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网剧,有个有京剧片段的男声歌曲,一个男的进入一个满是冷兵器的房间,说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冷兵器,还有金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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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箍棒抖动了一下,一个女的说,它的主人脾气不是太好,这是什么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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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idu://b. 张涛 &nbsp.jpg" target="_blank" title="点击查看大图" class="ikqb_img_alink"><img class="ikqb_img" src="http://b.hiphotos.hiphotos.baidu.com/zhidao/pic/item/f636afc2b1f695bb3d,两人却发现自己陷入重重危机之中<a href="http,欲解开历史上真实坠龙事件的背后真相; &主 演 &彭禺厶 &刘银银 &侍宣如大概剧情 &nbsp.com/zhidao/wh%3D600%2C800/sign=a2b5cf51b6a1cd922e4c4/37d12f2ebabcbdde7116e7e.jpg" esrc="http://c.hipho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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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子奴有约:冷兵器时代的救赎
吃法国长棍面包
可以醉生梦死
这是我第一次看那个视频,实在不懂它要表达的意思。
一对男女,在一间房间像亲人般目光交错便读懂对方的漠然与种种,却不是父女;像男女间有肢体的轻微接触却不是恋人;男的有一种来自邻家大叔式的男性的爱护,女的,确切地说是小女孩,是一种自始至终的被幽禁被看守被爱笼罩又漠视一切的存在。
你若真的喜欢,就别抗拒遗憾。看不懂的东西迟早会被你认知,有一天当它以本来面目出现,你也不要匆忙否定。几天前我突然接触到一个MV,有人把《shape of my heart》这首单曲翻出来听,我才知道那段视频截取自一部1994年的法国电影,据说影片完全颠覆了人们意识中类型片的概念,它就是《这个杀手不太冷》。
有人说一个杀手爱上一个女人,他就危险了。里昂和小女孩玛蒂尔达相遇,却是他自身的一次重生过程,我们称之为救赎。
什么是救赎,简言之,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着生存,要么赶着去死。
生一定不只快乐,死也未必痛苦。数学老师石泓正是后者。为了报恩他宁愿加速自己的生命旅程。可是,就像数学的反复论证有多难,定罪也是个细工慢活。
定向声波发生器,一种干扰人脑神经使其至幻的隐秘杀人工具。石泓和唐川本是因数学结缘的同学,最后却到了要用这种工具来证明时间确实能改变一个人的天性,有些事情你用一生也无法来完成,放之四海皆不准,变成电影都是戏的真理。
苏有朋本是建国中学的高材生,因陪同朋友去面试而被入选进入演艺圈。大概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我便走火入魔成为他的忠实粉丝。笔记本里有他的贴纸,买他的专辑整张学会了每天唱着入睡哼着上学。甚至寝室里,为了区别各自的热水瓶我也用上了他穿着红西服的贴纸。现在如果去翻翻初中时代的旧物,大概还能找到一二物证。
所以我非常理解苏有朋选择用数学家的演绎来推进案例分析进程以及分享人生至理的第一部导演作品,一个救赎的故事,一个自愿顶罪的数学天才。一个为了走到山顶而寻找最完美路线的未果的杀手故事。
《嫌疑人X的现身》由台湾的苏有朋导演,好友林心如主演,根据日本作家东野圭吾同名小说改编,音乐全部为日系,而江桥的场景则酷似韩国电影《江城水怪》。如此多的元素,拼凑成了一部苏式《这个杀手不太冷》,我依然喜欢。
每次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玩,我从来都担心吃不好的问题。好像英国的卓别林跑到法国便喜剧不起来,你想想他的礼帽和手杖如果换成贝雷帽和长棍面包,会是怎样一番情景,要知道人家憨豆先生也不是一夜成名的。法国人自豪起来可是绝世界之冠的,要不怎么说他们是真正的自由主义者呢。如果说在伦敦的餐厅只要你有钱,还是可以做到满足肠胃需要的完全拜英国有闻名天下的下午茶来弥补情调,那么在法国,你就真的要佩服他们吃的艺术。
法国菜里最贵的鹅肝在我们的餐桌上只是一客简单的冷菜。法国人一点吃午饭七点用晚餐,法国长棍面包从来都是裸露无包装,很多少年常常把它藏在夹克里,路上还能相互捶打当玩具,法国人的服饰宣称仅此一件,没有复制品,法国人除了情侣绝不亲吻,法国的长棍面包硬到可以撬断监狱的铁栏杆(这个当然是当笑话来讲的)。法国人除了时尚浪漫艺术还有很多的情怀意识可以到法国电影里寻找。
《潜水钟与蝴蝶》试图用无数片断和隐喻来表现一个身染重病的男人如何面对一朝一夕的岁月,在他坚强意志支撑下,生活呈现了真实的面目,你坚强,生活亦坚守。你放弃,生活的城墙会以加速倾圮来回报你。
《新桥恋人》 最经典的台词:梦里见到的人,醒来就该去见他。这种完全释放自己的情感大概只有法国的红酒和甜点能催化出来。导演和主角场外的分手大概是最好的隐喻。
《音乐之城》,一部歌舞片竟让奥斯卡颁奖嘉宾神魂颠倒李代桃僵错得离谱。只要音乐和舞步不停,哪怕只有一首曲子的时间法国人也会制造出更多的精彩绝伦。
最后竟然,法国面包里还藏着这样的经典桥段般的改变。奥地利公主嫁给法国王子后,带来了法国用餐文化的新元素。它松软的口感,甜香的气息不仅诠释了精纯的清奶油低调奢华的追求,当然也代表了巧克力之都奥地利的顶级品味。
虽然在冷傲专制固守旧制的索菲亚姨妈面前,这位年轻的公主有太多的宫廷礼仪需要学习,但是在她变成僵硬的长棍面包前,王子对公主的情有独钟和在两个女间发生冲突时一声声发自内心的饱含尊敬的妈妈,终于让公主适应了法国也让索菲亚姨妈接受了国家命运和餐饮文化的改变。
终究,最美的故事也会谢幕。
里昂用生命唤醒一个女孩企图成为杀手的一生,玛蒂尔达最后说:我就像这朵花,没有根。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
你可能会以为哪里出毛病了
我不是一个有多重身份而深藏不露的人。
我的面具只有一个
其实那些说话的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而且要想知道就要付出代价
代价就像他们的运气
会在某些时候某些地点受到诅咒
还有那些害怕我的人也会失败
我知道黑桃是战士手上的剑,
(我知道黑桃是牌手重要棋子)
我知道梅花是战争的武器,
(我知道梅花也是牌手另一张王牌)
在这纸牌艺术里方块意味着赢得金钱;
但这都不是我心的形状
这便是《shape of my heart》的中文歌词。中文译作《心之形》,浪漫一点叫作《心的方向》,法国人应该更喜后者。那又怎样。24年了,sting已老去,胶片会褪色,音乐响起来,你却突然溯洄往日。昨日不重现,我却活成了你的样子。
吃法国长棍,走在街上,御风而行,硬得咽不下去的质地,当然是咬一口,吐两口,如若加上布里奶酪,再有法国勃艮第红酒那就是醉生梦死般销魂。
电影是人生片段,书是整场整场的人生。
有时候我在书里,有时候我在电影里,
无论何时,我的人生我一直在场。
最好的文字遇见最美的你,我是陈子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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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一部欧美冷兵器时代的关于狼的电影,内容好像是一个古老的城堡每天晚_百度知道
一部欧美冷兵器时代的关于狼的电影,内容好像是一个古老的城堡每天晚
一部欧美冷兵器时代的关于狼的电影,内容好像是一个古老的城堡每天晚上都受到一个狼的怪物袭击,
