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被我小的男人调戏准备去桃花岛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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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偶然的机会,可以去溜达溜达,可一来时间短,二来真心没啥玩的,好是纠结。突然想到平凡之路的拍摄地就在,算是我国的最东方了,之前一直想去看日出来着,过去不是恰好么!于是开始计划行,船期一查,每天上午一班去下午回,节假日旺季加开一班。像我要根据飞机航班来定游玩地点的那是大大不行,早上去了下午就得回。在满是遗憾中无意间翻到了一个叫桃花岛的地方,仔细研究,完全适合,拍板确定就桃花岛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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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那个桃花岛
省级风景名胜区桃花岛位于东经122°13′~122°19′,北纬29°46′~29°52′,地处省群岛东南部,为群岛第七。桃花岛北距市区政府所在地沈家门7.8海里,与“海天佛国”、“海山雁荡”隔港相望,西与市隔海相距12公里,南临桃花港国际深水航道,东濒著名的捕渔场。金庸先生的名著《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中的“东邪”黄药师就住在这个岛上。
桃花岛古称“白云山”,秦时安期生抗旨南逃至桃花岛隐居,修道炼丹,一日醉墨洒于山石,成桃花纹,斑斑点点,故石称“桃花石”,山称“桃花山”,岛称“桃花岛”。桃花岛从宋至明洪武十九年属昌国县安期乡,熙初年建安期乡桃花庄,光绪年间为定期乡,民国时改称桃花乡,后几经建区并乡,撤区并乡,直至今日的桃花镇。
桃花岛是金庸先生所著《射雕英雄传》和姐妹篇《神雕侠侣》所描绘的美妙神奇的小岛。岛上的风景旅游资源丰富多样,门类齐全,品位较高,集海、山、石、礁、岩、洞、寺、庙、庵、花、林、鸟、军事遗迹、历史纪念地、摩崖石刻、神话传说于一体。
旅行时间:6月24日——6月26日
DAY1:——机场——(沈家门墩头码头)——桃花岛——塔湾
DAY2:桃花峪——安期峰——射雕影视城(路过)——沙岱码头汽渡————城隍庙、天一广场
DAY3:——
关于怎么去
机场——:
机场:抵达机场,出口就会有开往沈家门的大巴,60元/人。从早上9:45到晚上5点半,每小时都有一班车,高峰期可能是半小时一班。经跨海大桥到市。
具体可以上机场官网查看。http://www.ningbo-airport.com/dmjt/jcbs/index.jhtml
火车站:如果是在火车站出发可以出站后直接在铁路站地下一层旅客出口处“市公路客运服务处”购买中巴南站到(沿途停靠定海、、终点站沈家门)的车票,购票后附有如何在站南广场转乘988-1摆渡车到中巴南站的说明小纸条(购票与转乘每天最晚服务至21:45),中巴南站到的大巴班次运营时间是从早上6点到晚上10点。
如果你是自驾的话,可以到郭巨码头(宁舟汽渡站)到桃花沙岱码头,到门口会有工作人员问你去哪的,会根据目的地不同分开排队,因为船的容量有限,一次只能上十几辆车吧,上船前,会有工作人员来“划车”,这划车可不是帮你车上划道道哦,是计算价格,小车一般都是120,7座以上的好像贵点,司机免费,但随行人员,大人下舱20,上舱25,小孩半票,行程一小时。
如果你是自己想做汽渡到桃花岛的话,可以到汽车北站坐6:50到桃花岛的大巴车,51元。它会从市区载你到渡口,大概1个小时,然后由大巴车上船。反之在桃花岛射雕影视城门口,15:30发车。个人觉得回程的话可以体验一下大巴汽渡,挺有趣的。
推荐一个微信公众号,可以查到大多轮船班期和汽车班期。
沈家门墩头至桃花客运航线:
桃花岛轮:普通客轮航行时间40分钟,票价15元,上仓20元。
沈家门开:07:20&&&08:30&&10:30&&12:30&&14:30&&17:00
桃花&&开:06:50&&&08:15&&11:00&&13:00&&15:00&&17:00
神侣3:高速快艇航行时间20分钟,票价27元。
沈家门开:08:00&&09:00&&10:00&13:00&&14:00&&15:00
桃花&&开:08:30&&09:30&&10:30&13:30&&14:30&&15:30&
桃花至郭巨客滚船航线:
郭巨开:08:30
桃花沙岙开:16:00
咨询电话:
桃花岛客运站问讯处:
墩头码头客运站:
桃花岛沙岙车渡码头:
半升洞码头咨询电话:
桃花岛旅游服务咨询中心:
蜈蚣峙码头咨询电话:
码头咨询电话:
郭巨码头:4
只谈天气的话以每年6月至10月的旅游旺季为佳。综合其他因素来看
(1)夏季7月下旬到8月中旬,是一年岛上旅游最火暴的时间。优点:可以欣赏海上日出(海上水雾少);海里游泳(海水温度高);海水是最蓝的(高温+晴朗天);晚上可以看到星空。缺点:暑期学(xiong)生(hai)娃(zi)太多;禁渔期,新鲜野生海鲜少(价格也贵,有些都是人工养殖的);户外活动容易晒黑(高温,太阳毒辣,要注意防晒!防嗮!防晒!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2)10月也是桃花岛旅游的旺季。优点:适合户外活动(秋高气爽,太阳温和);海鲜丰富而且很肥(10月的海鲜是最肥的,品种也多,价格也便宜,吃海鲜的最好时期)。缺点:海里不能游泳了(海水温度低,不能跟海亲密接触),不能见到最蓝的海水(海水温度低了,颜色也变绿了,看海的感觉没了)
(3)每年台风季节,桃花岛旅游多受影响,故出发前,宜注意收听天气预报,避开不利天气。
在沈家门码头碰到一个刚送完客人过来拉客的兵哥哥,大概了解了一下,感觉他家挺不错的,在桃花岛码头下船老板的弟弟就来接我们,直接就到海边的旅店。怎么说,岛上的住宿几乎完全都在这一带,如果你不喜欢,直接换旁边家,但是个人觉得都差不多,都是农家乐形式,每家都是楼上住宿楼下卖自家海鲜的,就看价格谈得怎么样。不过我们算是旺季的最开始那批,加上又是周五入住,价格很便宜,100一间,WiFi好用热水超足到各景点很近,免费接送到码头。但是到了7、8月份尤其那时候的周末,别说挑房间,有房间就快点收吧,老板不怕卖不出去~放一张名片,不是打广告,提前做好准备也好呀!
一座险峰,一汪碧海,一片翠林,一滩,还有一辈子吃不完的海鲜美味……这就是金庸笔下《射雕英雄传》黄蓉的故乡--桃花岛,也是张纪中新版《西游记》外景地之一。几年来,张纪中先后拍摄了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神雕侠侣》《鹿鼎记》《倚天屠龙记》,而在这五部电视剧中,桃花岛都是一处重要的外拍取景地。也许是张大胡子的桃花岛情结在作怪,张纪中新版《西游记》的拍摄便促成了张大胡子第六次&牵手&桃花岛,桃花岛迷人之处到底在哪儿?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DAY1:宁波机场—舟山(沈家门墩头码头)—桃花岛—塔湾金沙
下了飞机刚好赶上11点班车到,经跨海大桥到海定,沈家门和半升洞码头。
市规模最大、最具社会影响力的交通基础设施项目。工程按高速公路标准建设,全长48.16公里,总投资逾百亿元,是世界规模最大的岛陆联络工程。
如果是自驾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观景台看看,据说很壮观宏伟。
到沈家门大巴车站后打了个车去沈家门墩头码头。
然是开往桃花岛的船,那船名当然就是金庸号嘛!!哈哈~~
那些传说,桃花岛的前世今生
  传说有座仙岛,曰桃花岛。岛主名曰黄药师,此人生性怪癖,武功高深莫测,江湖上提起东邪,人人敬畏三分。更让他们心驰神往的是乖张灵秀的黄药师之女黄蓉,而桃花岛却没有桃花,欧阳峰后来终于明白,东邪当年深爱的一个女人--黄蓉的母亲,因为一个叫桃花的女人而称桃花岛。&
  更有传说,很早时光,桃花岛还是一个荒岛。秦朝年间,有个名叫安期生的居士,为避战乱,独自划着一只小船,漂流到这个岛屿。他上得岸去一看,岛上无人居住,四面是海,东西两头是山,两山之间是一片平地,气候和暖,风景优美,感到蛮中意,就决定在这个岛上住了下来。设炉炼丹,开垦种植,有空时写写字,画画画,日子过得很快活。
  每年桃花水涌进港来的时候,乌贼鱼正旺发。潮水冲涌,乌贼鱼也会被冲上滩来。这样一来,有很多内地渔民到了这个季节,都来这里打乌贼鱼,越打越多,后来干脆在岛上搭个茅蓬草舍的,临时住下来,等乌贼渔汛过了再回去。日子一长,有些渔民看看岛上地肥水清好开垦,岙多港深好打鱼,索性在第二年拖儿带女全家搬来定居。没有多长时间,到岛上来定居的渔民越来越多。
  人一多,就嘈杂,难免发生磕磕碰碰,争争吵吵。安期生生性孤僻,喜欢清静。这样哄哄闹闹的,他很烦,没办法,安期生打算离开这个岛,另找一僻静的安身之处。数日后,他雇了只小船,准备。临开船前,他坐在海滩边的一块岩石上,看看山,望望海,十分留恋。想想自己在这个岛上住了几十年,现在要离去,心里有点惘然若失。他触景生情,拿出文房四宝,以酒代水磨好满满一砚浓墨,正想提笔写字题诗,小船老大叫了:&快上船吧!再不开船,潮水要错过了。&安期生没办法,只好端起砚台,将墨汁倾泼在岩石上,依依不舍地走了。过了不久,墨汁泼过的地方呈现出许多花纹,好象一朵朵盛开的桃花,任凭风吹雨淋,不见褪色。直到现在,这岛上的岩石中,还留有桃花形的花纹。安期生泼墨成桃花,桃花岛由此得了名,世代相传至今。
  不论是哪一种传说,都是金庸让桃花岛出名了。桃花岛是是所有&射雕迷&的梦,旖旎桃花、娇俏黄蓉、东邪黄药师……一直以为这样的地方只该是传说,所幸,世间真存在着一个与小说的描述相似的地方。
&&&&&桃花岛开发历史悠久,据岛上客浦遗址及有关古籍记载证实,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岛上就有人类活动。秦汉时徐福、安期生也曾先后来过岛上隐居、炼丹,寻求长生不老之药。宋乾道《四明图经》记载:&桃花山,在县东南一百二十里,耆老相传,安期先生学道炼丹于此,尝以醉墨洒于山石上,遂成桃花纹,奇形异状,宛如天然,人多取之,以为珍玩,故山号桃花,而乡名安期实出于此。&
  宋时,岛上建桃花庄,名气渐增。岛上的寺院、碑塔等人文景观和、碧海等山海风光融合一体,因而也吸引了一些文人墨客来此赏景、赋诗。宋朝大文豪苏东坡在《送冯判官至昌国》诗中有云&兰山摇动舞,小白桃花半吞吐&,&桃花&即指桃花岛。清朝康熙年间的定海知县缪燧在《桃花山》中写道:&年年春风吹,不见花盈野;纪,幽趣我心焉&,可见,缪燧把桃花山比作是东晋陶渊明笔下的山。清道光年间的著名学者朱绪更是认为桃花岛的风景可与武陵相媲美。并题《桃花山》诗赞曰:&墨痕乘醉洒桃花,石上斑纹烂若霞,浪说武陵春色好,不曾来此泛仙槎&。
  桃花岛从宋至明洪武十九年属昌国县安期乡,熙初年建安期乡桃花庄,光绪年间为定期乡,民国时改称桃花乡。解放战争时期,桃花岛守军为当时国民党交警九总队及八十七军213师资62团三营,日解放军六十一师对桃花岛守敌发起登陆攻击,于23日攻克桃花岛及西南的大小双山、的悬鹁鸪岛。随后,我军又从桃花岛发动了著名的&血战登步岛&战役。此后几经多次撤扩并,直至今日的桃花镇。
一到码头,旅馆的就来电话接我们了。
小巨轮停靠侠骨柔情桃花岛~待我上岛当回岛主女儿可好~~
来到海边岂有不吃海鲜的~大快朵颐~~~
可是的海鲜并不便宜,龙虾198一斤,两人吃撑了第一次花了380块第二次花了400块,人均的话,想吃好一点点就200左右。起初觉得是不是被坑呀!出去转悠一圈,发现,哦,都是这个价物价高!!!
