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自己微博无缘无故关注别人的给别人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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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广场舞 跳广场舞的占卜式解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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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凌氏财阀现任董事长一家三口于车祸中身亡,同时也牵扯出一段20年前的往事,凌小野作为董事长凌旭隐瞒了20年的私生女,被接回凌家作为下一代家族接班人,董事会要求她在接任财阀事物之前和他们各自拥护的优秀男子其中之一相亲结婚,凌小野作为名誉董事长继承家族企业,而她未来的丈夫将担任执行董事一职,相当于嫁了女儿还送个上亿资产的公司当嫁妆。  可是就在她打肿脸充胖子走马上任的前一晚却……  做了一个梦!  “谁?”我拨开一层淡淡的薄雾,那雾好似凝结了一般,像纱帘一样被一双手轻轻撩起,雾帘深处立着一道纤细单薄的紫色倩影,乌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没有风却似乎迎着一股气流摆动,我心里正奇怪着怎么无缘无故梦见个古代人,想上前一窥究竟。  空灵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隔断了我前行的道路。  “我是来帮你的。”倩影幽幽的开口,像是轻叹又像自言自语。  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想上前却被看不见的鸿沟阻隔了去路,看样子是被困在这迷雾之中了,正想着那紫衣女子再度开口,语气中满是哀怨和无奈:“有奸人妄图加害于你我二人,我救你于水火,你必保我性命。”  紫衣女子故顾自说完水袖一挥,消失在迷雾尽头,只留下一声凄厉的叮咛:“记住,必保我性命!”  我顿时觉得脚下一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迷茫又惊恐的环顾四周,我是不是在做梦?恶梦?为什么这雾气越来越浓?似乎还带着杀气似得像我逼近,感觉天塌下来的压迫感也不过如此,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滴下来,我呼吸不过来,长大嘴巴猛吸一口浓雾,我下狠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划破天空,我从恶梦中惊醒。  “醒啦,醒啦,二小姐醒啦。”破锣嗓子吼叫着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我猛地睁开眼,我们凌家怎么有破锣嗓子的下人?冰凉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坐起身,我家的床怎么这么凉这么硬?谁把我的床垫抽走了?  我顺手一摸,顺眼一看,完了!这满眼的石头还有这……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石头做的梳妆台么?石头雕出来的桌子和凳子么?这不是我的房间啊?那门是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不会是一觉醒来被人绑架到石棺里来了吧,石棺也不会有这么宽敞吧,我刚想下床,就听见门外传来很有规律的跑步声,应该有好几个人。  门外冲进来四个人,花花绿绿的好不艳丽,为首的白衣男子先是眼神纠结的上下打量我一番,皱着眉头紧盯着我的脸,旋即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差点把我拍飞,那厮还很满意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哈哈哈,再不醒本座都准备给你发丧了。”  发丧?看这些人的打扮我估摸着会不会是穿越了,这要是等发丧以后再醒来岂不是成了诈尸?  “夫君休要开这种玩笑,二姑娘怎么能轻易就死去呢,她可是命中带命之人。”旁边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窜入我的耳朵,瞟了一眼果然明艳动人一身大红色的纱衣勾勒出女性曼妙的身材。  白衣男人把那女人搂入怀中宠溺的态度溢于言表:“知道夫人最疼爱二姑娘,为夫的不说就是了。”随即又换上肃穆的声音对身后的绿衣姑娘吩咐道:“把脉。”  我听了心下一寒,这个什么男人啊,语气转换比女人还快,不尽为那绿衣姑娘抱不平,可那绿衣姑娘似是非常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不言语只是微微垂首表示领命,只见她纤手一翻,几根细如蚕丝的绿线缠上我裸露在外的手腕。  悬丝诊脉?高手啊小姑娘!我惊奇的望着那个绿衣姑娘,她看上去也不过才12、3岁的样子,居然这么厉害。  呃……原谅我这个现代来的没见过世面。  不过,咱们都是女人,何不直接摸手腕子呢,搞得这么高深做什么。  那绿衣姑娘匆匆看了我一眼,旋即收了线,冷冷清清的开口:“脉象平和,无碍。”  白衣男人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满意的说:“你若是身子无大碍了,就下来准备处理这几天落下的内务吧。”  好吧,看来真的很没悬念的穿了。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好歹也是刚刚穿越过来的,你们这些三四五的都是谁谁谁啊?我觉得再不开口这几个人肯定是要当我哑巴了。  “那个啥,请问,你妈贵姓啊?”很好的开场白我觉得。  不过在场的各位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反应,现场气氛很和谐很淡定。  “嘻嘻嘻”那娇滴滴的女子掩嘴轻笑,一双狐媚眼眸弯成一弯新月,娇嗔道:“看来我们这二姑娘又犯老毛病了,无怨,麻烦你再给二姑娘补习补习吧。”  说完就依偎在白衣男人怀里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绿衣姑娘也并未再看我一眼,跟着走掉了,房间里剩下我和蓝衣小童。  这下换我不淡定了,什么叫又?这个身体难道是一直被穿越过来的灵魂占据么?  我跳下床,冲到梳妆台边上,我倒要看看我穿越到个什么玩意身上了。  “娘呀——鬼啊!”我惨叫着把铜镜推倒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我捂着脸蜷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我好纠结啊,苍天无眼啊,这是什么世道啊,我平白无故睡个觉,做梦都能穿越了,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我现在的身体,看上去只有7、8岁的样子,可以用形容枯槁来描述,皮肤苍白毫无红润点缀,薄的都能看见体内毛细血管和青筋,眼睛大而无神眼神空洞没有半点小孩子的活力,这个样子已经让我想到人未老身先衰的悲惨情景了,更可怖的是我左半边脸上那块青黑色的……胎记么?还是疤痕?上面似乎还长着黑色的硬毛,看上去根本不像个小姑娘,更像是青面獠牙的索命恶鬼。  我不是穿越过来的么,我应该是女主啊,我应该万能啊,我应该有很多美男的衬托啊,我应该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啊,我这是什么悲催人生啊,还我未来啊啊啊啊!  刚才那个梦还很清晰,这是救我于水火么?这尼玛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吧,还让我保她性命,我知道你是个谁啊?我自己都保不住,这么可怕的长相让我如何生存下去啊,我不要啊,我要去死。  “二小姐,你在做什么?”稚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充满了不屑。  “我要去死,刚才那个白衣男人呢?我要去找他来帮我发丧,呜呜呜。”我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打算爬出去找那个白衣男人,我一点也不觉得大公司的继承典礼是什么水火之中的灾难,好歹我穿越前年轻貌美一笑倾城,好歹我还有万贯家财可以继承,好歹我还有好多优秀美男未婚夫可以任我挑选,随便从中间选一个也比我现在这副丑样子要强上千万倍。  “那也先等熟悉了这家谱再去也不迟。”稚嫩的童声里满是无所谓的态度,让我感到全身一凉,可恶的小鬼,老娘要去寻死不知道劝阻一下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臭小鬼。  我泪眼汪汪的回头瞪着这个说话顾人怨的臭小鬼,这么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白瞎了那张正太脸。  蓝衣小童也不作反应,只是生硬的开始念经:“我叫无怨,是你的贴身侍卫。”  无怨?我看你叫顾人怨还差不多,小小年纪一点都不知道卖萌装呆骗好感,还贴身侍卫咧,瞧你看我那小眼神,好像我杀了你全家一样的,不过我还是会继续寻死的,我继续在地上蠕动。  无怨瞥了我一眼,继续道:“你叫凌般若,是这冥教的二小姐,主要掌管内务。你父王是冥教教主,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白衣男子,人称冥王凌振天,你母后则是刚才那红衣女子,叫曼陀罗,你还有个亲姐姐就是那个穿绿衣服的,叫凌敏钰,主要掌管外务。这冥教有两大宝物,一是天下无双的般若剑谱,另一个就是”无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说:“举世奇毒海棠星。”  “等等,”我打断他,“冥教该不会是什么邪教的称呼吧?”一听就不是好人家叫的名字,怎么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姓凌的么?  “是。”无怨看了一眼不再挪动的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紫色的?!天啊,难道那个梦里的人是真的?保我性命?意思就是我就是那个紫衣服的女人,难怪她只给我个背影,肯定是怕我看见她的脸直接吓得嗝屁了。可是她也姓凌,那她自己的灵魂呢?难道穿到21世纪我的身体里面去了?不是这么邪门吧?  我突然不想死了。  我的衣服是紫色,却不似红衣女人那种薄纱轻掩,曼妙身躯若隐若现的销魂打扮,也不像那个绿衣姑娘的服装质地那般锦绣,纤弱身躯包裹在丝绸下也显得轻盈乖巧,而我这紫色的衣服却是粗布麻衣,我觉得我更像是个被层层包裹住的大粽子一样,除了脸和手指以外没有一寸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我不是二小姐么?为什么差别这么大?不是亲生的么难道?  “我的脸,一直都是这样的么?”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可能跟面貌有关,那绿衣姑娘虽算不上天人之姿,却也长得十分讨巧,和那个曼陀罗的妖艳之貌倒是有几分相似,可是我的长相就真的不敢恭维了,说是亲生的估计也没人信吧,那白衣男子也算是个帅哥了,可是他们俩我谁都不像,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无怨冷冷的盯着我的脸,他的目光让我心里发寒,难道真的跟我的长相有关系?长得丑也不是我自愿的呀,干嘛一副恨不得用眼神戳死我的样子。  无怨突然笑了起来,但是那笑意却染不上他冰冷的眸子里,我看他似乎想伸手摸我的脸,手却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猛地收回手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阴冷的声音刺入我的耳朵:“不是,……想知道原因么?”他似乎很期待我问为什么。  其实我完全可以像个局外人一样当成是别人的故事,轻松的听完就算了,可是我似乎很容易入戏,我不喜欢眼前这个小孩子,我本能的害怕这个人,觉得靠近他就会有危险,于是我倔强的不肯开口,虽然我知道我很好奇这个答案是什么。  我俩就这么僵持着,就在我以为自己要石化的下一秒,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无怨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色,拽住我的衣袖就往门外奔,力气好大的小孩。我这小身板几乎被拖得飘了起来,可是我眼到身到之处净是满地血腥,那些和无怨同样衣着打扮的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血泊之中,什么叫尸横遍野?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强忍着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的酸水,那些杀红了眼的黑衣人冲我们飞来,手起刀落却刻意避开我们,我的脑袋瓜中却匆匆闪过一个念头——内贼通外鬼?!  我们这么大的两个活人在死人堆中左突右闪,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这不是有预谋是什么?看着那些蓝衣人们接二连三的倒下,我心里大喊不妙,难道是传说中的经典桥段——灭门惨案。  我看这阵仗,这门估计是灭定了,只是我不甘心啊,我还以为过几天就可以领着几个小弟们去街上尝试一下揪着别人的衣领嚷嚷“王法?啐!劳资就是王法”这种经典台词的,结果发生这种事,莫名的一股邪火蹿上心头,我也管不了被扯的生疼的手臂,高举还能动的右手,握拳喊道:“冥王,你这混球老爹,你要是就这么被灭门了,我凌小野看不起你。”颇有游行时高举着“打倒XX帝国主义”的味道。  话一喊出口顿觉后颈窝一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啐,倒霉催的,喊个口号还要被敲晕。  晕倒前的最后一丝念头:尼玛,被灭门了被灭门了呀,落在顾人怨手上我会不会被打成浮云啊???  
