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刑讯室男童酷刑 续集】续集

谁知道哪儿可以下载&&刑讯室男童酷刑&&_百度知道
谁知道哪儿可以下载&&刑讯室男童酷刑&&
我有更好的答案
采纳率:18%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男童的相关知识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无法找到该页
无法找到该页
您正在搜索的页面可能已经删除、更名或暂时不可用。
请尝试以下操作:
确保浏览器的地址栏中显示的网站地址的拼写和格式正确无误。
如果通过单击链接而到达了该网页,请与网站管理员联系,通知他们该链接的格式不正确。
单击按钮尝试另一个链接。
HTTP 错误 404 - 文件或目录未找到。
Internet 信息服务 (IIS)
技术信息(为技术支持人员提供)
转到 并搜索包括&HTTP&和&404&的标题。
打开&IIS 帮助&(可在 IIS 管理器 (inetmgr) 中访问),然后搜索标题为&网站设置&、&常规管理任务&和&关于自定义错误消息&的主题。欢迎光临海能文库,如需获取更多资料请使用搜索功能。
当前位置: &东西洋考连载续集 - 明史的日志,人人网,明史的公共主页
欢迎关注我的公众号“明朝三百年”,都是原创文章哦
东西洋考连载续集
第七卷&&&& 餉稅考宋時發舶海上,郡國有司臨水送之。嘗登皋山,見刻石,紀歲月甚夥,爾時典綦重雲。閩在宋、元俱設市舶司。國初因之,後竟廢。成。弘之際,豪門巨室間有乘巨艦貿易海外者。好人陰開其利竇,而官人不得顯收其利權。初亦漸享奇贏,久乃勾引為亂,至嘉靖而弊極矣。二十六年,有佛郎機船載貨泊浯嶼,漳、泉賈人往貿易焉。巡海使者柯喬發兵攻夷船,而販者不止。都禦史朱紈獲通販九十餘人,斬之通都,海禁漸肅。頗海 濱一帶田盡斥鹵,耕者無所望歲,隻有視淵若陵,久成習慣,富家徵貨,固得稇載歸來;貧者為傭,亦博升米自給。一旦戒嚴,不得下水,斷其生活,若輩悉健有 力,勢不肯搏手困窮,於是所在連結為亂,潰裂以出,其久潛蹤於外者,既觸綱不敢歸,又連結遠夷,鄉導以入。漳之民始歲歲苦兵革矣。四十四年,奏設海澄縣治。其明年,隆慶改元,福建巡撫都禦史塗澤民請開海禁,準販東西二洋。蓋東洋若呂宋。蘇祿諸國,西洋若交阯、占城,暹羅諸國,皆我羈縻外臣,無侵叛。而特嚴禁販倭奴者,比於通番接濟之例,此商舶之大原也。先是發舶在南詔之梅嶺,後以盜賊梗阻,改道海澄。隆慶六年,郡守羅青霄以所部雕耗,一切官府所需倚辦,裏三老良苦。於是議徵商稅,以及賈舶。賈舶以防海大夫為政。萬曆三年,中丞劉堯誨請稅舶以充兵餉,歲額六千。同知沈植條海禁便宜十七事,著為令。於時商引俱海防官管給,每引徵稅有差,名曰引稅。東西洋每引稅銀三兩,雞籠、淡水稅銀一兩,其後加增東西洋稅銀六兩,雞籠、淡水二兩。每 請引百張為率,盡郎請繼,原未定其地而限其船。十七年,中丞周寀議將東西洋賈舶題定額數,歲限船八十有八,給引如之。後以引數有限,而願販者多,增至百一 十引矣。其徵稅之規有水餉,有陸餉,有加增餉。水餉者,以船廣狹為準,其餉出於船商。陸餉者,以貨多寡計值徵輸,其餉出於鋪商。又慮間有藏匿,禁船商無先 起貨,以鋪商接買貨物,應稅之數給號票,令就船完餉而後聽其轉運焉。西洋船麵板一丈六尺以上者,徵餉五兩,每多一尺加銀五錢。東洋船頗小,量減西洋十分之三。陸餉胡椒、蘇木等貨計值一兩者,徵餉二分。雞籠、淡水地近船小,海船麵闊一尺,徵水餉伍錢,陸餉亦如東西二洋之例。加 增餉者,東洋呂宋,地無他產,夷人悉用銀錢易貨,故歸船白銀錢外,無他攜來,郎有貨亦無幾。故商人回澳,徵水陸二餉外,屬呂宋船者,每船更追銀百五十兩, 謂之加徵。後諸商苦難,萬曆十八年,量減至百二十兩。每歲夏仲至秋中,風汛屆期,賈客揚帆歸抵海外,經過南澳、浯、銅諸寨及島尾濠門、海門各巡司,隨報餉 館,逐程遣舟護送,以防寇掠,實欲稽察隱匿寶貨雲。自萬曆四年,餉溢額至萬金,刊入《章程錄》。至十一年,累增至二萬有餘。二十一年,倭寇朝鮮,閩以震鄰,禁止通販海上,人輒逢禁私下海,或假借縣給買穀捕魚之引,竟走遠夷。中丞許孚遠深念之,恐復為變如嘉靖時,移檄招 諭。凡留販人船,不論從前有引無引,日遠日近,俱許駕回詣官輸餉如故事。凡私通及壓冬情罪,一切宥免。於是越販商人胡台、謝楠等二十四船聞撫綏令,皆駕船 回澳。二十二年,餉驟溢至二萬九千有奇。此因逆而順收之者也。其後當事疑稅餉贏縮,防海大夫在事久,操縱自如,所申報不盡實錄,議倣所在榷關例,歲擇全閩府佐官一人主之。及瓜往還,示清核,毋專利藪。而泉人以 兵餉匱乏,泉觀察議分漳販西洋,泉販東洋,各畫隴無相攙越,欲於中左所設官抽餉,如漳例。漳郡守持之,謂割漳餉以給泉兵,則漳餉當匱,且有不漳不泉,寅緣 為奸者,將柰何,奏記力言其不可。獨榷稅不屬海防,官聽上裁。詳文略曰:本府軍需往往告匱, 郎隆慶間開設舶稅,僅數千金,萬曆間增至萬兩,以此佐之,猶且不敷。動請司餉濟急,往牒具在也。迨十三年增稅至二萬餘,兼以尺土寸田,凡屬官者,靡不括以 充餉。郎鐵驢、牛行、渡船、漁稅,搜無遺利,始免仰給司牧。然亦必盡數追完,方克有濟。見在十縣餉額,共三萬七千七百九十餘,湊船稅二萬餘,大都六萬上 下,而水陸官兵月糧、修船、直器、犒賞諸費,歲不下六萬。如二十一年禁海餉詘,則括府縣帑藏支用,豈有贏餘積藏於庫哉!餉在漳則漳利,餉在泉則泉利,其便 均也。漳餉匱則請在漳,泉餉匱則請在泉,其不便均也。今欲東西洋分屬漳、泉,割漳餉以贍泉兵,不惟漳之兵食無從措給,從此私販之徒,緣為奸利,不漳不泉, 東影西射,公然四出,不可究詰者,又什百於昔日。本府籌之,未見善畫,在彼府計,其無弊何如耳。於是漳、泉分販議罷不行,而上章請改設餉館,給關防。會二十七年上大搉天下關稅,中貴人高寀銜命入閩,山海之輸,半蒐羅以進內府,而舶稅歸內監委官徵收矣。時議委三司首領一員與委官合管。正稅外索辨方物,費復不貲。諸虎而冠者,生翼橫噬。漳民氵匈氵匈,賴有司調停安輯之,不大沸。時郡守韓擢,澄令龍國祿也。三十四年,有旨封閉礦洞,各省直稅課,有司照常徵解。命甫下,海內方忻忻忭舞,而所在稅監仍奏請轉解及辦進方物,且言:「稅歸有司,奴輩無所事事, 乞召回。」於是旨紛出,先後互異。稅銀準解工部,又總解稅監,分進內庫,方物準折辦,又敕該監照舊辦進。其布政司銀既彙解,而稅監者又欲州縣有司徑解,及 代辦方物,有司莫知適從,紛然久之。藩司具谘戶部,請畫一。而部谘回覆,以藩司一邦之主,若金花稅糧等銀,何莫不由藩司,而州縣敢於徑解乎?近者南贛巡撫 題奉明旨,各處稅課都著類總解稅監,分解應用,是各處者指各省直言也。類總解監者明命布政司類總也。若由州縣徑解,當雲各解,何須類總為乎?方物乃稅監芹 曝之誠,非有司貢獻之禮,撫臣既題準折辦,及措處加平等費,續奉明旨照舊辦進,並未有有司備辦之旨。謹始慮終,正在今日,亟當移會該監備將曆來明旨,開導 其詳,使知類總二字,旨意昭然,徑解之舉,終屬悖謬矣。自是議稍定。當事復申前餉官之議,以「海澄洋稅原議輪委各府佐徵收,但外府官遠來,住劄非便;而增設供應人役,所費倍繁。不若於本府佐刺五員,歲委一員管理。事無專屬,既於原議不悖,且於事體為宜。」當路報可。於是本府官承委,歲一更代雲。四十一年,上采諸臣議,撤寀璫還。詔減關稅三分之一,漳稅應減萬一千七百。當事悉罷五關雜稅,獨以洋商羅大海之重利,郎不減猶可支持,僅蠲三千六百八十八兩,然不可謂非聖世洪洞之恩也。夫賈人占風犯濤,博十一於鱗介之國,幸而取贏,遠望故裏關山,欣同隔世,有續命縷,乃墨者既憑高攫之,黠者、豪者又從旁百計浚之,情倍可憐,當議蠲 時,主者曰:「孰使之走不測風濤與蛟龍爭命也。」比於征賤丈夫,不必議此,亦未足服商人之口。耍以弊竇開而無變計,則中閹雖撤,遺毒尚沿,賦雖減猶未減。 惟是上下相維美意,行其良法,使害馬既去,鮫泣長收,縱蠲少猶多也。四十四年,推官蕭基署郡符,蒿目商困,條上恤商釐弊凡十三事:
看得海澄餉稅,初僅三千,其後增益至萬,又加倍之,迨中使專搉,始盈二萬七千。近奉思 命減三分之一,議減三千,乃蠹弊未滌,颶害連遭,商人羽毛剝落,行道相戒,給引日少,將來餉額,愈不可支。及今不為釐正,上下交病,安所底止。請先言其害 而後規其便,可乎!一曰官害。夫倉巡下屬逢船至,營求差使,如田夫逐鹿,一有奉委,驟以富名。稱驗查而常例不貲,稱押送而常例不貲,稱封釘而常例又不貲。 夫餉船動載數千擔,旬日盤量,不能嬋其數,郎賢者亦不克勝,而況鼴鼠之腹,止計充囊者乎!又況狡者桀者,賣放指嚇,倍索常例之外,尤有足未到船,鏹已充盈 者乎!故差官是瘠商之蟊賊也。一曰吏害。夫衙役之橫,無如餉館之甚。上以嘗官,下以蝕商,報貨則匿其半,而輸半直於吏書,量船則匿其一,而酬其二分於吏 書,喜則嘯虎,怒則張鴟,甚官壞而吏仍肥,餉虧而書悉飽,阜快人役,同類分至,慘焰異常。故衙黨是殘商之蜂蠆也。一曰奸商之害。夫一船商以數百計,皆四方 萍聚霧散之賓,而聽命於商主,受壓於船主,彼操頤指之柄,先從外洋派斂眾商,從一科十,從十科百,動稱使費,代為打點。而市棍包引之徒,分門別戶,以相表 裏,衙胥狙獪之雄,絲牽繩聯,以相應和。彼各艙之商,拋命圖財,詎堪魚肉?有委貨於中流,以求脫免者。故積年操柄,是削商之刀鋸也。三害不芟,將見吏書以 積包者為市,包棍以船主為市,船主又以商梢為市,其究商絕民困,餉虧計窮,浸漸以往,又不止今日之情形也。為今日計,商人寬一分則受一分之惠,諸蠹減一分 則省一分之害,釐弊拯急,無出此二言矣。謹據臆參訪輿論,酌為規條,凡議十三,以聽采奪:
一議水餉。水餉以梁頭尺寸為定,載在成冊。而商人往往克減尺寸,官亦利其加增而重科 之。吏書人役百般詐索,奸弊莫清。今酌以十月修船時,餉官躬詣,從復闊處看量尺寸,編記天地玄黃字號,以某船往某處給引,其同澳郎照字號規則,依納水餉, 不必復量梁頭。其約省商費固無量也。在餉官雖以今年理來年之船,然互相代稽,事所宜然。賢者自不惜以一勞而杜百擾。今春除已駕發外,議以今秋九十月始。