一部欧美冷兵器时代的关于狼的电影,内容好像是一个古老的城堡每天晚上都受到一个狼的怪物袭击,后来出来了一个骑士,手拿长剑,来到了这个城堡在城堡外还和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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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photos.baidu.com/zhidao/wh%3D600%2C800/sign=798f02fa19dfa9ecfd7b5eb/9f510fb30fd43d943ad4bd01302f6://d.科幻&nbsp.hiphotos.baidu.com/zhidao/wh%3D450%2C600/sign=e87bfd7aa1/9f510fb30fd43d943ad4bd01302f6?影片开始男主角救下一名女子Beowulf&(1999).com/zhidao/pic/item/9f510fb30fd43d943ad4bd01302f6.jpg" target="_blank" title="点击查看大图" class="ikqb_img_alink"><img class="ikqb_img" src="http。导演:&Graham Baker编剧:&Anonymous&/&恐怖语言;/&戴维 查派类型:&动作&/&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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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传说》
同求 以前看的一部电影 没看完。也不是黑夜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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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的另一部网络小说---《冰恋沉醉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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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的另一部网络小说---《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一章&&&楔子
我好象睡了很久很久,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仿佛睡去了这几年所有的劳累和烦劳。耳边很安静,鼻子里飘进淡淡的檀香味,我满足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朱帘绣幕、雕梁画栋,身上盖着浅绿色织锦大被,从雕花窗棂中撒进的点点碎金滑过青花瓷瓶、檀木桌椅,最终隐没在描金绣云文的氍毹里。垂着翠绿色流苏的帷帐旁边,一尊雕漆四脚炉鼎里徐徐冒出袅袅轻烟,飘散在空中的正是刚才引我从沉睡中醒来的檀香味。
我闭上了突然变得酸涩的眼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真的,白日里想往这种静谧幽雅的情景想太多了,以至于真的在梦里看到了。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那样就可以彻底摆脱那些纠缠和无奈,阻隔那些谩骂和诅咒,远离那两个令我做呕的人……
“刘大夫,你再走快点啊,小姐昏过去都那么久了,也不知道怎样了。”
“来喜啊,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拽散了。这一路上同样的话都被你念了无数次了,我就差没飞着赶来了。”
“只要小姐没事,奴婢随您责罚。”
一男一女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我诧异地再次睁开眼睛望过去。
一名钗环襦裙的女子扯着一名身穿杏色长衫须发皆白的老者,急匆匆地往我躺着的紫檀木雕花大床而来。当他们的视线和我的对上时,那名头梳双髻丫鬟打扮的少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小姐,你没事了?刚才你又象往常那样昏过去了,脸色比以前任何一次发病时都差,吓死来喜了。”
少女边说边把我从床上扶起来,还体贴地在我背后加了一个软软的靠垫,声音动作都那么实实在在。我似乎不是在做梦,偷偷在被子下面掐了掐大腿,会痛!
我不发一言地看着老者为我诊脉,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满是惊讶和疑问。
“恭喜五小姐,你体内的阴寒之气竟然全无,十余年的顽疾终于能彻底治疗了,只要按老夫开的药方辅以补品,半年后即可痊愈,以后再也不用日日卧塌了。”良久之后,老者眉开眼笑地得出了一番结论。
我听了后只觉得天方夜谭,想我秦澜活了二十八年,读书时拿了无数长跑冠军的身体可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很明显,眼前的男女关心的对象绝对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没有这么虚弱,也没有这么一双光滑如凝脂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纤纤玉手。
那我现在是谁呢,这是什么地方?眼前的环境古色古香,奴婢、小姐这些古代称谓也跑出来了。难道是我的灵魂穿越时空了吗?似乎还占用了一具柔弱多病的少女身体。
以前常听那些迷信的人说,人死后还有灵魂不灭,难道真正的我已经死了吗?难道那人昨晚给我的饮料里真放了他常常挂在嘴边要给我吞食的安眠药吗?我的心里泛起了浓浓的悲伤,一如过去五年来的心情。
我安静地看着老者和少女在屋子里忙前忙后,心情慢慢平复。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我有了一种新生的感觉。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但我的人生却有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上天终究对我是眷顾的。
这一生,我要忘却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我要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和热情去好好地再活一次。我一定要过得比前生快乐、自由,我不要再被那些俗世的眼光所束缚。
只是,我再也见不到我慈爱的父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现在一定很伤心。上帝是公平的,他为我开了一扇窗,也为我关了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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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  回到玉府刚换上干净衣裳,行素就来找我了。&  “老瞧着我做什么?”我被行素充满了挪谕的眼神给盯得有些不自在。&  “小澜,想不到你身材很好呢,中午你从荷塘里上来时,我眼睛都看直了。”行素扬高了嘴角,笑得满脸神秘,“难怪兰朝太子会这么喜欢你。”&  我大惊:“瞎说什么呢。”&  “我可没瞎说,太子抱着你从荷塘里出来时,望着你的眼神太炽热了,那么明显的爱恋,明眼人都瞧出来了。”行素双手合十,满脸羡慕地道,“若有谁象太子一样,能够不顾自身安危在我落水的瞬间就跟着我跳下水,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我的心脏有一瞬间的紧缩,行素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过往的许多事……&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会答应嫁给君洛北,一定不会。&  “那样的男人,嫁了还不如不嫁。”我无意识地轻轻念出了心底的话。&  “象太子那样的男人有什么不好,我看他是对你上心了,可惜你已经有了玉大哥。”