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色的狗带一个人一只狗的游戏穿越的电影动漫,最后还拯救了那个世界,是在夜里去博物馆时穿越时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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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舰穿越时空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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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你去看日本动画--次元舰队。最典型的战舰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剧情。后来各种类似电影全部都是要么抄袭要么就是参考这部动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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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旭,你要的东西到了。”  伴随着滚滚黑烟,一辆改装过的农用三轮车,吭吭哧哧的爬上半山腰,停在了一个山中小屋门口。  没一会的功夫,小屋中走出来一位年轻人,他看上去二十来岁,脸上带着微笑,细看却有点凶恶。  这种凶,不是长得不好,相反,此人的样子还有点小帅。只是眉目之间,给人的感觉有点凌厉,有种在电视上,看到反派演员的既视感。  “王旭,你真打算好了,就待在老家,跟这几亩果树打交道,不学学别人,去城里发展一下?”看到年轻人出来,开着三轮的汉子,主动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王旭递上两根烟,等二人都点上了,才深深吸两口,吐出一股云雾,摇头道:“周哥,我高中都没毕业,去城市也就是端盘子,扫地,听人使唤的命,还不如待在老家,守着几亩果园来的潇洒。”  “这几年,可没听说,有人靠果园子发财的,果园子现在不好弄啊!”周哥说的不客气,脸上的神色却很专注,并不是在挖苦什么。  王旭也知道这一点,周哥叫周强,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在十里八村很有人缘。  年轻的叫他周哥,年纪大的叫他强子,这人是公认的好人,平日里在城里面卖菜,没少给村里人帮着捎带东西,是个热心肠。  王旭这次打算弄个防盗门,放在山上果树园的小屋里,周强听到后就自告奋勇的帮忙,省了一百多的运费不说,连饭都不吃他一口,这个人情王旭记得。  “周哥,我这人没什么本事,有口饭吃就知足了,太远的地方我想不到,也不敢想啊!”王旭笑着开口,语气中不无自嘲。  周强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王旭的肩膀,说声好好干就走了。  王旭一路目送,直到周强开着三轮车,在视线中再也看不到,才稍微显得有些没落,自语道:“我也想出人头地,我也想风风光光,可我一没学历,二没本事,就是长得凶了点,难道要我去拍电影啊?”  拍电影这个想法更不靠谱,比他当果农发家难多了,横店可不缺特效演员,缺的只是有没有关系。  王旭祖上八辈都是贫农,别说贿赂导演,就是自费去横店的钱,他现在都拿不出来。  摇摇头,王旭抱起地上的防盗门,头也不回的向着屋里走去,临进门的时候看了眼天空,低语道:“好像要下雨了...”  ...咔嚓...  八月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狂风肆意,暴雨来临,整个转变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  王旭在山上的小屋,是上一位包山的果农留下的,窗户已经被熊孩子打坏,门也不知所踪。  风雨一来,豆大的雨点借着风势,愣头愣脑的往屋里冲。  王旭看了看自己新买的防盗门,得,也不用等人来装了,自己今天不把它装上,估计晚上可以睡淋浴了。  轰隆隆!!  顶着阵阵雷声,王旭拿着工具干了起来,边干边小声的抱怨着。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一下接着一下,电闪雷鸣煞是好看。  就在王旭嘀咕着,自己打雷的时候在山上装防盗门,会不会被雷公劈死这个问题时,一道蓝色的雷光瞬息而至。  轰!  蓝色的雷光足有水桶粗,打在防盗门上的瞬间,就将王旭给弹了出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疼,不痒,好像没什么事。  王旭刚要庆幸,抬头就看到自己的防盗门上,道道蓝色雷光游走不断,好似随时都会羽化登仙一样。  “不是吧,我的防盗门成仙了?”看着防盗门上的光华,王旭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在他瞪大的双眼下,防盗门上的门锁自动打开,门后的空间犹如水波一样荡漾着,显示出一副老照片上才有的,抗战时期的独特画面。  “发生什么了?”  一门之隔,居然看到了两个世界,看得王旭目瞪口呆。  门后面,明显是那个特殊时期,支持抗战的标语,张贴的到处都是。  大街上,许多穿着旧式服装的学生,正挥舞着小旗子,高喊着打倒日本军国主义。  而且他还眼尖的发现,几个类似记者的人,正跟着人群拍摄照片,一口地道的天津话。  而让王旭想入非非的是,明明他看到了这些人,这些人却看不到他。  一会的功夫,抗议的学生队伍远去了,大街上重新恢复了平静,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往他这边看上一眼,好似他根本不存一样。  “这算什么,时空隧道吗?”作为21世纪的大好青年,王旭本身是相信科学的。  但是自己家的防盗门,被雷劈了一下,居然产生了时空隧道这么不科学的东西,让他对科学的信念也有些动摇。  要不要过去看看,这是王旭的第一个想法。  男人嘛,谁没有扛枪保卫祖国,消灭日寇的幻想。  只是这个想法来得快,去的也快,说到底王旭只是个普通人,他有一些不现实的幻想,却更重视自己的安全。  深吸一口气,王旭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打开的防盗门。  轻轻一下,防盗门应声关闭,另一个世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候,天上还在打雷下雨,狂风呼啸,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王旭咽了咽吐沫,看着眼前的防盗门,半是逃避,半是自我安慰的自言自语道:“幻觉,一定是幻觉!”  夜晚,躺在床上的王旭,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都是游行的学生,还有支持抗战的口号。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雷雨声已经散去,他依然没有睡意。  总是有一种听不见的声音在诱惑他,告诉他应该去门那边看看,不然一定会后悔的。  翻来覆去,再去看看的想法,终于占据了上风。  王旭从床上爬起来,狠狠的灌了几口凉水,走到了已经不再发光的防盗门前。  伸手,握住门栓,用力一拧。  ...咔嚓...  门很容易就被打开了,另一个时空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王旭眼前。  还是那个街道,还是那些标语,只是时间有了不同。  上次开门的时候,王旭虽然没有注意,但是回忆起来,好像是中午的样子。  而现在,夕阳西下,虽然没有到夜晚,却也没有了正午的骄阳。  “我这么过去,不会回不来了吧?”有心进去看看,事到临头,顾虑还是有的。  而且,这么冒冒失失的过去,一点准备都没有,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王旭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准备一下,或许应该用小鸡小鸭先探探路,万一这个时空隧道有危险,自己可就哭都没有眼泪了。
  压下心中的冲动,王旭放弃了,今晚就过去看看的幻想。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第二天。  一大早天还没亮,根本没睡的王旭,就将看上去没了异常的防盗门,拆下来放在了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他才翻了翻钱包,拿着钱包里仅剩的三百来块钱,心急火燎的下了山。  一只巴掌大的小鸡,一只巴掌大的小鸭子,外加一根三米长的尼龙绳,这就是王旭要准备的东西。  居住在山脚下的村民,有养鸡鸭的习惯,搞定这一切并不困难。  半个小时之后,准备工作就绪,王旭又提着鸡鸭,马不停蹄的再次返回。  “鸡鸭也是生命,如果它们能过去,没理由我过不去。而且,这个穿梭门能够使用的话,我完全可以当个倒爷,随便捣腾些物资过去,想不发财都是难事!”王旭越想越是高兴,看着眼前的另一个世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想干就干,拉出防盗门,王旭将准备好的鸡鸭,用尼龙绳绑住双脚,用力的向着门中丢去。  唰!!  一道蓝光闪现,在王旭的见证下,鸡鸭轻而易举就穿了过去,来到了这个疑似抗战的年代。  “成了!”王旭大喜过望,用力的在手上一砸。  鸡鸭能过去,就代表生命可以通过穿梭门,自己也可以过去。  接下来,就是往返问题,王旭拉着绳子用力拽,只见被绑住的鸡鸭用力挣扎,可还是在他的拖拽之下,还是从门中被拉了出来。  “嘎嘎嘎...”因为用的力气比较大,被拽回来的小鸭子,扑腾着翅膀大声抗议。  王旭一把将鸡鸭抱起来,细心的检查着,发现鸡鸭身上没有一点变化,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好,太好了!”有了鸡鸭探路,王旭终于能确定,穿梭门是否可以使用。  但是他依然没有着急,正所谓磨刀不费砍柴工,他在进入之前,可不打算空着手过去。  “得算计一下,什么东西在这边不值钱,在那边值钱。又有什么东西,在那边不值钱,在这边值钱。然后依靠穿梭门,将这些东西转换一下,我就能赚大钱。”王旭手中拿出个本子,写写画画,写上自己认为带过去,就能赚钱的东西。  第一个,是人造钻石与珠宝。  钻石与珠宝,在哪里都是抢手货,人造的不值钱,可依照抗战时期的科技水平,现代工艺加工出的人造珠宝,应该有蒙混过关的可能。  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王旭抛弃了,因为他没有门路,去买那些高仿的珠宝。  而低仿的假货又太假,相信骗不过那些珠宝商,带过去也不好出手。  放弃了人造珠宝,王旭第二个想法,就放在了手表上面。  杂牌的不锈钢手表,某宝上几十块钱一块,要多少就有多少。  同样,手表这样的东西,在七八十年代都是抢手货,相信到了抗战时期,也能引起万人空港才对。  更重要的是,手表的投资小,回报大,正适合初始资金不足,以小博大的去操作。就是被人盯上了,也可以打一枪换个地方,反正进价便宜,损失了也不值钱。  有了计划,剩下的就是实施。  王旭登上自己的某宝账号,不求最好,但求最便宜,用银行卡中仅有的八百块钱,一口气订购了十二快不锈钢手表《不带日期那种》,还有一套黑色的中山装。  两天之后...  踩着皮鞋,穿着中山装,提着装有十二快手表的皮包,王旭开始了第一次穿越。  第一次穿越的感觉,就是没什么感觉。  没有头晕脑胀,也没有耳鸣目眩,王旭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个世界就到了。  回头看看,自己的穿梭门,正镶嵌在一面墙上。  周围路过的行人,对此仿如未觉,除了王旭自己以外,别人仿佛看不到这个大门。  “卖报,卖报,33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将军壮烈殉国!”  王旭来的时候是早上,大街上人不多,一名七八岁大的报童,正在卖力的吆喝着。  听到报童的呼喊,王旭赶紧走上去,他没有钱买报纸,只是站在报童的身后偷看了几眼。  入眼,报纸上的日期写着“日”,头版头条,便是张自忠将军壮烈殉国。  “1940年吗!”看到这则新闻,王旭心头有些沉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在和平年代了。  可随后,更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迎面走来一位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笑呵呵的开口道:“小孩,给我一份报纸。”  “孙红雷!”只看一眼,王旭就震惊了,怎么在1940年看到孙红雷了。  难道不是一个人,不可能,王旭当年看潜伏,追的十分入迷,对剧中的孙红雷印象极深,没理由会认错人。  “这位兄弟,你在叫我?”孙红雷笑的很和善,带着某种憨厚,开口道:“你认错人了,我叫余则成,可不是孙红雷啊!”  “余、余则成!”看着拿着报纸,转身而去的余则成,王旭脑袋里轰的一下。  余则成是电视剧人物,人物原形为吴石、黎强、刘青石三人的缩写,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可现在,他却在1940年的天津,看到了潜伏中的余则成,还长了一副孙红雷的外表。  这是要弄哪样,难道说,这不是平行世界,而是电视剧潜伏的虚化世界。  “要真是来到了电视剧《潜伏》中,这个时候的余则成,应该加入地下党了吧!”看着余则成的背影,王旭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  可是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不管这是哪里,余则成的身份是什么,他的计划依然要进行。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层层渐进的游戏。  王旭来到这方世界,最大的目的是齐家,是致富,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愿意帮助一下余则成,但那是在他离开时的事情,而不是现在。  “小孩,叔叔跟你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商行,或者当铺之类的地方?”王旭恢复平静,对着报童问道。  报童是本地人,对附近非常熟悉,想也不想的开口道:“有,这条街走到头,再往北拐,有一家荣升商行,掌柜的人挺讲究的,经常给难民们施粥。”  挺讲究就是挺好,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中,这种商人是比较少的。  王旭点点头,带着自己的手表,直奔荣升商行而去。  荣升商行规模不小,三进的大铺子,门口就有伙计端茶送水。  王旭说明来意之后,见到了商行的周掌柜,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富商。  听到王旭的来意,周掌柜还有些将信将疑,不太相信他手中,有手表这样的高档货。  等到王旭将皮包打开,露出清一水,镀过反光膜的手表后,周掌柜的将信将疑,就迅速变成吞口水了。  “周掌柜,我这是瑞士货,别说是中国人,就是日本人也没见过。”王旭提起日本人,不是崇洋媚外,而是现在的天津,日本人才是钱多人傻的代名词。  听到这样的话,要是换了奸商,肯定要挑毛病,好方便压价了。  但是周掌柜,却认同的点了点头,直言道:“手表,周某人见过,但是这么高档的手表,还是第一次见!”  “既然是好货,周掌柜开个价吧。”王旭坐在椅子上,没喝伙计端上来的茶水,一副我急着走的样子。  周掌柜是见过世面的人,拿起手表看了又看,这才低声道:“一块手表,五十块大洋,这个价格怎么样?”  王旭过来之前,特意查过物价,一根一两重的小黄鱼,大概是30块大洋。  一块在后世,几十块钱的手表,能卖接近两根小黄鱼,这个买卖绝对不亏。只是这么一转手,十二快手表,王旭就少说能赚了三十几万,这还是货少的情况。
  周掌柜给的价格,王旭已经很满意了。  只是在商言商,从周掌柜的态度看来,这价格应该还不是底线。  想了片刻,王旭伸出了两个手指,道:“两根小黄鱼,一块手表,行就行,不行我就换一家。”  “两根!”周掌柜眉头微皱,在房间中渡着步子,脸上有些为难。  手表是新产物,又是从国外运来的,一块手表的入手价格,一般在40块大洋上下,50块大洋卖出去。  王旭的手表比那些更高档,他才给了50块大洋的收购价,要是再贵的话,好似有些不值当。  “周掌柜,我的手表,可不是普通货。你看这光泽,再看这工艺,都是一等一的上上之选。有钱买手表的人,可不在乎贵那么一星半点,这档次有了,还愁没有生意?”王旭进货便宜,可那是跟21世纪比,放到1940年,这些手表足以引领潮流。  这年头,有钱的真是有钱,没钱的饿死大街。  能拿出40块大洋,来买手表的人,不会在乎手表的价格,是不是更贵了。  他们追求的是档次,是潮流,是品味,王旭对自己的镀膜手表很有信心,他与周掌柜的生意属于双赢。  “好,就两根小黄鱼,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下次有了新货,你可得继续关照我!”周掌柜生意做的大,说好价格之后,二十四根小黄鱼,很快就被拿了出来。  王旭对黄金不太熟悉,只是用笨办法,在金条上划了两下。  金子比较软,真正的金条用硬物一划,能留下清晰的划痕,假金条就没有这种能力。  看着金条上清晰的印记,王旭笑的更满意了,连连说着下次继续合作。  “24根小黄鱼,加起来有两斤半,放到现代也不是小数目了。不过,只将金条拿回去,好似有点傻啊,最好的办法是用金条,买上一些古董,这样才是一本万利!”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是千古不变的硬道理。  1940年的华夏,古董不值钱,因为遭逢战乱,这些东西贬值贬的厉害。  反过来,现实就不一样了,老百姓有钱,世道安稳,古董的价格犹如竹子开花,一节高过一节。  而且,两边的时空年代,上下只相差了七十年。  放到古董行业里,就算用科技鉴定,几十年的差别也很细微,没人敢说这是赝品。  王旭暗暗琢磨,越想越觉得这条路可行,比单纯的拿金子返回更有效益。  唯一顾虑的是,自己不懂古董,要是买个赝品回去,那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买古董这样的事,难免会被人骗,要是有人能牵线搭桥就好了。之前,看那个周掌柜不错,难道回去找他帮忙?不行,周掌柜我也不熟悉,以我的情况,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最好,被有心人盯上就麻烦了,还是谨慎点好。”  王旭不是特工,但是本能的戒备还是有的,格外珍惜自己的小命。  可是这么一想,他又有些犯难了,不去找周掌柜帮忙,他又该上哪去买真古董呢。  “荷叶鸡,刚出炉的荷叶鸡,祖传手艺,不好吃不要钱啦!”  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转着,直到一阵卖荷叶鸡的吆喝声,才将王旭拉回了现实。  王旭闻着香味,肚子里还真有些饿了,抬头向着店里看去,顿时楞了一下:“咦,又是孙红雷!”  孙红雷,不对,应该是余则成,此刻正在往店里走。  王旭突然想到,这件事可以请余则成帮忙啊,电视剧中的余则成,看上去挺热心肠的,明面上是军统的人,暗地里却是地下党,他总不会黑自己的黄金吧。  记得有一集里,余则成看到吃不饱饭的小乞丐,还将自己点的肉包子,分给小乞丐吃的画面。从这里看,这人绝对不坏,只是双重间谍的身份,让他始终与人保持着距离。  但是,别人怕余则成的身份,王旭不怕啊。  他是现代人,拿到古董之后返回现代,管他军统还是中统,对他来说都不是个事。  “余...”  王旭刚想上前攀谈,就听到走在前面的余则成,笑着与伙计说道:“你这荷叶鸡,不好吃不要钱,拿给我来份不好吃的,正好今天没带钱。”  “呦,瞧您说的,您可是老顾客了,就是不带钱,我还能不让您进不成!”伙计一脸笑容,不由分说,拉着余则成就往里走。  店里的顾客们,显然也认识余则成,纷纷笑着应口。  可王旭却注意到,余则成与伙计这么一对话,门口一个拉黄包车的脚夫,却跟听到了命令一样,昏昏欲睡从车上爬起来,拉着车就跑远了。  “这是接头吧?”王旭不敢肯定,但是又觉得可能是这样。  之前,他明明看到脚夫,正在黄包车里睡觉,周围又没有客人来,没理由被吵醒后拉着车就跑啊。  在联想到,余则成的真正身份,王旭觉得值得怀疑,毕竟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余则成,这时候已经加入地下党了。  “伙计,来份荷叶鸡!”王旭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一会的功夫,荷叶鸡上来了,他一边吃一边向外看,打算看看跟余则成接头的人是谁。  结果,接头的人没看到,前后不过几分钟的,余则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朋友,我们又见面了,真巧!”余则成还是那副憨笑,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但是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王旭总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冷。  “是啊,好巧。”看到余则成,王旭就知道接头的人,肯定不会出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可看余则成的意思,明显是冲着他来的,目光中不无审视。  “余先生,我对你没有恶意,挺多有点好奇,还打算请你帮忙。”王旭并不怕被余则成发现,也不怕自己的目的暴露,因为地下党的作风与军统不同,可没有宁杀错不放过的政策。  余则成明面上是军统,实则是地下党,处事手段也有了变化。  要是余则成没有加入地下党,他相信只要有一点怀疑,自己就会被人带走,直接丢进审讯室中。  可现在,余则成更像在试探他的身份,琢磨他的意图,并没有上来就翻脸的意思。  “帮忙,我们两个不认识吧?”听到帮忙这个词,余则成有些迷惑。  更让他迷惑还在后面,只见王旭直接拿出包,往前面推了推,道:“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挺复杂的。我真是求你帮忙,这是24根金条,我要换20根金条的古董,剩下的是你的劳务费。”  “朋友说笑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余则成的手一碰包,就像碰到了地雷一样,飞快的将手拿开了。  王旭相信他已经摸出来,包里面装的是什么,诚恳的说道:“我真是请你帮忙的,只要东西买来,四根金条就是你的,交易地点也是你定,我问都不问。”  “二十多根金条,你这么信我?”余则成虽然多智,却不是妖怪,怎么看王旭,都有些难以理解。  王旭却不这么想,微微点头,道:“天津城内,我不信你,还能信谁,这件事你得帮我啊!再说了,现在物价这么高,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吧,四根金条用得好,那是有大用的。”  “呵呵,你一定是个疯子,我还是听不懂,告辞了。”余则成转身就走,任凭王旭怎么喊,都没有再次回头。  王旭自己也纳闷了,地下党的任务有搞物资,这送上门的钱,余则成怎么不要啊。  难道是嫌少,不应该啊,四根金条的劳务费,可着实不低了,要不是他知道余则成的为人,这钱可不敢给。  思前想后,王旭有点明白了,他知道余则成的身份,余则成不知道他的。  信息不对等之下,余则成该不会将他的身份,当成其他部门的特工,而想入非非了吧。