桃花岛上开发出的最大的海滩。因湾南岸原有一古塔,湾在,故名。两岬角伸向大海,将海湾环抱成“湖”,这里有时常风平浪静,水色蔚蓝清澈。海湾内有天然石斑鱼、虎头鱼、海鲫鱼、虎鱼、比目鱼、梭子蟹,适宜开展各种运动和垂钓、捕捞。  &
夏秋季,每当星辰消失,旭日钻出海面,海天、沙地浑然一体,形成“日出”天象景观。
吃完小憩后等到17:00去海滩咯!之所以要17:00以后,因为这里要收门票的,早上七点到下午五点,45元/人,旺季58元/人。要露营,看星空,看日出的,看好时间去,可以节约不少!
走进去有块地方,都是种花的,去的时候正好是马鞭草开花的季节,挺美的,还有许多拍照用的建筑,可以看出因该很多人在这里拍婚纱照。这么美,必须开工的啊~
海水不算太蓝,但相比市区的好很多,正夏去应该还要好点,可是下水后起来还是满身黄泥,这是大陆海必须的。沙滩必要的配套设施:厕所、淋浴房、洗脚笼头也都有,挺方便的。想想这里卖票也是应该的,不然来的人一多,哈哈,这水不指定会变成啥样~
本篇游记共含13740个文字,77张图片。帮助了名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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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天响。  盘腿坐在苏沫儿识海里的女鬼苏锦鱼托着下巴,静静倾听着鞭炮声,一撇眼,看到红盖头下有着一双狐狸眼的女子捏紧手帕,脸上的紧张不言而喻。红唇紧抿,如血色残阳一般。  第一次嫁人,第一次做新娘子,难免有些紧张,如她这般的“死人”也被苏沫儿的激动、喜悦与紧张所感染,精神有些亢奋。  苏锦鱼很想看看沫儿的相公到底生得如何,奈何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踢轿门。  良久,听到有喜婆喊道:“新郎踢轿门啦!”  砰……有人踢了一下,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能否孝敬公婆?”  沫儿脸微红,还是依着喜婆的嘱咐答道:“能。”  接着,是第二下,男子又问“能不能团结妯娌?”  沫儿再答:“能”  第三下,再问:“以后夫妻能不能甜甜蜜蜜?”  沫儿又答了一次能后,轿门打开。  当苏锦鱼看到外面的男子时,只觉眼前一亮,那男子浓眉单眼,成熟俊逸,一身大红的袍子,束带裹身,竟有种高高在上之觉。他目光紧锁,神情凝重,竟无半点喜悦之情。  齐景画,齐家三子,说是长相俊秀,果是如此,且第一眼便能看出他乃人中之龙。只是他的神情……是不满意这门婚事吗?  他持着红绸牵着沫儿出来,踏上红毯,卖过火盆,跨过马鞍,步入礼堂。里面坐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国字脸,那张脸虽是笑意盈盈,却已经绷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国”字,这人便是齐家主人齐国泰。另一旁坐着一冷**人,贵气逼人得很。发髻高高地盘起,头戴翡翠孔雀金步摇,额头点着时下最流行的“六梅”妆,年纪似乎只有三十多岁,如何也看不出是皆以成年的孩儿的妈了。她就是齐家的主母,黄月凤。  此时,黄月凤脸上也虽是保持着喜色,却让苏锦鱼感觉到她一身怨气。  这齐家都是怎么了?难不CD不赞成这门婚事?这婚事可是齐老爷亲自去岳州提的。  “新郎、新娘拜天地了!”喜娘一吆喝,外面一片叫好声,接着又是一翻震耳欲聋的声音。  苏锦鱼只顾观察黄月凤,心想这不会是个好伺候的婆婆,再一回神,新郎不见了!  喜堂里只站着沫儿一人,苏锦鱼正在诧异到底发生何事的时候,有个丫鬟抱着一只带了大红结的公鸡进来了。公鸡伸着脖子咯咯的叫着,压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说是公鸡,连她这个活人……不,“活魂”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尼玛,齐景画呢?难不成玩悔婚啊?  沫儿身子也是一僵,双眼微震。那厢丫鬟已经拿起了红绸,喜婆高喊:“一拜天地……”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新郎是觉得成亲不好玩,所以半路撤退了吗?  饶是苏锦鱼再如何气愤,她不过是个寄住他人识海的灵魂,不能动、不能说,只能做个旁观者。
  亦,饶是如此,沫儿也是谨守古代女子本分的闺秀,即使再是不解、慌张,也是与那只公鸡行了拜天礼、拜地礼、夫妻礼。  苏锦鱼抱着手臂瞪着那只大公鸡,只为沫儿觉得屈辱无比,那只大公鸡还咯咯地冲她叫着,她比划着剪刀:“再叫一个,老娘吃了你!”  “咯咯……”公鸡像炫耀一般,打起了长鸣。于是,苏锦鱼被一只公鸡轻易地挑起怒火,可她离不开沫儿的识海,只能做各种鬼脸。忽然伸出大长舌头,拖地三尺,公鸡吓得扑腾着翅膀从丫鬟怀里飞了出来,一下飞到了黄凤月的脸上,黄凤月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顿时,喜堂一片混乱。  沫儿吓得不知所措,苏锦鱼捂住眼,不敢去看。  丫鬟去捉公鸡,公鸡又扑腾着翅膀从沫儿脚下飞过,沫儿踉跄向后退去,忽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接住,那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心,弟妹。”  沫儿惊怔在哪里,苏锦鱼也是惊得瞠目结舌。方才还是一身红袍的男子,此刻换了一身银灰色的长袍,头发全部冠于长冠中,两边分别有两缕编的小辫子。  弟妹!这么一会儿就从“夫君”升级为“兄长”了,以为这是升级打怪的吗?那也该进化到“老公”啊!而不是退化到“兄嫂”!  此刻,苏锦鱼才明白,眼前这男人并不是齐景画,而是齐景画的兄长。  先是由兄长代娶,又由公鸡代拜堂,齐景画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只怕齐景画是逃婚了,难怪齐家人的脸色皆是如此难看……  惊疑间,公鸡已被他轻易抓住,喜娘在他的示意下连忙喊:“礼成,新人入洞房!”  由两个金童玉女捧龙凤花烛导行,丫鬟抱着公鸡拉着红绸带着沫儿麻袋上走过,大约有10个麻袋,走过一个,后面的人就将麻袋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代”。进了喜房,亦不算完事,还要敬茶。齐景画若不出现,将由沫儿一人去敬茶,这会被多少人看笑话,说三道四?沫儿攥紧手帕,手指发白。苏锦鱼气得插腰在沫儿的识海里来回地走。她还以为沫儿会找到一个好归宿,没想到竟然嫁给了一个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门外,又响起那男人的声音:“弟妹,我三弟临时有急事才离开,并非有意给弟妹难堪,弟妹在房内稍等片刻,三弟马上就回来了。”  之后,那个声音就消失了。  等待,苏锦鱼感觉出沫儿的每一分等待都是一种煎熬,本是怀着一种憧憬的心情嫁过来,谁知新郎却不在。母亲从小教育她,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若是夫君不喜欢她,她又该怎么办?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如风一般的快,苏锦鱼因是灵魂,所以听得很清楚。  啪……门被推开,带进一股阴寒的风。
  从门外转进一个身影,那人身穿绛黑色长袍,冷若冰霜,一张脸阴沉得像是一只恶鬼,连苏锦鱼都感觉到了那股寒意,浑身一哆嗦。他嗜血的眸子望着沫儿,似是看到杀父仇人一般。  苏锦鱼微愣,怎么……是他?  沫儿低着头,帕子简直要被绞断了。  “三弟!”银衣兄长齐景书扼住了他的手腕,双目紧盯着他,带着警告的意味。  原来,这个“冰人”才是齐景画。  齐景画漆黑的眸子一片深沉,浑身煞气:“你们不都希望我娶了她?现在我回来就是娶她!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三弟,这是你今日该说得话吗?”齐景书低声呵斥,当他看到喜房里端坐的苏沫儿时,放开了齐景画。  门咚的一声被关上,前院热闹非凡,这里却让人觉得寒冷刺骨。  苏锦鱼看着那个男人大步走到沫儿面前,冷若寒潭的眸子盯着沫儿。他伸手一扯,红盖头飞舞起来。沫儿抬头望着他,刹那间,沫儿的眼神颤抖着,识海随着她心情的波动亦是动荡不安。苏锦鱼像是踩在波涛翻滚的巨浪上,砰的一声摔倒了,半个身子隐入识海中,差点儿被淹死,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  “啊!”沫儿一声惊叫,人已经被齐景画捏着胳膊拽起,身高比例要不要这样完美?在苏锦鱼看来,就像天空中出现了一张巨大的人脸,很有压迫力。  齐景画冷冰冰地审视着她,冷冰冰地开口道:“我娶你是我爹自作主张,不要以为你真的可以成为我齐景画的夫人!我只会和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你最好谨守本分,别有什么妄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齐景画甩开沫儿,沫儿摔倒在地,她眼中含泪,甚是凄楚。齐景画却无半点怜惜之意:“马上换了衣服,去前面敬酒!”  齐景画用力拉开门,离开了。  晶莹的眼泪顺着沫儿的脸上落下,滴落在她的红色嫁衣上,破碎成了一片。  渣男!  苏锦鱼对齐景画有了定义,这个男人自以为是,骄傲自负,根本就是一个渣男!  沫儿起身,摊开手掌,白皙的手心已经磨破了一层皮。沫儿微微握住手放于身前,神情涣散。  苏锦鱼见沫儿这般,大为心疼,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沫儿那悲伤的情绪一层一层的感染。  苏沫儿换了衣衫,依旧是喜庆的红色衣裙。她来到前厅,齐景画也已换上了喜袍在招待客人。只是隐去了浑身的煞气,变成冷静而自持,连个笑容每次也都达到一个高度。有人喊道:“新娘子来喽!三少爷,你的新夫人来啦!”  众人大笑,齐景画走过来,却看也不看她,牵起了她的手朝爹娘走去。苏沫儿心跳如鼓,苏锦鱼只能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温弦拄着头,带着几丝迷茫:“其实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他,他们怕我承受不了。又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不过就是心中空空的,有时会觉得很压抑,很难受。君知,就没想过从良,嫁个好女人或者娶个娘子,幸福的过一辈子。因为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太寂寞,太可怕。”  不知是不是喝醉的缘故,君知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凄楚:“幸福,我早已不配拥有……”  “君知……”  君知又为她倒了一杯酒:“人生难得一知己,今生能认识阿弦,已经是君知莫大的福气,君知不敢再做他想。”  “傻瓜。”温弦拿起酒一杯饮下,“不要活得这么累。君知可有想过的生活?”  君知浅饮着酒:“想过,一个人泛舟湖上,随水漂泊,走到哪里都好。”  温弦勾起唇角:“随水漂泊,想想都美。如果等我们都老了,你还没有成亲,我也没有成亲,我们就结伴泛舟湖上,随水漂泊好不好?”  君知目光闪动着,良久才道:“好。”  “那就说定了!”  “像阿弦这样的好女子,怎么会没有人要呢?”君知又低声说,温弦呵呵笑起来:“君知,也只有你会这般安慰我。不必的,我早就不在乎了。”  “阿弦,我说得是认真的。”君知认真地说道,温弦继续笑:“好,我相信你就是了。”  温弦喝得酩酊大醉,隐约被人抱起,那人细细勾勒着她的眉眼,当柔软的唇瓣将要落到她的唇瓣上时,朱唇轻启,溢出两个字:“子繁……”那人微震,最终那一吻也没有落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恍恍惚惚中,温弦只觉一缥缈如烟的声音传来:“阿弦,我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陪着我,这些日子是我度过最快乐的日子。”  温弦醒来时,外面已大亮,她揉揉有些疼痛的头,看到屋内干干净净的,叫道:“君知?”  随后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她拿过来看见上面几个字:阿弦亲启。  抽开信,也只有寥寥数行:  温弦,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在风花雪月之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分别,却不想与阿弦分别。只盼他日再见,能与阿弦再把酒言欢,他日年老,能与阿弦一起泛舟湖上,一壶酒,一把琴足以抚慰平生。  原来,昨日,君知是想与她告别。  温弦出来向老鸨打听到君知是昨日晚上突然说要走的,并未说明去向。温弦微微一叹,只能盼着他日有缘,能再与君知相逢。  脑子依旧有些混沌,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春梦,梦见君知亲了她……  人走,一切空。  温弦推开门又在君知的房间呆了许久才离开。  三日后,徐向晚的迎亲队准备完毕,启程前往南夏国娶亲并祝贺男皇大寿。  出发的时候,一条长长不见尾巴的队伍,那些强悍的士兵持跨刀,旌旗猎猎,着实壮观。徐向晚登上马车,温弦早已坐在里面连连打着哈欠。  徐向晚坐到她身边:“不知是谁前两天还说不来呢,今天就钻到人家车里了,也不知道是谁自己早就对某某人死心了,其实那颗小心脏啊从来都没死过啊。”
  温弦一掌劈过来,吓得徐向晚滚了几滚,从地上爬起:“温弦,你还真敢打老娘啊!”  “谁让你像个八哥一样让人烦呢?”  “我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你怎么为我好?难不成你还想劝我去把温子繁抢回来?”温弦一眼厉色投过去,徐向晚又坐到她身边:“当然不是啦,我是希望你勇敢的面对!温子繁能在你死后两个月就嫁给唐英,也正说明他对你没那么痴心深情。枉你这两年都对他念念不忘,人家说不定已经孩儿成群了,只有你自己活在痛苦中。说你痴还是说你傻呢?”  “你说够没有?”温弦脸色愈寒,徐向晚偏偏视而不见:“没有啊。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就全毁了,不如你直接去面对他,说不定,你就发现自己早就放下他了。南夏国的美男那么多,肯定有比温子繁强的,你去勾搭几个,就会发现温子繁其实算个屁啊……”  徐向晚忽然坐着不动了,只有眼珠能动,因为温弦给她点了穴。温弦用力捏着她的脸,使劲的转圈,她疼得两眼泪蒙蒙的,温弦指着她道:“你是我朋友,老娘今天就放你一马,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把你的衣服扒干挂在旗杆上,让你迎风飘荡。”  温弦掀开车帘下车,徐向晚拿眼珠子瞪着她,她道:“我去南夏国等你!”  傍晚的时候,温弦到了一个小镇,望着如血的残阳,她的心绪才略安定。  自从徐向晚告诉她,温子繁可能去也去南夏后,她的心绪一直无法安定下来。  温弦,你应该忘了他的。  温弦定了客栈,方要转身上楼,不经意的一转身,就看到一带着黑色斗笠的人从客栈前略过。那人穿着红色的袍子,背影修长祈高,宽大的袖子如流云般垂在身侧。一袭黑纱将面貌全部遮掩,只有垂至腰间的黑发随着他的步伐抖动。  按照她的直觉,这个男人一定是个长得极美的男人,但更吸引她的是他腰间佩戴的玉佩。  温弦脚步轻快的靠近红衣男子,只从他身边略过,一个转身略到了巷口,手指中就挂着男子身上的那枚玉佩了。要说偷东西,她可是江湖数一数二的贼。只不过没有半分钟,一道凌厉的掌风打了过来,多亏温弦躲得快,否则一定被像苍蝇一样被拍死。  她转身就看到那红衣男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不禁一惊,她偷东西向来手到擒来,别说被人发现,可能过了很久这个人才知道自己的东西丢了。但眼前这个男人不仅立刻发现了,还这么神速的追了过来。只能说这个男人的武功高强。  温弦手中滴溜溜的转着玉佩:“呦呵,追的还挺快的哈!想要回去吗?那你先让我看看你长得怎么样,你要是个长得特别特别美的男人话,我不仅考虑还给你,好会考虑娶你。”  她眼中流露出女尊国女子才有的色光,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个男人,目光中毫不掩饰调戏。
  刹那间,那掌风又带着凌厉之势袭来,温弦转身又堪堪躲过他的袭击,嘴中还一直调侃着:“呦呵,生气了?那应该是个美男吧?快给老娘看看,要是被老娘看上了,老娘就收你做小爷。”  砰,温弦被打了一掌,她往后略去,退了好几步才停下,看到他手臂露出的一截白如雪的肌肤,又嫣然一笑:“真白,咳……”  她捏着玉佩:“你再过来一步,我可能不小心把它捏碎了。”  红衣男站在那里,全身冒着一股杀气,在他要动手的时候,温弦却将玉佩抛给了他:“玉佩还你!”  红衣男接住了玉佩后,温弦已经消失不见。  温弦靠在墙边,嘴边咳出血来,她擦了擦嘴角。刚才一个粗心大意,就被他打了一掌,那人的武功绝不在她之下。可她看上的东西什么时候失手过?心中一想就有了盘算。  夜色如水。  温弦一身黑衣融入浓浓夜色中,当小儿打着哈欠去睡觉了。她从房顶上悄无声息的落下,来到天字五号房间,房间里已经漆黑一片。她拿着竹竿对着窗纸吹了一阵迷烟,然后轻巧的敲开门进去。当她越到了床边,刚伸手去抓,一个黑影就从上面飞下。温弦伸手一挡,一股强大的内力就将她弹开了,温弦几个略身飞略到了角落里。  那人也落在了地上,黑夜中只看到一个俊秀的身影。  两个人彼此对峙着。  温弦心中数着一、二、三……数到七的时候,那人就噗通倒在了地上。  温弦吹亮了打火石,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一脸得意之色:“动不了了吧?”  地上的人只能用一双寒冷的眼睛盯着她,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温弦却是有些失望的,因为这个人和她一样也戴着半面的面具。  她还以为是个美男呢,没想到也像她一样是个丑八怪。  “你别瞪我,是你自己道行前。”温弦说道,她拽下手套,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刚才用竹筒吹迷药不过是做做样子,料想他这种高手是不会种什么迷药,所以在手套上涂了足以让武功高手三天失去内力动弹不得的软骨散。刚才一对掌,这男人也就中了软骨散。  不看他这张脸,这个男人的身材还是不错的,红色的袍子覆盖在那线条极好的身上,就像女人裸体裹着一条红纱。  面具中,那双下场的眸子燃烧着火焰,眼角略挑,又带着一股子邪魅之气。白皙的脖颈露出凝脂般的肌肤。胸口微开,让人想要摸一摸。  “啧啧,原来是个丑男人,那就别怪老娘看不上你了。”温弦的手在他身上一搜,摸到了极为瘦弱的腰身,感觉男子身子微僵,她伸手掐了掐,再转头碰到了男子更加冰冷的眼神。  她在他的腰间勾出玉佩,在她面前晃荡:“对不住哦,从现在开始它属于我了。三天后,你中的软骨散自会解开。晚安,好好睡觉吧。”  温弦冲他放电,还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才离开。
  她坐在房顶上,看着这块玉,它叫龙离玉,有冬暖夏凉的奇特作用。奶奶说,她娘亲身子比较弱,将军老爹曾为娘亲四处寻找龙离玉,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如今却被她不经意中得到,这叫天意使然,还是造化弄人。  如果她知道因为这块玉,她和那红衣男子之间发生了诸多纠葛,也许她永远不想偷走这块玉了。  南夏的国都。  温弦勒住了缰绳,不远处有官兵把守着,不断问着过往的车辆马匹,皆是因各国派使者来贺寿,所以才盘查得如此之严吧。  旁边,一队人马驶入,温弦自动给让了路。  为首的人跃下马,递上官书,说道:“北元安王及安王夫前来贺寿。”  安王……安王夫……  温弦心中一颤,猛然回头看着那被随从包围的豪华马车。  安王夫……  他就在里面吗?  马车缓缓向内,风吹起车帘的一角,温弦便看到了那人的半张脸,旁边有个美艳的女子靠在了他肩膀上,那人便是安王——唐英。  温弦不禁更握紧缰绳,那一抹浅粉色如同雪中开放的梅花一般,高贵飘逸,渐渐消失在她的目光中。  子繁……  温弦的心顷刻变得很痛,你现在生活应该很幸福吧?  温弦投了一家客栈,她脱了衣衫泡在木桶中,脸上搭着一块毛巾,双手架在木桶上,任记忆扑面而来。  少年轻狂,她凭着一身的武艺肆意而为,不学那些江湖游侠救死扶伤,就是学着那些侠盗化名魅影到处偷东西,不经意间,“魅影”之名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那一年,她倚在葱葱郁郁的树叶间,手中拿着从名酒坊的后院偷来的埋了二十年桃花酿,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喝着小酒。忽听树下有声音,透过层层的树叶,她就看到让她瞬间失神迷离的脸庞,那人也正抬头看着她。  他的面容雍容华贵,一双深邃温柔的双眼,让人掉进去再也拔不出来。他身上穿着深紫色的衣衫,肩头略湿,是她喝得酒落在他的肩上。  温弦手中酒壶砰的一声落了地,立刻碎成千片,她亦狼狈的落在地上,平生第一次懊恼竟然以那么丢人的姿势落在别人面前。她却听到清浅的笑声,还有向她伸出的素白的手指……  温弦拿下毛巾,脸庞跟煮红的鸡蛋一般,水已经有些凉了。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面具所覆盖的部分面容狰狞,伤痕突起,白与红的肌肤交错纵横。只怕任何人见了她这副样子,都会吓得惊恐与尖叫吧。  温弦穿好衣衫,将面具扣上,推开门看着热闹的街市。  这里百姓的生活与装束与西凉、北元、中唐没有什么分别,最大的区别是这里男尊女卑,是“最正常”的古代世界。你看不到女人三夫四爷,只能看到男人三妻四妾。  夜半无人私语时,温弦换上了黑色的劲装,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温弦将它缓缓扣在脸上,顷刻之间,她就变成了一个模样清秀的男人。借着昏黄的灯光,她只看了镜子中的人一样,便蒙上了黑纱。