一議復印信官單之規。原給引時,商船量報梁頭登引,而本海道發印。官單一本發與商人, 以備登報各艙貨物,遞送掣驗。如所報有差錯,船沒官;物貨斤數不同,貨沒官,此厲禁也。重以道印之冊,至嚴崇也,誰敢犯之。邇因內監套官單付餉館書吏,命 各商先替草單,吏書從中任其加增,商欲不減報貨物不可得者,是穢叢也。合無請復舊規,將道印官單於請引時發下商人,令諸在船散商親填貨物多寡,如不能書 者,郎寫代筆某人,與主商梁頭闊狹,備造官冊,隨送隨驗。隱報者如律究治,亦釐弊清商之急務也。
一議出水免委官驗船。洋船多以百計,少亦不下六七十隻,列艘雲集,且高且深。委官二員 竭力莫勝,適以飽索常例止矣。而奸商藉經驗獲送之名,益便於放瞻犯裁,是滋害也。夫一船一商主司之,郎散商負載而附者,安能逃共耳目?合無專責一人,仰船 至親遞甘結,同港諸船主共相保結,嚴以一體連坐之律,又廣開首舉之門,能首實者給重賞,如此責命,必鮮有犯者,而出水雜費杜矣。商已當受其利矣,故委驗之 官斷可已也。
一議入港先委官封釘。封釘前無此例,近年始有之,防漏貨也。然滔滔洋波,何地不可匿 載,何必入港而封之,適以飽官差之需索乎?隻宜嚴禁地方套小艇,先出海外接載餉貨,須命巡欄澳甲之人防之。然假巡緝各色駕船者,多是漏裁之奸,應示禁巡欄 澳甲之船。在左擔內者,隻就海畔了望,不許近泊商船。在本港者,從溪邊巡視,不許在商船邊往來。倘商梢登岸,止用小艇渡載,而搜檢有夾帶貨者,究沒其巡欄 澳甲人役。如三五成群,生事指騙者,亦究治。此法三令五申,未必不可以杜漏貨而蠲商害也。
一議禁加起。夫匿貸漏稅,應盡沒官,律有明禁,至凜凜也。自有加起之名,而商人始不得 實報,留其餘以待加起。於是明用錢少,暗用錢多。如報道本船一千擔,共加起作一千二三百者有之,甚則加起作一千五六百者有之,是官與商為市也。此加起者歸 何手乎?而考成徒以虛報故事登冊,宜額餉之虧失也。合無照舊規貨物,逐一開報,有加起者以漏貨論。大書告示,使民遵守,商貸盡敷開填,餉額必有羨無失,郎 船寡之年,無虞乏矣。故革絕加起與梁頭加增者並禁,於以絕乾沒、杜衙蠹、足國餉,有三善焉。
一議驗船後船貸二稅。船貨二稅,俱從在船貨物多寡精粗勻科,命艙商自稱,以防船主多科 之弊。邇因有常例,有加增,有菜子銀,有頭鬃費,名色不等,俱從商首取給,任其科索。東洋船有斂三百餘金者,西洋船有斂四百金者,悉歸商首操縱,不止餉一 費一,甚餉一而費二矣。眾商為喉,主商為腹,怨聲載道,率此之由。自今以後,合無容艙商自納自稱,彷收糧銀之法,投入櫃內,商首不得科索,止命銀匠數人驗 銀足色,限十日內通完。違限者方指名差追,不得混票。更嚴禁管餉收餉人役掯索情弊,亦蘇小商而杜奸商之一端也。
一議禁包引給引。時積年市猾,每每包引包保至五六船者,串慣主商,侶言給引費至數十 兩,而後來諸商自給引者,隻得如數出費,彼且從中瓜分。及船回銷引時,又倡言費銀數十兩,而後之銷引者,隻得如數出費,彼又從中瓜分。此輩坐富,作奸已 久,甚至捏名給引,虛造鄰結,將引移東轉西,賣與越販,如朱彩德等其證也。近略訪鄭心齋等究治外,今後引從商人自給,保取裏鄰實保,無容包同衙役作弊,犯 者重治,以清市猾。
一議洋船隨至隨驗,以便起貨。海舟人澳,跋涉久而幾壞,裝載重而甚危,而巨&風 貝&時作,覆沒堪虞。乃衙門吏胥,不飽欲壑,不為稟驗。以致臥水叵測,閣破濕漏,如前年之秋可鑒也。自後船至郎行抽驗,限以三日為期,不得逾期刁 難,違者究治,所謂早一日得一日之便者也。
一議蘇遊兵之害。洋船啟行,既有經館驗船,經縣蓋印,抱引出洋,法綦密矣,何必更用廈門司蓋印,復添設浯、銅遊之盤詰乎?夫盤詰所以防四月後逾期之船,杜越販也。今一槩為利孔,盡行留難,總哨目兵,次第苞苴,藉聲掯詐,阻滯拖延,是費商也,亦厲商也,合請示禁。
一議復失水壓冬之船,免徵餉銀。失水者人貨俱付之奔濤,而勒追者復向迫之,誅求其家人 父子於斷腸招魂之餘,株連親黨,波及侶傍,此近日之苛政也。自今以後,如失水被劫之情形,既覈同港鄰澳之公結不虛,應宜寬免,以恤遊魂。至壓冬而索水餉 者,向無而近有之,為不無假道走堡之虞耳。然多有中途飄泊,歸來無期者,應從寬免。如不得已,於餉乏時隻宜先徵一半,留其餘以待來歸,不得一槩並索,則舊 規所宜酌復者,此為亟矣。
一議洋餉充額,以六十船為率。夫每年徵輸,大似貢法。無論歲之豐缺,船之多寡,廣收不 益,數詘不減,何不平也。今約餉館六十隻,郎可足額,其溢出者隨多寡申報,徵銀儲府,以備公用。或留異日補乏之資,逐年仍送查盤,以便稽實。如每年船出六 十下者亦少,然就給引之時,可量酌之。取數果少,不過從西洋、昌宋二處船隻,稍稍增補。權宜申請,以無失額,亦不為厲,此乃萬一之遇,在司餉者相機裁之 耳。
一議餉館吏書。餉館吏書,舊從府撥,吏二書四,而中間幫附,不知共幾矣。乃司餉官勢不 能不攜人役跟用,此皆朘商之膏,而蔽上之窠也。且府役權難約束,不無掣肘之形,若本役獨為任使,適多駢指之累矣。合無餉吏二名,自本府發,其書手郎就餉官 衙役取去,止許四名而止。庶鈐束自由,功罪有歸,而衙黨亦差汰矣。
一議禁主商科斂方物。近查蔡美一船,簿開出方物銀百十兩,而冊載僅半之餘,蓋未可量算 矣。且物貨原有定價,聞平易之,未聞其酷索之也。總之官市一、吏書市二矣,書吏索一、主商又斂二矣。重重徵削,皆商膏也。應宜切禁船主不得藉此項名色,科 斂眾商。郎有應用之貨,平交公買,其價直載在成冊可依,不然中使藉上供之名,窮搜異貝,哀號方熄,可令人已去而弊猶踵乎?何得不就今釐革也!分守參知洪世俊力讚之,條上中丞台,若直指悉報,可俾垂令甲舶,事有重大難決者,悉詣府決之。而餉大夫亦凜凜奉德意惟謹,賈人子各得意去。譬之旱魃 之後而登泰岱,值觸石之吐雲矣。若通倭之禁,向歲稍弛,廷臣章數上。近乃歲歲申飾,犯者戮不待時,然禁嚴而倭患尚劇,此又司關者所不得問也。△水餉萬曆三年,提督軍門劉詳允東西洋船水餉等第規則:時海防同知沈植議詳。船闊一丈六尺以上,每尺抽稅銀五兩,一船該銀八十兩。一丈七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五兩五錢,一船該銀九十三兩五錢。一丈八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 六兩,一船該銀一百零八兩。一丈九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六兩五錢,一船該銀一百二十三兩五錢。二丈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七兩,一船該銀一百四十兩。二丈 一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七兩五錢,一船該銀一百五十七兩五錢。二丈二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八兩,一船該銀一百七十六兩。二丈三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 八兩五錢,一船該銀一百九十五兩五錢。二丈四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九兩,一船該銀二百一十六兩。二丈五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九兩五錢,一船該銀二百三 十七兩五錢。二丈六尺以上闊船,每尺抽稅銀十兩,一船該銀二百六十兩。販東洋船每船照西洋船丈尺稅則,量抽十分之七。△陸餉萬曆十七年,提督軍門周詳允陸餉貨物抽稅則例:萬曆三年,陸餉先有則例,因貨物高下,時價不等,海防同知葉世德呈詳改正。胡椒,每百斤抽稅銀二錢五分。象牙,成器者每百斤稅銀&兩,不成器者每百斤稅銀五錢。蘇木,東洋木小每百斤稅銀二分,西洋木大每百斤稅銀五分。檀 香,成器者每百斤稅銀五錢,不成器者每百斤稅銀二錢四分。奇楠香,稅銀二錢八分。犀角,每十斤花白成器者稅銀三錢四分,烏黑不成器者稅銀一錢。沈香,每十 斤稅銀一錢六分。沒藥,每百斤稅銀三錢二分。玳瑁,每百斤稅銀六錢。肉豆蔻,每百斤稅銀五分。冰片,每十斤上者稅銀三兩二錢,中者稅銀一兩六錢,下者稅銀 八錢。燕窩,每百斤白者稅銀一兩,中者稅銀七錢,下者稅銀二錢。鶴頂,每十斤上者稅銀五錢,次者稅銀四錢。篳撥,每百斤稅銀六分。黃蠟,每百斤稅銀一錢八 分。鹿皮,每百張稅銀八分。子綿,每百斤稅銀四分。番被,每床一分二釐。孔雀尾,每千枝稅銀三分。竹布,每疋八釐。嘉文席,每床稅銀五分。番藤席,每床稅 銀一分。大風子,每百斤稅銀二分。阿片,每十斤稅銀二錢。交址絹,每疋稅銀一分。檳榔,每百斤稅銀二分四釐。水藤,每百斤稅銀一分。白藤,每百斤稅銀一分 六釐。牛角,每百斤稅銀二分。牛皮,每十張稅銀四分。藤黃,每百斤稅銀一錢六分。黑鉛,每百斤稅銀五分。番錫,每百斤稅銀一錢六分。番藤,每百斤稅銀二分 六釐。烏木,每百斤稅銀一分八釐。紫檀,每百斤稅銀六分。紫?景,每百斤稅銀一錢。珠母殼,每百斤稅銀五分。番米,每石稅銀一分四釐。降真,每百斤稅銀四 分。白豆蔻,每百斤稅銀一錢四分。血碣,每百斤稅銀四錢。孩兒茶,每百斤稅銀一錢八分。束香,每百斤稅銀二錢一分。乳香,每百斤稅銀二錢。木香,每百斤稅 銀一錢八分。番金,每兩稅銀五分。丁香,每百斤稅銀一錢八分。鸚鵡螺,每百個稅銀一分四釐。畢布,每疋稅銀四分。鎖服,每疋紅者稅銀一錢六分,餘色稅銀一 錢。阿魏,每百斤稅銀二錢。蘆薈,每百斤稅銀二錢。馬錢,每百斤稅銀一分六釐。椰子,每百個稅銀二分。海菜,每百斤稅銀三分。沒石子,每百斤稅銀二錢。虎 豹皮,每十張稅銀四分。龜筒,每百斤稅銀二錢。蘇合油,每十斤稅銀一錢。安息香,每百斤稅銀一錢二分。鹿角,每百斤稅銀一分四釐。番紙,每十張稅銀六釐。 暹羅紅紗,每百斤稅銀五錢。棕竹,每百枝稅銀六分。沙魚皮,每百斤稅銀六分八釐。螺蚆,每石稅銀二分。獐皮,每百張稅銀六分。獺皮,每十張稅銀六分。尖尾 螺,每百個稅銀一分六釐。番泥瓶,每百個稅銀四分。丁香枝,每百斤稅銀二分。