行素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素素,以后别再提这事了。”我不想再听君洛北的事,对行素板起了脸。&  “我当然可以不再提,可是中午站在荷塘边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行素认真地看着我道,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张口无语,又想起了莫思攸那双布满了冷厉、恼怒以及怨恨的眼睛,心里不由得莫名地黯然了。&  无间在皇宫里一直忙到凌晨才回来。&  窗外明月皎洁,照得屋内一片银白,晚风徐徐吹过,掀起了床头的轻纱帷幔,带着满屋的月光一起飞舞。无间就在这场无声的舞蹈里走进了房间,墨发蓝衫,俊挺飘逸,眸色一如既往的耀眼和温柔,仿佛可以揉出水来。&  “怎么还没睡?”他望着倚在床头的我,声音里有着惊喜,一双温热的大掌抚上了我披散在肩头的长发。&  “等你啊,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顺势搂住了我,一抹湿热贴上了我的耳际,我的心跳有些加速,偏过头主动迎上了他的双唇。&  半晌之后,他有些气息不稳地拉开了我俩的距离道:“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我轻笑一声倒在了他的怀里:“我不是正准备说嘛。”当下把中午在荷塘边的事给他说了一次,我想,有的事与其让别人说给他听还不如我自己亲口道出。这样至少能让他的心情好过一点。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好脾气地接受自己的顶头上司爱慕自己老婆的事实。不过,我在尽量客观讲述当时的具体情况时隐去了那块紫色玉佩的事。&  无间听完我的话后一阵沉默,琥珀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深深地望着我。我平静地回视他,屋子里一时静得只剩下晚风吹拂的声音。&  “他们两人对你倒挺好的,一个送你传国之宝,一个为你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他突然握紧了我的手道,“不过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他们注定了只能看着你却不能拥有你,我一定会让你幸福,不会给任何人有机会来抢走你。”说完后他死死地抱紧了我。&  心里有一股暖流在窜动,我张开双臂回拥着无间,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轻纱帐落,烛火灭,天上的月亮也悄悄地藏进了云层。夜深雾起,正适合做两个人的事情。&  第二日,彦骐来访,我和他聊了一整个上午才把该谈的事谈完。对于我为项家争取到独家制造棉纺车的事彦骐尤为激动,晶亮的眸子迸出强烈的光芒。我看了也十分高兴,项家对我这么好,我只有努力地来回报他们了。彦骐临走时再三叮嘱我的青楼计划不能再拖了,因为每年一度的花魁大选就在下月了,我笑着连连点头,心里也不禁期待起那天的盛况来。&  等到彦骐的背影在我视线里消失时,我马上褪下了脸上的笑容,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彦骐刚才告诉我,据他的特殊途径打听到,兰朝皇帝已经病重了数月,最近几天更是病得快不行了。北边的蒙古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着挥刀南下。&  彦骐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担心项家在北边的生意,我听了后却开始担心起君洛北来。蒙古明显是探知到了老皇帝病重的消息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边境整军待发,在这种关键时候,身为太子的君洛北本该主持朝政平内对外,如今却因为救我而伤上加伤,陷入了昏迷。无间昨晚说的话,我还记得。&  现在我也只能希望上天保佑,让君洛北赶在老皇帝死去前醒来,不然兰朝就乱了,他储君的位置很可能不保,甚至他多年的隐忍和付出也将毁于一旦,而我和他的那场政治婚姻也就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天还没亮,无间就进宫去了。灰蒙的天际,一条发白的光线隐隐透出云层,象在揭示光明就快冲破黎明前的黑暗了。&  无暇神色黯然地来到我房里,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机灵劲不再,清幽的双眸染上了浓重的哀怨,看见我对她展露了笑颜后,反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蹙了蹙眉头拥住她,心下有些忐忑,能惹得一向活泼开朗的无暇哭得这么厉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在她一番声泪俱下后,我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糟糕至极的坏事——皇后昨晚秘密召见了爹和娘,竟然有意选无暇为太子侧妃,懿旨在三天后就会下来了。&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人,哪怕他是当今太子。”无暇扑在我怀里抽噎着,“更何况,我已经,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我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大家笑谈的那位元宵节出现的白衣公子,无暇自言对他颇有好感,似乎是情根深种了。谁知连那白衣公子的名字还没打听出来,就被突然指婚了,这对于情窦初开的无暇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也难怪她不能接受了。&  “爹娘还说了,皇后看了所有王公大臣家的适婚女子,只有我的生辰八字与太子最合,所以才找上了我。”无暇继续哭诉着,“可我听爹娘说,太子最近偶感风寒,身体一直不好,昨日竟然还昏迷不醒了,一点风寒就能虚弱至此,我玉无暇怎能嫁予这样的男子!”&  我听了一阵默然,无暇说君洛北柔弱不堪倒是冤枉他了。至于皇后所谓的两人生辰八字相合的话也不过是种借口罢了,看来老皇帝是真的不行了,皇后已经在为君洛北的继位做准备了。就是不知皇后为什么要在这节骨眼上选太子妃,偏偏选的还是已经有了心上人的无暇。&  好言一番劝慰后,无暇终于止住哭泣回房去了,可怜一双明眸哭得红肿不堪,让人看了心生怜惜。我忍不住摇头叹息,封建社会就是这么强权至上,连婚姻大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就好象当初才穿来兰朝的我一样,纵使心里有千百万个不情愿,也得坐上花轿。&  无暇,如果你今日不是生在这位高权重的玉家,可能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如今,怕是只能黯然神伤了……&  傍晚时分,我和行素换上男装来到了“胭脂楼”。&  看着胭脂楼那熟悉的招牌在一片璀璨的灯火中闪耀着点点金光,我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干涩。去年的此时此地,非离还与我一起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如今“桃花依旧笑春风”,但他却“人面不知何处去”。&  时光荏苒,我们往往很想抓住的东西反而更容易失去,当非离登上凤国的王座时,那个与秦谰开怀畅饮、神情妩媚绝天下的霓绯已经不会再有了。&  兰朝与凤国、廷尉夫人与开源皇帝,两个不可逾越的界限,注定了我与非离此生可想不可及的距离和鸿沟了。&  非离,离开凤国皇宫时我不是没有看见你眼底的凝重和深沉,尽管你已经在竭力压抑了,可那恍如秋日般温暖的眸子里还是逸出了无限深情,那样的透明和纯粹,象水晶一般,让我不忍心直接拒绝,不忍心把那晶莹剔透的水晶打破,只好装作不知情,对你笑别。&  “欢迎两位公子。”一声温柔的娇语,把我从沉思里唤醒。&  我抬眼看去,正是我以前见过的那胭脂楼老板青芙,依旧的笑容可掬、落落大方。见我在打量她,她嘴角扬得更高了,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象是十分盼望我的到来。眼波一转,她看见了我旁边的行素,眸子里的喜悦顿时转变成了惊讶,甚至还隐隐有着激动和兴奋。&  我看在眼里没有吭声,随着她来到一间安静豪华的包厢。我开口要凌雪作陪,青芙一口答应了,很快就把凌雪叫来了。