  腰上别着一把短刀,温弦推开窗户跳了下去,如风一般行驶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随后在一个地方站住——驿站,安王下榻的地方。  温弦轻巧地跃上一棵树,黑色的身影完全掩映在树叶中。她的目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屋内,便看见了梦中时常出现的人。  温弦心中一紧,他依旧素爱穿紫色的袍子,衣袖上绣着美丽的荷花,他的长发如瀑,披在身上,风吹过,发丝微扬。唐英依偎在他的怀中,他的嘴角带着一如从前温柔的笑容。  温弦的身形晃了晃,她曾想过他与那人如何相处,原来是这般的恩爱。  春雨微微,在空中淅淅沥沥的洒落着,冷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温弦在细雨中飞奔,良久才停下,抬头闭着眼睛任细雨落在脸上。  真的该忘了……  ……  碧玉宫,天尘花的所在地。  温弦轻易地避开了那些侍卫,藏在了一假石后面,碧玉宫中空无一人,让她十分的不安。这时,她听到了水流之音,再侧耳倾听,不光有水流的声音,还有哗啦啦的似人在水中洗澡,手捧着水,水又从掌间滑落的声音。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在碧玉宫内洗澡?  温弦跃上了假山,微微探出头,就见夜色之中,有一人正泡在清澈的水池中,树上挂着一只随风晃悠的灯笼。灯光跳跃,将那人照得十分清楚,饶是她悦男无数,也被眼前的美景震得一时移不开眼睛。  春雨过后,整个碧玉宫都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那男子懒散地坐在池水中,似是假寐又似真的睡着了。  白纱遮面,遮挡住了半个容颜,风儿调皮地掀开了他的红纱,露出了精致白皙的下巴。仅那一角,就让人不禁想要看看他的薄纱下,又是怎样的倾国倾色。  长发沿着他如雪般白皙的肌肤蜿蜒垂下,一直落在水中,随着水流缓缓浮动,如同暗影浮动的荷叶。  那紧绷的肌肤、漂亮的让人流口水的腰身隐藏在水中。清澈的水滑过他诱人的身体,愈加地蛊惑人心。  偶尔掉落的花瓣随着湖水滑过他的周围,亲吻着他雪白的玉足,在他周围打转,似是不肯轻易的离开。  她是知道南夏、东华出美男的,未料想南夏还有这般极品的男子。徐向晚那丫头这次真是捡了大便宜了。  “魅侠,可看够了?”美男睁开了眼,刹那间流光飞转,摄人心魄。  美男一出掌,浪花飞溅,直逼温弦,温弦起身后略,水花击打在假山上,也浇了她一脸水。水雾之中,美男长袍一飞,整个身子在水花之中已经快速裹进了白色的衣袍之中,只露出一双玉足赤脚踩在湿地之上。  “我要是说没看够,你准备脱了衣服再让我看一次吗?”
  温弦飞下假山,眼睛在美男身上一略,放肆而充满色欲,像是已经将他扒光了衣服看个精光。美男如同一颗美人蕉一般立于她面前,面色清冷,眼带杀意。  温弦刚一落下,周围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上了,有拿刀的,有拿剑的,她左右看了两眼,又望着美男:“你叫这么多人来,是让他们见证我们一会儿滚床单滚的有多激烈吗?”  “啪啪啪……”有人拍掌,一橙衣男子出来,那男子也生得身材伟岸俊俏,他站在美男身边,含笑道:“传闻魅影好男色,此言果真不假。”  噗……  此言一出,温弦都差点被憋死,她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要挟的话来,就连周围的侍卫都无语的望着他。  美男斜了他一眼,他做无辜状:“我说错了吗?你不是也很好奇,他是不是好男色?今日验证了,他就是好男色!”  众人又好奇的看向白纱美男,温弦也打量着那白纱美男,难道这个男人是个GAY,今晚设局等她是真的想要和她滚床单?  “我就是喜欢男人啊!怎么,这般劳师动众,难道你也喜欢我?”温弦走进两步,那些侍卫就又缩小了包围圈。  温弦停下,对着白衣美男抛媚眼:“你要是为了和我滚床单,我不介意的,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滚,我一定让你舒爽。”  白纱美男脸色愈冷,橙衣男子见势就收,一指温弦:“魅影,你好大的胆子,你偷千家盗万家,先前偷了琳郡主的宝贝,现在竟敢又来皇宫里盗宝!多亏本殿下聪明睿智,花了大笔的银子从清风庄买来了消息,今日才能瓮中捉鳖!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本殿下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温弦转着眼珠子,琳郡主的宝贝,难道是说那个……天下美男排行榜吗?  她一点都不惊慌的问道:“是不是我把东西还给你们,你们就放我走?”  “你现在已经插翅难飞,还有什么资格和本殿下谈条件,快把东西交出来!”橙衣男子道,温弦托着腮:“不好意西啊,本盗侠偷东西无数,实在不记得偷了你皇姐什么东西,还请你明示。”  “就是那个……图!”橙衣男子提醒道,却无法说出是“美男排行图”,毕竟关系到他表妹祖月的名声,如果让别人知道他表妹每天盯着美男排行图看得流口水,只怕会被人说成是花痴,品行不端,更恶劣的结果就是没男人娶她了。  温弦手中揉着药丸:“我想起来了,是美男排行图!我去偷的时候,那个琳郡主正对着那本册子流口水,口水都黏到了册子上。额……想起来好恶心啊!”温弦抱着肩膀一瑟缩,手中忽然朝他二人丢出暗器,橙衣男子与白纱男子皆是一闪,同时轰的一声,白烟升起,温弦趁机飞走。  忽然,一支箭穿透白烟,猛然就扎进了温弦的右肩上,温弦跪在了地上,转头看到了那白纱男子正冷冷的看着她,那目光如同闪电一般要将她劈开。  
  “还愣着干什么,快抓住他!给本殿下抓活的!”橙衣男子一声高喝,侍卫扑来,两道白烟又起,众侍卫一起扑过去,有人高喊:“二皇子,抓住了,我们抓住了!”  二皇子蔚海走了过去,却看到侍卫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手中抓着的东西,竟然只是一件黑色的衣服!  蔚海气急地抓过衣服,似乎要看扯烂了一样,咆哮道:“这就是你们抓住的人?人呢?饭桶,一群饭桶!”  “二皇子赎罪,奴才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侍卫跪下来说,他们也弄不明白明明扑倒的是人,怎么只剩下一件衣服?难道这个不是人,是鬼?  “还不去给本殿下去搜!就算把皇宫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抓住!”蔚海气急败坏地说道,众侍卫连忙去皇宫各处搜查,蔚海简直要把那衣服盯出个洞来。  白纱男子捡起地上折断的半支箭,箭上还有血,蔚海拿过来看了看:“碎夜,你说他会跑到哪里去?该死,真让他插翅飞了,难道他还会遁地术不行!”  夙沙碎夜勾唇一笑:“这并非什么遁地术,而是民间的小把戏,但只怕你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他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夙沙碎夜背着手道:“他既然能悄无声息地进宫而不被人发现,就说明他对皇宫布置十分熟悉,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找到了你想不到的地方藏了起来,或者已经逃了出去。”  “你是说,皇宫内有接应他的人?”蔚海握紧了手,皇宫内竟然有人和盗贼狼狈为奸!  夙沙碎夜未语,即便这南夏皇宫中没有魅影的人,但被一个贼轻易之间就获得了皇宫地图,这足以令人震惊。  温弦捂着肩膀,落到了一堆杂草中,她靠着墙,脸色苍白,身后的血已经浸湿了一大片衣服。她皱着眉哼了两声,听到不远处都是脚步声,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温弦吃力地站起,扒开搭在墙上的乱藤就露出一道小门来,她打开门出去了。  她在风中疾驰,快速收了面具,又露出狰狞的面容来。  夜风出过,她只觉得浑身寒冷,疼痛交加,更是头晕目眩,她感觉到血液从身体里迅速的流失,她走了几步就一头撞在了墙上,浑身虚弱无力,沿着墙慢慢倒下。  温弦正要昏迷之际,鼻尖忽然飘来木兰花的清香。  温弦心中一惊,转头看着如鬼魅一般出现的青绿色衣衫,那人正低头看着她。  她心中略过惊喜,一手攥住了他的衣袍,低声喊了一句:“师父……”  温弦似是听到师父一声无奈的叹息,抱起了她,她心中欣喜若狂:“师父……”随后浑身一疼,她就昏倒在了师父那微冷的怀抱之中。  温弦似是被烈焰燃烧一般,浮浮沉沉,有温凉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让她觉得很舒服。  温弦似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温子繁站在繁花似锦的树下,她狂扑过去却扑了空,惊惧之中,有无数的罗刹拿着剑朝她而来,她倒在了雪地中,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的流干,远处,温子繁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渐渐走出她的视线……  