明角,每百斤稅銀四分。馬尾,每百斤稅銀一錢。鹿脯,每百斤稅銀四分。磺土, 每百斤稅銀一分。花草,每百斤稅銀二錢。油麻,每石稅銀一分二釐。黃絲,每百斤稅銀四錢。錦魴魚皮,每百張稅銀四分。甘蔗鳥,每個稅銀一分。排草,每百斤 稅銀二錢。錢銅,每百斤稅銀五分。萬曆四十三年,恩詔量減各處稅銀。漳州府議東西二洋稅額貳萬柒千捌拾柒兩陸錢叁分叁釐,今應減銀叁千陸百捌拾柒兩陸錢叁分叁釐,尚應徵銀貳萬叁千肆百兩。貨物抽稅見行則例:胡椒,每百斤稅銀二錢一分六釐。象牙,成器者每百斤稅銀八錢六分四釐,不成器者每百斤稅銀四錢三分二釐。蘇木,西洋每百斤稅銀四分三釐,東洋每百斤 稅銀二分一釐。檀香,成器者每百斤稅銀四錢三分二釐,不成器者每百斤稅銀二錢七釐。奇楠香,每斤稅銀二錢四分二釐。犀角,每十斤花白成器者稅銀二錢九分四 釐,烏黑不成器者稅銀一錢四釐。沈香,每十斤稅銀一錢三分八釐。沒藥,每百斤稅銀二錢七分六釐。玳瑁,每百斤稅銀五錢一分八釐。肉豆蔻,每百斤稅銀四分三 釐。冰片,每十斤上者稅銀二兩七錢六分五釐,中者稅銀一兩三錢八分二釐,下者稅銀六錢九分一釐。燕窩,每百斤白者稅銀八錢六分四釐,中者稅銀六錢五釐,下 者稅銀一錢七分三釐。鶴項,每十斤上者稅銀四錢三分二釐,次者稅銀三錢四分六釐。篳撥,每百斤稅銀五分二釐。黃蠟,每百斤稅銀一錢五分五釐。鹿皮,每百張 稅銀六分九釐。子綿,每百斤稅銀三分四釐。番被,每床稅銀一分。孔雀尾,每千枝稅銀二分七釐。竹布,每疋稅銀七釐。嘉文席,每床稅銀四分三釐。番藤席,每 床稅銀一分二釐。大風子,每百斤稅銀一分七釐。阿片,每十斤稅銀一錢七分三釐。交阯絹,每疋稅銀一分四釐。檳榔,每百斤稅銀二分一釐。水藤,每百斤稅銀九 釐。白藤,每百斤稅銀一分四釐。牛角,每百斤稅銀一分八釐。牛皮,每百張稅銀三錢四分六釐。藤黃,每百斤稅銀一錢三分八釐。烏給,每百斤稅銀四分三釐。番 錫,每百斤稅銀一錢三分八釐。番藤,每百斤稅銀二分二釐。烏木,每百斤稅銀一分五釐。紫檀,每百斤稅銀五分二釐。紫?景,每百斤稅銀八分六釐。珠母殼,每 百斤稅銀四分三釐。番米,每石稅銀一分。降香,每百斤稅銀三分四釐。白豆蔻,每百斤稅銀一錢二分一釐。血碣,每百斤稅銀三錢四分六釐。孩兒茶,每百斤稅銀 一錢五分五釐。束香,每百斤稅銀一錢八分一釐。乳香,每百斤稅銀一錢七分三釐。木香,每百斤稅銀一錢五分五釐。番金,每兩稅銀四分三釐。丁香,每百斤稅銀 一錢五分五釐。鸚鵡螺,每百個稅銀一分二釐。畢布,每疋稅銀三分四釐。鎖服,每疋紅者稅銀一錢三分八釐,餘色稅銀八分六釐。阿魏,每百斤稅銀一錢七分三 釐。蘆蒼,每百斤稅銀一錢七分三釐。馬錢,每百斤稅銀一分四釐。椰子,每百個稅銀一分七釐。海菜,每百斤稅銀二分六釐。沒石子,每百斤稅銀一錢七分三釐。 虎豹皮,每百張稅銀三錢四分六釐。龜筒,每百斤稅銀一錢七分三釐。蘇合油,每十斤稅銀八分六釐。安息,每百斤稅銀一錢四釐。鹿角,每百斤稅銀一分二釐。番 紙,每百張稅銀五分二釐。暹羅紅紗,每百斤稅銀四錢一分四釐。棕竹,每百枝稅銀五分二釐。沙魚皮,每百張稅銀五分九釐。螺蚆,每石稅銀一分七釐。獐皮,每 百張稅銀五分二釐。獺皮,每百張稅銀五分二釐。尖尾螺,每百個稅銀一分四釐。番泥瓶,每百個稅銀三分四釐。丁香枝,每百斤稅銀一分七釐。明角,每百斤稅銀 三分四釐。馬尾,每百斤稅銀九分。鹿脯,每百斤稅銀三分四釐。磺土,每百斤稅銀九釐。花草,每百斤稅銀一錢七分三釐。油麻,每石稅銀一分。黃絲,每百斤稅 銀三錢四分六釐。錦魴魚皮,每百張稅銀三分四釐。柑蔗鳥,每隻稅銀九釐。排草,每百斤稅銀一錢七分三釐。錢銅,每百斤稅銀四分三釐。別有貨物,先年無開載者,今依時估附記於後:哆羅嗹,每疋紅色稅銀五錢一分九釐,餘色每疋三錢四分六釐。番鏡,海麵稅銀一分七釐。番銅鼓,海麵稅銀八分七釐。紅銅,每百斤稅銀一錢五分五釐。爛 銅,每百斤稅銀八分七釐。土絲布,每疋稅銀一分六釐。粗絲布,每疋稅銀八釐。西洋布,每疋稅銀一分七釐。東京烏布,每疋稅銀二分。八丁蒿,每百斤稅銀一錢 正。青花筆筒,每個稅銀四釐。青琉璃筆筒,每個稅銀四釐五毫。白琉璃盞,每個稅銀四釐。琉璃瓶,每個稅銀一分。鶯哥,每個稅銀三分。草席,每一床稅銀九 釐。漆,每百斤稅銀二錢。紅花米,每百斤稅銀二錢。犀牛皮,每百斤稅銀一錢。馬皮,每百張稅銀三錢四分六釐。蛇皮,每百張稅銀二錢。猿皮,每百張稅銀一 錢。沙魚翅,每百斤稅銀六分八釐。翠鳥皮,四十稅銀五分。樟腦,每百斤稅銀一錢。蝦米,每百斤稅銀一錢。火炬,每千枝稅銀一錢。椶竹枯,每百枝稅銀三分。 綠豆,每一石稅銀一分。黍仔,每一石稅銀一分。胖大子,每百斤稅銀三分。石花,每百斤稅銀二分六釐。萬曆四十五年,督餉通判王起宗呈詳番舶載米回港,徵稅如西國米例。詳文略曰:海澄洋 稅,上關國計盈虛,下切商民休戚,職日夜兢兢,惟缺額病商是懼。然變態多端,有未入港而私按濟者,有接濟後而匿報者,甚欲並其稅而滅之者。郎今盤驗數船, 除物貨外,海船載米或二三百石,或五六百石。又有麻裏呂船商陳華,滿船載米,不由盤驗,竟自發賣。同其稅,則曰:「規則所不載也。」訪其價,則又夷地之至 賤也。夫陸餉照貨科算,船盈則貨多,貨多則餉足,今不載貨而載米,米不徵餉,不費而獲厚利,孰肯載貨而輸餉乎?誠恐貪夫徇利後,不載貨而載米,國課日以虧 也。查規則內番米每石稅銀一分二釐,今此米獨非番地來者乎?今後各商船內有載米五十石者,準作食米免科。凡五十石外,或照番米規則,或量減科徵,庶輸納惟 均,而國餉亦少補也。△督餉職官本府海防同知相繼署稅務凡七人:羅拱辰廣西馬平人,舉人。隆慶三年,任清軍同知,後以才望改海防。隆慶六年,稅務初起,公首膺斯任。議留稅銀若幹,築城圭嶼,城凡八麵,以象八卦,名曰神龜負圖。其後卒官,吏民惜之。萬曆間,城為豪所毀,驅其石去。至今海波微警,始議更築,轉思羅公之勳矣。沈植湖廣臨湘人。萬曆元年任。三年,當路請舶稅以充兵餉,公條海稅禁約十七事,當路才之。後擢廣東僉憲。周裔登廣東南海人,辛未進士。萬曆七年任。後擢□部員外郎,民有平恕之思。姚應龍浙江慈選人,舉人。萬曆十三年任。公磊碗多英,禦事胸有成局,後中讒去,竟祀名宦。葉世德浙江溫州人,舉人。萬曆十七年任。後擢王長史。王應乾廣西馬平人,舉人。萬曆二十年任。舒九思浙江奉化人,舉人。萬曆二十一年任。久之,論劾罷去。當路始疑舶政為防海大夫私物,而輪管之議起矣。各府佐貳官委署餉務隻一人:趙賢意浙江東陽人,乙未進士。授邵武府推官,以能聲最諸郡。來督漳餉,時萬曆二十六年也。未幾,中貴人橫操利權,各府佐遂罷遣。本府佐貳官輪署餉務幾十二人:事歸有司,後議以本府輪管,不復借材他郡。杜獻璠南直上海人,舉人,清軍同知。署三十四年餉。是時商人稍脫稅鐺之苦。而公華胄起 家,不妄取予,擢宗正大夫,人為立碑,郡人副使鄭懷魁撰:侯展驥霞中,濯鱗海旬,虞廷九載,漠吏任專。夜燭清凝,晨鳥化警。軍籍清核,而轅門無脫巾之號; 考校貞嚴,而楚庭無冤玉之恨。其最著者,督餉吾澄,率多惠政。彼逃命於龍堆鱗穀之險,爭息於蝸角蠅頭之間者,得侯如得艾也。單車詣船,城社塞漁獵之竇;諸 餉投櫃,豪猾絕乾沒之階。馬如羊,金如栗,箕斂幸見息肩;門如市,心如水,貂鐺為之奪氣。貨無逗遛,商稱便利。南陽杜母,政在今日;如晦王佐,不察可占 矣。茲擢宗正大夫行。以親民者,入而展親,以佐郡者,轉而佐國,又豈特一方之惠,向陽之春也耶。鄭僑功成,宜播輿人之誦;羊祐德厚,永垂峴首之思。共勒貞 瑉,爰志不朽。沈有嚴南直宣城人,舉人。海防同知,署三十五年餉。公強直白遂,風骨棱棱,而舶政乃更平易,賈人安之。鍾顯江西定南人,歲貢。督捕通判,署三十六年餉,後被劾罷去。陳欽福江西南豐人,舉人。督糧通判,署三十七年餉。公門市心水,在脂不潤,擢廣東提舉,商人至今思之。呂繼梗浙江新昌人,舉人。督捕通判,署三十八年餉。公溫然長者,所在與名流酬和,盛有 篇章。其為政詳練周至,嘗陳餉事十議,兩台命懸象魏,以示來茲。商人立石頌德,郡人宮保尚書戴耀撰:夫澄,東南偏一澨也。民故鮮耕種之饒,以海為田。始歲 輸不逾九千,既中使至,竭澤漁矣。民安土任貢,猶將撫其凋敝,況危生以供上乎。必實與以長便,俾上不病國,下不病商,可永垂無擾者,而後為軫念之至,若我 呂侯其人已。侯,浙東之博聞有道術者也。嫻於經濟,聲華烽然。悴漳未期月,而案牘神恬,萑苻跡埽。當塗者廉其賢,屬之餉務。當是時也,澄雲霓侯,而侯亦雨 露澤。曰風濤叵測,東西岐島,有發不及至者,至不及返者,返不及有貨者,餉其能如額乎?郎可如額,而諸為餉病者,弊竇種種,計餉則不得不計弊矣。蒿目焦 思,條其款十,上於兩台藩桌。皆報可,而侯得一意行之。諸不便國、不便商者,一切報罷。於是船得從實報,報得從實驗,驗得從實納。有不督責而自輸者,較曩 額加溢焉。餉事竣,商人私相告語曰:「呂侯十法,吾商人生命電。創行利可近,習行利又可遠,易人而行易紛,異時而湮又易廢,且奉公者所便,抑又營私者之所 不便也。以為便,枳不上下鼓;以為不便,方圓左右畫矣。吾儕何知,梗商者惟恐一日興;便商者惟恐一日廢耳。」遂相與叩台使者請曰:「得此法與賈船常相維, 不惟議法者德,抑亦主行法者德也。夫法少不便,必有尼之者,今而後俱得請也,長便可知已。以燭弊如鏡照,以釐奸如剸犀,以凜積猾,如立之冰穀,以便賈航, 如負之春暄,以垂憲來茲。又如衡之平,輕重低昂,鹹取則焉。石可泐,此法不可朽也。爰勒貞瑉,以眠來者。」其十法,劃然夫已另編之餉署之前。侯字思楙,由 鄉進土兩令邑,三守州,今任清漳別駕,其世家尤多顯仕雲。龔朝典湖廣臨湘人,舉人。海防同知。署三十九年餉。以墨論罷。張應奎湖廣蘄水人,甲辰進士,推官,署四十年餉,後卒於官。邵圭浙江餘姚人,舉人,清軍同知,署四十一年餉。公長才亮識,傾心俊流。其督餉自足額 而外,多從寬政,商人德之,立碑頌美。後左遷,商人無貧富悉致厚贐。公好語謝卻之,商人流涕而別。郡人禦史林秉漠撰:閩,古澤國也。澄之實,淫於海,指南 所至,累譯而通。紫貝文甲之玩,異香華毳之奇,耀宇內而飾天府。歲益縣官芻免費九千緡,中貴人至倍微三之,幾與中原大都會埒矣。緹騎絡驛,晝攖方物,冰蠶 火浣,不盡入內供,而以資旁獵,市豪猾胥,又橫吸焉。茫茫大壑,真成苦海。