愉快,甚至有些不安全。
  我急匆匆地走进教授的房间,他正在洗澡。我迫不及待地大声高喊:“我带来了好消息!”教授一面披上浴衣一面从浴室出来。我向他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他询问了老头的详细情况,并就宝石翅翼提出许多细节问题。我记不得红宝石是否镶嵌在蓝宝石上,也搞不清上面有几层宝石翅翼,更没有注意那片翅翼是否能和圣甲虫自然吻合。最后我急得只好说,反正它们看上去是一摸一样的,当然这只是我的判断,灯光暗淡,也许我搞错了。
  “别着急,”教授安慰我说,“只要那老头今天晚上来,我们很快就会弄明白的。”
  我们这样决定:吃完晚饭,我去会客室等候,教授和阿布杜尔呆在教授的房间里。等那老头一露面,我就带他上楼。
  我来到楼下会客室,用踱步来消磨美好的时光,内心对老头能否应约前来缺乏把握。几个小时过去了,我等得烦躁不安。10时许,一个驼背人影闪入会客室。是穆罕默德!他用那特殊的方式跟我握了手。我告诉他,“英国富翁”在楼上。他热情地点点头,随着我走进电梯。
  我们来到了教授房间里。老头看见阿布杜尔在场,显得紧张不安。阿布杜尔用阿拉伯语向他解释说,自己是这位英国人雇来的。他请老头坐下,但遭到老头谢绝。
  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这样进行谈判。头半个小时闲聊天气、城市以及即将到来的洪水季节,丝毫不涉及那块翅翼。这是衡量对手的一种方式。双方会晤的性质越重要,闲扯的序幕拖得越长。
  终于言归正传。教授问老头是否带来值得一看的东西。
  如同那天傍晚一样,老头将那只残废的手伸进长袍,掏出一个布包。他将布包打开放在台灯照耀下的桌上。灯光将物品照得异常清晰:确实是件艺术珍品,红蓝宝石闪闪发光,无疑就是那片丢失的翅翼。
  雷利教授仔细观察了许久,才把它递给阿布杜尔。教授略皱眉头,说明翅翼的质量有问题。
  “先生,你出多少钱?”穆罕默德问。
  教授摇摇头说:“很遗憾,这不是原物,只是件高级仿造品。“
  老头慷慨激昂地对天起誓,发出阵阵抗议。他越说嗓门越大。阿布杜尔先跟他平静地谈话,后来两个开始大声争吵。教授见此情景,不得不站起来制止老头。老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明白拗不过我们,便出其不意地伸手夺回赝品,放回布包,塞进长袍。
  我以为他要走了。使我感到意外的是他不仅没有走,反而又掏出一个破布包,将它打开放在我们面前。
  第二个布包一打开,就显出包里的东西很不寻常。这片翅翼具有第一块赝品所缺少的那种耀眼的光泽。宝石比第一片薄,在灯光下几乎呈透明状,镶嵌的金丝也更为精细。教授惊诧得半晌说不出话。他的两眼睁得又圆又大。他将翅翼拿在手中反复察看,高兴得咧嘴笑了起来。
  “太妙了!”他轻声赞赏着。
  “给多少钱?先生,多少钱?”穆罕默德急切地连声追问。
  雷利走进里屋,取出那块只缺少一片翅翼的圣甲虫。他把圣甲虫放在桌上,将老头的那片翅翼装上去。呵,完全吻合!三块宝石拼成一只完整的圣甲虫。这真是件无价之宝,它的价值可高达二万、三万、也许值五万英镑。
  老头的嘴慢慢张大,他猛然醒悟到我们根本不是什么“英国阔佬”,更不是什么天真的朋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抓走了翅翼。那只紧握翅翼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从桌旁慢慢向后倒退。
  “阿布杜尔,请告诉他,翅翼本身对我们没有多少用处。”雷利说,“我们关心的是翅翼的出土地点。如果他想要一百英镑,我可以给他,只要他能说出文物的出处。请你提醒他,擅自进入王墓是非法的,我们可以对他提出控告。他无权出售这些文物,文物应该属于埃及政府。”
  穆罕默德听着阿布杜尔翻译,脸色变得阴沉苍白。
  “不,不行!”他声嘶力竭地叫道,“这是诈骗!地地道道的诈骗!”
  他转身走到远处墙边,嘴里咒骂着什么,同时将翅翼朝教授猛扔过去。可惜他没有扔准,翅翼落到墙上,摔成了碎片。说时迟,那时快,他拧开房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们惊得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看着这件无价之宝被摔成碎片,撒了一地,真叫人心痛!教授坐在椅子上,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抓住他!”
  我离房门最近,于是就纵身向外追去。对一个残废的老人来说,他逃跑的速度实在快得惊人。我们住在三楼,待我追到会客室,他那衣衫褴褛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暗中了。我追出旅馆,外面一片漆黑,再也无法追踪了。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教授房间。我们找到的宝石翅翼已成粉末,那个知道王墓的人,如果就是他的话,现已无踪无迹。
  雷利蹲在地上拣碎片,他竟然放声大笑。
  “真是个机灵鬼!”他咯咯地笑着说,“他提醒我永远不要低估埃及农民!”
  我真的生气了。一件价值万元的珍品被摔得无法修复,还有什么可乐的!