  从大门走出去,余则成脸上不动声色,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作为军统,天津站机要室主任,戴老板亲自授奖过的精英特工,余则成的能力绝对不低。  一边向外面走,一边努力的回忆着,自己与那个人的两次见面。  从内心深处,余则成并不认为自己暴露了,可他又隐隐有个直觉,自己的真实身份,对方是知道的。  这种怀疑没有理由,余则成却深信不疑。  他依靠这种直觉,躲过了敌人多次围捕,警戒,已经成了血液中流淌的本能。  自己暴露了,而且暴露在了一个身份未知,目的未知,一切未知的人面前。  越想下去,余则成越是心惊胆战,对方的身份是什么,军统内务部,中统调查局,又或者是梅机关。  不对,那人的作风,不像是正规特工,目的性太明显了。  可是随后一想,余则成又觉得,不排除对方刻意营造,自己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以老手冒充新人的可能。  思绪有些乱,哪怕余则成身经百战,一时间也毫无头绪。  困惑,犹如乌云一样,笼罩在内心深处,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不能慌,对方不可能掌握证据,也许这只是个试探!试探,好,我就陪你玩玩,看看是你将我揪出来,还是我先将你调查清楚。”余则成是聪明人,一时间想的有些多。  另一方面,王旭就没有想这么多,他还在吃着荷叶鸡,想着自己的发财大计。  毕竟,中国话博大精深,同样的一句话,有可能是两个意思,甚至是三个意思。  他可不知道余则成,此时已经想歪了,而且歪的挺严重的。  “老板,结账!”王旭付了账,拿着包往外走,在门口叫了辆黄包车,直奔法租界而去。  抗战时期,法国在华有四大租界,分别是天津,上海,广州,汉口,租界内设有巡捕房,一般情况下日本人也会给面子。  要说这个时代下,有什么地方比较安全,也就是这些外国租界了。  黄包车一路狂奔,脚夫肩膀上搭着毛巾,天南地北的与王旭闲聊,上到南京汪伪政府,下到南街的董寡妇生孩子,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王旭闲着无聊,看脚夫吹的这么热乎,随口就问了一句:“在老字号荷叶鸡门口,拉活的那个车夫,你知道吗?”  “你是说大成子啊!”脚夫满脸堆笑,连连点头道:“我认识他,这个人挺好的,是个热心肠,就是懒了点。”  “懒?”王旭这么一问,脚夫就继续说道:“是啊,大成子是有名的懒汉,太远的地方不去,太费时间的地方也不去,那哪能挣到钱。干我们这一行,当然是越远越好,我巴不得拉着您,去趟京城、上海那样的地方呢,跑的远了给的钱才多嘛!”  “有道理。”  王旭笑着应是,心里面却微微一动。  荷叶鸡店门口的脚夫,果然是情报员,也只有情报员,才不敢跑到太远的地方去。  毕竟,情报工作不比其他,要求的是快、准、急、整天玩失踪还搞个屁啊。估计要不是怕暴露,近处都不会去跑,巴不得整天守着情报站。  当然了,这些话是不能说的,心里面清楚就行了。  整部潜伏中,军统,中统,地下党,梅机关,樱机关,各个组织的人层出不穷。  见到了余则成的接头之后,王旭现在看谁都像特工,就连面前这个特别能侃,知道什么就卖弄什么的脚夫,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脚夫。  “先生,法租界到了。”跑了半个多小时,过了一座桥,法租界映入眼帘。  此时是1940年,日本的攻势如火如荼,就连法租界都受到了影响。  一眼看去,法租界入口处的石门大桥,少说站着两个班的日本兵,虽说没有进行搜查,但荷枪实弹的站在那,就说明了对法租界的窥视。  显然,占领了天津之后,日本人对城中之城的法租界,也变得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带我去酒店,要安全点的。”王旭收回目光,紧了紧怀中的皮包。  一路没有出什么差错,顺风顺水就到了史宾杜酒店。  史宾杜酒店是法国人的产业,装饰的富丽堂皇,住一晚上就是两块大洋。  王旭对这里却很满意,因为酒店边上就是巡捕房,安全问题可以保证。相比自己的安全,花点钱不算什么,外面的世道可不太平。  “哥们,面生,刚来天津的吧?”王旭刚订好房间,一个穿着吊带裤,说话有些结巴的人,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王旭眯着眼睛看去,来人还是个熟人,中统特务,情报贩子谢若林。  谢若林住在余则成楼下,本身是中统的人,可他爱财如命,谁给的钱多,他的情报就卖给谁。  整部潜伏中,他是第一个怀疑,余则成有特殊身份的人。  结果,斗法时棋差一招,因为自己的贪婪,被余则成下套给除掉了。  可以说,潜伏中出现的诸多特工,这个谢若林单以能力来说,起码能排进前十。  要不是因为贪财,余则成不一定能除掉他,双方的谍报与反谍报斗法,在整部剧情中都十分出彩。  “兄弟,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有难处。自我介绍一下,谢若琳,生意人,什么活我都接。”谢若林端着红酒,人虽然结巴,气场却不弱,颇有大将风范的开口道:“有事你找我,黑白两道都能摆平,好使!”  “你能看出我有难处?”王旭惊讶了,他知道谢若林很厉害,却没想到这么厉害,连看相都会。  谢若林摆摆手,这次不结巴了,笑道:“当然...”  “有机会,一起坐坐。”王旭虽然惊讶,但是谢若林与余则成不同,这人为钱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实在不值得信任。  谢若林也不在意,掏出纸笔,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挥着手走远了。  王旭低头看了眼地址,想了想,装进了口袋中,觉得这种人或许也能用上。  结果,就这么一耽搁,走廊拐角处,又传来了谢若林的声音。  “朋友,很面生啊,刚来天津吧。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有难处,自我介绍一下,谢若林,黑白两道都能摆平,有事你找我,好使...”  王旭:“...”  他算是看出来了,谢若林哪是会看相,他是看到陌生人就说这句话,不管有用没用,能唬一个是一个。  果然,搞情报的人都不能信,套路,这也太套路了,刚刚要是被唬住,直接找他帮忙,估计自己要被生吞活剥,和珅过去,海瑞出来,连回家坐车的钱都剩不下。
  关上房门,王旭对谢若林的品性,有了更直观的印象。  这种人只能利用,不可深交,也要防备被反咬一口。  看来入手古董,还是要靠余则成,既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骗,又不用担心没有好货,这才是一举多得。  来到酒店,差不多就要中午了,八月的天津很热,中午出去不在王旭的考虑中。  闲着没事,王旭打算睡个午觉,本想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算。可睡到正酣的时候,外面的门铃声响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了看钟表,还有十分钟才到两点半。  “谁呀?”  被吵醒的王旭,心情不怎么好。  但是打开门,看到来人之后,他的睡意顿时无影无踪。  “没打扰吧?”  干净的中山装,大头皮鞋,来人不是余则成还能是谁。  王旭也没想到,自己没去找余则成,他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不打扰,不打扰。”拉开门,王旭脸上多出笑容,道:“进来坐。”  余则成微微点头,一边向房间中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你上午说的事情,我寻思了一下,我身边还真有搞古董的人。”  “货怎么样?”听到古董这个词,王旭顿时来了精神。  余则成沉思片刻,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唐朝的画,宋朝的瓷,元代的青花,想来还是有的。”  这口气不小啊,唐朝的画,宋朝的瓷,元代的青花,放到现代社会,哪样不得千八百万。  王旭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人这辈子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一场富贵。  这把要是成了,保底也是个千万富翁,一夜间,就能发家致富奔小康。  “我身上有24根金条,不,吃荷叶鸡,住旅店花了一些,还剩下23根了。这些钱,我都给你,只要将你说的,给我随便弄上两样,我连价格都不问,剩下的都是你的。”王旭一着急,也顾不得装模作样了。  这可都是钱啊,一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拍卖行能卖出几个亿来。  他不贪心,几千万就行了,没有几千万,几百万也可以啊。  “先别急,我有个问题。”  余则成坐在沙发上,看着王旭的目光,道:“我们之前,应该没见过吧,你凭什么这么信我?23根金条,不是小数目了,天津能拿出来的人很多,敢这么干的一个没有。”  “这...”王旭不说话了,他相信余则成是因为看过潜伏,知道余则成是个伟人。  而且,地下党纪律严明,余则成对党的忠诚日月可鉴,别说23根金条,就是230根都无法动摇他的信念。  可这些话没法说啊,王旭是站在上帝的角度,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真要开口,他反而无从辩解,总不能说自己是现代人,穿越过来的吧。  察觉到王旭的表情,余则成目光闪烁,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人一定有问题。  只是没等余则成继续试探,王旭一开口,就将这位王牌特工给惊住了。  “余则成同志...”  每天都有很多人叫余则成,可王旭这个称呼,却是他最想听到,也是最不想听到的。  余则成,代号峨眉峰,军统特工,加入地下党后,反插军统内部,窃取情报。  整个天津地下党中,知道他身份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  虽然来之前,余则成已经有预感,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可他听到同志这个称呼,心里面依然“咯噔”一样。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余则成是老特工,心里虽然震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王旭刚要在说些什么,就发现自己的腰间,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低头一看......枪。  “同志,别开枪,自己人!”面对枪口,王旭很干脆的举起了手。  余则成一手持枪,一手在王旭的身上搜了搜,没有找到武器之后,才第二次开口道:“谁是你同志,你是什么人?”  “我真是自己人,要不然,将你的情报交给军统不就行了。冷静,小心枪走火,我这条命很值钱的,我来是找你帮忙,绝对没有恶意。”面对余则成的枪口,王旭虽然惊,却并不害怕。  余则成是地下党,不是汪伪特务,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  电视剧中,余则成动手的次数很少,他并不信奉以杀止杀,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要不然掏枪的动作,在他身上基本看不到。  “朋友,你什么来路,爱国团成员?”不是军统的人,又不是汪伪政权的人,更不可能是地下党,那就只有爱国团体了。  至于梅机关与樱机关,余则成没有往这方面考虑,因为他的身份十分特殊,要是暴露在梅机关这样的组织手中,绝不会这么小打小闹。  听王旭的意思,好似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偏偏又装作不知道。  这么一来,只有主张抗日,反对内斗的爱国团体,才会有这样的行为。  “老余,我的事情说来话长,我就不叙述了。总之,我对你是没有威胁的,拿到古董我就走,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王旭怕的是不分青红皂白,说开枪就开枪的匪徒,而不是余则成这样理性的人。  余则成并不冲动,相反他冷静的可怕,遇事喜欢动脑子。  眼看王旭有话要说,余则成来了兴趣,收好手枪,问道:“什么秘密?”  王旭也不耽搁,压低声音,开口道:“一个人的情报,延安中,有一个叫冯剑的人,身份是二保教员。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军统特务,代号佛龛,青浦特训班毕业,真名叫李涯。好几次,延安方面的情报,都是他泄露出来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汇报给秋掌柜,让延安查查就清楚了。”  “秋掌柜!”余则成第二次震惊了,秋掌柜是天津站,地下党负责人,秋掌柜要是出事,弄不好整个天津地下党都要瘫痪。  他实在想不出,哪个爱国团体,能得到这么隐秘的情报。  要知道,秋掌柜的身份,属于绝密中的绝密,军统与梅机关都无法掌握。  “不对,你不是爱国团体的人,爱国团体,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余则成一口断定,王旭的身份不是爱国团体。  对此,王旭也很无奈,这一切都是余则成自己想的,他什么时候承认,自己是爱国团体的人了。  说实话,他不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明明很简单的交易,非要弄得这么复杂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报是真的,我很有诚意啊!”王旭一脸无奈,他就想弄点古董而已,要不要这么潜伏。  早知道,他就去找谢若林交易了,虽然谢若林人品有问题,可能要狠狠的宰他一刀,但是人家不该问的不问。  余则成可好,怀疑来,怀疑去,王旭被他怀疑的,都有点相信自己是特工了,这不是找罪受吗。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来找你的。”余则成没有肯定什么,甚至连同志的身份,都自始至终没有承认过。  看着余则成提着黄金,关门而去的背影,王旭回想起来才发现,余则成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如果这里有录音机,记录了双方的对话,倒着一听就会发现,余则成从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地下党。  ps  求收藏,求推荐票,这些都是不花钱,却能代表本书成绩的东西,大家力所能及的话,就来起点帮帮老龙吧。  另外,老书完本了,全订的同学,可以领取一下大神之光,摸摸大...
