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知道这个分段跑最近怎么了,中间孕妇可以跑步机慢走吗莫名失踪

我家王妃脑子有坑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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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庆历三百一十五年春月夜,东洛皇宫内,踏道上急匆匆的穿梭着两个黑影,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黑影穿过望月阁直奔太皇太后寝宫慈庆殿。  是夜,以东洛都城郾城为首,所有当天诞下的女婴全部失踪,下落不明。  次日清晨,有臣子上书于朝堂,洛景帝大怒,责令查询,一旦查出严惩不贷。  ——三个月后——  朝阳将将升起时,郾城郊外清浅河旁,一个顶着丸子头的少女手持一根长条树枝站在河里低头左右观望半天,随后回头大叫:“姑娘,这也没有跳起来的鱼啊!”  “继续找。”一个懒散的声音从树上响起。  少女听闻脸都垮了下来,嘟囔:“哪有这么折腾人的......”  又找了半天,少女挥着手里的树枝愤愤不平的大叫:“姑娘,难道就不能随便抓一条水里游的鱼吗?为什么非要跳起来的鱼啊?这儿哪有啊!”  “继续找。”  少女一听自己得到的还是那句话,登时不干了,拎着湿漉漉的衣摆就往岸边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这都不是人该干的事,下次我可不来了,什么跳起来的鱼,老娘不抓了!谁爱抓谁抓去!老娘再来抓鱼就是鱼孙子!”  嘀嘀咕咕说到一半,面前的河面突然跳起一条红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碎碎的亮光,一看就是肉肥鲜美,少女一下子将刚才说的话抛之脑后,一个饿虎扑食向前一摔就倒进河里,随后在河里兴奋的举起手里还在挣扎的鲜鱼尖叫:“姑娘,我抓到了,我抓到跳起来的鱼了!”  少女蹦跶哒的抓着鱼跑到河岸边的一棵大树下,抬起头芝麻大点的炫耀:“姑娘,你快看啊,我抓到了哎!”  “恩,放到鱼篓里。”慵懒的声音再次从树上传来。  自己的劳动成果完全不受肯定是件非常糟心的事。少女嘟着嘴走到鱼篓旁,打算将熊熊怒火全部发泄到鱼的身上。  “你要是敢摔鱼......”树上的声音适时响起,话外音好似她敢摔鱼,下一个被摔的就是她。  少女扬起的手顿在空中,心有不甘的停了两秒,然后轻手轻脚的将鱼放进鱼篓,回头道:“姑娘,可以回家了吧?”  树上跳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拂了拂袖摆的褶皱,她略有苍白的脸微微抬起,露出一个笑脸:“回家吧。”  少女背起鱼篓跟在姑娘的后面疑惑的问:“姑娘,我们为什么要来抓鱼啊?”  “郾城最近不太平,这时候还有人生孩子,倒是真心难为人了。”姑娘走在前面没来由的说:“若是生了个男孩,这鱼就炖了当给她补身了,若是生了个女孩......”  少女在后面一哆嗦:“上两个月有不少女婴都丢了,大家都说是阎王索命,家家户户要生孩子的都人心惶惶的,都说现在生女孩不吉利!”  “阎王索命?”姑娘冷哼,只怕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从中作梗罢了。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城郊走回城里,日头都已经高升了,街上的小商小贩也都开始出来摆摊叫卖,各家客栈酒楼也开始打开大门做生意,人流涌动,少女跟在姑娘的后面眼尖的看到远处驶来一辆锦绣帐子的马车,连忙说:“姑娘,锦娘来接咱们了。”  少女开心的低头,却发现原本在前面走的姑娘已经不见了,登时慌了,那马车转眼就停在面前,车上下来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子。“小珊,姑娘呢?”  “奴婢,奴婢不知道啊,小姐刚才还在呢,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名唤小珊的少女说话间一抓鱼篓,发现鱼篓上的背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断了,鱼篓早就不翼而飞。  这下证据确凿了,小珊蔫了,姑娘怎么又跑了。  小珊和锦娘在街上遍寻无果,便急匆匆的回府,果不其然,姑娘已经端端正正好模好样的坐在房间里,就好像从未出门一样,看着她们两个气喘吁吁的样子时还人畜无害的笑了,这让小珊想要撞墙。  为什么每次姑娘都能先她们一步呢?明明每次都偷偷摸摸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可到最后一定会搞得她们像是鬼鬼祟祟不干好事的人,姑娘明明才十五六,怎么就这么老奸巨猾呢?掀桌!  “姑娘,咱们得整理衣装了,墨府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好歹也打扮打扮,对了,今天的药喝了吗?”锦娘对现在这种状况已经习以为常了,从柜子里掏出一件湖绿色的衣裙递给小珊,小珊接过来就开始给自家姑娘套衣服,然后推到镜子面前梳妆整理发髻,这时候通常锦娘都会见缝插针的递过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像是狼外婆一样哄着:“姑娘,今天的药咱可不能忘,不然你又昏倒了怎么办?快,把它喝了。”  姑娘苏朝夕叹息着接受她们的摆弄,只是在末了锦娘要插钗子的时候阻止了一下:“锦娘,这下面的头发就散着吧,不用钗子固定了。”  锦娘笑眯眯的应声,但最后还是会找时机将钗子插上。典型的阳奉阴违。  一切就绪,小珊领着苏朝夕往花园那边走,苏朝夕皱了皱眉:“这墨家的人来了,不是一般都在正厅接待,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今天来的可不是一般人,咱府里的夫人们可不希望在正厅那种正式拘束的地方聊天。”  聊天?苏朝夕眼皮一跳,直觉今天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捂着肚子,苏朝夕面色难看的说:“小珊,不行了,我不舒服,得先走一步了,你先去花园那边等我!”说完不等小珊反应,就弯着腰飞奔而去了。  小珊愣在原地两秒,心头突然不安,急忙追了上去,却是半点苏朝夕的影子都不见,小珊一拍脑门,懊恼的塌着身子,竟然又被她给溜了。  苏朝夕矫健的攀上高墙,飞身一跃便翻出了苏府,眨眼间便消失在街巷尽头。  郾城这几个月来不太平,频频有女婴失踪,林氏顶着个大肚子,惴惴不安的躺在床上,她是个寡妇,丈夫刚死不久,她唯一活下来的动力就是腹中的孩子,偏偏这时候闹阎王索命,虽然产婆已经在房间里候着了,但她此时更害怕。  苏朝夕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看着她紧张的躺在床上,不禁微笑:“没事的,不用怕,不论你生下来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好事,想多了只会是自己吓自己。”  林氏眼泛泪花,臃肿的手握住苏朝夕的小手:“苏姑娘,我信你。”刚刚话落,她浑身就是一阵颤抖,一旁的产婆看了一眼下体,便匆忙的端来热水盆子,看了一眼苏朝夕说:“姑娘,要生产了,你去外面候着。”  站在门外听着林氏一声声嘶吼惨叫,苏朝夕咬着嘴唇暗下决心,这辈子她只要钱财和好日子不要孩子,这得多疼才能叫的这么撕心裂肺啊,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林氏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突然一阵清亮的啼哭令苏朝夕精神一震,欢喜的冲进去,就撞见产婆手中抱着皱巴巴红彤彤的瘦猴似的小人儿,本该喜庆的脸上却面色凝重,苏朝夕看着产婆和一旁一动不动的林氏,一抹不安涌上心头。  “林氏她怎么了?”  产婆惋惜的流泪不语,苏朝夕浑身颤抖着走到林氏旁边,看着之前还一脸希望的林氏此时张着嘴瞪着眼睛一动不动没了呼吸,她抖着手将林氏的双眼合上,头渐渐垂到臂弯里沉默了许久才出声:“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产婆已将孩子洗净重新包裹递到苏朝夕面前。  男婴一见苏朝夕便咯咯的笑了,小嘴吮吸着手指,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苏朝夕心里五味杂陈:“林氏,你生了个男孩,这般福气,你怎么就不再等等呢?”  产婆在一旁低声询问:“这林氏死了,孩子可怎么办呢?”  苏朝夕低头看着男婴乖巧的看着自己的模样,那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她含泪而笑:“事已至此,也算是缘分一场,你就跟了我吧,从今天起,你就叫苏安辰了。”  小珊寻遍了王府也没见着苏朝夕的人,一猜她便是又跑出去了,便早早的守在门口候着,可直等到墨王府的人都要走了,苏朝夕也没回来,急的她直跺脚,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苏朝夕给等回来时,小珊却傻眼了。  她怀里抱着的襁褓是什么鬼?走近一看,小珊直接吓的跌在地上,捂着嘴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话:“姑娘,这是谁的孩子?”  小珊觉得,苏朝夕前脚敢说是她的,后脚她就敢昏过去。  “不是我的。”苏朝夕先是说了句话让小珊安了安,可后句紧跟着就上来了:“不过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了。”  门口传来惊叫声,苏朝夕懒懒的看过去,苏府一家上下的女眷都在门口,似乎是在送客,而站在她们面前的墨袍男子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小珊回头看见各房夫人都在,登时昏了过去。  
    要说这几日郾城里最受人关注的除了那人人忌惮的阎王索命案,便是苏将军府的嫡出长女还未嫁人就先有了孩子一事。  人云亦云,世上最厉害的就是人这张嘴,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大街小巷就已经传出无数个版本。  版本一,据城口买菜的大婶说,苏将军府的这位长女昨日白天和府上的婢女天没亮就出了城,回来的时候婢女背着个鱼篓,里面全是鲜鱼,估计是婢女带着苏小姐出来透气时城外的情郎顺道抓来给她补身的。  不过很快被荣华巷的卖鱼大妈反驳了,来了版本二:苏小姐之前很少出门,苏府也经常来买街上的鱼,所以跟那个鲜鱼没关系,苏小姐之前甚少出门就是因为在家养胎,据说苏小姐有个青梅竹马的世子,两人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可世子家中不肯,两人便一夜缠绵后劳燕分飞,才有了这个孩子。  然而这个版本又很快被胭脂巷鎏金楼的店小二给否了,说出了版本三:苏小姐一个月之前曾经来过鎏金楼,那时候苏小姐身体还是孱弱,脸色也有些苍白,不过一点也没有分娩不久的样子,而那个孩子明显就是刚出生不久,所以这孩子肯定不是苏小姐本人的,而是她身边那个婢女和苏小姐所爱之人,当然也不是什么世子,而是和当天站在苏将军府门口的墨家五少爷墨欢礼相爱生下的孩子,苏小姐大人大量将孩子收养,可那婢女不肯,于是在苏府门口堵着苏小姐不让她进门,最后急的昏厥过去。  苏朝夕靠着庭院的摇椅晒太阳,苏安辰被府上的奶娘抱进屋里喂食,她也乐得个轻松,悠闲自在的哼着小曲,至于外面传的各种版本都充耳不闻。  若说收养孩子这件事苏朝夕算是先斩后奏了,可无奈家里有个宠惯她的老爷子,况且孩子也不是她生的,其他房室的夫人也不好说什么,最多也就是背地里放几句阴毒的狠话,成不了大事。  小珊从外面回来便看见苏朝夕优哉游哉的哼曲儿晒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她就从小跟着苏朝夕没大没小的,此时更是没有规矩的冲过去:“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躺着,快跟我出门!”  “出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还我清白了!”