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铁云皇为什么要杀自己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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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飞山流云&&&&&&&&小说全文阅读字体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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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东潮卷浪 长剑无影 仁侠白衣路漫长
魔女翻江 千手有神
孤傲红袖斗群雄
第二卷古庙金身 魔女有情 人间正道是沧桑
深山侠骨 剑客无恨 天下男儿多豪情
第三卷擂台惊魂 暗器翻飞 笑谈生死英雄事
化解伤痛巾帼恩
第四卷杯酒入盟 折箭立誓 东窗幽梦浊骨情
山路伏击 莫辨真假 黄河洞窟藏神剑
第五卷高僧遭袭 师徒情缘 杀手无情剑冰凉
野店惊魂 龙争虎斗 屠女有意人断肠
第六卷山人情重 洞房花烛 新婚恰似不相识
侠女意狂 大闹古寺 枯洞却如新天地
第七卷笛声未断 兵临门前 游人远去江湖梦
剑走京师 王府恩仇 朝廷纷乱武林风
第八卷玉楼喋血 群雄奋起 海誓山盟为天涯
皇宫倩影 眼泪空垂 关外寂寞因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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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酒楼对掌更新时间: 14:59:39&字数:2373字
江州城中的“玉凌酒楼”建造华丽,年代悠久,如今来往的顾客依然络绎不绝。酒店里不仅美酒丰足,远近驰名,而那道清蒸鲤鱼的招牌菜更是名满江南。此时初春时分,阳光明媚,清风爽人。正值晌午,楼上西首靠窗的雅座前,坐着一个灰衣大汉。只见桌上摆着两盘熟牛肉,一碗清蒸鲤鱼,六壶绍兴佳酿。木桌旁边赫然搁着一柄单刀,猩红的刀柄,乌黑的刀鞘,露处隐隐杀气。旁边的食客知道他是江湖中人,性格暴躁,都不敢招惹,胆小的匆匆付帐离去。灰衣大汉正得其乐,忽然眉头一皱,拍案叫道:“岂有此理!”声音粗重,有如奔雷。旁边新来的店小二听得,浑身一颤,赶紧赔笑道:“这位客官,有话好说,请不要生气。”灰衣大汉豁然站起身来,竟比店小二高出一个头,伸出三根手指就抓起桌上那碗清蒸鲤鱼,大声道:“这清蒸鲤鱼做法独特,标新立异,讲究细嫩鲜醇,爽口不腻,不容掺假。你们玉凌酒楼的招牌挂到如今,一向生意红火,靠的就是这道清蒸鲤鱼。但没想到你们酒楼的管事被猪游蒙了心,如今开始那这道招牌菜来蒙混食客。”店小二结结巴巴道:“这位大爷,此话怎讲?”灰衣大汉见对方听不懂自己话中的意思,心中大怒,猛然将碗砸在桌子上,溅了一桌的汤水,喝道:“这碗清蒸鲤鱼到底是活鱼做的,还是用死鱼蒙混过关?”清蒸鲤鱼之所以能清甜爽口,就是因为都是用长江中打捞的新鲜鲤鱼做菜。如果是过夜的鲤鱼,味道会差几分。如果是放在水缸中喂养几天的鲤鱼,就更不如意。灰衣大汉一口尝出鲤鱼不新鲜,因此要生事。店小二早知道那鲤鱼有问题,本来要遵从掌柜先前的吩咐出口否认此事,从而敷衍过去。但见那大汉身高九尺,威武如牛,正瞪着眼睛怒目而视,怯意徒生,赔罪道:“大爷明鉴,这鲤鱼的确不是今日打捞上来的,但并没有发臭。若大爷觉得味道不对,我们给你重做一道便是。”灰衣大汉冷哼一声,也不见他移动脚步,便将丈外的店小二抓在手中,高高提起,如同老鹰抓小鸡,喝道:“你们酒店几时做起这等坑蒙拐骗的勾当!快从实招来!”店小二叫屈道:“只是用死鱼做菜而已,如何算坑蒙拐骗的勾当?”灰衣大汉暗道:“这果然是死鱼做菜!”心中大怒,喝道:“你还敢跟本大爷顶嘴,不想活了吗?”说话间,一掌挥出,啪的一声,打在店小二脸上。店小二“哇”的一声大叫,随即吐出几颗牙齿,跟着鲜血自口中流出,见灰衣大汉还要动手,终于大哭起来,道:“这不关我的事,是掌柜的要用死鲤鱼做菜的!”灰衣大汉怒气腾腾,还要打骂,掌柜的知道他是一个不好惹的主,战战兢兢的出来,勉强镇定下来,招呼道:“马大爷你什么时候押镖回来了?怎么不事先通知小人一声?今天的事情都是小店的不是,还请马大爷高抬贵手,原谅这一回。今天马大爷不管吃什么,小店都不算钱,全当是小店给马大爷接风洗尘。”灰衣大汉怒气渐消,随手将店小二丢在一边,道:“俞掌柜,我们是老交情,本来不该跟你太过计较。但你也知道我有一个‘多管闲事’的外号,你用死鱼做菜给食客吃,这件事情可不能轻易敷衍过去。”说完之后,冰冷的目光在掌柜身扫过。掌柜的知他武艺高强,下手无情,幸好还没有喝醉,尚且有挽救的余地,说道:“马大爷,你也知道小店是百年老店,从来都是苦心经营,顾客至上,信用第一,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敢做亏待客官的事情。而今日用不新鲜的鲤鱼做菜,也有难言的苦衷。”灰衣大汉大怒道:“放屁!放屁!你们能有什么苦衷!偌大的长江,莫说要找几条新鲜的鲤鱼做菜,便是寻一两只蛟龙当坐骑,那也不是难事。”掌柜的道:“若是往常,小店虽不能遇到蛟龙,要得到百来条十多斤重的新鲜鲤鱼,那也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如今长江中有水怪出没,吞食了几十个渔民,大家担心受怕,避之不及,还有谁敢去江中打鱼?若那水怪不除去,再过几天,小店连死鲤鱼也没有了。”灰衣大汉十分惊异,问道:“长江中竟有水怪?”掌柜的正色道:“千真万确!”灰衣大汉沉思良久,道:“就算长江之中真的有水怪,你们也不能用死鱼做菜给食客吃。鲤鱼值得什么?关键是玉凌酒楼的招牌不能砸了。既然你们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也怪不得我。”掌柜的见灰衣大汉要动手的神色,心中一惊,急道:“马大爷,你这是干什么?”灰衣大汉冷哼一声,道:“我将玉凌酒楼拆了,再到江中抓水怪!”掌柜的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到,全身一颤,道:“马大爷,请手下留情!我给你磕头了!”灰衣大汉视若不见,猛然拍出一掌,只听“咯嚓”一声,身前的梨木雕花桌已被击的粉碎。掌柜的和店小二等人见他这等声势,早已吓得心惊胆战。此时报官也来不及,而且官府尚且惧怕这灰衣大汉,此时都愣在那里。酒楼中的食客见风头不对,纷纷离席而去。唯有靠窗座位上的一个少年镇定自如,正漫不经心的吃着阳春面。灰衣大汉身形一晃,挥拳向中间木柱打去。那木柱虽粗大,未必经的起他的一拳。而数根木柱断裂,梁倒瓦倾,这酒店就算毁了大半。眼见灰衣大汉的铁拳将要打中木柱,只见一道白影闪过,快如闪电。灰衣大汉只觉一股柔和的劲力迎面撞来,拳法的威力登时减少大半。这一拳虽然还是落在木柱之上,但力道减少,虽震得屋顶落下一阵灰尘,木柱却一动不动。灰衣大汉见有高人阻拦,一惊非小,凝神看去,却见一个俊郎少年站在旁边。那少年剑眉星目,神采逼人,说道:“江湖中人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宁死不做为祸人民的事情。这酒店虽然用死鱼来蒙混食客,但也有苦衷,还请这位大哥多多见谅。”灰衣大汉恼怒对方阻拦自己,又有心试探对方的功力,此时大喝道:“你的武功若是能胜过我,再说话不迟!”一语未毕,变拳为掌,斜劈而至,掌风凌厉。那少年面带笑容,倏地举掌相迎,轻描淡写的将他的掌力挡开。
第二章  江中射雁更新时间: 15:03:20&字数:2436字
灰衣大汉先前输招,乃是以为对方突袭,自己失了防备。这一掌劈出,却是使出十成功力,有备而发,没想到还是被对方化解,心中又惊又奇,大吼一声,双掌齐出,猛攻少年中盘。那少年身法快捷,劲力轻柔,左手放在背后,只用右掌相迎。一瞬之间,两人已过十招,不分胜负。一个如猛虎下山,一个似凤凰飞天,甚是精彩。但见掌风翻飞,劲力激荡,旁边的木桌纷纷碎裂。灰衣大汉神色狰狞,运尽全力,而那少年轻松自如,飘然飞舞。虽然一时分不出胜负,但孰强孰弱,一目了然。灰衣大汉行走江湖多年,临敌经验丰富,招法老练,是一等高手。而那少年初出茅庐,竟能以单掌将对方的威势压住,这样的本事,实让人震惊。要知道武功如同文学,除了过人的天赋之外,更需要日复一日的修炼。修炼时间越长,功力越深。那少年十余年的修为,竟胜过灰衣大汉近三十年的苦练,在江湖上是极为小见的。灰衣大汉一向蛮不讲理,但却是侠肝义胆,最敬重英雄人物,此时见少年的神色甚是谦和,武功亦不在自己之下,顿时怒意消散,有心结交,道:“你是什么人?快报上名号。”那少年此次奉师命外出办事,本来不该以真名相告,但见灰衣大汉武功高强,知他是江湖成名人物,当下退后三步,抱拳道:“在下姓崔,草字东潮,尊师是东海絮馨岛岛主林成真人。”灰衣大汉听得“林成真人”四字,心中一凛,抱拳还礼道:“原来是林成真人的得意弟子,难怪武功如此高深。在下马秋平,学艺少林寺,还俗之后加入烈风镖局,如今任烈风镖局江州分局镖头。”崔东潮久居东海荒岛,这次虽是第二次来到江南,却早听闻烈风镖局的名头。此人能任江州分局的镖头,其武功和威望必高。虽觉此人粗旷,却也不失豪迈侠情,心中并无厌倦,又见他敬服自己师父的威名,便视为朋友。马秋平本不服气对方阻拦自己出手,得知他是林成真人的弟子,心中怒气一扫而空。崔东潮看了掌柜的一眼,说道:“酒店用死鱼做菜给食客吃,这本是不该,但他们已经说明缘故和苦衷,马大哥大人大量,不要为难他们。”马秋平微笑道:“既然崔兄弟开口求情,我就不追究就是。”掌柜的见一场凶险化于无形之中,暗自庆幸,喜道:“多谢崔大侠求情,多谢马大侠高抬贵手。今日两位大侠请放怀大饮,一切费用都由小店承当。”马秋平怒目圆睁,大声道:“俞掌柜,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烈风镖局没有银子付账?”掌柜的战战兢兢,心知自己失言,颤声道:“不敢,不敢。