  “那是赝品,”教授笑着告诉我们,“请你们仔细看看这些碎片,石块质地很不一样。老头不知怎么调了个包,将那片假宝石摔碎了。”
  阿布杜尔和我面面相觑。我们两人也不由得放声大笑。我们三人都被老头耍弄了。
  “那下一步怎么办呢?”我问道。
  教授耸了耸肩:“我认为我们得耐心等待。明天阿布杜尔到附近村子去找找他。也许他经过考虑会再次找上门来。我们得设法让村民了解我们跟警察局没有关系。我猜想这是他害怕的原因。”
  第二天吃早点时,阿布杜尔带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老头被人谋杀在旅馆附近,那片翅翼不见了。我们希望由此寻找王墓的最后一条线索也就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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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旅馆里呆了一整天,希望能得到新的消息。虽然老穆罕默德捉弄了我们,他的同胞对他却毫不留情。阿布杜尔注意到有一伙阿拉伯人潜伏在旅馆周围,很可能就是我们头天傍晚从河边散步回来时见到的那伙人。他们在这一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这始终是个谜。
  也许老头进入旅馆这件事引起了他们猜疑。老头与我们争吵后跑出旅馆时可能给人盯上了。人们在一条水沟里发现了他那残废的身躯。他的脖子被人割断,下腹部有个很深的伤口。
  我们一天都闷闷不乐,想不出妥善计划。吃罢晚饭,雷利决定我们三人返回开罗。看来,在卢克苏尔再呆上一个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这伙亡命之徒并不知道王墓墓址,更不会将翅翼出售给教授。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书。我的房间和教授的房间紧挨着,能听见教授在收拾行李。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声音很大,我以为有人在敲我的门,于是就从床上一跃而起,走过去开了门。原来是个皮肤黑黝黝的阿拉伯青年站在教授的房门口。他穿着一般,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他一面敲门,一面说阿拉伯语。教授打开房门看见了我,就打手势让我去叫阿布杜尔。
  阿布杜尔和我跟着年轻人走进教授的房间。教授请他坐下,但他却愿意站着。他说话时,阿布杜尔当翻译。
  首先他为深夜前来打扰我们感到抱歉。他知道我们很忙,要不是事关重大,就不会前来打扰。目前他本人及全家人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他的父亲头天晚上遭人暗杀。今天不断有人来村里打听一只带翅翼的圣甲虫。年轻人说这是法老的诅咒,不会带来幸福。他曾经这样警告过自己的父亲。
  我们又获得线索了。
  阿布杜尔给我们翻译的内容如下:大约在15年或20年前,当他还是个孩子时,有一次他父亲外出三天,到尼罗河上游南部去走亲戚。有两个朋友和他父亲同去。他们在回家途中支起帐篷过夜。不知怎么,有一头骆驼挣脱缰绳跑了。第二天早晨他们在寻找骆驼时,意外地发现了一座埋在砂砾中的古庙废墟,骆驼站在一座陡峭的岩壁的阴影里。父亲在驱哄骆驼返回营地时发现了一条通过岩壁的内部通道。为了避免朋友们知道这个秘密,父亲没有停留。几个月以后,他带着儿子又来到了那里。他们在岩洞里找到许多古物,父亲就随手收集了一些带回家去。他们从未向人透露过这个洞穴。几年来,他父亲将这些古物逐渐变卖,村里人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因此父亲就到开罗变卖。打那以后,他们家一直倒霉。先是他的一个妹妹病倒,接踵而来的是庄稼遭受虫害,现在他父亲被害。他担心大祸即将降临于他的母亲和全家。他并不希罕甚至宁可放弃峭壁下的财宝。讲到这里,年轻人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教授告诉他说,最好的办法是向政府机关如实报告。政府会采取措施保护他。一旦财宝的安全有了保障,他就不必再为此担心害怕了。教授称赞他来这里是勇敢的表现。最后教授问年轻人能否带我们到古物埋藏地。他点头同意,说是从卢克苏尔出发需要走一天路程。虽然他只去过一次,但他相信能够找到。
  年轻人破涕为笑,与我们三人一一握手,多次鞠躬致谢。教授请阿布杜尔转达我们希望尽快出发的急切心情。
  我提议弄辆吉普车。年轻人说那里没有路,只有小股驼队才能通过。
  “要骑骆驼?”教授问。
  阿布杜尔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该怎样安排呢?”
  阿布杜尔和年轻人说了一会儿后,告诉我们说,市郊有个小马车店,除穆罕默德外,我们需要在那里雇两名驼夫。
  “就这样吧,”雷利回答道。“我们用一天时间准备食品、帐篷、毯子及炊具。后天动身,请他来这里会合。”
  “他将在河对岸的渡口等我们。”阿布杜尔翻译道。
  “这样也行,”教授说,“问问他是否需要我们帮他家里做些什么?”
  年轻人考虑片刻后谢绝了。他再次与我们握手告别。
  当天深夜,我到楼下会客室拍了一份电报给曾经陪同我们前来卢克苏尔的博物馆代表。
  开罗博物馆
  助理馆长
  穆罕默德·ABD·阿拉扎尔
  我们也许会在卢克苏尔以南获得新的发现。三天内将告知最新消息。盼诸事顺利。
  我回来时看见教授的行李敞着。他在擦一支黑色小手枪。他看见我惊讶的表情后问道:“使用过手枪吗?”
