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睡着梦见剪脚指甲死人的脚指甲赤道自己的手了这是什么意思

诗江湖月刊月号
&本期发布时间:07年6月23日& 本期主编:方闲海  版式:南人
江湖月刊2007-5、6月号&
这一期由于调整计划而拖延了时间,本该在月初就由我编辑完成。这下好了!江湖月刊将扎实地一期一期做下去。
这一期的诗歌部分原则上截至5月31日。所有刊载内容选自诗江湖论坛(包括少量非作者转载)的原创发表内容。6月初的少量内容由于跟5月的延续性关系,便挪并到了这一期。譬如引起了巨大争议的伊沙的诗歌。另请关注6月的江湖月刊,精彩的诗歌和诗歌话题,将继续得到拓展。
哈哈这是一个残忍的五月。杨克主编的《2006中国新诗年鉴》在诗江湖遭遇了九级以上的大地震。原本趋于温温吞吞的“民间”又重新折腾起来。被杨黎称谓“侵略性写作”的诗歌在诗江湖闪亮登场。“诗歌与人”是是非非,尽在五月的中国诗江湖!俯视着!二零零七年五月的诗江湖拥有了一条伟大的裂缝。先锋诗歌依旧在脱胎换骨,一切皆有可能!
  方闲海
鸟儿在骂娘
树上的鸟儿开始叫了
它们刚从南边过来
以为北方的春天
谁知却碰上了寒流
“嘴里的婉转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一位懂鸟语的老人说
“它们在骂娘”
我现在住的大杂院里
有一面镜子
就在水池边上
一不小心就看见自己
镜中的自己
也是真实的自己
有时候还要站在那里
想一想去年自己的样子
对呀 去年自己是什么样子呢
于是返回屋里
对着镜子仔细校对
正有一幅岁月的小像
在这些照片和镜中人之间
来回晃动……
从远方出发
到哪里去呢
到另外一个远方
像一首诗里提到的那样
是否也就到达了
比远方更远的
高昂的头颅
走在夜风真好的大街
我把头提得更高了
也终于体会到
原来一切高昂的头颅
只是为了止住颈椎的疼
我趁着落日的余辉
偷吻了一下麦芒
有收割机呢
把玉米种上
住在楼上的
同一院住的房客
于是流言四起
他们以集体搬出去
把两姐妹赶出去
就在这个月末!
稀有掌声的生活
稀有掌声的生活
我早已习惯
不习惯的是
那些关注我的人
倾慕我的才华
痛击我的不思进取
那是例外的一次
顺着自己的感觉
摸到了小姐的酥腰
他们就拼了命地鼓掌
好像终于把一个
漠视生活的人
重新拉到了
火热的生活当中
我想你能明白我心倔强
诗歌需要打磨
我心已不需要
它那样通透沉静
怎能容得下一块
制造噪音的石头
路过北京我没有来得及抒情
就开始检票了
我没有去看升旗
我在天桥上凝神遥望
进行曲似乎遥遥传来
从伟大祖国的心脏
传到一个农民的耳朵里
再仔细一听
原来是开始检票了!
预报中的大到暴雪
如此厚的积雪上
这场预报中的大雪
给我逐渐发冷的身体
心中的旧事
心中的旧事
在心中藏得久了
似乎就变得弥足珍贵
我在遥远的新疆生病
顺便思念家中的母亲
后来从二哥那儿得知
母亲连日来屡做噩梦
一定是远在新疆的儿子
有什么好歹
遂嘱二哥电话查询
而更为感动的是我
一直循着被电击中的感觉
对电话那头的二哥说
我在新疆挺好的……
和同事们吃饭
他们谈到生活时
都说自己麻木了
“我现在已经麻木了”
“我早已经麻木了”
“我很早以前就麻木了”
麻木了/麻木了
麻木了/麻木了
所以每次都是还没有吃完
我就提前退场(他们结账)
许他们麻木
还不许老子不仁!
岁月催人老
岁月催人老
皮肤都皱了
必对镜自照
用手搓扯脸皮
把好霜涂在脸上
她解释说:
这不是为了遮挡
岁月的步伐
只为了遮掩
岁月的脚印
题记:在这个没有英雄的年代
人们从来不缺乏英雄的情结
下面写到这一位
正兴致勃勃给我讲起
他昨天的壮举:
三拳放倒两个深夜闯入社区并且后来也交代当时动机不纯的民工
一脚踢碎一家住户的窗户据说那个住户事后还一脸感激之情
他说结果平淡得
几乎令人不想提及
居然把他们给放了
“居然把他们给放了。”
他举起手里的水杯不无遗憾的说
那声音听上去竟有点英雄气短的意思
别人的蝴蝶
纳博科夫的
让我怎么和
所带给我的
你也不容易
当草原变小后一份
关于哈萨克去向的估计报告
1/6的哈萨克回家了
回到哈萨克斯坦
一个即将以石油大富的国家
1/12的哈萨克躲进深山里
还有哪些地方的草相对多些
1/24的和我们一样
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话
工作在充满爱和阳光的战线上
剩下的继续穷着
在尘土飞扬的大地上
随时会感染5号病的大尾巴羊
戈壁滩上据说什么都没有
那天我骑车去了
我一直骑到里面很远的地方
我看到很多颜色的小石头
几根发白的骨头
还有那些半死不活的硬草
在阳光下掩盖住绿色的鸟蛋
??——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
留着华仔式的头发
没日没夜地奔跑在
刘德华依然够帅
而我已略显苍老
没日没夜的写字读书
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
在所谓的岁月里
一点点儿打败
岁月的虚妄
写给这场秋天的雨
我本来是回家收割的
老婆快生了
我本来是打算先结婚的
但这个秋天一直下雨
挑不出好日子
老爹说:地里的庄稼可以不要
孙子不能不要
我对老婆说:
你快点生吧
儿子一出来/天就晴了
然后就醉了
在将醉的临界点上
我还是没能把握好自己
在酒桌上曾放言:
“我干了/你们随意”
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坐在电脑前
打开一个梦中故人的帖子
看到还是有那么多小鬼
和酒桌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胡论酒道却滴酒不沾
居然令我找到了打鬼的兴趣
于是不免又放:
“我干了/你们随意”
叫海子的人
秋天真的深了
好多人开始抒情
因为秋天之深
终究没有写出
我独自坐在
自家苹果树下
抒情的当儿
独自吃完这只
已经熟透了的果子
心灵的磐石
那是去大连的船上
对面一对情侣
正在窃窃私语
间或不经意地瞅我
他们处于热恋中
那瞥向我的眼神
充满了厌恶
好像是在诅咒
我的同情心
我把伸进口袋里的
转身回到房间
海风依旧吹
我心如磐石
栽倒在西瓜地里
可乱了方寸
明智的决定
去叫我大哥
一边抱了一把干草
放到父亲的身子底下
醒来后的父亲说
当时心里很清楚
就是说不出话
他只能眼睁睁地
在自己面前
却没法阻止他
把那些有刺的干草
也一并掂到自己的身下
又掉了一件
姑娘们的衣服
一件一件往下掉
走在街上的小欣
说,快看!快看!
又掉了一件!
仰天大笑出门去
在我的生命里
都略怀伤感
都谈不上大
更别说仰天了
惟一的一次
我伸长了脖子
从喉咙里挤出的
却是呜的一声悲鸣
风像那年的你
钻进我的羽绒服
我像那年的我
疯狂的拥抱
惟一的不同是
虽然我的热情不减
但双臂之下仍不能拥住
这虚无的寒风
就这么简单
我拖着他的尸体
走在荒原上
他越来越重
我把他放下
看着头顶的天
天堂已经不远了
我想,趁他转世之前
把他的尸体拖出地球
有时候,孤独
真想,用这么一个简单地拥抱
解决掉一切事情
那是夕阳下,突然而来的孤独
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冲出来
对着我拌了个鬼脸
最另我感到惊奇的是
它在阳光下奔跑的样子
五彩缤纷,光彩夺目
一下子就上了我的身
我只好静静的站在夕阳里
两手空空地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死太容易不是表演
像个跳水运动员
10米高的跳板
下落的过程
他是垂直的
没有任何附加动作
他是从容赴死
如今我站在
亮站过的地方
还是双腿发抖
一个寒冷的国家
需要15亿棉裤
2003年10月21日
我在爬山的途中
一个寒冷的国家
需要15亿棉裤
后面的队友
一个跟着一个
快要到山顶了
有人开始憋气
准备来一声
气韵绵长的“啊”
若真有15亿棉裤
国家会不会
把它们发给
13亿之外的那2亿
有关或无关
我浪漫得一塌糊涂
在给你的情书里
写下醉人的诗篇
那不是爱情
和你也没干系
在一个温暖得
有点发困的午后
我写出的两句
“你没有羽毛
我没有翅膀”
不闹革命,我们只写诗
黑暗接着黑暗
这是白天来临之前
不是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
这个时代什么都有
惟独没有黑暗
我们不闹革命
我们只写诗
控诉灵魂的黑暗
要么结婚要么离婚
这是菏泽市
结婚的数字
离婚的数字
我掂量着手里的
这张统计表
又有一群男女
拥挤向登记大厅
他们不是来结婚
就是来离婚的
快乐和悲伤
她掏出手枪
不知是因为
会走火的枪
他连饮三杯
我的高中飞涛
喝得伶仃大醉
谁也扶不住
酒壮英雄胆
三步并作两步
一一对准在座的
都别跟我装了
这多么残酷
从早晨醒来
到晚上睡觉
他最放不下的
握着我的大手
你已经学会了走路
但还是那样
紧紧的握着我
其实一直以来
我都想给你
你在阳光下
一天天长大
你在黑暗中
一天天衰老
雨水浸湿了衣服
身体藏在衣服里
你在雨中奔跑
我在你的身体里奔跑
可能是因爱而恨
寒冷的街道塞满了人
小欣从一个拐角盯上丽丽
(他的前女友)
他好奇于已经失恋
并发誓永不恋爱的她
在如此寒冷的天
要去干什么
丽丽在另一个拐角停下
大约一刻钟
一个男人远远的从街口走来
手里捧着一束百合
为什么不是玫瑰呢
小欣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那把血红的刀子
从那个男人肚皮
拔出来的时候
小欣还在纳闷
为什么不是玫瑰呢
这个男人真俗气
一切都归泥土
奶奶给我讲
日本鬼子进村时
惊天大逃亡
后来终于逃了
没逃走的那个
砍柴的秀英
被日本鬼子
电影里的情节
哪怕是日本鬼子
没有制造出那次
惊天大逃亡
没有奸杀林秀英
无情的岁月
还是把她的明哲保身
和林秀英的沦陷之身
都交给了泥土
那年那月那件荒诞不经的事
那时那刻那句信口雌黄的话
我在虚构一阵虚无的春风
坐进密不透风的办公室里
我在构思一阵虚无的春风
它温柔地爬上了我的脸
又温柔地爬上每一个同事的脸
告诉他们春天来了
应该出去转一转
别把工作看得太重
别把生活看得太重
我真的写出岁月的残酷了吗
“你诗里的岁月”
我哈哈大笑
呷上一口酒
那不是真的
酒后的李白
举起空空的酒杯
出于一个诗人的赤诚
更是对另一个诗人的尊重
我移步向前
多好的酒啊
这丫是醒后醉啊
本来想破口大骂
往身后一瞧
口喊“好酒”
我慌忙闪开
躲到人少的角落
这才喊出了
憋到嗓子眼的那句话:
什么玩意儿
说出来有点可笑
我去莫高窟拜佛
竟缘自一场恋爱
或许佛主是对的
那就听听他的意思
果然费了一番周折
从敦煌城遭遇的黑车
到莫高窟遭遇的黑票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我不该讲粗口
在如此圣洁之地
也许真让佛主听到了
从千佛洞回去没多久
我的恋爱便宣告玩完
起因简单得让人捧腹
一场酣畅淋漓的爱后
我对女友云
佛主说了,缘份天定
你我今生无缘
来世无缘而且永生无缘
女友把岔开的双腿一拢
已经舒服到极至的身体
来了一句:
她真的相信缘份之说
把飞起来的
小米的祖国
小米一翘腿
她如此反复
开在墙外面
在一堵墙后面
谁也没看见
吃鸡吃出真理
杀鸡给我吃
不是给猴看
母亲总要杀鸡
鸡肉真好吃
多么残酷的事实
我还总是改不了
自己作为诗人的
世界太迟钝
该用的我都用了
世界仍然没反应
什么也别提
别他妈给我提酒
别他妈给我提诗
别他妈给我提爱
别他妈给我提恨
别他妈给我提活
别他妈给我提死
世界是一块冰
也要融化它
世界是一团火
也要浇灭它
和谐为什么这么难
日落时分的天香公园
至少不下十位孕妇
从她们挺着的肚子看
有三四个月的
有五六个月的
有七八个月的
也有即将临盆的
她们在夕光里
迈着悠闲的碎步
我牵着儿子
小心翼翼地加入其列
就有点不和谐的躁动
首先不和谐是
那几个孕妇
她们一脸怒容地看着儿子
不是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接着不和谐的是我
心想这几个娘们的肚子里
怀的也不知是谁操下的孽种
最不和谐的来自儿子
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子
居然指着那些肚子大喊
“打掉!打掉!”