孰駕慈航而濟之者,則邵侯其烈哉。侯奕世載德,家著宦譜。先司寇名跡彪炳,玉昆 金友,淵源漸矣。頃廣德最遷貳吾郡,郡郎繁劇乎。而咄嗟治辨,賈其餘力,旁兼數篆,捷舉若承蜩,當道嘉之,更以澄餉屬侯。侯甫視事,詳詢商民便苦:有虎翼 狐假,藉上供而恣魚肉者乎?有積猾作好,乾沒不可詰者乎?有誣越禁以恐嚇,而借有力為吞舟者乎?盡得某利某害狀,條請兩台,諸蠹病商者悉屏絕,永勿令蹂 躪。眾悉感悅,歌何暮焉。屆期風便浪恬,群艦雲屯。侯隨至隨閱,以所報簿書為徵,以所頒衡尺為準,要以歲輸如額而止,毋增羨,毋苛責,毋淹時日,毋繁訟 牘。有歿而逋餉者,憐其孥勿督,賦自登而下不擾,一切駔猾,孰得侵牟其間,為商患苦者哉!君子是以謂侯識之朗也,其於利病,靡不晰也,才之贍也,其於紛 糾,靡不解也,守之勵也,其於膏脂,靡不淨也;惠之普也,其於卵翼,靡不周也。蓋貳郡而理,兼篆而理,署餉而又理,使人並歌舞而屍祝之,異時足要津而手盤 錯,將與先司寇伯仲輝映,何必減驃騎哉!餘裏居,聞侯政最稔,而商民乞餘言勒諸石。夫餉署若傳舍然,閱人多矣,幾能令萬心悅而萬口頌者,而於侯獨著,然則 直道何嘗不在人。而上之馭之者,與其賄而沒沒,何若使人謂子實生我,而令名之垂以不朽也。餘不文,爰次口碑紀之,以表好德之公,且勸役之受餉事者,知所慕 尚雲爾。盧崇勳廣東增城人,舉人,海防同知,署四十二年餉。公蒞事清饉,既滿,人為立碑,邑人 禦史周起元撰:聞之利器,非盤錯弗顯,而剸犀斷蛟,則純鉤之用始神。澄故難藪也,民以海為禾,猶穡人以禾為禾。當連嗇結艛,捆載而歸,持籌不煩,以供上方 額易易耳。不者而難易半,或期至而洋舶有至未至,或過期乃至,猶可東支西補,雖煩籌而額無虞不足,何居乎澄今年餉也。澄舶每乘觱發去,乘薰來。是年七月將 望,薰風變為淒其,舶至僅什之二,徵輸幾何。望後,稍鱗次至,而館篆改委之議下矣,議未定,為八月五日,是夜異風挾雨怒號,無一刻件,空中如簸,詰朝視 之,拔木發屋,而數十萬洋貨一&風貝&立盡。傷哉!舟待&風貝&乎!&風貝&待舟乎!公冒雨亟省之,災民進首雨衣環 公泣,公亦泣,亟馳檄請蠲。顧上額近奉明赦,業減三分之一,而必復減之,不益難之難乎!雖巧婦安能噓無煙之銼,燕無米之炊也。公毅然曰:「事不辭艱,且惡 乎辭之,則亟按本年籍常例,秋毫弗入。正賦抄忽勿漏,一切均輸,以優餉額,則覆按往年籍。黠者毋久逋,殷者毋幸免,一切並徵,以佐餉額,則豫按來年,募商 人量徵水餉。將來舶至,免重徵。」蓋其始,民若?勃磎,既而知上額之必不可減,催科之郎為撫字,袞甫之歌,已繼麛裘而作矣。嗟乎!大盈內貢山賦海,視彈丸 餉鍰太倉稊米耳!夫烏知公固粒獲寸掇,稊米而登之太倉乎哉!是月也,觱發又至而賦成,清風兩袖,飄然還署,令治辦人人如公,豈憂難事哉!蓋公所難與易所難 者如此。其他治狀,已載口碑中,茲不具贅。江一雷山東郎墨人,例貢,督糧通判,署四十三年餉。丘建經廣東乳源人,歲貢,督捕通判,署四十四年餉。王起宗應天上元人,官生,督糧通判,署四十五年餉。公溫秀朗暢,興利除弊之際,綽有成 緒。而所部不擾,商人謀為立碑,郡人會魁林茂桂撰:環寓等商也,獨澄之商舶,民間醵金發艅艎,與諸夷相貿易。以我之綺紈磁餌,易彼之象玳香椒,射利甚捷, 是以人爭趨之。第其出也,淩飆破浪,與天吳九首博命。其返也,頭會箕斂,不勝噬血吮膚之慘,是以人又爭患苦之。視中土之商,輪枳優遊,利害勞逸,奚啻霄 壤、理餉先屬海防,今議於郡佐中歲委一員,稱曰餉館。歲丁巳,我王侯以半刺承檄理其事。侯,金陵世家也。才若流雲,慧若燃犀,一睹簿單,胸中便自了了。接 諸商務,節省簡便。如舶初進港,苦驗發稽遲,未免漂損;侯登時往驗,風雨不辭,便一。先時每委役將貨物秤明,而後請驗,乾沒無算;侯既躬覈,斯竇隨塞,便 二。今歲紅毛酋為梗,舶貨被掠,僅存其半,餉若全徵,其誰堪之;侯就中量派,許其半徵,便三。至久番漏報,法應株及,通船沒官;侯隻著漏者充完餉額,不用 桁楊,便四。其餘藉口上進方物,減值強市,額外橫徵者,一切明禁,便五。間有全舟覆沒,往時徵餉如故;侯廉其實狀,務從寬恤,便六。蓋侯心切惠商,而拘束 左右甚嚴,檢防宿蠹甚周,是以諸商議伐貞瑉,以紀不磨,而介不佞一辭也。蓋侯嘗署餘邑矣,其為政勤而強,練而密,簡而不煩,刑罰平恕,罔不沐浴其膏露者。 夫圭海之商,郎梁山之民也。民有去思,商有忭僻,侯豈特無忝官常,直不負家聲哉!宜為頌。頌曰:大海東彙,濤湧波沈。島夷棋列,氛霧滃淫。念此海賈,趨險 莫禁。一葉為畝,指南為針。濟邊取給,匪今斯今。不畏鯨侮,而畏漁侵。天惠此邦,屏星聿臨。琉璃為照,香蓮為心。汎汎者舶,其至如林。一切眾生,波羅蜜 鬥。歡呼告語,我席我衽。虎蓋齊高,龍門媲深。召公是似,芾棠載陰。刻篆豐碑,後來所欽。△公暑督餉館在縣治之右,郎靖海館舊基。嘉靖四十二年,新設海防,改建為海防館。萬曆間,舶 餉輪管,因改為督餉館。四十五年,通判王起宗以餉館驗船,舊往廈門,廈門無駐處,所議於圭嶼再建公館一區,於驗船為便。奏記申請,其略曰:商船出海,向屬 浯銅官兵,於廈門盤驗,始放開駕,近改委各館輪驗。職冬春之間,已驗放出洋,身履其地,始知不便者三,故易地設館之議,不得不為之請也。夫廈門原隸泉州, 為浯銅汛地,職等非隨波上下者比,必駐公館,方可譏盤。廈門原設參府,海防二署,當洋船開駕,正春汛防海之會,參府及泉州防館駐劄,職詣其地,既無空閑公 廨,又難借擾民居,不便者一。況漳州官遠涉泉境,既非所轄之地,又無服役之人,勢難單騎裏糧;而跟隨人役,不下數十人,若渙散民居,殊非關防體統,不便者 二。且本府至廈門,兩經潮汐,衝突波濤,一遇風則輕舟難汎,時日稽犀,商船不無耽閣,不便者三。職往來洋上,相地度形,圭嶼一山,浮於海口,環山皆海,適 在中央,乃商船必由之路,又澄邑所屬之區;且今築造城堡其上,添制兵船其下,職議於圭嶼設立公館。將來盤驗,郎駐本嶼。船之出洋也,既可稽查,船之回港 也,亦便了望。不越出於他境,不阻隔於風濤,雖易地不同及,譏察則一,此職目擊而身曆者。俯候詳示,另議設處估計工料覆詳,亦一勞永逸之計也。論曰:司關掌國貨之節,以聯關市,此周制也。漠時商各以共物自占,率二千而算一。軺車二算,船五尺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沒其緡錢,告者以半 畀之,從此綱綦密矣。市舶之設,始於唐、宋。大率夷人入市中國,中國而商於夷,未有今日之夥者也。夷人來市,似乎以逸待勞,然鱗介窺我版圖,紛然其擾,不 若自此之彼,境內永清。開舶以來,垂數十載,榷額之時贏時縮,榷司之誰濁誰清,榷政之遞因遞革,據牘覆按,抑可深長思矣。第八卷&&& 稅璫考高寀者,順天文安人也。幼給事上前,累遷禦馬監監丞。先是大學士張位以國帑虛耗,請開采以充邊儲,比三殿之役。於是四方言利之徒,奸弁積猾,率上章請遣中貴出督礦,歲輸巨萬萬,足供大工,又徐及榷稅。上俞其議。廷臣爭之,強不能得也。燕山衛指揮馮綱、千戶胡志嗣請以菜使閩。帝命往閩。自市舶鎮守,先後報罷,四封老稚久不識貂璫為何物。比案街命南下,金鉦動地,戈旗絳夭,在在重 足,莫必其生命。而黜吏、逋囚、惡少年、無生計者,率望亶而喜,營充稅役,便覺刀刃在手,鄉裏如幾上肉焉。菜在處設關,分遣原奏官及所親信為政,每於人貨 湊集,置牌書聖旨其上,舟車無遺,雞豚悉算。然稅額必漳、澄之賈舶為巨。寀躬自巡曆,所過長吏望風披靡;漳守韓擢,每股掌玩之。澄令龍國祿者,強項吏也。分庭入見,菜不為屈。嚴約所部不得為寀驅使,每事掣肘,不令飛而食人。塞遣人詣令白事,其人輔張自豪,國祿庭答之。寀在郡 恚甚,欲具疏劾其阻撓。韓守謂寀曰:「澄故習亂,所不郎反者,以有龍令在也。倘令危,民何能郎安,激而生變,若亦豈有賴焉。」寀氣奪而止。自後每歲輒至, 既建委官署於港口,又更設於圭嶼;既開稅府於邑中,又更建於三都。要以闌出入,廣搜捕。稍不如意,並船貨沒之。得一異寶,輒攜去曰:「吾以上供。」三十年,賈舶還港,寀下令一人不許上岸,必完餉畢,始聽抵家。有私歸者逮治之,係者相望於道。諸商嗷嗷,因鼓譟為變,聲言欲殺寀,縛其參隨,至海中沈之。為宵遁,蓋自是不敢復至澄。其開采之役,漳龍岩亦與焉。寀不論有礦無礦,但與富人廬墓相連處,輒命發掘,必飽行賄乃止。其應開之山,聚徒躍冶,竟得不償失,虛縻縣官為名而已。三十二年,澄商潘秀,郭震等攜渤泥國王文,以和闌夷求市為請,稱渠錦囊所載,舊浯嶼元係彼國通商處所,乞修故事。夷舟徑趨彭湖,當事者嚴絕之。紅夷 則遣人厚賂寀。大將軍朱文達者,與寀厚善,嘗以其子為寀乾子,寀謀之文達曰:「市幸而成,為利不貲,第諸司意有佐佑,惟公圖之。」文達喇喇向大吏言: 「紅夷勇鷙絕倫,戰器事事精利,合閩舟師不足攖其鋒,不如許之。」寀遣周之範往報夷,因索方物。夷酋麻韋郎贈餉甚侈,拜遣通事夷目九人赴省候風,未行。參 將施德政已奉憲檄,遣選有容諭夷無為細人所誤。德政整兵料羅,少候進止。麻韋郎知當事無互市意,乃乘風歸。寀竟上疏為夷乞市。上俞中丞及禦史言,置璫疏不 納,海上人悉北向稱萬歲。寀聞之頓足曰:「德政乃敗吾事!」蓋從此思甘心之矣。明年,德政擢神機營右副將軍後軍都督。文達私語寀,如許歸裝,悉異香大貝。寀心動,遣數百人邀之途,掠其裝以去,既勝篋,無他長物,始遣還。三十四年,上命封閉礦洞,諸稅鹹歸有司。璫威勢稍殺,然已屢擢太監賜緋魚服。其在會城,築亭台於烏石山平遠台之巔,損傷地脈,又於署後建望京樓,規 制宏壯,幾埒王家。諸棍受寀意指,諷人為立碑平遠台,頌寀功德,恬不為怪。原奏官魏天爵、林宗文百計媚寀,由是得幸。忽進一方雲:「生取童男女腦髓和藥餌 之,則陽道復生,能禦女種子。」寀大喜,多買童稚,碎顱刳腦。貧困之家、每割愛以售。惡少年至以藥迷人稚子,因而就寀,幸博多金者。稅署池中,白骨齒齒。 嗣買少婦數人,相逐為秘戲,以試方術。歌舞孌童,又不下數十人,備極荒淫。天爵等術既售,益自為得計,導之橫噬,如陰雲毒霧,蒙被草木,無不焦枯。子衿路 相遇,避塵稍緩,困辱隨之。簪紳奉使過裏,與寀微芥蒂者,關前行旅並遭搜掠。裏市貧民挾貨無幾,寀朝夕所需,無钜細悉行票取,久乃給價,價僅半額,而左右 司出入者又幾更橫索,錢始得到手,如是者歲歲為常。