不是,不是……”崔东潮生恐马秋平发作,于是转移话题道:“马大哥,适才掌柜说长江中有水怪,我们何不去看一看究竟?小弟不信有鬼怪之说,如今长江上的渔民被杀死在水中,必然是江湖邪派故弄玄虚,遗祸百姓。马大哥身负绝学,又是烈风镖局江州分局的大镖头,应当将这件事情彻查清楚。”马秋平听得十分有理,连声点头,道:“不知道崔兄弟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去为民除害?”崔东潮道:“小弟武功低微,却也几分侠义心肠,愿随马大哥左右,生死与共。”他身有要事,本不敢停留,他既担心马秋平又向酒楼生事,又对长江的水怪好奇,这才答应下来。马秋平听了大喜,一声传令下去,当即调集了江州分局精明的镖师和趟子手,驾着一条大船,行驶到长江中心。但见江水浩浩,清澈无比。在阳光照耀下,江面上泛出金色的波纹。镖师和趟子手听闻镖头带领大家除去江中的水怪,甚是兴奋,有意争功劳,因此都携带了趁手的兵器。他们看见素来高傲的马秋平对崔东潮极是推崇礼让,不禁投来异样的眼神。崔东潮见马秋平片刻间召集许多人马,驾船来到江中,行动既快,又井然有序,绝非乌合之众,不禁暗叹道:“人人都道烈风镖局势力强盛,几乎可以和丐帮比肩。我起初不信,今日见到江州分局就有如此声势,才知江湖所言非虚。”马秋平站在甲板上,缓缓抬头,眺望着长江两岸,但见江水平静如常,心中开始起疑,道:“俞掌柜说长江中有吃人的水怪,又有渔民的家眷证实此事,现在江中没有一点动静,莫非他们都是在欺骗我?”身旁一个镖师道:“俞掌柜是生意人,刁钻古怪,见钱眼开之徒,他说的话未必可信。那几个渔民的家眷说不定是被俞掌柜买通,他如此算计,定然有不可告人的阴谋。”马秋平本只有三分狐疑,听那镖师的分析,竟信了十成,此时恨的咬牙切齿,大声道:“靠岸!我们先把玉凌酒店砸的粉碎!再将俞掌柜碎尸万段!”众镖师和趟子手听了,纷纷行动,掉转船头就要靠岸。崔东潮连忙道:“马大哥,我们既然来到江中,多寻找一下也许能发现端倪,莫错怪了好人。”马秋平道:“崔兄弟,你有何高见?”众镖师从未见识过崔东潮的武功,看见马镖头对他如此客气,心中凝云,此时一起望了过去。崔东潮目光移到远处,到:“依照掌柜的所说,那水怪曾吞食渔民。我们知道这一点,要找到它也不难。”马秋平眉头深皱,摇头道:“要拿活人做诱饵,有违侠义之道。”一个镖师接口道:“我们诛杀水怪,为民除害,牺牲一个活人,也不为过。”马秋平犹豫不决,良久没有说话。崔东潮道:“只要丢一个活物丢到江中,就能引那水怪出来,不必牺牲无辜的性命。”马秋平听他的指点,豁然开朗,点头道:“崔兄弟说的是。”提高声音道:“船上有没有活鸡活鸭?”众镖师和趟子手听的号令,便匆匆赶来,哪里还预备活鸡活鸭?此时纷纷摇头,崔东潮也不禁眉头微皱。马秋平正要吩咐靠岸购买活鸡活鸭,吸引水怪出现。只见崔东潮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手臂一扬,铜钱破空而出,正射中高空飞过的一只大雁。那大雁在天空挣扎几下,便跌落在江水中。大雁羽毛坚实如铁,凌空飞翔在高空,就是铁胎硬弓也未必能射落下来,而崔东潮随手掷出一枚铜钱,就有如此威力,实是神力惊人。马秋平早知道他的武功,而不为异,而众多镖师看到这神乎其神的绝技,都忍不住瞠目结舌。过了许久,他们还反映过来,顿时响起一阵喝彩之声。
第三章  长江水怪更新时间: 8:58:38&字数:2717字
天上的大雁在空中挣扎几下,扑通一声,跌落在江水中。众人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惊奇的事情,急忙抢步到甲板上观看。众多目光注视之下,“碰”的一声巨响,只见庞然大物猛然从水中探出头来,激起一个巨大的水柱。众人心中虽有防备,依然出其不意,一声惊呼,退后一步。那庞然大物两只诡异的眼睛注视众人片刻,随即一口把大雁吞下去,瞬间隐没在水中,消失不见。众镖师对望一眼,自言自语道:“长江中果然有水怪!”他们起初怀疑是江湖中人故弄玄虚,此时亲眼所见,才知果然有水怪出没。只是刚才匆匆一瞥,并没有看真切。马秋平惊而不乱,猛然大喝一声,拔出单刀,扑通一声,跳进滔滔江水中。众镖师知马镖头去诛杀水怪,个个佩服他的勇气,齐声叫道:“马大哥,千万小心!”话未落音,马秋平已钻入江底。那水怪和马秋平潜入江水中,竟没有一点动静。众人不住向江水中张望,有的想要下水帮助马秋平,但回想起那水怪浮出水面的情景,不禁却步。马秋平倒不是害怕,他脑中飞转,在想象那水怪到底是什么,思索破解之法。过了半响,马秋平还没有从江中钻出来,那水怪也销声匿迹,大家更加担忧,手心都涔出汗水。唯有崔东潮平心静气,不动声色。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江中一个水柱冲天而其,马秋平从水柱上飞越而出,一个“燕子凌空”,跳到大船上。但见他单刀已失,衣服破烂,神色极是狼狈。众镖师见他并没有受伤,都甚是欣慰,连忙围了过来问候。马秋平哇的一声,吞出一口江水,道:“江中的水怪好生厉害,我打不过他们。为今之计,只有请总镖头出马。”众镖头唯听马秋平的号令,此时纷纷点头称是。崔东潮问道:“江中到底是什么水怪?”马秋平神色黯淡,缓缓说道:“说来惭愧的紧,我刚刚潜入江底,就遭到水怪的前后夹击。我起初还欲将它们斩杀,但它们神出鬼没,横冲直撞,我几乎没有还击之力。幸好我水性极好,东躲西藏,才摆脱纠缠,至于它们是什么水怪,我实在没有看清楚。”众镖师知道马镖头的本事,见他如此说,都捏了一把汗。崔东潮看着马秋平的眼睛,深切道:“你们烈风镖局总局设在京城,纵然有快马,总镖头也要等几天之后才能抵达。那些水怪每天都在伤害人畜,我们不能多耽搁呀。小弟不才,愿单身和水怪相斗,希望马大哥从旁相助。”马秋平寻思良久,道:“崔兄弟仁义侠情,我马某又岂是怕死之人?我手下的兄弟,也个个是铁胆雄心,最不惜命。但是我们的确不能对付那些水怪,与其冒险一战,不如等待时机。我们暂且驾船回去,等我回报总镖头,请总镖头派遣高手处理此事。”他说完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吩咐船只靠岸。崔东潮自知没有把握取胜,听了马秋平的话,也不敢勉强。大船转航,行出数十丈,后面驾船的镖师忽然叫道:“马镖头,不好了!我们的船被什么东西卡主,动弹不了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水底凿船!”船中众人听了,无不动容。马秋平本来忧心重重,此时大惊失色,抢步走到船尾一看,亲自驾驶大船,运尽全力试一了试,果然不能移动,料想是水怪所为,心中恨恨不已。只听“砰”的一声,大船左侧被重物猛然一撞,晃动起来。这下突如其来,众镖师毫无防备,纷纷跌倒,只有马秋平和崔东潮两人武功高明,早早凝定身形,稳稳站在那里。大船遭受猛烈撞击,向一边倾斜,船中顿时哗然起来。众人正要站起身来,大船右侧也被一物撞击,这次势道更强,扑通声响,有两个镖师从甲板上滚到江水中。只听砰砰巨响,更着传来两声惨呼,跌入江水的趟子手已经被水怪吃掉。过了片刻,船身稍微平稳,众人探头一看,江水中一片血红,那两个趟子手早尸骨无存。众人只觉一颗心砰砰跳到口中,全身血液似乎凝固,几乎无法呼吸。只见黑影一闪,水中跃处一个水怪,随即落下,却将一个探头观望的镖师叼进江水中。众人惊的怔在那里,脸色铁青,过了片刻,立即把头缩回来。江水动荡不安,大船晃动,似乎随时要倾翻过来。江风呼呼作响,刮在每个人的脸上,空中透出死亡的气息。马秋平紧紧握着手中的大刀,勉强镇定下来,再次探头往外一看,这次没有水怪偷袭他。只见水面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水怪的身形,数量庞大。定睛一看,每条水怪都市身长一丈五六,巨口钢牙,浮在水面上,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和背上厚重的鳞甲。原来那水怪不是别的,正是鳄鱼。古时科技不发达,人们十分迷信。有些地方将鳄鱼视为神灵,宁愿将活物甚至活人祭拜它,也不敢合众人的力量将之诛杀。因为鳄鱼的数量不多,又大多分布在无人区,所以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而像这样大规模的聚集,并且袭击大肆人类,实是从所未有的事情。寻常镖师和趟子手并不知道鳄鱼,但马秋平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来。看着这鳄鱼数量庞大,体形刚猛,凶猛毒辣的鳄鱼,马秋平脸色平静,但心中早已寒了半截。此时鳄鱼一声低呼,摇头尾巴,开始发动攻势。只见大船不断被撞击,形势危急。崔东潮显得颇为镇定,大声道:“大家不要惊慌,快抓住船身,稳住自己的身形。”他的话语自有一股威严,众人听得提醒,纷纷抓住船身,这才稍微稳定。马秋平大刀虚晃几下,虎虎生风,便要跃到江中。他想见鳄鱼浮出水面,料想先前在水底那般难以对付,因此想先下水邀斗,探出虚实,再做打算。崔东潮一把拉住,道:“马大哥,你要干什么?”马秋平恨恨道:“我要和它们拼了,如果我死了,请你带着我的兄弟冲出去!崔东潮正色道:“马大哥,你一个人下去,只是白白的送死。我不让你这样做。”马秋平摇了摇头,黯然道:“如今别无他法,就是送死我也要去。如果我一个人的命能换回你们大家的命,我觉得很值!”众镖师跟随他多年,几乎每个人的武功都是他亲手指点,虽不是亲兄弟,但多年来风雨相伴,同生共死,情意极深,此时早已被感动。纷纷举起兵器,大声道:“马大哥,我们和你并肩做战!生死与共!”马秋平看着手下这群重情意的兄弟,忍住激动的泪水,大声道:“不行!”“为什么?”众镖师喊道。马秋平沉声道:“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不能死!”话未落音,便跳到江水中。崔东潮见他们如此讲义气,不禁为之感动。马秋平飞落而下,半空中大刀一挥,迅速砍杀一只鳄鱼。眼见将要落入水中,马秋平伸足在鳄鱼尸体上轻轻一点,便借力飞跃而起,刀光闪动中,又刺死一只鳄鱼。他知道鳄鱼命最长,生恐一刀砍不死,因此下手极重。大刀从鳄鱼背上的鳞甲刺入,穿过内脏,刀刃从肚子穿出。马秋平拔出大刀,顿时鲜血泉涌而出。众镖师见他英勇无比,忍不住大声喝彩。崔东潮忽然大声道:“马大哥,小心后面!”