  叮咚...  大门关上,前后不过三分钟,门铃就再次响了起来。  王旭还以为余则成又回来了,打开门后一看,发现谢若林正倚在门口,神神秘秘的观察着周围。  “你来干什么?”看到是谢若林,王旭的眉头一皱。  谢若林脸上堆笑,鬼鬼祟祟的指了指走廊,贱笑道:“那个人,是余则成吧?”  “跟你有关系吗?”王旭不置可否,并没有否认什么。  “没关系,又有关系。”谢若林不请自来,也不跟王旭客气,不请自入的走进房间中,上下观察着:“两个茶杯,一个是你的,一个是余则成的。”  说到这里,谢若林伸出手,将手指探入茶杯中,又道:“茶水没动过,还是温的,说明你们从见面,到分开,持续的时间绝对不长。让我猜猜,你找余则成什么事,喝茶,肯定不是,有生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若林说到生意时,王旭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野狗见到肉骨头时的模样。  这不奇怪,谢若林有奶就是娘,本身是中统的人,却敢将中统的情报,高价卖给地下党。  这样一个人,讲的完全是利益,是非对错他根本不关心。  王旭记得在电视剧中,有一个环节让人印象深刻。  谢若林拿着两根金条,问余则成一个问题,两根金条中,哪一根是高尚的,哪一根是龌龊的。  对于这个问题,余则成无法回答,从侧面就描写出,谢若林本身就没有底线,要说有,那就是一根金条,与两根金条的区别。  “余则成这人,细心有余,大胆不足,不是个好的生意人。兄弟,要是有发财的路子,咱两或许可以合作,我这人比老余开明的多。”谢若林住在余则成楼下,对余则成的小心谨慎,打心眼里看不上。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他认为余则成的生意,自己完全可以接手,不管余则成与王旭谈的是什么,他都有把握超额完成。  听到谢若林的话,王旭微微摇头:“你想多了,我这里没什么生意。”  “没生意,不可能,余则成走的时候,包里装的是黄金吧?错不了,我听黄金的碰撞的声音,比听我妈的声音还要熟,给我次机会呗!”被王旭一口拒绝,谢若林也不在意。  什么是生意人,不要脸,只要钱,那才是生意人。  谢若林最喜欢干的,就是挖人墙角的工作。  有挑战性,有成就感,长期以来乐此不彼,能撬一个是一个。  “你想多了,再见...”王旭这边已经谈妥,脑子有病,才会让谢若林横插一脚。  一言不发,摆出了送客的手势,随后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门外,谢若林一脸纠结,他从余则成拎着的包里,听出最少有二三十根黄金。  这么大一笔生意让自己遇到了,却偏偏碰不到,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二三十根黄金啊,自己得卖多少情报,才能赚这么多。  一时间,谢若林目光流转,怎么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第二天...  早上天还没亮,昨天带着金条离开的余则成,就捧着个香炉,拿着幅画回来了。  一开门,不等王旭开口询问,余则成就率先说道:“明代,文王莲花香炉,镶嵌上好宝玉。北宋三大家,南派山水画鼻祖,董源的秋山烟雨图,看看货吧。”  王旭不懂画,先看的是文王莲花香炉。  入眼,香炉成青铜色,烟灰缸大小,放在手上正好能握住。  从香炉底座开始,整个香炉像是一朵莲花,层层向上开放。  香炉顶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一看宝石的色泽,就知道经常被人抚摸,并带有历史的厚重感。  “这座香炉,八根金条,是我从一个老朋友那弄来的。这幅画,十六根金条,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镇宅之宝,人家要搬家到上海去,这幅画算我捡了便宜。”余则成一开口,王旭就楞了一下。  8 + 16 = 24  他给余则成23根金条,余则成一分没捞,反而搭了一根。  这是什么精神,雷锋在世,宋江重生啊!  王旭惊了,拿着香炉与画卷,久久无语,沉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伟人啊!”  “哈哈,伟人不敢当,就想交你这个朋友。”余则成这么一说,王旭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昨天他给余则成的东西,可不只是金条,还有一份关于中统特务,在延安方面潜伏的情报。  余则成在明面上,不承认自己是地下党,却用这样的方式,让王旭占了个便宜,美名曰想交他这个朋友,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得,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王旭满意的收起画卷与香炉,笑容不改,又道:“有机会,我们下次继续合作。”  “不用下次,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这次也打算请你帮个忙。”余则成话到一半,微微沉思片刻,开口道:“我有个朋友,做的是药材生意,现在天津是日本人的天下,药材生意不好做啊,不知道你有没有门路,弄一批消炎药过来?”  “没问题,消炎药我...”  王旭突然不说话了,歪着头看向余则成,迟疑道:“你不是在试探我吧?”  “不是,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帮助嘛!”余则成还是一脸憨笑,真正的想法分毫不露。  王旭眯着眼睛,许久没有说话。  消炎药在现代,不算是管制药品,随便哪个诊所里面,都有一箱半箱的存货。  可是在1940年的天津,这东西可不一般,为了避免这些药物,落到地下党与忠义救国手中,日本人对药店三天两头的检查,稍有不对就会抓人。  余则成要这些东西,他可不相信是给朋友,八成是地下党需要弄到的物资。  地下党与军统不同,军统的主要任务,是谍报与反谍报。  而这个时期,地下党的主要任务,却是为根据地收集物资,副职才是收集情报。  “没问题,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药品可不便宜,我的药是进口货,要的价格可不低。”王旭在价格上咬得很重,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弄什么药过来。  青霉素,1928年发现,1942年投入生产,1943年风靡全球。  现在,是1940年,距离青霉素出现还有两年。  等到1943年,青霉素风靡全球,来到华夏时,刚开始的价格,一盒青霉素就是半根金条,专门为军官服务,也被称为将军药,意思是你不够一定级别,这药你都没权利使用。  后期,青霉素随着生产扩大,价格慢慢降了下来。  但是普通士兵,也没几个能用上,用这个药的人,最低也得是下级军官。  王旭分得清主次,不是无脑的果粉。  青霉素他可以卖给余则成,钱却一定会要,像那种小说中,一到抗战时期,就变成圣人的高大全们,跟他可不是一码事。  “什么药,好用吗?”余则成没问价格,而是询问药品的效果。  王旭想了想,开口道:“用我的药,不管是枪伤,刀伤,还是烧伤,感染的可能将会被将至最低。比较一下,现在的市面上,最好的消炎药百宝丹,效果只有我这药的三成。”  百宝丹就是云南白药,目前,华夏公认的消炎神药。  可是这个时期的百宝丹,工艺还没有革新,制作方法传统,与青霉素相比还是要差一些。  王旭相信二者相比,现代工艺下的青霉素,效果与百宝丹相比,最少要好上一两倍才对。
  “这么厉害?”  听到王旭的说法,余则成勃然心动。  如今,他的主要任务,是为冀中根据地提供物资,还有掩护地下党的同志。  前段时间,白洋淀地区的同志们,与敌人展开了几次交锋,队伍的伤亡很大。  游击队缺弹药,缺武器,缺物资,眼下最缺的还是药品。  这批消炎药,放在天津是商品,放到根据地就是人命。  一想到非战斗减员,余则成就心如刀割,这种悲痛的心情,是现代人无法体会也无法融入的。  起码,王旭现在所想的,就是能赚多少钱,而不是投身伟大的革命中。  现代人,嘴上说爱国,那是一个顶两。  行动起来,还不是一边去日本旅游,一边狂买日本车,键盘侠才是大多数。  王旭觉得,少赚一点,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至于不要钱,那是不可能的,家国天下,第一个是家,第二个才是国。  “厉害是厉害,但是这种药,价格可不便宜。”王旭在商言商,他在穿越之前,打过药品的主意。  一盒青霉素,二十支装,大概要两百快。  不过,在日本人的占领区卖药,可不是什么好生意,抓住是要掉脑袋的,王旭想想就放弃了。  既然余则成想要,他寻思了一下,开口道:“我的药是注射药,论支卖,一百支,一根金条。”  一百支青霉素,也就是五盒,价值人民币一千块。  一根小黄鱼,大概有50克,卖出去的话,差不多是1万左右,看上去是一本万利。  但是这个账,不能那么算。  这个价格贵吗,放到这个时代中,绝对不贵。  青霉素刚传到华夏时,十支一盒,就敢卖半根金条,一百支就是五十根。  王旭相信,自己这绝对是良心价,而且从现代带来的青霉素,也会比外国货更好。  “一百支,一根金条,太贵了吧?”听到这个价格,余则成眉头微皱。  王旭不以为意,反驳道:“这还贵,现在市面上的百宝丹,一瓶都卖十块大洋,差不多小半根金条了。老余,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该下手的时候,下手就要狠一点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余则成还是有些犹豫。  根据地可不富裕,拿出一根金条,战士们就要紧衣缩食,从别的地方省出来。  众所周知,经济建设在这个时期,一直是党内的弱项。  日本人扫荡,国军围剿,隔三差五,还有汉奸来下绊子。  这钱要说拿,咬牙也能拿出来,余则成担心的是,王旭的药没有他说的那么好,花了冤枉钱。  “怎么,信不过我?”察觉到余则成的态度,王旭多少有些了然。  力所能及之下,他并不介意,顺手帮一帮我党。  思考片刻,王旭开口道:“我先交货,后拿钱,让你们看看效果再说,这样总行了吧?”  “当真?”余则成反问一句。  王旭摆了摆手,道:“没必要骗你,我先弄一百支过来,定金也不用准备了,给我准备古董就行。”  “好,一言为定。”听到不要黄金,只要古董,余则成的笑容更深。  