小珊话说到一半,看见苏朝夕挑眉诧异的看着自己,也发觉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停顿了两秒后又怒气腾腾的说:“我不管,小姐,你知不知道外面把你和苏安辰还有我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小珊杀气腾腾的将最新的版本转述。  ——苏小姐之所以带着那孩子,并不是因为她大人大量原谅了那婢女和墨五少爷的私情,而是因为此时苏小姐腹中已然有了墨五少爷的另一个孩子,在母性光辉照耀下,苏小姐才爱屋及乌的将孩子带回来。墨五少爷当日和苏将军府的一众女眷在门口就是讨论什么时候将苏小姐娶进门,那婢女不甘心,跪在门口磕头磕的血流不止,最后无力回天的仰天大叫了一声:“还我孩子。”之后就昏了过去,三角恋情依旧纠缠不清。  小珊突突突的将这个版本复述完,然后愤愤不平的看着苏朝夕,义愤填膺的说:“我什么时候跟小姐抢男人了?我什么时候和墨五少爷有染了?我什么时候生孩子了?我什么时候磕头磕的血流不止了?我什么时候仰天大叫还我孩子了?老娘从头到尾清清白白就没生过孩子好不好!”  苏朝夕此时已经笑作一团,深深地为郾城百姓的想象力奉上膝盖。  “小珊,你也别生气了,你要是都这么生气,那位墨五少爷怎么办?岂不是要郁闷死?”苏朝夕笑得肚子痛,捂着肚子挥挥手:“不知者无罪嘛。”  小珊还想说什么,却被老远就跑过来的锦娘堵了回去:“你们别在这里闲扯了,小姐,墨五少爷登门了,怕是来找你的。”  苏朝夕和小珊对视一眼,小珊轻声:“这墨五少爷不会是觉得不爽,来兴师问罪的吧?”  苏朝夕眉眼深深,这墨五少爷据说是墨家一阀最不受宠的庶子,墨家树大根深世代盘踞朝堂,几乎可与当今太皇太后的母族云氏一阀相提并论,所以即使是最不受宠的庶子,相较她们还是高人一等的。  这墨五少爷最近来的倒是频繁。苏朝夕眸光微闪,苏老将军即将退位让贤,墨家也不乏能文善武之士,怕是有人现在就盯上了苏老将军手中的半块虎符军令。不过这人现在来,目的恐怕不是一个。  来不及细想,苏朝夕就瞧见远远的有婢女引路往这边来,她不动声色的说:“锦娘,你去屋里守着,奶娘和安辰一个都不能出来。”  锦娘听了忙进了屋,苏朝夕理了理衣裙,起身浅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引路婢女一见苏朝夕,忙向旁侧退了下去,露出了后面的正主。  墨五少爷一身九绛金纹墨袍负手而立,三千墨丝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高束,脸上是二十几岁的少年没有的眉目清冷,眸光幽深,右边额头眼角处还有细微的疤痕,他浑身并没有散发凌冽之气,却让苏朝夕觉得他就是把经岁月雕琢世事洗礼进了鞘的宝刀。  “不知墨五少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欢礼只是恰好路过,来见见我那没见过面的孩子。”墨欢礼说的平静无奇,就像是讨论今天吃什么一样自然。  苏朝夕似是猜到了他此行所图,并没有意外,而是笑道:“我那孩子能得墨五少爷垂青真是福分不浅,不过今天来的不巧,孩子已经睡下了,若是醒了又少不了一番哭闹,扰了墨少爷就不好了,还是等哪日孩子精神了,朝夕一定带着孩子去府上登门拜访。”  “苏小姐这话说得倒是见外,估计如今东洛知道墨某添了孩子一事的可不止郾城,可笑的是人人都知道墨某添子,可我却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若是被人问起,难免要贻笑大方。”墨欢礼厚着脸皮,始终强调这孩子也有他的一份,这让苏朝夕有点火大,可话说到后面时,她却有些明白了。  孩子是谁的不重要,传言也不是重点,墨欢礼此行的目的,恐怕就是来探看这孩子是男是女的。  郾城一直深陷女婴失踪一案中,此时又平白多了一个孩子,还是在苏将军府,始作俑者一定十分忌惮,竟然让墨欢礼来刺探,看来这女婴失踪背后一定有鬼。  只是墨欢礼这么做一定也是墨家授意的,那个幕后主事到底是谁,能请得动墨家帮忙?  还是说她想多了?  是不是想多了,试试就知道了,苏朝夕眉眼弯弯:“是个女孩。”  墨欢礼点点头,似乎不太在意男女,不以为意的说:“既然今天不方便就算了,改日我再来看她,可是取了名字?”  苏朝夕微愣,这男人不会是想孩子想疯了吧?不过就是因为传言是他的,他还就真当是他的了?  “墨少爷,其实这孩子的事你不用太在意,不过是以讹传讹人云亦云罢了,若是墨少爷受了影响也是一时之事,过几天大家就不会记得这件事了。”苏朝夕提醒。  “取了什么名字?”墨欢礼似是没有听懂她的话,又问了一遍。  “苏安辰。”真是败给他了。  墨欢礼颦眉,有些不开心了:“姓苏?不好,我的孩子姓氏怎么能从母?算了,这就当是孩子的乳名了,改日我给他再取个正名。”  这下苏朝夕按耐不住了,也不管什么礼仪礼节了,登时不爽的说:“墨欢礼,我最后说一遍,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要是再借着传言的名义满口胡言随意认亲,休怪我不客气。”  听了她的话墨欢礼没来由的一笑,随即又变的死水般冷淡地说:“这是你说的,若出了事,休来找我。”  墨欢礼走后,小珊疑惑的问:“这墨五少爷果然如传言般阴晴不定,小姐,你说他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苏朝夕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消失的方向,凝眉不语。  忽的一声响彻天地的啼哭从身后响起,锦娘抱着苏安辰匆匆的走出来:“不哭了不哭了,你娘在那儿呢又没跑,哭什么啊。”  苏朝夕闻言冷汗直流,伸手将苏安辰接了过来,刚抱在怀里这孩子就不哭了,睁着一双如玉的眸子抽抽搭搭的看着她,扯着泪痕未干的小嘴就开始笑,小手还从襁褓里伸出来要摸她的脸。  “难怪小姐你要养着他,倒是个讨喜的,不过这孩子也太粘着你了,这将来小姐出嫁了可怎么好。”锦娘欣慰不过两秒,又开始嘀嘀咕咕的瞎操心了。  “小珊,收拾收拾,我们上街去。”看着笑眯眯的苏安辰,苏朝夕没来由的说。  小珊早就习惯了自家小姐跳跃性思维,倒是没有奇怪,不过既然是上街,那有一件事就特别重要。  “小姐,既然都出门了,你可得为我证明清白!”  苏朝夕扯开一个笑脸,露出白花花整齐的牙:“姑娘我就是去破传言的!”新坑挖出,明天同一时间,请多指教O(∩_∩)O~  
    东洛皇宫内慈庆殿里,身着华服宝钗倚在软榻上的太皇太后怒瞪着下首跪着的一老一少,声音尖细而冰冷:“哀家都派人抓了这么多女婴了,那凤星还没消失吗?”  跪着的大巫司老态龙钟两鬓斑白,颤巍巍的回话:“回太皇太后,凤星并没有受到影响。”  “嘭——”  一个玉枕被狠狠地扔在地上,摔出了一道裂缝。太皇太后气的直喘,脸色铁青:“大巫司,哀家不管你怎么做,一定要把凤星压下去!”  大巫司叩首:“太皇太后,凤星现,天易主,乾坤倒置,实乃天意,天意不可违。”  太皇太后抬了抬手,从暗处闪出一个影卫,将大巫司一旁的小男孩抓住,大巫司慌乱的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这是……”  “哀家说了,不惜一切代价将凤星压下去,压不下去就找出来。”太皇太后冷眸扫着小男孩:“天意不可违?哀家就是天,整个东洛都是哀家的,区区一个凤星现,就想把哀家多年的成果夺走,想都不要想!大巫司,你要是不听哀家的话,那少巫司的命可就不保了!”  大巫司颤抖的磕了个头:“老臣遵旨。”  太皇太后的手紧紧攥住身上的华裳,咬牙切齿:“敢抢我的东西,也要看有没有命拿!”  整个东洛皇宫都知道,太皇太后这几天低气压,人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上头一个不高兴,自己脑袋就搬家。  东洛经历几百年风雨,如今龙椅上坐着的是年仅十一岁的洛景帝,先皇生前一直都没有立太子,再加上驾崩的突然,在云氏一阀和南宫一阀的鼎力举荐下,现在的洛景帝朱子云登基,而太皇太后则临危受命垂帘听政。皇宫里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坐龙椅的是朱子云,可真正当政掌权的却是慈云太皇太后。  慈云太皇太后的背后是她的母族云氏一阀,东洛几百年基业,使得朝堂上下逐渐形成了三大门阀。云家,南宫家,还有墨家。  云氏一阀出的女子大多都是皇妃,其中慈云太皇太后算是走的最长久的,可以说云家就是靠着女人上位夺权谋一席之地。  南宫家则是代代为商,米粮生意,油盐生意,布匹生意,甚至于胭脂水粉生意,还有数不尽的酒楼客栈,就连东洛最有名的青楼柳燕楼都是南宫家的。东洛的几乎一半的国库来源都是出自南宫家。不过近几十年来,南宫家已经渐渐地从商变官,开始从政了。  而墨家,则是树大根深,墨家的老祖宗自始祖皇帝时就随旁跟着,到后来官职渐渐升高,地位有所不同。几百年来朝堂上必不可少的就是墨家人,无论是文职还是武职,墨家都一一渗透,就连调兵遣将的虎符墨家都有一半。但墨家立场并不明朗,他们从不单纯的只为了支持谁而支持谁,而是始终支持谁在那张龙椅上,至于龙椅上的是昏君还是明君,是大人还是小孩,他们好似并不在意。  从慈庆殿出来,大巫司面色疲惫,路过望月阁的时候听见几个宫女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谈论些什么。  “你听说了吗?苏将军的长女这几天抱回家一个婴儿,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有不少人传言说是墨五少爷的,听说还是个女孩呢。”  “墨五少爷的?怎么可能!可没听说墨五少爷和苏家小姐有什么故事啊,是不是以讹传讹瞎说的啊,以后你可别对别人说了,让谁听去落了话柄可就不好了。”  “知道了。”  ......  两个宫女小心的四处张望了下,才若无其事的离开。  大巫司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看着宫女们的背影,有些激动的往慈庆殿跑去。  慈庆殿内,太皇太后看着去而复返的大巫司,沉着脸说:“你又有什么事?”  “太皇太后,老臣得了个消息说苏将军府上最近新添了个女婴,凤星降临一定不会是寻常人家,所以老臣想着,会不会就是这个女婴呢?”  太皇太后眼光一闪,忽的和颜悦色的说:“很好,你先下去吧。”  大巫司跪在地上,有些迟疑。  “少巫司也会跟你回去,放心好了。”太皇太后微笑道。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太皇太后倚着软榻沉思片刻,冷喝:“将苏将军府上的女婴带出来,哀家要好好见见。”  话落,暗处一个身影晃动,瞬间不见。  再说苏朝夕这边,说好了要去街上破谣言的她却进了鎏金楼后半天不出来,等在外面的小珊急得直跳脚。  鎏金楼二楼上,温升顺着虚掩的窗子看去,摸着下巴兴致盎然的说:“姑娘,你这丫鬟还真有趣,哪天借来玩玩?”  “好啊,一个时辰五十金。”苏朝夕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子,笑吟吟的说。  “五十金?你也真敢说。”温升悻悻然的将窗子关上,省的去看那个贵的吓人的丫鬟:“对了,上面有消息了。”  苏朝夕不打断,温升便自顾自的往下说:“那些个女婴虽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但有一件事是证据确凿了,这件事和大巫司和太皇太后脱不了干系。大巫司本来每月只去慈庆殿一次即可,可三个月前开始,他便日日都去慈庆殿,据线人回报,那大巫司是夜观天象窥探了天机。”  “大巫司也是普通人,能窥探出什么天机。”苏朝夕嗤笑。  “你还别说,这大巫司一天神神叨叨的,保不齐真有什么呢?”温升细长的眼睛微勾,沉声说:“据说这大巫司三个月前发现凤星了。”  苏朝夕把玩杯子的手一滞,没有言语。  “凤星现,天易主,乾坤倒置。这说法从始祖皇帝那里就有了,咱始祖皇帝不就是遇上了凤星后才夺得了宝座?不过距今都几百年了,是真是假也未可知,不过以慈云太皇太后那个心性,恐怕是不会一带而过。”  听着温升的话,苏朝夕虽面色不变,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三个月前,正是惠安大师将她七魄补好的时候。  “姑娘?姑娘?”温升伸出手掌在苏朝夕的眼前晃了晃。  “啊,你刚才说什么了?”苏朝夕这才回神。  “我说姑娘,咱这鎏金楼的雅间一个时辰你知道能赚多少钱吗?”温升没来由的问。  “不知道。”