第四章  生死一线更新时间: 0:24:51&字数:2487字
只见一只鳄鱼猛然从马秋平背后冲出,张口巨口就要把马秋平横腰咬住。马秋平听得风声有异,冷哼一声。他双脚踩在被他杀死的鳄鱼的尸体上,凝定身形,大刀斜劈,斩向鳄鱼身侧。只听一声闷响,大刀刀刃砍在鳄鱼身上,竟没有反应,鳄鱼依然趁势扑了过来。见此变故,船上的镖师忍不住一声大呼。马秋平临危不乱,左掌猛然击出,早将扑来的鳄鱼打晕过去。举起大刀一看,但见刀刃已经卷口。那大刀是烈风镖局走镖时配用的兵器,虽然形式普通,造价低廉,却非常锋利。江湖中人,都有夸奖此刀。然而那鳄鱼的皮甲极厚,大刀还是卷口。只一瞬间,水面的鳄鱼又围了过来。马秋平抛下手中卷口的大刀,接过抛来的一柄长剑,又迎战而去。此时鳄鱼的野性被激发,马秋平纵有三头六臂,也不是敌手。过了一会,一条鳄鱼突然从水中钻出,马秋平长剑在外,还来不及撤回,百忙中向后一仰,终于保住右臂,但已臂膀已经受伤,鲜血淋漓。众镖师和趟子手在船上看见马秋平负伤,转眼便要送命,纷纷拔出兵器,要跃下水中救人。崔东潮知道凶险,喝住他们不要乱动。他身形晃动,抓起船上一根长索,抛了出去,大声道:“马大哥,快接住绳子!我拉你上来!”马秋平右手被鳄鱼的牙齿刮伤,虽保住手臂,但此时已使不出力气,长剑早丢失在江中。看见崔东潮抛来绳索,百忙之中伸出左手抓紧。崔东潮扎稳马步,当即奋力上提,如有气拔山河,将马秋平从鳄鱼口中拉了上来。马秋平落在船头,跌倒在地,这次死里逃生,心有余悸,虚弱的声音道:“崔兄弟,多谢!”众镖师单膝跪地,正色道:“多谢崔大侠救我们马大哥!”这群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生死置之度外,却最重义气。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此时虽然危险万分,也不忘称谢。崔东潮见众多又是说谢,又是下跪,心中慌乱,连忙跪拜还礼,道:“马大哥,我们是好兄弟,何必说谢?众位镖头,你们快起来,我是江湖小辈,折煞我也。现在要同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早有一个镖师撕下半截衣裳,倒上金疮药,把他的伤口简单的包扎起来。崔东潮关切道:“马大哥,你的伤势怎么样?”马秋平道:“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崔兄弟,你足智多谋,武功高强,快寻思一个脱险之计吧。”崔东潮寻思半晌,并无良策,忽听船尾一人叫道:“马镖头,不好了!船舱里漏水了!”马秋平惨然一笑,缓缓说道:“我马某人半生厮杀,死不足惜,可惜连累了我的众多兄弟!崔兄弟,你轻功高强,水性又好,快逃命去吧。”崔东潮正色道:“马大哥将我视为兄弟,而我独自逃走,岂不让我受天下人耻笑?我要和大家共度难关,决不会离开。”马秋平长叹一声,道:“崔兄弟,我知道你是侠义中人。但你如果不走,这茫茫长江之中,只不过多一个亡魂而已!”崔东潮坚毅的眼神看着马秋平,说道:“那也未必。”马秋平全身一颤,似乎从崔东潮的眼神中看到几分希望,压住激动的心情,道:“崔兄弟,你这话时什么意思?”崔东潮不答,倏的跳入江水之中。这个变故十分突然,马秋平以为他是去送死,想要拉他上来,但手中连一片衣角也没有抓住。他望着汹涌的江水,虎目含泪,道:“崔兄弟!你在哪里?”他和崔东潮只是萍水相逢,却以被他的武功和风度所感,视为知己朋友。此时见他跳入江中,生死难料,心中伤感无线。此时江水从船底不断涌出来,大船慢慢下沉,众镖师都走到甲板上。一个镖师忽然道:“我估计崔东潮那厮不讲义气,他定然仗着极好的水性,自行逃命了。”另一个镖师也道:“崔东潮远居海外,常年和鱼虾为伍,自然练就良好的水性。听他口气似乎有大事要做,不会跟我们一起等死。他此时逃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另一趟子手说道:“是我们马大哥叫他逃走的,也怪不得他。”马秋平大声喝道:“你们住口!我相信崔兄弟,他绝不是是贪生怕死之人!”众人见马大哥动怒,心中虽然怀疑,都不敢言语。江水不断从船底涌进来,大船转眼将要沉没。马秋平已经豁出性命,大喝一声,道:“兄弟们!举出兵器!和那些畜生拼了!”众镖师齐声答应,高举兵器,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马秋平正要率领众人拼斗,却见江水一片血红,跟着上面浮起十多具鳄鱼的尸体。众人惊异之间,只见崔东潮猛然从江水中探出头来。原来这十多条鳄鱼都是他斩杀。崔东潮上身露处水面,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潜入江底诛杀鳄鱼。崔东潮常年生活在东海的荒岛上,自然孤单寂寞,每日除了修练武功之外,便是脱光衣服到海中游玩。因此练成龟息之术,到后来竟可以和鲨鱼、海豚在深海中追逐。今日遇到凶猛的鳄鱼,虽觉惊异震撼,心中并不害怕。见到马秋平为救朋友而不顾性命,登时激起心中的豪气,当时跃到江中,拔剑斩杀鳄鱼。他的水性比马秋平精熟,其剑法造诣更为高深,而且知道斩杀鳄鱼的最佳方法,自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那鳄鱼的背上皮甲坚实,难以攻破,崔东潮避实就虚,运剑从下面刺鳄鱼的最若软的腹部。崔东潮每剑都刺在鳄鱼的腹部,因此能在一盏茶功夫诛杀了十多条鳄鱼。马秋平见崔东潮没有独自逃走,是个真正的英雄汉子,而且看出胜算,顿时大喜,当即率领众镖师跳入江中,全力诛杀鳄鱼。众人都具一身武功,过着头舔血的日子,此时齐心协力,毫不惧死,英勇无比。只见他们潜入水中,组成阵势,半柱香时间杀死数十条鳄鱼,大喊声中,余下的鳄鱼纷纷往上游逃窜。马秋平见鳄鱼逃走,还要摔众追击。崔东潮提醒道:“马大哥,穷寇莫追!救治受伤的弟兄要紧!”马秋平举目一看,见自己的兄弟也损伤不少,清点人数,才知失踪八人,死去四人,重伤十人,每人均有轻伤,登时改变主意,道:“大伙儿带上受伤和死去的兄弟,游到西岸汇合。”众人纷纷答应,当即携死负伤,游到岸上。马秋平看着滚滚长江谁,眼眶红了,长叹一声,率领大家返回江州分局。马秋平主持埋葬死去的镖师,安抚慰问家属。又照看受重伤的人,并将事情细细向烈风镖局总局回报。那失踪的几个人,既找不到人,又寻不到尸体,显是被鳄鱼吞食。
第五章  深夜走镖更新时间: 0:28:31&字数:2829字
第五章深夜走镖崔东潮右腿被鳄鱼咬伤,敷了师门秘制的“金青膏”,将养数天,伤势已然好了大半。马秋平视他为救命恩人,众镖师和趟子手也感恩戴德,这几日相处,关系给加融洽。崔东潮在江州分局将养了十多天,伤势痊愈,这一日在后院舞剑,剑法灵动,飘飞洒脱,神采奕奕,众人看的大声喝彩,就连一向不服人的马秋平也露出少有的赞许之色。崔东潮向前拱手见礼,便趁机提出辞行。马秋平知他去意已决,长叹一声,颇为不舍,缓缓说道:“崔兄弟,你我两人意气相投,情同兄弟,转眼就要分别,做大哥的好生不舍呀。崔兄弟若是不嫌弃,还是在这此多住几日,咋们谈剑论武,岂不痛快?”崔东潮沉吟片刻,道:“马大哥盛情,小弟岂敢辜负?只是我此次离开东海小岛,乃是受家师的严令。事情本来急促,如今又拖延了时日,不能再耽搁下去。等我完成师命,一定来拜访马大哥。”马秋平道:“林成真人的严令,崔兄弟一定要办到。但不知办理林成真人的事情之后,崔兄弟又何去何从?”崔东潮怔了一怔,道:“马大哥,此话怎讲?”马秋平正色道:“林成真人是是世外高人,如今年岁渐高,又远居海外,只勤修武功,不图名利。但崔兄弟年纪轻轻,正是大展宏图的大好时机,若是把青春白白浪费在荒岛之上,岂不是很可惜?”崔东潮听了默默不语。马秋平见他沉默,以为被自己说动,接着道:“我们烈风镖局招贤纳士,大有可为,以崔兄弟这样的身手,足以在烈风镖局干一番事业。只要我向总镖头推荐崔兄弟,我们就是真正的兄弟知己。”崔东潮也知道烈风镖局的声望,如果加入其中,的确能提高江湖威信,但他生性平淡,又谨记师命,当即婉然拒绝。马秋平见他一口回绝,显得颇为失望,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挽留,但不知道林成老真人命兄弟去往何处?”崔东潮再次沉默不语。马秋平脸色难看,说道:“马兄弟的去处难道不能向我透露?”崔东潮道:“并非小弟不肯说,只是家师命我不得向人吐露。人在江湖,师命难违,还望马大哥见谅!”马秋平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会见怪?你虽然不告诉我去处,我却已经知道。”顿了一顿,道:“崔兄弟,你是否要去关外?关外寒冷,崔兄弟可要多带一点衣裳呀。”崔东潮怔了一怔,惊疑道:“马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关外?”心想,自己此行极为隐秘,马大哥纵然耳目众多,也不可能探知情由。马秋平见着他惊讶的眼神,终于有了几分得意之色,道:“我不并知道崔兄弟的去处,但这几日看你的神情忧郁,便猜测一番,没想到一猜便中。”顿了顿,接着道:“在你你养伤这一段时间中,我见你每每眺望北面,面色凝重,就料到你要去往北方。而这几日你托人购买御寒的衣服,大有可疑。此时正是初春,若不是去往关外,何必买御寒的衣服?”崔东潮微微一笑,暗叹自己江湖经验不足,给别人看出破绽。心中忽想到:“马大哥看似粗心大意,其实明察秋毫,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江州分局镖头,雄霸一方。”想到自己与这样的江湖豪杰结为朋友,自是十分欢喜。当晚马秋平大摆筵席,准备为崔东潮送行。宴席上鸡鸭鱼肉如堆,杯盘林立,好不热闹。众多镖师纷纷向前敬酒,崔东潮最是豪情,不管人多人少,皆是来者不拒。没过多久,崔东潮已喝了几十碗高粱烈酒,众镖师见他如此酒量,无不惊异。崔东潮最后又和马秋平对饮三碗,终于醉得不醒人事。次日中午,崔东潮才醒转过来,只觉头脑沉重,那是昨晚酒量过度的原因。崔东潮打开窗户,却见镖局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和往日颇为不同,心中诧异。他抬头看天,见时辰不早,且自收拾行李,持着长剑,来到大厅要与马秋平告辞。他起初以为马秋平等人在大厅商议镖局的大事,此时见也是大厅空空如也,心中顿时疑惑起来。正暗中惊疑,只见一个年轻的镖师从侧门跑了出来。崔东潮认得他是马秋平的心腹手下孔岩,问道:“孔兄弟,马镖头他们在哪里?”孔岩看了一眼马秋平身上的装束,说道:“崔大爷,你要走了吗?真对不住,我们马镖头已经连夜离开江州,所以不能给你送行。”崔东潮蓦然一惊,道:“马大哥连夜离开江州了!他离开江州干什么?”孔岩微笑道:“干我们镖局这一行的,都是走南闯北,风餐露宿,哪里有几天清净日子过?若是真清净下来,反而不自在。马镖头奉总镖头的命令接收一桩镖,十分要紧,因此连夜就渡过长江而去了。马镖头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没有与你道别。不过马镖头说如果崔大爷有时间,可以在京城重聚。崔大爷,我们烈风镖局的总局就设在京城,那里可热闹了,你一定要去看上一看。”崔东潮微微一笑,点头答应,问道:“马大哥竟连夜押镖而去,却是谁的镖?竟然如此紧急?”孔岩说道:“是谁的镖并没有区别,我们镖局最讲个信用。