    话说在凌般若七八岁的那一年,冥教惨遭灭教之灾,而新穿越过来的灵魂似乎并不在状况之中,还没适应古代“新家”就被自称是自己贴身侍卫的小正太摆了一道,亲眼见到冷兵器时代的残酷屠戮着实让这个曾经活在现代,受了二十年法制教育的新灵魂难以接受,于是剧情很识相的安排她被人拍晕拖走的情结,这让某新灵魂的小心灵倍感安慰。  醒了,又醒了,某新灵魂多希望自己像睡美人一样从此一睡忘忧啊,本来抱着希望的小心脏在睁眼后彻底失望了,多希望这个穿越只是梦一场啊,可是一睁眼,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一群古代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阴阴阳阳不阴不阳的,在这荒山野岭杀人抛尸最佳场所,围着一个七八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谋划着打量着各种眼神交流互相乱射,某新灵魂一阵恶寒,死就死嘛,何必用眼神凌迟呢?  我维持着躺倒在地的姿势半撑起身子,用衣袖半掩着面容,摆出一副标准的受委屈小媳妇准备哭诉的架势,我在电视上看见那些小媳妇被男人抛弃了都是这个POSE的,用力睁大一双眼睛无辜的环视将我围城一圈正俯视着我的“谋杀犯们”(虽然他们现在没动手,但是我知道他们这架势肯定就是电视剧里演的为民除害的架势,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我打算好好认住他们的脸,以后真做鬼了好报仇。  见我醒了,旁边两个小正太噗通往地上一跪,动作整齐划一。  “代掌门人,我萧家全家二十三口全被邪教所害,我与弟弟无悔更是被冥王那魔头掳去做了奴仆,日后更是惨遭这妖女虐待,今日苍天有眼灭了邪教,我与弟弟为表清白特将妖女带来听从逍遥派发落,也希望能拜入逍遥门下为天下苍生略尽绵薄之力,还望代掌门人成全。”稚嫩的童声字字铿锵,如泣如诉让在场的一群青衣人不得不为之动容。  说话的正是自称是我的贴身侍卫的无怨,那边上那个小娃娃肯定就是他弟弟了,但是……真的是苍天有眼么?确定不是你这人小心眼多的家伙出卖了冥教么?而且我真的有虐待你们么?你认错人了吧,我可是好人家的小孩啊(好吧,穿越以前是)。你还是放过天下苍生吧。还有啊,你确定是二十三口没数错么?(喂喂,某新灵魂你够了啊,自己家还能不清楚有几口人么?)  “代掌门师叔,我看这两个小娃娃也是身世坎坷,惨遭那邪教灭门过早的失去了双亲,还被这样的恶女欺辱,要不咱们就收留他们吧。”一个清秀的青衣女子站出来说话了,声音轻柔甚是好听。  哇,美女呢!我仔细一看发现一个惊天奇闻呢,这个教派该不是叫美人教吧?!原来不只是个别人好看,而是所有青衣人都有很好的卖相捏,难怪我一开始没觉得什么,肯定是没有丑人衬托才会导致我没有在一睁眼的瞬间就惊艳的。(不好意思,因为当时没有镜子,所以没能及时发现自己就是那个衬托众人的丑姑娘。)  但是我好不喜欢他们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鄙夷和不屑还夹杂着一点不齿和怜悯,太复杂我一时说不全。  那个被叫做代掌门师叔的男子摸了摸下巴略微沉吟了下,他的样子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一袭墨绿色的长衫衬得整个人修长挺立,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的感觉。  见代掌门不言语,其余的青衣人开始依依发言,基本言论如下:  “代掌门,这不过是个女娃娃而已,要如何处理是不是该等掌门回来再从长计议啊?”  “师父,小雪以为不如先收了无怨无悔二位入我逍遥门下,毕竟他们失去家人已经好可怜了,现在邪教又在一夕间被灭,他们一定也没有其他去处了。”  切,我也是刚失去家人的好么,谁来同情我咧?没地方住可以借住噻,干嘛一定要慌张的收到门下,当心以后要亲手清理门户哟。我在地上装小媳妇装的腰都僵硬了,心里很不满的吐槽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明月,你怎么看?”代掌门人终于发话了,侧头问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翠绿色衣衫的……呃….男人?还是,女人啊究竟。  我粗粗观察了下,这个美人教的资历好像是按衣服颜色来分的,颜色越深资格越老,可能武功也越高吧,那这个翠绿色的被唤作明月的人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让墨绿色的代掌门人一开口就问他的看法呢?我突然想到了最近网上特别流行的一句话——“元芳,你怎么看?”  我噗~我的想法雷到我了!  明月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温和的声音溢出唇畔,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邪教是否覆灭尚未可知,此女是否为凌振天的二女儿也无证据证明,至于这两位上门拜师的孩子……”明月意味深长的顿了一下,扫一眼无怨无悔继续道:“下个月是逍遥的纳新大会,到时大家可以各凭本事。至于住处可以先安排在回音谷住下,不知代掌门师父觉得可好?”  意思是还要海选?这个连声音都男女不辨的明月还挺能分析事物的嘛。两个屁大点又武功不济的小毛孩拖着个被打晕来历不明的青面獠牙丫头来踢全是美人教的馆不奇怪,奇怪的是,这点本事能抓住邪教教主的二女儿?还完好无伤的从那场灭门战役中全身而退?这不是非常奇怪么?  阴谋啊~绝对的阴谋啊~这个明月估计是想留他们住下来就近观察,恩恩,有脑子有脑子。(喂,某灵魂,现在不是评价别人聪明的时候吧==…)  果然,无怨一听别人质疑我的身份立马炸毛了,不等代掌门人开口,抢话说:“虽然这凌般若一直被凌振天那个魔头养在冥教之中,但是大家一定知道什么是海棠星吧?”  所有青衣人闻言一怔,无怨稚气的小脸上居然又堆上那和年龄完全不符的冷酷笑容,他缓缓地抬手将众人疑惑的目光指引到我的身上,指着我说:“冥教有女绝代双华,长女一笑倾国小女一笑倾城。”  “这传言我也听过,只是这丫头……”美人教一位俊俏男迟疑的看着我,这青面獠牙就算笑,也不能倾城吧?  那城估计是被吓的。  “我也听过,我曾经和那个凌敏钰交过手,面容倒是生的清秀,只是倾国?哼,我看是那凌振天自己造的谣吧。”那个刚才自称小雪的姑娘嗤哼。  我可以作证的,倾国这个形容太过了吧冥王老头,真不怕贻笑大方啊。  “姐姐,没见过,她笑。”一直乖乖跪在一边不发一言的无悔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的说,声音柔柔软软。  听到这么温暖的童声大家都看着无悔,估计和我一样都把他当哑巴了。  不过……还真没人见过那妖女笑……  “丑八怪,你笑一个。”那个明月居然真的开口刁难了,我刚才还在心里琢磨着可别让我笑给大家看啊,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我惊恐的睁大眼,捂着左脸的青疤摇头摇头再摇头。  “这些跟海棠星有何牵扯?”代掌门人帮我解了围,沉声问。  “她脸上那块疤,就是海棠星!”无怨大声说,指着我,眼神凶狠。  沸腾了,绿葱葱的美人教众沸腾了,我突然觉得本来该是明星的教众瞬间转型成了疯狂的追星族,不是说我成了他们的明星,我想形容的只是他们的疯狂程度。  完了,他们要杀我,现在!  