赛过金钟罩
超出铁布衫
刀砍一道白印儿
枪扎一个白点儿
该教被冠之以
天下第一邪教
神功也不再护体
下楼一个不小心
在骨科医院
这是我邻居老孙
穿一身蓝条纹病人服
今日一个不小心
它数目不大
吃一顿烧烤
找一把小姐
够爱读书的大学生
买8、9本书
够风湿又犯的邻居老李
买10几帖膏药
够老李妻子
订1年辽沈晚报
够1个中学生
连续上网5天5夜
复苏了一颗仁义之心
看来这200元
可是转念一想
他们与我何干
若真有好心人捡到
请一定还给在下
天上掉下来一个亲戚
我家丢了1头母牛
在另1村查到牛肉
派出所所长出面
为我家打赢了官司
收回了牛款
(含刚怀上的牛犊钱)
全体村民得知
拥着我爸为派出所送去
青天大老爷
我至今没有明白
这个硬塞过来的
派出所大老爷
是我爸那一方的亲戚
还是我妈妈那一方的亲戚呢
2006年01月12日,沙特阿拉伯伊斯兰教圣地麦加当天中午发生朝圣人群拥挤踩踏事件,造成至少362人死亡,300人受伤
没有伤亡的信徒
感激涕零地说
感谢真主安拉
感谢您的保佑
我能丝毫未损
您终于显灵啦
在人才市场
我双手高举
请给咱放上点什么
让我做一把柱子吧
不然这双手
不白举了吗
在招聘现场
我这样念叨着
但如此多堆积待用的栋梁
我该把他们中间的哪一根
替咱国家架上
等着瞧吧,谁也没有我的墓碑多
别人的墓志铭
刻到石碑上
我想将自己的墓志铭
啪啪啪盖到一代代人的身体上
他们都是我的读者
(而且都是自愿的)
因此1万年以后也无庸质疑
身上带有蓝戳的人
最近的担心
整个承包给
某矿业开发公司
天天炸山开矿
人们集体迁移
而我家的祖坟
跑也不能跑
动也不能动
只能摇了又摇
多么老实巴交的
一大群鬼啊
最后会不会也被逼得
灰头土脸地
钻出来逃跑
顺着高速路
开始21世纪的
农民工生涯
优秀尼姑必修课第一讲
成功的优秀的尼姑
就必须恪守戒律
不能像1个寡妇
成天渴望着
即使尼姑有了这个
上天赐予人人平等的渴望
优秀的尼姑
也要首先想到
被佛祖强奸
我为什么嫉妒被弄洒在地的那些竹签
竹上刻字若干
每个人都能摇出
你的命也在其中
这只木筒里
(以上为算命大仙的话)
今天路过这个
华阳美食城对过的
小小算命摊
我一个不小心
碰翻了木筒
竹签洒了一地
哦,对不起
这世上的若干人
弄洒了你们的命
我一一拾捡
你们出生后
而我又把你们
还是你们自己出来吧
我这把不算数
这话是怎么说来着
都断了香火
这里久无人烟
守株待兔的办法
毫不管用啊
骂骂咧咧地离开
居然感觉自己
实话说了吧
该傻X正是在下
十万个为什么之第2个
就是各样纸扎
洗衣机热水器冰箱彩电轿车房子
还有一溜儿纸男纸女
个顶个都是
最好的伴侣
(性伴侣)
愿冥国的人喜欢
而我们人间呢
我们这么多美满的家庭里
多少对亲密的伴侣
其中有哪些个
是天堂里亲人
为我们扔下来的纸人
这些终于抵达了天国的人啊
上面的信徒
这是些好人
这是些大好人
这是些老好人
有的抢先一拨
手握上帝发给的
永久居住证
(多么激动
是第1次啊!!!)
朝着下界刺眼处
“操你妈的”
死神在天上也弄了个烤箱
(大号的)
加了火红的炭
烤着人心串
人类的心肝穿成一串
放上孜然、胡椒粉、芥末,抹上辣酱
当然也有人头串
3个人头穿成一串
香味浓郁,弥漫了整个天堂
什么呀这么香
他邀请偶尔路过的天使进前来分享
并用手点指下界
随便吃,管够
本宿舍共12人
仅他1人信教
他说只有他
才能够照得到
天国的光辉
因此即使睡觉
也掖得严严实实
不让光泄出来吗?)
与他搞屁眼的
能否也被照耀
我这样子悲悯世界拯救人类
我想打开脑壳
把你们统统装进来
而我的脑袋里
是你们的天国
是一款袜子
与普通袜子
“踩小人”
满街上的人
每一不都踏得
那么生动用力
那么威风凛凛
把四化大业推动得
如此飞速向前
人都死了怎么办
我一直担心
我并不是怕死
世界末日来了,我写的一架子书
与别人写的
那么那么那么多的书
失去了广大读者与专家的甄别
而混为一团
分不出好坏来了
盼望了一生的回答(在线high诗)
佛祖啊您何时
他就扑通一声
原来是地震啦
上帝打开手电
地球上的人头
像夜空一样
那上面颗颗闪亮的星星
不就是秃子嘛
他失眠时就数满夜空的星
我刚剃了个光头
他也一定高兴地
发现了1颗新星
关于圣诞节的一次杜撰
年年都有圣诞节
年年纪念小耶酥
年年圣母玛莉亚的阴道
都被人们张望、期望
如果今年她突然感到害臊
将那里用宽胶带
这么多殷切等待的人
哭泣着回家吗
还是去找大夫
进行剖腹产
死亡像羞涩的门框
死亡像羞涩的门框
母亲只是多扶了它一会儿
它就矮下去、小下去
直到变成一个相框——
紧紧扶住了母亲
爱做梦的青年
头上长着犄角
他在早市上
被贩卖羚羊角的人
我比一根木头更不幸
木耳被摘走后
树就听不到那只鸟
向它倾诉爱情的甜蜜鸣啭了
我比一根木头更不幸
爱情的呢喃
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
他只有一手一脚
他在地上爬
他向过往行人举起一只破茶缸
他清点收入
他把钱和破茶缸放进背包
单手一撑站起来
他蹦到墙根
一骗腿跨上一辆自行车
他一手捏把
转眼工夫消失在夜色里
女人那东西
要像蚌就好了
对你有感情
它就自动张开
对你不感冒
它紧闭如石门
任你撬都撬不开——
这样,至少可以避免
强奸事件的发生
提起王婆的瓜
没有不夸的
尤其那些跑路的司机
从王婆的瓜棚里钻出来后
都要赞一声
王瑶著《李白》读后感
李白是锦心绣口
我们是什么心什么口
什么肺什么肠
一块咸萝卜
国庆跑进站台
递给我妈一块咸萝卜
路上不卖这东西
你就饭吃。
在山东的两个月
国庆每天下班
都给我妈带两只螃蟹
可在我妈心里
都不抵这块咸萝卜金贵
回东北不到半年
我妈就过世了
整理遗物时
我爸从冰箱里
取出那块咸萝卜
我妈在火车上吃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
她用保鲜膜包着
放在了冷藏区的最里侧。
你妈不是抠门
你妈是个重感情的人。
我爸向我和两个妹妹解释着
仿佛我们不是她的亲生儿女。
苏修的海燕
山村从未见过海燕。
那年夏天的一个午后
上海知青王美丽教我们游泳
她穿着短裤和广阔天地
大有作为的背心
我们则光着腚
像生产队里的一群小鸭子
突然,河套上空出现成千上万只
硕大的水鸟
像一架架飞机
闪电般向我们俯冲下来
又闪电般窜回空中
王美丽老师告诉我们
可能来自苏联(!)的鄂霍次克海——
苏联不就是苏修吗
我们大声尖叫起来
仿佛满天正飞着黑压压的
这时,大队书记
从河边草丛里钻出来
他号召我们革命小将
拿起武器(回家取弹弓)
狠狠打击侵略者
当我们返回河套
满天的特务踪影全无
大队书记和美丽的
王美丽也不见了
只有远处的一片高草
丧心病狂地摇动着
注:河套,长白山区对河的称谓,与黄河无关。
《秀水街》
一个白发老头
走过拉圾箱
往里瞅了瞅
一个保安冲过来
对着老头吼
走开走开这儿不许捡垃圾
边说边抽出电棍
听口音是四川人
我不是捡垃圾我是有东西掉这儿了
边说边匆匆走开
听口音是北京人
保安龇着牙
撵在老头的身后说
那你找着没有用不用我帮你找找
边说边一下一下有节奏的
把右手的电棍
我心中暗想
操你妈瞅你丫那看门狗似的逼样儿
小爷回头有钱了
拿捆钱摔你丫脸上
边这样很过瘾的想着
《参见沈老——打油诗一首》
杨丽娟搭上爸爸
也没见到刘德华
我爸爸在内蒙好好活着
我见到了沈浩波
不但见到了
而且是他请的客
主要不是为了见我
而是为了见佳
我现在的老师
以后的老婆
见我只是捎带脚的
我也就没有再说
这厮心藏大恶
但那毕竟只是传说
很多传说都是假的
他哪是心藏大恶
压根儿就没有藏着
还没上道儿
还属于愤青写作
只能做个好的读者
我还能说什么
谈话以他的一件糗事儿结束
这厮原来也正郁闷着
恶人碰到疯子
花了二百多
妈的我们吃什么了
原来叫老沈
现在叫沈老
他若比沈浩波厚道一点
可能会认为这是尊重长者
可他自己就是沈浩波
所以必定看穿了
我的心生龌龊
这无非是出于
切肤的嫉妒
无非是外强中干的诡辩
你沈浩波毕竟比我年长几岁
诗写的比我好
也是应该的
况且你丫抽烟一下午一盒
《情侣装》
城铁13号线
依偎在一起
依偎在一起
甚至让两件不同号码的情侣装
看上去就像是一件
本来写到这里应该结束
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
穿在女人身上的那件
小一号的天蓝色情侣装
让这个男的
像个他妈的娘们儿
脚上穿一双名牌磨砂休闲皮鞋
用头层小牛皮硝制而成
穿多长时间都不会变形
不懂行的人
是看不出来的
一双品牌棉袜
舒适、吸汗
标签上注明80%棉
加20%莱卡
腿上的水洗布休闲裤
是正宗的欧版
看不到一丝花饰纹样
腰间被衣服盖住的皮带
据说花掉亲戚一万日元
粉色的衬衫纽扣开到胸口
领子并没有因此而变形
意大利设计师当然不会让自己的作品犯这种错误
黑色外套罩在最外面
所以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
只是在纽扣上
浅浅的刻着一个香港牌子的商标
手上的戒指
和脖子上的项链已经是同一个牌子的同系列产品
腕子上的手链当然就要换换花样
只有土鳖才会周身上下带一整套饰品
坐在角落里拿着半瓶银子弹的他这样想
这时他注意到角落里背光处一位美女在自斟自饮
似乎眼角还有几点泪光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样的女人极好下手
只要他过去请她喝一杯红酒
然后这女的就会装作不胜酒力
然后二人就会合力完成一次经典的一夜情阴谋
这时女人忽然转过脸来
他慌忙把目光移向别处
已经被内裤上的破洞折磨了一晚上的他
现在只想快点把这半瓶酒喝完然后打车回家
《成吉思汗》
有谁愿意相信
他是个慈眉善目的小个子男人
有谁愿意相信
他一生极少饮酒,也劝别人不要饮酒
有谁愿意相信
他快饿死的时候,会求敌人饶他一命
有谁愿意相信
他佳丽五百,见到女人,还会脸红
有谁愿意相信
他竟然怕狗
有谁愿意相信
他杀他兄弟的时候,别过脸去,不看他的眼睛
有谁愿意相信
他的子孙后代,并不热情好客
有谁愿意相信
他们弹唱马头琴和长调的技艺低劣,只把注意力放在游客的腰包
有谁愿意相信
他们招待客人的手把肉,自己根本不吃
有谁愿意相信
他们早已不再放牧,自己吃的羊肉也是伊利盒装
有谁愿意相信
他们的马饿的饥肠辘辘,依旧被客人驱策,主人鞭打
有谁愿意相信
他们肥硕多油的肚子下面,是一个细小阳萎的鸡巴
你若把这些话说给他的子孙听
他们也许会恼羞成怒
会抄起一只酒瓶,砸烂你的脑袋
而不是用你想象中,那把血迹斑斑的蒙古刀
但大多数时候,你不用担心
因为他们已经喝的烂醉,倒在随便哪条街上,裤裆里的尿,热气腾腾
他们早晨六点钟,被清洁工踢醒
他们才不管蒙古刀丢到了什么鬼地方
他们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辨认回家的方向
还紧紧抱着那只粘着尿液的酒瓶
《13号上铺》
我认真的嚼
三明治,夹有煎蛋
随意翻阅这本《于坚的诗》
吃顶了而已
决不是什么高级的隐喻
《上海图书馆印象》
灰白色马赛克瓷砖
全国统一公共厕所标准模板
位于徐家汇
著名商业区
附近无公交
也不设地铁
没有驾驶本的上海读书人
旋转门里面
室内比室外更通透,敞亮
来自正上方的弧形天窗
在中央空调进进出出
一会又没有了
热带植物盆景
深绿色,巨大,茂盛
也许可以制造氧气
只是一个小书店的店名
还差一个游泳池
只差一个游泳池
或许二楼还应设些客房
就是一个地道的五星级宾馆大堂
大堂经理说
我非VIP会员,部分场所,不对我开放
这正是一个大堂经理应该做的
我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
看着来来往往
步履蹒跚,神情木讷,戴着宽边眼镜的白发老头
感觉自己像是坐在图书馆里
《喜鹊和狗》
一天里影子最小的时候
小区没什么声音
两只喜鹊喳喳叫着
沉默的埋头苦吃
食盆里的骨头洒了一地
一只喜鹊扑扑棱棱落进院子
沉默的扑上去
带起一阵风声
什么也没扑到
喜鹊又飞回枝头
继续喳喳叫着
狗沉默的回到食盆前
继续啃它的骨头
这对喜鹊和这只狗
曾分别出现在一个人的两篇文章里
那两篇文章之间
《狐朋狗友》
彭彬和许威
我的两个朋友
就是通常所谓狐朋狗友的那种朋友
零二年前后
我们天天混在一起
那一年我们喝掉的啤酒
可以倒满一加长卡车后槽
还不算泡沫
我们能叫出呼和浩特一半歌厅老板娘的名字
另一半长的太丑
也穿插着有别人加入进来
比如阿如汉、乌恩齐
德力格尔、胡沁
他们在的时候
大家猜拳行令,打酒官司
意淫临桌的孤身女客人
他们不在的时候
我们三个时常陷入沉默,不停的抽烟
谁也不说话
直到我忍受不了,试图讲个笑话,调节一下僵硬的气氛
直到彭彬呵斥我:“没话说就不要说!悄悄呆着!”