  我摇摇头。我只是在小时候玩过父亲的手枪,我连子弹都不会上。他花了几分钟功夫教我使用手枪,然后把那支枪和一盒子弹给了我。“把它带在身上,”他对我说,“万一遇到意外情况,知道你和阿布杜尔身上带着武器,我心里会踏实些。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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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们忙着进行各种准备工作。阿布杜尔联系安排交通工具,我负责购买毯子和帐篷,教授选购食品。阿布杜尔跟往常一样,事事都照料得非常周到。我从阿拉伯人商人那里买来了最好的毛毯。价格为通常毛毯的三倍。阿布杜尔看了我买的毯子后,马上把那个商人弄到库房。库里有半打上等精呢织的毯子,价格却便宜一半。他还检查了我买的三顶小帐篷,并帮助教授选购食品。下午,他看到大部分工作已准备就绪,就出去联系安排交通工具,并决定第二天凌晨在尼罗河西岸与我们会合。
  星期二拂晓时分,我们便动身出发了。我们渡过尼罗河时,晨曦刚露出地平线。到上午6点,许多埃及农民已经劳动好一会儿了,他们三三两两地赶着水牛到河边饮水。
  我们到达渡口,由六匹骆驼和两头毛驴组成的旅队已在河边耐心等候。骆驼趴在地上,前面坐着几个人。看到我们走近,其中一位站了起来。他头包布巾,身穿白袍,是典型的撒哈拉牧民打扮。他就是阿布杜尔。
  我们花了一个钟头,将各种物品装上驼背。这时我们的年轻向导来了。阿布杜尔向我们作了介绍。他叫穆罕默德一号,以区别另外两名驼夫,他们也叫穆罕默德。他像老朋友似地同我们打过招呼,将物品装上驼背。七点钟,在炙人的阳光下,我们上路出发。
  我们走完一条峡谷,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向上攀登,接着在一条依稀可辨的山道上约摸行进了一个小时。后来我们顺坡而下,顺着宽阔的山麓前进。这里真是一片不毛之地,没有生物,也没有生命,到处都是一片黄灼灼的沙漠。太阳逐渐升高了,汗水顺着我们的脖子往下流。既不能休息,更说不上舒适,周围连一块遮阴的地方都没有。沙漠的柔和色调已为袭来的阵阵热浪所取代。
  到11点钟时,我们停下来休息。阿布杜尔卸了套。他估计还有四个小时路程。骆驼全都跪伏下来,我们也蜷缩在烈日下。阿布杜尔递给我们一些水,让我们把水撒在颈脖上和腋窝下。
  没有一个驼夫显出疲惫的样子。穆罕默德一号也毫无倦意,他给我倒了一些水。我十分钦佩他们的精力和耐力。幸亏我们只剩下半天的路程。如果要再赶两、三天路程,教授和我就肯定坚持不住了。
  我们蜷缩在骄阳下,盼望能吹来一丝微风或有什么地方遮荫。一个脚夫跑来说,好像有人跟在我们的后边。远处山下掀起一小股尘土。教授拿起双筒望远镜观察了一阵,但是说不清究竟是什么。阿布杜尔接过望远镜观察了好一会儿。
  “也许是一支去大沙漠的过路旅队,离这儿五天路程有片绿洲。”
  穆罕默德一号却很不放心。他担心是一帮村民,也许就是杀害他父亲的那伙流氓尾随在后。我们这样兴师动众地离开卢克苏尔不可能保密,教授则不相信有人会从卢克苏尔一直跟踪到处。
  “山里常有强盗出没,”他最后同意说,“这一点穆罕默德是正确的。我们至少得有所防备。”
  我想起教授给我的那支手枪。我将它打在行李中了,而行李则紧紧地捆在驼背上。不过万一遭到匪帮的突然袭击,一支手枪也没有多大用处。就在这时,阿布杜尔做了个我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漫不经心地亮出一把大弯刀,用手轻轻拍着刀刃,用阿拉伯语说着什么,然后把刀放进长袍。抬起头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我不明白,像他这样一个沉静文雅的人怎么对暴力行动这样随便,但是现在,就在这浩瀚无际的沙漠中,我开始了解阿布杜尔的真正性格了。他原是个游牧民,早年离家求学。他受完高等教育后,发现无法继续跟自己的部落一起生活,就采取了折衷的办法: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埃及的考古事业。
  我们休息到下午三四点,这时我们身后的那股尘土看不见了。
  我们继续走了一小时,就向山里径直走去。我们翻过一座山梁,进入一条山谷,两侧都是高峻的断崖。教授看到路旁有些异样,就叫我们停止前进。他跨下骆驼,用脚踢开一堆松散的石子,露出了一块小小的圆形岩石。雷利喘着粗气将那块岩石扶直。岩石好像是块纪念碑的一角,是人们在古庙废墟中经常看到的那种四周雕有花纹的大石柱的顶部。石块表面刻有图形文字。由于长年累月风吹雨打,图形文字已变得难以辨认。我们又在周围找了五分钟,没有发现其他雕刻物,只好骑上骆驼,继续向峡谷腹地前进。
  “真奇怪,”教授说:“我从未听说过这一带有古庙。”
  穆罕默德一号用手指着山坡一侧的一块奇特的露头岩石。
  “他认为就是这里,”阿布杜尔翻译说,“他说他已经有十年没来这里了。可是他还记得峭壁顶部这些外突的岩石。这是当年他父亲来此找宝的向导。”
  我们朝断崖驰去。山谷至少有一英里宽。我们跨过山谷时,发现自己正在进入一个巨大的天然凹地。
  “瞧!”阿布杜尔略带倦意地喊了一声。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座古庙残迹。由于地形及其低凹,走过峡谷时,如果不留心观察,很可能看不到这一景象。沙漠已经几乎将废墟全部埋没,人们只能猜测这里过去大概屹立着什么。
  一股兴奋的暖流涌上了我们的心头。
  “快到了,”阿布杜尔告诉我们说,“穆罕默德认为快到了!”