澄稅已屬有司轉解,然宗日遣稅棍,詭名督催,仍買取方物,迫勒減價,商民無所望天。閩中驛卒習為驕悍, 獨寀稅役經過,輒縮項欲死。每一人索馬三四匹,人夫稱是,往來驛路,雞犬騷然。四十二年,廣東稅璫李鳳病死。有旨命寀兼督粵稅。閩父老私計粵稅視閩稅為钜,菜必舍閩適粵,所在欣欣,祈解倒懸。然粵人已歃血訂盟,伺寀舟至,必揭 竿擊之,寧死不聽寀入也。寀既隴蜀望奢,神氣益飛揚不駐,如饑烏躊躇兩樹間,攫物之念愈動。遂造雙桅二巨艦,誑稱航粵,其意實在通倭。上豎黃旗,兵士不得 詰問。時施德政為閩都督,尼之海門,無從速發。中丞袁一驥檄所部緝治之。而浦城人有為璫役所苦者,匍控兩台。袁逮其役,使材官馬仕騏下之理。四月十一日,寀所未償直商人數百輩,自金繒以迨米鹽,所負金錢巨萬,群赴合署求領,辭氣稍激。寀揮所練習亡命群毆之,立斃數人。餘眾趨出,復從巍樓 射之,放火延燒民屋數十餘家,眾各奔潰。次早,遠近不平,各群聚合署,約數千人。寀露刃躍馬,率甲士二百餘,突犯中丞台。是時皇太後哀詔新至,轅門解嚴, 寀斬關而入。一驥叱曰:「汝反耶?」寀見一驥辭鋒伉慷,意為少阻,未敢遽犯。但劫一驥俱出,步至窟台。會副使李思誠、僉事呂純如、都司趙程等後先繼至,始 釋中丞返署,而諸司與寀偕還。時萬姓走護,大兵徐集,一殺寀無難,諸司慮傷國體,以理解散之曰:「眾休矣,明旨自有處分,無狂鬥也。」眾乃解去。至次早,又留海防同知陳豸為贄, 始聽思誠等出。中丞若禦史上疏暴寀諸奸狀,大小臣工叩閽之牘為滿。上始下一驥疏,撤寀回京,徐聽處分。十六載之風霾,一朝開朗矣。寀雖奉嚴旨,然尚蹢躅,未肯就道,必盡釋稅役諸械係者,乃起行。識者謂大盜既已就擒,不妨寬假束縛,圖獻俘於闕下;今日馭璫亦須如此,聊為委曲,以 聽早去。九月九日,寀發榕城,遣材官黃應龍、覃繼榮護之以歸,遵朝命也。寀輜重塞途,日行僅一舍,馳賄乞援於大璫。既將抵京,不郎歸命,公然引疾,棲犀裏 門,朝議哄然。久之然後入見。上怒,命係之。聞宋在寢室中竟日股戰,後不知所終。
巡撫都禦史袁一驥,為稅監流毒激變,劫制要挾,顯謀叛亂事:近皇上大沛德意,稅減三分 之一,海內百姓歡欣鼓舞,大小臣工亦仰頌聖德,為間閻稱慶。獨稅監高寀謂減稅郎減其督稅之利,恩減則漸致罷稅之機,恐不久撤回,並日漁獵,岌岌若狂。又以 粵人戒嚴擯斥,懼不敢往,思專取盈於八閩者,囊括無遺。故私派一切行戶,金行取紫金七百餘兩,珠行取大珠五十餘顆,寶石行取青紅酒黃五十餘塊,鹽商每引勒 銀二錢,歲銀萬兩,其他綢緞鋪戶百家,編定輪日供應,日取數百計。而打造通倭雙桅海船二隻,竹木油鐵各鋪行取料二千餘兩,置辦通倭禁物,如番段、龍鳳紅 袍、建鐵刀胚,硝磺、鉛、錫、氈單、湖絲,價數十萬。出入陳兵,家丁三百餘人,賓客謀土及歌童舞女百人,飲食珍奇及一應米菜酒果,盡取商店,日用五十餘 金,各項物價分毫不給。又聽魏天爵等撥置設立,看驗使用,寀受其獻。而各棍人人取足,百金之產,編派無遺,擒孥拷逼,非投水郎自縊,冤號動天,赴臣泣訴, 日以百計,皆甘心以命與寀博。臣等每善諭百姓,猶如防川。惟恐一旦決裂不能救,隨出牌禁諭。乃寀稔惡彌甚,四月十一日,怒各行哀求稍給,麾兵持刀亂砍,殺 傷潘六、蔡廷機等數命,餘各驚逃。又恨逼近民家居停鋪戶,及暮,射火將三十餘戶無辜蕩毀,一時萬姓裂眥切齒,欲得寀而食其肉。乃不思招安退眾,十二日,率 領家兵二百餘,乘臣以國喪撤衛,屏從突出七首,隨招各凶露刃規臣。復挾副使李思誠、僉事呂純如、都司趙庭要盟而始釋臣。情形若此,其為叛亂,豈待智者知 哉!寀以貪殘凶惡之性,日糜爛其民,故民樂與偕亡,而脅臣以幸緩萬死有餘辜之命,是陛下責臣以保民,而寀欲臣保其惡以殺民也。日大行慈聖皇太後升遐,臣民 無不縞素,獨宋藉口詔書未到,張樂演戲,沈湎如故,大逆不忠,由來漸矣。且民因臣被脅,暫解以舒臣,其積怨深怒,已成燎原之勢。皇上不速召寀顯戮,以謝天 下,寀小而如楊榮與民俱付烈焰,禍猶止在地方;大而為尉佗結倭外援,操戈叛逆,則禍在社稷矣。若臣見辱刑餘,又何足道哉!伏乞皇上大奮乾斷,早賜施行,海 邦幸甚!
第二疏,為逆璫蔑君叛國,聚兵通倭,譬執命臣,懇速誅滅,以保東南疆土,以免萬姓鋒鏑 事:稅監高寀,剝民一十六年,恃富敵國,潛蓄異志,打造兵器,藏貯萬件。近又私造海船,招集亡命,練習刀搶騎射,散泊沿海,身踞會城,經營狙伺,凡奸豪勇 猛蹈險輕生之輩,皆收為親兵。外假朝廷之威、陵鑠臣民;內圓通倭,制閩粵二省之命,而籠天下半壁之利。形為百足,勢成負禺。近因肆虐,以激民變,按劍一 呼,兵卒雲集。先劫臣以諭散百姓,次挾道臣為城下之盟。因恨同知陳豸盤詰其開洋海船,喝兵拘執,擁入稅府,自十三日迄今,未有釋放之期。夫豸,天朝之命 臣,而兵防之要任也。當春汛戒嚴,正督率巡兵之日。寀惡其礙己,擅自拘執,叛亂之形已著。臣受皇上付托,恐以逆賊貽憂君父,不敢愛身以犯其鋒。其邊海伏奸 要害處所,一麵布置兵卒,制其航海通倭,而盤踞內地之奸,漸次以圖翦割。其陳豸被執不放,以兵入索,彼必殺豸以逞,大傷國體,故寧濡忍朝夕,以待雷霆。若 皇上忍弗早圖,寀不死於皇上之法,而死於萬民之怒,則紀綱掃地,國勢陵夷,從此不可挽回矣。臣才本迂疏,濫承節鉞,惟恤民瘼以固邦本,禁通倭以保封疆,因 與凶豎枘鑿,而威望素輕,致薰腐賤臣,以兵刃加遣。忝皇上之委任,臣無所逃罪,但地方禍在燎原,臣於斯時求弛負擔,則臣為畏死;為避難,而重負國恩。故顏 在列,而直陳悖逆之狀。伏望皇上赫然震怒,亟行封刃之誅,顯戮無君之惡,使腥穢滌於一朝,萬民從此帖席。仍乞郎賜罷臣,以謝高宋,臣不勝隕越待命。
第三疏,為逆合久係府官,閩省變在呼吸,懇乞聖明,速下霆威,以弭大禍事:稅監高來, 惡逆萬狀,具前疏者,不敢復贅。惟恨同知陳豸,挾仇拘禁,始猶鑰門環守,今則竟置私牢,聲息不通矣。豸仁廉公正,百姓戴之如慈父母,今見其橫受刑餘之僇 辱,鹹願捐軀,為豸一灑。臣諭以候旨處分,幸各俯首。寀知神人共憤,無所自容,大出金錢,召募海洋巨盜,以為兵衛,軍寇日增。會城之內,市罷肆而戶晝閉, 勢如厝火積薪,僅僅濡濕以延頃刻。陛下不視如然眉,亟下崇朝雷雨,一解鬱攸之氣,至烈焰猛發,寀之首領與閩民俱膏鋒刃,斯時而責臣以不能禁亂未萌,郎臣無 敢逃罪,顧陛下守二百年磐石山河,縱一閹豎與積怒之民,相尋幹戈,釀成內釁,而外寇乘之,誰為厲階,一至此極!況天子至尊,郎臣工有犯,非重辟不輕置獄。 今高寀陛下之奴隸,而豸則外臣之才而賢者也,以奴隸奪主威而辱賢臣,非豸之辱而朝廷之辱也。以陛下之明,而容無君之惡,豈以言者過而有未信之心耶!今豸見 在囚執,而寀航海艦豎旗列戟,見泊南台地方。船內蒲載違禁番貨及下海槍刀、弓弩、鳥銃、火藥,皆萬目共睹,鑿鑿有據者,陛下猶然置疑,直至決裂糜爛,不可 收拾,始悔不信臣言,亦無及矣。伏乞大奮乾斷,亟賜誅戮,下兵刑二部議覆施行。
第四疏,為府官免係濱危,逆豎怙終愈甚,王綱埽地,民恨敷天,懇乞聖明亟賜傳首陳屍, 以正大罪事:臣惟國號中華,雖蠻夷率服;君為共主,雖蜂蟻知尊。世未有作逆而逭夭誅,無君而逃上形,如凶豎高寀其人者。寀之稔惡,擢發難數。如近日殺死潘 六、蔡廷機等二十餘命,射火燒毀鄭欽、陳懷等三十餘家,擒進而綁縛斬首者,聚屍而灰之烈火,郎縱凶而駢殺於外者,官司買棺斂骨,而置若罔聞。先脅臣以兵, 次劫盟於司道,旋執同知陳豸禁錮,臣已三疏列其罪狀。使寀尚知有君,稍懷顧忌,則釋陳同知於幽囚,而安海邦積怨之民,弭營窟負固之狂謀,輟叛國媚倭之異 志,席槁待命,猶身戴百死,無足以寬然臍碎骨之辜。乃頑凶狡賊日長月滋,養流倭於私室,以召募亡命傳習刀法;辟教場於城外,以侍衛親軍訓練行陣。匠作百 人,大修攻戰之具。先是該監造府原,建敵樓,以象大內,北台丹堊,儼然皇居,上築箭垛馳道,已預設不逞之謀。近且擺列發煩神習礮、百子銃、佛郎機各樣火 器,放則百丸齊發,殺人千步之外。人情洶洶,無敢寧居,此何等景象。臣等因諜而得其凶謀。首恨往者冤聚之眾,欲盡殺閩省官民而據城招倭以叛。次謂粵人之拒 其去,欲帶勇敢千人自衛,而用前所劫臣計,執粵中命臣而入其省,其長係陳豸,欲於興兵屠省之日,拘於軍前為質。今豸遭禁,日則僅給糲食,夜則嚴扃暗阱。夫 禮下公門,式路馬,乃皇上所禮使之臣,而凶擅執之,僇辱之,寀寧知有君耶!夫寀剝民一十六年,富逾萬乘,力瞻三軍,實養成其不掉,而身為叛逆,蔑棄君父, 囚奴縉紳,為二百年未有之事。不特皇輿之內無不驚心動魄,使外夷聽聞中國有閹豎擅執王臣,而朝廷不能問,則君權輕於鴻毛,國事將至瓦解,恐因此而啟戎心, 關係非細故也。今閩民榜示通衢,欲殺寀以救豸,拜雪殺人放火之譬。寀日夜治兵,欲行屠滅,來與閩民已成不共之勢,郎臣等多方撫戢,諭以待旨,而眾怒鬱勃, 竊發難料。儻島夷恃寀內變,五日海程,揚帆卒至,郎閩省阽危,天下響震,寧惟一時之害哉!頃皇上不以臣愚,誤任閩撫,若臣貪位固祿,儕俗芍同,不以民瘼吏 治加意,是臣負皇上為不忠。今臣不避危險以捋虎,不愛死亡以報國,乃民被殺而不能伸孤寡號天之冤,官被執而不能灑冠裳塗炭之禍,斬孤雛而忌器,叩九閽而不 應,是皇上負臣,而臣負此心。至於目擊危亂,如厝火積薪,撲之不能,置之不可,跋胡定尾,進退維穀,徒有痛哭流涕,歎生之不展耳。惟皇上念陳豸一日不釋, 則百姓恨深廣日,而釋豸以雪其恥;高寀一日不誅,則國家禍深一日,而誅寀以正其刑。仍弛無藝之征,以甦憔悴,則雷霆雨露,一時並施,庶可轉亂為治。否則閩 事有不忍言者矣。