直到我现在很少回去,一年见一面,总能聊的很开心
直到我们醉眼惺松端着酒杯,搂着肩膀,拍着胸脯,毫无障碍的称兄道弟
直到前两天的诗歌朗诵会我抽了几根烟喝了两瓶啤酒感觉头晕恶心
直到我知道我已经不再适应这种生活
《突然有一点想抽烟》
凌晨一点二十四分
突然有一点想抽烟,一点点而已
不抽也无所谓
这个时间,商店肯定都关门了
包里应该有一盒
白嘴,混合型,焦油含量零点八,略带一点雪茄味
中南海,北漂专用烟
柜子最下层
取十二只纸杯中的一只
烟灰缸搞定
保证空气流通
冲一杯咖啡
准备一袋烤鱿鱼丝
打开一个片子
不太傻,也不太闷
座椅调到一个最舒服的角度
一切准备就绪
从包里拿烟
可是找不到
再翻,还是没有
前面的兜儿,后面的,侧面的
都没有,连打火机都没有
而我记得是有的
再找,接近一个烟盒体积、形状的
刮胡刀,照相机
全都不是那盒四块五的
这汗来自一种情绪
这种情绪让我出汗
让我有一点点窒息
甚至让我的睾丸悄悄缩回身体里
让我想写诗
然后我就想起来了
那盒烟丢在了前两天的诗歌朗诵会上,连同打火机
我都深陷在一种
对一支烟的强烈渴望中
以为包里有一盒烟的日子
《写给留言骂我的人》
是的你留言了
是的我删掉了
是的我怕你了
我怕你弄污了
我这块牛逼的地方
一个连名都不敢留的虫蟊
删了你又能怎样
是的我们曾经共事
是的我暴露你的真名
是的我不尊重你
我压根就没想尊重
一个连自己都不尊重的傻逼
我又何必去尊重你
这是个多称手的借口
这是个多冠冕的理由
这是个多结实的救命稻草
让已经死掉的你
就像还没死去
当然不在乎
多一个自娱自乐的傻逼
你丫给我记住
你只配以我为荣
未来的某一天
你将因我的某个身份
而庆幸曾与我共事
而我会将那个身份
你将因我的另一个身份
而耻于曾与我共事
而我会因那个身份
你会羡慕我
音乐从宽大的夜里
缓缓地流动
和昨天一样
有一种痛感
是我生命的河流
在世界的任何地方
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和我说话
我在世界的任何地方
等待着汇合
我的生命支流
在你的任何时间里
在你的年纪中
在你和风的天空上
每个人都在感受
2 007年5月16日
母亲 我在和你说我们的过去
1984年的过去
我们在你的病痛的过去
在你从来就没有看到幸福的过去
在我无法给你快乐的过去
在你用残疾而又瘦小身体
却可以支撑着7口之家的过去
却连2毛钱的肉都吃不起的过去
在你像奴隶一样
被奶奶毒打
还要去一家制鞋厂工作
钱一分不少交给狠毒奶奶的过去
在你在外屋吃菜饼喝面条汤
而奶奶却在屋里的炕上吃鱼肉的过去
母亲 你承担了超过了旧社会
地主的压迫
你同时承担了
养育我们兄弟妹妹五人
成长的重任
母亲 我至今都在感受着你的伟大
但你的伟大并没有换来
一顿香甜的饭菜
没有换来一件漂亮的新衣
一身的疾病
是你获得人生的馈赠
你把苦放在心里
却一直留在我们的面前
母亲 你一生都没有幸福过一天
而我们都在你的
细微呵护下
母亲 你可知道我是在流着眼泪
在和你聊着我们家的过去
当时 我们都看在眼里
却都无能为力
记得在你离开我们时
只有我看着你躺在病床上
幸福地闭上双眼
我的哥哥、妹妹当时都在上学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哭
只是静静地看着你
母亲 我现在挺好的
会写几句诗
在你离开几年后就
已经有了自己的家
有了一个记者的身份
当过几个杂志社的主编
其他的兄弟妹妹都过得
我们时时刻刻
母亲就聊到这儿吧
2007年5月13日
今夜 我是你的熟人
坐在你身旁
今夜 你没有给我任何微笑
但我有了实在的兴奋和激荡
你使我的内心
充满了狂欢
今夜 有你存在
今夜 祝福所有在读的人
像现实中的怀念
然后 轻轻合上
2007年5月8日
没有获得阳光
但我获得了风
风吹开春天
改变了风景
改变了方向
没有获得自由
但获得了生命
生命迎来了绽放
苦痛了生活
改变了你我
2007年5月8日
你突然瘦得
连牙齿都露了出来
使我遗憾得
没能叫上你一次胖子
你减掉的肉
足足有60斤
(那是多么大的一堆肉哇)
足够谗肉的人吃上
几十天的了
你却比年轻来得
上网和不同观点的诗人
激烈的争吵
用你特别的方式
为他们献上你的
然后让他们疼痛
柴、米、油、盐
酱、醋、茶上废时间
你却能为一瓶酱油或者
儿子伦伦的学习用具
小跑着去超市
那种幸福的表情
是你中年最显著的变化
在你的生命中
你倾注了对文字的热爱
世俗中清朗
中年的伊沙
你是好样的
2007年5月5日
我不得不低下头
任周围的媚笑划过
无奈地挤出一丝的笑
我不得不拆开
去应付社会
去完成一首诗歌
2007年5月3日
《不和女人讲道理》
我是女权主义的
积极支持者
我感觉以前
无法说清楚
无论她是可爱如北京春树
垃圾如护士小月亮
伟大如经济学家陈静~
都是情绪化
《见小唐》
是我在合肥的
我们就要见一见
见面也没有什么事情
聊天喝酒或者喝茶
我们只要频繁见面
就说明他又快
《安琪安琪》
是个特别的人
她的一句话
“像我这样的女人,
已经不是女人”
只是她依然
《寻找格式》
这个有着列宁
自从老婆去世以后
好像就离开了
现在他还好吗
经常想到他
尽管想不起来
他写的任何东西了
我还是把他作为诗人朋友想念
《昨天今天》
向好几位护士
问节日快乐
今天是母亲节
没有对母亲说
我只是为她打了开水
以及为了她的病
和医生讨论了10分钟
《莫小邪来合肥了》
莫小邪来合肥了
到《诗歌月刊》当编辑了
我在QQ和电话里面
分别听人说了
也许还不如不见
《主编的权力》
作为某杂志的主编
刚上任的时候
老板就对我说过:
在用人方面
我给你权力
是的,我有这个权力
我也正准备行使这权力
对象是一个还在试用期的小子
一个干不好活还整天抱怨不已
上班时间特爱上网聊天的小子
我准备把他辞退
半个月前我就想这么干了
一星期前更加坚定了想法
现在刚好是周五,哈,时候到了
他正在打一个电话,我耐心等着
——我听见他在说:
“今天发工资了
我寄了五百块钱回家
你先给妈买点药
下个月我再寄钱回去……”
该死的电话,该死的长耳朵
妈的,下星期再办这件事吧
《烤肉店纪事》
首先是一个很丑的男人
顺着他手里的绳子
一条半米高的狗
它长得比那个男人
可事情还远远未完
在摇动的狗尾巴后面
天啊我真不想说
但事实如铁
那条狗比她
我一拍桌子
冲伙计喊道:
再来点烤肉
《忆第一次逛博客》
我像一名采花贼
进大小姐的闺房一样
进了一个女人的博客
一个大大有名的女人
第一次嘛,总难免
有些兴奋和紧张
先用刀尖将窗子撬开一条缝呢
先吹一点点迷魂香呢
赤着脚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呢
她在接客呢
《选美与自由》
每个人心中
自由最大的威力
就是把一座大皇宫
炸成了无数个
《看电视得一首诗》
运动员掷出
在空中飞翔
我多年梦想的事情
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声凄厉的嗷叫
标枪准确扎在
一个人的右脚上
就是那个老在几十米开外
一脸无所畏量距离的家伙
《黄昏即景》
洒水枪不停转身
边骂边用脚
踢一个女人
《关于矿难与某君言》
跟你说句实话吧
我不关心矿难
或者说关注了一下
过半天又忘了
一是因为矿难每天都有
根本顾不过来
二是因为其中没自己的亲友
关心总显得那么不真切
但我还是写了关于矿难的诗歌
写得还挺悲悯因而招致了
你的阴阳怪气的嘲讽——
那么我就再跟你说句实话吧
纵然我不关心这个世界
我也绝不允许自己
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
脑满肠肥一脸蠢相
我绝不像你!
我想写首诗
有一段时间
我还是请你
《写给沈浩波》
有这么一个规律
至少这两个月
是这样子——
我发现:一月当中
我写诗的多少
以发工资的日子为界
甚至写不出
因此,我对一个富人
还能写好诗
又突然很生气
《青春流逝》
对于一个三十多岁
老婆还没影的男人来说
感受青春的流逝
其实并不在生理上
也压根不在精神上
唉!好日子都过去罗
忆当年,一束花
一顿饭一番花言巧语
就能哄女孩子喜笑颜开
现在如果再这么干
不但可笑而且无效
更丢不起那人
《关于写作,我的自白》
当兴奋化成
我陷入一种
无法言说的
难得的哀伤
疲倦,困乏,了无生气
这一天啊,这一天
我像一只散开翅膀的鸟趴在你的脊背上
充满厌倦,心如死灰
此刻我如那盘坐在幽暗之中正在圆寂的僧人
啊,那一束微光射在我的额头
啊,我灵魂上的那一小块明亮的光斑
此刻那微不足道的喜悦
就是我的整个人生
游泳池里的母女
十九岁的女儿
足够女人的身体
却足够的绷紧
足够的白皙
像一道柔和的光
激起一池波纹
把藏在里面的母亲
呛得咳嗽起来
好死不如赖活
说“宁做太平犬
不做乱世人”
尝尽了怎样的
乱世之苦?