&  凌雪穿着我为她量身定做的旗袍,风姿妙曼地朝我走来。象牙白底描淡粉色荷花的紧身缎面,把她雪白的肌肤衬托得白里透红、娇嫩欲滴,修长的大腿在柳腰款步间若隐若现,端的是风情无限,让男人看了想入非非。&  当凌雪坐在我身边时,我微笑道:“彦骐给你提供的衣裳还行吧?”&  她睁大了双眼,眼神无比晶亮:“你,你是……”&  我摆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我是谁不重要,我来是告诉你,当初彦骐与你定下的协议到了该履行的时候了。”外界只知凌雪的旗袍是“玲珑阁”提供的,只有凌雪一人知道玲珑阁给她送旗袍的人叫项彦骐,如今我说出彦骐的名字,她一听就知道我是玲珑阁里面的人了。&  “我明白了,下月初一的花魁大选,我一定不会辜负项公子的期望的。”凌雪用力地点头,眸子里有一抹坚定自信的亮光闪过。&  我微笑地点头,看来彦骐把我交代的事办得很好,数月前还有些胆怯羞涩的凌雪,如今已经变得大方自信,容光焕发的脸蛋上多出了一种摄人心魂的动人情韵。&  我把一些细节问题交代清楚给凌雪后,带着行素准备离开胭脂楼。我俩刚走出包厢门口就被青芙给拦下了。&  我挑了挑眉毛,用眼神询问她。&  她有些激动地压低声音说道:“两位公子能否到青芙房间小坐一会?青芙有些问题想问问这位公子。”一边说的同时,用手指比了比行素。&  我扭头看了一眼行素,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答应了青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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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  青芙引我俩来到一间清幽安静的房间。&  房内的布置十分整洁简单,有别于胭脂楼别处接待客人的包厢的奢华艳丽。雕花窗棂上爬满了绿色蔓藤,茂盛的枝叶随风摆动,为盛夏的夜晚增添了无数凉意。&  看着满屋的清爽淡雅,我对青芙有了另一番认识。&  “两位小姐请坐。”青芙浅笑吟吟,倒了两杯茶放在桌子上。&  我微笑着坐下,并不惊讶青芙的话。堂堂青楼老板,看出我和行素的女儿身也不足为奇。&  行素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不知道你有何话对我讲呢?”乌黑的眸子里满是好奇。&  青芙的笑意有些隐没,双眼光芒闪动,“恕青芙冒昧,敢问小姐芳龄?”&  “十七。”行素耸耸肩道,语气一片坦然。&  “瞧小姐的肤色和五官,应该不是我兰朝人士吧?”&  行素不否认地点头。&  青芙的语气变得有些热烈,“小姐可是从珠玳岛而来?”&  行素惊讶莫名,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望向青芙,脸上的表情明显证明了青芙的话是对的。&  “那,那小姐可否让青芙看看你的左后腰。”青芙的舌头有些打结。&  “不用看了,你想证实我左后腰是不是有块胎记吧?”&  “是的,是的。状若空谷幽兰,并以此为你取名‘行素’……”&  “你,你怎么知道?!”行素倏地站了起来。&  青芙不语,快步走到行素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眼角已然湿润,哪里还有胭脂楼老板一贯从容不迫的神态。&  之后的情节更呈戏剧性发展,青芙竟然告知行素,自己已寻她多时,并且还认识行素的爹——白林;还说行素与她爹长相十分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也是她第一眼看到行素时为什么会那么兴奋的原因。&  “青姨,我爹呢?他应该知道我和娘的住处,为什么不来珠玳岛找我们呢?反而拜托你留意我的行踪。”行素与青芙因为白林的原因,一下子亲近了不少。&  “这,这说来就话长了。你爹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现在实在是不方便亲自出面找你。”青芙面有难色,眼睛里盛满了无奈,提起白林时满脸的深情和怀念,看来和白林渊源颇深。&  “他到底有什么苦衷?”行素不依不饶。&  “他——”青芙瞥了我一眼,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我不以为意,微笑着退出了房间。&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行素才从青芙的房间里出来,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眸子里却隐隐流转着忧伤。&  “小谰,谢谢你!若不是你带我来兰朝,来到这胭脂楼,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到我爹的消息。”&  我抿着嘴笑了,“有消息就好,相信不久之后,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行素点点头,“会的,一定会的。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都会让我娘见到我爹的。”原本忧伤的眼神在说这话的时候,变得无比坚定自信。&  见行素并不打算多聊她爹的事,我就没有询问青芙与她都谈了什么,我相信她能很好地处理白林的事,毕竟我一个外人在旁边瞎着急也没用。&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皇后关于选太子侧妃的懿旨如期而至。&  玉家上下笼罩在一片愁云中,无间最近几天一直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懿旨传到玉家时,他并不在府中。&  传旨太监刚走,无暇便抽泣起来,一时竟惹得娘与丫鬟们也跟着哭了。行素在这个时候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代替无暇出嫁!&  “懿旨只说了选太傅之女为太子侧妃,并没有指明是‘无暇’,老爷夫人只需认行素为义女即可。”行素缓缓说出了她的打算,性感的双唇勾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看上去心情颇好。&  “这怎么成,我们夫妇二人怎能因一己之私就断送了你的大好前程!”爹马上出口反对。&  “代嫁这事,因人而异,谁说我也如无暇那样对皇宫惟恐避之不及呢?”行素偏着头微笑道,“说实话,我对这兰朝太子印象还不错,嫁给他我也算心甘情愿;更重要的是,小澜帮我找到了我爹的消息,这样天大的恩情我说什么也要回报的;所以,你们就答应我的提议吧!”&  “这……”爹和娘都是欲言又止,看得出来他俩十分矛盾。&  “还是让无暇来决定吧。”我在一边发言了,代嫁事件最关键的两个当事人之一已经发表了意见,还是听听另一个人的想法吧。&  “我……”无暇一脸茫然无措,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行素拉住了她的手,恳切地说道:“妹妹,难道你不愿意认我做个姐姐吗?”&  “可是——”无暇的话刚出口便被行素捂住了嘴巴,“都别说了,这事于你于我都有好处,就这么定了吧。”&  无暇愣了愣,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地点头答应了,大厅里的人似乎同时长舒了一口大气,这样皆大欢喜的结果是再让人满意不过的了。&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大婚准备,爹娘十分感激行素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举动,因而对行素的嫁妆准备得格外细心和隆重。行素本人却对即将到来的婚礼不甚在意,行为举动与往常无异,照样与我和无暇嘻哈打笑、喝茶聊天,完全没有出嫁前的紧张和害羞。&  行素出嫁那天,皇后又来了一道懿旨,召我和爹娘一同进宫。这时候,宫里的人还不知道太子侧妃已经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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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不断理还乱&  太后见了我们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满屋的静谧中,晨光悄悄地挤了进来,落在太后的眼里,映出一片精曜和明了。看着她那不言而喻的眼神,我知道,代嫁的事已经穿梆了。