又不是她开的,她怎么知道赚多少,赚来了也不给她。  “十金!十金!一天下来一个雅间赚的钱都够把你那个丫鬟抓过来玩几遍的了,你每次来占着个雅间不说,还愣神,你是故意的吗?”  看着温升一个大男人特小家子气的在那儿算钱,苏朝夕就有一种物以类聚的感觉,他算账那模样跟她有得一拼。  “好了,这次算我不对,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温升说的口干舌燥,拎起茶壶想倒一杯茶,想了想却又放下了。苏朝夕撇嘴,都不用问,这抠门的一定是怕浪费茶钱。  “我方才说,这郾城说大不大的,你那个小婴儿的估计已经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了,你可当心点,小心前脚得子后脚丧子。”温升拉着尖细的声音皮笑肉不笑的诅咒。  苏朝夕将手里的空杯子使劲往他身上一扔:“你才丧子,你们全家都丧子!”  温升手忙脚乱的将杯子稳稳接住,心有余悸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提醒,你却恩将仇报!这九莲玲珑杯你知道我找了有多久吗?九个杯子缺一不可,你今天要是把这个摔坏了,我可不会继续好说话了。”  苏朝夕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你再说我儿子坏话,我也不会只是扔个杯子这么简单。”  温升莫名的一哆嗦:“那也是你的错,好好地一个男婴,你非说成是女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苏朝夕微微一笑,眉目清亮。  温升突然抬头,似是意识到什么:“不对,你这丫头无利不起早,说,这女婴的背后是不是有银子?”  苏朝夕轻佻的拍着他的脸颊,色眯眯的一笑:“乖,等姐姐赚够了钱就带你远走高飞啊。”说完便甩袖走了,留下温升在那里干着急:“喂,你拿你儿子赚钱也是够了啊!你这丫头每次都跟什么财主搭线啊,有时间介绍我认识啊!喂!”  小珊在外面急的面红耳赤的,一看见苏朝夕从鎏金楼里出来了,慌忙中三步并作两步过去,磕磕巴巴的说:“小姐,你快回去,快回去,小公子,小公子不见了!”  苏朝夕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么快?不好,若真是太皇太后的人,那安辰即使不是女婴也凶多吉少。长吁一口气,她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没多久,锦娘已经派人去寻了,小姐你说不许打扰我才没进去告诉你的,小姐,现在怎么办啊?会不会真是阎王索命啊?小公子不会就这么......”小珊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来咒她儿子?苏朝夕有些不舒服,能在将军府将人偷走,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就算是知道是谁也追不上了啊。她第一次有些无措,这个太皇太后,怎么就这么防不胜防措手不及呢?  “以后出了事可别找我。”  苏朝夕猛地想起早先某个冷酷男的话,难道说他早就料到了?靠,早料到了不说?苏朝夕皓腕一甩,袖中飞出一道亮光,锦绣马车的缰绳登时断了,一个箭步飞身上马,苏朝夕连一句话都未给小珊留下就疾驰而去。多多支持点评收藏推荐啊亲们O(∩_∩)O~,这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啦  
    墨府宅大幽深,墨欢礼坐在练武台的下面看着台上拳脚相斗的两兄弟,时不时悠闲的品茗,画风完全不在一处。  “墨欢礼,墨欢礼呢?”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嚷惊得一旁树上的老鸹一只两只呼哒哒的飞走。  只见一个穿着湖绿衣裳的女子不顾阻拦飞跃到练武台上对着墨欢礼横眉冷竖,面色不善的说:“可算找到你了,你跟我聊聊。”  台上比武的两兄弟一见她这架势像是来砸场子似的,当即相视一眼,同时对着她的肋骨就是一拳。  嘎嘣——  电光火石之间,苏朝夕双手一抬腰身微闪,一边一个死死钳住那两兄弟的拳头,手劲之大用力之狠毫不留情,她瞟了一眼两兄弟,不耐烦的说:“本姑娘今天没有时间跟你们瞎扯,闪一边玩去。”说完手一甩,两兄弟就被甩在了地上。  墨欢礼眸光微闪,这两兄弟的胳膊怕是已经脱臼了。  苏朝夕跳下练武台眉眼带煞,冷眼看着墨欢礼:“我有事跟你说。”  墨欢礼随意的放下茶盏,起身不急不缓的向一处走去。苏朝夕却瞥了一眼那两兄弟,有些迟疑。墨欢礼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语气清冷:“你又没事说了?”  “有!”苏朝夕急忙跑了过去,生怕他后悔一样。  沿着踏道又上了回廊七转八转也走不到地方,苏朝夕突然停住脚步:“墨欢礼,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这是何意?”墨欢礼一脸不解。  “你少装,我儿子被人抓走了,就算没有你的份,你也是知情者,少跟我这儿装无辜,我儿子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墨欢礼唇角轻扬:“你儿子?那不是个女儿吗?”  苏朝夕愣了愣,随后看着他脸上渐渐浮现的笑意,不觉惊觉:“你根本就是知道那不是女儿是不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墨欢礼笑问。  苏朝夕这辈子最讨厌的事中,最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含糊不清的人,之前初见惠安大师时他说话就是这样,模棱两可让你看不懂他的心思,如今墨欢礼也是这样,苏朝夕理智开始一点点溜走。  “墨欢礼,你要说就说,不说算了,我儿子我自己救。”苏朝夕气的转身就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之前是你自己说儿子与我无关的,如今你又要我来救人,我能捞到什么好处?”墨欢礼对上苏朝夕愤懑的双眸,轻声问。  苏朝夕晃了晃神,这墨欢礼到底什么意思?这是要救还是不要救啊?  手腕上他薄凉的指尖触碰着她温软的皮肤,皓齿蛾眉间染上丝丝柔光,墨欢礼微微一笑:“你不是要见儿子吗?跟我来。”  任凭墨欢礼牵着她的手,苏朝夕有些恍惚,又有些心猿意马,这人前一秒还冷冷清清的,怎么下一秒又这么温柔带笑的呢?果然,墨五少爷阴晴不定的传言所言非虚。  不过当看见苏安辰笑眯眯的躺在软榻上时,苏朝夕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要她儿子平安就好。  可是,苏朝夕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苏安辰本来是除了睡觉吃奶之外一旦看不见苏朝夕就会嚎啕大哭,可现在竟然笑呵呵的,一点都没哭,这是怎么回事?  墨欢礼将他轻轻抱起,温柔笑道:“若等你这个娘警觉,儿子早就被人带走了,还好影歌提前一步将他带了过来。”  苏安辰依偎在墨欢礼的怀里咯咯的笑了,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盯着他,显然很喜欢他抱着。  苏朝夕有一种被儿子背叛了的感觉。  她一把将苏安辰抱过来:“既然如此就多谢墨五少爷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娘俩也该回去了,告辞不送。”  墨欢礼看着苏朝夕警惕的将儿子抱走,也没阻拦,眼见她消失在路尽头后才瞥了一眼暗处:“影歌。”  灰衣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绪:“爷。”  “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跟着我了。”墨欢礼坐在刚才苏安辰躺着的软榻上,淡淡的说:“你要时刻跟着小公子,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影歌俯身行了个礼,随即闪身消失。  回苏府的路上,苏朝夕越想越不对,她怎么也不相信苏安辰是被墨欢礼出于保护的意图带到墨府的,之前安辰的起居都十分小心,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安辰的性别,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怀疑了,他怀疑安辰是男孩,所以才将安辰带走,然后再做个顺水人情还给她。  今天若是安辰真是女孩,是不是她就见不到孩子了。  苏朝夕瞪了一眼怀里已经睡着的儿子,没好气的说:“你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啊,你就冲他笑,真是没心肝。”  浅笑过后,眸底渐渐染上一抹黑色。  鎏金楼外小珊守着个没马的车被温升堵着,心里特不爽:“死瘟神,别烦我。”  显然温升不是第一次被小珊这样对待了,不以为意的说:“别这样,小珊啊,你家小姐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儿子丢了?”  小珊小嘴微张面露惊讶,虽没说话,可也让温升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温升细长的眼睛里冒着精光,幸灾乐祸的说:“真是风水轮流转,苏朝夕也有栽了的时候,让她见钱眼开,让她接不该接的生意,让她不告诉我背后的秘密财主是谁,得现世报了吧!哈哈哈哈哈.....啊——”  温升正笑得开怀,脚背猛地被小珊狠狠的踩了一脚,温升疼的大叫着跳起来捂住脚,一只手颤抖的指着小珊,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活该,让你说小姐的坏话!知道什么叫现世报了吧?这就是!哼。”小珊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真是有什么主子有什么下人,温升衰衰的一瘸一拐着走进鎏金楼,刚进门有个下人就跑过来说:“主子,来客了。”  温升面上一乐,脚背也不疼了,腿脚利索的蹭蹭蹭上了楼。三楼拐角的雅间门口守着一个灰衣劲装少年,他一见温升便恭顺俯身:“爷已经候着了。”  掀开挡在门里的珠帘,温升看见来人,笑得要多古怪就多古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们今天是约好的吧,一个两个都来找我玩。”  “叨扰了。”来人手指若无其事的在桌上的一套杯盏中留恋,随后拿起藏在里面的一个杯子说:“想不到温老板连九莲玲珑杯都能弄到手。”  温升满头黑线,今天不仅来的人都不是善茬,而且还都喜欢摆弄他的宝贝,怪不得是冤家。温升两步并做一步上前将杯子夺了回来,宝贝的捂在怀里:“够了啊你们,锦瑟喜欢干的事你怎么都喜欢干,活该你们俩抢生意。我说,我该给你们的消息我都给了,半点私藏都没有,你们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锦瑟付你的钱我出双倍。”来人手指轻敲桌面,言语引诱。  “真没有了......”  “三倍。”  “你们怎么都不信我呢?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五倍。”  “你出几倍都没有。”  “十倍。”  “噗——”温升一口茶水憋在嘴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最后还是抠抠的咽了下去,诧异的看着来人:“我说,你知道锦瑟出多少钱买线索吗?你这么跟她对着干抢生意,岫玉,晚上走夜路可小心点吧。”  “说吧。”  “说好了,我可是出于业界良心才贡献的,可不是图你那点钱。”温升清了清嗓子,轻声说:“太皇太后已经派了密信捎到南宫家了,估计这次两大门阀要动手了,北边一直都不太平你知道吧?南宫家这么长时间表面上一直没什么动作,其实早就暗度陈仓跟太皇太后母族联手,就等着一个信号了。而这个信号,估计就是洛景帝暴毙。”  温升舔了舔嘴唇继续说:“洛景帝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参与早朝了,太皇太后对外宣称是皇帝年幼体力不支,其实洛景帝早就已经病入膏肓。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那里经得起太皇太后日日让他服下带有毒药的饭菜呢?