  锥心刺骨的疼……  当温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稍稍一动,肩膀就是抽痛,让她抽了一口凉气.  昨夜的一幕幕闯入脑海,昏迷之前她看到了久违的师父。但屋内空无一人,温弦想起天尘花来,她便吃力地爬起,但身上疼得就像刀在削自己的肉一般。她一滚,从床上掉下来,疼得她只想哭。  门外的人听到响声立刻推门而入,温弦看着那绿衣男子熟悉的面庞,眼泪立刻在眼中打圈,无助的叫道:“师父……”  绿衣男子连忙过来将她抱起,她侧头靠在了师父的身上,给了师父一个大大的拥抱,嘴巴扁扁的带着撒娇的意味:“师父,徒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呢!”  师父将她放在床上,温弦抱着师父不放:“师父,你让我抱抱嘛。”  “先躺好。”师父的声音低沉悦耳,温弦微微松开:“师父,是你为我包扎的伤口吗?那你……都把徒儿看光了。”  硬生生的,师父被她逼得脸上起了红晕,师父扯过被子盖住了她的身子,声音也沉了许多:“你再调侃为师,为师现在就走!”  “不要!”温弦立刻恢复的正经,师父无奈道:“老实呆着。”  温弦抱着被子,笑容纯真:“那师父不走了?”  她又毛手毛脚想要摸摸师父的脸蛋,被师父一手抓住了。温弦立刻喊疼,师父又不得不放开她,温弦才老实些:“师父,你怎么在南夏啊?”  师父扶着她躺好,又给她盖上被子:“为师不在这里,昨晚你就死在路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提起这事,温弦彻底泄气了,想到被人暗算,心中顿时懊恼不已,咬牙切齿道:“我是被人暗算了!若不是我跑的快,师父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是什么人?”师父的目光也变得很冷,温弦表情一怔,顿时又郁闷的要死,该死的,她还不知道那橙衣男子和白纱男子到底是谁!但他们都是皇室贵族,很容易就可以找出来,等着,她一定会去报仇,一定会让那两个男人跪在她脚下求饶!  “师父,你不用担心徒儿,徒儿一定会为自己报仇的!”温弦又看着师父那美丽的脸庞,抓着被子不禁靠近:“师父,让徒儿再好好摸摸你。”  刚凑过去,师父瞬间就移开了身形,温弦眼中含泪,诺诺喊了一句:“师父……”  师父叹了一声:“你先躺着,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师父如仙一般的飘开了。  师父是奶奶给她找到的众多师父中的一个,但师父是她众多师父中最美的一个。师父叫溥画,这些年行踪不定,她与师父聚少离多。  师父有着木莲花一般高洁美丽的面容,一双剑眉,一对眼尾略俏的蓝瞳,清高而不能让人亵渎,偏瘦的身形,总爱穿一身青绿衣衫。师父体质微寒,所以总带着一股微凉之意。从前,她的乐趣之一便是调戏师父,看师父被自己调戏得脸红脖子粗,就高兴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师父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只记得第一次看到师父的时候,师父的目光就定定落在她身上,良久说了一句话,你真像你娘。这句话一直记在她心头,师父不说,她不问,只是她心知肚明。  师父的年龄应在二十六七岁,正是大好的年华,但师父一直是单身,不知这几年可曾遇到过让他动心的女子?  很快,师父就端来了药。温弦躺在床上张着嘴巴等师父喂药,手里挥舞着拳头:“师父,你看我受伤了,我怎么吃药啊?师父,你喂我啊。啊……”  溥画只好喂她吃药,她像喝糖水一般哧溜哧溜的喝着:“由师父亲手为我药吃,真是徒儿平生一件快事!”  溥画拿她很没办法,不知道她那张嘴巴怎么这么能说。溥画为了她药就要走,温弦躺在床上叫道:“师父,你去哪里啊?”  “你先睡会儿吧,为师出去一趟。”溥画说道。  “师父,你不会又想丢下我离开吧?我现在受伤了,师父啊,你不能这么残忍啊,你忍心离开徒儿?”温弦低声说道,溥画又叹了一声:“一个时辰后我就回来。”  “那师父回来帮我带几块绿豆糕回来,徒儿想吃了!”温弦又马上甜甜的说道,溥画应了一声拉开门离开。  温弦又躺在了床上,没了能调戏的师父,胸口又像压了石头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她就想要去茅厕。  温弦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了师父的包袱。她随手打开,里面有师父床常穿的绿色长衫。温弦微微一笑,师父就不能换个颜色吗?  接着,她又翻出了那支玉簪。那白玉簪通体透亮,顶端是木兰花状。看得出师父很珍惜这颗簪子,至今这簪子没有一处损坏之处,花心也纤尘不染。  温弦看着这白玉簪,想起曾经偷偷看到师父拿着这支簪子一直发呆,她知道师父是睹物思人,所思之人还是她的至亲……否则师父也不会教她武功。  师父啊师父,我的母亲死了都快十年了,为什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娘亲知道的话会不开心的。温弦小心的将白玉簪放回锦盒中。  温弦穿上了师父的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面目狰狞,难怪师父每次都被她吓跑,大概也是无法直视她现在的丑样吧。  温弦深呼了几口气,小心的拉开门,扶着楼梯慢慢下了楼,问了小二茅房的地方,连忙寻着茅房而去。结果女厕客满。她又内急,果断进了男厕,竟然在男厕听到了一人念书的声音,真实奇葩到处有。  温弦推开一扇门连忙进去,一泻千里,五脏通畅无比。一边拉一边听那人碎碎念着:“夏脉者心也,南方火也,万物之所以盛长也,故其气来盛去衰,故曰钩,反此者病。”  等温弦拉完才发现自己没带草纸,这可如何是好,隔壁的呆子还在念书。温弦抓着袍子起身,扒着门看到一个书呆子蹲在坑上,一手翻书一双眼像长在了树上,脚因为蹲麻了就甩甩脚丫子,继续蹲。温弦摇头。  
  “喂,把你书给我。”温弦说道,书呆子抬头,露出一张纯真的脸蛋来。眼睛清澈,熠熠闪光。  “哦。”书呆子什么也问,直接把书给了她。温弦抓了一把书页撕拉就撕了下来,又还给了他,还以教导的口吻说:“光看书是没用的,实践才能出真知,你要是一直只看书,以后只会成为一个会把人医死的庸医。”  书呆子抱着书木纳地点头,温弦蹲下拿着纸连忙擦菊//花。忽然那呆子站起,扒着门板还一脸求教的样子:“那我该怎么做?”  温弦的动作一停,那呆子却好像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来,还一脸诚恳地相问。温弦继续淡定地擦腚:“拜师学艺啊,你这样死啃书本,不如去找名师学医。不要找那些小镇的大夫,要去找有名望的太夫。比如在东华国术世山隐世的医圣公羊本,他医术了得,据说能把死人都救活。你要想学医,当立大志。”温弦淡定的将没用的纸塞给了那呆子,朝外走去。  “公羊本?”那呆子念着名字,再出来找温弦,她人已经不见了。呆子握着书,望着天空:“公羊本?”  ……  半夜,师父才回来,温弦感觉到师父长长的影子照在她身上,久久凝视着她。随后师父在她身旁坐下,替她拉了拉被子。手指停在她的脸庞,最终没有抚摸上她的脸,而是移开了。她闻到了师父身上极淡的血腥气。  温弦睁开了眼,就见师父出神的望着她,眉宇间笼着浓浓的忧愁,身上的衣服干净无比。  那就不是师父受了伤,而是别人受了伤?  “师父。”温弦小声喊了一句,师父却像被惊醒了一般,眼中藏着某种慌张。  “对不起,为师有事耽搁,回来晚了。”师父说道,温弦摸向师父的手,冰凉入骨,感觉到师父的手一颤,不无担心道:“师父,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  师父的神情渐渐沉静下来,将她的手又塞回被子中:“师父无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温弦扁扁嘴:“徒儿觉得好痛好痛,师父,你能留下来陪陪徒儿吗?等徒儿睡着了,师父再走。”  师父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轻拍被子:“睡吧,师父会看着你睡的。”  “师父……”温弦望着师父赛雪的容颜,“师父,这两年你都去哪里了?要不是这次徒儿来南夏,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师父一面,奶奶也很记挂师父,师父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奶奶?”  师父的面色变得柔软:“你奶奶她还好吗?”  “奶奶老当益壮,健步如飞,有时连我都追不上啊,她一顿吃三碗米饭没问题!”温弦笑着说道,师父伸手轻轻蹭着她脸上的疤痕,脸上浮现出疼惜:“还疼吗?”  温弦轻摇头:“早就不疼了。”又委委屈屈的说道:“师父,徒儿现在是不是很丑?丑的都没法看了?所以师父现在就对徒儿不管不问了?”  
  师父略皱眉:“胡说什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师父的徒儿,这与你的相貌无关!”  温弦趁机握住了师父的手,师父的手很暖:“真的吗?那如果没有人要徒儿了,师父会要徒儿吗?”  师父的手一僵,温弦揉搓着师父的手,趁机吃豆腐,师父脸微红,抬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来消遣师父!”  “师父,你果真不喜欢徒儿了呢。”温弦捂着额头做哭状,师父叹了一声:“睡觉!”  温弦睡着之时,迷迷糊糊听到师父说道:“温弦……”  “唔,师父,怎么了?”  “如果哪一天师父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是师父对不起你……”  师父的声音低沉而压抑着什么东西,温弦一心要去向周公报道,呓语:“师父才不会对不起徒儿……”  温弦没有看到,师父的神情狠狠抖动了一下,手渐渐攥成了拳头。  清晨醒来的时候,温弦擦发现桌子上放着包好的绿豆糕,还有一张纸条,师父清秀的字体写得十分好看:为师有要事离开,照顾好自己,他日师父会去看你和奶奶。  温弦将那纸变成了齑粉,再出来时,街上多了许多的人马,温弦为避嫌,只得远远躲开。当地的老百姓正在热烈讨论两件事,一件就是盗侠魅影竟然去皇宫盗宝,结果将皇宫弄得鸡飞狗跳,大内侍卫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将魅影捉到,更有说法是魅影会仙术,遁地离开,南皇知道后命六扇门缉拿魅影。第二件事是北元安王唐英遇刺,其王夫以身挡剑,救了唐英一命,自己的性命却危在旦夕。南皇知道后又是震怒,又命人全城搜捕刺客。  唐英……的王夫……命在旦夕……温子繁……子繁……命在旦夕……  温弦的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心中一急,牵动伤口,她靠着墙疼得脸色煞白,又由于气火攻心,几滴血顺着嘴角往下落。  温弦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吃了疗伤的药,打坐运功,却不能静下心神。  满脑子都是子繁的身影,那瘦弱的人本来就如易碎的水晶一般,只想让人抱在怀中好生的疼惜,半点松不得手。他又抱着什么样的信念敢去为别人挡剑?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长剑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的情景,不敢去想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衫,也不敢去想他现在如何,是否在死亡线上挣扎?  越不想去想越想去想,温弦险些运差了气,走火入魔。她再也坐不住,戴上面具出来。刚一出了客栈,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温弦心道不妙,莫不是她被人跟踪,有人发现了她就是魅影?但若是官府的人,只派这几个人来,未免也太蠢了吧?  “你们是什么人?”温弦面上维持着平静,有个四五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憨笑行礼:“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温弦拼命支撑着身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还有要事去做!”  