&  “太傅,你是在试探本宫对你的信任吗?”她终于还是幽幽地开口了。&  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低下头去半天没说话。&  “你也不用想着该怎么交代了,本宫明白你的心情。这事……”太后的语气有些迟疑,“罢了,只盼太子侧妃进宫后,能尽快为皇家传出喜讯。”&  看来太后是想抱个孙子了,君洛北成亲这么久了,莫思攸却一直未怀上龙子,也难怪太后要着急了。也不知道自己……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心里颇为复杂,虽然无间一直没提过,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盼望我怀孕的消息。从南边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有避开危险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个小生命的诞生。&  “你们先回去吧,留下廷尉夫人,本宫想单独和她聊聊。”太后很快又说道。&  “你叫秦澜?”&  “是的。”我轻声回答道,不知道太后要找我聊什么。&  “坐到我身边来。”太后主动拉起了我的手腕,语气温和得有些不真实,而且用了“我”这个字,没有再自称“本宫”,让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我温顺地挨着她坐下,鼻尖隐隐闻到了木槿的味道,那是,那是君洛北身上的味道,在去年的夏天,在王府的静园里,这个味道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太后握住我手腕的手并没有放下,只是用深得不见底的眼神细细打量我,说不上锐利,但也并不如她语言般温和。&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她转而拉住我的手掌,另一只手也轻轻地覆了过来,长辈特有的慈祥顿时流露了出来,“你放心,我答应了北儿,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过,荷塘边的事,北儿也做得太明显了,而且还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让我真想狠狠地骂他一顿。可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为了我他也苦了不少年,我怎么忍心再违背他的心愿呢,所以,所以……”&  说到这里,太后突然停住了,眼眶里隐隐有了泪花,看得我心里忐忑不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确实,君洛北这次做得太过火了,摆着自己的正妃不救,却奋不顾身地救了一名臣子之妻,不知道宫里人在背后会怎么议论,无间在朝里的日子想必也很难过吧,可他在我面前却什么也没说,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正常,让我想对他说点那天的情况都找不到机会开口,这几日看见他,我的心里总有些怪怪的,他在我面前表现得太平静了。&  “所以,当他哀求我,再让他在这风口浪尖上见你一面时,我还是答应了。也算我求你,呆会见了他,多在他身边留一会。这么多年来,北儿从来没求过我什么,可为了你,他……”&  “咚”的一声从太后身后的屋子里传来,打断了她的话。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拉着我的手就向那间屋子奔去。&  我被太后的一席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如波涛翻涌的心情还未平复下来就见到了站在窗前、一身白色单衣的君洛北。&  晨光静静地剪下他挺得笔直的身影,漆黑如墨的长发依然用一条素白的锦带松松地绑着,有股说不出的庸懒和诱惑,让人恨不得抓下那条碍眼的带子,让那黑得发亮的长发自由呼吸。不过,我从没看过他散着头发的模样。&  身后传来关门声,我知道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了,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滞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挡住了窗外的阳光。逆光下,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隐隐感觉到他眼神中的专注,想起藕花深处的情景,我竟然心下赧然起来,不由得暗暗唾弃自己迷恋“男色”。&  “我已经厌烦了你这样的眼神。”沉默半晌,我决定开门见山,“既然决定了,又何必留恋过去。我已经不是周韵芯了,请你不要再用看她的眼神看着我。”我受够了君洛北对我这么反反复复的态度,乍冷乍热的,一时淡漠,一时深情,似乎我活该承受他的各种情绪。&  “这么说,你一直都明白我的眼神?”他慢慢地踱了过来,高大的身影把我连同阳光一起纳在了他的怀里。&  “我明白你的眼神,正如你明白我此刻的眼神。”我昂头瞪视他,并没有急于挣脱他的怀抱,我知道他这次不会轻易放开我。&  他轻轻地笑了,丝绸般柔软的声音滑过喉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引起我浑身莫名的颤栗。“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声音里夹着隐隐的叹息,一股温热随即覆上了我的耳鬓。&  我心下大惊,君洛北竟然这么直接,他今天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挣扎,把头死死地偏开,避开他越来越炽热的呼吸。&  腰间的手把我缚得更紧了,一只大掌摁在了我的脑后,耳后的那抹温热毫不迟疑地落在了我的唇上,并进一步攻城掠地,与他以往的温柔截然不同,惊得我忘记了反抗,傻傻地由着他把我越箍越紧。&  身子被他突然横空抱起,行往的方向竟然是屋里的那张大床。我顿时慌了,不由得大喊起来,却被他滑进嘴里的舌头堵住了所有的声音。&忘,记&  久违的感觉如潮水般涌入嘴里,又湿又咸。&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愤怒,君洛北真以为他能对我为所欲为了?看来我和他的那一段婚姻并没有能让他对我的个性有更多的了解。&  想到这里,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放松身子,主动环上他的肩头,嘴上也开始回应他。他似乎变得有些颤栗,抚住我后腰的大掌都在微微颤抖。我在心里冷哼着,趁他对我放松的时候挣开了他的怀抱,然后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右手。&  清脆的巴掌声之后,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君洛北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底的色彩明暗难辨。&  心跳抑不住地漏跳了一拍,我有些气息不稳地道:“太子殿下,你的热情应该留到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他低低地开口了,把头转向旁边,阳光下的剪影分外落寞。&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君洛北,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相信你心里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我承认当初确实对你怨恨不满,可这一年多以来,我已经慢慢释怀,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周韵芯。我是秦澜,更是玉夫人,我现在过得很快乐。所以,你清醒一点吧,当好你的太子,做符合你身份的事。我可不认为你的世界缺了我就会天塌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请你把自己身边的女人照顾好,把国家治理好。我如果有你这份精力,早就跑到边疆去打蒙古人了。”&  我越说越大声,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不恨他了,也许做为一个读过了中华五千年历史的现代人来说,我早就体谅了他身为皇族的无奈和责任,只是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自己过早地原谅他。