哎。”  “这不是我要的消息,我要的是关于女婴失踪。”  “我知道我知道,你出了那么多钱,我怎么着也意思意思附赠你点儿。”温升笑呵呵地说:“再说,皇帝一死,没了龙运,凤星自然起不了什么波浪,况且太皇太后还想自己当皇帝呢,凤星就更没什么用了。不过看她那架势似乎以为凤星是个刚降世的孩子,真是人老了脑子跟不上了,自古以来凤星降世时可都不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显现的。不过据我所知,女婴失踪不只是太皇太后一伙人干的,还有另一伙人浑水摸鱼,我从上面得到的情报是北边的人干的,不过我怀疑是南边。”  “我知道了,多谢。”岫玉起身就要走,被温升伸手拦住。  “女婴背后还真有银子啊,锦瑟是,你也是,明明很明显就是太皇太后做的,可你们却还是到我这里问,看来另有隐情,银子不少财主不小。”温升两眼放光:“到底是哪个势力,你跟我说说呗。”  “告辞。”  “墨欢礼!你不带这样的!”温升发现自己一个情急叫出了名字,慌忙捂住嘴巴,闷闷的说:“岫玉,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苏朝夕回府不久,就有下人送来一封书信,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她疑惑的将信拆开,看见上面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儿子的名字取好了,墨安瑾。”  墨欢礼你个不要脸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取名字了?还姓墨,你TM想死吧?苏朝夕忍住掀桌的冲动,将信直接烧了。  烧了信她还不解气,今天这些事一件两件的都这么糟心,真是太不爽了。苏朝夕起身大踏步的走出房门,不行,不能只有她一个人不爽,太不公平了。  盖大楼今天心情特别好,收了几方债主的债款,还洗劫了人家,这种操纵别人生杀大权的感觉真是美妙,干活他都禁不住要傻笑了。不过这种美妙感也只维持到苏朝夕杀来的那一刻。  盖大楼也是个矫情的妙人,一见苏朝夕来了,连忙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心中默念“我只是个守门的,我只是个守门的”一百遍。  “盖大楼,你家主子呢?”苏朝夕冷倪。  “里面。”我只是个守门的啊,守门的。  看着苏朝夕径直进了门,盖大楼顿时腰板挺立,啊咧,竟然有效?  谁知刚想完,苏朝夕又绕了回来,笑眯眯的贴近他,乌珠顾盼气似幽蓝:“盖大楼,你娶媳妇了吗?”  一张巴掌大的清秀小脸突然贴过来,盖大楼心跳有点加快:“没,没呢......”  “啊,真可惜,你也老大不小了,就连我都有儿子了,你还没媳妇呢,人和人果然是比不得的。”苏朝夕遗憾的摇摇头,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盖大楼的心情一下就不美丽了,就知道她没这么好心会慰问自己。  从早上开始孙嗣黎的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吃饭也不香了,美人也不美了,就连银子都变少了,而且没多大一会儿手下人就跑过来说有人对锦瑟的孩子图谋不轨,于是他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不爽了。  这哪是不爽,这根本就是灾难来临的前兆好不好?掀桌!  “主子,锦瑟来了。”底下的侍仆刚说完,一个浅翠衣裳的少女浅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孙嗣黎往椅子后面缩了缩。  “行了,别一副看见本姑娘有多害怕的样子,我又不是妖怪,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杀人的时候都不眨眼,现在这副瑟缩的样子装来给谁看?”少女即苏朝夕,单脚抬起踩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流氓的架势。  “锦瑟......”  苏朝夕颦眉,阙楼哪里都好,银子来得快,还没有后顾之忧,就是这匿名的规矩不怎么样。凡是来这里拿钱办事的,都有一个阙楼特定的名称,她的是锦瑟,虽然不难听但也不怎么地,最近冒出了一个岫玉,总是跟她抢生意,而且每次都先她一步,这让苏朝夕非常不爽,想到这里,她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如你告诉我谁是岫玉,我就不再打扰你了,怎么样?”  那就会有另一个瘟神来打扰他了,孙嗣黎起身走下来,满心满眼的抱歉:“你家儿子的事我真是疏忽了,我叫了盖大楼去暗中保护,可那家伙背着我去讨债,你也知道,有钱能使磨推鬼,更何况那个成天仗势欺人图财害命的家伙。”  扯淡,盖大楼没你的默许会干活?苏朝夕翻了个白眼,这借口一点也不假。  看出了苏朝夕的鄙夷,孙嗣黎小心翼翼的转移话题:“你家儿子该办宴席了吧?算算也快满月了啊,怎么着不弄个满月酒什么的。”  “是啊,办个满月酒,然后鱼龙混杂的又会有人再把我儿子偷走,真是好主意,你一点也不傻。”苏朝夕一撑桌子就坐了上去:“不如我们直接跳过转移话题的程序直接进入正题怎么样?你要查的根本不是太皇太后一伙对不对?”  孙嗣黎看着少女前一刻还怒气冲天后一秒就义正言辞的样子,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越来越不懂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行了,少装!”苏朝夕瞥了他一眼:“之前我去找温升,他的消息都是显而易见的,太皇太后为了破凤星的传言抓走了所有女婴这事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有什么好查的?但是,她并不是抓走了全部女婴对不对?”  孙嗣黎微微一笑:“你问我干什么?我掏钱,你才是办事的人。”  “非常好。”苏朝夕从桌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一句话,这事我只要我接,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同时又找了别人。”  额(⊙o⊙)…孙嗣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看来不是啊,让我猜猜,你找的人里不会有我的那个对手,就是不要脸的总跟我抢钱的那个什么狗屁岫玉吧?”  额(⊙o⊙)…孙嗣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依旧沉默。  看来是了,苏朝夕眯着眼睛:“孙嗣黎,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件事我若是先办成了,酬金三倍。”  额(⊙o⊙)…孙嗣黎继续当鸵鸟。  “恩,就这么定了,那个什么破岫玉休想跟我抢钱。”苏朝夕也不在意对方应没应,甩甩袖子就要走。  “锦瑟啊......”孙嗣黎突然开口:“过两天就是太皇太后寿辰了,你们家老将军带不带上你啊?你......”带不带上你儿子啊?虽然很想问,但还是身家性命比较重要。  苏朝夕脚步一顿,但也没当回事,摆了摆手:“我走啦,别想我。”  回到苏府,刚进了门苏朝夕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珊一把拽到门后躲着,一边躲小珊还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深怕被发现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见鬼啦?”苏朝夕有些诧异。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宫里派了中书侍郎来,还带着太皇太后口谕,说是要带你和孩子进宫呢。”  这太皇太后,暗的不来改来明的了?苏朝夕挑眉,无所谓的说:“中书侍郎人呢?”  “老太爷挡着呢,估计撑不了多久,我觉得现在你还是躲起来吧?听说那太皇太后可吓人了!咱可不能去。”  “那怎么行,这种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人都已经来了,总不好拂了太皇太后的面子。”苏朝夕拍了拍小珊的手,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就是见见面嘛,你去锦娘那里把安辰带过来。”  正厅,中书侍郎不疾不徐的端起白瓷羽盏一副要喝不喝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薄唇微抿,似笑非笑。  苏家老太爷坐在上首倒是有些摸不透太皇太后的心思,要说这太皇太后此番用意只是请朝夕去拜访请安,那也用不着派了中书侍郎这号人物来传话,既然派来了,那这用意可就值得揣摩了,毕竟这位中书侍郎的风头太劲,杀猪焉用宰牛刀?  不过说到这位中书侍郎,好像才二十岁吧?身后家族无权无势竟也能靠一己之力跻身朝堂,倒也难得。  “老爷子,来了客人怎么也不派个人出去寻寻我知会我一声?白白浪费了侍郎大人的时间。”  苏朝夕大方的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个孩子,浅笑着向中书侍郎微微行礼:“早就听说中书侍郎是位英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珊躲在外面偷偷瞧了一眼,看见自家小姐这般做作,不禁鄙夷,却又想起之前小姐悄悄吩咐的话,便匆匆的去了。  苏老太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是场面话大家都会说,当即笑了笑:“夕儿,中书侍郎候了你多时了,若是无事......”  “倒也不急。”中书侍郎温软如玉的素手轻轻将杯子放下,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定定的盯着苏朝夕,像是一条凉腻的蛇盘踞在她身上,声音尖腻而细长:“姑娘若是还有心做些事情,本官倒也能抽出时间应付。”  苏朝夕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这男人白生了一副好皮囊,说话却跟个太监总管似的,不会是断袖之类的吧?难道一年上位靠的不是品势才学而是裙带关系?被自己没来由的胡思乱想寒了寒,她佯装镇定的说:“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天色不早了,就现在启程吧。”  中书侍郎缓缓起身,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向苏老太爷行了个礼,便话也没说的出去了。苏朝夕甩了甩身上的鸡皮疙瘩,乖乖的跟了过去。  按理来说,这般年纪的中书侍郎出门怎么着也来匹好马坐在上面威风自在,可这位大人貌似更喜欢坐车,苏朝夕脚一踏上这偌大的红木马车便感觉不对劲,余光一扫惊觉这马车竟是通身都用红玉梧桐做的,顿时甚感败家,红玉梧桐可是稀有物种,千金难买一木,这人竟然造了一辆这么大的马车,还真是行走的土豪,生怕别人不知道。  苏朝夕内心震惊了一下后又回神,她又不是没有钱,一掷千金这种事有多少家财都早晚要败光,还是抠门能得万家财。  “姑娘名唤?”  苏朝夕一愣,后知后觉这位大人官居朝堂时日不多,不知道别人家姑娘的闺名倒也不是什么奇怪事,便随意道:“苏朝夕,苏是锦绣流苏的苏,朝是璀璨朝阳的朝,夕是今夕何夕的夕。”  中书侍郎点点头,似是特意记住了一下,然后抬眸,眸光迤逦的看着她说:“在下丁公藤,丁是人丁兴旺的丁,公是蒲公英的公,藤是常春藤的藤。”  