第五疏,為璫變臚陳已數,愚臣誠信未孚,屍位非宜,循分引退事:臣惟人君不能任未信之 臣,志土不能受虛拘之祿,若顯用其人,而陰疑其心,雖忠告如藥石,必以為鴆毒而不食矣。既任以事而仍奪其權,雖強顏而展采,皆視為土偶而弗靈矣。方今朝多 上哲,野有遣賢,柰何以臣之未信,具員節鉞,致皇上懲毒廢藥,一方受病,浸至不救,又令臣以枯叢受土偶之媟嫚哉!以稅監高寀,害民賊國,通外夷,囚命官, 具疏四陳,而概置不報。豈不知三諫不聽,再瀆而厭,隻以捧身求退,遑其恤後,臣子之心,不若是恝也。故終為皇上再申前說,如下堂之婦,一數臧獲之奸。夫皇 上詘臣言若不聞,必以前疏枚舉,未足盡信耳。顧言出憑虛駕空,則可無信,言出隔別浪傳,則可無信。如寀僇辱陳同知,囚係三月;兩次大行皇太後詔到,凡在臣 工,俱出郊恭迓,寀深拱不臣,且怙終拘執陳同知如故,曾不得出塗炭以盡臣禮,此非臣以釋為禁也。來造船通倭,違禁之物無所不有,明豎上用黃旗,大書總督閩 廣,使官兵不敢盤詰,乘風往來海上,飛報旁午,誰得稽留。今二船見泊會城,船哨周桂等看守可據,此非臣以無為有也。其被殺潘六等屍親見在號冤,白骨暴野; 被燒鄭欽等露居見無棲托,一望焦土,俱鑿鑿人有主名,此非臣以生為死,以偽為真也。且寀自踞閩之始,郎勾引紅毛番,皇上允前撫臣之奏寢,遂公然以軍資禁物 載輸於倭,資寇召兵,禍在不遠。稅既有司徵解,此外郎有孝順,私進皇上,度不過二三萬止矣。乃寀假讬剝奪,按各屬記籍及海洋商舶,歲得數萬,他金珠寶玩派 取無價者,不可勝計。在閩一十六年,總得數十餘萬金,每進稅銀,杠數動逾百計,驛遞鈔關可查。一至德州,先以其半個假作商貸,分途竊運,及抵雄縣,又以十 之六七,公行裝入文安,厚藏私室,所獻皇上,曾不滿百中之一耳。皇上明眷南顧,念此钜萬之數,非橫奪民間,從天降乎?從地出乎?閩八郡多不食之土,民以販 鬻為生,人人而奪之,歲歲而劫之,非冤殞於刑逼,郎自經於溝續,比屋而是,呼號震天。君門萬裏,雖隔絕不聞,以寀家之金銀山積,郎閩民無罪而死無告訴者, 當以國量矣。此亦事理之真而確乎有據者。若猶以為未信,則見在拘執同知,打造海船,放火殺人,亦不可信耶?海內方駭焉非常之變,而皇上故縱寀,使行意自 如。欲殺人則主斬數十餘命,碎其屍使無所葬;欲放火則立毀三十餘家,赤其地使無所依;欲通倭則操駕巨艦橫行海洋,而大小將領無敢置喙;欲執官則辱陳伺知於 囚奴,而地方之撫按目擊而莫可誰何。臣若喪節隳守,一切望寀風旨,悉置不問,則皇上嚴敕臣以撫安軍民、整飭庶僚者為何事。而臣受節鉞,叨居督撫,而抗顏司 道之上者為何官,於此而猶戀屍位之爵祿,安犬馬之豢養,不亦羞朝廷辱緒紳哉!則臣之去在情理固然,而勢亦不容已者矣。臣當高寀脅辱之後,已決意拂衣,然猶 低回犀速間者,誠塑皇上以臣言除寀,出閩民湯火之餘,庶幾不負明恩,而後一去謝寀。今皇上疑臣,以義不可留而去,去等耳,第不能博寀之去,稍裨地方,而僅 以明己之志,臣實愧之。然國體之全毀,閩土之安危,實係寀之去留,所關非小。非斬寀無以謝九廟神靈,無以慰天下萬姓。伏望皇上將臣先賜罷斥,仍將來亟行撤 回正法。庶朝綱正而亂臣不致逋誅,臣不勝激切。
附湖廣道禦史周起元為稅監戕殺生命,要脅重臣,乞速行正法,以存國紀,以安地方事:福 建稅監高寀素行貪殘,最於別璫。曆年海商貴重美麗奇巧之珍,百入於寀,未必一貢於皇上。臣生長之地,耳而目之久矣。溪壑既盈,虐聲久播。入粵,粵人不受; 歸閩,閩人震恐。不意益肆鴟張,大開狼噬,克剝我皇上取用各行物料,郎一草一木,莫不按數予值。而寀剡刳樓船連舸,揭百尺之維檣,窮雕飾之極麗,所取物料 浩煩,概欲白沒。彼市鬻之夫,挾貲何幾,令一旦盡付烏有,誰能甘之,相率控討,自無足怪。乃簡梟雄以作威,陳利兵而相向,揮刃放火,市民驚駭,圍擁喊集, 怨氣衝騰。然不旋踵而解者,豈誠畏寀哉!蓋撫按禁約於上,司道府縣曉諭於下,毋敢抗法雄行,以幹三尺;且又慮來造一偏之言以誑皇上,反以揮刃放火,誣坐小 民,萬裏君門,不易自白。是以死者駢首就戮,生者含解散,竟不敢逞於一擊也。寀是時宜下罪己之辭,自執殺人之參,隨付之有司,猶可稍逭萬分之一。乃越日披 堅執銳,統率驍騎,乘守衛之偶撤,徑弄兵於轅門。撫臣袁一驥節制一方,為民造命,寀不能遂其竭澤之貪,夙懷憤忿,輒敢按劍,要挾三司。副使李思誠、僉事呂 純如埒虎須以解厄,寀復留而要盟。皇上試思,從來稅監最貪最狠最毒,曾有放火殺人、刃劫節鉞、要留方麵如來之大逆不道者乎!皇上利根未肯割斷,稅使未肯全 撤,釀成時事至此,臣讀撫按疏揭,參以鄉人之見聞,不覺發指而繼之以痛哭也。近者,邢洪馳兵器於禁地,盧愛假狐威於票擬,皆漫不處分。今寀又見告矣。望皇 上亟行兩觀之誅,用雪三山之忿,非僅僅撤回墩鎖,可以了事。臣聞省會人情洶洶,防川不決,決必滔天;宿火不發,發必燎原。萬一戈矛起於肘腋,海濱因而搖 動,倭夷乘以生心,寀粉骨不足惜,皇上豈善為社稷計乎!寀之言曰:「多進孝順,便可保全首領。」寀以累年括搜,挾百萬蓋藏,出其珍玩綺縠,歌舞角?,享用 作樂之剩貲,可以結左右之歡而及於寬政。儻一遂其奸,是皇上不惜太阿之重,而僅易此間堵也。昭之史冊,虧累令名,豈淺鮮哉!臣不勝激切待命。
袁中丞疏初上時,周念切桑梓,郎中夜草疏繼之,故寀恨周獨深,因有謀占澳頭公館之誣也。
又袁中丞《參駮稅監疏》:為罪增悖旨要挾,飾辭瀆奏,挽陷無憑,侵盜有據,懇乞早賜正 法,以警奸邪,以全國體事:先是稅監高寀激變地方,種種不法,蒙皇上俯允臣疏,特準撤回。乃寀離閩後逗遛途次,凡五越月,乘傳擁衛,百無顧忌,所攜珍寶, 從浙中已多抵換,沿途竊匿,不知幾許。弁髦明旨,曾無天日。近閱邸報,見寀四疏,又復咆哮。據首疏以告病為辭,公然乞養外宅,旋有回監管事之請。夫寀之在 閩,殺傷民命當斬,燒劫民房當斬,造船通倭當斬,囚執命官當斬,椎擊童男女至死而吮吸其腦髓當斬。皇上日照月臨,業洞悉奸貪悖逆之狀,需其至京,自有處 分。乃戴罪視息之餘,而自請供職,視皇上為何如主矣:皇上試看內外大小臣工,凡奉旨建係,乞恩貸死不暇,會有請復原官,自求用者乎?真膽大包天者。至譬臣 反噬,詆為權門鷹犬,正所謂得其惡言不足怒,臣不任受,亦可無贅。所可恨者,身未入都,差官以稅課餘鹽銀兩解進,是明以小利嘗我皇上,而駕言拖欠搶奪,尚 欲貽地方以不結之局。至棲住公館,妄言變賣,熒惑聖聰,此其肉尚足食哉!臣聞報後,郎欲具疏駛參,尤以事關錢糧,仍須覈實,隨行各司道查議。據布政司署司 左參政金忠土回稱,福建稅額六萬,福、興等府分委微收,解監完足。自稅監激變,放火殺人,氣焰方張,何人敢搶。及奉旨撤回,地方加謹防護,該監在日,並無 搶欠之說,顯是混賴。止有古田麹稅,已徵在官,因變後請旨,未經轉解,並無葉家包攬情由。且稅銀六萬,該監疏中止五萬三千五百,其六千五百明係侵匿,相應 題參。又據按察司署屯鹽道按察使蕭近高回稱,運鹽司續領依山鹽引四萬,道除引價外,餘價鹽課該二萬四百有奇,內尚有未經發賣鹽引,致課銀四百餘無出,原非 拖欠。又據漳南、建南、福州兵備道參政劉洪謨、陳德元,副使呂昌期回稱,該監駐劄,原無額設衙門,澳頭、圭嶼雖有公館,已經倒塌。其浦城、詔安、閩安等 處,係民間店房,因監役住宿,地方量為修葺,未動該監分毫公費,何從變賣各到臣。該臣會同巡按禦史李淩雲,看得在外官司,各有衙門,間設一二公署為過客經 臨之所,建造修葺,非官帑則民貲也。郎官有遷移,而署仍其舊,曾無可變賣者。稅監原非常設之官,其入閩之初,地方有司罔敢委使命於草莽,故到處擇空閑別 署,為之棲止,原無創建以監署為名。止該監初年,一駐海澄,郎狹小公署。旋欲移居海口,委有澳頭、圭嶼二館之建。該監方借建館,科斂民財,而費一派十,闔 邑騷然,幾至大變。若論地方之耗費,當日何止三千,而脂膏入監棍之手,磚石木料,曾不足數百計。自該監入省,數年來敗垣頹瓦,所存寧幾?勿論變價無多,郎 欲變賣,其誰售者?他如閩安、詔宣、新港等處,原非該監居住,不過監棍借棲民間,何曾動該監絲毫之費,而哆口千百,一欺皇上乎?若省城烏石、平遠,國初以 來,郎有公會廳亭,不知創造何年,至欲攘為己有,亦稱三百餘兩之費,真逢人說夢者!惟該監先年烏石山曾建一閣,省城風水不便,前撫臣丁繼嗣勸令自行拆毀, 尤昭昭耳目。此而可欺,孰不可欺乎?況自稅監以來,撤回如梁永、高淮,不下五六輩,當年亦必非露處者,曾不聞公署變賣,何獨寀而造此惡孽也!又據疏稱餘價 鹽課內,商人洪國裕尚欠四百。夫依山鹽引,原創自該監,其第二次復請鹽引四萬,道除引價,先行解進,節發各商出賣共上,餘價鹽課銀二萬三十八兩有奇,其滴 珠在外。郎該監疏稱曆年解內之數,尚有鹽引未經發賣,該課銀四百餘。緣鹽商消乏,前按臣不便行,郎該監在地方不能強派,故犀留至今。夫引尚未發,銀於何 出,而可謂拖欠乎!郎見在各商,非止一人,何他商不欠,獨洪國裕敢於逋欠也!猶記臨行時,聲言恐嚇各商,謂此番不加津貼,到京必行攀害,故各商有私餽至一 二百金者,獨國裕不應,銜恨而以逋欠故人之耳。最後一疏,復稱搶去銀兩九千八百兩,不言搶於何地,搶於何日。臣且就其疏折之。夫該監激變地方在四月十一 日,火箭齊發,煙焰熏天,地方救死不暇,誰敢攖其鋒者!比入臣署迫脅,以百餘棍持刀衝突,而另留親兵一枝居守,仍以火器凶械,攔擋前後監門。兩道臣同詣其 室,該監張目嗔視,微有混賴意。兩道臣叱之雲:「庫門封識宛然,郎卓上擺設,一氈不動,安得為此昧心語!」渠聞之口塞。此十二日事也。及奉旨差官護送,地 方兢兢,惟恐有失,而謂其有搶劫乎!至古田出水麹稅,自有司徵解,絕無絲毫短少,累年稅簿可查。且有造麹之人,郎納造麹之稅,何從包攬?按籍亦別無葉姓 者。隻四十一年秋冬麹稅,例於次年上納起解,已當激變之後,方在請旨,仍收貯該縣耳。崇安未解二十七兩之數,事亦類此。一稱拖欠,一稱包攬,駕空鑿虛,欲 陷害地方。乃所捏搶銀之人,首為林世吉,而方損鼻其家奴也。次則張嘉謨、曾文字,嘉謨係名色把總,物故有年;文字係絲線經紀,原非衙門員役,不知因何中 傷?若林世吉以任子起家郎署,向年該監交通缸垂番,世吉倡言不可,遂致躉尾。郎如變賣疏中,驀添禦史周起元以霸占公署為辭,所開此釁者,因起元不忍桑梓塗 炭,抗疏激切,遂含沙以泄其私憤耳!獨不思舉朝借劍,章滿公車,固東西南北之人也。為國除奸,豈皆有澳頭、圭嶼之可覬哉!若臣不自量,首撲凶焰,更宜有鷹 犬之詈辱矣!乃臣因全疏而得該監侵盜之實,不敢不直陳者。蓋福建稅銀六萬兩為額,有司奉行,務足前數而後郎安。從前解內銀兩,疏不發抄,無從覈其虛實。今 據該監之疏開,福建每年稅銀五萬,內一半解進內庫二萬五千兩,一半解工部助工二萬五千兩,外雜費三千兩,滴珠二百五十兩,加平二百五十兩,合之僅五萬三千 五百兩耳。其每年六千五百兩竟無歸著,此孰非民之膏脂,可競置勿問乎?有謂該監每遇取解,動稱備辦方物銀三千兩,或亦在此數內。竊謂方物以孝順為名,宜其 自備,而亦取足稅銀,於名何居!然或各省稅監通例,臣亦不敢深求。就方物外,尚餘銀三千五百兩,未經開載。將謂起運路費耶?則長途原有勘合之應付;將謂解 部雜費耶?