  我们在断崖旁看到许多遗迹。断石柱露出地面,尚可辨认的石阶向断崖底部延伸,沙里埋着一个雕像的断臂。显然,过去这里的确存在过一座雄伟的建筑物。我们通过步测,大致计算出这是一块直径为一百码的巨大神坛。周围沙土中埋着些断柱。教授扒开一根石柱底部周围的碎石,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组图形文字。他惊诧、兴奋得喘不过气来了。
  “胡夫!”他终于难以令人置信地惊叫了一声。阿布杜尔朝他跑去,我也迅速跑了过去。
  “是涡形装饰——王朝的标识——是胡夫王朝的!”
  涡形装饰是许多统治者特有的标识。每个国王各自有一套图形文字,围以圆形外沿。涡形装饰通常雕刻在寺庙,各种雕像或石柱上,以纪念这位国王。
  涡形装饰本身表面这座庙宇历史悠久,也说明我们遇上了一项尚未被人描述过的发现。教授和阿布杜尔两人都没有读到这个地区建有胡夫法老寺庙的资料。
  已经6点了,教授决定扎营休息。我们把帐篷搭在神坛上。现在我们需要吃点饭,好好休息一夜,明天有一整天时间进行考察。
  我们吃了点儿干肉、罐头水果,喝了几杯清水。我们从来 没有吃过这样简单而又如此可口的食物。吃完晚饭,我们便进入帐篷休息。可我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入睡。我两眼出神地凝视着埃及晴朗的夜空,幻想可能会有什么伟大的发现在等待着我们。
  我本来希望梦见寺庙,梦见各种奇珍异宝以及古代王墓中难以胜数的财富。可是不知怎么的,我的思绪总停留在那匹可怜的骆驼背上摇晃着,双手死命抓住驼缰。快到天亮时我才睡着,但是恶梦不断。我好像彻夜迈着沉重的步履,在翻滚起伏的沙丘中上下翻越,追逐着离我们隔着一座山那么远的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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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时,太阳已高照在断崖边缘,投下一束微红的光线。驼夫在照料骆驼;阿布杜尔坐在一堆小火前煮茶;穆罕默德一号则在远处断崖下走着。
  随着太阳不断升高,炎热的阳光如同巨浪一般涌进山谷。
  “你注意到穆罕默德用来指路的那块岩顶了吗?”阿布杜尔问教授。
  断崖顶部,山脉的轮廓缓缓地向下倾斜,一直伸至峡谷中部;靠近古庙处有一块露头岩石突出在断崖上方,沙漠中老远就能看见它。
  “它使你想起了什么?”阿布杜尔问道。
  紫色的阴影投射到谷底;晨曦中,岩顶看上去很像人的头。
  “阿布杜尔,你说对了!”教授惊叫起来。“我怎么原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阳光在迅速变化,岩顶的轮廓清晰地显现出来。这是一座披着宽阔头巾的人面像。两块圆石好像两只爪子伸在石像的底部。
  “狮身人面像!”我不禁喊了起来。
  雷利教授点着头说:“像是雕刻出来的。”霎那间,阳光又起了变化,狮身人面像消失了。
  “真怪,”教授自我解释道,“大狮身人面像是吉萨三座金字塔的组成部分。据测定,它建于古王国第四或第五王朝,即建于胡夫时期。可是在这里,在这寸草不生的山谷中,我们却发现了胡夫的涡形装饰,一座半埋在沙漠中的古庙,它的上方则是这块奇特的狮身人面像的露头岩。我真不明白……”
  我很想了解教授的思路,但是还没等我开口,穆罕默德一号已经返回神坛,他兴奋无比,不断地用手比划。
  “他说他找到了那条裂缝。”阿布杜尔告诉我们说,“由于他好久没到这里来过,不大有把握。今天他天朦朦亮就起床寻找洞口。现在他能带我们去了。”
  教授搓着双手,向我扫视了一眼说:
  “圣约翰,你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先生。”我能感到他话语中的兴奋劲儿。
  我们卷起毯子,扑灭篝火,教授拿出他为这次探险准备的两个高能电筒。“走吧!”