    新宿主全家惨遭灭门,我被迫留在了逍遥山上和一群时时刻刻想杀我的人为伍,约定等我满了15岁后公平决斗定生死。  回音谷是逍遥派特地为客人们准备的地方,所有等着半个月后参加逍遥派入门海选的男女们都被安顿在了这里。  包括无怨无悔还有我在内,一共入住13人。  老实说,各方面下来古代的生活我是颇为不适应的,尤其是心灵上,因为大家似乎是有意的将我孤立起来,并且想尽各种方法来捉弄我,比如逍遥有一条门规——任何人都要干活,不干完不让吃饭。  于是在逍遥派那帮女弟子的百般刁难之下,我今天的晚餐再一次泡汤了。  我落寞的呆坐在山崖边看日落,真有一种一跃而下的冲动,我心里明白他们厌恶我,因为我是邪教的二小姐,我残害了许多江湖正义之士,尽管我知道那些都不是我干的跟我这个穿越过来的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还是没来由的觉得难过,没办法打起精神来。  “饿死我算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穿越过来的生活会这么落魄辛苦,首先不论我的身世如何,起码我这体质特异的身体就够我受的了,正常人虽恨我却也不敢对我动手,反倒是他们对我避如蛇蝎的举动深深的刺伤了我脆弱的小心灵,索性闭眼躺下挺尸。  嗅嗅~  好香啊!  我睁开眼就看到面前垂直一张白净的小脸杵在我脸前,是无悔!那么天真无邪的表情肯定是无怨那死小孩的孪生弟弟无悔了。  我虽然讨厌无怨但是对这个还没有说上话的无悔倒是没有半分敌意,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小孩应该挺招人喜欢的,但是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调戏小正太的力气,只是坐起身朝他笑笑表示友好。  无悔见我坐起来便和我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冲我甜甜的唤了一声:“姐姐。”然后递给我一个油乎乎的纸袋。  我诧异的接过来,温热油腻的触感让我顿时感觉到这个时空的真实,香气四溢的油饼味窜进我的鼻子,鼻头陡然一酸怔怔的盯着无悔,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讷讷的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无悔一脸了然的表情在我身边盘腿坐下说:“姐姐,吃饼,香香的,好吃。”  我低头看了一眼金黄的油饼,吸吸鼻子张开嘴咬了一大口,我不敢说话,因为一说话眼泪就会流出来。  无悔笑眯眯的看着狼吞虎咽的我不知从哪又变出来一壶水,递给我说:“姐姐,喝水,噎。”  我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有些微凉的傍晚因为无悔的油饼和一壶水而变得温暖起来,我吃喝完毕,咽下煽情的眼泪,看着无悔认真的说了我来这个时空的第一个谢谢。  “一饭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只是……”我紧张的看看四周,生怕被别人看见这一幕,毕竟我是被大家唾弃的,要是因为和我亲近而连累了别人也不好。  “无悔你快点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和我这么亲近了,让其他人看见了不好,我怕影响你过两天的入门考试。”因为吃了点东西所以我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随之一扫刚才阴霾的心情,心下也打定了主意,我不可以自暴自弃,要活下去才有可能找到穿回去的办法。  无悔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些惊讶,我想可能是没想过邪教的人也会知恩图报吧,但是最终也没说什么拍拍身上的灰尘对我点点头,起身往回音谷走去。  “无悔。”我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叫住已经走远的小无悔。  他回头笑的天真无邪,我走上前低声问他:“我……我以前真的虐待了你和你哥哥么?”  无悔低着头不说话。  我心想这真是个太善良的孩子,就算受了委屈也没有半点怨言,我又忍不住一阵心酸,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拳头,我说:“无悔,对不起。”  无悔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软软的嗓音从他嘴里发出来:“般若姐姐,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么?”  我怕无悔以为我是在为以前的自己找借口,赶紧补充道:“不管这个身体以前对你们兄弟俩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是请你相信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尽力补偿你们。”  无悔用那双剔透的大眼睛盯了我好一会儿,才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的,姐姐,无悔都习惯了,只是哥哥他……”无悔没有说下去,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那笑容里包含了什么样的感情,我想我在这个时空是永远无法领会的。但是从这一刻起,老娘要开始反击了,就算没有办法穿越回现代我也不要做一个任人鱼肉的弱者,就算丑我也要丑的惊世骇俗才行。  顿时感觉我的小宇宙爆发了,踩着雀跃的步伐回到回音谷。  回音谷的客房内,某人呆立在床边嘴角抽搐右边眉毛轻佻,手握湿漉漉的棉被,大喝一声:“这是你们逼老娘的,你们这群连月经都没有来过的古代小妞,看老娘今天肿么收拾你们。”说罢,凌般若卷起袖子和裤腿露出自己带毒的肌肤,抱着湿漉漉的床褥往预备参加海选的几个姑娘合住的厢房走去。  在凌般若的被子上洒水这招一点都不新鲜,这个月第二次了,用大脚趾想也知道是有人联合起来整她,最活跃的莫过于隔壁厢房那几个跟小雪关系很要好的候选人了,以前她可以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现在,哼哼,被人扇了左脸难道应该把右脸也伸过去么?  话说,其余的人都是好几个人一起合住的,但是凌般若体质特异于是享受特殊待遇单人单住。  “嘭”的一声踹开隔壁厢房的檀木雕花大门,力气之大惊醒了床上正在谈笑风生的几个小丫头,她们抬头没见着来人的真面目,只见一团湿漉漉的被褥滚了进来。  凌般若用力将湿被褥往地上一砸,虽然不是掷地有声,但是配上凌般若强大的青面獠牙之貌着实把几个丫头给吓着了。  “喂,你……你难道不知道不经别人允许就闯进别人的房间是很不礼貌的么?哼,邪教之徒就是没有教养。”其中一个年级稍长的小姑娘指着来者不善的凌般若说,想羞辱羞辱她。  “闭嘴,滚开。”对讨厌自己的人从来不用客气,凌般若犹如撒旦重生一般怒喝住她。  那几个小丫头果然吓了一跳,平时见逍遥的人欺负她从来不见她这般凶狠的,于是她们为了和逍遥的人套近乎所以效仿小雪她们欺负凌般若,本以为凌般若会像往常那样忍气吞声的不敢声张,熟料她今天居然找上门来而且还把那层有毒的肌肤露在空气中,代掌门再三叮嘱不可于凌般若有任何肌肤碰触,于是乎那几个小丫头见了都远远的退了开去。  凌般若危险的扫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走过去挑了一床看上去顺眼干净的被褥卷起来就抱走了。  几个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凌般若潇洒离开,指着她的背影嚷道:“这野丫头太过分啦,哼。”  第二天鸡还没叫呢,就有逍遥的人过来请凌般若去逍遥殿喝茶,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昨天那几个臭丫头去掌门那边告状去了,哼,以为我会怕么?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跪在逍遥殿冰凉的地板上,旁边几个小丫头一起也跪在我边上,我听着他们对着代掌门哭诉我昨晚的行径,心里鄙夷不已。  “凌姑娘,可有此事?”代掌门听完皱眉问我。  “有是有,但是怕是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说。  “哦?”代掌门人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想问这几位姑娘几个问题,”说罢我也不管在座的人是否同意,径自问其中最小的那个丫头,我想小孩子应该是不敢撒谎的,咋呼他们一下就全说出来了。“你们说我抢你们的被褥,你们为什么不说说我为什么原因会去抢你们的被褥?”  “谁……谁知道你这歹毒的邪教之女为什么抢我们的东西,反正你们邪教抢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昨天那个年龄稍长的抢答,她的年龄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样子。  “我问你了么?”我瞪了那个丫头一眼,“你这么急于表现做什么?听你左一个邪教右一个邪教的叫唤,怎么你很熟悉邪教的运作方法么?还是你想说其实你以前也是邪教的人?”  毕竟是小丫头一上来就被人栽赃嫁祸脸色都白了,赶紧辩解说:“不是的,你不要信口胡说。”  我坏笑心想这古代人名节什么的最重要了,略微沉吟的说:“啊……你这么一跳出来我倒似乎有点印象了,以前在冥教好像见过你么,好眼熟啊,你叫什么来着?”我说的跟真的一样,虽然没有糊弄住代掌门倒是把当事人都给急哭了。  “我没有呀,代掌门您要相信绿茵是清白的呀,代掌门,呜呜呜。”那个自称绿茵的姑娘哭着辩解。  我心想,不妙!这眼泪什么的一上场没理都变得有理了,我真笨,居然着了道。  果不其然,代掌门愠怒的瞪了我一眼说:“好了,烦请凌姑娘自重,莫要扰乱逍遥这块净土。”  绿茵是小雪的同乡家世清白,这姓凌的女娃居然敢当他的面这般污蔑她的清白,看来她的话不能尽信。丘陵心里这么想,脸色也瞬间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坐在房顶看好戏的南无极轻抚手中的玉箫,心里了然的笑笑,继续看戏。  见代掌门的表情不太友善,凌般若不再继续,只是对那个年纪最小的小姑娘说:“小妹妹,我知道你们很想和逍遥现在的弟子们打成一片,因为逍遥的弟子们欺负我所以你们也跟风一起耍人,以前很多次我都忍了,但是不代表我会一直忍下去,你们往我被子上倒水往我茶里放虫甚至阻挠我完成分内的工作导致我没有饭吃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如今还有脸来恶人先告状?”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吧。  凌般若以前哪里被人这般欺负过,再加上被丘陵的态度一激居然毫无措辞的就把一肚子怒气撒了出来,得罪了人也不自知。  “放肆,”一声怒喝镇住了所有人,“我逍遥派向来做事光明磊落,君子之为,何以会联合起来欺负你一个小女娃,凌姑娘你说话还请措辞清楚,不要以为南掌门收留了你就能口无遮拦为所欲为。”丘陵气得跳起来,最听不得别人说逍遥派半点不好。  “去你的狗屁光明磊落,你们逍遥派不是从我踏入此山的第一刻起就把恃强凌弱演绎的淋漓尽致了么?难道联合起来欺负人还不是常事?”凌般若被这么吼一吼更气了,也不管当下情况,便和代掌门吵了起来。  “你……你这伶牙俐齿的女娃,我们南掌门好心收留你于此,你居然出言不逊污蔑我逍遥派清白,若不是在这逍遥山上,只怕你早已横尸街头一万次都不足平复被魔教残害的那些正道之士心中的痛。今天就罚你去把伙房的柴全劈了,劈不完不准吃饭。”丘陵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差遣,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臭老头,你会后悔的。”凌般若吼完就跑出去了,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的眼泪。  是的,凌般若委屈极了,没有人关心,吃不饱饭被人作弄的日子都过去一个月了,就算心里再难受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今天终于爆发居然把自己给惹哭了,真是流年不利啊,以后做梦都要看看黄历了。  