王旭起初还没有体会出来,等到余则成走了,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我党在这个时期,可是有斗地主的习惯。  黄金不用说,那是硬通货,可以当大洋用。  反而是古董之类的,出手不方便,价格起伏也大,估计根据地中能拉来一车。  “呵呵,这是双赢啊!”王旭笑了,他这就够一本万利的了,跟家里比起来,到底还是有本的买卖。  家里人比他还精明,算盘打得啪啪响,到头来还是无本买卖。  不对,和谐,要和谐,这件事不能声张,偷偷一笑也就行了。  送走了余则成,王旭心里面乐开了花,拿着香炉与画卷,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不能急,现在是下午,人多眼杂,穿梭门在街道上,穿越时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这里可是王旭的财地,他干的可不是一票买卖,被人发现了可不成。  毕竟,别人看不到穿梭门,却看得到他。  大下午的,一个大活人穿墙而过,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下吓个半死。  王旭待在酒店中,耐心的潜伏着,一待就到了后半夜。  1940年的天津,可没法与后世相比,因为日本人的关系,大家晚上很少出门。  夜深人静,王旭用包带着香炉与画卷,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一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鬼子的巡逻队经过,也被王旭提前避开。  半个小时之后,穿梭门所在的青玉街到了,来时的大门还在墙上镶嵌着。  王旭不敢大意,装模作样的蹲下来擦擦鞋,观察了一下街道上的情况。  街道上没有行人,两旁的店铺与人家已经关门,看上去平平静静。  又往前面跟后面的路口看看,路口也没人,都挺平静的。  “再见,1940!”王旭挨着墙角走,到了穿梭门前面的时候,一个闪身冲了进去。  “咦!”王旭的身影刚消失,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从拐角处露出了头。  如果此时王旭还在,一定能认出来,跟踪他的人正是谢若林。  自从被王旭拒绝之后,谢若林一直想方设法,想要搞清楚王旭与余则成的生意是什么。  余则成是王牌特工,跟踪他不现实,所以谢若林的重点目标,始终放在王旭身上。  今天晚上,王旭鬼鬼祟祟的出门,早就引起了谢若林的察觉。  一位出身中统,能跟余则成掰腕子的特工,跟踪起王旭这样的菜鸟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果然,跟踪了一路,王旭几次回头,也没有发现自己,这让谢若林很是自得。  他是谁啊,中统情报员,别说普通人了,就是差一点特工,也别想提前发现他。  可是很快,谢若林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王旭消失了,一眨眼就消失了。  “有没有搞错,人怎么可能消失了?难道说,他的真正身份是演员,大晚上出来,是表演大变活人来了。”谢若林惊了,赶紧走上去,搜索着周围的墙壁。  只可惜,王旭能使用穿梭门,是因为他跟大门一起被雷劈过,二者是一体的。  谢若林可没这个机遇,翻来覆去找了许久,除了更加肯定,王旭会变魔术以外,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怎么搞的,右眼皮直跳!”  回到现代中,王旭有些心神不宁。  仔细想想,什么也没发现,只当是自己想多了,年轻人还是要相信科学的。  “赚大了,赚大了。”收回心神,王旭关上穿梭门,看着两件宝物傻笑。  明代的香炉,北宋的名画,都是足以传家的宝物。  对于古董,他知道的不多,这下回到现代,赶紧先从网上查查。  打开笔记本电脑,第一个查找的,是董源的秋山烟雨图。  在他的印象中,名家的山水画,应该比香炉值钱。  毕竟,香炉听说的很少,唐伯虎,齐白石的画,却被炒上了天价。  “靠,怎么会这样!”  一查不要紧,秋山烟雨图的信息,网络上还真有,不过是在新加坡,历史博物馆中珍藏,撞车了。  怎么办,这玩笑开大了。  王旭可以肯定,自己手中秋山烟雨图,不管拿到哪里去鉴定,百分之百是真品。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不能有两副秋山烟雨图真迹吧。  用脚趾头去想,两副话摆在一起,有一个算一个,什么专家,学者,都要一脸蒙圈。  可话说回来,王旭敢去一较真假吗,不敢,他祖上三代都是贫农,眼下倒爷的生意刚刚起步,将秋山烟雨图露出来,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王旭心中满是惆怅,看着手中的秋山烟雨图,狠狠的就是一撕。  ...吱...  画卷在手中被一撕为二,王旭长长的呼出口气,哼哼道:“真解气!”  好不容易弄了两件宝贝,还有一个撞车了,谁能说他不觉得难过。  真的当假的卖,王旭不喜欢。  当真的去卖,别人又不是傻子,秋山烟雨图就摆在博物馆,有人信你才是白痴,弄不好要出大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撕了它...  王旭手起手落,秋山烟雨图在他手中,被撕了个粉碎。  别说,价值几千万的东西,破坏起来,还真能激起人的破坏欲望。  王旭就感觉很爽,难怪很多人明明知道,在文明古迹中,写到此一游之类的话是不对的,这个干的人依然屡见不鲜。  “画能撞车,香炉总不会吧。”  撕了烟雨图,王旭气也消了,人也不郁闷了,重新坐下来开始搜索。  这一次,尴尬的事情没有发生,很快被他找到了一个古董网站。  网站上面,挂牌销售的香炉不少,价格大概在几十万左右,少数达到了一百多万。  看年代,清代的比较多,民国时期的也不少,还有现代高仿货。  王旭拿起文王莲花炉,跟古董网站上面的对比,发现他这个年代更久,做工也更讲究。  如果对比网站,价格应该有几百万,只是不知道这个网站卖古董,私底下收不收。  “有联系企鹅,这下好办了。”王旭对照着网站,尝试与店主交谈。  店主的反应很快,这边刚刚申请好友,那边不到两分钟就通过了,还给他发来了一个笑脸。  “请问,你们那边收古董吗,我这有个香炉。”  “你好,是什么年代的香炉,鉴定过吗?”  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王旭心想有戏,赶紧回答道:“私底下鉴定过,是明代的香炉,全名叫做文王莲花香炉,看上去挺漂亮的。我把图片发给你,你看看值多少钱,合适我就卖给你。”  嘀嘀...  用摄像头拍了几张照片,王旭给对面发了过去。  这一次等的比较久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对方才发来了回复:“看着不错,拿到我这边来,如果是真的,我给你20万。”  “20万!”王旭虽然不知道价格,可他相信余则成知道。  余则成说过,这个香炉价值8根黄金,烟雨图值16根,说明香炉的价值,差不多是烟雨图的一半。  秋山烟雨图,他已经在网上看过了,封存于新加坡博物馆,属于镇馆之宝这个档次,弄不好价格要过亿。  香炉是烟雨图的一半,就算不值五千万,一千万总该有吧。  20万,这个价格怎么来的,抵押贷款吗。  “这东西我鉴定过,专家说很值钱,20万是不是太少了?”王旭没找过专家鉴定,但是地下党肯定研究过。  而且,古董店铺上的物件,看上去还没有他这个好,就一百多万的挂牌子。  没理由,明代的东西,比清代的还便宜,只卖个民国价吧。  “嫌少啊!”  古董店铺的老板,发来了一个跑着哭的表情,又道:“兄弟,只看照片,我的报价肯定不会高。你要是真想出手,来我这一趟,我给你掌掌眼,咱两在合计合计。”  一连串的地址,被对面发了过来。  王旭低头一看,不近,隔壁省,坐车要五六个小时才到。  如果现在去的话,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而且他又不懂古董,拿着几百万的古董过去,一个人好像也不安全。  “余则成那边,还等着我的青霉素呢,这事是答应了的,晚一分钟,弄不好就是几条人命。既然这样,古董的事先推一推,反正东西在我手上,早一天晚一天都行。”王旭想发财不假,却不是今晚不发财,明天就会死掉。  现在去临省已经来不及了,那就改日再说,先把余则成这边的事给办了。  有了目标,王旭也不耽搁,打算去一趟县城。  县城中,王旭有一个老同学,他老子是县医院的院长。  钱,王旭身上不多了,算了算,还不到一千块。  想想双方的关系,估计钱不够,这事没得办。  毕竟,同学之间的关系,可不是小说中那样,一个个都好的能两肋插刀。  要都是那铁,马加爵,药家鑫这样的人,也不会出现在社会上了。  县城中的那个老同学,王旭跟他有几分交情,只是不太深,最多能说得上话,叫得上名字而已。  为了保险起见,王旭先去了趟周强家,打算先拿两千块钱应急。  一百支青霉素,正常价是一千块,算上请客吃饭,两千块也该够了。  这么一想,王旭还有些庆幸。  幸好,余则成不付定金,自己也没有大包大揽。  要是直接吹成一千支,一万支,不将手中的文王莲花炉脱手,估计连买药钱都凑不到。  “周哥,在家吗?”周哥就是给王旭送门的汉子,周围有名的热心肠。  周强乐善好施,家里却不富裕。  一米多高的篱笆,围起来就是一个菜园子,房子更是只有两间,连个门房都不带。  正巧,今天周强没出去,听到王旭的声音,很快从窗户上探出了头:“谁呀?”  “我!”王旭打着招呼过去,与周强说明了来意。  听到是借钱,周强稍一琢磨就同意了。  王旭不是无业游民,他在山上有果园,而且也没有赌博的习惯。  这钱借出去,王旭跑不掉,再说两千块钱,顶多用来应急,也不担心有借无还。  “周哥,周围十里八村,我就服你。这钱我不白用,要是有发财的机会,肯定要拉你一把。”能穿越的防盗门,还是周强给送来的,送门的钱一分没要,完全是百帮忙。  这一次,王旭手上缺钱应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强,无不说明此人靠得住。  现在,文王莲花香炉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个开始,等到生意起来了,这个人情是要还的。  “得了吧,还拉我一把,先把你的果园收拾好吧!”周强乐呵呵的也没在意,丝毫不知道,王旭别看手上没钱,其实早已今非昔比。  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已非那吴下阿蒙...