  我们跟着穆罕默德一号下了堤坝,朝断崖走去。离神坛不到一百码处,我们得经过一堆由沙砾、断柱和古庙的石块混杂在一起的乱石堆。断崖脚下有一个半埋半露的洞穴,通往岩洞深处。洞口很小,人猫着腰才能进去。
  我们跟着教授一一进入裂缝,这条通道通向一个大洞穴。射入洞穴的阳光使我们能看清洞穴的规模:长30英尺,宽40英尺,由坚固的岩壁构成。我们在沙土地上只找到一些破碎的古花瓶。
  穆罕默德一号难过地拧着双手。
  “他敢保证就是这个洞穴,“阿布杜尔翻译着,”上次他就在这堵墙边帮助他父亲挖出了一些宝石。“
  我们一点一点地将沙地挖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我们失望地爬出洞口,掸掉脸上和手上的尘土。阿布杜尔请穆罕默德把他上次的经历详细叙述一遍。穆罕默德再次肯定自己的记忆准确无误;看来那些宝藏早已不翼而飞了。
  “我们该向政府报告,”教授建议道,“至少我们发现了一座古庙,也许是一座小镇的遗迹,肯定具有一定历史价值;将来政府会派人到这里来发掘研究的。”
  在上午剩下的时间里,我们搜寻了断崖底部,也没有找到其他入口。穆罕默德显得神色惶恐,一再为我们白跑一趟而抱歉。驼夫对我们觅宝一事很感兴趣,他们看到我们空手出来,也显出失望和懊恼的样子。
  中午我们坐在断崖下的荫凉处休息,连这里的温度也高达华氏120度。
  教授走到我的身旁问道:“你昨晚睡得香吗?”
  “骑了一天骆驼,身上有点儿酸痛,总的说来睡得不错。怎么啦?”
  他朝四周环视了一下,确信无人偷听时就往下说道:“据阿布杜尔说,昨晚有个驼夫出去了一个小时。阿布杜尔立刻起身跟了出去。他看见断崖上有一个小小的灯光,像是朝谷底打信号,也可能是月光反射。我对此表示怀疑,但阿布杜尔不可能看错。”
  “这说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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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杜尔认为,我们得防备着点儿。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教授回答道,“你回去拿衣服时把那支手枪取出来带上。”
  我点了点头。
  “我们晚饭后再谈。”雷利结束了谈话。
  我们三面为群山包围,人们从上面的制高点很容易监视我们的活动。我斜眼瞟了一下两名驼夫。他们蹲在荫凉下一块大圆石旁。迄今为止,他们还算能跟我们配合行动;至于穆罕默德一号,更是无可指责。也许每个人都有点儿神经质,要不是阿布杜尔提醒,我根本想不到这些问题。
  炎热开始消散,我们继续考查废墟。古庙的一侧有一组相当大的建筑群。教授刮去石柱上的沙土,描下刻在石柱上的图形文字,他又找到了两个胡夫的涡形装饰。太阳快下山时,我们就坐下来吃晚饭。
  我正啃着一片面包,穆罕默德一号突然朝教授这边跑过来。他一手抓教授的胳膊,一手指着身后的断崖,既兴奋又着急地要我们马上跟他走。
  “他找到了那个地方,”阿布杜尔说。我们一路小跑,跟着他来到断崖前的一块小高地。
  断崖一侧飞出一群群蝙蝠。蝙蝠是从两个地方飞出来的:一处在断崖上面;另一处,蝙蝠是从我们白天进去的裂缝中飞出来。成千上万只蝙蝠就像黑云那样不断地飞涌出来。
  “布赖恩,快拿手电筒来!”教授异常兴奋地说。
  我用短跑速度跨过石堆来到神坛,拿来两个手电筒。我不明白为什么蝙蝠有那么重要,也不明白教授要手电筒干什么。我回到裂缝时,蝙蝠已经不多了。
  “里边一定有个大洞,”雷利很有把握地说,“我想起来了,我们搜索过的洞穴,确实没有看见过蝙蝠或者其他东西。”
  我们弯腰走进裂缝。起初洞里满是蝙蝠,好像是从四面八方飞来似的,忽然又都消失不见了。手电筒帮助我们在岩石一侧离地约12英尺高处发现了一个狭窄而平整的裂口,往上一点儿是第二个裂口,再往上是第三个裂口。每个裂口的高度不超过6英寸。
  “可能是通风口。”教授惊叫道。他让我站在阿布杜尔肩上。我便站到阿布杜尔的肩上,双手抓住裂缝;阿布杜尔慢慢地将我顶起,直到我能够看到最下边的那个裂口。
  我打开手电,伸长脖子往里看,迎面袭来一股凉气。我往深处看,却什么也看不到;我又将手电往下斜照,看到一块干净发亮的地面,地面徐徐向下直通断崖深处。我把手电尽可能地往深处上下左右照去,以便弄清空地的面积。突然黑暗中出现了我一生永远难以忘却的景象:两只闪闪发光的巨眼,在那神秘、黑暗的空间盯着我。
  “我看见……两只……两只眼睛。”我简直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教授惊奇地问道。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于是我看出是一张长着鹰钩鼻的野兽的脸。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野兽,但我知道这是一座雕像,雕像的眼睛是用一种奇特的反光圆盘制成的。我用手电向左右两边扫了一下,发现两侧有许多巨型雕像。雕像至少有20英尺高,以其高大魁伟的身躯守卫着整个大厅。
  半小时后,我们蹒跚地走出裂缝,为这新发现惊奇得目瞪口呆。很显然,断崖底部必定有一条通向山中心的通道。这条通道隐蔽的很巧妙,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找到。要不是蝙蝠,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觉察到。
  我们回到神坛时,太阳已经下山,驼夫点燃篝火。我们围坐在篝火旁,整理自己的思路。
  “洞内一定有路。”教授把握十足地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们所带的物品有限,是再呆一天,还是先回去,随大队人马一起来呢?大家异口同声说:绝不能就此罢休。
  真是个美丽的夜晚,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翻了个身,发现阿布杜尔也没有睡着。远处传来胡狼的嚎叫声。头顶上的星星好像近得能用手摸得着似的。我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篝火旁;阿布杜尔也走了过来,蹲在我身旁。
  “你认为我们会找到什么吗?”我轻声问道。
  他考虑片刻后说,“我说不准。教授认为,老穆罕默德一定亲自到过主墓室,搞到了一些珍宝。裂缝很可能是他的储藏点。也许里面已被劫掠一空。”
  我尽量掩饰内心的好奇,问道:“可是洞内那些神像又怎么解释呢?王墓内总是有石神守护吗?”