就算是一个乞丐请我们押镖,我们只要觉得有意义,答应接下,不管刮风下雨,不管飞雪打霜,那都是不能后退的。”崔东潮点头笑道:“行走江湖,应当如此,我很佩服你们烈风镖局。”孔岩微微一笑,接着道:“这趟镖的确大有来头,所保的镖师什么并不知情,但却是朝廷聘请押送的。”崔东潮一听“朝廷”两字,便觉刺耳,道:“烈风镖局原来和朝廷有瓜葛?”原来江湖中人最忌讳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是门派的掌门和朝廷有牵连,那就被视为异类,甚至会被其他门派围攻。崔东潮虽不至于像某些江湖中人那样有成见,却也对朝廷很是反感。孔岩这番话实是马秋平临走时让他转述给崔东潮听,其用意是希望崔东潮能加入烈风镖局。先表明烈风镖局在江湖的势力,又说出以诚信为本的宗旨,再点出与朝廷的关系,这实是向崔东潮暗示烈风镖局的无所不能。崔东潮聪明绝顶,自然听出弦外之音,但他深受道教文化的熏陶,心慕无为而治的思想,不会加入江湖门派帮会,而且对方与朝廷关系密切,更觉不自然。崔东潮当即离开江州分局,渡过长江,一路往北而行,昼行夜宿,他武功高深,脚程极快,不必细说。却说马秋平安顿崔东潮睡下,已是四更,本要回房休息,谁想京城的信鸽飞到,正带来总镖头的秘信。马秋平一眼看见绑在信鸽的线是红色,知道事关重大,当即拆开信封一看,立刻调集镖师趟子手行动。原来总镖头命令长沙分局的李镖头接下朝廷一趟镖,途中遇到敌人袭击,损失惨重,幸好镖物没有被劫持。李镖头只得飞信到京城总局,请总镖头派遣援手。总镖头十分重视这趟镖,见李镖头已经押镖到长江畔,当即飞鸽传信给江州的马镖头,命令他调遣江州分局所有人马接应长沙分局,然后一起护送镖物到京城。马镖头和长沙的李镖头原是好友,曾经多次合作,既然得到总镖头的命令,当即集合江州分局的精锐,吩咐留守的镖师如此如此,便火速赶往长江口岸,接应李镖头等人。长沙分局和江州分局两处镖队汇合,势力顿时大增,寻常的水贼强盗知难而退,不敢进犯。这几日打开旗号北上,倒是一路顺风。
第六章  山前遇敌更新时间: 0:33:00&字数:2715字
这一日,马、李两大镖头率众来到一座大山前,进入一家酒肆打尖。一会儿酒菜端上来。除了看守镖箱和在高处警戒的镖师之外,其他人都开始吃喝。两大镖头不敢多饮,随意喝了两杯酒,李秦开道:“再往前走就是徐州,那里贼人成群,官府也禁不了。依我的意思,我们还是绕道而行。”马秋平喝了一口酒,平淡的道:“如果绕道而行,需要耽误多少时间?”李秦开道:“如果我们加紧赶路,最多只耽误两天路程。”马秋平沉吟片刻,道:“总镖头命我们火速将镖物押送到京城,岂能耽误两天路程?”李秦开道:“我也知道这趟镖要紧,只是……。”马秋平道:“只是什么?”李秦开道:“徐州是千手魔女的地盘,她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是一个疯女人,最不讲江湖规矩。我们贸然前往,万一……”一向豪壮的李镖头,说道千手魔女的时候,竟忧郁起来。马秋平听了千手魔女四字,全身一震,良久不语。千手魔女行踪诡异,杀人如麻,武功高强。她不仅盗取州府富人的无数财物,死在她手中的捕快官差不在少数。天下四大盗贼,千手魔女居于首位。只因她行踪诡异,见过她真面目的人不多,甚至有人怀疑千手魔女是男子所扮。李秦开见马秋平呆呆不语,忍不住问道:“马大哥,我们当该如何?”马秋平沉思良久,忽然道:“我们直奔徐州!”李秦开虽然有心理准备,忽然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心头还是一震。马秋平站起身来,大声道:“启镖!直奔徐州!”众镖师和趟子手纷纷起身,提着兵器上路。李镖头最敬重马秋平,见他下定决心,当即依从,道:“我们直奔徐州是走威武镖、仁义镖还是偷镖?”威武镖、仁义镖、偷镖是镖局的三种走镖方法。威武镖是在行李上长插一杆大纛旗,旗上写明镖局的名字,和本次镖师的名号。旗子都是活动的,上面安着轱辘。走镖时将镖旗拉到顶上,叫做拉贯顶旗,锣声打起长槌:“哐!哐!”的声音,镖手们或亮起噪门喊号子,或者喊出本镖局江湖名号,这叫亮镖威。烈风镖局多年来一直打这威武镖,极少有人敢挑战。走仁义镖,那就放下半旗,打十三太保长槌锣、五星锣或七星锣。如果某个关卡厉害,不让队伍经过,又斗不过对方,那就只有悄悄不做声,马摘铃,车轱辘打油,镖旗也收起,偷偷摸摸过去,这便是偷镖。烈风镖局经营多年,至今从未偷镖。李秦开从长沙出发,一路上都市走威武镖,此时见到厉害对头,是否改动,还要看马秋平的明断,他只是提醒一下。马秋平想也不想,大声道:“亮她一个疯女人,难道还对付不了?我们自然是威武镖!”李秦开忍不住说道:“马大哥,这样只怕不妥,我们还是走仁义镖吧。”马秋平面无表情。旁边一个镖师在旁边喃喃道:“若是偷镖,保管万无一失。走仁义镖,胜负对半。”他的分析极有道理。那镖师说的很小声,马秋平还是听在耳中,大声说道:“胡说八道!我们烈风镖局扬威江湖,人人敬服,怎么可以做偷镖的勾当?”李秦开连忙道:“马大哥说的是,偷镖不是烈风镖局我们所为,我们在徐州走侠义镖。”当下吩咐镖师方下半旗,打十三太保长槌锣、七星锣。他自己在前面开路,任何人不得靠近镖车。下午时分,长长的镖队进入徐州境内。李秦开一路提心吊胆,而马秋平谈笑自若。其实马秋平知道千手魔女是一个煞星,难以对付,只是他自持武功高强,又依仗烈风镖局偌大名号。纵然和千手魔女交手,料想不至于落败,更不会失镖。这趟镖物并不时分珍贵,只因是一位王爷所托之镖,直接关系到烈风镖局和朝廷以后的生意往来,决不容出错。马秋平见一路无事,心中大喜,微笑道:“李兄弟,你看,我们已经在徐州境内,一路平安,可见你是多虑了。我们烈风镖局势力庞大,可以和少林、丐帮一较长短。那千手魔女虽然厉害,终究是一介女流,难道还不望风而逃?”李秦开也暗自惊奇,要知道徐州是藏龙卧虎之地,除了千手魔女这个大盗之外,还有几路厉害的强盗,必然有几场血战。如今风平浪静,一路无阻,反倒显得奇怪。车队快速行过,一座大山映入眼帘。青山绿水,花草宜人,这里风景虽美,却没有人欣赏。正疾行间,忽见前面道路上摆着荆棘条子,李秦开神色凝重,当即打开镖旗,大喊道:“轮子盘头!”这是江湖春点,意思是叫所有的镖车围成一个圈,准备御敌。马秋平赶到前面,环目四望,大声道:“是哪个线上的朋友?请现身相见。我们烈风镖局小号微利,在江湖上混口饭吃而已,还请朋友高抬贵手,放我们走路。他日有缘相见,我们烈风镖局自当拜山!”话刚说完,只见五六十个持刀大汉跃身而出,他们一字摆开,挡住去路,为首的盗匪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分局遍布天下的烈风镖局还算是小号,还是微利经营,那么江湖上还有像样的买卖?”马秋平听那人声音甚是熟悉,心中惊异,定眼一看,只见那人脸上两道深深的刀疤左手食指残缺半截,手中提着鬼头刀,腰间鼓鼓,显是藏了暗器,认得那人正是江南出名的盗贼孟昌。马秋平曾和他交过手,听闻他三年前被捕入狱,没想到如今又在徐州作案。马秋平镇定下来,也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孟朋友,幸会,幸会。若是论起来,我们都有五年没有见面,不知近来可好?”孟昌看了大头的镖车一眼,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总算没有死。不瞒马镖头,我孟昌受了三年牢狱之苦,正要被判斩刑。幸亏大恩人相救,才得以保命。我知道烈风镖局本事,更佩服马镖头的武功,旁边那位李镖头,也是一号英雄人物呀。我孟昌本给这个面子,放你们过去,权当交一个朋友。然而我已经答应送三件宝物给救命的恩人,以报再生之恩,如今只得一件,总觉问心有愧。”马秋平初时脸色平和,后来渐渐严峻,冷冷道:“如是说来,你想劫我们这趟镖了?”孟昌鬼头刀插在地上,大声道:“马镖头说的痛苦,我的确正有这个意思。”顿了顿,道:“马镖头是保镖的人,我呢,强盗一个,本来是两个对头。如今对你这么客气,也是给你们烈风镖局的面子。若是其他的什么镖局,只要不是偷镖,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马秋平正待发作,李秦开抢着道:“孟朋友,烈风镖局的名号虽小,但终究也没有倒下去,而且我们这趟镖的确十分淡薄,还请你三思而行。”孟昌冷笑道:“你们说镖物淡薄,空口无凭,我如何相信?除非你们打开镖箱,让我看过明白。如果你们这次镖物真的不值得我动手,我立刻带着我的兄弟消失。”镖局的人走镖,向来是人在镖在,视镖物为性命。李秦开岂会打开镖物给对方看?此时强忍怒气,说道:“咱们都是江湖同道,何必不留口饭给我们吃?”他知孟昌暗器功夫了得,早就暗加防备,护卫在镖车前。
第七章  轻铃短箭更新时间: 17:49:02&字数:2285字
孟昌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女镖头身上,嘿嘿冷笑,道:“你们还有饭吃,我们兄弟还在喝粥呢!”脸色徒变,大喝一声,道:“兄弟们,动手!有镖劫镖,有女人劫女人!”拔出鬼头刀,便动上手。身后的小喽啰连声呼喊,迎了过来。马秋平一声清啸,当先抢出,手中大刀挡住孟昌的鬼头刀。李秦开和众镖师亮出兵器,围在镖车旁边,连阵拒敌。其中有几个女镖头更是横眉竖目,咬牙切齿,每刀砍下都出尽全力。只听啊啊惨呼,早有几个轻薄的山贼做了刀下亡魂。烈风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本来比那些山贼强大。但那些山贼占了天时地利,这场打斗胜负难料。眼见双方一场血战,死伤惨重,只听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铃声中还隐隐传来少女清脆的歌声,似乎有一个大姑娘骑着驴子缓缓而来。马秋平眉头一皱,暗道:“糟糕!若是有女子来这里,必然被这些山贼带上山去不可!”他此时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只全力和孟昌打斗。五年前孟昌还是马秋平的手下败将,没想到此时孟昌功力大进。马秋平全力施为,堪堪打成平手。孟昌听到那阵铃声,顿时全身一震,他的手下也怔了一怔,竟忘记了打斗。马秋平等人并不觉得铃声有何怪异,但见山贼神色异常,绝非作伪,也都停手不动,侧耳倾听。只听那铃声忽远忽近,忽长忽短。忽而沉重,忽而轻灵,果然大有玄虚。似乎有人一边飞奔,一边摇动铃铛。从那铃声听来,那人身负绝顶的轻功。马秋平一眼撇去,却见孟昌侧耳倾听铃声,脸上没有一点神色。过了一会,那铃声戛然而止。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支短箭从角落疾飞而出,穿过人群,钉在镖车上。马秋平转头一看,只见短箭下面赫然钉着一张小纸条。马秋平虽然不是暗器好手,在江湖上夜却也多了暗器。像这般凌厉的短箭,实是少见。马秋平看出发短箭的是个厉害角色,心头更是紧张。一眼瞥去,只见西边松树后面一块衣角微动,转眼不见,心中暗道:“这人暗器、轻功都是上乘,而且多半是个女子,徐州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眼见敌人势大,正不知道如何退敌,却见孟昌等盗匪忽然还刀入鞘,跟着撤下荆棘条子,随即悄然而去。李秦开等人又惊又奇,均想:“孟昌等山贼大举来犯,气势汹汹,眼见就到了最后的关头,忽然偃旗息鼓,悄然而去,却不知道这是何用意。”