不如赖活”
又是感受到怎样的
无法割舍的活?
而如今在我周围
有多少人在翻着花样自杀
就有多少人在想乘时光机器回古代
他不但高,还壮得像头牛
他不但高,还壮得像头牛
在篮球场上,我不自量力被他撞飞
趴在地上半天无法动弹
从此我怀恨在心
背后骂他,跟同学们嘲笑他
如今他喝酒后一个跟头就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吃了一惊
本以为他至少死在我后面的
晚上梦见他又朝我横冲直闯而来
我想跑跑不动,紧闭双眼
可他却烟一般的漫过我的身体
人民的诗人
辱骂我提到的
他说都是垃圾
一边发大财
一边搞女人
在他汹涌的
他所谓的诗人
就是人民的诗人
而从他突发的
衰狗式的愤怒
我看见了人民的
邪恶和歹毒
把人往死里逼
不堵枪眼的
不见义勇为的
都不是诗人
可是我多么清楚
那些真资格的人民诗人啊
一群五脏六腑
给憋移了位的苟且之徒
他们总是喜欢唠叨着
手板手背都是肉
穿开档裤的小乞儿
靠墙岔腿坐着
他面前的牌子上
歪歪扭扭写着
“我是一个残疾儿
来北京医治时
被父母狠心抛弃”
下面的小字没看
不知他是腿残疾
还是聋子或睁眼瞎
话不说人不理
也从未见他动弹
他唯一的消遣
就是玩弄那小葱一样
勃着的小鸡巴
一条小白狗
趴在洪流中的
一截树桩上
始终找不到出路
疯狂的尖叫着
——我正联想着
却听贴在身边
“等那救护车的人
看来死定了”
即使是公交车站
维持秩序的
几个中年女人
也会相互动动心思
想控制喇叭
在每天上下班的永定路站
我就常见到甲女人
总充满关切
却一脸媚笑地
劝拿喇叭的乙女人
要来换她喊一会
可即使已经声音嘶哑
乙女人照样抱着不放
于是我又看到
甲勉强的笑容压住失落
现场看足球比赛
见无数傻逼球迷
都爱拿着个小喇叭吹
而不用嗓子喊
反正他们是骂累了吹
我就觉得那玩意儿
真不该塞在嘴里
它更适合塞在
他们黄豆般大小的屁眼里
在一次摇滚演出
一个小巧的女主唱
对着手里的小喇叭
用英文含混地嚷嚷着
唧唧啪啪的调调
台下的我怎么都觉得
她举着的是
一个金属的小阴户
对于我来说
喇叭属于上个世纪
从记事开始
我就被无数大喇叭
罩得严严实实
很奇怪的是
不知什么开始
我本能地拒绝一切
公共的声音
现在想来,或许
是从我没能顺利入团
的那天开始
惨烈的故事
发生在巨大的广场
那超级大喇叭
冰冷而坚硬
发出如子弹
如刺刀的声音
逼退了无数热血青年
如今的他们
大多已步入中年
接触他们中的一些
我发现有的
有的变成瞎子
有的终身绝育
练就了金钟罩
修成罗汉正果
我是我母亲
我是她错误婚姻
的正确结果
我是她唯一的
贵族的希望
所以母亲死死的
不准谁弄坏我
每次摔破头
就得先忍受
她的皮肉惩罚
为了理解她
为了成全她
我注定成为
完美的男人
一切非常顺利
母亲的不幸
在我长大时结束
过气的绅士运动
保龄球滚过去
就立马收拢
刚才的兴奋
与上场的妻子
他们就这样
哐啷,哐啷
哗啦,哗啦
对这过气的绅士运动
忽然厌恶透顶
丢出结束的一球
却发现丢出一颗
松软的卵蛋
糟糕,我立马听到
一声闷哼……
从父亲脸上
就容易暴露出
装逼的本质
从年迈的父亲
松散的脸上
我看见了自己
装逼常用的
眼神和表情
我沮丧地发现
我竟然装得
从他的脸上
我及时总结了
装逼失败的
也更加明白
所谓光宗耀祖
的深刻含义
哪里有什么红颜知己
特别是像我这种
长期性压抑者
当我对新婚不久的她说,想和她做爱之后
她说我侮辱了
她对我的感情,并从此绝交
操,我怎么就忘记了,她是爱我的
如今他们是游客了
说到要去参观
和珅的宅第恭王府
老张感慨真弄不明白
曾经贪官的窝子
现在居然也成了一道风景
然而老张没有发现
他认为来北京必去的紫禁城
才是贪官的最大窝子
再胡搅蛮缠一下
世界上这样的大窝子无数
现在都是各个民族
炫耀自己伟大文明的门面
这也更有力的说明
为什么文明这滩狗屎
会掌握在人家奴隶主的手里
性压抑之诗
有时我真恨不得
像摁灭灯芯
一样摁掉阴茎
它总让我感到
活着的尴尬
而腹部汹涌的精液
却让我拥有饱满的抒情
抒情可不是手淫
要像掀起巨浪的海啸般
喷射压抑的精液
必须面对着一个女人
必须先是狭窄的阴道
然后是深邃的子宫
而如果是手淫
过程无论如何幻想
结果依然是细细的一线
射在浴室的墙壁
偶尔粘住一只倒霉的蟑螂
给金轲解释什么叫死磕
我告诉金轲
沈浩波去重庆时
一定要跟他死磕
可是可爱的金轲兄弟
直到沈浩波离开
他也没弄明白
死磕是什么意思,我以为
他会问沈浩波,哈哈
金轲啊,死磕是北京话
现在我仔细想来
它大概就是死磨硬泡
死活对抗的意思吧
其实这个词挺准确的
比如,关于诗歌
你我都一直在与之死磕
我们也一直在与之死磕
关于这个丰富而激荡的世界
我们一直在与之死磕
我知道你有一颗
滚烫的心,我时常感觉到
它凶猛的撞击和跳跃
它天生就是拿来锻造诗歌的
但我也感到
因为堵塞的血脉
你对诗歌的欲望焦灼而疯狂
而关于沈浩波
这个朋友,这个师长
这个诗歌疯子
他总恨不得全天下真诚而充满激情的诗人
全写出辉煌的诗篇
之前他说到去重庆时
要找你好好聊聊
我想你已经感受到
他对你的情感,无需多言
而我只是从我因他而受益的经验
叫你一定跟他死磕
现在,我想你一定理解了
死磕的意思了,哈哈
抖——也给朗诵的徐江
我自小就是一个
渴望表现却又怯场的人
像众朗诵自己的作品
我总是双手发抖
自己诗歌的力量
也无法聚精会神进入并呈现
这真有些荒唐
然而在北京诗歌沙龙
组织的第一场
我看到好几个诗人
朗诵时手也发抖,比如徐江
但不同的是,他的抖
像是被什么附体的抖
像是要掀开房顶的那种抖
《对一首诗的诞生过程的性感描述》
像胸前的一粒纽扣
终于被少女绷开!
在“鱼酷”吃饭
是件残酷的事儿
你会不断看到被当场摔死的
草鱼或黑鱼
然后才献上佳肴
每一次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鱼儿
从木桶里被一把抓起
然后猛地摔在地上——我的心
不仅仅是因为瞬间的怜悯
我也是那残酷的人
也曾狠狠地下手
把那血红的一团肉
金黄的诗篇
盘子里的冰激凌
瘫在骄阳似火的夏天里
《最酷的事儿》
人生中最酷的事儿
就是喝白酒,就馒头
在所有的惨败后头也不会
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据我所知,还有比这更酷的
像我一样:十年来只抽“龙泉”
把每一首诗
都当成最后一首诗
《许艳的夏天》
许艳的夏天
比每一个人的夏天
当然不是因为我们正在吃“鱼酷”
而且点了巨辣的
是因为她吃得香汗淋漓
头也不抬:“你能不能像个口语诗人那样
再直接一点。”
我把筷子放下,仿佛看到她
用纤细的小指
勾起她的绿色胸罩晃悠着
没有蕾丝边
[注]:“鱼酷”,天津烤全鱼连锁店,讲究的是:活鱼摔死卖!分巨辣、麻辣、微辣等几种,味道好极了。
《南京的恐怖片》
把坟墓当风景的城市
如果你留意:每一支枯草
都能渐渐看出骷髅的形状
我曾在Q上问一个当地女孩:
对日本人的感觉
让我开始想像她的样子
如果叼上烟一定像个政客
还是资深的那种
只是我担心她在周末爬紫金山的时候
会被70年前的枪声震得尿了裤子
如果她去雨花台
一定不要翻开那遍地的石子
去看它们背面
我真想从金刚桥上跳下去
水色深蓝的大海
像昨天夜里,你翻身睡去
而我从幽深的海底浮上来
仿佛抱着一根木头
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
比两手空空更让人感到绝望
《新抢银行》
每一次从银行门前经过
我都有一种冲动
把自己想像成一个歹徒
从容地打量着这一切
这多么像人生中的某个场景
如果穿的是大衣,还会竖一下领子
埋头走进去
那是昨天发生的事儿:在大厅里
我转悠了一圈儿
直到被保安注意
才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然后平安地回到你们中间
[注]:2007年5月写的第一首诗叫《抢银行》
《公交车上的庄子》
“滚一边去,你他妈的
死不死啊!”
坐在身边的女孩
破口大骂,一口地道的
飘着咸带鱼的味道
随后一听,才晓得
人家是在跟男朋友
调情啦——我长出一口气
但马上又一惊:
那张恶俗的脸
在挂掉手机后莞尔一笑
从小皮包里,熟练地抽出一本
《于丹〈庄子〉心得》
《许艳的哲学》
我们曾有黄色的生活
谈论女生的乳房:发育最好的
就是最放荡的!
洋洋得意我们像个猎艳老手
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那些最放荡的——
其实身材都不怎么样!”
许艳一只胳膊
搭在我的肩上,说:“比如我
才是真正的尤物……”
随后吐出一个烟圈
我注意到她:许艳,一个老女人
喜欢像个哲学家一样皱眉
属于ABC中的B类女
她有一对干瘪的乳房
似乎对这个世界失望极了
《喜悦记》
这两年我很少咧着大嘴笑了
据说时代在进步,我们需要忧郁的情怀
可我生活在一个发展中国家
水平还停留在哈哈傻笑的阶段
所以我的忧郁跟国情无关
只是涉及点诗歌问题:看众傻喧哗
逼迫我高竖块垒
但请放心——不会被浑浊冲成沟壑
只等它铸成金子般的诗篇!