  中年男子彬彬有礼道:“十几日前,姑娘是否曾捡到一块刻着龙型的玉佩?不瞒姑娘,那是我家公子朋友的玉佩,是他娘亲的遗物,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不知姑娘能否归还,在下愿意以千两作为答谢。”  原来是那红衣美男遣人来要玉佩了,中年男子拿出银票:“那玉佩对姑娘来说不过是身外物,但对我家公子的朋友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还望姑娘体谅,归还玉佩。”  明明是她偷的,这中年男子却说是她捡的,又给银子,这样既给她做足了面子,又给她足够的银子。温弦摘下腰间的龙离玉佩,既是人家重要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拿着了,中年男子接过玉佩,她接过银子往怀中一踹问道:“不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中年男子一笑:“自然是有门路。”  “清风庄?”温弦问道,中年男子稍怔,略点头。  MD,又是清风庄!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  中年男子一扬手,围着她的人就让开了路,温弦脚步匆匆而去。  没走几步,就听有人大呵:“温弦,你个乌龟王八蛋,给老娘站住!”  只见徐向晚毫无节操地插腰站在马车上,怒发冲冠,如同泼妇。  温弦扬唇一笑,她还愁如何去打探消息,帮手就来了。  马车刚停,徐向晚就跳下了车,一掌就打过来,打在了她的右肩上,气冲冲的说道:“温弦,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你也太不地道了!”  温弦后退两步,嘴角流出血来,顿时周围一片惊叹,这女人也太野蛮了吧,竟然一掌把人打出血来,就连那中年男子都驻足观看,露出惊讶的目光。  徐向晚见她吐血,心中一慌,上前扶住了她:“你怎么了?”温弦咳嗽了几声:“还不是被你打的?我身子板这么瘦弱,怎么经得起你这么一掌啊?”  “你还有心情说笑,我扶你上马车!”徐向晚扶着她上了马车,后面有个官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擦汗一边说:“青王殿下……怎么,怎么了?”  徐向晚掀开车帘,口气不佳的问道:“驿馆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  “马上去驿馆!”  车夫赶着马车蹭的又跑了,那官员在后面喊着:“青王殿下,等等我啊!青王殿下!”上了轿子,让车夫也火速追了去。  “你们听到没有,刚才那位大人喊什么,青王殿下!她就是西凉国的青王,这次来和亲的王爷!”路人甲惊诧道。  路人乙伸长脖子还看着早已跑没了影子的马车:“女王爷,我还头一次见哪。这女王爷就是比咱们南夏的女人凶猛啊,那一掌就把人打吐了血。这要是哪个男人嫁给了她,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对啊,对啊,说不定这女王爷哪天一不高兴,只这么一掐,她男人就死翘翘了。”路人丙接话道。  众人齐摇头,为那位即将嫁过去的南夏皇子默哀,与其说是政治的牺牲品,不如说是嫁给那位女王爷,就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这也忒恐怖了。中年男子听到人们的议论,带着人走了。  
  马车在飞奔,徐向晚看到温弦脸色苍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才离开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温弦摇头:“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儿小伤。”温弦抓住了她的手,“向晚,我求你帮我个忙……”  “你都吐血了,还没事?!你先跟我去驿馆,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徐向晚说道,温弦略点头。  来到驿馆,与徐向晚随行的大夫给温弦重新包扎了伤口,大夫走后,温弦躺在床上。徐向晚坐在床边,一手指向她:“你怎么搞的?居然还是箭伤!”温弦拍开她的手:“是本姑娘行侠仗义的时候,不小心遭人暗算了。”  “是谁?”  “先不说这个了,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温弦一笔带过,慢慢坐起,徐向晚按住她说:“你还想干什么?还嫌血流的少?”  温弦认真道:“我有事和你说。”她靠着床道.“今天我听到一个消息,说安王遇刺,子繁……子繁为她挡了一箭,现在生死不明。西凉与北元的关系一直不错,向晚,你能带我去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吗?”她又将一瓶药交给徐向晚,“这是九阳回命丹,是医圣公羊本炼制的神药,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你把这个转交给安王,让她为子繁服下,定保子繁安然无事。”  徐向晚望着她,气不打一处来:“温弦,你脑袋真没有问题吗?你自己都受了伤,居然还关心温子繁!这个九阳回命丹?你怎么会有这种药?你可知道这九阳回命丹有多珍贵,万金难求!公羊本三年才炼出了两颗!就算是五国的皇帝也不一定就能求到!你居然让我去给温子繁!你真傻了吗?你别忘了,温子繁是怎么对你的!”  温弦看着徐向晚气得直跳脚,她拍了拍徐向晚的脸:“行啦,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她神情藏着悲伤,“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难道你希望你爱的人为你守贞一生,让他独自一个人守着你们过去的回忆孤单地生活在世上吗?我舍不得他为我这样,所以,是我与子繁有缘无分,不是他的错。如今,我只盼着唐英能对他一心一意,他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向晚,拜托你了,帮我这个忙。若你救了子繁,安王就承了你的人情,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徐向晚道:“我根本不在乎什么人情,温弦,我在乎的是你这个姐妹,你这么一心为温子繁,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心疼,替你赶到不值。”  温弦拽着徐向晚的衣服,撒娇道:“向晚,你就帮我这个忙嘛,求求你了……”  徐向晚一身鸡皮疙瘩,推开温弦:“你别用这么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老娘帮你,帮你还不行!”  “记住,千万别向他们提我一个字!”温弦提醒道,徐向晚点头道:“您想做高洁无谓的情圣就做吧,反正是苦是乐你自己知道。”  
  徐向晚走了出去,温弦对着一处发呆。  傍晚的时候,徐向晚才回来,温弦蹭地坐了起来:“子繁怎么样了?”  “死不了。”徐向晚靠着床,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你倒是快说啊!”温弦一把拽住她的衣服说道,徐向晚看她这般急切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说道:“我去的时候,温子繁昏迷未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我就把九阳回命丹给了他了。回来的时候,太医说温子繁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他没事了?他真的没事了?”温弦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徐向晚拿开她的爪子:“我跟你说一百遍,他没事了!看看,看看,你现在什么表情,他已经有妻子了,你还这么关心他,要是被那个唐英看到,她还不吃醋吃死啊?”  “一边去!”温弦总算放下了心中石头,太好了,他安然无恙。  “那个唐英对我感恩戴德,就差给我下跪了。”徐向晚砸着嘴说道,“不知道要是换了你去,她还会不会这么感激你啊。”  “只要她对子繁好,就够了。”温弦又躺在床上,徐向晚咬牙道:“有时我真想把你的心肝都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才让你这么愚不可及!我真看不出那个温子繁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哪天,他要是让你去死,我猜你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去死!”  ……  天微微亮,还有几颗闪耀的星星挂在天边。  哒,有露水压过草尖落在了另一片草尖上,滑过一道嫩绿。  温弦站在驿馆外,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来看温子繁,明知道她不该来,她还是来了。  温弦翻身进去,轻巧的推开窗户进了温子繁的房间,屋内伺候温子繁的丫鬟正手拄着下巴,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温弦过去点了她的穴道,小丫鬟就倒在了桌子上。  屋内,那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帐之内,将躺在其中的人完全遮挡了起来,只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温弦走了过去,一手慢慢掀开了纱帐,帐子内的人盖着红色的锦被,只露出那张美男桃面,还有白皙的脖颈。他的眸子安静的合着,小巧的鼻梁、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近乎透明的薄唇,让他此时看起来更为的轻灵,似乎眨眼间便能随风而逝。  温弦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思慕了两年的脸庞,她在他床边坐下,小心的伸出手来,摸向那张脸庞,她的手指在颤抖,当她慢慢碰上那软滑的肌肤时,她便不敢动了,生怕吵醒他,生怕他会睁开眼,那时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温弦轻蹭着温子繁的脸庞,那时,桃花开得烂漫时,她与他牵手靠在那满树红妆下,她的手指轻轻勾勒着他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着:我爱你。  温子繁攥紧了她的手,脸上的笑容比那雪山莲花还要动人。  她伸手抚摸着他羊脂玉般的面庞,倾下身去,印下了自己的唇……  
  温子繁的一只手从锦被下伸了出来,温弦摊开了他的手掌,依旧细腻如初,她轻轻摩挲他的每一根手指,她低身一一吻过他的手指头,又将自己带着凉意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一如从前的芬芳让她心动,眼泪从无声地落下,迷蒙之间看到温子繁睁开了眼,那双眼带着迷蒙,她听到他轻喊:“阿弦……”随后又昏了过去。  温弦心头一颤,离开,低声说道:“子繁,你要好好的……你好,我才好。”  ……  第二日,徐向晚就随着丞相陶书去见南皇,顺便参加欢迎宴会,其实是相亲会。温弦一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执意要与徐向晚一起去,遂化身为侍卫一起去了。  “这次怎么猴急地跟我进宫去看美男?说吧,你跟我进宫有什么目的?”徐向晚打量她道。  “色者,性也。刚才那个陶丞相也说了,所有未婚的皇子都会来参加宴会,千载难逢啊,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温弦靠着垫子说道。  “前一刻还对温子繁深情款款,现在受伤也要跟着我去看美男,温弦,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去看美男,还是有别的目的,你进宫之后给我老实点儿,惹出麻烦来,老娘可保不了你。”徐向晚提醒她道。  温弦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你想好了吗?要挑个什么样的娶回去?”  徐向晚眯眼一笑:“我只会选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带回去气死我皇姐。”  温弦无语:“你这次娶亲就是为了找个好看的男人领回去气死你皇姐?”  徐向晚尅着指甲:“那当然啦,我要是娶个丑的回去,徐艳丹就会笑话死我了!你到时也睁大眼睛帮我挑挑。”  很快就到了皇宫,待大殿内传来绵长的太监声音:“西凉使者觐见!”  徐向晚带头往里走,徐向晚长得并不丑,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穿着粉色的衣衫,让人越看越觉得美艳。所以她一进去,里面立刻有数十双眼睛盯在了她身上。有人惊叹,有人惊艳,有人纯粹是……酱油党,凑热闹的。  徐向晚带着众人行礼:“西凉使者徐向晚见过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温弦抬头看到一四五十岁的男子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威严。南皇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众人落座。  温弦与西凉其他随行人员坐在了一处,而在徐向晚的对面,依次排开坐着六七个美男,居然还有一个是刚满十三四岁的样子,也正襟危坐在他们的面前,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徐向晚的身上打转,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些皇子确实长得丰姿俊秀,有神情傲然的,有不屑的,有好奇的,总的来说,坐在那里,就让人赏心悦目,但有一个除外——那就是坐在首位的那个皇子,脸上长满了令人泛冷的红疙瘩,让人不能直视。他一直呆傻地坐在那里,又让人觉得此人又笨又傻又呆。  他果然是皇子,那么那个红衣美男呢?如果他也是皇子,为何没出现?难道是已婚皇子?  