    见主角跑了闹哄哄的场子也散了,逍遥殿又恢复了往昔的清净飘渺,南无极无声地从房顶一跃而下,假装不经意的从门前经过,虽然南无极自认自己的存在感是很弱的,但是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冷漠气场还是很快让愁眉不展的丘陵发现了,急忙迎上前拦下准备飘过的南无极。  “掌门师弟……”丘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南无极不言语等着他继续,丘陵为难的开口询问:“近日江湖上流言四起,说是有人见着凌振天的二女儿还活着,各大门派正四下派人搜寻其下落,这丫头顽劣难以管教,只怕不久会连累逍遥,还请掌门师弟三思。”  南无极向来喜怒难辨,行踪成谜飘忽的很,就算是人在逍遥山上也很少会管理逍遥的大小事务,一般的家务事全权交由资历最深为人最正直稳重的丘陵师兄代理,但是像是这种掌门人亲自留下的人要处置起来还是要询问过掌门意见才行的。  南无极沉吟半晌问道:“师兄以为如何处置妥当?”  “逍遥向来不挣江湖名利,至于邪教的两件宝物我教自然也是不稀罕的,我以为还是尽早与邪教撇清关系为上策,那凌般若姑娘……还是不适合在逍遥殿长久待下去的。”丘陵实话实说,言下之意希望掌门能同意尽快送这烫手山芋下山。  “我也觉得不适合。”南无极轻笑,把这个女娃娃继续留在逍遥殿一点都不妥当。  丘陵大喜,以为掌门终于想通了,赶忙问道:“那即刻派弟子送其下山?”  “我自有安排。”南无极高深莫测的看了丘陵一眼,随即否定了他的提议,又道:“今日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一个莽撞的丫头而已,暂时先由着她吧,等纳新大会过了再说。”语毕,又飘走了。  留下丘陵暗自懊恼,逍遥派的门风啊,摇头叹气,这掌门师弟近来的行径是越来越任性了。  一口气跑了老远凌般若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用粗布袖子胡乱抹了把眼泪,那粗糙的布料硌得脸生疼,仔细想想刚才的情景又不禁有些懊悔,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一时脑热发了倔脾气跟代掌门呛声呢,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的状况。  不行不行,还是要回去道歉才行,如果他们再去那个大美人掌门面前参她一本,到时候很有可能把她打包扔下山,这江湖何等险恶好歹也要等长大一点再说。  可是看看四周茂密的草丛树林,刚才光顾着跑,一时迷了方向,这可怎么办呢。正凭着记忆往回探着路,看见不远处有一抹月牙色缓缓飘行,定睛一看那不正是逍遥派的镇派之宝大美人掌门人么?  去问他,他肯定知道怎么回去逍遥殿。心里刚想着的时候,身子已经不自觉的来到南无极身边了。  被挡住去路的南无极薄唇轻轻的抿着,郁郁葱葱的青草被初生的阳光照耀的更加碧绿娇嫩,草地上的月牙色颀长身姿被柔和淡黄的初阳轻抚得愈发引人遐思,碧玉箫被执于手中细细的揉搓把玩着,上好的玉器色泽通透润滑称得那修长玉指白皙精致,眼神缠绕上那比猫儿妩媚比阿波罗俊美的脸庞,凌般若顿时忘了自己拦住这个人是要干嘛的,呆呆的戳在南无极面前。  “你在吸我的氧气,懂了吗?”南无极见眼前这娃娃傻站着,只好自己先开口。  “嗯……”哎,大美人连声音都这么销魂,真是赏心悦目哇,本能的应了一声,回过神来发现那语气似乎不对啊。  凌般若努力将自己神游的思绪拉回来,努力聚焦在眼前的南无极脸上,发现大美人面色不佳,赶紧收起色心恭敬的学着行了个礼,结结巴巴的说:“掌掌掌……掌门好。”  有点知道为什么逍遥的弟子都那么怕南无极了,估计都是和她一样,色欲熏心做贼心虚。  南无极只是微微点头,绕过凌般若继续前行,凌般若没想过他居然这么冷漠,连寒暄都省了,真是让人很不爽啊,倒腾着小短腿追上去。  “掌门,请问逍遥殿怎么走?”追不上,只好在后面喊。  “南边。”虽然离了一段距离但是南无极的回答还是很清晰的传到凌般若的耳朵里。  “南边是哪边哇?”但是凌般若是路痴的嘛。  “随便。”南无极略微停了下,丢下两个字就走了。  “……”凌般若无语问苍天,这个人不仅没有礼貌,怎么连指路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都指的这么欠扁呢?  跋山涉水回到逍遥殿,凌般若去伙房随便偷了俩馒头就开始噼里啪啦砍起柴来,等柴全劈完差不多到午餐时间了,她颠儿颠儿跑去丘陵的练功房磕头认错去了。  “代掌门,我知道错了,今天上午不该跟您顶撞,伙房的柴我都劈完了,您看还有啥要帮忙的就尽管吩咐吧。”凌般若乖乖的跪在丘陵面前,她知道古代人最爱玩下跪磕头这一套了。  丘陵全然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满脸黑灰,小手上全是伤口的跑来跟他道歉认错,一时间居然心软后悔早上和南掌门说了要赶她下山的话,说来说去眼前的也只不过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而已,站起来还不到自己的腰呢,若是真的赶下山去横尸街头也只是时间的事情了吧,一时也没办法继续生她的气了。  “起来吧,孩子。”丘陵语带感慨的说。  凌般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用脏兮兮的小手在脸上一抹,笑嘻嘻的问:“代掌门不生我的气了么?”  丘陵哭笑不得的看着大花猫一样的凌般若,摇头轻叹:“孩子,你年纪尚小调皮捣蛋实属常事,只是你身份特殊又非我逍遥弟子,邱某只是希望你在此处平安生活莫要徒惹是非即可,你以后能做得到么?”  我对代掌门的态度转变不置可否,但是听他说的意思貌似就是“只要你乖乖的以后你调皮捣蛋的事情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噢~是这样么?  好咩!那我就勉强同意了呗。  和代掌门人达成了“狼狈为奸”的口头协议我欢欢喜喜的去食堂领我的中饭去也,还未踏进食堂就听见绿茵那个入门候选人在给小雪那个正牌逍遥弟子互通消息呢,听她们说的那是神马对话:  “那妖女当真说代掌门放屁?”小雪尖锐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一脸不可置信。  “真的不能再真了,哼,居然敢对代掌门说那样大不敬的话,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罚。”绿茵的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  “看来这妖女在逍遥待下去的几率是越来越小了,嘻嘻嘻。”旁边一个海选女也跟着笑嘻嘻的附和。  “就是就是,这么顶撞代掌门,还不肯领罚,应该马上就会宣布撵她下山的事情了吧。”其余新入门的逍遥弟子也从别的桌子移过来加入八卦群。  “但是这妖女是南掌门下令留下的,要撵走也要通过掌门那关吧?”有人问。  “那是自然,你以为代掌门会不跟掌门汇报么?”小雪插话进来。  “对对对,听说代掌门人最铁面无私了,容不得有人玷污逍遥派门风半点的。”唧唧呱呱的讨论声中,女主华丽丽的登堂入室。  老娘才不管是不是要赶我下山,我目前最关心的就是——中午吃什么?  见我脏兮兮的滚进来,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我,我走到摆满饭菜的大木桌前,拿起碗和勺子准备盛饭,但是以前一直让我拿竹篓去打水导致我没办法干完活而晚饭常常泡汤的大师姐若可一把抢过装饭的桶,瞪着我没好气的问:“谁准你吃饭的,代掌门罚你劈柴你劈完了么?”  我暗暗叹口气,这些女人是真的要在我很饿很饿的时候挑衅我么?  “要是你不确认呢可以放弃吃午饭的时间去柴房一根柴一根柴的拼起来,然后数数我是不是劈了261根木头。”说罢白她一眼准备盛菜。  谁知那个不知道自己很讨人厌的小雪也插身进来添乱,抢过我准备盛的菜说:“那边还有几个师兄没吃饱呢,我端过去给他们。”  我彻底怒了,一把拍在那盘菜里,盘子“啪”的一声被狠狠扣在木桌上,小雪赶紧把手抽回去,生怕碰到我的手。  全场惊愣的张大眼看着我,大气不敢出,我冲大家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冷冷的说:“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嘶——”全场倒抽一口气。  大姐,您哪能随便就手滑一下啊,人家手滑顶多摔个碗砸个锅什么的,您这手一滑那是要人命的呀。  我的手指滑过那盘韭菜鸡蛋,端起来装模作样的递到一脸惊恐的小雪面前,问:“噢?是哪个大胃师兄没吃饱来着?麻烦你端过去给他吃呗。”  “不,不不用了,小师妹,我们都吃饱了。”然后那些男弟子们都甩下碗筷作鸟兽状散开了。  开玩笑,那个可是凌般若手摸过的菜,有没有毒还不一定呢,他们可不想当小白鼠。  若可也默默的把饭桶放回到桌子上,然后跟小雪一起回到座位上埋头吃饭,我则欢欢喜喜的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和菜坐到一边心满意足的吃起来。  自从食堂爆发事件之后,那群逍遥弟子以及海选选手们果然消停了,让我每天过着流水一般的闲散生活,每天吃吃饭睡睡觉看看风景什么的,不用干活不用遵守门规,日子过得好生自在,身材都日渐圆润不少哇。  (各位看官是否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过平淡鸟?但是种田不就是这样的咩?总是打打杀杀的不好,要蛋定蛋定,话说在乱世能这般偷闲于世的时光是非常难得而且弥足珍贵的呢。)  