《草原之心》
黄金家族的后代
不一定就生活在辽阔的草原上
就像他不一定有狭长的眼睛
只有厚厚的背影
消失在万德庄大街的深处
而他的骏马正从远方奔来
7/5:6周年而作,也给所有那一年登陆诗江湖的朋友
像孩子们紧紧抱着木马的脖子
俯下身,在永不停歇的旋转中
狠狠地想哭
我们一起杀入这个江湖它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只是乘的是奔腾的骏马
在起伏中抓住自己的那一匹:不必客气
甩下身后所有的敌人和朋友吧
这事在女诗人
沙戈的诗中有所记录
几年前的夏末
庄稼即将开镰的季节
我们行乐至
互助土族农家乐
遭遇的那场冰雹
麦子全被撂倒
几个老太太跪在田地
是可以理解
也是值得同情的
可是当时的我
被青稞酒灌得
分不清南北
只会咧嘴傻笑
“我亲爱的桑吉卓玛……”
商女不知亡国恨
知道了也改变不了
亡国的命运
但是我还是不能
以此原谅自己
写这首诗就是要
进行自我批判
并下定决心
向杜甫同志学习
写点忧国忧民的东西
装逼就装逼
显得我好就可以
《赠中岛》
一个二十年来
不夜夜手淫
就无法入睡的家伙
人到中年才找到老婆
恭喜啦,老哥
就像你诗里写的
“你使我坚硬的鸡巴
变得柔软”
我长这么大
还从没看到
说的如此具体
可爱而新鲜
当挺了廿年的鸡巴
终于倒掉之后
是会有大感触的
可以松口气了
老哥,恭喜啦
今天我们只谈
爷们儿的身体
爱情的事以后再说
《上山植树》
十年没参加过上山植树
十年没参加过类似强度的劳动了
这活儿真不是
四体不勤的
一介老书生干的
在仰角60度的北山
当晚躺在床上
脑袋都是木的
遥想润之当年
对臭老九的改造
只是他不会想到
让倾心赞美劳动者明白了
劳动不值得赞美
怎么可能和我的感受相悖
《左手不接,右手不扔》
走在大街总能碰到
散发各式各样
广告传单的家伙
而我总是竖起右掌
有时也会于心不忍
他们中大部分是
来自农村的姑娘
做不成鸡的那种
比鸡还可怜的那种
为一碗饭 可能
还有微薄的理想
把手里的纸片送掉
但我总不能
左手接右手扔
欺骗他们吧
总不能告诉他们
都不会理解的话:
“硬塞给我的东西
我从来不要”
《经验总结》
接老唐北京重要指示
关于此次指标正常
应予以高度重视
以利于进一步治疗和康复
我认为意见相当中肯
并迅速做出反应
现总结如下:
一日三次按时服药
一日三餐吃在家里
遵循早吃饱中吃好
晚吃少的进食原则
每天散步一小时
十点关灯就寝
中午也眯它一觉
房事大幅缩减
改两天一次
为一周两回
谢绝一切可以谢绝的聚会
杜绝一切可以杜绝的喝酒机会
闲来无事揉肚脐
书可有可无
新闻联播恰好佐餐
工作得过且过
生活决不马虎
总之像平常人一样
其实我过的就是平常日子
《雪雨高原》
是四五月间
我居住的古城
平常的天气
老天爷仿佛
在无声地提醒我
身处高原的事实
它是在提醒我
大庇天下寒士
这个星期天上午
站在自家阳台
想着,看着
我狠狠啐出一口痰
又觉得大可不必
《你快乐是我最大的快活》
和老婆去买衣服
还带上了儿子
在我试穿的间隙
女售货员不无恭维地说
“你俩这么年轻
儿子都这么大啦”
我一下就乐了
我是为老婆
一定快乐而乐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权当被涮了一把
《致意欲将我发展为一名教徒的大学同窗》
我尊重你的信仰
甚至尊重你信仰的上帝
但请求你也尊重
我不信不仰的权力
《上网读诗小札》
有关父母题材的诗作
让我喘不上气
当然也就觉得
哪里出了问题
思考的结果
仿佛诗人全成了弃婴
历尽千辛万苦
终于得享天伦
一口咬住母乳不放
一把拽住爹爹的衣襟
死活不煞手
我撕掉了正书写的
献给俺爹俺妈的长诗
并决定半年不碰这东西
操,哥们可有健康的人生
A诗人在B诗人写的一首
有关母亲的诗作后留言
“你的母亲让我想到祖国”
本来还对A诗人尚存一丝幻想的我
伊沙说:诗歌也是竞技
多年前对此话我就心有疑虑
在诗歌大跃进的春暮夏初
我有必要大声讲出来:
诗歌不是竞技
关于这一点
请同志们向古代诗人学习
经常看到那么几个家伙
当众表演着无知者无畏的勇敢
我就会脸红耳热
替他们害臊
其中之一还是我朋友
好在隔着电脑屏幕
我真不知道
眼睛搁哪里合适
由此我检视了自己的内心
发现谦逊还是人类的美德之一
相信李白在世也会同意
网上得多了
也就看出了更多的端倪
在汗牛充栋的诗作中
人们偏爱的仍然是
带点政治色彩的东西
无论是读者还是作者
过去年纪都稍长一些
近来出现低龄化倾向
难怪经典作家曾有
“人是政治动物”的判断
现实是血淋淋的
判断的准确率高达99%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兄弟甘当剩余的1%
这家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
我盯了他很长时间
话多本不足为奇
奇怪的是他吐出的
每一个汉字我都认识
连到一起却令人费解
简直不知道他放的什么屁
由此迫使我联想到
在公共厕所出恭时
目睹的那些形状可疑的屎
系消化系统紊乱所致
难道说他的脑子里
也盘绕着不健康的
一堆这样乱七八糟的肠子
现实生活中我也认识几位
与上面那个如出一辙
还是些舞文弄墨的知识分子
对于初识网络
不懂博客的人
每次点开伊沙
屏幕右下角就会
跳出一个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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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不同的美女
这小子什么时候
干起拉皮条的行当啦
后来我知道
不是他干的
商业的发展真快
女人往往享受在先
拿口罩来说
(在我的城市
它是女人的专利)
一抹色的白
一戴多少年
忽如一夜春风来
在女人的嘴巴上
怎么看怎么别扭
要是我奶奶活着
她一定会说:
“好好一个闺女
抹布怎么搁脸上啦”
幸好她死得早
《丁香花》
在我上下班
途经的电视台
开着两树丁香花
左边是紫丁香
右边是白丁香
紫丁香我知道
白丁香是什么意思
我就不知道了
每天走过它们
看左边我用
一副忧郁的表情
看右边尚处于
琢磨的阶段
现在春天将尽
花落了大半
看白丁香的时候
我的脸还是拿不准
上面的表情
《累丫吐血》
肯定是好胜心极强的人
还是一个女人
今早的上班途中
她走在我前面
交替领先数次
她再跟不上来
我回头看她
正蹲着喘气
可别真的吐血呀
我不是有意比试
她怎么知道
这个走法是我的常态
《沙尘暴》
过去关注得太多
写的也不少
打算再不碰这东西
可是不行啊
刮了几天的沙尘
我就洗了几天澡
勉强抠净耳朵
鼻孔里的土味
却挥之不去
我还曾尝试
使用空气清新剂
不过我不再诅咒
还学会了忍受
北中国的春天
我又不可能
再投靠一个祖国
爱它的春天
《可能还是爱情故事》
成婚的年纪
带回家的对象
却被父亲干了
前后一共两个
我哈哈一笑
“无须大惊小怪
老头有钱呗”
而当我听说
老头居然和其中
一个女孩结婚
我赶紧闭嘴
本来还准备着高论
“说得本质一些
姑娘是被钱干的”
看来是个爱情故事
老头就是色了点
《让我来告诉你》
其实你无须大呼小叫
一星期接连参加三个婚礼
在三位新娘子的脸上
没看到一丝羞涩的红晕
你怎么就敢由此推断
这是一个不要脸的时代
女人脸蛋上日新月异
五颜六色的东西
你难道看不见
让我来告诉你
其实没那么严重
因为她们中已少有处女
撕掉最后一片布
也就荡然无存
何况要那点表情干什么
又不能当饭吃
反封建反了一个世纪
你没一点长进
真是土老冒一个
《我倒希望变成另一个人》
有一个我们院子里的女人
好几次把我当成另一个人
“哎,刘XX”
从叫的热乎劲推断
刘XX当是她的老公
昨晚她再次将我认错
我索性将错就错
手扶花坛的栏杆
目视柳梢的月亮
愣了半天神
我住一单元
结束散步回家
一脚踏进五单元
才反应过来
是她经常出入的大门
《以本诗向杨黎谢罪》
后来在我的记忆里
我们的唯一一次相见
居然连你的长相都想不起来
如果不是右腕上残留的疤痕
我会以为一切发生在梦里
对不住啦,兄弟
尽管通过电话和网络的形式
向你致歉,并表示
我本不是吃谁饭砸谁锅的主儿
但事实胜于雄辩
我的确喝你一瓶酒砸你一桌菜
你要骂就骂想打就打吧,兄弟
但请容我略作解释
我决非对你有看法,相反
你是我欣赏的天才
当年在西安读书,伊沙曾言
我的一首诗很有杨黎的味道
于是我阅读杨黎并喜欢上你
这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吧
我更不是对第三代有气
血浓于水,我跟第三代
就是血血相传的关系
于坚韩东杨黎李亚伟
这些灿若星辰的名字
我心敬而畏之
后来我一直在反思
自己何以变得如此狂野
说出来你可别笑,兄弟
之前我喝下一瓶白酒和几杯扎啤
酒壮色胆,邀一小娘们儿
我记不清是公进咖啡还是泡脚
反正不是鸳鸯浴
总之遭受拒绝
这口气来源于此
没想到出气包成了你
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他妈就更过不去了
将爷们之心比爷们之心
想来你能感受,理解万岁吧
先用诗谢罪,兄弟
酒债得用酒来还
回头拿大杯敬你
我自备的青稞美酒
按四川还是高原的规矩
去年我终于咬一咬牙齿
动了给你们买房的念头
要买就买在县城
这是你们从未想像过的
在一个至今连自来水管都没装上的小海岛
你们将我窝出并抚养成长
其实我是给母亲买的
但我不能跟你这个脾气暴躁的父亲说明缘由
这个女人太可怜了
老被你骂:滚出家去!
让一个女人自从二十岁被嫁掉后
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世界
拥有一个踏实的居住地
可以挺直腰杆
站在八个平方米的厨房
跟她几十年面对面的男人勇敢地吵上一架
青年离开小县城
在老爹逛了窑子的第二天下午
老妈坐在床头哭泣
中餐已经罢工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
对于她头遭碰上的人生新问题
她像一个在我面前失恋的女友
我安抚着她的肩膀
“儿子啊你可不要去干这种缺德事!”
我心头一紧
顿时厌恶这个小县城
我真想带着老爹
去我的大城市
指着一长条粉红色发廊对他说
进去吧姑娘漂亮
也没人会来管你的闲事
从来没有共同话题的二个男人
于陌生的街头会心一笑
我第二次来到广场
瞻仰完玻璃中平躺的毛主席
将自己遛了一圈又一圈
我还一边遗憾
广场要是再大一倍
那就成为世界上最最伟大的遛狗场
那时侯我还年轻气盛
我根本瞧不起艾未未拍的那一张用他中指发克天安
门的黑白照片
这是革命的浪漫主义而不是革命的现实主义
若直接对准纪念碑和大会堂
狠了一千倍
也蠢了一千倍
每一次伸出中指
我偷偷张望
边上有没有便衣警察
当女友遭遇到新的追求者
也就是刚诞生不久的我的情敌
一个曾经在酒局中被我
摸过几寸鸡巴的家伙
我开始蠢蠢欲动
先让狗狗去浑身上下
搜索了他一遍
好歹他是一个有裤兜的人物
看看装着什么
他会弹钢琴
不难想像他会弹奏肖邦
但我暗自庆幸
他不长一颗贝多芬的睾丸
我也就松弛了一点
他也是一个有老婆的人
也是婚外恋
呵呵无须拿道德说事
对于男人来讲
这样就显得公平
女人本来就是一条爱情中的母狗
用来被无情地追逐
在我的博客上
删除了他的照片
这是一张西门庆的脸
我曾经当他是朋友他也当我是朋友原来他
是为了更好地接近我的女友
现在袄开了
在这一刻我重新拥有了一张男人狭隘的大饼脸
许多电影里都这么演过
一个男人在阴影中装逼
呈现若有所思的模样
接着我对女友说
爱谁谁是每个人的自由
或许你有机会一头扎进火热的爱情
阴冷的忧郁症
我想这不能怪她
她天生一股迷人的骚劲