头脑聪明的人,略一思想,便猜到山贼的离去和那铃声有极大的关系。至于铃声的主人是谁,她有什么目的,就成了一个谜团。李秦开抢上前去,拔出短箭,揭下那张纸条,匆匆一瞥,登时脸色大变。马秋平更是好奇,连忙伸手接过,看了一看,又奇又怒,大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原来那纸条上写着:“今晚本尊独自前来,借取烈风镖局的镖物一用。如有阻拦,格杀勿论!”而署名赫然是千手魔女。那字迹苍劲有力,且柔转圆滑,似一个书生所写。原来刚才铃铛的主人就是江湖大盗千手魔女。雄霸一方的盗贼头目孟昌见了千手女魔铃声,尚且知难而退。千手魔女本人的武功可想而知,但见这字迹,又让马秋平陷入疑惑当中。马秋平望着远处想了很多,甚至做出最坏的打算,他飞鸽传信到京城烈风总局,说明此时的情况。最后,他梳理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冷哼一声,道:“一个千手魔女算得了什么?继续赶路!”这一战半途停止,幸好人员伤亡不大。只有一个镖师重伤,余下的只是轻伤,早已包扎治疗。镖队开动,马秋平和李秦开在前押镖,众镖师重整声势,快速前进。急行了一个时辰,已在数十里之外。李秦开目视远方,伸手一指,说道:“只要在赶一个时辰,就可以绕出徐州地界。到时候另有一路分局的人马接应我们,那就平安了。”马秋平心胸起伏,冷笑道:“千手魔女大言不惭,我到时想会一会那厮。”李秦开知道他好斗,最不肯服输,只微微一笑,并未答话。马秋平忽然道:“李兄弟,你说那千手魔女是男是女?”李秦开想了一想,说道:“旁门左道的我先不说,江湖正派人士见过千手魔女的人并不多,是男是女实至今没有得到证实。从他留下纸条的字迹看来,似是一个男子所写。但据我想来,应该是个女子,若是一个男子岂会用魔女两字作为称号?”马秋平沉吟片刻,自以为是的道:“千手魔女这个称号其实是江湖中取的,并不稀奇。我觉得应该他是个男人,应该相貌身材像女子,所以干脆用女子的名号来掩饰身份而已。这就是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这一招实在是高明。”李秦开心中却不似马秋平那么轻松,说道:“马大哥说的也有道理,等我们将这趟镖送到京城,再和那千手魔女较量一番,一切都真相大白。”马秋平大声道:“千手魔女指明要和咱们烈风镖局为难,咱们可不能善罢甘休。我不怕千手魔女如何厉害,却在猜测另一件事情。”李秦开忙问何事,马秋平道:“我听老一辈人说,天下有一种阴阳人,既有女子的特征,又行事又如同男人。这样的阴阳人不学武功还好,若是修炼武功,必然登峰造极。若是走正道也就罢了,若是走邪路,必然危害武林。一百年前,江湖上就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江湖还因此被闹的腥风血雨。”李秦开也曾听闻此事,心中更加忧愁,此时强打起精神,道:“马大哥,你为何那么在意千手魔女是男是女?”马秋平道:“我怎么不在意那千手魔女是男是女?若是男子,我就和他一决雌雄。若是女的,我……我此生不和女人动手,那就只好免了,让你们出手了结。”李秦开附耳低声笑道:“马大哥,你胡思乱想着千手魔女,就不怕嫂夫人吃醋吗?”马秋平听了他的取笑,又好气又好笑,此时笑又笑不出来,气也气不起来,脸上涨的通红。
第八章千手魔女更新时间: 14:03:53&字数:2681字
不知不觉,残阳已经西下,暮色沉沉,无边无际。马、李两个镖头带领镖队终于绕出徐州,正要找一个地方歇息。放眼望去,荒草无边,满山凄凉,哪里见有酒楼客栈?连一个茅舍也没有。众人早已困乏,还有提防千手魔女来袭,正忧愁间,只见一点灯火映入眼帘。走近一看,却是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主人是个老者,看见马秋平带领许多人马赶过来,心中先是怯了,一眼瞥见明晃晃的兵器,误以为是打劫的强盗,顿时惊处一身冷汗。马秋平哈哈大笑,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拉出凳子先行坐下。李秦开神色亲和,向老者说明来意,借宿一夜。李秦开一边说话,一边试探老者是否会武功。走镖的戒住新开之店,和陌生的地方。有些强盗故意乔装打扮,蒙混过往客人,李秦开不得不防。此时试探老者不会武功,才觉宽心。这时一个镖师低声对李秦开道:“李大哥,我们已经探查过了,这家店安全。”李秦开点了点头,又向老者请求。那老者见对方已经闯进来,赶又赶不走,一脸苦恼,说道:“老汉我今年七十有二,身边的儿女早亡,只守着孙女一个。只靠砍柴种地苟且过日,哪里有能力招待各位大爷?还希望各位大爷好汉体谅再三,另寻一户人家歇脚,莫来为难老汉。”李秦开从门缝中窥去,果见里面一个少女的身影闪过,知道所言非虚。他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塞在老者手中,道:“老丈人,我们夜间造访,实是冒昧,先给你赔个不是。只是行走江湖的人,哪里能带上自己的房子上路?我们如今赶路很是辛苦,总不能露宿荒山。今晚只借宿你的房子,依旧付给你足够的房钱,不会让你吃亏。至于米菜干粮,我们自带了许多,再借你家的锅灶一用,就完事啦。”那老头虽觉不妥,自知推脱不开,只得收下银子,退在一边。李秦开说道:“马大哥,今晚只能将就一下,在这里过夜了。”马秋平点头称是,道:“我已巡查过这里,并无异样,可以安心过夜。”两人指挥镖师、趟子手卸下马鞍,喂足草料,吩咐几个女镖师刷锅做饭。马秋平和李秦开两人一起打开前面的镖车,取出打造精致的镖箱,回到房屋中。镖师们自行摆开阵势,分散把守房屋周围,轮流更换着吃饭,养足精神。真的是枕戈待旦,不屈不饶。李秦开见镖师们各守本分,心下满意,微笑道:“千手魔女夸下海口要独自盗取镖物,真实可笑之极。”李秦开在旁边赔笑,他笑的并不轻松,因为他还不知道今夜是否能平安度过。负责接应的分局人马没有按时到来,使他忧心重重。这时,那老者领着孙女从后房走出来。马秋平问道:“老人家,你有事情吗?”老者道:“我孙女全儿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他在自己的家中,却用询问的语气说话。马秋平的目光落在那少女全儿身上,见她身材姣好,衣服干净整洁,不似农家女子。全儿一直低着头,此时缓缓抬起头,这才发现她脸上张满了麻子。马秋平暗叫可惜,对身边的一个镖师道:“打一份饭菜给这位全儿姑娘。”过了片刻,饭菜都打上来了。全儿接在手中,坐在一边吃饭。马秋平和李秦开说话,时时向全儿瞥过来。那眼神中,有几分辨别对方是否是强盗意思。全儿被看的不好意思,端着碗,却不动筷子。老者催促她快吃,全儿忽然紧张,当的一声,手中捧着的碗落在地上,砸的粉碎,饭菜散了满地。老者脸色一变,举手把了全儿以巴掌,口中骂道:“小丫头,我们家就这几个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全儿力弱,竟退出三步,跌在李秦开面前,顺手将桌子上的镖箱推倒在地。全儿连声称对不起,弯腰提起镖箱。只觉镖箱沉重,她怎么也提不起来。马秋平脸色微变,抢身过去,提起镖箱。灯光暗淡,马秋平没有发觉全儿有什么异动。马秋平最重视的就是镖箱,里面装的就是镖物,这次大伙儿走镖,全是为了它。此时见全儿弄倒镖箱,甚是惊怒,但想到她是个弱女子,也就罢了,连忙催祖孙两人退下去。老者和全儿一边陪不是,一边走进后房。马秋平见旁边无人,便打开镖箱查看,这是烈风镖局的规矩,每天晚上要验证镖物是否在镖箱里。当他用钥匙打开镖箱之后,脸色一变,大叫道:“不好!”李秦开顿时呼吸紧促,心头罩了一层阴影,道:“马大哥,怎么了?”原来镖箱内没有镖物,里面整齐的折叠着一张白纸。眼见镖物不翼而飞,马秋平和李秦开都惊呆在哪里,良久不能做声。那些镖师见两个镖头的神色,心中也凉了半截。镖物已失,烈风镖局的颜面扫地。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镖局失镖的例子也有,但并不多见。但凡失镖,大都是武力较量不及对方,被对方夺了过去。而这次不但没有和敌人动手,甚至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样离奇的失镖,实是前所未有的事。李秦开心中一动,已经料到那祖孙两人有问题,立即冲入后房,哪有他们的影子?只见窗户打开,窗台上还有足印。对方能再烈风镖局的严密防守下逃走,其武功也可想而知。原来那叫全儿的女子是在一瞬间的功夫打开镖箱,取走镖物,手法高明之极。因为房屋光线昏暗,马秋平、李秦开两个江湖老手竟没有看出破绽。李秦开望着窗外,恨恨的道:“这次可是走了眼!”心念及此,忽然想到,那叫全儿得女子可能是千手魔女假扮。马秋平取出镖箱中的白纸,展开在灯光前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马镖师,枉你自负武功高强,如今被我无影无踪的盗取镖物,难道不觉得丢脸么?我念及曾与你们总镖头有数面之缘,不忍心杀你。然而大丈夫受此等耻辱,活在世上只怕已是多余。你若有胆识,就横刀自刎,以保全自己的名声。”马秋平气的怒发冲冠,拔出单刀,冲入夜色中,道:“千手魔女,你给我滚出来!我要跟你一决雌雄!”李秦开生恐他被敌人偷袭,当即追了出去,并肩护卫。马秋平连喊数声,依不见回应,随即大骂起来。他出生市井,流氓气息未改,口中骂出来的都是稀奇古怪、胺脏难听话语。马秋平正骂的起劲,一听铃声响起,分外悦耳。马秋平的粗重的喊声,却掩盖不住那轻盈的铃声。只听一个少女的声音叱吒道:“马秋平,你保的镖物被人家盗走,自己却一点不知情,难道还不服气么?”马秋平大声道:“你是什么人?”那少女冷冷道:“我本尊就是千手圣女,快快向我下跪,我饶你们一命!”马秋平脸色铁青,大骂道:“无耻魔女!你快交出镖物!”千手魔女道:“镖物早已归本尊所有,你有本事就来取。”马秋平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月光之下,已然发觉千手魔女躲在东边得树林之中,当即挥刀砍了过去。他这一刀乃是平生绝技,端得凌厉非常。
第九章  长鞭无影更新时间: 14:03:35&字数:2172字