    今天我陪明月师兄下山办事,注意,是陪他办事,我当然是下山放风的,我总觉得明月师兄是要回他那神秘兮兮的娘家,因为他说一会儿进了城别乱跑,让我乖乖在某某客栈等他来接我。某某客栈是师兄老早就安排好的落脚点,虽然我们并不打算在外面过夜,但是饭还是要吃的。  明月师兄一看就是高干子弟的派头,吃饭的客栈都是星级的,随便点的一桌子珍馐都快赶上满汉全席了,啧啧,两个人哪能吃得了这么多?腐败。  大快朵颐完毕,明月师兄吩咐了让我等他回来,然后转身打算离开,难得下山我当然是想去逛逛的但是又不敢自己行动,遂发挥缠字诀硬是要跟着去街上凑热闹。  他缠不过我只好带着我这只小尾巴一起出去了。  “说好的只是陪你逛一会会就乖乖回客栈的哦。”明月师兄难得好语气的跟我打商量,看来他要办的事确是不能让我跟着的。  我拢了拢盖住青疤的面纱拼命点头,一路上明月师兄照旧和我之间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我一路上好奇的东瞅西瞧,古代的集市还真挺有意思的。  我一面注意遮脸的面纱不要滑落,一面裹紧身上的麻布衣服闪避着过往人群,小心的不要碰触到任何人,眼睛还要忙碌看热闹。  在路过一家别致的玉器店铺的时候我眼尖的瞄到一只发簪,和师父的碧玉箫一样是通体碧绿色的,我立刻发现新大陆一样跑进去指着发簪问老板:“老板老板,那只绿色的簪子多少钱?”  老板很市侩的上下扫了我一眼,眼神轻蔑语气不耐烦的说:“小丫头片子不回家和泥巴跑这儿来捣什么乱,那是成色上好的碧玉簪,要一锭金子呢,独此一只。”  我一听“独此一只”双眼立马射出绿幽幽的光芒,兴奋地冲老板野狼一样嗷嗷叫唤:“我要买我要买。老板你等着,我这就回家给你取钱去,你可千万别卖给别人啊。”说完我一阵烟似地消失了。  那老板只当是小孩子家说胡话,只“切”了一声,就到里屋吃点心去了。  我小跑几步追上明月,扯扯他的袖子吸着鼻子问:“师兄,你身上有金子么?”看他今儿个为了下山特地换上的鹅黄色锦袍,非常骚包的跟我炫耀说要下山去办事,我就想这厮家里肯定有钱。  “要金子何用?是看上什么喜欢的了?”明月师兄一脸我就知道姑娘家一逛街就会乱花钱的表情。  我用力点头讨好的说:“就当我问你借的,江湖救急先,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还你。”  “还?你拿什么还?就你那招人砍的脸能活到赚到金子还我的那一天么?”明月师兄嘴真毒,说话老是这么欠揍。  他的话伤到我了,我不说话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看。  “这样吧,丑丫头,这金子我也不要你还了,你把这婚书签了,金子就当是聘礼罢。”明月师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纳尼?“你要娶我?”我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我们都不能洞房,你娶我挂墙上辟邪啊?”这不是开玩笑嘛,等等……难道……其实明月师兄是个太监?所以才要花钱买媳妇!!!  噢哟哟,不得了了,我知道了神马?难怪他声音分不出男女,长得也阴盛阳衰的样子,原来不是真男人啊!师父知道么?  “扑哧,原来我们的丑丫头想洞房啦。”明月师兄戏谑道。  哇咧,还扑哧咧,越看越太监了怎么!!  “怎么?不签我可不借你金子。”见我不回话,明月师兄拉回正题。  “我签我签。”反正你是太监,我也不吃亏,那簪子独此一只没了可就真没了啊,我想想又觉得不妥,在按手印之前又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问:“可是师兄,我才10岁啊,你确定你这么做不会触犯未成年人保护法么?”  明月师兄不屑的嗤哼一声说:“不是让你现在嫁,我先定下来。”  “那是什么时候啊?”怎么丑八怪现在也这么有市场了?还要先定下来?谁会和他抢不成?  “等你能洞房的时候。”明月师兄莫测高深的笑看着我。  表情辣么的淫荡,太监也要洞房?千古奇闻呐~难道要用工具么?SM癖哇师兄你好重口噢,不怕被河蟹么?我浑身一阵恶寒,甩头,甩头,不想了,先买簪子。  盖手印,完毕,礼成!  明月师兄拿着我的卖身契颇为满意,笑着问我:“多少金子?”  “一锭。”我豪气的比出一根手指。  天边一群乌鸦灰过……  “……”明月师兄似乎很无语地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我的手心。  我攥着金子兴高采烈地跑去那家卖簪子的店。  (路人甲:喂,我说,某个家伙是不是贱价把自己给卖了呀~了呀~呀~  路人乙:是哇,你也觉得卖的忒便宜了点是吧?  路人甲:可不是么,怎么着不得要两锭金子啊,那黄袍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  路人乙:……原来你是这么定义有钱人的啊+_+)  我特别霸气地把那一锭卖身换来的金子用力拍在老板的收银台上,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特别的范儿~  老板当时那仿佛见着散财童子的眼神让我心中一阵狂爽,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碧玉簪,哎呀,我那小心情啊,老霸道啦。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自己心情好的原因,在回逍遥的路上,我都不小心感觉到明月师兄隐隐透出的喜悦之情了。  终于到了,等我们到达逍遥山天色微暗,大饼一样的月亮悄悄爬上来。  “师父师父,明月师兄把徒儿安全的带回来啦。”刚踏进森古林就看见师父颀长的身姿飘然立于莲花池畔,我风一般卷过去缠到师父身上。  师父是我来这个时空以后唯一一个不会被我身上的毒素伤害到的人,所以我逮着机会就会缠上去感受一下人的味道,虽然师父每次不是把我PIA飞就是踹飞,但是我是使缠字诀的嘛。  见师父微微不悦的皱眉我赶紧识眼色的从他身上弹开,装乖耍赖也是我的一项本领,低头认错:“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师父连瞅都没有瞅我一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修长白皙的玉指在碧玉箫上温柔地来回摩挲着,似乎在想什么少男心事一样。  呸呸呸,师父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跟少男扯上关系呢,这年纪放古代早该妻妾成群儿孙绕膝了。  “喏!”我掏出怀里的碧玉簪献宝似地伸到发呆的师父眼皮子下面。  师父看了眼簪子终于注意到我啦,清冷的声音逸出唇畔:“回来啦。”  尼玛师父您该不会是才注意到你的关门弟子回来了吧,我都站好一会儿了。  见我伸着手一脸石化的表情,师父终于又将视线调回到碧玉簪上问:“何物?”  靠!师父,你妹啊,这是碧玉簪呀,跟您的宝贝碧玉箫是同档次的高级玉石哇,我惊讶的回答:“碧玉簪。”  “何用?”师父依旧一脸淡定与迷茫。  我类个去,师父您都不知道簪子何用干嘛一直插根竹簪在头上啊?是能保暖呢?还是打算当天线来收你们星球的讯号哇?  我指指他头上的竹簪再指指手上的碧玉簪,我已经不懂如何用凡夫俗子的语言与世外高人沟通了。  师父居然歪着头面露疑惑的看着我说:“插两根,太重。”  那表情,真TM萌翻了,师父您一定也是喵星人吧?但你瞧瞧他说的那话,是人话么?(怎么就不是人话了?插两根就是挺重的么。)  沟通不了,直接动手,我冒着被师父踹飞的生命危险,愣是爬上去亲自给他把竹簪换下来,插上我的碧玉簪才顺了一口少女心思被曲解的怒气。  嗯,果然更飘逸了!满意的看着我的杰作拍拍手,可是师父那位不知什么星人的居然要伸手去摘,我赶紧一把抱住他意欲行凶的手臂,耍赖的大喊:“师父师父别摘。“  只见师父一脸无功不受禄的倔强表情不解的看我,我难得害羞的低下头小声说:“那个是送给师父滴拜师礼。”(啊喂,只是拜师礼你害羞个P啊,又不是拜堂礼。)  “你何来的银两?”师父果真不反抗了,抛来一个我一直觉得很自豪的问题。  老娘把自己卖了换来的。(这……这个没有什么好值得自豪的吧?(⊙o⊙)!)  我松开师父的手臂开始娇羞的绕手指更是小小声的咕哝:“伦家是师父的徒弟,山人自有妙计。”  还好师父是习武之人听觉灵敏,不然真不知道我一个人扭扭捏捏嘀嘀咕咕的在自言自语些什么鬼。  不等师父开口,我突然甩掉娇羞抬头特爷们儿的说:“师父,这竹簪就是您送给徒儿的信物了,徒儿一定好生保管,日后若是失散了还能靠它相认呢。”  丢下话我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莲花池畔南无极摘下碧玉簪,夜晚清亮的月光将碧玉照了个通透,碧玉簪尾端刻着几个隽秀的小字——「一品瑟」,他将簪子插回发髻中,轻笑道:“娃娃,这信物其实随便赠与的?”既然女娃娃这般费力讨好自己,那就……回去睡觉吧!  (作者:好吧,我有罪,师父的逻辑是蛮奇怪的-_-!)  在会烟波亭的路上南无极碰见了明月,明月似乎本意就是来找南无极的。  “都打听清楚了?”南无极浅抿薄唇,语气透着友善,心情似乎也颇欢愉的感觉。  “小王办事哪有出过纰漏?”明月不答反问。  南无极勾勾唇角表示谈话完毕,绕过明月继续散步回家。  “逍遥仙师这关门弟子收得是有些便宜了。”明月显然是已有所指。  “你们相处的甚好。”不痛不痒的句子。  “这不正是掌门所喜闻乐见的事情么,充分体现了您的料事如……”神字还未出口,明月便一眼认出了南无极头上的碧玉簪,“一品瑟只此一只的碧玉簪?逍遥仙师何时如此张扬了?”不用答也知道,终于晓得那丑丫头要一锭金子的原因了。  哼,为了用一只碧玉簪讨好南无极,居然连自己都可以卖掉的女人,真是疯子啊,只是这簪子身价是贵了些,但这丫头……  明月眯起危险的杏眸,顿时气结,心中那股仿佛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恨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匆匆道别南无极,便踏着怒气离开了。  不知奔走了多久,明月恨恨的泄了方才提起的一口气,再回头时才发现早已走出了森古林,重重一拳砸在旁边的古树上,森冷的开口:“好你个丑丫头,居然胆敢消想起这天鹅肉了,是吧?”  哼!  
    “师父!师父!师父!”我学着谢耳朵的敲门方法在药庐外面呼唤我那神出鬼没的大美人师父。  “吱呀”一声药庐的木门打开来,师父赏心悦目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我往后退开半步,师父上前把一个小瓷瓶塞给我转身带上药庐的门。  “为师新配好的,由于配方稀少暂且只做了十颗,你随身带着傍身。”师父说。  “哦了,”我应了一声倒了一些出来,鲜红如血滴一样的小药丸在我手心滚动,“师父,这药有啥神奇的功效么?”  “能够起死回生。”师父说,“为师还没有想好名字,你看着叫吧。”  “哦哦哦,”这么珍贵呀,那一定要好好收好了,我小心的把瓷瓶塞进衣服里藏好,跟着师父问:“师父,你上次说的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我的疤还没有除掉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其实这个问题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碍于那一夜的尴尬遭遇才一直拖到今天才敢问。  我脸上的青疤虽没有马上脱落,但是最近一直觉得青疤下的皮肤奇痒无比,伸手摸去感觉那块疤面上似乎也开始有一些细小的裂痕,感觉好像受了伤以后结了血痂一样,用手去撕会痛于是也只好让它自然长着,但是我的心里也隐隐泛起一丝期待。  师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把视线移向远方嘴角牵起一抹怪异的笑,对我说:“娃娃,你前两年是不是惹到你明月师兄了?”  “是啊。”咦?干嘛突然问这个?  说起来这个明月师兄也真是的,特别记仇,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他了,自从上次下山回来后就老甩脸子给我看,也不怎么再跑来后山找师父和我了。  师父摸摸我的头说:“想不想跟他和好?”  “唔……”我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想。”  听到回答后师父突然附在我耳边对我耳语了一阵,我耳朵一红,一向不喜欢与人太亲近的师父怎么突然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但是我听到耳语的内容后瞬间转移了立场,双眼绽放出异常的光彩。  果然!我想。  就在此时明月师兄嫩绿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原来师父早就听到明月师兄的脚步声所以才会转换话题的,只是这明月师兄也真奇怪,光是我上山都有五年光景了,这家伙到现在还是穿着逍遥派新人的那身行头,真不知道是他武功太差还是因为喜欢装嫩,但是有一点可以是,这个人大有来头,享受的那是逍遥派特权级别的待遇。  明月师兄一定也看见了我们,因为他原本行云流水的步伐突然顿了一下,是不是崴着脚了?我看了师父一眼,师父朝我温和一笑,我提气凝神脚尖点地施展我那青出于蓝的绝世轻功,下一秒便出现在明月师兄身边,非常热情的给了眼前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力气之大差点把明月师兄扑倒在地。  