我反省了自己
关于一个已婚男人搞婚外恋
这多少显得庸俗的社会问题
刺激来源于上一周黄昏
在一个繁华的休闲区域
我与女友谈话的间隙
突然发现了几束游离不定的目光
将我们照亮
我们前后二对坐着的
全在搞婚外恋
一个女的说着说着
就抽泣了起来
夹着黑色皮包的中年男子
像一个死不认错而
听话的龟孙子
我们二个举杯还相视一笑
免费分享到一杯荒谬生活的浪漫
嗜酒的姑丈算我的命
说我命里多酒肉朋友
酒肉朋友都不是真正的朋友
我当时瞄着满天星
憧憬着未来的孤独与酒肉
什么是真正的朋友
转眼三十年过去
我在乡下再无缘见着
童年的满天星
但我得出了结论
我真正的朋友
都是酒肉朋友
昨晚的杰作
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吸大麻
给自己弄出点一丝奇迹
像把画挂进了高级画廊的某些家伙
我也即将死于寂寞的艺术
打出生起我未曾见识到的五彩斑斓
美妙得让我想跪下去哭着磕头的颜色
甚至我的脑浆
神奇地喷薄在画布上
天才并不陌生
原来一直寄居在我身上
爬上床睡觉
圆满地殴佛了这一天
我记得昨晚的这一幅杰作
我得好好瞧瞧
找遍了屋里所有的墙角
就是找不到
难道做梦不成
不是的不是的
我坐在床沿苦苦否定
我的手指碰到了一条湿漉漉的东西
它就蜿蜒在空空的一小块油画布上
像一条鼻涕虫
我定睛一看
原来是一笔油画颜料
我的2006年
我依旧是一个儿子
却还成了一个爸爸
在我的爸爸和我的儿子之间
我变成一个最匆忙的男人
不但要目击一个男人衰老
还要见证一个男人成长
三个温暖的卵蛋
三次青春和三次死亡
《滑铁卢》
那些走过的路
醉过的风光
和他乡的惆怅
它们在心中堆着
自己的高原
我基本插不上
我像傻子一样
拥有着幸福
把几首好诗
当成了今生
《一九七六》
一九七六年
大队广播里总是哀乐不断
社员同志们戴白花
三鞠躬 默哀
黑压压站满大队的场院
八岁的我夹在游行的队列
小学一年级的头脑
分不清哪是革命
后来一场运动偃旗息鼓
一代人的演出
结束于临街墙壁翻新的
不再打倒懒婆懒汉
不再从人民中
揪出隐藏的坏蛋
大海航行靠舵手之类的
革命歌曲也只是偶尔
才会重新唱唱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在田野捕鱼打草
揣着窝头和咸菜
用开水把整条胳膊
烫出永恒的纹身
《“成神”的过程》
自修为一个
它的脚已蜷曲
它的头再不会
它的眼睛也鼓了出来
但它的精神
它失去的大海
已起落过几回
它游过的江湖
已发生多少变换
没有一滴水
它在栩栩如生
绿色瓷碟里
它按兵不动
成为我碰也不敢碰的
《彼岸关怀》
今天路过马路时
如果这是生命中的最后
我该用什么眼光
审视这大河一样
不息的灵魂
在生命河的那一岸
他们也是红灯停 绿灯行
靠着马路两边
拔动双腿吗
《也凭栏杆吊大师》
当年洪水滔天
杜甫乘一叶孤舟
寻亲寻友皆不见
这让他登上岳阳楼
挥泪感叹着
家国的销烟和离乱
来不及吃饭
我在这水岸盘旋
直到从每棵树后
看了看洞庭的湖面
如果去掉轮船
去掉当代人写的岳阳楼记
去掉被堵死的出口和入口
我就会像杜甫和范仲淹一样
想一想国运
想一想此身
并把二者结合起来
想一想人生天地间的忧与欢
当我终于两腿发软
一连吞下三块菠萝片
心中多少感到了
一点点来自丹田的
温暖 知道吗
我为此才把过往的大师们
才把他们挂在
那所有高处的
《怀甫亭下怀杜甫》
我掏出本子
抄录杜甫的最后几年
在洪水中辗转
从彬州到巴丘
最后投亲不成
家人无钱安葬
停柩岳阳43年
才在伯夷叔齐饿死的首阳山下
我抬头远望
雾气苍茫中
哪有老杜涕泗横流的
乾坤与吴楚
《火车提速也赶不上》
只要看见大地上
那些开花的大树
就知道已不虚此行
我在火车上旅行
看到潇湘是黄的
长江是灰的
黄河的水已少得
不像是是黄河
四个白天和四个夜晚
我看见洞庭湖草色连天
汽油和各种污染把湖面
分出浊与清的两半
但空气仍是香的
从君山到岳阳楼
快得让我哑口无言
但大地上桐花开遍
无需下车我也知道
人间的某一处
芳香追赶着夕阳
就像我呆呆地
立在两截车厢接口处
脸贴着飞驰的玻璃
看交错的一列货车车身上
大书着两句警世名言
“日你妈”
“火车提速也赶不上贪官”
《洞庭木叶》
只是一天时间
从洞庭湖捡来的木叶
躺在我的桌上
四边儿全部翘起
像一场战争后
惨败的战士
江南的烟雨
八百里洞庭
门票涨到46块钱的岳阳楼
最后剩下的只是这个
我说的不是时间
而是时间过后
来自身体的
《岳麓书院》
毛泽东高大的塑像
立在岳麓书院门口
这座千年书院
也便由旧时代的皇帝授封
给官给米给粟
而直指革命
岳麓山上在修柏油马路
看来以后汽车可以由山下
一块块北伐烈士石碑
和书院讲堂由宋代理学大师
朱熹书写的四个大字
忠 孝 廉 义
究竟可以发生什么关系
到现在我也没想清楚
《人在天上》
把这个月的诗歌
再一次我踏上旅程
当飞机升上万米高空
尘世便不再有了
和两个小时
我属于虚空
属于一本精美的航空杂志
纸页上那似曾相识的
将空投于一个叫
张家界的地名
我开始滑行 开始真正地升空
随着巨大的翅膀
应该是河北
天 突然想起这样算法
我忘了所有的铁鸟
想到飞机降落时
耳鼓就会剧烈疼痛
我都有点希望
此机停在天上
黄河和长江后
直接开往阿弥陀佛
领导的西方
在天上喝茶时
窗外的一大片云彩
正被夕阳点染
天上面还是天
云底下仍是云
我不可能说得清
它们一刹那接着一刹那
的千百种变幻
坐在机仓中部
使我总担心
那巨大的圆口
会把不慎走高的飞鸟
乘客中这么多女士
伸手要啤酒的
只有我一个
人民大会堂
和窗外越来越黑的云的天堂
这迷人的荒诞
令我笔不停书
旁边同事问我
“看你写了一道儿”
我冲他一乐
“职业选手嘛”
儿子像爱他
未来女朋友一样
爱着他的妈妈
这不我人还在机场
他就哽哽咽咽地打来电话
“妈妈,你快点回来吧”
一个人升天的过程
注定要伴着
心碎和惆怅
一,庸俗时代
我只跟庸俗的人
在一起,他们百无禁忌
吃饭时上面打嗝下面放屁
还会以自身为题材
讲黄色笑话
遇到倒霉事儿就骂一句妈了个逼的
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像诗人,没病装病
幸好时代就要把诗人这群伪善的杂种们给逼死了
连同他们的艺术
像屎盆一样被扣进了阴沟
妈的!真是大快人心
现在这个国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
都越来越庸俗了,这多好哇!
在车站,广场,高楼林立的街头
新闻中,娱乐节目里,以及医院火葬场
总之一切有人的地方
都有我庸俗的兄弟姐妹
他们庸俗着,他们快乐着
连他们的愤怒都是庸俗的。他们活着
手拉手围成一个圈
全世界庸俗的人联合起来
把这个星球打造成庸俗人的乐土吧
二,今天你庸俗了吗
今天你吃了吗
你感冒了吗
你舒服了吗
你被操了吗
你打劫了吗
你偷盗了吗
你骂娘了吗
你自杀了吗
你祈祷了吗
你流氓了吗
你写诗了吗
你拍马屁了吗
你恶心了吗
你自由了吗
你乱伦了吗
你愤怒了吗
你希望了吗
你杀人了吗
以一个人的样子
今天,你庸俗了吗
三,擦屁眼
王朔说故宫不过是九千多间房子
妈的!他够庸俗
可比起俺来他就差远了
为了证明俺庸俗第一
俺特意从乡下老家跑到帝王之家的故宫
俺要看一看这老鼻子大的故宫
里面到底有多少间厕所
这只是第一步
俺还要研究一下他皇帝老子是怎么拉屎的
还有他那些个个像今日明星
贼漂亮的嫔妃
她们拉完屎后又是怎么擦屁眼的呢
人分三六九等
当然不能像俺这个穷小子
着急时拣个棍儿抠几下就了事了
怎么擦屁眼也是值得研究的
要是俺一不小心研究出个擦屁眼文化
为国争光再得个诺贝尔奖什么的
那俺可庸俗的大发了
四,俺喜欢挖鼻屎
插进鼻孔的小指轻轻一转
一块鼻屎就挖出来啦
课堂上老师一往情深的说
“一九四九年新中国成立了”
俺用力一弹俺粘着屎的小指头
吃饭时妈妈一脸慈祥的说
“咱们家的香火就靠你了”
俺用力一弹俺粘着屎的小指头
开会时领导一本正经的说
“人间正道是沧桑啊同志们”
俺用力一弹俺粘着屎的小指头
小指轻轻一转
一二三四五六七,马莲开花二十一
俺用力一弹俺粘着屎的小指头
哇!一大块鼻屎飞了起来
小指轻轻一转
一二三,三二一,不管三七二十一
俺用力一弹俺粘着屎的小指头
哇,一大块鼻屎落了下来
五,庸俗抒情十四行
一粒鸟屎掉在人的脸上了
哇!一粒鸟屎掉在人的脸上了
一栋大楼被炸弹炸掉了
哇!一栋大楼被炸弹炸掉了
一只苍蝇掉进了面汤里了
哇!一只苍蝇掉进了面汤里了
一条狗也穿上背心了
哇!一条狗也穿上背心了
一个人掉到河里淹死了
哇!一个人掉到河里淹死了
一群人在广场上看国旗升起来了
哇!一群人在广场上看国旗升起来了
一个国家主席跟一个总统握手了
哇!一个国家主席跟一个总统握手了
六,每天都有苍蝇在飞
喂!你在干嘛呢?
在早点摊吃早点
油条四根,豆浆一碗
喂!你在干嘛呢?
在早点摊吃早点
油条四根,豆浆一碗
喂!你在干嘛呢?
在早点摊吃早点
油条四根,豆浆一碗
喂!你在干嘛呢?
在早点摊吃早点
油条四根,豆浆一碗
喂!你在干嘛呢?
在早点摊吃早点
…………………
喂!你在干嘛呢?
…………………
他妈的老板,俺的豆浆里
怎么有一只苍蝇在飞
七,一个故事
同事小张讲了一个故事
小李,一个脑袋里缺点什么的人
好不容易搞了个对象
你们在一起都干嘛了
小李说什么都干了
摸手了?摸了
摸胸了?摸了
亲嘴了?亲了
那逼操了吗?
小李一听就急了
她怎么没跟我说逼可以操啊
说着就要找对象去
朋友怕出事找了个避孕套
帮他先套在了鸡巴上
在朋友的叮嘱下
小李骑着自行车走了
可避孕套总从他软了吧叽的鸡巴上往下掉
小李蹬几下车
就不得不手伸进裤裆把避孕套往上拽
一边蹬车的小李一边拽避孕套
一边拽避孕套的小李一边蹬车
半小时后小李又回到了朋友那
朋友问逼这回操了吗?
妈的!还没到她家
那套子就被俺拽鸡巴烂了
八,越庸俗才可能越好
人家不让当官就发牢骚
还一本正经把那些牢骚话到处给人讲
害得这个国家几千年来
一点娱乐精神也没有
动不动就革命
革命也得有点娱乐精神嘛
动不动就杀人
杀人也得有点娱乐精神嘛
只有庸俗起来才能好玩
好玩的就是好的
饭要吃但屎也得拉啊
谈情说爱时
捎带交流一下手淫经验
教育下一代时
掺和着说些明星如何挖鼻屎的
国与国或与恐怖分子谈判时
最好把怎样嫖娼也列入谈判内容
或讲黄色笑话一段
越庸俗越好
大家相视一笑
像广告里说的
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嘛
九,银子一样白花花的屁股哇
老婆不只脸是黑的
屁股也跟脸一样黑
大家想一想啊
每次操逼时看到的都是这黑不溜湫
真是烦死个人呐
俺就特向往那些大白屁股
俺就上网溜达看女明星
俺把女明星分为三六九等
标准不是她的脸好不好看
也跟她的名气无关
主要看她的屁股白不白
其次看她走光时屁股暴露的多少
这一点很重要
但俺看过的最白的屁股是同事小王的
就在昨天俺误入女厕所
一眼就看到了她撅起的屁股
又大又白真是个好屁股啊
俺想要是像选美一样
举办个选屁股比赛的话
同事小王的屁股一定能名列三甲
而授奖词只一句就够了
“银子一样白花花的屁股哇”
十,庸俗万岁,人民万岁
吃早点的人是庸俗的
看报纸的人是庸俗的
听相声的人是庸俗的
挤公交车的人是庸俗的
歇双休日的人是庸俗的
包二奶的人是庸俗的
讨工钱的人是庸俗的
讨不到工钱的人是庸俗的
瘸着腿,斜着眼
数人民币的人是庸俗的
出卖肉体的人是庸俗的
谈论精神的人也是庸俗的
而在这个国家
没有人不是人民,人民万岁
所以在这个国家
人民都是庸俗的,庸俗万岁
《没有爱情,我的生活将怎样过?》
2007年的春天
它平常如往
而我却没了爱情
就像很久以前
我没了工作
意味着我没钱
但这个问题
我并不是很怕
没钱我可以去找
实在找不到
还可以向朋友借
而爱情啊爱情
我到哪里去找呢?