只听当当声响,马秋平已和千手魔女交上手。月光之下,但见两人出招如风,直指要害,绝不留情。饶是李秦开目光锋利,也只朦朦胧胧的看见两个人影晃动,也分不清哪个是马秋平身形,哪个是千手魔女倩影。斗了许久,只听马秋平一声怪叫,跟着刀风疾响,尘土飞扬。李秦开知道他正在施展最厉害的“狂风十八式”,心中一凛,想道:“马大哥若是使完这套刀法,应该可以击退对方。但要取回镖物,只怕并非易事。”马秋平使出“狂风十八式”,只见虎虎生风,刀气纵横,刚猛无比,众镖师都忍不住大声喝彩。千手魔女悠然抽出一条软鞭,玉腕抖处,影影错错,化千万条影子,密密麻麻的向马秋平袭去。两人一刚一柔,互攻互守,时快时慢,变幻莫测,斗到分际,空气都似乎凝聚起来。马秋平见千手魔女鞭上劲力渐消,以为对方黔驴技穷,冷笑一声,丹田鼓荡,刀法大开大磕,肆无忌惮。顷刻之间,马秋平的“狂风十八式”已然使了三遍。斗到紧要处,李秦开知道立即就要分出胜负,更加凝神观看。只听一声闷响,林中忽然寂静下来,月光下不见一个人影。李秦开一惊非小,连忙奔过去,只见马秋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兵器早已失落。却见千手魔女站在数丈外的树枝上,身体随风而动,手中提着一柄明晃晃的单刀。千手魔女数十招内就打败马镖头,并夺去他的兵器,众镖头无不惊骇。李秦开伸手一摸马秋平的胸口,察觉他呼吸虽缓,但脉络正常,知他是被折断了两根肋骨,穴道也被封住。虽然伤势不轻,性命却是无碍,这才稍微宽心。众镖师大喝一声,分作五对,每队八个人举兵器向千手圣女招呼过去。此时他们只望合力抓住千手魔女,夺回镖物,也不讲什么江湖上单打独斗的规矩。千手魔女以一敌八,依然游刃有余。过了片刻,另有又有八个镖师围过来,只见她长鞭飞舞,变化莫测。一条长鞭招架十六件兵器,依然迫的敌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李秦开见千手魔女身材娇.小少女,而武功如此惊人,公然抵挡住十六个武功高强的镖师的围攻,心中更是惊骇。他此时连忙伸手去解马秋平的穴道,只因对方点穴手法怪异,任他推拿捏打,忙出一身大汗,竟还是解救不开穴道。千手魔女如莺似燕,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插,却总能在刀剑交集的大网中飞掠而出,身法诡异之极。只听得“哎呀”,“啊哟”大叫,那些围攻的镖师纷纷倒在地上,却都是被千手魔女击伤或者点中穴道。而他们的兵器,早不知去向。原来千手魔女施展诡异的手法,将镖师手中的兵器神出鬼没的夺了过去。空手夺白刃的绝技在江湖上大为流传,李秦开也精熟此道,但要像千手魔女这般瞬间夺过十六个人的兵器,实是不可思议。看来这千手魔女千手百变的名头,当真是名副其实。但见千手魔女长鞭横扫而处,十六件兵器纷纷跌在地上。众镖师一怔,又是惊恐,又是疑虑,都不敢过去拾自己的兵器。千手魔女冷眼看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长鞭转处,呼的一声轻响,烈风镖局的镖旗旗杆应声而断。烈风镖旗落在地上,众镖师心中一寒,斗志更荡然无存。李秦开自知非其敌手,想要解开马秋平的穴道,联手击敌,但无论他如何推拿揉捏,都解不开他的穴道。马秋平穴道被点,不能动弹,却已气的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只听千手魔女冷笑道:“烈风镖局也不过如此!我看烈风镖局的招牌应该在江湖上消失!”话语未绝,长鞭一勾,卷起众镖师手中的兵器,飞掠而去。烈风镖局的镖头、镖师最重名声,就算性命不要,也要保全威名。今日千手魔女不但夺去他们的镖物,还抢走他们的兵器,实是莫大的侮辱。就算有朝一日报了此仇,将千手魔女碎尸万段,也会遭江湖人耻笑。李秦开大喝一声,挺枪而出,大声道:“千手魔女,我们一决生死!”千手魔女还没接话,旁边闪出一个年轻镖师,道:“李镖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任她去吧。”李秦开盛怒之下,本不会听人劝告,此时看了那年轻镖师一眼,竟然强忍怒气。千手魔女的影子掠过上空,呼的一声,消失不见。月色淡淡,清风拂面,只留下一地散乱的兵器,镖师们垂头丧气,默不作声。李秦开当即召集镖师和趟子手,清点受伤之人。中年镖师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也不觉如何,有几个新任的镖师竟呜呜的哭了起来。李秦开大喝道:“胜败是兵家常事,值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受了耻辱就要思量报仇,像女人一样哭泣有个屁用!”另一人也说道:“千手魔女乃是江湖上出名的盗贼,而且她惯于夜战,占了天时地利,我们才会失败。有朝一日我们光明正大的诛杀千手魔女,才不失烈风镖局的威信。”众镖师见那人语气自有一股气度,不觉诧异,转头一看,正是先前那个开口阻止李秦开追赶千手魔女的青年镖师。然而那青年镖师面生,江中分局和长沙分局的老镖师都不认识此人。原来那青年镖师名叫王达城,传言是总镖头的亲戚,李秦开对他颇为敬重。王达城初次走镖,路途中一直冷漠寡言,就连马镖头也不搭理,神色甚是傲慢。马秋平早想教训这个不是时务的小子,但都被李秦开劝住。李秦开走到马秋平面前,关切道:“马大哥,你怎么样了?”马秋平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说不出话来,李秦开更加着急。这时,忽听远处脚步声响,似乎有武林高手疾行而来。李秦开料定来者不善,傲然而立,双手握紧枪柄,大声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深夜到访?”
第十章  前路茫茫更新时间: 23:52:37&字数:2442字
只听远处传来清朗的声音道:“在下是江湖无名后辈崔东潮,连夜赶路至此,实无冒犯之意,多有打扰,还请朋友见谅!”李秦开等长沙分局的镖师并不知晓崔东潮,一时不辨敌友,而江州镖局的人一听崔东潮到来,如遇救星,纷纷迎了过去。崔东潮身负师命,日期紧张,因此连夜抄小路而行。他原以为自己脚程极快,早把江州分局的镖队抛在后面,却没有想到竟在这里相遇。李秦开听说崔东潮是江湖异人林成真人的得意弟子,一时颇为欢喜。众镖师点起火把,抱拳相见。崔东潮相对还礼,忽见马秋平倒在地上,心中大惊,忙问究竟。李秦开脸有愧色,还是将今晚的遭际如实说明。崔东潮当即运用上乘手法,打开马秋平的穴道。他的武功原比李秦开高明,而且精熟点穴解穴的手法,此时劲力到处,马秋平被封的穴道立即解开。马秋平穴道一解,便开口大骂道:“无耻的千手魔女!不!应该是千手魔鬼!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骂了数声,只觉胸口一痛,竟吐出一口鲜血。崔东潮连忙扶住他,道:“马大哥,你受伤很重,需要精心调养,不可动怒。至于失镖的事情,李大镖头会处理妥当,小弟我也愿为烈风镖局出一分微薄之力。”马秋平一时血气上涌,还没有回话,就晕了过去,早有镖师抬他到房间休息。千手魔女深夜大闹,江中、长沙两大分局丢失镖物。马秋平重伤未愈,只的由李秦开带领镖队前进,崔东潮跟随镖对起行,这一日,来到一个小镇,于是大家好生安顿下来。马秋平伤势已经好转,立即派出几个精细的镖师外出打探情况。镖队在小镇歇息一天,派出去打探的镖师已经探明千手魔女的所在。马秋平伤势好了大半,便要率众突袭,夺回镖物。李秦开坚决不同意,他的意思是放弃镖物,继续赶往京城。两个镖师意见不合,因此发生争执。马秋平听的大怒,道:“我们烈风镖局对雇主最大的承诺是什么?”李秦开道:“我们烈风镖局的承诺是尽一切可能保护雇主所托之物。人在镖在,人死镖依在!”崔东潮道:“说的很好。如今我们还活着,可是我们的镖物还在吗?”李秦开道:“不在。”马秋平道:“我们遗失镖物,颜面无存,怎么可以夹着尾巴逃走?烈风镖局可以战死,但不能做懦夫!”李秦开道:“我们不是逃走。”马秋平道:“那是什么?”李秦开想要说话,最后还是忍住。崔东潮看见两个镖头大吵起来,本应该劝阻,但他是外人,不方便过问烈风镖局的事情。此时崔东潮目光移动,一眼望见在桌前品茶的青年镖师王达城。但见王达城英俊非凡,眉目之间不怒自威,倒像一个贵族公子,绝不似镖师之流。那青年镖师感觉到崔东潮锋利的目光,缓缓放下茶杯,回望一眼。两人目光相触,各自一怔,均暗想:“这人少年有为,深藏不露,将来必成大器。”此时,马秋平和李秦开争执更为激烈,竟然亮出兵器过招。崔东潮连忙抢步向前,挡在两人之间,道:“马大哥,李大哥,是去是留我们从长计议,千万不要自乱方寸。”马秋平怒气不熄,大声道:“崔兄弟,这是我们烈风镖局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忽觉话语说重了,接着道:“实不相瞒,我们每次相遇,前十天亲如兄弟,十天之后就要大打出手。所谓不打不亲,就是这个道理。”崔东潮对他的解释半信半疑。李秦开早已不耐烦,一把推开崔东潮,说道:“我们只是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崔大侠放心就是。”众多镖师知道两大镖头的性格和脾气,因此并没有劝阻。只见李秦开长枪横扫,当先攻了过去,喝道:“这次我先出手!”话未落音,枪头已袭到马秋平胸口。马秋平退后一步,喝道:“让你先出手,那又如何?”单刀斜引,一招“西窗引月”,将长枪格开。只见李秦开出招如闪电,瞬间使了八个厉害的杀手,势子凶猛。出招快速并不算如何,最惊人的是李秦开那八个杀招中,竟包含了五路枪法。枪是兵中之龙,天下枪法变化多端,各不相同,有的人连苦练十年,未必能练成一路厉害的枪法,而李秦开瞬间使出五路枪法,实是有过人之能。李秦开大喝声中,已经变换使出十几路枪法,但见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不能入。只见他倏地虎步疾进,招式徒变,使出祖传李家追魂枪法来。马秋平避其锋芒,击之惰归,以虚应实,刚柔相济,手中单刀挥舞如风,化作一团精光,也是威力无穷。以功力而论,马秋平要胜过一筹,但他重伤初愈,功力未复,因此都是半斤八两。两大镖头起初不过是切磋武艺,以决定镖队去留,但此时斗的起劲,竟忘了敌友。两人猛的大施绝学,全力出击,竟是生死缚。这样的场面,早把站在一旁的人看的目瞪口呆。马秋平忽然大喝一声,道:“兵器上不分胜负,我们再比拳脚!”李秦开本要答应,只听王达城轻咳一声,猛然想到马秋平身上带伤,沉吟片刻,便要开口拒绝。马秋平见他忽然沉默,生恐他罢斗,立时跨出一步,飞腿踢向李秦开胸口。李秦开退后两步,却不还手。马秋平知他心意,道:“我伤势已好,不用你相让。”李秦开还没有说话,王达城抢先道:“我有话要说!”马秋平道:“你有什么话要说?”王达城道:“我只和你们两个镖师说话,其他的人都需要回避。”一个中年镖师脸色一变,到:“你只是一个镖师而已,想要命令我们马镖头却是不成?”马秋平看了王达城一眼,沉思片刻,喝退所有镖师,并请马秋平在门外等候。那青年镖师和马、李两个镖头秘密交谈许久,众镖师都疑惑起来,纷纷猜测什么。过了半响,马秋平终于一声不吭的走出来。中午时分,马秋平和李秦开率领镖队继续赶路而去,竟不提失镖的事情。崔东潮见王达城在马秋平和李秦开两人的拥护下离去,隐隐想到他是大人物,比失去的镖物更为重要。但王达城故意冒充镖师,以掩人耳目,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崔东潮想到自己没有完成师命,却多管闲事,最后又被当做局外人,不禁一声长叹,独自策马而去。荒山古道上,扬起一阵灰尘,带剑的侠客已悄然而去。
第一章  圣女大殿更新时间: 23:31:07&字数:2172字