  蔚海感觉到有目光盯着他,转头看到了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女子正好奇地望着他,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心中想着,凭着他现在的丑样,那个青王一定不会选上他。就算死,他也不会嫁给一个女人啊!  徐向晚一个一个认真地看着,南皇介绍道:“那是朕的二子,蔚海。”  南皇一看蔚海的脸不经意的皱眉,蔚海站起,傻兮兮地笑道:“原来你就是青王殿下,青王殿下好!”  徐向晚一看蔚海的脸,就倒足了胃口,抱拳行礼:“二皇子好。”  蔚海坐下,还故意恶心徐向晚对着她花痴的笑。  这个蔚海当真有点儿脑子啊,把自己弄得这么丑,铁定了徐向晚不会看上他。  温弦勾唇一笑,可惜今天有她在,断不会让这个蔚海如意,不是不想嫁给徐向晚吗,她偏偏要让向晚娶了他,让他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好为自己报仇!  之后就是歌舞表演,温弦坐得肩膀伤口又痛起来,有些支撑不住了。与她坐在一起的人道:“王爷交代过,您要是不舒服就装醉,我叫人来扶您进去休息。”  温弦看了徐向晚一眼,她也略担忧的看向自己。  温弦微点头便装醉不起,随后那人悄声叫来的太监,扶着温弦去后室休息。  温弦被扶进了床上,待太监一走,她睁开眼说道:“你回去吧,我睡一会儿,等你们走的时候再来接我。”  那人离开,温弦眯了一会儿就醒了,又吃下一粒药,打坐运功半个时辰,身体又感觉好了一些。  温弦推门出来,这里并无人把守,她本该趁此去偷天尘花的,但奈何现在她的身份是徐向晚的侍卫,只怕到时会牵连徐向晚。何况,没准儿蔚海又在青华宫设伏,等着她自投罗网,她还是等上几日再说吧。  温弦刚出来没几步,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从走廊上穿过,行走如风,红色的长袍随着那优美的身子飘荡,也似红色的羽翼一般。他长发飘然,脸上系着白色的纱巾,上用月白色的丝带束着,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想着去要哪里找他,他自己就蹦出来了。  果然是个小骚美男啊,看那步子,看那身形,全身都在抖骚啊。  温弦一个凌空飞过去,帅气的飞到了“红蝴蝶”面前,蹁跹如凌燕,而夙沙碎夜就在她十多步之遥。她站立在那里,鲜如烈云的裙子在风中飞舞,几缕发丝飘过脸颊,添了几分灵动。她负手而立,夙沙碎夜看到那金质的面具,眸色微深,却并未多加停留,便从她身边擦过。  那双魅惑的眼睛依旧勾魂得紧,白色的面纱因为他的步伐微微鼓起,露出完美的轮廓线,温弦却憋到了他脸上也起了很多红疙瘩,不禁诧异。难道他也是未婚皇子,可他为什么没去参加宴会?  他宽大的红袍上绣着清远高洁的荷花,随着他衣衫的摆动而竞相开放。他从她身边略过,她亦闻到了荷花的清香。想着那夜看到的精美绝伦的身体,她唇角勾起一丝笑容,拱手行礼:“在下乃西凉青王……”
  谁知夙沙碎夜连理也让不理径直走了,小太监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跟着离开。  “骚//货。”温弦不大不小的嘀咕声传入了夙沙碎夜的耳朵里,夙沙碎夜猛然停住脚步,面色冷硬,回头双目喷火:“你刚才说什么?”  温弦抓抓脸,平静的眸子对上夙沙碎夜怒火的眸子:“我都没有张嘴说话啊,你听错了吧?”随后走到夙沙碎夜面前,又温文尔雅的行礼:“见过公子,请问公子芳名?”  她抬头,眼中一片澄澈,夙沙碎夜握紧手,一点也不买账,提脚离开。  夙沙碎夜又直接从她身边略过走了,温弦摸着下巴,又以传音的方式说过去:“小//骚//货,挺带劲儿啊。”  夙沙碎夜这次带着赤果果的杀意,温弦却一片迷茫,小太监也一片迷茫,夙沙碎夜清冷的转身离开。  温弦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连忙捂住肩膀,生怕会笑裂了伤口,刚才他那表情太逗了!  宴会结束,温弦跟着徐向晚回去。  徐向晚喝得脸上红扑扑的,拽着温弦的衣服问道:“温弦,你看这六个皇子里面哪个最好看,我觉得那个最小的九皇子很可爱,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可惜太小了。五皇子也不错,长得玉树临风。”  温弦扶她坐好,做沉思状:“你不觉得那个二皇子蔚海更有意思?”  “蔚海?”徐向晚立刻摇头,“那是个丑八怪啊,我坚决不娶丑八怪,看到他我就反胃!”  温弦环胸道:“你没看出来,那个二皇子蔚海是故意把自己弄丑,就是为了让你厌恶他,不会娶他。我曾经见过那二皇子一面,不瞒你说,他其实长的比他那几个弟弟都要帅,都要好看。”  徐向晚立刻来了精神:“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温弦打包票说道,徐向晚一皱眉,随即咬牙道:“我说他怎么在殿上一直对着我傻笑,原来是故意恶心我。”  “南皇把他的儿子当成猪肉一样展开来卖,一个个都身娇肉贵的,且都傲的很,你娶一个只长得好看没趣的人回去气你皇姐只能痛快一时,但你要和他相处一辈子啊。这是和亲,你娶了就要和他过一辈子,不是想休就能休的!而且他是你的正夫,你要是不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以后有你受罪的!”  温弦分析道,徐向晚一听拍了一下额头:“对,你说得没错,我被我皇姐气糊涂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娶回去就要面对他一辈子,那我还真要认真挑挑了,既好看又让我觉得合意的……”  “就算一时选不出合你心意的,也要选个有趣的。你看那二皇子能想出这样的招数对付你,就说明他比其他的那几个皇子有心眼,有意思。那人能装傻充愣,自然内有乾坤,你要是能娶到一个聪明的男人,以后和他一起对付你皇姐,这不更有意思?”温弦“循循善诱”。  徐向晚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听你这么一说,这个二皇子真比其他人有意思,行,本王后日还要进宫,就去会会这个二皇子。”  
  过了一日,温弦又跟着徐向晚进宫了,美名其曰帮她揭开蔚海的假面目,其实她是想去见那个红衣男子。自己被他射中的那一箭还隐隐作痛,她一定会找他报仇,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陶书给徐向晚安排了三皇子与四皇子,一个骄狂,一个不屑,两个人都对徐向晚以蔑视的态度,三皇子只晃悠了一下就甩袖离开了,四皇子也走了。  “三皇子,四皇子!”只留陶书一个人尴尬:“王爷莫要见怪,老臣这就去把两位皇子请回来。”  徐向晚也气得脸色发绿,冷哼一声:“哼,你把他们叫回来,能让他们讨好本王吗?”  陶书脸色一僵,正欲开口,温弦道:“我家主子是来和亲的,几位皇子这般不给面子,是不将西凉国放在眼中吗?”  “王爷,您消消气,消消气。”陶书立刻讨好道,“南夏与西凉和亲,对两国邦交都有重大意义,我南夏怎敢怠慢王爷。老臣一定向皇上如实禀明此事,定给王爷一个交代。”  徐向晚扶起陶书:“丞相言重了。本王今日也不想见这三皇子与四皇子……”陶书眼睛一亮:“不知王爷想见哪位皇子?老臣立刻领您去。”  “二皇子。”  陶书一皱眉,徐向晚道:“怎么了,二皇子不在宫内?”  “非也,非也,只是二皇子最近有些不舒服,前日王爷也看到了,二皇子的脸上长了许多的疙瘩,至今没有消退,只怕又会惊扰了王爷。”陶书连忙解释道。  温弦插话道:“我家王爷觉得那二皇子甚是有趣,还烦请丞相带路。”  陶书将她们带到了永安殿,太监进去禀报,没多久就出来了,十分为难的说道:“丞相,主子今日病了,现正卧床休息,实在不方便见客……”  “王爷,二皇子现在正病着呢,老臣还是带您去六皇子那里看看。”陶书恭谨的说道,徐向晚与温弦对视一眼,笑道:“本王今日就是来给二皇子送药的,本王保证,只要二皇子服用了本王的药,立刻药到病除。”  “丞相,皇上可曾说了,我家主子可以在皇宫内随意走动,诸位皇子也必须盛情款待,刚刚三皇子、四皇子都不给我家主子面子,如今这二皇子也不给我家主子面子,是诚心让我家王爷丢面子吗?”温弦柔声道,陶书看她一眼,这小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句句往两国关系上带啊。  陶书正色对小太监说道:“皇上曾有口谕,几位殿下务必盛情招待王爷。二殿下若是能下得了床,还请公公让二殿下出来一见。”  小太监还未说话,三人已经朝院内走去,永安殿内十分安静,倒像个避世的桃源。  三人进了内殿,小太监又来报:“相爷,王爷,主子今日确实身体不适,莫说下床,连站都站不稳。主子让奴才转告王爷,今日实在是抱歉,改日等主子身体好了,一定亲自招待王爷。”  
  徐向晚一听这二皇子打死不想见自己,而她也不过是一时好奇,既是如此,也就想打退堂鼓了。温弦扶住她,传音道:“今日不见,只怕直到你择亲之时,他都不会让你看到了。”  徐向晚看了她一眼,才开始纳闷温弦为何执意要让她见这蔚海?心中又升起好奇,捂唇故作惊讶道:“站都站不起来了?那本王更应该去看看他了,快,前面带路。”  “王爷……”小太监脸都变色了,又求助陶书,徐向晚道:“本王与二皇子都彼此认识,丞相,你不必在此陪本王了,本王今日就在这里陪陪二皇子。”  徐向晚迈步进去,一边走一边喊:“二皇子,你在吗?本王来看你了!”  里面的门推开,蔚海披着衣服,顶着像被马蜂蛰过的包子脸,被宫女扶着有气无力的走过来:“原来是王爷,蔚海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赎罪。”  徐向晚一看到蔚海那张“花团锦簇”的脸,依旧觉得反胃,走过来亲切的说道:“二皇子快快免礼,二皇子这病的真是不轻啊,可找太医看过了?”  二皇子虚弱的点点头:“看过了,太医嘱咐本殿下要静养。”  “哦,快扶二殿下进去休息。”徐向晚说道,二皇子摇摇手:“王爷特意来看本殿下,本殿下怎么能去休息,本殿下还要招待王爷呢。来人,看茶!”  “二皇子,您就进去休息吧,我家王爷没有那么多讲究的。”温弦适时说话,蔚海才看到她,他记得她,她是徐向晚的侍卫,因为带着半面金质面具,所以让人很容易就记住了。  “对,本王没那么多讲究的,你在床上躺着,本王和你说说话就行。”徐向晚笑呵呵的说,蔚海又吃力的点点头:“王爷,请进。”  走进了蔚海的寝殿,温弦看到桌子上摆着棋子,还有两杯茶。徐向晚也看到了,眉一挑。这南夏的皇子竟然都这么不待见她。  蔚海躺在床上,装得要多像有多像,徐向晚故作“心疼”状:“二皇子生的这是什么病啊?怎么这么严重?本王这里恰好有医圣公羊本炼制的真元丹一粒,能固本培元,祛病强身,二殿下若不嫌弃,就请服下吧。”  徐向晚拿出一个药瓶来,蔚海强笑道:“本殿下只是小病,多休息几日就没事了。这真元丹可是难得的强身健体的神药,王爷还是快快收回吧,不要为了本殿下糟蹋了丹药。”  徐向晚拔掉瓶塞,倒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来,坐在床边:“二皇子乃是千金之躯,这药再贵重怎么敌得过二皇子的身子要紧呢?这可是本王的一片诚意啊,还请二皇子笑纳。”  “本殿下真的不用……”蔚海还推辞,徐向晚直接将药塞进他嘴巴里,又用手使劲堵住了蔚海的嘴:“二皇子,你就不要推辞了嘛,本王的心意全在里面了。”  “你们……”宫女还未说完,温弦就点了她的穴道,又伸手点了蔚海的穴道,蔚海瞪圆了眼,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徐向晚捏着下巴撇了一眼温弦:“他真是美男吗?”  “肯定是。”  “他要不是,你赔我一瓶真元丹!”  两个人都盯着蔚海的脸看,一会儿蔚海脸上的红疙瘩就渐渐消退了,露出白皙的皮肤,俊秀的脸庞,看的徐向晚都张大了嘴。她捏起蔚海的脸蛋,剑眉,桃花眼,薄薄唇瓣莹润而有光泽:“还真是个美男,比他那几个皇兄都好看多了。”  “看货要看全套,他的身材应该也不错。”温弦说道,蔚海怒意升起,听到这两个女人像男人评论女人一样对他评论十足,气得脸红脖子粗。  徐向晚掀开被子,看着蔚海精壮的腰身:“好像是不错诶。”  蔚海这时连死的心都有,谁知道那戴面具的女人又说话了:“把他衣服扒下来确认一下比较好。”蔚海顿时想杀了温弦!  她们这是在干什么?选牲口吗?还要把里面外面全都看仔细了!  唰的一声,温弦就将蔚海的衣服趴了,露出劲瘦而强壮的身体,看的两个色女两眼直泛光。  宫女唰脸都红了,温弦将一件衣服丢在她头上。  蔚海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他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被人扒光了!以后让他怎么做人!西凉国的女人果然比最禽兽下流的男人还可怕!  温弦捅捅徐向晚:“你丫的,这次真走桃花运了,竟是这么个极品的男人!”  徐向晚伸手摸着蔚海的身体,那指尖像是带着火,抚过他的脸庞,徐向晚道:“二皇子,本王真真看上你了,你嫁给本王怎么样?”  徐向晚刚一解开蔚海的穴道:“本王会对你极好的……”蔚海一掌打来:“今日,本殿下要宰了你们!”  温弦拿了一个苹果坐在椅子上咔哧咔哧的啃着,一边看着徐向晚与蔚海交手,一边含糊的说道:“这小子还会武功哇,王爷,你这次真真捡到一个宝贝啊!”  “二皇子,老娘要定你了!过来打我啊!”徐向晚一看蔚海漂亮的身手,眼都变得贼亮,这要是娶回去,既赏心悦目又实际耐用,真真两全其美啊!  “主子,这是怎么了?”小太监刚一推开门,就被徐向晚抓住直接丢给了蔚海,小太监惊慌大叫,蔚海一把抓住小太监丢在了一边,温弦又道:“还挺善良有爱心的,王爷,你这次真没选错啊!”  蔚海一看温弦悠哉的样子,反手朝她而来,温弦一低身,掀起棋盘朝蔚海丢了过去,就听徐向晚大呼小叫道:“温弦,你给老娘小心点儿,他现在可是老娘的男人,他要是受一点儿伤,老娘活剥了你的皮!”  “MD,你还真是重色轻友!那好,你自己的男人自己搞定!”温弦瞬间闪身到徐向晚身边,徐向晚往屋里走了几步,眼睛放光的看着蔚海赤裸的上身:“真是还有型啊!”  饶是从前再怎么嬉皮笑脸,蔚海这次也被这两个女人气疯了,他一脚将桌子踢了过去,徐向晚躲开,砰的一声,桌子砸破窗户之飞向外面。徐向晚赞叹道:“海,你的动作实在太帅了!”