在該部萬無耗羨之誅求,料該監必不敢以此藉口。其為侵匿入己無疑矣!每年侵匿,多則六千五百,少亦不下三千五百,合十六年,所積何止十萬,而在 外朘削一切無名之征不與焉!皇上亦安用此盜臣為也。據自陳疏,僅留一二公署,尚圖變賣以充國用,其忠赤何如,而顯行乾沒。其狀若彼,不一追究,則有限之民 財,曷勝此漏卮,而此輩尚復知顧忌哉!故由前,則種種不法,當正典刑;由後,則飾無為有,說謊之罪,不容誅也。徵多解少,侵欺之罪,不容誅也。伏乞敕下法 司,從重究擬,籍沒其家,為奸欺悖旨之戒。庶法紀修明,所全國體,亦不小矣。潘相,江西稅監也。上既撤寀,命相兼攝閩中稅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八日,奉聖旨,所奏內官高寀,不諳事 體,以致人心不安,激變地方。撫按官差的當官員,伴送來京定奪。其原管稅課並兼攝盧東稅務,俱著歸並江西。潘相不妨原務兼攝督理,待三殿工有次第,郎奏請 停止。其地方不安,撫按官出示曉諭撫綏,該部院知道。七月十七日,邸報到閩。然稅進?弟,俱屬有司類解,藩司轉解,相僅使命時一還往,不能大為害,國初,又有提督市舶內官蒞閩,卓洪、範士明俱宣德間遣。梁著、楊某俱正統間遣。韋查,董讓俱弘治間遣。然市舶之設,是主貢夷,及夷商來市者,與今漳稅不同;第以均屬稅璫,故附列之。論曰:以內庭執虎子之人,而舌簸憲準,守握利權,則夫竊帝之威而厲蒼黔,幸人之國以結夷虜,彼寧復有榮名之願,禍敗之虞哉!阻撓足以制郡縣,而橫決且至淩節鉞,山頹海泣,霜履冰堅,自其常勢耳,此古人所以歎鹿馬之易刑,而問豺狼之當道也。第九卷舟師考海門以出,洄沫粘天,奔濤接漠,無復崖埃可尋,村落可志,驛程可計也。長年三老鼓枻揚帆,截流橫波,獨恃指南針為導引。或單用,或指兩間,憑其所向,蕩舟以行。如欲度道裏遠近多少,準一晝夜風利所至為十更。約行幾更,可到某處。又沈繩水底,打量某處水深淺幾托。方言謂長如兩手分開者為一托。賴此暗中摸索,可周知某洋島所在,與某處礁險宜防。威風濤所遭,容多易位;至風淨濤落,駕轉猶故。循習既久,如走平原,蓋目中有成算也。舟大者廣可三丈五六尺,長十餘丈。小者廣二丈,長約七八丈。弓矢刀楯戰具都備,猝遇賊至,人自為衛,依然長城,未易卒拔焉。造舶費可千餘金,每還往歲一修輯,亦不下五六百金。或謂水軍戰艦,其堅致不及賈客船。不知賈舶之取數多,若兵艦所需縣官金錢,僅當三之一耳。每舶舶主為政,諸商人附之,如蟻封衛長,合並徒巢。亞此則財副一人,爰司掌記。又總管一人,統理舟中事,代舶主傳呼。其司戰具者為直庫,上檣桅者為 阿班,司碇者有頭碇、二碇,司繚者有大鐐、二繚,司舵者為舵工,亦二人更代。其司針者名火長,波路壯闊,悉聽指揮。書雲有常,占風有候,此破浪輕萬裏之 勢,而問途無七聖之迷者乎!△內港水程海澄港口舊名月港。隆慶六年,奏設縣治。此間水淺,商人發舶,必用數小舟曳之,舶乃得行。計一潮至圭嶼。圭嶼屹立海中,為漳之鎮。邑人禦史周起元力請當道建塔其上,拜構天妃宮、文昌祠、大士閣,監司郡縣悉損俸佐工,諸商亦共襄盛舉。濤門溯湃,頓爾改觀。近又以海寇微警,築復舊城,拜設遊兵,以固吾圉。商船甫出水,便過此中。近議餉大夫就此盤驗。半潮至中左所。中左所一名廈門,南路參戎防汛處。從前賈舶盤驗於此,驗畢,移駐曾家澳候風開駕。二更船至擔門,東西洋出扭門分路矣。△西洋針路鎮海衛太武山打水二十托。宋《圖經》稱未有生人時,太武夫人拓土以居,其上有壇。出大擔門,半更,船過此,用丁未針,四更,取大小柑。大小柑橘嶼內是銅山所,欽依把總置寨於此。船從外過。內打水十五托,外二十五托,用坤未針,三更,取南澳坪。南澳坪山南澳是漳、潮接連處,萬曆四年設副總兵鎮此,築城周圍五百丈。其外玄鍾寨屬漳,柘林寨屬潮,最稱重鎮。坪山者,遠望隻一山,近有三門。西南邊一派沈礁,與澳相連。內打水十八托,外打水二十五托,舶從外過。用坤申,十五更,取大星尖。大星尖屬廣州東莞縣,其內為大鵬隨,洪武間築城守之,大星尖赤石甚尖,故名。內打水三十五托,外四十五托。用坤申針,七更,過東薑山。東薑山封開,打水四十五托。其前為弓鞋山。弓鞋山山如弓鞋樣,對開,打水四十九托。內外俱可過船。其前為南亭門。南亭門對開,打水四十七托。用單坤,五更,取烏豬山。鳥豬山上有都公廟,舶過海中,具儀遙拜,請其神祀之。回用彩船送神。洋中打水八十托。用單申針,十三更,取七州山。七州山七州洋《瓊州志》曰:在文昌東一百裏,海中有山,連起七峰,內有泉,甘洌可食。 元兵劉深追宋端宗,執其親屬俞廷之地也。俗傳古是七州,沈而成海,舶過,用牲粥祭海厲,不則為祟。舟過此極險,稍貪東便是萬裏石塘,郎《瓊志》所謂萬州東 之石塘海也。舟犯石塘,希脫者。七州洋打水一百三十托。若往交阯東京,用單申針,五更,取黎母山。黎母山在瓊州定安縣南四百裏。《廣東通志》曰:五指山一名黎母,生黎峒中,五如人指屹 立。《圖經》雲:島上四洲,黎母為主。每辰巳後,雲霧收斂,則一峰聳翠插天。申酉間復蔽不見。此南極星芒所降之地。又雲:婺女星見此山,因名黎婺,後訛呼 黎母。《虞衡志》曰:山極高,常在雲霧中,黎人白鮮識之。久睛,海氣清明,見翠尖浮半空。明丘濬詩:五峰如指翠相連,撐起炎荒半壁天。夜盥銀河摘星鬥,朝 探碧落弄雲煙。雨餘玉筍空中見,月出明珠掌上懸。豈是巨靈伸一掌,遙從海外數中原。用庚酉針,十五更,取海寶山。海寶山用單亥針及乾亥,由塗山海口,五更,取雞唱門,郎安南雲屯海門也。交阯東京《一統志》曰:東至海,西至老撾,南至占城,北至思明府。又從七州洋用坤未針,三更,取銅鼓山。銅鼓山《廣東通志》曰:在文昌東北,諸獠鑄銅為大鼓,懸庭中,譬殺相攻,則擊此鼓,到者雲集。後瘞此山,鄉人掘得之,故名。《瓊州志》曰:銅鼓海極深險。坤未針,四更,取獨珠山獨珠山俗名獨豬山。《瓊州志》曰:獨州山一名獨珠山,在萬州東南海中,峰勢高峻,周圍五六十裏。南國諸番修貢,水道視此為準,其洋為獨珠洋。舶人雲:有靈伯廟,往來祭獻。打水六十五托,用坤未針,十更,取交阯洋。交阯洋唐沈期有《渡海詩》:嘗聞交阯郡,南與貫胸連。四氣分寒少,三光置日偏。越人遙捧翟,漠將下飛鳶。北鬥崇山掛,南風漲海牽。別離頻改月,容鬢驟催年。虛道崩城淚,明心不應天。打水七十托,用坤未針,取占筆羅山,是廣南港口。廣南漢為日南郡,隋唐為驥州,國朝為乂安府。又從交阯洋用未申針,三更,取望瀛海口,入清華港。清華港漢為九真郡,隋唐為愛州,交阯為西京,國朝為清化府。又從交阯洋取小長沙海口,人順化港。順化港國朝為順化府。又從交阯洋用坤未針,十一更,取外羅山。外羅山遠望成門,近看東高西低,北有椰子塘,西有古老石。船傍西行,打水四十五托。用丙午針,三更,取馬陵橋。其內為提夷,是交阯屬縣。提夷馬陵橋打水二十五托,內外俱可過。船南邊有礁出水,用丙午針,四更,至交杯嶼,郎新州港口。新州港國朝為新安府。新州交杯嶼兩嶼相對如交杯狀,故名。內打水十八托。用丙午,三更,取羊嶼。羊嶼有小石塔,好拋船。內打水八九托,外二十托。南有羊角礁,不可近。用丙午針,三更,取煙筒。煙筒山此交阯、占城分界處也。以狀似煙筒,故名。雖極澄霽,亦頂上有氤氳氣。用丙午針,三更,取靈山。靈山《星槎勝覽》曰:與占城山連接,峻嶺而方,有泉下繞如帶。山頂一石塊似佛頭,故名靈山。往來販舶於此樵汲,崇佛誦經,燃放水燈彩船,以禳人船之災。開,打水六十托,用單午針,二更,取伽倆貌。伽倆貌山港內有三嶼,潮漲則不見山。遠過,打水十五托。用坤未針,五更,由圭龍嶼取羅灣頭,郎占城港口。占城國《一統志》曰:東距海,西抵雲南,南接真臘,北連安南。東北至廣東,舟行可半月程;至厓州,可十日程。古名林邑,唐名環王國,後始名占城。占城國羅灣頭打水五十托。用坤申針,五更,取亦坎山。赤坎山宋時占城王常避交人,徙居茲山。近打水二十托,外十八托。用單申針,四更,取鶴頂山。鶴頂山打水二十五托。洋中有玳瑁洲,宜防。若往柬埔寨,由此分路,用單庚,四更,取柯任山。柯任山自赤坎沿山而行,因風應變。外任尋港,用庚申針,開,有石爛礁在西南。若行船放落嶼下。開頭用單庚及庚申針,看風讓高,收毛蟹洲。毛蟹州打水六七托,船頭對洲收入。有三托水,在淺內,船恐犯洲,尾淺,要認毛蟹洲,須見兩邊坤身頭崎便是。天略晴明,潮水曉退,在外任開船,東風小,午到淺,至午進港為妙。柬埔寨郎古真臘地也,又名占臘。將至港,俱是泥地,故名占臘泥國。人自呼甘孛智,後訛為苴破蔗,舶人又訛為柬埔寨。《一統志》曰:東際海,西接蒲甘,南連加囉唏,北抵占城。又從赤坎山單未,十五更,取昆侖山。昆侖山此非河源之昆侖,然白海中一大名勝。《星槎勝覽》曰:節然瀛海中,山高而方,山盤廣遠,俗雲:「上怕七州,下怕昆侖,針迷舵失,人船莫存。」用單庚及庚酉,三更,取小昆侖。小昆侖兩邊有礁,出水用庚酉及單酉,八更,取真嶼。真嶼看成三山。內過,打水十四托,泥地。外過,打水十八托,沙地。遠過隻七八托便是假嶼,水淺,不可行,隻從真嶼東北邊出水,礁南邊過船。用庚戌針,五更,取大橫山。大橫山到此是暹羅界。外過,南邊打水二十五托為正路。北邊水淺,隻五托水。船在南邊見小橫山。小橫山其山多樹,打水十四托。辛戌,十更;單戌,十更;乾戌,十更,取筆架山。筆架山遠望形如筆架,故雲。山下打水十四托。開,打水二十托。壬亥,五更,取陳公嶼及黎頭山。黎頭山西邊高大,東南稍低,其內有嶼。西北一派是石排山。用壬子針,五更,取圭頭淺。圭頭淺打水四十托。用單乾,三更,取竹嶼。竹嶼淺口,打水四五托。用壬子及乾亥,沿山坤申,尾郎暹羅。暹羅乃古赤土及婆羅刹地,至本朝合暹與羅斛二國,名暹羅。《一統志》曰:在占城極南。又從昆侖山用坤申及庚酉針,三十更,取吉蘭丹。吉蘭丹郎大泥港口。用坤申,七更,入港是大泥國。大泥國郎古渤泥也。我朝貢道由福建入。又從昆侖山取真嶼,用辛酉針,二十八更,取六坤。六坤暹羅屬國也。其地與大泥相連。又從昆侖山用坤未針,三十更,取鬥嶼。鬥嶼用丁午針,五更,取彭亨國。彭亨國一名彭坑,單午,五更,取地盤山。地盤山在彭亨港外。外打水二十八托,內四十四托,三更,至東西竺。東西竺此柔佛地界也。用丁未針,十更,取羅漢嶼郎柔佛港口。柔佛國一名烏丁樵林。羅漢嶼有淺,宜防,往來尋白礁為準。往滿刺加從北邊過船,用庚酉,五更,入龍牙門。