    一直到下车,苏朝夕也没想明白这中书侍郎为何要特意报上自己的名字,她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说这大人是没话找话说?倒也有可能,毕竟他说完名字之后就再没说话,只是在刚才分开走的时候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两眼,真是个怪人。  跟着引路宫女沿着踏道七拐八拐的走了半天,终于到了太皇太后召见的地方,凤仪亭。  凤仪亭落在宫里最大的自然湖上,湖畔种满了牡丹,亭子全部用大理石建造,顶部用的重檐歇山显得高贵得体,亭中用青绿叠晕彩画间装,古朴大气。  此时的亭中除了太皇太后,竟还坐了几位妃子,苏朝夕余光一扫,没有一个认识人,顿时有些心里没底。  “说曹操曹操到,刚才哀家还提到你,快过来坐。”太皇太后慈眉善目的笑道,吩咐旁边人搬来软椅:“年纪轻轻的抱着孩子坐在寻常地方免不了难受,这软椅还是哀家当年用过的,本以为以后用不上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见见光,快来坐吧。”  太皇太后面上倒是挺随和,心里是不是黑的就说不准了,不过不坐白不坐,苏朝夕回了个礼谢了声便坦然的坐下了。  “早就听闻苏家平白添了个孩子,臣妾还不信,今日一见,还真是臣妾孤陋寡闻了,不知这孩子苏小姐是如何得来?”在宫里,孩子可是奢侈品,妆容精致的刘妃目光殷切的看着苏朝夕...手里的孩子,当今皇上不过是个孩子,自然不能开枝散叶,她这个妃子也是挂名,有名无实,如今见到别人手里有自己可能一直都不会得到的孩子,不禁有些羡慕还有些嫉妒。  “朝夕自是生不了,这孩子是一位故人留下的遗子,我只是尽到责任代为照料。”苏朝夕看了一眼这位刘妃,倒也没有隐瞒。  刘妃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倒是一旁年岁尚浅的姑娘开口:“近日里郾城到处都是苏姑娘和孩子的谣言,大家都说这孩子是墨家五少爷的,臣妾还当真了,原来竟不是吗?”  这般嘲讽又带着欢快的语气是什么鬼?这位二八年华的姑娘,你是不是暗恋墨家五少爷啊?咱俩要不聊聊?苏朝夕心里暗想,估计十有八九错不了。  太皇太后眸光一闪,接话:“哀家倒也许久没有见到新生儿了,快抱过来给哀家看看,可是取了名字?”  苏朝夕起身,刚想回话,便听见亭外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回太皇太后,这孩子名唤墨安瑾。”  靠之!苏朝夕转身,果不其然看见墨欢礼和中书侍郎款款而来。  “墨安瑾?”太皇太后本来打算伸出的手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看着刚才那个年轻妃子笑说:“看来这谣言也不是不能尽信啊。”  年轻妃子似是对这个孩子竟然真的和墨欢礼有关的情况难以相信,仰头娇喝:“墨五少爷,你怎么和这孩子扯上关系了?”  看来还真有一腿?苏朝夕本来还有些不爽的心情一下子顺畅了不少,安分的坐了回去,看戏。这妃子年纪轻轻跟了一个什么都还不能做的皇帝,自然忘不了旧爱,看这样子说不定这墨五少爷和这妃子之间有段缠绵悱恻的故事也未可知。  墨欢礼侧目,看见某姑娘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曲眉丰颊间笑意盈盈,便知道她不是在想什么正经事,不过也没理她,淡淡的说:“许是这孩子与我有缘,一见如故,便能帮衬的也就帮衬着点,更何况,苏小姐对于取名之道知之甚少,我也就代为效劳了。”  “原来是这样。”太皇太后微笑着点点头,“中书侍郎怎会和墨少爷一同前来?”  “偶遇。”丁公藤捡了处偏僻宽敞的坐席坐下,状似无意的说:“苏姑娘这儿子生的倒是十分可爱,娇俏可人不似男子,倒有些男生女相。”  “才没多大的孩子哪能看出相貌,中书侍郎真是说笑了。”苏朝夕瞥了他一眼。  丁公藤似是很满意,一双桃花眼斜睨,看向别处,高高衣领下肤若凝脂的脖子因为他这一偏头露出了点点红斑,那力道颜色,估计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留下的,虽已经有些细微淡了,但还是很扎眼,只是一瞬,他又回过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苏朝夕眉梢微挑,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难不成她猜对了?这中书侍郎是靠那种关系上位?可刚才在车上还没有啊,难道是路上遇见,然后......哇喔,哪天可要让盖大楼好好查查。  这一个晃神,她没发现这位中书侍郎言语中流露的重要信息。  “原来是个男孩。”太皇太后靠着椅子,松了口气:“那为何之前传言是女孩?”  “只是苏姑娘跟在下开了个玩笑罢了。”墨欢礼接道。  “男孩好,还能开枝散叶,最近这郾城里也不太平,丢了不少女婴,哀家派了许多人也没人查出个所以然来。”太皇太后叹息着,目光在墨欢礼身上流连了一会儿,微笑着说:“听闻墨少爷广结朋友,江湖上的事一定比哀家那帮人强,不如女婴失踪一案你来查,怎么样?”  太皇太后这个老油条,哪只眼睛看见墨欢礼广结朋友了?自从她见过他之后,就没见他有什么朋友,这黑锅背的,真窝囊。  “欢礼定当竭尽所能。”墨欢礼拱了拱手。  “那就这样吧,哀家也乏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皇太后带着几个妃子心情舒畅的离开了,也难怪,心里的郁结和身上的黑锅都解决了,心情不好才怪。苏朝夕也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那位年轻妃子并没有跟太皇太后同行,而是留了下来,那哀怨的小眼神儿,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墨欢礼对她始乱终弃了。  “欢礼......”  这一声,不可谓叫的不缠绵,不可谓叫的不心酸,不可谓叫的不留情,啧啧啧,苏朝夕决定晚走一会儿,留下来看个戏。却不料手腕被人握住,她惊异的抬头,发现丁公藤似笑非笑的说:“苏姑娘,该回去了。”  靠,老娘连戏折子都拿到手里了,你却说演不了了?坑谁呢!可无奈抱着孩子挣脱不开,苏朝夕气鼓鼓的就被拽走了。  一时间,凤仪亭里只有年轻妃子和墨欢礼两人。  墨欢礼凝眉,有些不悦的看着苏朝夕被人拉走,年轻妃子发现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顿时有些生气:“欢礼,你怎么了?”  “周影,你我已无关系,多说无益。”墨欢礼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声,转身便走。  “不,欢礼,你别走!”周影从身后一把将墨欢礼抱住,梨花带雨:“自从嫁到皇宫里,我没有一日不思念你,今日总算看见你,我不会放你走的!”  墨欢礼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剑眉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欢礼,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当初为了进宫而抛弃了你,可我知道错了,这么久了,我一直在反思,我从没有一刻不后悔,现在的皇上什么都不能给我,这个妃位也是有名无实,欢礼,若你肯带我走,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周影带着哭腔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说。  墨欢礼低头看了一眼腰上的玉手,喟叹一声:“周影,我们还是各自珍重吧。”  说罢,便毫不留情的就要离开。  周影一颤,登时伸手拉住了他,轻声说:“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这样真的好吗?你儿子好像饿了。”凤仪亭不远处的林木石山后,丁公藤伸出素手摸了摸苏安辰,对方却将他的手指含在了嘴里,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别说话,正是关键时刻,我儿子不会这个时候掉链子的。”苏朝夕眯着眼睛顺着石山的缝隙看向凤仪亭里粉红粉红的八卦,一脸兴奋。  不会掉链子吗?丁公藤看着苏安辰,好像的确是,这孩子一看就是饿了,却还老老实实的依偎在娘亲怀里笑眯眯的,只是这嘴一直含着他的手指,看着怪可怜的。  “你就不怕你儿子饿坏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你带我来这里看八卦的吗?”苏朝夕不耐烦的看着他:“现在是八卦重要,儿子一顿不吃饿不死。”  果然不是亲生的。丁公藤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凤仪亭里的两人若有所思。  “这周影和墨欢礼到底什么关系啊?大庭广众的就敢搂搂抱抱的,哎呀,现在还亲上了!难不成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被皇帝拆散?不对啊,现在的小皇帝也拆散不了谁吧?”  “你这么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丁公藤尖腻的声音带着丝丝冰凉。  “哦?你这意思是,我想知道什么都要去问当事人?不能从旁人处得知?”苏朝夕突然不看那边了,转而亮晶晶的看着丁公藤。  丁公藤邪魅一笑,微挑的桃花眼盯着她,瞬间那种似乎被凉腻的蛇缠住的感觉又回到她身上了,苏朝夕觉得自己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苏姑娘想从本官这里知道些什么呢?”  这种带有引诱意味的语调让苏朝夕戒心大起,她干笑了两声:“没什么,我先走了啊,再晚就出不去了。”  丁公藤眯着眼睛紧盯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素手抬起拨开高高的衣领摸了摸白皙的脖子,又看了看被苏安辰吮吸过的手指,突然笑得阴沉。  
    皇宫这种地方自古以来就是个神奇的所在,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遇不到。  没了引路宫女,苏朝夕只能凭借着微弱的记忆在宫里乱窜,苏安辰似乎真是饿了,都开始吮吸自己的手指了,不过两个眼睛依旧亮晶晶的看着四周没有哭闹,这让她有些安慰,这孩子还是很明事理的嘛。  七拐八拐走的晕晕乎乎的时候,苏朝夕决定找个地方歇歇。  “听说了吗?太皇太后有意将和硕公主指给远征大将军。”  “远征大将军?南宫家的那位?那位不是喜欢......怎么会同意娶公主的?”  “哎呀,这不是明摆着太皇太后想和南宫家亲近吗?就是可怜了将军的心上人,这么多年等不到将军,好容易等到了却还是这样的消息。”  “谁说不是呢,哎......”  两个长舌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四周,轻手轻脚的一边议论一边离开了,殊不知对话全被一旁假山后面坐着歇着的苏朝夕听了去。  不过苏朝夕对这点八卦不以为意,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中书侍郎是断袖这一大事,别人家的小情小爱的此时已经入不了她的法眼了。  “你还打算在这里坐多久?”  苏朝夕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然后脖子华丽丽的扭了。  “墨欢礼,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的跑出来吓人!”懊恼的揉着脖子,苏朝夕起身不开森的说:“你不是跟你的小情人幽会呢吗?还有时间出来瞎溜达?”  墨欢礼眉毛都拧到一起了,阴沉着脸说:“先跟我出去。”  苏朝夕望了望天,也到时候了,于是乖乖的跟在后面。墨欢礼现在气压太低,难道说刚才幽会被发现了?不太可能啊,不然宫里也不能这么平静。诶,刚才那两个宫女说的远征大将军,难不成是南宫易?南宫易要娶和硕公主了?又是两大门阀接亲了。苏朝夕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于是开始唉声叹气。  “嘭——”  娇俏的鼻子撞上了宽广的后背。  苏朝夕面色不善的抬头:“好好的走你的道,停下来干什么!”  “我与她已无关系。”墨欢礼低沉着嗓音说。  “啊?”苏朝夕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墨欢礼垂眸,对上她晶亮的眸子,突地眸光一黑,脸更臭了,冷气十足的抬腿就走,半点也没有等她的意思,苏朝夕抱着孩子一路小跑也没追上,只得在后面大叫:“干什么啊,莫名其妙。”  却见他脚步连停都不停,不一会就消失在路尽头。  这下子,又只剩下她和孩子了。  沿着方才他走的路,苏朝夕一面咒骂墨欢礼阴晴不定,一面左顾右盼希望找到个领路宫女什么的,可奇怪的就是这一路都没有见到宫人,苏朝夕停住脚步,对前方的路有些迟疑。  