&  他静静地望着我,眼睛里一片死寂,幽深的瞳孔黑得几欲滴出墨来。&  我眨了眨突然变得有些酸涩的眼睛,拼命抑制住心里那股正在飞速蔓延的哀伤。原来,我一直都明白君洛北的难处;原来,我一直都希望他能过得很好;原来,我一直都在担心他。我知道他以君凰越的身份过得很压抑,我希望他恢复君洛北的身份后能一尝所愿,我不想他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局面……&  活了这么多年,我很明白自己对他的这一番心情意味着什么。就是因为想得太明白太透彻,心里的那股哀伤才会越涨越高,最终湿润了眼眶。&  跟记忆里一样温热的大掌轻轻地抚上了我的脸颊,“有的时候,我宁愿你任性、骄傲,甚至对我发脾气,也好过现在的冷静清醒。”我的视线终于被夺眶而出的眼泪氤氲成一片迷蒙,只听见耳边的声音继续在低诉,宛如在弹奏一曲无法逆转的悲伤,“我知道以你的个性,终究会释怀我带给你的过去,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才一年,才一年你就忘记了周韵芯。”&  “只有学会忘,才能更好地记。你也忘了君凰越,记好君洛北吧。”就让他以为一切都云淡风轻了吧,我真正的心情哪是他能明白的。&  一指温润拭去了眼前的迷蒙,我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迎上了他专注的眼神,那里面有失落有哀伤也有隐隐的欣喜,像雨后的彩虹,闪耀着斑斓的色彩。&  “我不会忘记君凰越,‘他’是我生命里永远不可能抹去的存在。没有‘他’,我就不会认识你。不过我会忘记周韵芯,因为你现在是‘秦澜’了。”我张口欲言,却被他一个手势给制止了,“你放心好了,既然你能做好秦澜,我也能做好君洛北。你说得对,我是男人,应该把我身边的女人照顾好。”&  说完后,他难得地冲我微笑开来,眼神无比蛊惑。我惊讶他表情的陡然转变,正在纳闷时,他下一句话如响雷般在我耳边炸开,震得我摇摇欲坠。&  他说:“如果你不哭,我肯定被你的话骗过了。你始终对我是有感情的,你并没有忘记静园的那段日子。对吗,我的王妃?”&  我百感交集地望着他,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如此玲珑。“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相信以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以后如果再提‘王妃’两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仍然笑得一脸蛊惑,眼睛里却恢复了平静,讳莫如深地探近我道:“如你所愿。”说完扬长而去,素带随着长发一起飞舞,在我眼前划开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出得内室,赫然见到皇后端坐于堂中,君洛北却不见人影。只见皇后面露微笑,心情似乎非常愉悦。&  她依然用“我”来称呼自己,对我似乎真的有那么几分喜爱。&  临走时,她对我幽幽地叹道:“与皇帝相爱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我委屈了整整二十年,终于快要解脱了。”说完后,她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被她看得有些窘迫,更多的是不安。君洛北到底给他娘说了些什么?&  回府后,爹娘很关切地问起我被单独留在宫里的情况,我按皇后交代的话回答他们,说是皇后对新纺织机很感兴趣,专门留我给她讲趣解闷了。&  这番话当然也只能瞒过爹娘,在无间面前可就瞒不过去了,所以当他此刻轻描淡写地问起我的时候,我竟然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想告诉他实情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不告诉他实情却又找不到任何隐瞒的借口,只好沉默地望着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有口难言”了。&  “不想说就别说了。”无间望着我的眼神清澈无比,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着晶亮的色泽。他眼底那种对我毫不掩饰的信任仿佛密密麻麻的针尖刺进了我的心口,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无间,你就这么信任我么?”我问得有些怒气腾腾,因为他的付出,因为我的保留。&  “还记得墨香斋的那个密室吗?你是那么的大胆,又那么的直接。亲完我以后还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你已嫁人。眼神里明明盈满了对我的喜欢,脑子里却还清醒地记着已为人妇的身份,而且从那以后到我俩结婚前,你都对我爱理不理的。你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冲动又理智,还特别坚持自己的原则,我可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证明了这一点的。所以,我非常相信你能做好玉夫人。”&  “所以,你对我的信任不是盲目的,而是有原因的?”我讷讷地开口,心里豁然开朗起来。无间果然是了解我的,我当初的选择太正确了。&  “傻瓜,你在害怕什么呢?我玉无间岂是那种人云亦云的男人,更何况我喜欢的女人是那么的骄傲,岂会再走回头路。”&  我震惊地抬起头,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当我知道你还是处子之身时,我欣喜之外更多的是震惊,原来你与他的感情并不如你表现出来的那般美好,可你还是一直在坚持着,坚持着你的尊严,也坚持着他的面子。如今你已是玉夫人,我能给你的比他能给你的更多更好,所以我没理由不相信你会更坚持我们的感情。”说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拥我入怀,“所以,宫里的传言我不会介意,也请你不要再用忐忑不安的表情来面对我了。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在我面前嚣张一点,就像你才回兰朝那天……”&  我会心地与他对望,眼泪与微笑同时挂在了脸上。“无间,人口渴的时候是缺水,我缺世界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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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  行素嫁给君洛北未满三天,兰朝的皇帝便驾崩了,皇后悲恸欲绝竟然长病不起,就连君洛北的登基大典也未出席。&  兰朝历107年夏,君洛北登基,改年号宏庆,史称天明帝。&  今日是兰朝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选,我筹备已久的“玲珑阁”能不能一炮打响就看凌雪的表现了。&  无间身为当朝司法部最高行政长官自新帝继位后就更忙了,所以也无暇来关注我的日常活动,我当然乐得自在,晚上与来喜换好男装后就直奔“胭脂楼”。&  青芙把我俩安排在二楼正对花台的雅间。花台是今晚花魁大选的“舞台”,汇集了京城各家青楼的当家花旦,一会大选开始后,各家头牌按抽签顺序出场表演各自拿手才艺和绝活,而评委则是今晚花了大价钱买了“门票”进来的各位客人。&  评定规则很简单,评委只要对哪位比赛的选手感兴趣就掏银子往舞台前的箱子里丢银子,十位选手比赛完以后,谁的箱子里银子最多,谁就是新一届花魁。像这种不记名不记数的投钱选拔赛,非一般客人能参加,能参加的客人都是身家丰厚、非富即贵的有钱人。&  每年的花魁大选不外乎琴棋书画歌舞等表演,凌雪要想在众美中脱新颖而出只有出奇制胜。在我南下的那几个月里,凌雪已经凭借“玲珑阁”为她量身定做的旗袍在同行中声名鹊起,初步打响了“玲珑阁”的广告。但引人关注不一定就能当选花魁,于是我在离开兰朝前教了凌雪和张禄一曲“华尔兹”。我有自信,享有“舞中皇后”的华尔兹表演一定能以它高贵典雅的舞姿征服到场的评委们。而且,最大的噱头便是“玲珑阁”专为这次华尔兹表演设计的薄纱露背舞裙以及从未在花魁比赛场上出现过的男舞伴。&  可事情总有不凑巧的时候,该死的张禄竟然在临上场前闹肚子了,多半是紧张过度导致的。&  “怎么办?怎么办?”