  拿着从周强处借来的两千块钱,王旭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路途。  接下来的事很顺利,老同学见面一阵寒暄,两个人在酒店吃了六百多,王旭又塞了两条玉溪。  晚上天没黑,一百支青霉素就被人送来了,开车来的人据说还是个副主任。  “兄弟,青霉素可是处方药,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这一百支,别看只是五盒,放到镇上的药店,你有钱也不敢卖给你,不然让人查出来,行医执照是要吊销的。”事情办成之后,老同学也吹的更愣了。  听那意思,好像不经他手,王旭弄这些药要被枪毙一样。  当然了,求人办事,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王旭在旁边一顿捧哏,等老同学吹舒服了,这才笑道:“如果弄得多,你这有没有问题?”  “多,要多少,青霉素整个县城,一个月能使几万支。我不是跟你吹啊,我家老头子当院长,也有几二三十年了,你就是用的再多,我也能给你弄来。一看你说话,就知道你不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老同学说不吹,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医药体系的黑,华夏人都知道,不是这个体系的人,说出去你都不相信。  王旭这个么一听,心里面就有谱了,平时都有几万支的损耗,恐怕加几万支也不起眼。  这么算的话,单单是给根据地提供青霉素,一个月一万支,就有一百根金条的进账,成本不到十分之一。  同样,再将金条再换成古董,类似烟雨图这样的宝贝,少说也能弄个四五件。  好家伙,照这样算下去,月入过亿稳稳的,想不发财都难啊!  “老同学,咱们从初中、高中,可是一起玩到大的,以后得多亲近亲近啊!”想到其中的利益,王旭笑的更亲切了。  他的老同学叫杨富,目前在县医院瞎混,也没个正当职业。  听到这些话,杨富叼着烟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下次,可别这么小打小闹,买卖小了,那多没意思。”  这一次,王旭要的货少,他赚的也不多,不是老同学的面子,他都不稀罕出来。  王旭也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得,人家比你心还黑,果然不心黑的人,是当不了医生的。  “下次,最低一万支起步,只多不少。”王旭笑着开口,随后眉头微皱,问道:“我们倒卖处方药,不会犯法吧?”  “停,你说我胖可以,说我犯法,我可不答应。”  杨富从小在医院长大,对这里面的套路门清,笑眯眯的开口道:“这些药,可都是过期的,你是我们医院,负责处理过期药的人,怎么是犯法呢。”  “我也成你们医院的了?”  王旭只觉得好笑,偏偏杨富不笑了,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是啊,你是医院合同工,只是没来得及签合同嘛。”  今天王旭可算看到了,什么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有些好奇,要是将杨富带到潜伏中,以他的业务水平,可以去当个特工了吧。  最起码,特工最重要的一点,睁着眼睛说瞎话,杨富已经无师自通了。  他连自己都骗,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骗别人肯定拿手。  “咦!”想到中统,王旭突然想到,谢若林一直想跟他合作,带这么多药物回去,不会被他看出什么吧。  谢若林这个人,属鲨鱼的,几十里外都能闻到血腥味,并饥不择食的扑上来。  他有很强的好奇心,外加对利益的贪婪,个人能力偏偏又极强,真是不得不防。  一阵寒暄之后,告别了老同学,王旭提着五盒青霉素,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到了家里一看,长条形状,二十支一盒的青霉素,盒子上不但有联系方式,就连瓶子上也有日期喷码。  举起来一看,靠,日。  搞什么,潜伏取景可是在民国,1940年都没过去。  不行,这样带过去百分百穿帮,王旭赶紧翻找工具箱,拿出一把小锉刀来,将2015这个年代喷码锉掉。  “这下好了,盒子一丢,再锉掉日期,这下看不出来历了。”王旭忙了半个小时,才搞定了这一切,心中的怨念颇深。  你说,你生产东西,写生产日期干什么。  就是写,写在盒子上就行了,瓶子上还要喷码,这不是给他找事吗。  又是借钱,又是去县城,又是请喝酒,又是锉日期,忙乎完之后,太阳已经要下山了。  幸好,两边的时空是颠倒的,现实中是傍晚,潜伏中正好是早上。  收拾好房间,再将文王莲花炉藏好,王旭看了看时间,自己也不用睡了,赶过去交易正好。  ......  “包子,刚出炉,热乎的包子啊!”  “馄饨,皮薄馅大,吃一碗想两碗啦。”  潜伏中正在早上,街头巷尾的人很多,王旭等了好久,才等到宪兵队的人经过,所有人都回避的时候,趁着别人没注意,从穿梭门中钻了出去。  一步来到民国,顿时便是两种感受。  热乎包子,两分钱一个,馄饨五分钱。  一顿早餐下来,在街头吃,一毛钱都花不掉。  当然了,要是去大酒楼,百元的席面也有,换成大洋也要十个。  民党发行的纸钞,10块钱=1块大洋。  一根小黄鱼,重一两,价值三十块大洋上下,换成纸币也就是300块。  普通的店铺伙计,一年工资4块大洋,掌柜的7块。  至于纸币,经常会有波动,今天十块钱能兑一块大洋,明天没准就要十二快。  路过街头的包子摊,王旭闻着香味也有些饿了,拿出一块大洋,打包要了三个包子,准备边走边吃。  一看到大洋,老板就笑的没了眼睛。  老板用的是官方兑换,找给了他9块多纸币,几分钱的早餐,转手就赚了两块多。  “老板,你真是奸商啊,现在的一块大洋,在黑市里能换13块钱了吧。”  “哪里哪里,小本生意,就赚一点点...”  老板讨好的笑着,恭送王旭离开。  这点小钱,王旭也没心情追究,摇摇头正打算离开,突然发现人群中有个背影,看上去挺像谢若林的。  “谢若林!”王旭眉头微皱,看也不看的咬了口包子。  看错了吧,谢若林可是无利不早起的人,在这看到余则成还有可能,谢若林没事的时候,可不会这么早出来。  想到这里,王旭吃着包子,一步三回头的往前走。  自始至终,那个疑似谢若林的背影,再没有在出现过,好想他真的是看错了。
  “先生,你回来了,早上的时候,有个人来找过你。”  回到法租界的酒店,王旭没等上楼,就被一位侍者拦住了。  听到这样的话,他脚步微顿,问道:“是个什么人?”  “穿着长衫,自称姓余,对了,昨天他好像也来过。”侍者这么一说,王旭就知道是谁了。  余则成来的够早的,现在不过早上七点,他就心急火燎的来找自己。  看来,地下党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艰难,对这批消炎药渴望,让余则成坐不住了。  “如果那个人再来,就让他上来找我。”王旭叮嘱一句,返回楼上补了一觉。  两个时空有时差,这边是白天,那边就是黑夜,算起来,王旭有一天一夜没睡了。  躺在床上也没去洗澡,王旭就进入了梦想。  梦中,他成了一位爱国穿越者,不计个人所得,舍小家,为大家,为这个时空的新华夏,立下了汗马功劳。  很快,抗战胜利了,建国大业提上日程。  王旭穿着西装,站在天安门上,受到了诸位老总的接见。  画面一转,妈的,文革开始了。  “我是爱国商人,我为新华夏的建立,立下过汗马功劳,你们不能批斗我!”王旭是吓醒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全都是汗。  太真了,这个梦跟真的一样,很多画面历历在目。  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是舒适的酒店,而不是关押他这个,资本主义商人的牛棚,王旭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余则成,地下党,连做梦都是这些玩意了。  不行,自己得小心点,可不能让余则成给拉下水。  做生意可以,政治,免谈。  毕竟有的时候,爱国是需要代价的,王旭是现代人,知道历史的发展脉路,可没有舍生取义的想法,更不想试一试历史的车轮。  “幸好是梦!”  王旭喝了杯水,长长出了口气。  随后,他便注意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皮包,拉锁居然是打开的。  “有人进来了!”  王旭一个激灵爬,赶紧从床上起来,将皮包拿在了手中。  入眼,一百支青霉素,数了数,只剩下了九十九支,还有一支不见了。  有小偷!!  王旭第一个怀疑的是小偷,紧接着,这个想法就被他推翻了。  不可能是小偷,他身上的钱一分没少,小偷不可能不要钱,反而将一瓶药带走了。  “会是谁呢?”  王旭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想到了一个人,中统的谢若林。  早在大街上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疑似谢若林的身影,只是他当时没敢肯定。  现在,王旭可以断定,自己八成被谢若林跟踪了,拿走青霉素的人是他,早上看到的人也是他,二者不可能没有联系。  “谢若林...”  王旭脸色不变,目光已经冷了起来。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无法肯定,谢若林有没有看到,自己穿越过来的画面。  甚至,或许不只是今天,昨天晚上,自己也有被跟踪的可能。  一想到,谢若林可能一直在跟踪自己,王旭的心头就越发的阴冷。  他不敢去赌,谢若林有没有看到什么。  毕竟,有些秘密,是无法对人分享的,人生第一次,王旭对一个人起了杀心。  咚咚咚...  没等王旭想到对策,敲门声响了起来。  从门镜中一看,来人穿着长衫,戴着墨镜,正是早上来过的余则成。  看到余则成,王旭脸上一喜,有种想让余则成出手,替他除掉谢若林的冲动。  可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否定了。  因为王旭不敢说,谢若林到底知道多少,让余则成动手的话,秘密会不会让更多人知道。  深吸两口气,王旭发现这件事,从自己而起,也只能由自己终结。  “老余,等你好久了。”打开门,王旭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余则成打着招呼。  余则成不是神,可不知道王旭内心的波动,开口便笑道:“我早上来过一次,当时你没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早上有事出去了。”王旭将余则成迎进门,又拿起了皮包,笑道:“这就是我的特效药,你拿回去试试,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合作愉快。”  “好!”余则成笑着点头,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数了数里面的数量。  昨天,大家商量的数量是一百支,余则成数了两次,发现这里只有九十九支,于是问道:“还有一支呢?”  “带货的人马虎,有一支碰碎了,下次我给你补上。”王旭没有说实话,反而通过谢若林这件事,他对余则成也起来戒心。  余则成是好人不假,可有的时候,人的好坏,是由立场决定的。  王旭连谢若林的跟踪都无法发现,他真的很怀疑,要是余则成跟踪自己,他有没有反追踪的能力。  想了想,答案是否定的。  他连反侦查都没学过,想要躲过一位王牌特工的追踪,就跟李鬼要战胜李逵一样,完全不可能。  “下次做生意,可别这么马虎了,数目都不对,让我怎么信你。”余则成笑呵呵的开口,将几十支青霉素,全装进了自己的手提箱中。  做完这一切,余则成才微微回头,又道:“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老熟人,他叫谢若林,是中统的特工。这个人,你要小心一点,他为了钱什么都做,是没有底线的。”  “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五分钟前,酒店门口...”  一问一答,王旭隐隐有个直觉,谢若林是看到自己快醒了,才匆匆忙忙的撤离的。要不然,青霉素一支都不会剩下,就连他身上的钱财,也要被对方搜刮一空。  这样做,不是因为贪婪,而是为了掩饰。  如果王旭醒来,看到身上的钱财与青霉素都不见了,房间又有被人翻过的痕迹,绝对难以联想到谢若林,反而要将目标锁定在小偷身上。  这一次,王旭不认为是小偷干的,归根究底,是因为房间中的钱物,根本没被人动过。  起初,他还觉得谢若林,手上的功夫有点废,连栽赃嫁祸都不知道。  现在想来,不是谢若林不想祸水东引,而是没有时间了,所以只能留下了一个尾巴。  “以前看潜伏的时候,觉得这些顶级特工们,做事滴水不漏。如今亲眼所见,果然不假,要不是提前醒来,惊动了谢若林。恐怕,我要被他当猴子一样耍了?”  王旭目光阴冷,暗想道:“只可惜,天命在我,而不在你啊!”  完成了与余则成的交易,短时间内,青霉素的效果出来之前,双方再次联系的可能很小。  王旭觉得,自己的下个目标,不能是赚钱了。  谢若林不死,他睡不着...