  “有时候是这样的,”阿布杜尔回到道,“也许这次情况不同。”他不愿意进一步细说,他的神情十分古怪,仿佛我打扰了他似的。最后我回到床上,阿布杜尔仍旧蹲在篝火边。
  拂晓前我醒了。我不知怎么醒的,反正一下子就醒了,直觉地感到出了什么事。我静静地躺着、听着。我好像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在石地上走。月亮下去了,篝火已熄灭了。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突然,一声令人恐怖的悲惨喊声划破了广袤沙漠的夜空,在远处断崖边回荡。
我们三人一齐惊跳起来。我迅速抓起手枪,教授嚓的一下把手电筒打开。
  旷野中的声音使人不易捉摸。哪怕我彻夜未睡,也辨不清喊声的方向。
  突然,我们听到有人在攀登岩石,像是有人踩在乱石堆上;然后一切声响又都消失了。我们细心倾听着:五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你们都平安无事么?”教授轻声问道。
  “是的,”我答道。教授将手电筒向两个驼夫照了照,只见一个已经拔出大刀静侯着;如果有人胆敢靠近,他就会凶猛地劈刺过去。帐篷外的骆驼心神不宁地嘶叫着,企图挣脱缰绳。
  “人都在吗?”教授又都问了一遍。
  “穆罕默德!”阿布杜尔喊了一声。我们年轻的向导失踪了!我们又等了五分钟,那声令人恐惧的喊叫实在叫人担心,穆罕默德想必遇到了和他父亲同样悲惨的结局。
  又过了半小时,我们起床生火。天亮前我们什么也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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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8 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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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 0920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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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时,我们越过废墟寻找穆罕默德一号;然而,他和我们半夜听到的喊声一样,毫无踪影。
  我们回到了神坛。教授担心我们无法返回卢克苏尔。阿布杜尔安慰我们说,他来时仔细地察看了地形,保证能顺原路回去;于是教授就决定多留一天。他说,也许我们那位年轻的向导并没有死,只是受了伤,可能会设法返回营地。
  我们凌晨起床寻找穆罕默德的好处是能再有机会观察蝙蝠。天空露出鱼肚白的头20分钟,蝙蝠忽然像黑云那样从空中猛扑下来,消失在断崖岩洞中,大部分蝙蝠是从岩石正面第二个通风口飞进去的。这个通风口离地面约30英尺,离我们头天搜索过的狭窄裂缝不远。
  洞口能容一个人进去。虽然岩石本身很光滑,但沿裂缝处有粗糙的岩石边缘可供机灵敏捷的人登攀。我主动请战,教授却建议先让一个驼夫试一试。
  我们向驼夫建议用一只胳膊系上绳索,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攀爬,但遭到他们坚决拒绝。驼夫非常迷信,他们强烈抗议说,法老的诅咒会使每个入洞者大祸临头。他们认为蝙蝠本身就是不祥的预兆。
我再次请战,但又为教授所拒绝。这时阿布杜尔建议与一名驼夫谈判。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五磅埃币,这样的区区小事还值得一试。后来的事实表明,我真该为自己遭到拒绝而高兴。要不是驼夫贪财愿意一试,我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那荒芜的峡谷。
  我们用了几分钟时间帮助驼夫装备完毕。他像猴子那样敏捷地朝屋顶攀爬而去。他爬到入口处时,将绳子的一端朝我们扔过来,另一端扔进洞口。他先把头伸入洞口,用手电筒向洞内探照,然后把头缩回,告诉我们说,他看到了离洞口不到30英尺的地面。阿布杜尔将绳子的一端栓在一块岩石上。驼夫开始爬入洞内。
  他向下走了不到半分钟,突然从断崖深处传来一声及其恐怖凄厉的尖叫声。我一个箭步跳上岩壁的裂缝处,双手抓住岩石一直爬到洞口。我十分恐惧地朝洞内窥视:什么也看不见。绳子消失在黑洞中,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在疯狂地乱窜。一阵阵悲惨的嚎叫声在洞内大厅回响,使我毛骨悚然。最后,惨叫声停止了,洞内一片寂静。
  最后的呼叫声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效果。当时我正弯着腰从裂缝顶部的洞口向里观察,可是最后的喊叫声好像是从我背后的谷地传过来的。阿布杜尔和教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觉得最后的叫声比前几次从洞内传出的声音响得多。