明月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来人抱了个满怀,刚才那股无名邪火还没消尽顿时愣在当下全然忘了还手,等反应过来之时那个罪魁祸首已经猫儿一样跳离自己身边,立在南无极的身旁,两人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  明月的心情自然是非常不爽的,至于为什么不爽他还来不及弄清楚,面色极差,可是他略微一思忖不怒反笑,调侃道:“连小爷都敢轻薄,你这丑丫头迫不及待的想洞房了不成?”在南无极面前明月从来不掩饰狂妄的态度。  听完我一阵尴尬,顿时觉得有道锐利的死光从师父那边射过来,差点忘了三年前签的卖身契了,这件事我可没敢告诉师父,在古代的规矩婚嫁是一定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无父无母要嫁谁不准嫁谁那都得听师父的,对于我私底下把自己给交易了这件事我真没脸提起。  哎,人生啊,那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证明以前的自己是SB的不归路哇。  我只得尴尬的笑笑,恬着脸问明月师兄:“师兄可有感觉身体有何异常啊?”  明月师兄斜睨我一眼,突然想到我刚才与他的肌肤之亲,皱眉撇嘴看看自己,摇摇头说:“没有。”  明月师兄是个顶聪明的人,旋即看着师父说:“南掌门果然厉害,想不到这举世之毒的奥秘也让您给破解了,小爷算是不虚此行了。”  “哼,前来所谓何事?”师父只是冷冷的轻哼,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  师父真是任性,怎么前一秒还略带愉悦的情绪下一秒就又发脾气了呢?我不解,师父到底为啥生气了呢?  刚才师父对我耳语说我皮肤上的毒已经解了,让我拿明月师兄做示范去吓吓他,我觉得我挺乖的啊,除了给他一个丑八怪拥抱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去吓唬明月师兄了。  呀,难道是刚才明月师兄说什么洞房的事情所以惹得师父忌讳了?不像啊,师父辣么前卫的人,跟我鸳鸯浴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怎么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就生气了呢?  哎呀,不想了,不懂!  “这儿说话不方便。”明月师兄看了我一眼,摆明了嫌我碍事。  师父看了我一眼就领着明月师兄去了别处,我很识相的没有跟着去,但是我不跟去也不代表我不会去偷听。  莲花池畔  “他们不日便会来,你真的要将女娃交出去?”明月师兄的声音听起来乖乖的。  要把我交给谁?我猫着身子躲在树上屏气凝神。  师父只是立在池边赏花并未立即回答。  “南无极,若是你真的如此无情休怪小王先下手。”明月师兄的语气有些怒了。  “难道你没有么?”师父缓缓的说,只是瞥了明月师兄一眼就又将眼光转向池塘。  “你……”明月师兄不过双十的年纪,显得有些沉不住气,恶狠狠的说:“南无极,小王也不怕告诉你,这女娃我是绝不准许你交到外族人的手里的,至于海棠星就算你不给小王也有的是办法得到,但是你给我记住,如若你要靠那女娃上位,休怪小王与你敌对,哼。”明月师兄负气而去。  师父长长的眼睫忽闪了一下,执起碧玉箫吹奏起那首不知名的曲子,乐声悠远绵长曲意里仿佛在回忆什么,我听不懂。  但是我只知道我敬重的师父和我唯一的称得上朋友的人,接近我待我好居然都是有目的有预谋的,把我送给外族?为什么?海棠星?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悄悄跃下那棵树,一个人走在深山中我的思绪很乱,师父啊,难道这五年来你对我的好都是逢场作戏么?明月师兄,三年前签的婚约其实是早有预谋的吧?不是因为丑女有市场,而是因为想从我身上套取海棠星的秘密,如果你们知道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不敢想,我又会被孤立起来吧!  不知走了多久,等我收起思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出了后山,站在去逍遥殿的分叉口上,我正在茫然之际突然感觉有人叫我。  “这位姑娘,我等前去逍遥派拜访代掌门人,但是途中却迷了方向,不知姑娘可否为我等指条道路?”中年男子的声音透着客气。  我转过头就看见三个中年灰衣男子,他们手握青钢刀朝我拱手行礼,于是我也礼貌的回答说:“几位前辈走这条路直行便可看见了。”  “多谢姑娘……”带头的一位中年男子笑着抬头,却见他神色瞬变半句话咽进肚中。  刷拉拉对我拔刀相向,厉喝一声:“邪教妖女,你果然偷生于这逍遥山上,看老夫今日定要了你的狗命。”  该死!忘了脸上的青疤还没有脱落,冥教灭门的事件都过去五年了,怎么还会有人追上山来取我性命?我吓得拔腿就跑连自己会武功都忘记了。  我在前面胡乱的跑,那三个男人在后面拼命的追,不一会儿就在后山迷了路,我不知道后山究竟有多大能通向哪里,但是当我站在悬崖边的时候我终于知道这后山果然地形奇特。  我毕竟只有十三岁,这么一通跑让我豪喘如牛,后面三个中年男子却是面不改色,一看就是武功极好之人,看来,除了跳崖我别无选择了。  “妖女哪里逃,你苟延残喘了五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为首的那个灰衣男子说着就一刀向我劈来。  “要死我自己会死用不着你动手。”说罢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纵身一跃跳下山崖。  但是就在我跳崖的一瞬间,分明感觉后背遭人以掌风重击,我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坠落下山去,刚才跳崖时脑海里有个熟悉的声音怂恿我跳吧,没事的!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妈的,大骗子,我哪里知道那些臭老头会无耻的怕我死不透又暗自在我身后补了一掌。  师父,明月师兄,无悔,你们要给我报仇哇……报仇哇……仇哇……哇……  
    “哎呀,我cao!”这是凌般若砸上山贼后说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当然也是那群被劫的马车队仅听到的一句话,之后就死了!  ……  ……  哦!是晕死了~  ……  六个月后  白墨山庄流云居东厢房内,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紫衣姑娘正背对着房门坐在圆桌旁,翘着二郎腿,脚趾头勾着紫色绣鞋的边边荡啊荡,如墨般的乌丝用一只嫩绿色竹簪随意的在脑后挽了一个髻,白净的纤纤玉手随意地在桌上的果盘里提溜了一个红润饱满的樱桃,悠哉悠哉地把樱桃送到嘴边,水润的唇弹性十足檀口微张一口雪白贝齿咬住那颗红艳欲滴的樱桃,手腕儿轻轻一扯,那樱桃杆儿便与果实分离,一手撑着头手肘靠在圆桌上,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搓弄着刚刚扯下的樱桃杆儿,享受着入口的美味,满意地翘起嘴角微笑,哼着小曲儿闭目养神中。  想着一转眼离开逍遥山将近半年了吧,这半年基本上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饿了就吃到饱饱了顺势睡睡到自然醒的状态下度过的,想想在山上跟着师父练功的那几年哪有这样的好福气可以享。  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担心有没有到处找我呢?不会的不会的,师父那是世外高人的冷淡性子,肯定又不知道在哪儿云游呢,就算是找那肯定也就是顺便找而已!  “师父,”我捏着一个大葡萄假装那是师父,“徒儿好想你啊。”虽然不知道师父究竟要把我卖给谁,但是毕竟好几年的师徒感情那是真真的呀。  我一边照镜子一边吃这果盘里的水果,自语道:“哎,青疤被当成泥巴被家仆们蹭掉后的我肿么可以这么美。”  正顾自陶醉着。  “小野姑娘,出事儿啦!”伴随着一声慌忙的呼唤声,背后的雕花檀木门嘭的被人大力撞开,害我一受惊小手力道过重挤了自己一脸葡萄汁。  这酸爽,嚯!  眼泪都流出来了,门外那小厮见这情形愣了一下,旋即一把抓着我的手腕子慌张的询问:“哟喂,小野姑娘,我这还没说出什么事儿了,您怎么就给哭啦?”  我气得直揉眼睛,眼泪却是越揉越往外流,那小厮更慌了焦急地在原地打转,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坏了坏了,这小野姑娘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就已经给急哭了,看来这次真的是出大事儿了呀。”  各位看官,为啥这位小厮会如此紧张在下的反应呢?且听小女子慢慢道来,话说半年前我坠落山崖砸死了一个形象代言人,没错没错,就是那种嚷嚷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口号的——经典的山贼形象代言人。很狗血没错,但是也就是因为砸在他身上所以我才得以捡回一条小命,话说我当时已经昏迷了,醒来后就已经置身在这白墨山庄之内,我是被奸人一掌拍下山的,能活已经是奇迹居然还因此误打误撞的成了这白墨山庄少庄主——山贼的打劫对象的救命恩人。  摇身一变成了救命恩人我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但是得知被救的是当今武林盟主之后我的喜庆之气顿时就蔫儿了,这都武林盟主了那武功倍儿棒的需要我救?自打那以后我从刚开始的横着走变成了恭恭敬敬的绕道儿走,就连身上的伤口疼起来都不敢大声哼哼。  不好意思,前面铺垫的长了点,至于为什么在这白墨山庄我会突然和武林盟主平起平坐,分住在流云居的东西厢房之内?又是为什么这小厮对我的丁点儿反应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呢?  那还的追溯到四个月以前……  白墨山庄少庄主何许人也?那就像是咱们21世纪的LV、PRADA、GUCCI是一个道理,那是名牌呀,而且那还都得是一线的品牌,换算到我现在所处的江湖里,白墨山庄少庄主那就是被打上了武林盟主的标签,历代都必须是武林盟主卫冕冠军呢!  这样的人被人寻衅、寻仇、刺杀就跟我们好人家的孩子平时拉屎吃饭一样正常(额……小女子当然不是暗讽武林盟主是坏人家的小孩啦……不不不,当然也不是说武林盟主就不拉屎不吃饭的意思……见谅见谅!真是越描越黑╮(╯▽╰)╭)  四个月前的那一天,我正在暗自运功疗伤便听见外面叮叮咣咣的打斗声以及呼喝叫骂声,无非是一些江湖鼠辈看不惯咱们现任武林盟主的行事作风之类的专门前来寻衅滋事的,他们一边摆出正义之姿嘴里骂着武林盟主是卑鄙小人,阴险狡诈无耻等,一边在自己的暗器匕首佩剑衣服上淬上巨毒暗算武林盟主。  不关我事,继续运气治疗内伤,疗伤不可分心这是师父说的,会走火入魔。外面战况愈演愈烈我依旧充耳不闻。等我收了功伸展着四肢出门觅食才发现下人们还在费力地拖着院子里的尸体,听见动静大家一齐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此时如果我不对方才的状况嘘寒问暖一番就没脸留在这白墨山庄了一样,我心里暗叹一口气虚伪的上前问道:“要帮忙么?”  此时回廊上一群莺莺燕燕正好经过此地,原来是庄主的一群妾室们,她们横鼻子竖眼睛的对我冷嘲热讽道:“哼,真不知我这从不养闲人的白墨山庄中净也住了些个残废白吃货哟~”  另一个立刻接道:“可不是么,也不知我们少庄主这心里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是要破坏这山庄百年立下的规矩不成?”  于是她们七嘴八舌的开始了以我为圆心的批斗大会,“是啊是啊,有些人生来就是狐狸精的命,粘上个有钱有权的呀,那就是跟狗皮膏药一样一样的,撕都撕不下来。”然后她们就嘻嘻呵呵的一阵花枝乱颤的假笑,  我这个人很识相的,一般不会自动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转身准备往厨房去,我还没吃饭呢。  “有些不要脸的女人那就是扫把星的命,才来几日就连累我们主子差点害了性命,现下还在用千年野山参吊命呢。”本来尖锐的嗓音说到后来也有些低了下去,似是有些悲伤。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幽幽的回荡在院内:“也不知请来的那些个所谓神医们是否能救得回主子。”其中一个说着竟嘤嘤啜泣起来。  我的心狠狠的抖了一下,不是这少庄主也要死了吧?我又不是柯南命,怎么走哪儿死哪儿啊?  “现在是个大夫都自称神医,我看这三江城快改名儿叫神医城了。”又来了,除了冷嘲热讽瞎吐槽你还会嘛呀?  我挺了挺脊背决定做一个有生之年最错误的决定,现下我自然是不知道这决定是那么的错,不然就算给我一刀我也绝不多管闲事的,我轻巧地飘到几位妾室们身前,给她们俯身行了个礼:“几位夫人们好。”  莺莺燕燕们用鼻孔看我,还像马儿打响鼻一样冲我哼哼,那黑眼珠子都快翻到头顶上去了,我也不在意,只是用我清脆的银铃之音开口道:“小女子也跟随高人学过几年医。”  “你也想自称神医?”刻薄的声音表示了满满的不可思议,吊高的嗓子刺得我耳膜生疼。  “神医自是不敢当的,但是望闻问切保人性命自是有一套的,方才听几位夫人说是庄主命悬一线,小女子自是不敢怠慢,所谓医者父母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先把大高帽子扣上,我说的可都是好话真话哦。  “就凭你也想给我们主子治病?痴人说梦。”继续挖苦我。  “就是就是,太不自量力了。”七嘴八舌一起挖苦我。  靠,老娘怒了,好话不听非逼我说难听话,我面色一沉皮笑肉不笑的挑眉道:“还望几位夫人给少庄主留条活路。”  此话分量不轻不重,但是却将现场妾室们剑拔弩张的气焰给结结实实压了下去,见她们脸色难看,我向她们做了个辑道:“还望各位夫人给带个路。”  言下之意就是谁敢不带路谁就是有谋害少庄主之嫌。  出了大院儿进回廊,走完回廊大拐弯儿,拐了弯儿进正厅进了正厅过厢房,穿过花园儿终于来到名为流云居的别院,嚯!没想到这山庄还真大。我总算见着躺在西厢房里的所谓命悬一线的庄主了。  “你们怎么来了?”说话的是少庄主的娘,声音不怒而威,问的几个妾室们唯唯诺诺结结巴巴的。  “是这个丫头说能救主子的命,所以我们就斗胆将她带进来了。”领头的那个也就是刚才说话最刻薄的妾侍小小声捏着嗓子假装温柔的说道。  我在心里恶寒了一把,鸡皮掉一地,见少庄主他娘面露不悦似是要劈头盖脸一顿骂,我自告奋勇地上前拦在那个妾侍前面,眼神炯炯的盯着他娘说:“夫人莫怒,若救不活这少庄主,小女子但凭您处置。”  似乎是被我信心十足的眼神震慑住,我突然感觉他娘(咦?肿么觉得像骂人?)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一种类似见到活菩萨的光芒,咦咦咦?我的错觉么?  他娘点了头,吩咐道:“这些都是三江城最好的大夫,他们会从旁协助你。”  我很严肃的点点头,嗯了一声给了他娘一个放心包在我身上的眼神,向床边命悬一线之人走去,他娘却突然一把抓住我,长指甲陷入我嫩白的手臂我微微皱眉,我跟了师父这许多年沾染上了师父的习性,不爱别人刻意的碰触。  他娘死死拽着我,仿佛我就是那救命稻草,她说:“一定要救活我儿子。”  我不好当众甩开那手,只好恫吓说:“别耽误了救治的好时辰。”  他娘果然依依不舍地松了手,我坐到床边,低头俯视床上单薄的人,剑眉斜插入乌丝之中,眉头因为疼痛紧锁,高挺的鼻梁衬着那刀削一般的脸部轮廓显得正义感十足,双唇紧闭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面如死灰果真是命悬一线的造型,我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突然双手不安分的巴上他亵衣的衣襟,唰地一把扯开,下面一片倒抽气声,对一个女人这么霸道的扯开男人的衣襟的行为感到非常惊慌,一个老郎中赶忙上来解释:“少,少庄主他是中了奸人的秘制剧毒。”  “废话。”我长了眼睛能看,少庄主的胸口已经全部乌紫,胸腔陷进去一大块,样子和骷髅无异,这群庸医看不出病症就知道胡诌说是秘制剧毒,我瞪了那老郎中一眼阴森的开口问:“你们可知少庄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指了指少庄主的胸口。  大家都围了上来,又是一阵倒抽气,这次不是为我撕衣服的行为,而是被这惨状给吓到,后面一个灰衣服的郎中已经开始吓得发抖了,其余几个全都噗通跪在地上大叫:“太夫人饶命啊。”  “你,你们,你们……”他娘气得快厥过去了,颤抖地指着下面跪了一排的江湖神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那些妾室们一见也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掩面哭了起来。  一瞬间这房间搞得跟灵堂似地,我啧啧两声眼神悲悯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庄主摇摇头,哎,真不知这少庄主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娶了这么一堆好媳妇儿,屁用不顶人还没死呢这会儿就忙着哭丧了。  我轻咳一下,故意语气森冷的说:“你们这群江湖神棍给少庄主针灸的时候看到事态如此严重为何不报?难道还打算给少庄主穿上衣服假装没看到么?”  他娘听到我这么说更是惊恐了,一脸悲痛欲绝的大喊着:“来人呐,给我把这几个老骗子拉出去杀了。”  接着是神棍们此起彼伏的讨饶声和下人们冲进房间的声音,下人们准备拖人出去,我很威风的大喊一声:“且慢。”  其实我揭穿这些神棍的根本目的只是为了夸大我做的事情的价值,顺便杀杀那几个妾侍们刚才对我冷嘲热讽时的嚣张气焰,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记仇,呵呵。  “太夫人,小女子揭穿这些假神医的目的只是想警告他们别再招摇撞骗,谋财害命罢了,只要将他们稍加惩罚赶出山庄便是了,无需要了人命这般残忍吧。”我虽有仇必报但也并非草菅人命之人。  “我们山庄的事用不着你个外人插嘴。”他娘狠狠瞪我一眼,依旧一意孤行。  眼见家丁们把那几个老郎中往外拖,我平静的说:“就当是帮少庄主积德多换几年阳寿也好。”  哎哎,我好喜欢这种说话有分量的感觉的说。所有人停止了动作,他娘死死地盯着我,我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血红的药丸塞到少庄主嘴里,那药丸就像血液一样瞬间流入他的身体百骸,紧接着床上的人似乎被注入了新的血液一样,乌青色退了下去,胸膛陷进去的那一块又饱满了起来,脸色瞬间红润有光泽,我把被子帮他盖好清了清喉咙对着床下一干惊讶到眼珠都快脱窗的人宣布道:“你们的少庄主明天就能醒了,都回去歇着吧。”  “这些人还杀么?”一个家丁情不自禁就问出了口。  我冲他娘眨了眨眼,他娘立即会意道:“狗奴才,杀什么杀,拖出去每人杖责一百扔出山庄去,这群乌合之众再不得踏入三清城半步。”  家丁们拖着神棍们出去了,他娘也把那群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的妾室们也轰了出去,拉着我的手特别热情的对我奉承道:“小姑娘啊,你方才用的是何种药材?怎能有如此药效?可否借老身看一看?”  “噢,这个啊”我好笑地从怀里掏出小瓷瓶,递给他娘看,“这个是家师的秘传之药,叫速效救心丸。”  这个的确是师父给我的,说是给我保命用的,就是还没起名字,我就随便叫吧。  “敢问姑娘的家师是哪位高人?”他娘小心翼翼地把瓷瓶还给我,问话的表情尤其甚重。  “不可说,不可说。”开玩笑,当然不能说我师父的名字,我师父那么有名,一说出来不就等于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给暴露了么。  没错,我就是凌般若,现在化名小野暂时寄主在白墨山庄,江湖上的人依旧对搜寻冥界两个侥幸逃脱的女娃娃乐此不疲。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月内连着两次救了武林盟主的小命,我自然就成了白墨山庄的贵客,过着白吃货的好日子,山庄上上下下敬我为神医各个都对我礼让三分。  
    上一回说到有个小厮嚷着大事不好了冲进了俺的闺房,那个小厮名字叫小童,是白墨山庄的少庄主雷御文专门派来伺候我的,当然,还分了好几个丫鬟给我,把我整的跟嫁过来的某家千金样的。  话说我是救了雷御文的命的女神医,但是他也只有在醒来以后过来见过我一面,随便的道了谢就消失了好几个月,我估摸着兴许是寻仇去了,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是挺不高看这位现今的武林盟主的,偌大的一个山庄连个像样的武装力量都没有,身为武林盟主居然被人下毒差点给害死,虽然我后来听说那几个上山庄来寻衅的鼠辈是以多欺少才得到可乘之机对少庄主下毒的,但是我心里总觉着是那些下人们为了抬高少庄主的地位挽回他在外人面前丢失的颜面才这么糊弄我的,反正我也没打算信,想着等我再多住几日把伤彻底养好就战略性转移的,没想到你不找事儿,事儿来找你。  “快去给我弄盆清水来。”我揉着眼睛嚷嚷。  “啊?”小童停下来回打转的脚步非常不解。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想我死吗?”我总是很喜欢夸大其词的,因为以前老这么骗取师父的同情,习惯了。  “哦,是是是。”小童又跌跌撞撞抱着铜脸盆出去打了一盆清水进来。  我把脸浸在水中,在水底睁开眼睛眨了眨,抬头用干布子抹了一把脸:“哗,舒坦,透心凉心飞扬。”我一边擦脸一边自言自语。  小童虽然听得莫名其妙但是还是焦急的扯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出大事儿了。  我好笑的瞄他一眼,看他憋红的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我有话要说”几个大字,我问他:“出什么大事儿啦,慌慌张张的。”害我把葡萄汁儿挤到眼睛里去了。  “小野姑娘,城里,城里出了怪事,少庄主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小童说话时很急,竟然还带着抖音,似是见到了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现象。  “得,我俩边走你边跟我说说吧。”在逍遥山上跟着师父的这些年让我沾染了不少师父的习性,不爱管闲事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我年纪小又是刚下山,对这个未知的江湖我还是充满了好奇的,所以我又作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凑热闹!  小童自然是滔滔不绝的开始跟我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庄里早上发生的事情,说是今早少庄主在三江城市集那边的清水小筑会客,换句话说就是这武林盟主在城内的办事处办公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时里间正在开会呢,门外却突然传来喧哗声,雷御文便差下人出去看看,谁知那下人出去没一会儿就滚了进来,真的是滚进去的哟,连滚带爬的嚷嚷着:“主子,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小童正模仿着那个下人的样子学给我看,我忍俊不禁的看着他,跟看电视差不多感觉,心想着这出大事儿啦、大事儿不妙啦的台词怎么在古代就层出不穷呢。  我也不打断小童,任他继续演这厮倒还很有表现欲嘛,他居然还敢来个他问我答的互动环节。  “小野姑娘,你猜怎么着了?”小童满眼期待的等我接话。  