  除掉谢若林的计划,刚从心中升起,就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  结果,还没等他落实行动,房间中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打电话的人正是谢若林。  “猜猜我是谁!”电话中的谢若林,一如既往的磕巴,想猜不到都难。  王旭怒起心头,没有问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房间中的电话号码,而是冷声道:“谢若林,你动了我的东西,还敢给我打电话,胆子不小啊!”  “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谢若林还在装糊涂。  王旭冷哼一声,低语道:“一瓶药消炎药,别说不是你偷的。还有,你居然跟踪我,这是怎么个意思?”  电话那头的谢若林沉默了,好久没说一句话,再听,传来的就是忙音。  好一会,王旭才反应过来,低骂道:“草!”  咚咚,咚咚咚...  这边挂掉电话,那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王旭刚想去开门,门外就有人吆喝道:“古有负荆请罪,之前多有得罪,谢某今日现学现卖,给您请罪来了!”  “谁,谢若林,他难道在楼下打的电话!”王旭还以为听错了,结果开门一看,果然是这个家伙。  此时的谢若林,穿着一身束领西装,打扮的人模狗样。  一见王旭开门,夸张的一摆手,二话不说就大礼参拜。  看到这一幕,王旭哪怕心有杀意,也被他弄得有些发愣,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问道:“什么意思?”  “负荆请罪!”谢若林拉着长音,说跪就跪,一点都不含糊。  王旭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向后扫了一眼,又问:“你的荆条呢?”  “荆条在此。”谢若林身后向后一掏,好家伙,两根金灿灿的大黄鱼。  一根大黄鱼,价值十根小黄鱼,放在秤上就是一斤。  王旭看着两大根黄金,原来谢若林的负荆请罪,负的是黄金的金,难怪要拉着长音说,这个年轻人很有想法啊!  “两根金条,不成敬意,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谢若林一脸讨好的笑着,两根金条高高举起。  王旭奇怪了,谢若林是什么人,恨不得将石头都给榨出油来。  跟他请罪,还带两根金条开,这是唱的哪出戏,诸葛亮渡江哭周瑜。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那个药,确实是我的拿的,我这不是想跟你合作嘛!”  谢若林挤眉弄眼,跪在地上不起来,癞皮狗一样低笑道:“那药,我让鬼老医生看过了,鬼佬说这是欧洲的新药,他都只是听说过,没想到已经生产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看在两根金条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合作怎么样?”  谢若林的来意还有说法,都与王旭想的不同。  在他的想法中,谢若林应该是威胁他,甚至提着枪找上门来,一副吃定他的样子才对。  这是咋弄的,难道自己的秘密,谢若林根本不知道,又或者他在装傻。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踪我了?”王旭示意谢若林起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谢若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到了屋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点头哈腰的说道:“我职业病犯了,嘿嘿,你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你发现什么了?”王旭一颗心提了起来,果然昨天晚上,谢若林跟踪了自己,不知道穿梭门暴露了没有。  王旭看着谢若林,谢若林也在看着他。  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功夫之后,谢若林才弱弱的开口道:“你是个魔术师。”  “魔术师?”王旭心想这是什么梗,难道是特工的暗号。  幸好,谢若林没让他久等,看到王旭的疑惑之后,就解释道:“昨晚我跟踪你,一转弯,就发现你没影了。高,高老庄的高,要是我没有猜错,那里应该有机关密道吧?嘿嘿,那密道做的真巧,我找了半个晚上,愣是啥也没发现。”  这样的话一出,王旭深深的松了口气。  看来穿梭门没有暴露,谢若林当他从密道走了。  这也难怪,现在都民国了,科学这种新兴产物,在这个年代很有市场。  再说,穿梭门这样的事情,亲眼看到都不一定会信。  而穿越的时候,王旭特意左右看了看,当时的天色那么黑,谢若林没看出什么也不奇怪。  当然了,尽管是这样,王旭的杀意依然未减。  谢若林的好奇心太重,不管他有没有看到什么,王旭都认定他看到了,这人不能留。  “说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心中起了杀意,王旭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然与其虚以为蛇。  谢若林满脑子都是发财的事,闻声后想也不想,答道:“我的人脉,比余则成强多了。只要咱两合作,你出东西,我出关系,管他什么军统,中统,地下党,日本人,咱两一路平趟。到时候,你吃肉,我喝汤,绝对不愁东西卖不出去。”  谢若林早就见过王旭,当时他还没在意,只是广撒网,无目的。  见到余则成,三天两头过来之后,谢若林变得有心了。  果然,一次不成功的跟踪之后,还是让他发现了秘密,一种欧洲过来的新型消炎药。  这年头,天津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病人。  王旭带来的青霉素,他已经找人鉴定过了,效果那是没的说。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块空白的新市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有多大的利润。所以,别说负金请罪,只要能合作,就是让谢若林叫爷爷,他也愿意跪着叫。  “想的挺好,要是我不答应呢?”听完谢若林的话,王旭冷声问道。  谢若林悄悄看了看他,以一种既轻松,又肯定的语气说道:“不怕你不答应,我从小就长在天津城,军阀来了,中央军来了,日本人来了,谁来我都没怕过。我呢,就是一块狗皮膏药,只要贴上你,想撕下来,就得带走一层皮,我耗得住...”  谢若林说的有些无赖,要是正经八本的生意人,还真拿这种地头蛇没办法。  可是王旭不同,他认为可以,才会在这边做生意。  要是觉得不安全,不说一去不回,在现实躲几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谢若林的威胁,对他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他都没打算让其活着。  “昨天的新闻播报,南京汪伪政府,要在天津设立政治安全保障局。据小道消息说,戴老板很生气,估计这段时间,余则成会很忙,人一忙起来难免三心二意,所以我觉得,我比他合适。”  余则成明面上是军统的人,军统的戴老板一生气,他们想不忙都不行。  感觉自己说的有道理,谢若林又嘀咕道:“这可是大生意,行的上,不行的下,你不会认为,你跟余则成的关系,比钱大吧?跟钱比,咱两那点小过节。又算得了什么!”  开口闭口,谢若林谈的是合作,说的是钱,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王旭目光中带着古怪,这个世界上要是有要钱不要命的人,这个人非谢若林莫属,他对金钱的贪婪深入骨髓,没救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犯了一个错误,不该跟踪我...”  “那...”  谢若林还想说些什么,抬头一看,一个厚重的玻璃烟灰缸,带着破空声落了下来。  ...嘭...