黄昏时分,崔东潮纵马疾驰在官道上。但见云彩紫红相间,霞光耀眼。天地相交处,映着一道彩虹,十分美丽。山林在望,满山青秀。道路上山花烂漫,碧溪绿潭,景致如诗如画。崔东潮触景生情,只觉心怀一畅。此时天色已晚,崔东潮四下环顾,想要找住宿之处,却见前面山中隐隐红光,冒出浓烟。定睛一看,原来一户人家着火,还能听到妇人的哭泣声。崔东潮救人心切,当即纵马飞奔而去。崔东潮奔到山中,大火夹着风势,已将房屋烧为灰烬。崔东潮知救火无望,心下怅然,只盼主人能平安逃生。一眼看去,只见门前洒着几滩鲜血,旁边一个中年妇人在抱着婴儿,正伏在地上哭泣,由于太过悲伤,妇人的哭声早已嘶哑。看那婴儿时,脸色苍白,眼睛紧闭,早已断气死了。崔东潮见那妇人夫死子亡,十分凄惨,有心为她报仇,说道:“大姐,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能帮助你吗?”那妇人看了崔东潮,猛然吐出一口唾液,若不是崔东潮躲闪的快,那唾液就要落在脸上。崔东潮见那妇人无礼,心中不仅气愤,但想到她的处境,怒气顿时消散。那妇人吐了口唾液,猛然转身向山下疾奔而去,她的手中还抱着死婴。崔东潮生恐她寻短见,连声呼喊,追了过去。那妇人听而不闻,只是拼命的往山下奔跑。崔东潮见她神色,是要寻找什么,而不是寻短见,因此只跟随在后面,并没有阻拦。那妇人从小在深山长大,虽不会武功,攀山越岭最是矫健轻快,若非崔东潮轻功精进,几乎赶不上。那妇人奔到山脚,天色已黑,借着暗淡的月光,淌过一条小溪,来到一座庙宇前。那妇人在庙外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才走进庙中。崔东潮凝神一看,见那庙宇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千手圣女大殿”六个大金字,心中一凛,料到这庙中有古怪,当下提高警惕,监视妇人的举动。那妇人一路疾奔,全身乏力,此时走进千手圣女大殿,脚步虚浮,几乎要摔倒。她当即跪在神像前,泪流满面的述说自己的遭际。原来这妇人的丈夫是老实的樵夫,却开罪山中有名的猎人。那猎人心胸狭窄,为小事怀恨记仇,竟买通远处的山贼,要制樵夫于死地。猎人和一群山贼赶到,二话不说,先将樵夫的孩子放在水缸里淹死,乱棍把樵夫打死在门前,最后放火烧了房屋,临走之际将樵夫的尸体丢进大火中,烧为灰烬。那妇人边哭边诉,悲痛欲绝,到得后来,泣不成声。崔东潮听完实情,心中早已愤然。只听妇人继续道:“求大慈大悲的千手圣女娘娘为小妇做主,铲除恶贼,让小妇的丈夫和……丈夫能瞑目。”她和丈夫时常争吵,夫妻相处并不融洽,虽有丧夫之痛,也不至于悲痛欲绝。而那孩子却是她的心肝骨肉,她实在接受不了孩子死亡的事实,只听她喃喃道:“我的孩子没有死,我的孩子没有死!啊!我的孩子没有死!”崔东潮心中却想到:“难道真有什么千手圣女这位菩萨?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看着庙外“千手圣女大殿”那六个金字,满腹疑团。那妇人忽然站起,转身奔出寺庙,消失在夜色中,“我的孩子没有死!我的孩子没有死!”的声音也渐渐消失。那妇人受了严重刺激,已经疯癫。崔东潮飞身而起,悄声从屋顶落下,猫步走进庙中。他觉得这庙宇古怪,因此要看一看千手圣女的神像,加以证实。崔东潮走进大殿,果然看见一尊神像屹立在殿前。庙宇虽然陈旧不堪,但那神像却是新塑的,而且栩栩如生。崔东潮一看那神像,登时怔住。只见神像是一个盛装少女,正目视远方,神色坚毅,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如同尊贵的女王驾驭群臣,又似娇贵的公主策马扬鞭,但决计不是庄重威严的菩萨的神态。崔东潮为神像的气质所摄,几乎要像那妇人一般跪下磕头。过来半晌,他才定下神来,举目四望,希望找到可疑的线索。只听一人大声道:“既来到千手圣女大殿,为何不向圣女娘娘下跪行礼!”崔东潮侧耳倾听,便察觉那人隐藏在西边的角落,冷笑一声,道:“阁下是在和谁说话?”那人冷冷道:“千手圣女大殿之中除了你没有别人,我不和你说话,又和谁说话?”崔东潮不卑不亢道:“在下脾气古怪,平生只拜父母师父,除此之外,决不低头。”那人冷冷道:“你对圣女娘娘不敬,会遭到报应的。”崔东潮漠然一笑,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不敢现身相见?”那人道冷笑:“我是守护千手圣女大殿的长老,不见你这等牛头马面!”崔东潮打了个哈哈,道:“原来是此地主人,幸会,幸会。刚才那妇人遭遇悲惨,为何不向官府报案,而来这这里述苦?”那人语气变的缓和,长叹一声,说道:“官府欺善怕恶,贪赃枉法,从来不顾人民死活,寻常百姓去官府如同去地狱。然而圣女娘娘就是人间的活菩萨,百姓只要有所求,圣女必有所应。我敢保证,三天之内,害死那妇人丈夫的贼人必遭报应!”崔东潮道:“阁下说的很在理,可否现身相见?”那人道:“你对千手圣女不敬,本长老不会见你。”崔东潮心中微怒,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拱了拱手,转身要走。只听一声轻响,一枚暗器疾飞而出,射向崔东潮背后。崔东潮背后如生了一双眼睛,头也不回,反手将暗器接在手中,却是一枚银针。崔东潮见那人在暗处故弄玄虚,心中有气,此时竟下毒手暗算自己,更是怒不可揭,大喝一声,道:“出来吧!”话语未绝,飞身而起,扬手劈开一道木板,五指如钩,早将那人抓住,老鹰抓小鸡般提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第二章  魔女之谜更新时间: 23:49:11&字数:2398字
那人摔在地上,咯嚓一声,手臂已被折断,他忍住疼痛,见崔东潮神力惊人,不仅呆住。这样的变故,崔东潮比那人更加诧异。崔东潮听那人自称长老,料他纵然不是武功高手,也有一门武艺,决不会这样不堪一击。崔东潮虎爪手虽然凌厉,却也只是试探出招,原意是要逼那人使出真实本事,一爪之后暗藏的三路腿法才是真正绝招。此时三路腿法还未施展,对方已经被击倒,如何不让他奇怪?那人被摔在地上,痛的哇哇直叫。崔东潮见他白发白须,满脸皱纹,是个老态龙钟之人,暗自责备自己鲁莽行动,不该用重手伤了老人。崔东潮略一慌张,赔礼道:“老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你的,我给你接好筋骨。”那老人手中握着一根竹管,爬起身来,脸上又惊恐,又愤怒,又激动,结巴道:“你……你……圣女娘娘不会放过你的!”说到这里,连声咳嗽,竟说不下去。崔东潮心中歉意已消,眼露精光,反问道:“我没有待罪你,你为什么要暗算我?”言下之意是,你不暗算我,我也不会打伤你。老人一时语塞,急忙中说道:“你对圣女娘娘不敬,罪该万死!”崔东潮惜他是个年迈老者,敬他是崇拜神灵的信徒,心中一软,轻声道:“老先生,请你告诉我千手圣女的来历,我就给你疗伤。”那老人还没有答话,窗外一人冷冷道:“你这样问话,他是不会说出真相的。”崔东潮转头一看,只见窗外站着一个冷漠的青年。崔东潮耳力过人,竟没有听出哪青年的脚步声。由此可见,那青年的武功很是了得。只见那青年二十五六岁,相貌堂堂,腰悬大刀,一身朝廷捕快的装束。他看了崔东潮几眼,一副老气横秋的神色。过了片刻,数十个带到捕快拥了过来。崔东潮凝视良久,道:“你是朝廷中人?”那人面无表情,抱拳道:“我是京城捕头方重戴,虽然为朝廷效力,却也是江湖中人。幸会,幸会,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崔东潮抱拳还礼,只报出自己的名字,没有提师门。方重戴也不理会崔东潮,猛然抓住老人的手臂,指上加劲,喝道:“快说!千手魔女在哪里?”一声大喝,犹如天雷,莫说是那老人,就是牛高马大的壮汉也会被这粗豪的声音震住。崔东潮听到千手魔女四字,全身一颤,心中暗讨:“这些捕快难道就是为了抓千手魔女?对了,那老者口中的圣女娘娘就是千手魔女,我怎么这么糊涂,一时没有想到这一点。”那老人痛的额头涔出汗来,依然倔强的道:“不是千手魔女,是圣女娘娘!”方重戴手上加劲,那老者的骨头咯咯作响,方重戴大声道:“快说!千手魔女在哪里?是谁教你放暗器的手法?”老人顿时痛的要命,脸色通红,呼吸不畅,道:“我的手要断了!你开松手,我说就是。”方重戴见一举见效,冷哼一声,手指上的力道减了六成。那老者这才缓过一口气,抬头见方重戴目光冰冷,残酷无情,若是自己不说必然又要折磨自己,只得说道:“是圣女娘娘让我保护这个庙宇,娘娘担心我对付不了恶人,因此传授我放暗器的手法。”方重戴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她现在在哪里?”老人摇头道:“圣女娘娘游走天下,居无定所,我不知道娘娘的行踪。”方重戴冷哼一声,道:“你是她的耳目,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行踪?你想狡辩,我也有法子逼你说出来!”猛然拔出大刀,在老人面前虚晃几下,刀锋在老人颈上、眼前扫过。那老人惊恐万分,吓的手足软麻,全身打颤。只见崔东潮身后走出两个捕快,他们手持随身携带的刑具,就要逼供。那老者猛然咳嗽起来,过来片刻闭上眼睛,倒在地上。方重戴还刀入鞘,冷笑数声。崔东潮伸手一探,不禁吃了一惊,原来那老人脉搏停止,已经死去。他怒视方重戴一眼,冷冷道:“他只是无辜的人,而你却逼死他了!”方重戴看着老人的尸体,淡淡道:“他竟然称一个江湖大盗为圣女娘娘,如此的愚民,死了也是清净!”崔东潮说道:“京城的捕头是不是都像你这样野蛮?”方重戴道:“不是!”顿了一顿,接着道道:“京城的其他捕快比我更野蛮十倍,可以说是残暴。只要你见过他们,就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崔东潮不禁怔在那里,京城的捕头都是野蛮成性,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方重戴看了崔东潮一眼,道:“你武功虽然高明,但江湖阅历浅薄,就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死无葬身之地。那千手魔女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她如今收罗许多江湖败类,残害善良,愚弄百姓,公然拒抗朝廷,罪该万死。我们奉朝廷之命捉拿千手魔女,你千万不要多生事端。”说完之后,带着官兵快步离开。夜色已深,崔东潮单骑奔到山头,但见背后熊熊大火,心中一惊。原来方重戴等人去而复返,一把火将千手圣女大殿烧为灰烬。望着团团火光,崔东潮此时忽然感到,所谓的朝廷捕快和强盗并没有区别,他们都是在用暴力摧残无辜的百姓。而在他心中,千手魔女神秘而诡异,令人又好奇又害怕。千手魔女就像一个没有解开的谜团,不知不觉间映在崔东潮心中。崔东潮连日在山林中奔走赶路,不辞辛劳。这一天,终于穿出山林村庄,进入一个大城。他此时已收到师父的飞鸽传信,于是放慢了脚程。原来崔东潮的师父林成真人放宽了办事的期限,并暗示他要侠义为怀,广交往江湖朋友。崔东潮此次出行,也希望在江湖上闯荡一番,增加阅历,得到师父的默许,心中大喜过望。崔东潮此次出行带足了银两,当即选了一家清雅舒适的客栈休息。崔东潮走到客栈门口,却见客栈对面围着十个大汉,正自大声呼喊。原来客栈对面是一个大户人家,新买了一对大石狮。十个大汉同时用力,那沉重的大石狮子依然微丝不动。崔东潮微微一笑,随意一掌拍出,劲力到处,大石狮子平飞而起,碰的一声巨响,尘土齐扬,正好落在适合的位置。客栈的掌柜是个好武之人,望见崔东潮的惊人绝技,顿时又惊又喜,不仅热情款待,还特意烧了一大锅热水,请崔东潮泡澡歇息。
第三章  深夜盗剑更新时间: 0:09:14&字数:2230字