  “看来还有一个洞口!”教授作出判断说。显然有一条地下通道从古庙直接通向断崖深部的墓室,也就是说,寺庙废墟的某处必定有个入口处。驼夫的最后喊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们将绳子留在原处,急忙回到瓦砾堆前。我们仔细察看地面,发现了一处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凹地:一根断石柱半掩着一个洞口。我们挪开周围的两块岩石,洞口果然扩大了。一股凉气从洞内冲出。我们找到了墓室的主通风口。
  教授和我手持手枪,阿布杜尔拿着大弯刀,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走了下去。剩下的那个驼夫不愿独自一人留在上面,也跟着我们下了墓道。
  阿布杜尔走在前面。这是一条高7英尺、宽4英尺、逐渐向下倾斜的甬道。两边岩壁光滑,地面现出漂亮的光泽,看来是用最细密的石块铺砌而成的。我们朝断崖方向前进了大约50英尺时,忽然手电筒照见远处有一件白色的东西。
  原来是驼夫的尸体。他左眼角有一条又大又深的伤口,手中仍然拿着手电筒,但是电筒玻璃片和灯泡已经碎裂。
  教授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脉搏。“已经死了。”他低声地说。
  驼夫的表情十分可怕: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嘴向下张开。我的颈背出现了一阵刺痛感。难道通风口下边有什么东西吗?我伸手摸了一下手枪。活着的那个驼夫在微微颤抖,不愿靠近那个死去的伙伴。
  这时,教授所受的系统的职业训练发挥了作用。“把他的衣服脱掉。”他说。我们脱下驼夫的长袍,把赤条条的尸体放到长袍上。不到30分钟功夫,雷利已将尸体仔细检查完毕。
  “嘿,这就是答案。”他终于得出了结论:驼夫左腿腿肚子上有一条约3英寸长的微呈青紫色的伤口,伤口中心有两个小小的针眼状的孔。“蛇。”他说。
  “是眼镜蛇。”阿布杜尔点点头说。
  我们凑了一下细节,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驼夫一跳下通道,就被从背后窜出来的眼镜蛇咬了一口,惊慌中他的手电筒碰坏熄灭了。当驼夫意识到自己即将去世,就盲目地沿着甬道奔跑,声嘶力竭地喊出那最后的哀嚎。
  “留神,”教授说,“别用手到处乱摸。”
  我们把驼夫的尸体拖向一旁,用长袍盖上。
  “等我们回来再埋葬。”教授这样说。
  我们聚在一起,排成单行跟着阿布杜尔向甬道深处走去。走了约一百英尺,来到平坦而宽敞的约有20英尺宽的墓室。墓室壁上刻有图形文字。“又是胡夫!”雷利指着一小块涡形装饰说。
  墓壁上绘满了美丽的图形文字壁画:有奇异的兽面人像,长腿的长蛇,各种船只,以及生动的狩猎、宴会场面,色彩绚丽夺目。过道尽头是我头天晚上在通风口见过的巨型神像大厅。
  从墓室高处的洞口洒进一束阳光,淡淡地照在那些神像的脸部。那是六尊岩石雕成的巨像,围坐成半圆形。中间的是古埃及主神欧希利斯,长着一对发出奇异光彩的眼睛,活像个法官,统辖着整个墓厅。雕像都呈兽头人身形:鹰头神荷赖斯、鳄鱼头神索伯克、朱鹭头神桑西、驴头神塞西以及豺狼头神阿纽别斯。
  天花板向上倾斜,形成圆形墓顶。墓顶的背景为深蓝色,标志着永恒的埃及夜晚,上面绘有金色的图形文字。最后两座雕像的肩膀上方有两个凿刻而成的粗糙的通风口,一直通向山的深处。我们从不时发出的翅膀拍击声判断,那是蝙蝠栖息处。
  墓室入口处两侧的石台上装有两个小火炬。阿布杜尔掏出火柴,竟然点亮了一盏,真使我们惊异万分;等他点着第二个火炬时,整个墓室撒满了摇曳不定,神奇得不可思议的亮光。
我朝大厅的那一侧信步走去,教授和阿布杜尔则顺着一尊雕像的腿在寻找着什么。剩下的那个驼夫蜷缩在大厅的背后,不敢前进。由于我伸手抚摸神像的线条优美的胳膊,又用眼睛瞟了一下,天哪,那尊神像的腰部竟盘着一条蛇!蛇紧紧地盘成一团,呈现出随时都可能出击的姿态,而我离它却不到一英尺。我吓得呆若木鸡。任何最轻微的动作都可能招待它的袭击。一分钟过去了,我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我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动。要是这条蛇向我扑过来,我那只光胳膊正好是它首先攻击的目标,就连我的头部也不可能幸免,因为离得它太近了。我们没有携带蛇药。教授带来的防蛇服装则放在营地的包裹中。
  “布赖恩,快过来看。”教授在叫我。我只能用眼角瞟着教授,只见他正蹲在大厅的另一处,研究一些字体。
  “布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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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回答,因为我认为他们动作的声响虽然远在大厅另一头,也可能引诱毒蛇袭击。
  我听到阿布杜尔站了起来。他也许已经看出我吓呆的神情,知道我处于困境。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手臂慢慢地在我身后举起,一束手电光瞄准了蛇头。霎那间,他手起刀落,蛇头从岩石上滚下,掉在我胸前。
  教授放声哈哈大笑。阿布杜尔捡起盘绕的毒蛇,用力一捏,蛇身碎成粉末。原来是条死于几百年前的蛇木乃伊。沙漠中的干热气候,使它保持了栩栩如生的形态。
  我们又花了半个小时仔细搜索大厅,在甬道的两壁发现了几个小洞,很可能是蛇的出入口,可是并没有找到那条咬死驼夫的眼镜蛇。
  然后我们开始搜索通向山洞深处的通道。教授根据大厅里的神像判断,我们碰上了一座王墓,因为死者进入永生的天国前首先要接受这些神像的审判。墓厅中的每一件物品,都说明它们只是精心设计的埋葬建筑群的一部分。但是主墓室在哪里呢?