更不要说去借
在这个美丽的世上
爱情本来就不多
平均两个人
即使我说动了
其中的一个
也要另一个同意
她才能借给我
《听温总作报告》
这是一首政治抒情诗
我只能用普通话来写它
只能用普通话来读
亲爱的读者们,在此时
我希望你们也只能
用普通话来听
不知道你们今天
带没有带普通话的耳朵
如果没有带
就请回去拿
60年代酒吧
有很多60年代
出生的人去喝酒
它的老板也是
60年代的人
公关部王经理
还是60年代的人
只是她的三个
公关代表却不是
她们是70后
甚至80后的人
其中一个和我
谈得非常有意思
我问她出台多少钱
她说至少一千
我惊讶,问她为什么
比我们北京还贵
她说那当然
我们也有漫游费
大头鸭鸭(3首)
《天使来到我们中间》
我遇到了天使
在未来,不远处
她们的后背长着翅膀
但与上帝无关
通过基因嫁接与克隆技术
刚刚被制造出来
她们在低空飞
拖着商标、定价和裙裾
《白居易》
在北方那座小城的
他们一班朋友
又将聚在一起
在一起喝酒谈诗
他还是个白居易
而另外几个
爱打哑谜的
已经互称艾略特了
《在春天》
皮毛闪亮,在春天
有多少胎儿被孕育
雨水洗刷大地
花朵开上枝头
有何悲喜可言
一个人激扬的精液
正被黑夜吞食
马海轶(1首)
鱼:郭师傅的故事
二十年前,郭师傅
在布哈河上捕鱼
我想,郭师傅太年轻
杀鱼做游戏
十年前,郭师傅
在布哈河上捞鱼
我想,郭师傅要生活
捞鱼煮美餐
五年前,郭师傅
在布哈河上钓鱼
我想,郭师傅很孤单
钓鱼找欢乐
五年后,郭师傅
在布哈河边看鱼
我想,老人和鱼
谁是谁的寓言
老德(2首)
三十年前的校花
三十年前的校花
还是那样光彩夺目
在一帮老同学的簇拥下
我像个见习记者
拿起像机对她一阵猛拍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不要”
入席的时候
大伙儿举起杯
她面若桃花
总是优雅的呡上一口
我说这杯酒你要一口干掉
你是我少年时的梦中情人
多少次晚上失眠
都是为了你
她还想推脱
你若半心半意
剩下的半杯我就要往你乳沟里倒
校花脸红了
校花一口干掉了
校花仿佛被酒呛住了
校花站起来急忙忙地往包厢门口走
我一把拽住校花
“我能吻你吗?”
校花吓得脸白了
“不行,不行”
面对一桌目瞪口呆的老同学;
“大伙儿别当真
我只不过和她开个玩笑
其实我真有事儿
下面有个小美女
在酒店门口
等我半个小时了”
夜莺在它们的时代
已经停止了歌唱
它停止歌唱的原因
有三条 第一
它们唱累了 第二
它们发音方法出现了问题
第三条原因
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原因
它们的歌唱
没有获得一点掌声
朵朵拉(1首)
慢一点,慢一点,等我把潮湿的身体
放在你饥渴的胸膛上。我是第几个女人
第几次把你的速度控制得当
没人知道我可以让你如此疯狂
包括你走之后,我望着自己的狼狈笑了
我还是有这种能力
把一个男人变成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失去了远近之别的地方
我看着你的背影
就可以达到梦昧已久的高潮
希望每个喜欢我的人都是如此幸运
我的幸运从男人开始
你的幸运从他离开我之后的这个夜晚
李勋阳(1首)
我猛一回头
那是一对女人
等她们一开口
她们是男人的身体开了花
就成人妖啦
东岳(1首)
《她这才放心了我这名诗人》
上司大姐不放心
嘱咐我带好材料
嘱咐我办事干净利索
嘱咐我办案别喝酒
最后,抿嘴叫转我的身子说
千万别到处乱走
我说我决不会诗友
汪抒(2首)
在月光中进入深山
无论是在峰顶,还是谷底
月光都消灭了我的踪迹
我面对着月光发呆,我弄模糊了此行的目的
那一层清澈的灰
不是一点即透
2007、1、15凌晨零时15分
我常常手插裤兜里
你是说雪花吗
它们没有触到我的衣领
有零星的几片,扇着细微的翅膀
滑向衣角的悬崖
2007、1、15夜
西风野渡(1首)
1995我决定来深圳时
几个相识的同龄人
也都蠢蠢欲动
但最终,除了我
他们都留在家乡
做了政府秘书,或者
(有两个出来一趟又回去了)
和他们相比
我成了唯一一个
失去正式工作的人
因此,每次回乡
他们前来慰问
都绝不忘捧出那
引以为傲的资本
“你还在深圳打工?”
“那边打工累不累啊?”
在我们哪儿,人间身份地位
唯“正式”和“打工”之分
正式者--铁饭碗也
无此一律归入
比鸡略强一点的“打工”
在我们哪儿,打工的“打”
不读第三声,更接近去声
只有我听懂其中的
轻蔑,不屑和嘲讽
后来听说家乡盛传
有关我的谣言
有说我早已百万富翁了
有说我成天坐飞机满世界飞
当然还有更多负面传闻
但有一点他们可以肯定
那就是我不可能获得正式工作
他们也就有足够理由
继续把“打工”二字
在我面前念叨得山响
2004年春节,最后一次
接受他们赶来慰问
席间不知谁提起
华人首富李嘉诚
一刚升职的小学教务主任
马上接过话茬
“李什么诚?正式的还是打工的?”
在获得他想要的答案时
这伙计马上发出一连串哼哼
多少年,光阴逝去
多少年,背井离乡
我依旧是个不爱家乡的人
但我一直弄不明白
在这件事情上
究竟是我小鸡肚肠
还是他们太可怜?
向武华(2首)
《诗歌环保》
“农用车修理配件”
“城西卫生所”
“四季香小吃”
“大世界浴室”
“平价鲜肉超市”
“八屋塘菜市场”
“刘芳美发”
“老张补胎”
这些就是我的诗歌环境
如果我不写到它们的
电灯光,污机油,煤渣,黑手掌和肉凳
我就是一个被神污染了的人
我以为我早就不知道思念了
直到今天我食不甘,睡不香
才知道我在思念了
天涯太远,四十个小时的火车是监狱
现在一个人是太空人
安琪(1首)
《5月4日,晴》
5月4日,我有一个完整的世界
大额的想象力
大面积的时间
大胆的妄为的调兵遣字权
驱使文字从故纸堆中涌出
到达17层楼上
驱使17层楼的风摔打白云纷乱
有的东进,有的南下
东进的给它太阳这座火红宫殿
南下的就安排它住漳州金福小区2幢408
房子虽小,有父有母
父母虽老,有儿有女
有绵延不绝的黄氏祖先,在墙上
有香缭绕,在心里
有文字延续,千秋万代
有这一刻的满足,我们还在。
张玉明(1首)
“这件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在说梦话
没有人知道
究竟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
他在推卸什么
他在解释什么
他在梦境中知道
醒来后他自己也不知道
生活中他是一个哑巴
现在他口齿伶俐
为自己辩解
2007。5。6。
康蚂(1首)
叫维纳斯的母猫
风就随之而入
维纳斯必定盘踞在我窗边的靠背高椅上
贪婪地在风中
吸吮遥远的神秘的海潮味儿
也从一只家养的兽
变换成人:
深邃、敏感、充满渴望
我经常从背后看着她
试图感受她狂野的血性劲儿
猛烈的欲念
在睡不着的时候撞击着我
嗨,维纳斯
我们单独在一起
你戴着阴森的面具
你的断臂突然
长出了翅膀
吴建明(2首)
《防不胜防》
合影照还在
铺天盖地的旧闻也在
而步入婚姻的另一半
明知时代的无耻
但你看见了这些
就不由怅然
《新变形记》
被格里高尔
我不能侵权
也就是所谓小龙
我无法抢夺
蝴蝶属于庄周
鹅属于骆宾王
老虎属于武松
狮子属于奥利弗·卡恩
猴属于孙悟空
兔属于嫦娥
鸡属于在城中的按摩床上苦苦抵抗的乡下妞
鸭属于勇于献身的漂亮男
猪狗之类属于汉奸
老鼠属于猫
猫属于埃尔维斯·普雷斯利
狐狸属于树上那块永远掉不下来的肥肉
好玩的动物
只剩蜻蜓了
那就变我为蜻蜓吧
飞过夏日的芳草地
当女人的白裙肆意地绽放、褪落
我跃跃欲试但无能为力
莫小邪(1首)
《女人街》
身边有一双手
像仇恨的虫子
让原本白无瑕的皮肤
青春的痕迹
我有点心动
如果矫情了
也是应该的
我软成一块年糕
我真没出息
给妈妈打电话
我小声哭泣
她还以为死去的兔子
值万两黄金
这里的男人
会唱黄梅戏
他们把饺子
泡在汤里吃
给女人夹菜
他们三五成群
可能宿夜不归
麻将桌上叙旧
仿佛那一时刻
他们跟周围全无联系
只有破口大骂
发泄对工作的愤慨
他们的功成名就
变成一部默片
男人的麻将声
女人的哭声
香烟燃烧的味道
越喝越清醒
我不得不喝更多酒
被扫得很干净
昨天被许多人
连一点泥沙
垃圾堆里的避孕套
也有禁止通行的地方
水笔(1首)
我喜欢吃木瓜烧牛肉
没有人教我做
我就自己动手
不放生姜和大蒜
也不放青椒和味精
只放木瓜一样
牛肉在砂锅里焖着
我剖开木瓜
看到了令我感到恐惧的
密密麻麻的木瓜籽
它们个个滚圆
闪烁着黑光
今晚来敲门的人
我要等的那个
金黄的老虎(1首)
独游这人间天堂一日
没见一张好脸
灵隐寺外,樟树谢花
任它落了我一脖子
树下水边石上
想人,想仰面,想昂首,想唱
土豆(1首)
80万粉丝狂追一个主播
法国的娘们慌了
每天早晨她还没穿上衣服
80万双眼睛便
跋山涉水来到她的床前
每天傍晚她刚走出演播间
80万双手便伸向她的屁股
80万,这是她以前从没想过的数字
80万只苍蝇
越过大洋高山
直扑入法兰西的香闺
性感女主播的生活
简直滑稽死了
大风猛士(1首)
工地上的大坑里
一个偷懒的人,手里攥着一块土
从左手扔到右手,又从右手扔到左手
足有二十分钟,他玩的很专注
我趴在窗台上看他,我觉得
他是要把那块土,玩出水来
陈云虎(1首)
从南京回仪征的路上
五月的一个傍晚
当我坐长途汽车
从南京回仪征
在汽车驶向高速公路
转弯的一瞬间
我看见了路边
绿化带中的一片草地
我突然想起了母亲
他们去世已整整十年
或十年多了
我看见草丛中的花瓣
(那是一朵像白玉兰一样的
白色的花朵)
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
路边的花啊草啊
而夕阳此时正好斜照在
像一道惨白的光
独化(1首)
太统山庄一日游
不期而遇遇到的
依然是日常的动物
传说中的豹子
不期而至听到的
依然是平常的鸟语
一声甚至数声
传说中的鹰隼
也并未出现
纷至沓来的人啊
出乎预料快乐并且闲散
徜徉在人群中的那个叫独化的人
他的快乐是那传说中猛兽的快乐
他的闲散也是传说中猛禽的闲散
江海雕龙(1首)
红红的五月天
五一国际劳动节
中国工人曾经认为自己很幸福
五四青年节
五四(运动)
国民党认为是共产.党赞助的
六.四(动乱)
共产.党认为是美国人赞助的
不过节也要写诗
写诗也要为人民服务
将写诗大革命进行到底
五一二国际护士节
向全世界的护士们问好
包括玩制服诱惑的
要不借你一身
自娱自乐节
不得请吃也不得吃请
不得嫖也不得赌
可以关起门来数钱
可以一个人随便玩
想玩什么玩什么
中国贪官节
在这个伟大的日子里
贪官们授受贿赂
监狱里的贪官们
可以放一天假
可以见二奶
可以卡拉OK
可以嫖一回
可以打两圈麻将
可以登万里长城
可以来个一日游随便去哪爽爽
陈衍强(2首)
哪怕爹妈老得从头弯到脚
哪怕收割后的土地还没有春播
他都要尾随躲计划生育的男女往外省跑
带着老乡到处漫游的手机号码
即使身上只揣有100块钱
即使扛着塞满腊肉的编织袋挤火车
即使到了大城市的晚上蹲屋檐
即使被坏人拉进很黑的社会
即使梦想在工厂的流水线上淌血
他也不愿做一株被豆藤缠在老家的玉米
枯萎得连婆娘都找不到
打工妹回乡
有的带着现金
有的带着活期存折或卡
有的带着夹杂方言尾巴的普通话
有的带着《知音》和《江门文艺》
有的带着话费余额只剩3.7元的手机
有的带着美过的容
有的带着牛仔裤绷紧的下半身
有的带着洗头的手势
有的带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毒瘾
有的带着难言之隐的炎症
有的带着办农家乐的想法
有的带着嫁矿老板的迫切心情
有的带着广东黄脸婆的老公
有的带着不知谁才是亲爹的小杂种
有的什么都没有带
红居(3首)
《老飞鸽》
一辆老飞鸽
28型大弯梁
这把年纪的人来说
童年的记忆
值得欣慰的是
女儿的赞美
老爸的这辆古董车
俨然单车中的
《不是男人》
我这日子过得
越来越糟糕
让我承认这个现实
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不愿意承认失败
不属于男人
老婆的眼神告诉我
我就已经不是男人了
在拥挤的公交车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从我屁股后面的裤兜里
掏走了昨天
尚未酝酿成熟的
铁心(2首)
站到楼顶上去
我想站到每一座楼顶上去
唱歌、伸胳膊、呼吸
看远山后退
我想站到每一座楼顶上去
扔下大石头
把汽车、电脑、奸商、政客
我说的不是那些饮料
还有腐败的领导
把我的艺术家朋友
关进精神病院
呆了三个多月
然后,又放了出来
张紧上房(2首)
蟑螂在裂缝里
老鼠在裂缝里
风在裂缝里
石头在裂缝里
声音在裂缝里
灰在裂缝里
蘑菇在裂缝里
眼泪在裂缝里
马在裂缝里
尸体在裂缝里
儿子在裂缝里
花在裂缝里
在我刚刚地震的情绪里
在我和你的裂缝里
杀人岂是文字游戏
如果是必须
我会狠下心
从它上面过一次
我和那个人彼此的关系
即将出现的危险
我甚至以为
这是目前最保险的安全
虽然我在心里
另外一次经验是
那个人影在他自己
同时落地之后
彼此才分开
羽扇纶巾(1首)
他在酣睡,口水流到枕头上
九点钟的太阳晒得他满头大汗
一个家伙在往他脚心上抹牙膏
他下身挺起把毯子顶的老高
两个发劳保服的女文员在咯咯的笑
十点钟他弄湿了身下一大片毯子
咕哝句梦话转个身继续睡
劳保服堆放在床头他一点不知道。宿舍很静
没人知道他刚才梦见了什么。他也不会说
他肯定也梦见笑声。但那是河南味的
底里(3首)
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看厕所的?