此时夜色已深,客栈寂静下来。崔东潮关上房门,将长剑放在床上,解下衣带,正在大木桶中泡热水燥。一路旅途劳顿,崔东潮虽然仗着高深的武功,也早已疲累。这时泡在热水中,才觉舒适无比。忽听一声异响,立时警觉,这时窗外传来轻轻的猫叫声,跟着听到店小二的驱赶声,过了片刻,店小二已把小猫赶走了。崔东潮侧耳倾听之际,一个黑人已经从窗户中钻进房间,那人身法快如闪电,却又无声无息。崔东潮背向那人,因此毫无察觉。那窗户只打开小半,仅有一尺来宽,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挤进来,实是神功惊人。那人头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此时看了崔东潮一眼,随即轻步走到床前。那黑衣人也不动崔东潮的包袱,一径摸到崔东潮的长剑和外套,冷笑一声,心道:“今日只盗走你的长剑和外套,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有朝一日,再来取你狗命!”那黑衣人提起长剑,正要转身离去,一阵铃声响了起来,那人脸上顿时变色。原来崔东潮泡澡之前,就用蚕丝套住剑柄,另一头系在床板上,蚕丝上挂着一个小铃铛。只要有人移动长剑,铃铛立即响起。这乃是防备有人盗剑得法子,没想到今日果然奏效。崔东潮听到铃声,蓦地惊觉,转头喝道:“是谁盗我长剑!”黑衣人捏断蚕丝,将长剑握在手中,大声说道:“你是佛奶奶我拿你一块的废铁,你想怎么样?”崔东潮一听是年轻女子的声音,怔了一怔,道:“姑娘,请把剑还给我!”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有本事,自己来拿剑!没本事,此剑从此易主!”崔东潮早想过去夺剑,但看到自己全身赤.裸的泡在水中,脸上一红,哪里敢出来?黑衣人其实最怕崔东潮过来夺剑,但见他迟疑不懂,这才放下心来。崔东潮心道:“我不能和你打,这次是认栽了。”他瞧出黑衣人只为盗剑之心,并无加害之意,因此也不如何愤怒,此时镇定下来,说道:“这柄长剑并不值得钱,却是我师父送给我的,物轻情重。既然姑娘你既然喜欢,权当我送给你就是。”黑衣人得寸进尺,说道:“我来这趟也不容易,总不能空手而回。这长剑不值几个钱,佛奶奶我只好把你那几十两银子也笑纳了。”崔东潮苦笑一声,道:“今日在下认栽,只想姑娘在江湖上的万儿,也算是交个朋友。”黑衣人冷冷道:“就凭你也配知道佛奶奶的名号吗?不过,我是来找你算账的,等你死在我手中,再告诉你也不迟!”她今晚已经杀了十余人,本来不准备再次出手伤人,但见了崔东潮之后,虽然只谈了几句话,心中竟有一种很曾经相识的感觉。黑衣人知道自己不该有那种感觉,于是老羞成怒,便要和崔东潮动手过招。崔东潮哪里知道对方心思变化,听到对方是来寻仇的,心中一凛,道:“我和你素未相识,今日也是匆匆一瞥,我如何得罪过你?”黑衣人冷冷道:“事道如今,你还想抵赖吗!我问你,江叔是不是你杀的?”崔东潮道:“我从没有杀人,更不知道江叔是谁,你找错仇人了。”黑衣人大声道:“江叔就是守护‘千手圣女大殿’的长老,他难道不是你杀的?你还烧了神殿,罪大恶极,天理不容,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崔东潮蓦然回忆起当日的情景,说道:“江叔的确死了,但他不是我杀的。“千手圣女大殿”也不是我烧的,我说的句句属实,天地可证。”黑衣人见他说的义正辞严,心中一凛,随即大声道:“不是你是谁!”崔东潮道:“凶手是京城名捕方重戴,我曾想阻止他出手,但来不及。江叔死了之后,我也很难过。”黑衣人目露凶光,道:“原来是他!”崔东潮:“你认识方重戴?”黑衣人也不答话,忽然拿出一个小木匣,道:“你可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崔东潮淡淡道:“里面装的总不可能是方重戴的人头。”黑衣人笑道:“这次你猜对了!就是他的人头。”将小木箱摔在地上,碰的一声,里面滚出一个圆球似的事物。崔东潮定眼一看,脸色大变,原来那事物正是方重戴的首级。黑衣人到:“今天早晨,姓方的前来送死,我当然会成全他。记得我只出了五十一招,就取下他的人头。但我没有想到他就是杀死江叔的凶手,若是早知道,也不会让他死的这么痛快!”崔东潮看着血淋淋的首级,登时怔住,望着黑衣人一眼,心念一动,克制心中的激动,说道:“原来你就是千手魔女!”千手魔女微微一笑,道:“你的眼光一点也不错,我就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千手魔女。但从你的眼神中看来,你一点也不好怕我,这样很好。”她笑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她最后那句“这样很好”是什么含义。崔东潮道:“烈风镖局两大分局所保的镖物可是被你盗去的?”千手魔女道:“不错!镖物是我盗走的,可惜烈风镖局的人连怎么失去镖物都不知道,我真为他们感到悲哀。”顿了顿,接着道:“我们江湖中人劫富济贫,这有什么不对?有很多富人想请我去他们府上盗东西,我还懒的去呢!你身上没有金银珠宝,若不是因为江叔,还不值得我出手。”崔东潮道:“既然如此,请还我长剑!”他此时知道对方是江湖巨盗,也不像先前客气。千手魔女道:“有本事,自己来拿!”一语未毕,猛然拔出长剑,手腕抖处,剑尖颤动,但见寒光点点,猛然间凝聚起来,袭向崔东潮眉心。崔东潮是使剑好手,见对方剑法精湛,几乎忍不住大声称赞起来。此时看清剑势,侧身避过锋芒。跟着左手探出,却不是还击,而是抓向堆在桌子上的衣服。他瞧出千手魔女武功厉害,但自信不会输给对方,因此想穿上衣服在和她一见高低。
第四章  长剑倩影更新时间: 23:56:43&字数:1976字
千手魔女看出他的心意,此时也伸手抓住衣服,心想:“你想穿衣服,我偏不让你穿,看你怎么样?”此时此境,若是换了别人,千手魔女早就痛下杀手,了结对方。此时看着崔东潮,不但狠不下心肠,而且还有相惜之意。只听呼呼声响,两人各抓住衣服的一端。崔东潮运劲一拉,竟拉不动。千手魔女玉腕一抖,长剑疾刺向崔东潮上盘。崔东潮全力避让,剑锋屡次擦肩而过,险象环生。崔东潮攻不能攻,守自难守,数招一过,狼狈已极。千手魔女剑招越来越快,寒光闪处,更觉惊心动魄。崔东潮左手一直抓住衣服,全力避让千手魔女的剑招,百忙之中才腾出右手反击。在千手魔女狂风骤雨般得袭击之下,他的反击已经无济于事。而千手魔女知他要夺衣服的心意,有心戏弄他,左手也始终抓住衣服不放。崔东潮又急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听嗤的一声,那件新买的衣服已被他们扯作两半。崔东潮不仅一愣,千手魔女眼中露出得意之色。只见千手魔女手腕抖处,剑花朵朵,早将两截衣服削成碎片。崔东潮大怒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赶尽杀绝?”千手魔女长剑斜引,大声道:“你进入千手圣女大殿而不下跪行礼就是跟我有仇!你见江叔被人折磨致死而不救就是跟我怨!”崔东潮听到这番似通非通的道理,一时不能辩解,而且千手魔女剑出快如闪电,他只顾躲闪和还击,没有时间说话。此时他双手运掌,内力鼓荡,这才把千手魔女逼开两步,说道:“江湖中人讲究公平对决,你手持利器,我手无寸铁,胜之不武。”他现在只希望用语言挤赘千手魔女,只要她暂时停手,待自己从木桶里出来穿上衣服,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千手魔女见崔东潮能避开自己凌厉的剑法,知道他的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思量再三,还是不给崔东潮喘息的机会。此时蛮横无理的说道:“我用的长剑是从你手中夺回来的,你有本事就从我手中夺回去!”说话之间,两人又过了数十招,千手魔女的剑法慢了下来,但剑上的劲力却增加了几分,每一剑刺出,都夹杂破空之声。崔东潮坐在木桶中,施展不出平生所学,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试想一下,崔东潮身为名门弟子,此时不但手无寸铁,身上还是一丝不挂,泡在木桶中,只靠木桶遮羞。他面对的敌人是一个武功高强、性格暴躁的少女,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羞愧。崔东潮也会过几个江湖中的成名高人,有胜有败,而最狼狈、最尴尬、最困窘的,也不过这一次而已。斗到后来,千手魔女也开始担心崔东潮从水中跳出来,使得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于是尽量避免刺破木桶。她想到这一层之后,出招虽然凌厉,却也没有使出最厉害的杀招。如此一来,崔东潮就如同躲在铁缸中一般,反而不似先前那般凶险。过了数十招,崔东潮已然看出便宜,机灵一动,百忙之中在夺过桌前得一块长抹布。崔东潮将抹布在水中侵湿,发现千手魔女上盘和中盘露出两个破绽,立即在运劲挥出。那抹布长及三尺,侵湿之后,在崔东潮运用之下有如铁鞭,千手魔女出其不意,胸口竟被抹布击中。千手魔女退后一步,只觉胸口隐隐作痛,骂道:“无耻!”崔东潮听了那声似怒非怒,似羞非羞的喝骂,更觉羞愧,出招不仅慢了下来,而且只守不攻。千手魔女冷哼一声,随即挺剑再上。崔东潮见剑光闪过到眼前,羞愧立止,转而愤怒。手中抹布运用如飞,飘忽不定,绕是千手魔女眼明手快,一时也应付不过来。那块抹布也真是神奇,拧在一起,就似一条铁鞭。展开之后,有如一道大网。招法可攻可守,可柔可刚。崔东潮临时发挥,竟如数年苦练一般。千手魔女唯想运剑斩断抹布,但崔东潮在瞬间避过长剑锋芒,千手魔女招招落空。只见崔东潮手腕一抖,抹布螺旋而前,避过剑锋,卷住剑柄。千手魔女大惊,连忙运劲回收,长剑如同铸在铁山中,竟然纹丝不动。崔东潮这次侥幸卷住对方的兵器,不敢错失机会,当即丹田鼓荡,运用全身的内力于手臂回夺。千手魔女也非泛泛之辈,她的内力也已有相当造诣。劲力到处,两人被迫同时撒手,只听呼的一声,抹布卷着兵器,一起飞到房顶。千手魔女心神略定,立即飞跃而起,欲伸手接住跌落的长剑。崔东潮知道她若是接住长剑,自己就有性命之忧,此时想也不想,从木桶中站起身来,猛然劈出一掌,要将千手魔女推开。他坐在水中,只露出头和上膀在木桶外面,并不如何失礼。但他一站起身来,膝盖以上的部位立即现了出来。他此时出招击敌,实是练武之人的本能求生的举动,并无他意。千手魔女立即就要接住跌落的长剑,忽见浑厚的掌力袭来,一惊非小,半空中连忙举掌相迎。只听“碰”的一声,双掌相交,千手魔女退后一步,凝定身形,此时却正好看见崔东潮站在那里,一丝不挂,狼狈以极。千手魔女看了一眼,顿时全身大震,脸上瞬间红了,骂道:“下流!”崔东潮自是羞愧,愣了一愣,连忙坐下。只听一声轻响,长剑缓缓落下,剑尖插在地板上。
第五章  按剑不杀更新时间: 23:54:43&字数:2323字
千手魔女生恐崔东潮再有异常的举动,长剑虽在眼前,也不敢去取,说道:“你……你不要站起来!”说道这里,连耳根也红了,幸好黑纱蒙着面,没有被发觉。她虽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雄霸一方,然而也是一个黄花闺女,此时此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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