墨欢礼从来就没表示是她这边阵营的,如今将她引到这条路上难免有别的目的,走还是不走,倒成了问题。  权衡之下,苏朝夕倔强的走了另一边。  沁心园里一处幽径,丁公藤随意的倚着一旁的石柱,闲淡的看着对面的男子,那双桃花眼似乎永远在笑,又似乎只是错觉。  “这么晚了叫我来,还有什么事?”他低头理了理褶皱的衣袖,尖细的声音听着特别不舒服。  “你生气了?”对面的男子凝眉,有些慌乱的走过去,将他的下巴捏住抬起,逼迫着他看着自己:“丁公藤,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丁公藤轻声说:“你能忘了我?”  男子一愣,松开了他的下巴,高傲的说:“你这种人多得是,本王才不会在意。”  “是吗?”丁公藤嗤笑,盯着他的双眼,沉默了许久,最后黯然淡笑:“我知道了,我会忘了的。”  说罢便扭头就走,男子微愣,看着他宽大的衣摆像是坠落的蝴蝶振翅一般绝望的离开,突地心中一疼,冲过去将他拽住:“你敢忘一个试试!”  苏朝夕躲在一边觉得不大妙了,于是连忙捂住苏安辰的耳朵眼睛,蹑手蹑脚的窜出来,苏朝夕飞也似的逃跑了。  石柱那边丁公藤余光扫见不远处一个浅素衣摆一闪而过,眼底闪过一丝冰寒的笑意。  苏朝夕怎么也料不到在这皇宫里竟然遍地有奸/情,还这么明目张胆,太可怕了,在这破地方教坏她儿子之前,得赶紧离开,可是,要往哪边走啊?长叹一声,苏朝夕郁闷的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分岔路口。  “不是让你跟我走,你跟到哪里去了?”  古板又冷冰冰的声音只属于一个人,苏朝夕不耐的回头,瞪着墨欢礼:“还不是你自己抽风了似的使劲往前窜,我哪能跟得上!谁让你不等我!”  墨欢礼皱着眉头,也是一脸不耐烦,两个人互相瞪了对方半天,最后他认命般叹息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语气变得柔和:“若是没等你,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走吧。”  苏朝夕被他拉着手一步步的跟在后面,看着他的宽肩窄腰遐想非非,这人这么阴晴不定的,难道是因为被那个周影抛弃了的缘故?内心受到了创伤?本来在家中就是庶子,情场失意家庭不顺,难怪心里畸形了,啧啧啧。  墨欢礼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恢复冷冰冰了:“你不要在后面想些有的没的!”  啊咧,他肿么知道的?苏朝夕怯怯的缩了缩脖子。  ——三天后——  苏朝夕一大清早就被锦娘给弄醒了,这种事锦娘早就做的得心应手,飞也似的给她套上了衣裙,一边穿还一边夸:“咱姑娘这身材就是好,什么衣服穿着都好看,这中书侍郎把衣裙送来的时候我这婆子还心想着姑娘穿这衣服会不会好看,没想到倒是婆子我多心了,中书侍郎眼光真是独到。”  本来还半梦半醒的苏朝夕一下子就精神了,一把抓住锦娘忙叨的手惊问:“你说这衣裙是谁送的?”  “中书侍郎啊。”锦娘觉得并无不妥,开心的笑道:“姑娘,这红粉衣裙还真是漂亮,听送衣服的小厮说这衣服是什么锦绣流云裙,是绣阁刚出的款式,果然好看,小姐,你觉得怎么样?小姐?”  苏朝夕脑袋都炸了,这个丁公藤跟她非亲非故,平白送了一套这么出彩夺目的裙子,是想让她在寿宴上出头,给别人当炮灰吗?  “我不穿,赶紧给我脱下来。”苏朝夕扯着衣襟就要脱,锦娘连忙制止:“小姑奶奶啊,今儿可是大日子,老太爷都要打扮打扮的,你这大闺女总不能穿的和平时一样啊,这样不合适,再说了,之前墨家送来的那套裙子你不说也不穿吗?那你......”  “就穿那件吧!”苏朝夕连忙打断了锦娘的抱怨,反正打死她都不穿这件衣服,那个像蛇一样的丁公藤居心叵测,她才不要着了他的道。  出门时苏老太爷都已经等在马车里了,苏朝夕撩着裙摆上车,车身一晃,她慢悠悠的坐了进去,有些不开心:“老太爷啊,咱这马车可得换换了,现在旧的不走路都不稳当了。”想那丁公藤,靠裙带关系上位完全不心疼钱的用那**车,再看看她勤勤恳恳劳碌了大半辈子的老太爷坐这种旧马车,顿时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马车又怎么惹到你了?我觉着挺好的,有什么好换的,倒是你,到了皇宫你可别这么拉着脸,太皇太后看见少不了要生气。”苏老太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苏朝夕撇撇嘴,她进宫可不是去讨那个老太婆欢心的,挑起帘子看着外面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朝阳璀璨晃进了她的眸,映出了一片寒霜。  巳时到了宫门,太和门内外聚集着王公诸侯,文武各官则集在午门,丹陛上张黄幔,陈金器其下,卤薄后张青幔,设诸席。大理寺卿在前引百官入,大学士则在侧引外藩王公入。  苏朝夕见这阵势一点也不照别的宴会差,不禁腹诽,这太皇太后之前还扬言说寿宴一切从简,这就是从简了?当别人都是瞎的吗?幸好没带儿子来,不然这人挤人的大阵仗,一天下来她儿子估计就成肉饼了。  “苏姑娘这身衣裳清丽脱俗,不知是哪儿买的?”人流涌动,难免会遇上别家千金,苏朝夕看了看突然凑过来套近乎的这位姑娘,却是半点印象也没有,但还是礼貌的回道:“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  墨欢礼送来的东西,她哪儿知道是哪儿买的。  “这衣裳看着倒不像是买的,反而像是墨家绣娘做的。”尖细的嗓子拖着长长的尾音,听上去有些怪异。  “哦?中书侍郎知道的这么多,难道是跟墨家有什么情缘?”苏朝夕瞥了他一眼,“情缘”两个字特地咬的重些,似是在暗示什么。  “你猜呢?”丁公藤挑着男子少有的柳叶弯眉,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语气慵懒而又魅惑。  
    皇宫内外一片欢腾,观星殿里却是寂静无声。少巫司躺在软榻上,宽大的衣袍上绣着日月星辰阵图,墨袍金边,似是多看一眼都会沦陷在星河当中。一张稚嫩的小脸此时正凝重的看着窗外,一旁的香炉升起袅袅轻烟,笼罩在他脸上,看不清喜怒。  “少主。”若是太皇太后在此,定会因为大巫司此时脸上的恭敬而讶异。大巫司伏在地上行了一礼说:“今日宫内外人颇多,少主且在此休息,就不要出去了。”  少巫司并未看他,虽然远处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可在这里顺着窗看出去却也只能看见棵棵桃树,不见人影。  “凤星降临,太皇太后将不少女婴抓来都不见星芒泯灭,你可知是为何?”少巫司开口,与之前不同,此时的声音并不像外貌那样稚嫩,反而略显沧桑。  “老奴不知。”  少巫司撇了撇嘴,冷倪:“听说那苏家新添的婴儿是个男孩?”  “是,先前传言是女孩,但太皇太后已经亲自证实了,是个男婴。”  “今天来的外人多?”少巫司缓缓起身,拂了拂衣袍:“那正好。”  庆华殿内,文武百官落座,膳司宫女端来各色珍馐,殿上还有美人献舞,太皇太后坐在上面笑得得体,苏朝夕在下面看的好累。  本来苏家的位子应该在右侧第三排,可苏老太爷一进了宫门就不见了踪影,害的苏朝夕一顿瞎找,开席了还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便被一旁的掌事姑姑拉着就坐在了第一排的空位上。本来第一排也挺好的,但苏朝夕瞟了一眼左右的人后,脸就黑的像煤球了。  墨欢礼似乎今天有个好心情,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这件衣裳很漂亮。”  苏朝夕端起酒杯假笑了两声:“你这意思是衣服好看人不咋地是吧?谢谢夸奖啊!哼。”  “的确是糟蹋了衣服。”墨欢礼眸光幽寂的看了她许久,仰头灌了杯酒。  “苏姑娘身材匀称,这件衣服怎么着也算不上是糟蹋。”丁公藤耳朵倒是长,笑眯眯的说。  “隔着件件缕衣都能看出根本都没有的东西,中书侍郎还真是爱说笑。”没等苏朝夕接话,墨欢礼倒是有些不耐的先开口了。  这是在说她没好身材吗?苏朝夕恶狠狠的瞪过去。  “墨少爷也同样是隔着层层缕衣,你又是如何得知苏姑娘不是好身材的呢?若论说笑,墨少爷更胜一筹。”丁公藤不怀好意的盯着她上下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况且在下还抱过苏姑娘,身体力行之下甚是了解。”  墨欢礼捏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泛白  啊咧?这人什么时候抱过她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有,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当事人还在中间呢,他们就这样讨论她的身材问题很猥琐好吧?苏朝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着两边莫名掐架的男人说:“两位慢聊,告辞。”  苏朝夕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令丁公藤颇感兴趣,墨欢礼冷淡地说:“中书侍郎眼高于顶,没想到还会关注一个女子。”  “这女子实在有趣,本官总是忍不住,墨五少爷说说,本官在如何是好?不如就将她娶了来,如何?”丁公藤拄着桌子单手撑着下巴,邪里邪气的笑。  “中书侍郎确定自己会娶人?”墨欢礼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话里有话。  “本官为何不会娶人?”丁公藤似是不明所以。  “那中书侍郎可要守好本心,到时候可别变成别人的入幕之宾。”墨欢礼扯着嘴角,嘲讽道。  丁公藤似是还想说什么,却眸光一闪,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将酒饮尽,起身离席。  墨欢礼坐在原地,盯着苏朝夕方才用过的杯子看了许久,而后嘲弄一笑。  鉴于之前两次的经验,苏朝夕觉得在皇宫里行走就必须挑旁边有遮掩东西的道路走,这样才能在奸情发生的第一时刻藏起来观看。可是今天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走了好久也没看见有**的和说八卦的,苏朝夕顿时觉得无趣,决定原路返回。  她这一突然转身,一下碰倒了身后跟着的人,一个不察,两人都踉跄倒地。  “嘶......”苏朝夕揉了揉腿,看着对面的人:“你没事吧?”  “无碍。”少巫司起身,理了理衣冠。  苏朝夕看了一眼他的衣着,眯了眯眼:“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惠安大师那个老神棍说过,她的七魄不稳,最好离别的神棍远些免得被看出来了,而眼前这个小孩儿虽不大,但那衣服却是巫司该穿的,巫司精占卜天象,也是神棍的一种,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姑娘留步。”  你让留步就留步啊?你当别人傻吗?苏朝夕加快了脚步,急匆匆的往前走,直到身后没有了那小孩儿的身影声音才停下。  “你要娶妻?”  咦?这个略显低沉的嗓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苏朝夕来了劲头,难道说歪打正着的又碰见八卦了?兴奋的凑过去打算一睹八卦主角,手腕却被人紧紧抓住。  “你干什么去?”墨欢礼凝眉,瞥了一眼前方的假山,死死的拉着苏朝夕:“不许去,你跟我过来。”  苏朝夕无比留恋的盯着那庞大的假山,无可奈何的被墨欢礼拽走。  “你拉着我干什么?”怒瞪。  “你刚才要干什么?”墨欢礼淡淡的问。  “听八卦啊,不然呢?”接着怒瞪。  “你知道那后面是谁吗?”  “就是不知道才偷听的啊!”还是怒瞪。不过刚才那声音的确是耳熟。  墨欢礼无奈的叹息,拍了拍她的脑袋:“快回去吧,苏老太爷到处找你,跟我走吧。”  那个老头找她干什么?苏朝夕又回头看了看假山的方向,郁闷的说:“走吧。”  假山后,“我不娶妻,难道一辈子偷偷摸摸的跟着你?”丁公藤向来尖细的嗓音传来。  “我不许,你就谁都不能娶。”男子眯眼冷道:“你只能是我的人。”  丁公藤仰着头,看着天空零散的云,眸光幽幽:“囚笼之鸟,焉能拥天?”  男子一颤,怜惜的看着他:“你若是离开我,那个苏姑娘就别想活!”  “我不会娶她,但终究会娶别人。”丁公藤倚着假山,墨发三千散落在肩前身后,“我们终究不会有结果。”  “你娶一个我就杀一个,你娶一对我就杀一双,你自己看着办!”男子忽的离开他,阴测测的说:“这就是你来招惹我的下场。”  丁公藤嗤笑,淡淡道:“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随后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男子眯着眼,看着他的身影,狠戾道:“苏朝夕是吗?”  跟在墨欢礼后面走的苏朝夕可谓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留,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终于开了口:“墨欢礼,你知道假山后面的人是谁对不对?”  墨欢礼的双眸像是被云雾缭绕的深潭一眼看不到底,他淡漠的看着苏朝夕,令她后背发凉。“这么好奇,你不如回去看看?”  这问句带着丝丝凉气侵入人心,苏朝夕倒是很想点头,只是面前的人如此阴森,说不定点了头,下一秒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可老太爷那边......”  “不用着急。”墨欢礼眸光幽幽,似是有些不爽:“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没关系,你这般好奇这种事,现在不去将来遇到也还是会去的,是福不是祸。”看着苏朝夕有些动摇的犹豫,墨欢礼突然风度翩翩,一派潇洒。  苏朝夕心头的激情一下就灭了,这男人心眼多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弄这么一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墨欢礼瞄了她一眼,似是将她的花花肠子都摸清了一般,解惑道:“影妃的探路宫女正往这边来,你确定不走?”  原来是老情人派人来了,怪不得撵人。苏朝夕腹诽,倒也识趣:“那一会儿见到我家老太爷,你就跟他说一声我一会儿就到啊。”  墨欢礼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苏朝夕便颠颠的离开了。影妃周影的探路宫女来到跟前俯身行礼:“娘娘请公子桃林小聚,请。”  墨欢礼斜睨苏朝夕离开的方向,冷言:“回去告诉影妃,在下与她再无瓜葛,请她不要再来涉足我的生活了。”随后,伸手拿出一块玲珑雪白的玉佩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将这块玉佩带回去,在下一介草民,高攀不上影妃这棵大树,请她另谋高就吧。”  探路宫女迟疑着将玉佩拾起,再一抬头,哪里还有墨欢礼的身影。  
    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看得见吃不着干着急,苏朝夕回到假山后,人家的小剧场早就散场了,但这地上的衣服碎片,这莫名倒下的花草,无一不在暗示这里明明就是发生过什么,曾经和八卦近在咫尺的她却又和八卦远隔天涯,此情此景真是曲终人散尽,人走茶凉时。  叹息着自己唯一的乐趣都飞了,苏朝夕垂头丧气的从假山后面绕出来,却不料脖颈上被重重的一击,顿时昏倒在地。  “什么?墨欢礼真是这么说的?”端坐在桃林深处的周影接过宫女手中递来的玉佩碎片,声音颤抖:“碎的竟是这块玉佩吗?难道说欢礼一直将这块玉佩戴在身上?”周影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碎片,眼底一片湿润晶莹。  “是我伤了他的心,不行,我要亲自去找他,我不能让他离开。”周影激动着起身就往外走,却遇上了正往这边来的人,她眉心一沉,将手中的玉佩收进了袖中。  “大巫司今日好兴致,怎么想到带少巫司来这里闲逛?前面殿里欢歌笑语,大巫司不去凑凑热闹粘粘喜气?”周影笑吟吟的看着老态龙钟的大巫司和他一旁的少巫司。  “参见影妃。”大巫司拱了拱手:“前面的欢歌笑语不属于老臣,老臣不敢前去叨扰,倒是影妃这里,老臣有事禀报。”  周影眉梢微挑,略有诧异,这大巫司一向是唯太皇太后一人所用,如今怎么反倒有事来她这里禀报?“大巫司说笑了,周影常年身处后宫,人微言轻,大巫司的事本宫怕是无福一听。”  “影妃娘娘此言差矣,此事可是关系到影妃娘娘的一生幸福,娘娘当真不听?”  周影这个人,年少的时候就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而抛弃了青梅竹马,而后又是后悔了好几年想要努力挽回墨欢礼的心而身心疲惫,平生什么都听不得,唯独幸福一事最听得,听了大巫司的话,她登时眸光一闪,后退一步:“大巫司有什么话不妨坐下慢慢说。”  大巫司却摆摆手:“只消一句话,说完老臣就走。”  “大巫司请讲。”  “天南星,救必应,苏子独活。”大巫司拉着少巫司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惹得周影心中不解,这话里都是药材,难道是要她喝药吗?可是她又没有病。  周影百思不得其解时,大巫司二人已经渐渐远离桃林,大巫司低声问:“这影妃真能猜到其中的意思吗?”  “后宫女子多疑善妒,如今想不到,改天见了某人也能联想到,早晚而已。”少巫司背着手,一脸老成:“我现在就是担心一件事。”  “少主,你说的可是......”  “他们急功近利急于求成,早晚惹得太皇太后起疑心,你回去立刻捎信出去,那些收走的女婴是时候放回来了,过犹不及。”  “是,少主放心。少主,刚才来的路上......”大巫司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  “无论你看到什么,都给我烂在肚子里,管你该管的,做你该做的,听明白了吗?”少巫司冷喝。  “是,老奴明白了。”  庆华殿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但老太爷坐在一人旁侧却十分焦急,左右张望坐立不安。  本想着来了宫中就能规矩点的孙女总算有机会可以见见别家的公子,可谁成想这姑娘就跟那脱缰的野马似的一刻也闲不下来,只是一个晃神没注意到的功夫,这丫头又不见了。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苏老太爷有些歉意的看了看一旁的公子,无奈的起身准备亲自去找。  可这苏老太爷起身的架势才刚摆出来,就听殿内有女子高声道:“早就听闻苏将军府的嫡出长女不仅聘婷秀雅而且善文善武,何不趁着今日高兴,上来展示展示?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太皇太后闻言,一双笑目看着下面突然出现的女子,了然的瞟了瞟下首坐着的一位中年男子:“大理寺卿,你的这位千金倒是直爽。”  大理寺卿南宫宇连忙起身:“小女年幼,冲撞了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恕罪。”  “无妨,现在哀家身边缺的就是这样豪爽的姑娘。”太皇太后慈笑。  南宫惠闻言抬头:“那太皇太后是准了惠儿的请求了?”  “既然你找的是苏家姑娘,哀家准了又有什么用?”  这时候南宫惠才想起来这苏朝夕并未应声,于是四下寻找她的身影,却是半天未果。  苏老太爷叹息一声,这南宫家近几年出的最刁钻的姑娘便是这南宫惠,想想自家孙女那行动如风来无影去无踪的鬼祟样,和那吃饭时狼吞虎咽的不顾形象,以及看见诗书礼义琴棋书画就嚷着头疼,拿起刀枪棍棒来恨不得扎自己身上几个窟窿,苏老太爷真真是觉得那南宫惠所言的“聘婷秀雅而且善文善武”的人铁定不是他孙女。  正在头疼之际,苏老太爷瞟见了从角门进来的墨欢礼,连忙招呼他过来:“可有见到朝夕?”  墨欢礼脸色阴郁:“苏老太爷,苏姑娘怕是出事了。”  “什么?”苏老太爷一惊,声音都开始颤抖:“墨公子,你可不要吓我老头子。”  墨欢礼的脸色十分难看,刚刚分开后只是被周影的侍女耽误了一会,但当他到达假山的时候,只在地上发现了苏朝夕的手链,地上有拖拽的痕迹,可他找了周围许多能够藏人的地方都没发现苏朝夕,遍寻无果只能回来。  南宫惠扫了几遍也没看见苏朝夕,却看见了墨欢礼和苏老太爷在说什么,于是喝道:“苏老将军,苏姑娘在哪儿?”  苏老爷子颤巍巍的走出来叩首:“太皇太后,老臣......老臣的孙女......朝夕,朝夕她,失踪了。”  “什么?”  众人都是一惊。现在这样的场合若不是真的失踪事关人命,苏老将军万不会坦言相告乱了太皇太后的寿宴,在看之前和苏姑娘相交甚密的墨五公子也是一脸阴沉愁云满布,看来假不了了。  南宫惠本还以为是苏老将军怕孙女出丑所以瞎说的,但仔细一想利害关系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震惊:“皇宫里守卫森严,苏姑娘也并非等闲之辈,怎么会失踪了?会不会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了?”  “墨五公子去寻过朝夕,太皇太后娘娘,老臣的孙女,怕是被人蓄意带走了。”苏老将军扣了扣:“请太皇太后下令一寻。”  太皇太后一直没有说话,苏老将军也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墨欢礼扫了一眼众人,一甩墨袍当先走出了大殿。人是他弄丢的,别人不找,他自己找。  许久,太皇太后瞥了一眼诸席,凝眉:“传哀家旨意,封锁城门,禁卫军全面排查,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一旦见到可疑人士立刻逮捕,一定要将苏老将军的孙女找到。”  于是,本该是喜庆欢腾的宫中变得十分紧张,每宫佳丽都将自己的宫殿腾出来让禁卫军搜查,每一处的花园湖畔都被禁卫军层层包围,踏道上一时全是禁卫军的身影,宫门内外也都是禁卫军把守。可就算是如此严密的排查,几个时辰下来,天色将晚,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庆华殿早就歇了歌舞,太皇太后倚着软榻询问:“还没找到苏姑娘吗?”  跪在地上的禁卫军垂头:“太皇太后恕罪,属下已经遍查后宫,可依旧没有见到可疑人物,也没有看见苏姑娘的踪迹。”  苏老太爷坐都坐不住,被一旁的人搀扶着起身,但还是顾全大局的说:“太皇太后,天色已晚,还是先行休息吧,朝夕的事明日再说无妨。”  太皇太后忧虑的看着他:“是哀家对不住你,苏老将军先回府,有什么消息哀家立刻派人通知你,你也别太着急,苏姑娘不会有事的。”  “谢太皇太后体恤,老臣告退。”  “都散了吧。”太皇太后看了看留下的众人:“你们守着也没用,哀家都没辙,你们能找到?都回去吧。”  虽然留下的人未必都是担心苏朝夕,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此时一听太皇太后发话,当即也都退下了。  殿内一时安静无比,太皇太后不疾不徐的起身,手搭在旁边的老太监手臂上,轻声说:“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能不见了呢?”  老太监垂着头往前走,恭敬道:“太皇太后不必担心,该来的早晚会来,是劫数怎么也跑不掉。”  太皇太后叹息:“你这人说话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明明没读过多少书,还总是冒出禅语,让人听着烦心,对了,子云那边怎么样了?”  “太皇太后放心,皇上那边一切都很顺利,相信用不了多久,太皇太后就能得偿所愿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今日看见苏老将军着急自己的孙女,哀家倒是想了不少,你说若是子云也突然失踪被人绑走,哀家会不会也这么着急的派人去寻呢?”  “太皇太后多虑,皇上是不会突然失踪被人绑走的,这样的假设并不存在,老奴无从得知。”  “是啊,所以哀家才会这么想帮忙。”太皇太后无力的叹了口气。  “太皇太后今日这般多愁善感,要不要去上柱香?”老太监突然说。  “不必了,求神拜佛不如靠自己。”  