  赶在谢若林反应之前,王旭一烟灰缸,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谢若林根本没有防备,也没想到王旭会对他突然出手。  脑袋被烟灰缸重重一击,情不自禁的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去挡。  可王旭的动作是连续的,一下接着一下,就像打桩机一样,高举着烟灰缸一顿猛砸。  连砸了三下之后,他感觉到谢若林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但是这个时候,谢若林已经被砸蒙了,他的手是那样的柔软无力,王旭轻轻一下就挣脱了出去。  趁你病,要你命,王旭不敢给谢若林喘息的机会。  谢若林是特工,虽然他的能力,更多表现在收集情报方面,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  正面对决,他相信三个自己,也不是谢若林的对手,  可话说回来,武功再高,再怕菜刀,功夫再好,一砖撂倒。  别看用的是烟灰缸,加厚的烟灰缸,起码有几斤重,用起来和石头有一拼。  谢若林是特工不假,可他不是终结者机器人,头部连续受到重击,很快失去了挣扎的力度,歪倒在了沙发上。  “死了!”看着没了动静的谢若林,王旭呼吸急促。  杀人比他想的还要简单,一朵生命之花,前后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便从绽放走向了凋零。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依然没有停手,再次狂砸十几下,才恶狠狠的丢掉了烟灰缸。  “别怪兄弟心狠,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王旭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步履蹒跚的向前走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史宾杜大酒店的豪华套间,客厅中,里面是四个沙发,围着一个茶几的摆设。  看了眼谢若林的尸体,王旭只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壶嘴狂灌了几口。  冰凉的茶水,从喉咙中冲刷而过,剿灭了几分内心中的火气。  王旭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任凭时间缓缓流逝。  直到坐了十几分钟,一片空白的大脑,才重新恢复了思考能力,让他意识到这件事还没有完结。  人是杀了,自己的秘密保住了,可尸体怎么办。  王旭看了看谢若林的尸体,打量着房间中的格局。  房间中有个衣柜,可以用来藏尸,卫生间中有个盆浴,放满水后也可以用来藏尸。  只是这些办法,并不是长久之计。  这里是大酒店,谢若林的尸体放在这里,藏几天好说,藏半个月也容易,却不可能永远的藏下去。  下一秒,王旭突然笑了,他不需要永久的藏下去啊。  这里是民国,是战争时期,不是和平的现代,死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这个没有指纹,没有身份证连网的时代,只要拖延了十天半个月,还有人能找到他不成。  实在不行,往现实世界一躲,躲上个三五个月,巡捕房的人还能去现实世界抓他。  更何况,法租界的巡捕房,没有权利在法租界以外的地方执法。  谢若林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谁又会为了他大动干戈呢。  想通了这一点,王旭心情大好,开始了自己的藏尸工作。  将尸体藏在衣柜中,夏日炎炎,难免会有气味传出去。  最终,他还是决定,将谢若林的尸体,藏在卫生间的盆浴内,用水来遮挡尸臭。  搬运尸体之前,王旭还搜了搜谢若林的身上,找出了六块大洋,一只手表,一支柯尔特1911手枪。  看到有枪,王旭很是庆幸,幸好自己是偷袭,而不是正面交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我的302房,续租一个月。记住,我的房间中有重要文件,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去,要不然丢了东西唯你是问。”藏好了尸体之后,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王旭带着谢若林拿来的金条,来到了酒店的前台。  前台的领班,是一个法国人,对王旭的要求当然不会拒绝。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史宾杜酒店是最安全的,就是巡捕房的人来搜查,也别想撞开顾客的大门。  而王旭付出的,只是一个月的房租,还有五块大洋的照看费。  “付了一个月的房租,还有五块大洋的看管费,我身上还剩一根大金鱼,七根小金鱼,外加26块大洋。现在,法租界是不能待了,我需要换个地方住。”想到换地方住,王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穿梭门所在的青玉街。  刚开始过来的时候,他认为法租界的治安好,适合自己居住,却忘了真正安全的地方,是距离穿梭门很近的位置,这才方便自己随时撤离。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还是考虑不周,要是直接买下,穿梭门所在位置的房子,也许就没有谢若林这件事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王旭能做的,也只有亡羊补牢。  坐在黄包车上,王旭暗暗思索,自己还有没有大意的地方。  应该没有,自己在民国时期,只接触过余则成与谢若林。  现在谢若林死了,余则成又忙着给地下党弄物资,还要面对新成立的政保局,就是对自己有怀疑也要分身无术。  更何况,他跟余则成是合作关系,青霉素是游击队的救命药,这个阶段是双方的蜜月期。私底下,可能会调查他的身份,明面上不会轻举妄动。  这么一想,王旭得出结论,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等搬到穿梭门附近之后,还会更安全。  “石大哥,这就是天津城啊,看着可真气派,比白洋淀...”  “嘎子,不许胡说!”  黄包车经过一个路口时,迎面走来一大一小,两个挑战担子的庄稼人。  大的那个二十多岁,小的那个十三四,挑着两担莲子,一副进城的乡下人样子。  双方迎面而过,起初王旭还没有在意,直到嘎子这个称呼传来,他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王旭直接就愣住了。  什么情况,这不是谢孟伟吗?  对,就是那个小兵张嘎中,演嘎子的谢孟伟。  “石大哥,我可没胡说,我们白洋淀啥也没有,连药品...”  “嘎子!”  训斥声传来,叫嘎子的人,噘着嘴不说话了。  这时候,黄包车已经跑了过去,王旭坐在车上微微回头,看着嘎子二人的身影,目光中满是惊色。  嘎子,白洋淀,游击队,石特派员,天津城,药品...  这不是潜伏的世界吗,小兵张嘎是怎么回事。  而且,看嘎子二人的意思,是来天津城接收药品的。  难道说,余则成找自己买的药,是给白洋淀游击队准备的。可余则成清不清楚,石特派员的身份是假的,他真正的身份是梅机关特务呢。
  想着小兵张嘎,还有那位石特派员,王旭有点想入非非。  嘎子的出现,代表的含义太多了,意味着这个世界,不是电视剧潜伏,形成的单一世界,而是最少两部,甚至多部抗战剧的融合。  弄不好,亮剑中的李云龙,炮神中杨志华,这些大腕级军事剧主角,也可能在这个世界活跃。  可随后,王旭就泄气了,融合的世界越多,就代表原本的剧情,也会被其他的剧情影响,从而冲击的支离破碎。  小兵张嘎就是最好的例子,电视剧潜伏中,可没有余则成会见小兵张嘎的剧情。  这么一弄,王旭也难以肯定,未来的故事会发展成什么样了。  “真是个多事之秋,幸好我只做生意,没有投身革命的伟大抱负,要不然头都大了!”王旭有些庆幸的想着,没一会的功夫,青玉街到了。  青玉街是居民区,胡同林立,不远处还有个女子学校。  王旭从这里下车,看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穿梭门,目光微微皱了起来。  穿梭门降临的位置,与一户人家的院墙重叠,看上去就跟开了个新门一样。  这门正对着青玉街,王旭原本打算买下这栋房子,然后向外扩建一圈,将穿梭门包裹在内院中。  可是看着建筑格局,院墙根本无法向外扩张,在扩张就要占据街道了。  这可怎么办,难道下次穿越,还要从屋里出来,在大街上穿越不成,这样可不安全啊。  “这么做不安全,要是穿梭门,能随身携带就好了!”王旭有感而发,话音刚落,就看到穿梭门上闪出了一道蓝光。  嗖!!  在王旭瞪大的双眼下,穿梭门瞬间飞了过来,化为蓝光投入到他的手腕上,形成了一个门字刺青。  王旭已经惊呆了,这也太科幻了吧。  不过想想也对,连穿越的事都可以发生,为什么连接两个世界的穿梭门,就不能化为刺青隐藏在自己手上。  对于穿梭门,能化为的刺青的事实,王旭很快就接受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反正穿梭门是自己的,现在弄不明白的事情,早晚有一天可以弄明白。  “出来!”对着刺青喊一句,就像投影仪一样,一道蓝色大门投影而出。  王旭已经笑开了花,穿梭门可以随身携带,就意味着可以随时打开,自己随时都能返回现代。  别看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依附功能,足足让王旭的安全性,提高了不止十万倍。  要是穿梭门不可移动,他想要回到现代,就要先找到穿梭门才行,而很多时候这个时间,也许就是要命的。  “回来!”王旭对着穿梭门一招手,穿梭门再次依附在手腕上,重新化为了刺青。  一连试了几次,路过的周围人,开始犯嘀咕了:“这小伙子年纪不大,穿的也挺好,没想到是个疯子啊!一个人咋咋呼呼,对着空气喊出去,回来,不是有病吗?”  穿梭门别人看不到,只看到王旭对着空气,一脸开心的说着什么。  听到这些话,王旭才反应过来,现在还不是兴奋的时候,要是被别人当成神经病抓住,他哭都没有眼泪了。  “穿越门可以随身携带了,但是房子还是要买,我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王旭心情大好,也不去别处转悠,就敲响了自己的穿梭门,之前依附过的这户人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王旭就在外面等待。  过了两分钟,也没看到有人开门,他明明听到了脚步声,里面不可能没人啊。  “有人吗?”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声,王旭趴在门缝中往里看了一眼。  入眼,是一位大胸的姐姐,一手抓着扁担,一手拉着一个小女孩,正神情戒备的盯着大门。  “大姐,我看到你了,开下门,我不是坏人...”王旭高喊两声,房门依然没开,但是他越看这位少妇,越是感觉十分熟悉。  想了想,趴在门缝又看了一眼,王旭终于知道为什么熟悉了,因为这女人不是巩俐吗。  “嘿,小伙子,你在那干什么呢?”疑似巩俐的人没给他开门,旁边那户人家,却走出来了一位壮汉。  看到有人出来,王旭压下看到巩俐的惊讶,将自己要买房的事情,跟壮汉说了一遍。  没想到,壮汉一听便大喜过望,拉着他就问:“我的房子要卖,你给多少钱,我卖给你得了。”  “你是?”王旭这才注意到,壮汉虽然没穿上衣,可脚上穿的却是军靴。  壮汉也不犹豫,指了指自己家的大门,回答道:“我是孟三元,新民国政府,三团二连的连长。我们部队,要调到济南去,这处房子正急着出手呢!当然了,我虽然急,价钱可不能少,要不然我宁可不卖。”  “原来是孟大哥,价钱好说,我先跟你打听一下,这户人家是...”王旭话音一转,指向了巩俐家。  这个疑似巩俐的人,王旭可以肯定绝不是巩俐,而是某个电视剧,或者电影中的人物。  只是,巩俐好像没演过抗战剧,那就只能是电影了,这让王旭好一阵猜。  “你说那家啊!”孟三元有些犹豫,好一会才说道:“这是富贵家,37年守军败退天津,临走的时候抓壮丁,将徐富贵给抓走了,只留下了一对孤儿寡母。”  “徐福贵!”王旭眉头微皱,又问道:“他老婆叫什么?”  “许家珍...”  王旭念叨着两个名字,感觉有印象,但是不太深刻。  想了一会也没想到,王旭便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开始与孟三元商量买房的事情。  孟三元所在的部队,属于伪军,奉命到济南换防,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所以,他这次走的比较急,能带的都带上了,不能带的打算全部卖掉。  一问价格,六十块大洋。  王旭进去看了看,有两间正房,两间厢房,还带一个院子。  这样的价格,不算贵,但是也不便宜。  毕竟,如今的天津是日占区,粮食价格飙升,房产价格却一路下滑,只听有卖房子的,买房子的却很少。  一翻还价之后,王旭以50块大洋的价格,跟孟三元谈成了这比生意。  临别前,孟三元还偷偷拉着王旭,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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