凌雪在我面前急得直转圈,背部开叉至臀沟的桃红色大摆群层层叠叠地在她小腿处飞扬着,光这身性感到极至的装扮就足以吸引外面所有男人的眼球了。&  “把张禄的舞衣给我试试。”我咬咬牙道。准备了这么久的心血可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张禄身材瘦长与我差不多,我应该能代替他上场的。&  试穿结果与我想像的一样,黑色燕尾服还算合身地被我穿上了。&  理了理颈子处的黑色领结,确定不会被人看出没有喉结,我潇洒地对着凌雪露出一个微笑,绅士地曲起了手臂。&  凌雪冲我妩媚地笑了起来,优雅地挽住我道:“这下换成你上场我就更轻松了。”&  “那就给大家一个惊喜吧!”我带着她往前面的花台走去,心情有隐隐的激动,我已经有四年没有在众人面前跳过我最喜爱的舞蹈了。&  倾斜、摆荡、反身、旋转……连绵不断的华丽舞姿被我忘情地跳了出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段难以忘记的过去,“他”总爱搂着我,一圈又一圈地旋转再旋转……最后以一个极快速的反身连转潇洒结尾……&  雷鸣般的喝彩声在我耳边响起,看来今晚的花魁非我怀里娇喘连连的凌雪莫数了。&  “公子,你好厉害,雪儿本不能连转那么多圈的,可在你的眼神带动下,我就情不自禁地跟着你的脚步不停旋转了,真的像要飞起来一般,感觉太美妙了。”&  我轻轻地微笑着,看着她湿汗淋漓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惜,便抬起袖子为她拭去了额头的汗珠,却引得她满脸羞红,看来她真把我当男人看待了。&  脚边突然被某个硬物砸到,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大锭黄金。没等我回过神来,又是一锭砸到脚边,紧接着又是两锭,刚好前后左右四锭把我的右脚围了起来。我惊讶地抬头寻望,正好望进一双狭长的眼睛里,眼神犀利,眼尾略往上翘——正是魏家长子魏流昔,他站在二楼的一个雅间窗户旁,斜倚着窗棂与我对望。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黑衣男子,左手环胸,右手摸着鼻尖挡住了大半张脸,不过一双冷冷的眼神宛如凝结了万年寒冰,足以把周围三尺以内的人全都冻死。&  我和非离第一次来胭脂楼时就见到无间与这个魏流昔在一起饮酒作乐,我对他当时的轻佻言语还记忆犹新,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花台下的人群里传来一阵哗然,魏流昔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本该投给花魁竞争者的金子投到了一名男子脚下。这么带有侮辱性质的暧昧举动不得不引人猜想。&  我并不理会台下的喧哗,也不想看见魏流昔越来越晶亮的眼神,踢开脚边的黄金便埋头走入了后台。&  凌雪如我预料的那样,以绝对的优势夺得了今年的花魁,“玲珑阁”也随着她那身桃红色的舞裙彻底出名了。&  宏庆元年初秋,我的第二家店铺“玲珑阁”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开张了。同一时间,潜伏已久的蒙古正式向兰朝北疆发起了近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攻城,蒙古大军的领头人正是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元世祖忽必烈。这场战役打得异常惨烈,从秋天一直持续到冬天,而且战事愈演愈烈,兰朝的形势也越来越不容乐观。&  两日前,兰朝大军继之前丢失了三座边城后,又丢失了兰朝紧挨月城的最大一座城池犁垠,更糟糕的是,大军统帅叶檀竟然在混战中受伤倒下了。消息传回兰朝,无间面色凝重,关在书房里整整一晚都未回房睡觉。今日朝上传来更惊人的消息,新皇君洛北决定七日后御驾亲征,并誓言要在农历新年前把蒙古人驱回老家。也就是说,君洛北得在两个月内收复四座城池,而且还是在兰朝正处于劣势的情况下。&  我觉得君洛北肯定是疯了才会做出如此不切实际的承诺。眼看今冬的酷寒就要来临,到时候大雪封境会使战事陷入胶着,兰朝大军在边境只要坚守到明年初春大雪融化,蒙古军队粮食供接不足时猛烈反攻,就会有很大胜算收复失城。不过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相信以君洛北的智商也肯定早想到了。&  但我已经没多余的心思去细想君洛北了,只因为我家无间竟然在君洛北宣布御驾亲征后也当场请缨随军,不过遭到了众大臣的激烈反对。&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无间身为兰朝司法部门最高行政长官竟然想去前线打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后来他给我的解释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他被我盯得有些狼狈,“澜儿……我知道我没跟你商量就做出那样的决定,你肯定很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的解释难以让我相信并接受。”我耸耸肩打断他,同时说出了一个我保存了两个月的秘密,“还有,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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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的秘密&  无间的双眉顿时挑得老高,琥珀色的眸子亮得可以滴出水来,大约过了两秒,突然绽放出太阳般耀眼的光芒。“这,是真的吗?”他抓住我的手,问得有些不敢置信。&  我抿住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活了几十年,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感谢上天,让我在一个只生活了两年多的陌生时空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母亲。虽然孩子现在只有两个月大。&  “澜儿,我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哈哈,太高兴了。”无间笑得很大声,边说边把我拥在了怀里,“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我听了但笑不语,闭着眼靠在他的胸口上,默默地数着他明显过快的心跳,心里一片宁静。&  爹娘和无暇知道我怀孕的消息后比无间还激动,我顿时成了玉府里众星捧月的对象。有了孩子后,我对无间的依赖更深了,只要他下朝回来,我肯定第一时间黏在他的身边形影不离,就连他批阅公文也不例外。&  无间最终还是没有去北疆,不是因为我怀孕了,而是因为满朝文武都觉得他一介文官不适合去战场。我到现在都还纳闷,以他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在朝堂上提出这样一个明知道会被所有人反对的请求。&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无间一边写折子一边跟我说道,“就让朝廷里的人都像你这般暗自揣测吧。”&  我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了,有的时候当笨蛋比当明白人轻松多了。我专心地磨着墨,直到耳边又传来无间的声音。&  “你觉得皇上这次的胜算有多大?”&  我把视线从砚台移到无间的身上,他埋头写着字,一脸平静,低垂的眼帘挡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不知道。”我平平地回答,手里的墨块被我用力地按在了砚台上。君洛北已经离开京城五天了,据说他出城的那天,全城百姓夹道叩送,嘴里高呼皇上万岁,对他这个新君表示出了莫大的拥戴和热爱。我似乎有点明白他御驾亲征的目的了,可他也太孤注一掷了,把自己逼到了一个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绝境上。&  “我敢肯定皇上有十成胜算。”无间停下手中的毛笔,从案台上抽了一个折子递给我,眼里有隐隐的波澜。&  我接过折子打开,里面的字体虬立飞扬、气势凛然,不用看落款我就知道是君洛北写的。“皇上让你负责大军的粮草供应,还必须亲自押送到边城?”我不可思议地复述了折子里的意思。&  “是的。”