  徐向晚破窗而出,蔚海抽剑也跟着飞出去,外面传来不少的脚步声,还有陶书惊慌的声音:“这……这怎么回事?王爷,二皇子,你们这是干嘛?”  温弦从破窗户处钻了出来,就见侍卫拿着刀已经将蔚海与徐向晚包围了,陶书晃着手:“王爷,二皇子,你们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今天,我要杀了你!”蔚海长剑一指,徐向晚夺过一个侍卫的刀:“我正想与你比划比划,做我徐向晚的男人,武功不能比我差!”  温弦走过来拍拍陶书的肩膀,低声道:“是我家王爷治好了二殿下的病,向二皇子求亲,二皇子不答应,还恩将仇报,拿剑要杀我家王爷。丞相,你看,可怎么办才好?”  陶书一看二皇子不仅相貌恢复如初,而且还生机勃发,这二皇子果然是在“恩将仇报”,马上额头一片冷汗,皇上已经应允,不管青王选他哪个未成婚的皇子,他都答应。如今二皇子不仅拒爱,而且还扬言要杀青王,这明摆着是破坏两国和谐啊!  眼看蔚海与徐向晚刀剑相见,陶书冲了出去挡在了二人之间:“二皇子,王爷乃是我南夏的贵客,万万不能得罪啊,否则皇上动怒,我们谁也吃罪不起,还请二皇子快放下手中的剑啊。”  蔚海握紧了剑,脸色铁青,他亦知道,如果真的伤了徐向晚,只怕南夏、西凉又起战事。  “二皇子!”陶书又喊道,蔚海将剑一抛,指着徐向晚:“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蔚海推开众人朝寝殿走去。  “王爷,赎罪!二皇子只是一时鲁莽,还望王爷不要怪罪。”陶书说道,徐向晚望着蔚海挺直的脊背,也将剑一丢:“带本王去见皇上。”  最终,徐向晚向南皇拍板定下了蔚海,南皇也痛快的答应了。  “二皇子如果听到他父皇答应把他嫁给你,不知道会怎么作死呢。”温弦一想到蔚海哭喊着要撞墙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  “哼,他现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南皇为了两国的和平,一定会将他完好无损的送给我。”徐向晚又盯着温弦看,一把捏住她的手臂:“你执意让我去看海,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温弦眼泪蓄积,委屈的说道:“人家还不是怕你选错郎啊!你也看到了,蔚海多么有意思,多么契合你的心意。你竟然还乱猜疑人家的心思,人家好委屈啊……”  徐向晚连忙甩开她的手臂:“温弦,你给我死去!”  数日之后,南皇大寿,温弦并未跟着徐向晚去,因为她接到了温子繁的信,信上的字依旧秀美柔和,像他那个人一般温润雅致。  他约她此时见面,也是因为唐英去参加了寿宴。  当她潜入驿馆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守兵少了许多。  子繁啊子繁,你是在等着我来吗?  温弦推开门闪身而进,侧眸见到温子繁背对着她站立,熟悉至极的深紫色袍子将他瘦弱的身体勾画出来,柔软的发丝铺泻在肩膀上,背影美丽的让人窒息。
  温子繁的手指紧紧扣着桌子,指尖微微颤抖。  她,就在身后,他竟然不敢转身。  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的物是人非,两人早已是天涯陌路人。  温子繁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他缓缓转身,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她,她比从前更瘦了,窄窄的腰身不盈一握,头饰永远也都那么简单。  当他触及她脸上的金质面具时,心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两个人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着,凝望着,爱恋痴缠在他们之间涌动着,温弦略握紧手:“你过得好吗?”  温子繁拄着桌子支撑着身体:“好,你呢?”  温弦冲他微微一笑:“我也很好。”  温子繁看着她绽放的笑容,他的唇边也勾起一丝笑,身体却晃动了几下,温弦瞬间移到了他身边,扶住了他:“子繁!”  温子繁与她相视,彼此又望进了彼此的心中,温子繁伸手摸着她的脸庞,温弦在他的触摸下微微颤抖,温子繁轻蹭着她柔软的肌肤:“是你让青王来救我的,那夜来看我的人,也是你,我没有看错。”  他没有用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知道那夜来看他的人是她,他推断出救他的人其实也是她。  “你身子还未好利索,我扶你进去休息。”温弦说道,却蓦然之间,被温子繁拉入怀中,他紧紧抱着她,闻着她的体香:“阿弦……”  “子繁。”温弦也轻轻搂住了他,他埋在她的脖颈间:“温弦,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是我负了你!”  温弦眼中渐渐迷蒙,揉着他的发丝:“子繁,别这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如果你真的为我守一世贞洁,那才是让我痛苦的事情。况且,是皇上赐婚,你又如何能拒绝?子繁,我看到你现在幸福,我就满足了。唐英,她对你好吗?”  温子繁只是紧紧抱着她,轻声答道:“好,她对我很好,咳咳……”  “你的伤还没好,我扶你上床休息。”温弦扶着他躺回了床上,温子繁摸着她的面具,想要摘下来,温弦握住了他的手,摇头:“别摘,会吓坏你的。”  温子繁眼眸一颤,最终没有去摘:“治不好了吗?”  温弦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是副皮囊,我早就不在乎了。”随后又转移话题:“是什么人干的?”  温子繁望着她的样子,心中又痛了起来,他咳嗽了几声:“是皇家的争权夺利,王爷已经想到了对付他们的方法。”  北元帝一共有四子三女,个个肖尖脑袋争皇位,唐英是老三,不论才华还是能力都是北元皇子皇女中比较出众的,也很受北元帝的重用,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想要唐英死。  “那以后你们要万分小心才是,安王可找来高手保护你?”温弦关心的问道,温子繁点头:“她让三个人暗中护我,方才被我打发出去了。”  “她对你是真的好,难怪你……愿意为她挡剑。”温弦扯出一抹笑容,随后握紧他的手:“子繁,你要幸福。若需要我帮忙,就传书给我。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温子繁心中一紧,倾身过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我的阿弦是个好女子,是子繁没有福气,他日阿弦一定能遇到良人,将阿弦视若珍宝,生死不弃。”  
  南皇在寿宴上宣旨,二皇子蔚海嫁给青王徐向晚为夫,七日后出嫁。  温弦一听蔚海被南皇软禁,就开心的不得了,就差炮仗庆祝了。  温弦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她又开始计划去偷天尘花。至于那红衣男子,她至今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徐向晚因为成亲都快忙疯了,一会儿试衣服,一会儿定头饰,看得温弦都一个头两个大。  徐向晚穿着嫁衣,在她面前转来转去:“温弦,好看吗?”  温弦点头,竖起拇指:“帅呆了。”  徐向晚和她呆久了,也知道帅呆了就是好看极了的意思,又转了几圈,做两个羞答答的样子:“你说,海会觉得我是仙女下凡吗?”  温弦捂住嘴忍住要吐的冲动,徐向晚立刻恢复架势:“温弦,你皮又痒了吗?”  温弦拍拍胸口:“实在是太恶心了。”  “温弦!”  温弦哈哈一笑,一手搂住了徐向晚的脖子:“姐们儿,蔚海现在可是一眼都看不上你,他又是南夏的皇子,眼睛比天高,只怕你要征服他,路途遥远啊。”  徐向晚一甩袖子:“哼,这天下还没有老娘征服不了的男人!就算他是茅坑里的臭石头,我也能把他变成夜明珠。老娘可不是你,我要付出就有回报,我一定会让蔚海死心塌地地对我!”  “这蔚海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您老就努力加油吧。”温弦离开,徐向晚叫道:“温弦!”  “干嘛?”温弦回头看向一身红衣的徐向晚,她忽而认真道:“我说过陪你一起打光棍,现在要食言了,但我会陪你一起找夫君,给你找一个往死里爱你的男人!我说的是真的!”  “滚。”  温弦出来,心头有些酸涩,她爱的那个人已经嫁人了,她还能重新找到一个爱人吗?  ……  温弦从一个首饰店出来,手里拿着为徐向晚买的成亲贺礼——白玉雕的送子观音,蔚海看到一定会气死的。  没走多久,她遥遥看到了一红衣男子,火红的衣衫格外的引人注目,黑色的斗笠将他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是他吗?  他脚步匆匆,像是要去办什么事情。温弦跟了过去,一直跟到了树林中,才发现人不见了。  温弦在树林中转悠着,左右环看,心中忽然意识到不妙,他脚步虽急,但一直都在她的视野之内,而她如今受了伤,怎么可能还“跟得”上他呢?  温弦脚步一退,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顿感不妙,她一个凌空翻身,对面却有箭射了过来,她又连番了两次躲开,刚落在地上,只听她一声惊呼,脚踩在了绳套之中,整个人瞬间被吊起。  温弦头冲下,脚冲上,像一条咸鱼挂在树上迎风招展,顷刻头晕目眩,她怒骂道:“无耻下流!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方法对付一个弱女子!你就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夙沙碎夜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如烈焰一般鲜红的衣衫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律的抖动,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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