我强忍着笑意配合的问:“怎么着了?”  “那门外喧哗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白家的小公子白弄行。”小童说着还惋惜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皱眉,我不认识这什么白家,于是问小童:“这白家是什么来头?”  听到我的问题小童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低声说:“这白家您都不知道哇?”搞得好像不知道白家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一样,我茫然的摇摇头。  小童默默的看了我几秒,突然很严肃的问我:“小野姑娘,您以前都是在山里长大的吧?”  我噗~这意思是嫌我是土包子么?  我嘴角抽搐了下答道:“你咋知道的。”  小童恍然大悟的点头自言自语:“那就难怪了,我说这江湖上怎会有人不认识白家呢。”  “我晕,这白家究竟是干嘛的?”我无奈的翻个白眼问。  小童登时来了精神,开始口沫横飞的给我讲述白家家史,那滚瓜烂熟对人家家谱倒背如流的神态都让我忍不住要怀疑这小厮是不是那白家的私生子了。原来这白家来头不小,世代都是在宫里当大官的,地位最高的时候做过皇帝的老师也就是太傅,后来随着朝代变更白家人丁兴旺,有从政的从商的黑白两道通吃,各行各业都混的风生水起,什么当铺镖局布庄酒楼妓院那是一应俱全的,富可敌国兵权在握,除了当今皇帝外几乎是没人敢惹他们的。  不过,小童话锋一转,如上所言那都是上辈子的风光,白家这一代却是人才匮乏,生出来的小孩不是早夭就是痴儿或者是女娃娃,可谓是家道中落兵权也早就交还给了朝廷,财产大部分都充公国库,只剩下些长线买卖依旧在经营着,一言以蔽之——穷的只剩下钱了。  白家和白墨山庄之主雷家是世代交好的,白家这一辈一共有十个孩子,前面九个都是女儿唯有这白弄行一个儿子,那是宝贝得不得了恨不能摘了天上的银河给其做衣裳,这白弄行资质驽钝却是个纨绔子弟,成天不学无术最爱的就是逛窑子喝花酒遛鸟斗蛐蛐儿,如今却是被奸人所害着了道了,用古代的词来形容白弄行现在的状态那就是中了什么妖术,魔障了。  我越听越糊涂,开口打断小童:“你就不能捡重点的说啊,那姓白的小子到底在门外闹腾啥啊?”  “哦哦,听人说那白公子昨儿个一夜未归,其实这也没什么,家丁们想着肯定是逛窑子去了,可没想到今儿卯时却依旧未归,辰时那会儿却跟着了魔一样跌跌撞撞闯进了清水小筑,主子差去查探的下人认得这白公子,本想上前招呼他去别院休息可眼瞅这白公子面色死灰,嘴里还念念有词脸上的笑容也怪异,身形摇摇晃晃的跟喝醉了一样,那眼珠黑漆漆的没有瞳孔。连眼白都没了,您说可怖不可怖,把那个下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小童说完浑身一激灵,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茶,手都在颤抖。  我们正坐着雷家的马车从城外的白墨山庄赶去城内的清水小筑,小童说完见我低头沉默不语更加害怕了,抖着手想过来扯我衣袖:“小,小野姑娘,您,您住山上的,可,可曾见过这等怪,怪事啊?”  “先去看了再说。”老娘又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老妖怪,还真当我是什么怪事都见过的百事通啊。  马车在清水小筑门口稳稳地停妥,我跳下马车抬眼看了看四周,这小筑位于深巷内,和闹市隔了有大概三四米的距离,大门两侧放着辟邪的石狮子,门头上挂着黑色牌匾金色的狂草上书清水小筑四字,不像别的宅子这小筑的大门在白天是一直敞开着的,门口也没有什么人站岗,一副任君出入的样子,进了小筑感觉和外面的市集彻底隔绝开了,门虽大敞却没有任何嘈杂声传进来,院内一片死寂,我汗毛都根根倒竖,怎么有这么怪异的地方?  “小野姑娘,少主在厢房等候,这边请。”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朝我恭敬的行了个大礼,弓着腰身为我指明道路。  我跟着中年男人来到厢房,打开门房里拥着一干人等,除了雷御文我谁都不认识,估计都是白弄行的家属们,每个人都面色凝重我的推门而入将所有的视线都集中过来,雷御文一身素净的青色长袍,腰上系一条白色腰带上面绣着雷字,腰间挂着武林盟主的标志信物翡翠令牌一枚,整个人笔直修长再配上他那张正派人士的俊颜,怎么看怎么有气质,好帅!  男人有钱有地位又是青年才俊,好动心呐。我在心里偷笑,我本就不会掩藏喜怒,笑意染进眸子抬头正对上雷御文深不可测的双眼,愣住,现在好像也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赶忙欠身问好:“少主安好。”  雷御文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的头顶半晌,语气平静的开口:“小野姑娘无须多礼,这白家小公子不知是中了何人之毒,昨儿还好好的今日竟成了这般模样,烦请姑娘医治。”  医术这个东西常年跟着师父耳濡目染,望闻问切的功夫我学得倒像个样子,反正比武功好,一般的疑难杂症是难不倒我的,大着胆子上前,看着床上双颊凹陷黑眼圈浓重的白弄行,属实说除了看上去纵欲过度外还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病症,我不禁皱眉面色为难心里大叫不妙——这人我根本不会治呀。  下意识地摇摇脑袋,我并未意识到这细微的动作竟然让在座的几位眉头结了一圈又一圈,其中一个衣着华贵矮冬瓜大肚腩老头用力一拍桌子,愤怒的说:“是谁敢害吾儿性命,我白东华定不轻饶。”他这一拍把我吓了一跳,缩缩脖子不敢大喘气。  “哼,伤我侄儿我白家上下必要将此人挖出来大卸八块。”另外一个穿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也拍案而起,一看这人就是个练家子,连脾气也火爆的不行。  “二位哥哥也别动气,气大伤身哟,弄儿的命不是有这雷少庄主请来的女神医作保么?先救回了弄儿的性命再寻仇也不迟呢。”全场只有一个人脸上挂着笑,就是现在说话的这个男人,那身装束隐隐透着风尘气息,他翘起兰花指端着茶杯喝了口香茶,冲我抛了个媚眼。  哎哟我的天,碰上个娘炮。我连忙低下头,这矛头顿时又扯回到我身上来了。那个胖冬瓜和练家子眼神跟利刃似地齐刷刷朝我射来,胖冬瓜焦急的开口:“女娃娃,犬子究竟是中了何种毒药?可有破解之法啊?多名贵的药材敝人府上都能拿出来,只要你开口啊。”胖冬瓜的语气虽急却带着三分礼数。  不知是修养好还是因为听了雷御文的事后对我真有三分敬意,那练家子也眼神殷切的瞅着我,我心虚的都不敢看他们,只是拿无可奈何的眼神瞅着一旁不发一言的雷御文。  他看着我,我心想怎么能把这病搞得更玄乎一点,那样我治不好就不会挨责骂了,心思电转我惋惜的轻叹一声,在座的各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雷御文一把抓住我低声问:“你不是有那灵丹救心丸么?给他服下一粒不是能起死回生?”  “万万使不得。”我慌忙摆手否定,那药只有将死之人才可服用,师父一共就给了我那么几粒,而且我还没参透其中的药性和成分,眼前这个白弄行只不过是昏迷而已,气息也平稳,万一用错药岂不是救人不成反害人了。  谁知那练家子急了,跳起来冲到我面前摇晃着我吼道:“什么使不得?你不是神医么?救人性命是你的职责,难道是我侄儿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置他于死地不成?”  我被他晃得头晕眼花,雷御文从旁拉开那练家子安抚道:“小野姑娘怕不是见死不救的意思,白二叔稍安勿躁。”  那白二叔一把拍开雷御文的手唰地拔出手中的长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厉声道:“救不活他我就要你陪葬。”他这一动作让那个胖冬瓜和娘炮都站起身来劝慰。  让他不要激动,可这练家子现在双眼通红哪里听得进去,死死驾着剑不肯松手,我的小心肝儿砰砰直跳,赶忙说:“白公子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暂时睡着了罢了。”  “放屁,你这妖女在这儿胡言乱语,看我不杀了你。”白二叔说罢就要抹我脖子啦,我一慌暗提一口气,脚下摆好逃跑的阵势,准备开溜。  谁知这雷御文突然伸手出来,一把抓住剑锋死死不肯放手,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来,那练家子也没想到雷御文会为了个姑娘用手去抓他的剑,一时舍了剑质问:“贤侄,你这是做什么?”  雷御文把受了伤的手背到身后,平静的说:“这位姑娘是小侄的救命恩人,若是让人伤了她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雷某不仁不义?所以白二叔,小侄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说着掌风一扫捡起地上的剑,还给白二叔。  好感动,雷御文这人忒爷们儿了,我再也不瞧不起你了,嗯嗯。我水眸泪汪汪的瞅着雷御文正气凌然的侧颜,心里嘀咕。  见气氛有点剑拔弩张,那娘炮清脆的嗓音干笑两声问道:“今儿个大夫们都没有诊出病因,只是说性命无忧,敢问神医姑娘何以见得我家小侄儿只是睡着而已呢?”  呃……其实我也是瞎胡说的,听白弄行呼吸均匀平稳不可能是将死的状态,所以我猜八成是睡着了,但是这死灰一般的面色和脸颊不正常的凹陷明显是中了什么毒导致的,至于那黑眼圈和浮肿的眼泡一看就是平日里纵欲过度的后果。可是这些我都不能直说,因为这种浅显的病因那些郎中肯定都交代过了,现在关键就在于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凌般若当然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就连这家伙能不能醒得来都是个问题,睡着了那句话也是紧张了乱加的,主要是想拖延时间,凌般若抬头冲大家甜甜一笑,恢复了本来白皙甜美面容的凌般若,巴掌小脸上嵌着两颗紫水晶一样的大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忽闪忽闪,挺而直的鼻子,配上泫然欲滴的饱满红唇,肤白胜雪冰肌玉洁唇红齿白,粲然一笑颊边还有两个大大的酒窝,虽不算倾国倾城却也甚是讨喜,在场的几个大男人明显愣了一下。  我心生一计高深莫测的说:“想知道原因,不如等今晚白公子醒来再说,如何?”  “犬子今晚就能醒?”胖冬瓜不愧是当爹的,只要儿子能醒管他是痴嗔傻呆呢,慌忙上前询问。  我很认真的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其实我心里的算盘是管你醒不醒,今晚老娘就跑路。  “好,那我就等你到今晚。”白二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愤然离去,潜台词就是今晚他不醒你就陪他长眠。  娘炮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掩着嘴笑呵呵的出去了,胖冬瓜也走了,屋里剩下我和雷御文两人,我佯装娇羞的低下头,这是我第一次和除了师父以外的帅哥古装男人独处一室,心里感觉怪怪的,我是不是该询问他手上的伤?还是要笑着跟他说声谢谢?  我还没开口,雷御文背对着我轻声说:“那,白公子就由你先陪着吧,我会吩咐小童来伺候。”  “咦?”我还在想他刚才救了我,怎么着大家也该客套客套寒暄一下增进彼此感情吧,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辛苦你了,晚上见。”说罢就走了。  我死盯着紧闭的房门,这是要软禁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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