龍牙門《星槎勝覽》曰:山門相對如龍牙狀,中通船。田瘠穀薄,男女穿短衫,圍稍布。擄掠為豪,番舶於此防之。今人夜舶不敢行,以其多盜,且南有氵京傘礁也。中打水三十托,北二十托,南八九托。又過淡馬錫門,用庚酉及辛戌針,三更,取吉裏問山。吉裏問山打水二十七托,兩邊有淺。用乾亥針,三更,取昆宋嶼。昆宋嶼打水二十五托。用單亥針,五更,取箭嶼。箭嶼打水三十四托。用乾戌針,五更,取五嶼。五嶼先時酋開鎮於此,此中有真五嶼、假五嶼。沿山而入為麻六甲。麻六甲郎滿刺加國也,舶人音訛耳。在古為哥羅富沙地。又從東西竺用丙午針,十更,取長腰嶼。長腰嶼北邊正路,打水二十六托。若往丁機宜,用坤申,四更,取獨石門。獨石門出門,用單酉針,過鐵釘嶼。鐵釘嶼其外水流急甚。用單庚及庚申針,四更,至鱷魚嶼。鱷魚嶼西是坤身,晝南流而夜北流。再進由第二港入是丁機宜國。丁機宜爪哇屬國又從長腰嶼用丁午針,十更,取龍雅大山。龍雅山在馬戶邊過。用單午針,三更,取饅頭嶼。饅頭嶼收入郎是詹卑,七更可到。詹卑三佛齊人稱其國王為詹卑。其國既為爪哇所破,故王徙居於此,因以名地。七嶼從饅頭嶼駕開,用丁午針,三更到此。又用丁未,七更,取彭家山。彭家山用坤未,三更,取西南第二山,有沈礁。收坤申針,收入舊港。舊港郎三佛齊故都也。其先為幹陀利國,初時為爪哇所拜,改名舊港,以別於彼之新村。又從彭家山用辰巽針,十更,取進峽門。進峽門用丙巳,巡坤身,七更,見三麥嶼。三麥嶼過嶼用單丁及丁午,五更。單未,五更,取都麻橫港口。都麻橫港口中望一山,名真不真假不假,正路打水十七托。用單午針,十更,取覽邦港口。覽邦港口覽邦夷人好食人,故舶無維纜者。外有小嶼名奴沙牙,近嶼打水八九托。用丁午,三更,取奴沙刺,打水十四托。又用丁午針,三更,遠望錫蘭山。錫蘭山港口郎梁時所通狼牙修也,今訛為石旦。隋常駿至林邑,遙望見焉。夷言高山為「錫 蘭」,因名。今稱錫蘭港口者,亦就望見言之,其實去彼尚遠。《星槎勝覽》曰:地廣人稠,亞於爪哇。山頂產黃鴉鶻石、青紅寶石,海旁有珠簾沙,常取螺蚌傾入 池中,作爛淘珠,貨之。海邊有一盤石,上印足跡,長三尺許,常有水不乾。稱先世釋迦從翠藍嶼來,登此足躡跡,至今尚存。永樂間,其王來貢。旋復負固不恭, 鄭中貴和虜其王歸,上命釋之。其後貢使歲以為常。洋中凡五嶼,正門打水四五托。用丙巳針,六更,至下港。下港郎古闍婆,在南海中者也。亦名社婆,至元始稱爪哇,今下港正彼國一巨鎮耳。舶人亦名順塔,再進入為咖?留吧。又從滿刺加國五嶼分路入蘇門答刺,用單乾針,伍更,取綿花嶼。綿花嶼第三灣正好過船,打水七八托,外二十托。用單戌針過淺。辛戌,四更,取雞骨嶼。雞骨嶼對開,打水六十六托,有淺,船宜遠過。用乾戌針,十更,取雙嶼。雙嶼對開,打水三十五托,門中十托,郎正路所經也。用乾戌並辛戌,四更,取單嶼。單嶼內打水十六托,外四十托。用辛戌針,十更,認亞路。亞路坤身,打水三托,洋中二十托。用壬亥及乾亥針,若離山用乾戌針,十五更,取巴祿頭。巴祿頭其旁為九州山。《星槎勝覽》曰:林木叢生,枝葉茂翠。永樂間,鄭和遣人入山采香。有長六七丈者數株,香味清遠,黑花細紋,山人張目吐舌,言天朝威力若神。單亥及乾戌,五更,取急水灣。急水灣西邊有灣,沈礁打浪,對開,水二十五托。用辛酉針,五更,取啞齊。啞齊國郎蘇文答刺國也。其先名主食,今一名蘇文達那。《廣東通志》曰:自滿刺加九晝夜可至。又從玳瑁洲用丁未針,三更,取東西董。東西董從西董過船,遠似石礁狀。用單丁,五更;丁未,三十更,取失力大山。失力大山近山,用坤未針,五更,取馬鞍嶼。馬鞍嶼用巽巳,五更,取塔林嶼。塔林嶼山尖有老古石。正路在西,用辰巽針,三十更,取吉寧馬哪。吉寧馬哪山山上有池,貯水不竭,池上石壁有古篆。用單巳針,七更;單丙,六更,取勿裏洞山。勿裏洞山丙午,十五更,取吉裏問大山。吉裏問大山西麵坤身,拖尾甚長,有老古淺,離山宜防。用辰巽,四更,取保老岸山。保老岸山山與吉裏問相對,俗訛呼巴哪大山。《一統志》所謂番舶未到,先見此山。項聳五峰,雲覆其上者也。用巽巳,四更,取椒山。椒山郎豬蠻地。沿山取磨嶼,七更,收入饒洞。思吉港饒洞郎蘇吉丹國。政與爪哇王國相近,而吉力石為之主。又從保老山用乙辰針,五更,取吉力石港。吉力石港郎爪哇之杜板村,史所謂通蒲奔大海者也。打水八九托。用乙辰針,一更,取雙銀塔。雙銀塔用丁未針,五更,取磨裏山。磨裏山郎《星槎勝覽》所謂彭裏者也。俗尚寇掠,用單乙,三更,取郎木山。郎木山山下有三吧哇嶼,嶼前有老古淺。用單卯,五更,取重迦羅。重迦羅舶人訛呼「高螺」。《星槎勝覽》曰:地與爪哇界相接,高山奇秀,內一石洞,前後三門,可容萬人。用單卯針,五更,取火山。火山內是裏馬山,有真裏馬、假裏馬。過火山門,用辰巽針,二更,取大急水。大急水一名雙牌,水深流急,出門,用乙辰針,三更,至髻嶼。髻嶼用乙卯,十更,取大雲螺、小雲螺。大小雲螺又乙卯針,六更;單卯針,七更,取蘇律山。蘇律山有紅毛番居此,不宜進泊。用乙辰,三更,收山取印嶼。印嶼用單卯針,二更,至美羅港,郎是池悶。池悶郎吉裏地問,是諸國最遠處也。又從吉寧馬礁往文郎馬神分路,用丙巳及巽巳,五更,取吧哩馬閣。吧哩馬閣郎白水洋。打水八托是正路,近嶼有淺可防。用乙卯針,五更;甲卯,五更;單卯,五更,取三密港。三密港用乙卯針,二更,取龜嶼。打水六托,是正路。龜嶼稍開有石六七塊,名貓著萬裏。淺,用單巳,三更,取單戎世力山。單戎世力山有淺宜防,打水五托是正路。用單巳及巽巳,四更,又辰巽,收美啞柔。美啞柔港口是處多盜,好夜殺人。前有大山是馬神國。文郎馬神國古稱文狼。△東洋針路太武山用辰巽針,七更,取彭湖嶼。彭湖嶼是漳、泉間一要害地也。多置遊兵,防倭於此。用丙巳針,五更,取虎頭山。虎頭山用丙巳,七更,取沙馬頭澳。沙馬頭澳用辰巽針,十五更,取筆架山。筆架山{{*|遠望紅豆嶼拜浮甲山,進入為大港。)大港{{*|用辛酉針,三更,取哪哦山。)哪哦山{{*|再過為白土山。用辛酉針,十更,取密雁。)密雁港{{*|南是淡水港。水下一灣,有小港,是米呂萼。下一老古灣是磨力目,再過山頭為岸塘。)又從密雁港{{*|襆頭門,用丙午、單午,十更,取六藐山。)六藐山{{*|下有四嶼,用單巳針,五更,取郎梅嶼。)郎梅嶼{{*|單午,四更,取麻裏荖嶼。)麻裏荖嶼{{*|用丁午,五更,取蘇安山及玳瑁港。)玳瑁港{{*|東是傍佳施欄,用壬子針,四更,及癸醜,五更,取表山。)表山{{*|山甚高,為濤門之望,故名。用丙午及單午,五更,取裏銀中邦。)裏銀中邦{{*|丙巳,五更,取頭巾礁。)頭巾礁{{*|用單午,五更,收呂宋國。)呂宋國{{*|國初,貢路由福建入。用丙巳及乙辰針,十更,取沙塘淺,開是貓裏務。)貓裏務國{{*|郎合貓裏國也。永樂時,與呂宋貢使偕來。)又從呂宋{{*|取豬未山,入磨荖央港。)又從呂宋{{*|過文武樓,沿山至龍隱大山,為以寧港。)以寧港{{*|山尾十更,西邊取裏擺翰至高藥港。)又從以寧港{{*|用丙巳針,取漢澤山,郎屋黨港口。)漢澤山{{*|用單巽針,取海山。)海山{{*|用單巳針,五更,取呐嗶嗶,其內為沙瑤。)又從漢澤山{{*|用丙午針,二十更,取交溢,一名班溢。)交溢{{*|稍下為逐奇馬山,用乙辰,七更,取魍根礁老港。)魍根礁老港{{*|用乙辰針,七更,見紹山。)紹山{{*|又用乙辰針,十更,入千子智港,是米洛居地,今佛郎機駐此。)千子智港{{*|對麵是直羅裏,稍上是紹武淡水港,紅毛夷駐處。)紹武淡水港{{*|此處大山凡四,進入郎美洛居,舶人稱米六合。)又從交溢{{*|對西開船,取犀角嶼。)犀角嶼{{*|外有三四白礁,南勢開船,用單坤針,人蘇祿國。)蘇祿國{{*|國初朝貢,有東王、西王、峒王。其後隻東王來貢不絕,疑是為東王所拜矣。商舶所至,則峒王地。)又從呂蓬{{*|用坤來針,五更,取芒煙山。)芒煙山{{*|用丁未針,十更,取磨葉洋。)磨葉洋{{*|用單未針,拜丁未,取小煙山。)小煙山{{*|其上有仙人掌,用丁未針,五更,取七峰山。)七峰山{{*|用單丁,五更,取巴荖圓。)巴荖圓{{*|用丁未,五更,取羅卜山。)羅卜山{{*|用丁未針,三更,取聖山。)聖山{{*|自聖山東去,突出二大尖,兩傍皆老古石,中隻一溝,舟行甚險。用單未及坤來針,五更,取昆侖山。)昆侖山{{*|此又別一昆侖,是舶人強名之耳。用坤未針,取長腰嶼。)長腰嶼{{*|舶過嶼門,用單午針,五更,取鯉魚塘。)鯉魚塘{{*|收毛花蠟,郎文萊港口。)文萊國{{*|郎婆羅國,此東洋最盡頭,西洋所自起處也,故以婆羅終焉。)東番{{*|人稱為小東洋,從彭湖一日夜至魍港,又一日夜為打狗仔,又用辰巽針,十五更,取交裏林以達雜籠、淡水。)△祭祀協天大帝者,漢前將軍漢壽亭侯關壯繆也。萬曆四十三年上尊號。天妃世居莆之湄洲嶼,五代閩王時都巡檢林願之第六女也。母王氏。妃生於宋元佑八年{{*|一雲太平興國四年。)三月二十三日。始生而地變紫,有祥 光、異香。幼時通悟秘法,預談休咎,無不奇中。鄉民以疾告,輒愈。長能坐席亂流而濟,人呼神女,或曰龍女。雍熙四年二月十九日升化。{{*|一雲景德三年 十月初十日。)蓋是時妃年三十餘矣。厥後常衣朱衣飛翻海上。裏人祠之,雨陽禱應。宣和癸卯,給事中路允迪使高麗,中流震風,八舟俱溺,獨路所乘,神降於 檣,竟無恙。使還奏聞,特賜廟,號曰「順濟」。紹興己卯,江口海寇猖獗,神駕風一埽而遯。其年疫大作,掘坎湧泉,飲者輒蘇,洊封「昭應崇福」雲。乾道己 醜,都巡檢使羌特立以妃默佑捕反有功,疏聞於朝,加封「善利」。淳熙間加封「靈惠」。慶元戊午,調舟師平太奚寇,神在空中以霧障之,賊為晝昏,而我師晴明 如故,以此賊無脫者。開禧丙寅,虜迫淮甸,忽半漢旌旄雲集,望之則妃廟號也。賊披靡,解圍。景定辛酉,巨寇泊祠下禱神,不允,群肆暴幔,醉臥廊廡間,神縱 火焚之,各自躪蹂而斃。有司以聞,累封助順、顯衛、英烈,協正。善慶等號。元以海漕有功,賜額靈濟。國朝永樂間,內官鄭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刑讯室女人最惨酷刑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