  埃及早期的建筑讲究对称、排列整齐而有次序——每样东西都按一定位置安放。并互有联系。按照一般常识来判断,王墓一定与主宰这个大厅的主神欧希利斯相联系。可究竟是怎么联系的呢?
  阿布杜尔用手擦去欧希利斯身躯下方一块石头上的尘土,这时神像两腿之间露出一个扁平的空间,他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刻有小小的图形文字的封印。
  “豺狼和九个奴隶!”雷利教授高兴得喊叫了起来,“是墓地!是纪念死者的封印!”
  我们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将石块擦刮干净。石板宽约4英尺,四角都印有一个小封印。此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也许是块花岗岩石板,”教授沮丧地说道,“得花好几个月才能搬动。”
  我们转身向后走。“门!”阿布杜尔忽然高声惊喊起来。他用电筒顺着地面照去,发现石头上有模糊的石门标志。我们推了一下石块,石块纹丝不动;我们又使劲推了一下,石头晃动了一点儿。于是我们使出更大的劲推去,石头终于向里一晃,露出了一个大孔洞,刚够一个人进去,下面的通道推满碎石。半小时后我们清除了碎石,顺通道而下。通道很小,高约3英尺半。我们猫着腰往下走,里面空气新鲜。显然,古埃及人十分重视墓室的通风设施。
  我们朝山中心下行了100英尺,来到了一间小墓室。在这里人能够直起腰。室内另有一条通道向前延伸约20英尺,然后分成三条短短的过道。
  第一条过道的尽头是个墓室,一度被封闭,现在堆满了各种废弃物、破篮子、一把椅子、一些乳白色花瓶和一个小雕像。我们大失所望。盗贼早已光顾过,窃走了一切有价值的物品。
  我们折了回来,通过第二条过道来到第二墓室,发现有个打开的石棺,棺内有具半包裹着的木乃伊。木乃伊胸前的裹带,一部分已被撕碎;显然已经有人来过;除了几块碎石块,墓室内空无一物。
  第三墓室也同样一无所获。
  我们又花了一小时搜索这三间墓室。除了那具木乃伊外,没有什么使人感兴趣的东西。雷利紧皱双眉,阿布杜尔也板着面孔,沉默不语。
  我们只得返回神像大厅。“真是太令人失望了!”雷利说,“我们本来就不该期望过高,盗墓人怎么会手下留情呢?也许老穆罕默德只是拣了一些残剩物。谁能知道究竟弄走了什么样的古宝?”
  阿布杜尔站着,一声不响地思索着。“也许他们将这个墓室当诱饵。”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墓冢在哪里呢?”教授问道。
  “我们需要好好想一想,这条通道太明显了!”
  我们又回到墓室察看。这时我们发现那个驼夫不见了。阿布杜尔不禁笑了起来。“也许他早已等在外面,怕我们会不得好死。”
  我注意到蝙蝠不断从最靠外边的那座神像肩膀上方的裂口处飞出。“是否可能与通风口有关?”我问道。
  “这太明显了!”雷利回答。
  “我们得设法寻找隐蔽得很巧妙、躲在人们猜想不到的而又跟墓室有联系的地方。”
  “会不会在欧希利斯对面?”我又问道。
  “很有可能,”教授怀着更加喜悦的心情表示同意。他一定从阿布杜尔沉默不语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大步向墓室的那一头走了过去。
  “紧靠大厅入口处的那扇门,”他突然宣布道,“那是人们最容易忽视的地方。”
  答案如此迅速,如此出乎意料,我现在想起来还感到难以令人置信。教授走出过道时,他脚下发出的音响变了。我们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们当即跪下,眼睛紧盯着地面细细寻找缝隙。石块之间砌合得十分紧密,连阿布杜尔的刀刃都难以插入。然而一旦将缝隙间的尘土清除后,就能毫无困难地掀开石块。教授和我用手指扣着石头,阿布杜尔凭着强壮的体魄将石块向上猛拽。石板终于掀开了。我们贴着地面通过细细的缝隙向里窥视,同时用手电筒向下面的空间照去。
我们眼前展现出一副神奇的景象:一排狭窄的石梯向下延伸,直至一个巨大的墓室。整个墓室除了闪闪发光的黄金,没有任何其他颜色,就像我们把黄金制成的光线撒下墓冢一般,使墓冢内一切物品反射出同样耀眼的金光。地上放着一口巨型石棺,到处都是无价之宝。
  我们呆呆地向下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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