——Good idea!起早贪黑拣垃圾
可是,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看厕所的?
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看厕所的?
每天坐在厕所门口,只管收费
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看厕所的?
每天坐在厕所门口,尽管跷起二郎腿
风不吹、雨不淋,只管收费
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看厕所的?
每天坐在厕所门口,戴一个红袖箍
(雄赳赳,气昂昂)尽管跷起二郎腿
风不吹、雨不淋,只管收费
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看厕所的?
每天坐在厕所门口,戴一个红袖箍
(雄赳赳,气昂昂)尽管跷起二郎腿
看着那些做小姐的
进城卖菜的、打工的
脑满肠肥一看就是当官的
牵一条贵妃犬,挺优雅
挺漂亮,没准是被人当二奶三奶包养的
蹲在厕所里还不停地打电话,也许是作买卖的
也许是拉皮条的三步两步跑进去
(慢了恐怕会拉在裤裆里)提着裤子出来
风不吹、雨不淋,我只管收费
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看厕所的?
每天坐在厕所门口
只管收费:小便一角
大便两角,送手纸一张
先缴费,后如厕
“那位同志,说的就是你,戴一副眼镜
看着挺像一个知识分子
别说不识字;还有那个胖子——”
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看厕所的呢?
没事的时候哼两句流行歌曲:周杰伦
《老鼠爱大米》,想想刚进去的那位女士
不正眼瞅人,现在正扒了裤子
蹲在便池上,吭吭哧哧的
嘿,给一个副县长我也不干
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看厕所的?
他们在拉屎
瞧,我吃得多香啊!
每天我说乌鸦
乌鸦归巢,天就黑了
曹雨婷说,你不可不可以说点别的?
林子里什么鸟都有,可是我知道
这个时候,北京时间17:00
甭管我说什么:喜鹊
黄鹂、麻雀、斑鸠、猫头鹰
还是高贵的天鹅,还是曹雨婷
我爱你,天也一样会慢慢地
许多年来养成的
习惯,喜欢坐在马桶上
读点什么:一份报纸
杂志,港澳台散文精品
或者海子的诗,僻如
“微微发紫的光线里一个胎儿,一朵向日葵
诗人在小镇的一角度完一生……”
想想二十多年来
浪费了多少青春
多少好时光
唯独没有虚度的
就是坐在这马桶上拉
的十五分钟
《在爱的名义下,我们互相伤害》
你说你爱我就要我拉起你的手
我为此胆战心惊,一只足够大的手可以囊括我全部的手指
以及掌纹,秘密和体温,你的和我的可以交换
你说你爱我就拉起我的手
我的每一支指甲和细细毛发蜷缩在你的手掌之中
温暖并且潮湿,坚定不移的握紧,握紧
直到血液在我的手掌上留下深红的颜色
直到我的指甲在你的手掌上留下深红的颜色
我们可以交换的
 13:52:28
李东泽(1首)
一个人去上访
进楼就倒在地上
脑袋使劲磕
连哭带喊别拆了
可别再拆了
她问我好玩不
我拽着她说
咱俩不分开
才是好玩啊
衣水(1首)
我已经不相信这句令我恐惧了半辈子的咒语了
我要学着你们
吃出将军肚子
吃出草包肚子
吃出母猪肚子
“吃啥长啥”
神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她羡慕的眼神
我骑在神的脖子上
看见邻居家的小孩正香香地吃着猪尾巴
我对神说我要吃猪尾巴
神说吃猪尾巴
就要长一条猪尾巴出来
多不好看啊,娃们不要猪尾巴
神水说你要吃馒头
长的像馒头一样白一样好看
我就香香地吃起馒头了
之后我天天怀疑邻居的小孩
长出了猪尾巴
“吃啥长啥”
我从此对吃心有余悸
“吃啥长啥”
我会心地摸着渐渐鼓起来的肚皮
游荡在大街上
坐在豪华的餐厅里
已经狂叫了
我的手不自觉地拿起了筷子
我的眼已经剜下来一块红烧肉
红烧猪腿走来了
红烧猪头哼哼就过来了
它们迅速钻进我的嘴巴
我还没来得及咀嚼
它们已经钻到我的肚子里
它们在我的肚子里
唱流行歌曲
我满意地摸着这些在我的肚子里鼓捣的家伙
好象怀了孩子的妇女
“吃啥长啥”
我这才想起这句让我注定恐惧一辈子的话
“吃啥长啥”
我知道这是对的
“吃啥长啥”
我吃了一头猪
我知道我现在是一头猪了
我走在大街上
没有人注意我
我看到一个一个阳具在奔跑
我看到一个一个阴户在奔跑
一个一个像狗像猪又像牛的家伙
在路边的按摩店疯狂地运动
它们回过脸来对我说
它们吃了清蒸牛鞭啊
眼睛快应接不暇了
一只狗跑过去了
一只猪跑过去了
一头牛跑过去了
一头老虎,我急忙让道
一头老虎从我身边跑过去了
一头果子狸跑过去了
一头野狼跑过去了
一条蛇游过去了
一头驴派头更大
高唱凯歌,吭吭吭地跑过了
夜里,都出来了
我吃了头猪
以后只能拱吃萝卜白菜了
“吃啥长啥”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忘记吃猪鞭了
那只从我身边跑过去的狗
吃了狗鞭的
那只从我身边跑过去的猪
吃了猪鞭的
那只从我身边跑过去的牛
吃了牛鞭的
那只从我身边跑过去的虎
吃了虎鞭的
那只从我身边跑过去的驴
吃了驴鞭的
它们都吃了鞭
惟有我这头猪没吃
吃猪鞭补猪鞭的猪鞭
惟有我阳痿啊
它们都翘着阳具赴会了
我在这里好像一个猪太监
不过我吃药,我打针
我的阳具要超过它们
我要把我的阳具献给宇宙最漂亮的美女
“吃啥长啥”
全人类的咒语
“吃啥长啥”
“吃啥长啥”
“吃啥长啥”
“吃啥长啥”
“吃啥长啥”
“吃啥长啥”
我知道我必须吃人
我才能为人
“吃啥长啥”
“吃啥长啥”
“吃啥长啥”
“吃啥长啥”
“吃啥长啥”
艾泥(2首)
天高鸽哨远
百里菜花黄
双手挥动白丝巾
当觉衣衫紧身凉
也道是春风妖娆
正好、正好
香气如海如潮
奶子只有形状
唯肚脐深涡
天下处处美人
总也不是相好
也敢趁世间大乱
然后谈谈人生观
然后趁黑暗
多情反被无情恼
本人身上有气味
嗨,艾蒿艾蒿
看见烟苗就亲切
我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
居然还当过
一年副镇长
我这样的人
居然还带领群众
抢抓节令栽烤烟
苏东坡的时候
亦官亦文的日子
所以我看见烟苗就亲切
从领导的角度看
从路人的角度看
从烟农的角度看
几万亩连片
横竖一条线
云影变幻的
五月的天空下
短暂传奇的
仿佛在提醒我这样的
个人英雄主义者
历史上的大场面
都是人民群众
历史上的大人物
未必像我这样
忽而深入群众
忽而脱离群众
忽而就是群众
2007.5.8
李异(1首)
在妓院消磨时光
妓女Z的深处抽
出来的瞬间
我在想,曾经
还有许多夜晚
甚至所有的晚上
我都像一条野兽
一样懵懵懂懂地生活着
街上到处流淌草莽的气息
我和我的狗
并排蹲地上
张开嘴哈哈吐着桀骜的舌头
月光照在我俩身上
很奇怪的影子
我抱着酒瓶子
当酒在嘴里还剩
三分之一的时候
我仿佛成了仙
忘掉了孤单
忘掉了一个人
忘掉了只有想一个人
唐突(2首)
半夜醒来 我听见
蟋蟀在月光中鸣叫
在床头鸣叫
在窗外的朽木和石头里鸣叫
在流水 露水和枯草里鸣叫
在低语的人声里鸣叫
在铁路大桥隆隆奔驰的火车里鸣叫
它无所不在 它居住在一切事物都有的洞和裂缝
将一切穿透 它跳出来
跳出铜鼎 《易经》《道德经》《金刚经》与《论语》
跳出黑格尔的《大逻辑》与《小逻辑》 坟墓
跳出贝多芬的指挥棒《欢乐颂》《英雄》与《命运》
跳出林语堂的平静与闲适 茶壶 扇子
跳出鲁迅的骨头 烟盒 匕首 投枪与手术刀……
更大声地鸣叫 它的翅膀张开 振动
鸣叫 也穿透了我的诗歌
这些诗歌是我在刚刚过去的春天和夏天写的
这些诗歌写的是春天与夏天的风景
花朵 火焰 电路板 南瓜 雷声 大提琴 美人
石榴树 混凝土 大腿 风筝 钢铁 玻璃 合金
它们联合起来 也是挡不住蟋蟀的鸣叫
&幸存的蛛丝
巨大的荧屏上奔跑着
卡通化的马匹和野猪
它们带着人类的表情
我的汽车在高速公路
三百公里想跑回记忆
遇到固执的猫眼警察
杂种的骡子历史学家
在路边经营午睡酒巴
它已放弃了血统清查
钛金翅膀的蝴蝶诗人
带着一卷长长的管道
用它就餐也用它交媾
在一瞬间我宣布创建
动植物幻觉信息学派
灵感起自幸存的蛛丝
华秋(1首)
5月8日-5月9日
这两天是5月8日
何小竹生日
白夜酒吧周年庆
果皮论坛改版
我写出一个人
男,56岁,张广平
去往常上班的路徘徊
在总长3600分钟的电视剧里
他须出场475次
才算个人物
艾蒿(1首)
“春天有张大花脸”
“桃花粉红梨花白”
“窗户是个大相框”
“星星月亮免费看”
“公司同事好漂亮”
“就算给你十个胆”
“幸福开着大货车”
“红灯绿灯胡乱创”
“厕所马桶在漏水”
“那是泉水叮咚响”
“脖子有点疼”
“给你揉揉肩”
“我想干一炮”
她突然一阵茫然
接着躺进我怀里
“你好坏”
庞华(2首)
徒步绵绵春雨之中
也是一种喜悦
也是源自内心
徒步绵绵春雨之中
我不需要雨伞
我不是在沐浴
我是漫步于自己的回声里
从半夜开始
我便手不停脚不住
然后一次又一次
我没有同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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