    苏将军府里大半夜的还灯火通明,小珊随便裹了件外衣就跑了出来,看着内院全是来来往往的家丁,便匆匆的跑去锦娘那边。  “小姐还没回来吗?真的失踪了啊?天啊,去皇宫都能失踪,真的是被绑架了吗?有没有查到是谁干的?”小珊一脚踹进房间,看见锦娘还没睡,便突突突的一连串说了一通。  锦娘无奈的看了一眼无辜的房门,再小心的看看苏安辰睡觉的方向,发现没什么动静才松了一口气:“你呀,什么时候能有个丫鬟的样子?疯疯癫癫横冲直撞的早晚要出事。不过小姐比你还让人操心,老太爷回来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各房夫人也都不敢去睡,真不知道小姐到底怎么样了。”  小珊闻言眼珠子转了好几圈,那狡黠的模样让锦娘极其不安。“小珊,你不会在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吧?大晚上的你也帮不了什么忙,还是快回去睡吧。”  小珊笑眯眯的应了声是,便蹦跶哒的跑出去了。  亥时,胭脂巷鎏金楼的大门被一顿狂敲。店小二揉着眼睛走到门前的说:“客官,我们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不行,你要么现在开门,要么去把那个瘟神叫来,我这里有十万火急的事,耽误了你可承担不起,快点快点!”小珊裹着外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着怒喝。  店小二在里面听得稀里糊涂的,但却清楚的记得今天晚上关门前温升特地嘱咐的话:“今天我特别累,晚上就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许来打扰我。”  温升那副“老子要是不爽了你也别想活”的刁钻阴险样店小二还历历在目,于是当即回道:“我们老板说了,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去打扰他,您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开了门再说吧,请回吧。”  小珊一急,又连着敲了好几下,可里面已没了动静,没人理她她也不能一直赖在这儿,于是小珊回头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寂静街道,决定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店小二在里面一听人走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刚要走就被大堂里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老板,你,你不是睡觉了吗?那刚,刚才这儿......”老板你怎么下来了?来了多久了?刚刚敲门的时候怎么不说话啊?店小二有些怨念。  温升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吧嗒吧嗒嘴:“我渴啦,下来喝杯水怎么了?又不是见鬼了,赶紧回去睡你的觉吧。”  水楼上也有啊,非要下来喝?店小二疑惑的晃了晃脑袋上了楼。  温升瞥了一眼大门,眼睛里泛着精光,小样的小丫鬟,出了事还知道来求救,怪不得苏朝夕这么喜欢她,只可惜聪明是聪明,就是找错了人啊,温升打了个呵欠,上楼休息去了。  小珊站在微凉的夜里总觉得冷风嗖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抬头看了看府邸大门巍峨庄重的墨府,犹豫了好一会儿,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估计这时候敲墨府的门结果不是被赶出来就是被抓起来,还是算了。可除了这两个地方还能有哪里能帮小姐呢?小珊挠了挠头发,最后只好垂头丧气的打算回去。  “你是......”  大半夜的身后突然有声音是件特别可怕的事,小珊吓得一跳三尺远,警惕的看着对方:“什么人!”  “墨欢礼。”  呃,小珊一愣,小心翼翼的上前,借着月光才勉强认出对方,有些窘迫的说:“墨五公子,原来是你啊。”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墨欢礼皱眉,这小姑娘已经在这里鬼鬼祟祟半天了。  小珊这才想起正经事:“墨少爷,你应该也有进宫吧?我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失踪?现在有什么消息吗?会不会有事啊?我刚刚去鎏金楼,那里的老板都不给我开门,他不是消息最灵通吗?可急死我了。”  墨欢礼眉头一松,语气缓和:“你不用担心,你家小姐是不会有事的,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小珊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祸害遗千年,更何况我家小姐,那墨少爷,我就先走了。”  看着小珊远离的身影,墨欢礼原本松散的眉头又拢在了一起。温升没有给她开门,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想说?忽的脑中灵光一闪,墨欢礼冷冷一笑,他知道去哪儿要消息了。  子时,丁公藤却还端坐花厅,端着杯子不疾不徐的用杯盖将飘在水面上的茶叶轻轻拨开,茶水升腾起的寥寥轻雾朦胧了他的眼。听到外面有了轻微的动静,丁公藤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拜访在下,真是惶恐之至。”  墨欢礼不客气的踏进屋子,周身都是凉飕飕的,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苏朝夕在哪儿?”  丁公藤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尖细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在我这里,明日天亮了就送回苏府,墨公子不必担心。”  墨欢礼眯着眼睛,冷淡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要见到人。”  丁公藤挑眉:“墨公子似乎并不惊讶,还是说你早就怀疑我了?”  “你的人品墨某不置可否,但你身边某人的人品,墨某在了解不过,所以,我现在不止要见到人,还要带走她,有意见吗?”  丁公藤起身:“事已至此,跟我来吧。”  苏朝夕静静地躺在一处小居的房内,床边的地上还倒着一个人。墨欢礼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有些诧异:“你倒也忍心。”  “见笑了,这件事无论怎么样都因丁某而起,至于他,墨公子就当是关心则乱,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墨欢礼将苏朝夕抱起,看着丁公藤脸上浅浅的笑意,略有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  再说小珊这边,大半夜跑了小半个郾城的小姑娘刚顺着后门摸进来就被锦娘拽到了角落里,小珊余惊未平差点大叫:“锦娘!你干什么!吓死人啦!”  “小珊,你先别说话,赶紧跟我过来。”锦娘一脸神秘又紧张的拉着小珊进了自己的房间,径直走到苏安辰睡觉的地方,不安的说:“小珊,你快来看看。”  小珊低头看了一眼襁褓中睡得安稳的孩子不解道:“看什么?”  锦娘知道她没发现重点,于是将襁褓下面微微掀开:“看这里啦。”  小珊不以为意的瞟了一眼,然后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眼,之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强行压低声音:“你把小公子给阉了?”  锦娘脑袋一蒙,使劲拍了她脑袋一下:“你这丫头天天都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小公子了!你给我理解重点!”  小珊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你是说小公子被人掉包了?还是用个女婴来掉包的?这也太没水准了!”  锦娘翻了个白眼,现在哪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小姐现在还下落不明,小公子也不见了,这可怎么是好啊。”锦娘急的就差原地转圈了。  而此时,苏朝夕正懒懒的躺在墨欢礼的臂弯里沉睡,墨欢礼抱着她径直走到府上一处小湖边,低头看了看她恬淡的睡颜,丝毫没有半点不忍心的直接将某人扔到了湖里。  突然被冰凉的湖水包围,再加上没有防备呛了好几口水,苏朝夕一下子从湖中惊醒,抬头就看见墨欢礼一脸冷峻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  一时没搞清楚状态,但看情况始作俑者半点愧疚都没有,苏朝夕站在水里完全没有好修养的喝道:“墨欢礼,你丫的找死啊,大半夜的你想干什么?谋财害命吗?”  墨欢礼一脸的高贵冷艳:“就你?能有什么值得我谋财害命的?就算真的有,你觉得你现在能把我怎么样?”  抽你丫的,苏朝夕瞪着他,一阵小风吹过,湿漉漉的上身凉飕飕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上来吧。”墨欢礼伸出手。  “你把我扔到水里再把我拉上去是几个意思?耍我吗?”苏朝夕显然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好心拉她上岸。  “那你上不上来?”墨欢礼道。  苏朝夕看了看他的手,犹豫半晌,搭了上去,墨欢礼略微使劲就将她从水里拉了上来,结果她一个没站稳,便跌在了墨欢礼的怀里。  时间仿佛静止,周围寂静一片,苏朝夕湿漉漉的贴在墨欢礼的怀中好似都能听见他的心跳,他的怀里温暖又宽广,这种踏实的安全感让她有些失神,一时间竟忘记了挣脱。墨欢礼似乎也没有料到这种事,刚才的一刹那间出于本能,那手下盈盈一握的纤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是该推开她还是什么也不做,成为了一大难题。  两人抱在一起心猿意马,阵阵清风相送,苏朝夕打了个寒颤,这才清醒过来。  “在下不过拉苏姑娘一把,姑娘就这般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墨欢礼感受到她的颤抖,也回过神来,不禁笑道。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种事之前又不是没有过,收了雇主的银子却反手为别人把雇主杀了,这样既能赚两份钱还能除掉某些后患,阙楼这样什么活都干的媒介中间户这种事可没少干。  苏朝夕怀疑孙嗣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初接女婴这活儿的时候她就暗中调查过,太皇太后那边人多眼杂绝不可能将事做绝,有另外一伙人混在太皇太后的势头里浑水摸鱼是一定的,只是还没等她去查,人家就把女婴放回来了。孙嗣黎也是收了雇主的钱然后将活支配给他们干,那他绝对有可能收两份钱,一份帮太皇太后收拾留下的把柄和烂摊子,另一份则是帮别人将女婴一事鱼龙混杂的雪藏在太皇太后的背后。  太皇太后长期处于后宫,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暗卫帮她收拾女婴,保不齐就是太皇太后出钱,孙嗣黎办事。  至于那另一伙人,估计太皇太后也没想到,但终归是嗅到了苗头,于是才要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偷鸡摸狗。  孙嗣黎挑眉,拍了拍手鼓掌:“锦瑟,你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苏朝夕伸脚踹了踹他:“少来,你干这事你缺不缺德啊,到头来被耍的人里还不是有我们,说说,另一伙人是谁?”  “业界良心行内规矩,你猜出来的算你的,但我可不能随便就把雇主的身份告诉你,我是有原则的。”  一猜你也不能说。苏朝夕瞥了他一眼:“这个你不能说,那我儿子的事你总能说了吧?”  “你儿子?”孙嗣黎皱眉:“天地可鉴,你儿子可没雇过我啊。”  “我是说,我儿子的下落。”苏朝夕瞪,她儿子那么小,哪来的钱雇他。  “这我怎么知道?你儿子丢了跟我可没关系,我做的都是正经买卖,拐卖人口什么的我可没做过。”孙嗣黎做发誓状。  “就你这德行,早晚会做的!”苏朝夕冷哼,也不再和他多纠缠,打算去温升那边套套消息。  孙嗣黎似是看出了她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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