无间点点头,拉过我的手道,“这是皇上一个月前就给我安排好了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怀孕了。所以很抱歉,我将有两个月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突然明白了个中道理。“你主动请缨随军是为了给密折上的命令铺路吧?先给别人造成一个你很想上战场杀敌的假象,然后让别人误以为你堂堂廷尉去当一个粮草监运官只是为了能更接近战场,把别人所有的注意力都从粮草吸引到你的身上来。”我凑近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道,“能让你亲自押送的粮草一定很不简单。”&  “两个月以后你就明白了。”无间是打定主意在心里保守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了。”&  好困,已经凌晨3点过了,秋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就先更到这里吧,秋尽量坚持首页上说的每隔两天更新,只不过有时候字数确实少了点。各位亲,不好意思哈……偶会越来越加快速度的,祈求老天爷,这个周末不要让我再加班了……&  我心下有些默然,虎帐柳营、长戟弓马,原来只存在历史书里的东西,竟然变得真实可及。&  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刀光剑影,随时上演着一幕幕血雨腥风,那是用生命来谱写的英雄列传。我的无间竟然也要去驰骋那喧嚣了千载的黄沙赤壁!他可知道,金戈铁马虽然气吞万里,可也是最埋人的地方……&  “怎么了?”无间疑惑地望着默默不语的我。&  “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有些迟疑地说道。&  “不行,你有身孕了。”无间如我预料的那般,很坚定地拒绝了我。&  我定定地望着他,心里百味复杂。&  “放心吧,此去一路都是在兰朝境内,而且还有押送粮草的五万士兵,我不会有事的。”无间的眼神变得幽暗起来,仿佛黑夜里的大海,平静之下暗藏波涛。&  我还是不放心,如果只是押送粮草这么简单,君洛北也没必要这么隐晦地安排无间前往了。&  “无间,你可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一个不小心就可能……”&  “好了好了,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多操劳费心,你就乖乖在家里等着我平安归来吧!”无间一把揽过我的腰,落在耳鬓的轻吻阻止了我的絮絮唠叨。&  我有些赧然地笑了,“不好意思,请原谅我这个孕妇的多愁善感。”&  耳鬓的温热慢慢移到了嘴角,一抹湿滑无比温柔地勾勒着我的唇线,最终徐徐隐没在双唇间。&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呻吟。&  窗外的天空无比干净,那一片深远辽阔尽数落在了琥珀色的瞳眸里。转眼间,我竟然嫁给无间一年多了。岁月叠了记忆,时光平了遗憾,我的古代生活算是彻底开始了。一切现实的与不现实的,我都该接受了。&  末了,我离开无间的怀抱,挥笔写下:醉卧沙场君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无间,为了我和孩子,你一定要多保重。&  我静静地望着无间,无数的不舍都化为了一句话在心里默念着。&  “澜儿,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不愿意离开你?”&  我听了哈哈大笑。确实,儿女情长容易英雄气短。我不能再影响无间了,他为我默默付出了那么多关心和支持,该轮到我来做他坚强的后盾了。&  天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宏庆元年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临了。我无比感慨地望着无间纵马远去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小腹。一个小生命正在慢慢成长,他与他娘一起,开始了日日夜夜的不停盼望。&无瑕的梦中情人&  兰朝107年的冬天特别冷,窗外连绵不断的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院子里刚刚盛开不久的梅花一个夜晚就被皑皑白雪遮盖得严严实实。我对无间的担忧就如这满庭望不到边际的大雪,缥缈得不可言语。&  捂着日渐隆起的肚子,我又想呕吐了,自从入冬以来,我害喜的症状就日益严重了。离君洛北宣誓结束战斗的日期还有不到三天,前方却没有任何战事消息传来。今天早晨起床后,我的眼皮就一直不停地跳,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姐姐,姐姐,门口有前线回来的消息。”&  我在来喜上气不接下气的惊呼中夺门而出。无间,总算有你的消息了。&  拽着手中薄薄的一张纸,我的眼前阵阵发黑。“澜儿,犁垠战事将逢巨变,为夫身不由己,只觉上天给我俩夫妻相聚的时日太少。如果孩子降生,不管男女请给他/她取名玉遇。因为,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惊喜和幸福,也是我此生最大的满足。我会尽快赶回兰朝与你和孩儿团聚,一切变故请勿念。”&  几十个日夜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来了这么几句不知所以的话。我很想拿着这张信纸狠狠地砸向伏在地上的小兵,可他满头满身的泥污和毫不掩饰的劳累又实在让我不忍心下手。&  “起来说话吧。”我强忍内心的焦灼和愤怒——该死的玉无间,既然要写干吗不写清楚点,这么不清不楚的几句是什么意思。&  送信的小兵据称是无间领养的孤儿玉覃,此次随无间一起去的前线。无间在五日前的深夜把他叫进内帐交予了这封信,当时的犁垠边境还依然处于胶着状态。可当他第二日清晨还未走出犁垠地界时,整个犁垠就突起大火,满城的男女老少都陷入了火海。他一路怀揣着信件好不容易才逃出犁垠,谁知道隔日晚上紧挨犁垠的两座城池也接连起火了。还好他因为赶路露宿野外才逃过一劫。&  “也就是说,北疆紧挨月城的三大边城几乎一夜间同时起火?”我不敢置信地问道,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隆冬腊月里三座到处结冰的城池竟然几乎一起起火,而且火还烧得那么大,基本上城里的建筑照玉覃的描述是全毁了。&  这边玉覃的话还没回答,屋外的家仆又高呼着奔进了大堂。&  “夫人,夫人,八百里加急军报,北疆,北疆胜利了。现在大街上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具体怎么说?”真是一惊未平又一惊。&  “小的也不清楚,就只知道两名从前线回来的传信兵骑在马上一路穿过闹市一路高喊:北疆胜利了。”&  “玉覃,无间只交代了你给我带这封信吗?”我想我需要验证一些事情。&  “是的,主子就叮嘱小的这封信一定要带到夫人手上,别的就没什么了。”&  “没有给老爷老夫人捎信吗?”我追问。&  “没有。”&  “那你下去休息吧,先别对老爷老夫人说三城起火的事。”&  我的心里塞满了疑团,无间的信欲言又止,似乎在告诉我他不会很快回兰朝,不然也不会在信中给还未出生的孩子取名字。北疆的胜利按加急传递的时间来算是三天前,也就是他写信的前两天,那个时候他就在信里提到战事将逢巨变。紧接着就起了大火,大火之后就是胜利的消息。难道这一切的发生都在无间的预料之中?或者该说是计算之中?难道,难道大火与北疆的胜利有关?毕竟他此去前线是和君洛北有了秘密约定的。北疆的战事能在数天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定与他俩的那个约定有关。&  还有,一向孝顺的无间竟然没有给爹娘捎信,给我的信里也未提到爹娘,难道他怕我为他担心就不怕爹娘为他担心吗?&  晚上吃饭时,爹娘对于北疆胜利的消息表现得很奇怪。娘的表情还算正常,听得眉开眼笑。爹嘴里说着好,眼睛里却隐隐有着忧虑,虽然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瞧见了。按理说战事胜利了,无间就可以回来了,爹应该高兴才是。而且三大城池被大火烧毁的事应该还没有在民间流传开,爹的忧虑不合常情。&  “胜利了就好,无间很快就回来了。”我故意面对着爹说道。&  “是啊……胜利了……”爹的嘴角扯得很勉强,仿佛掩饰般举起袖子饮了一杯酒。&  我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一向诚恳正直的太傅老爹最不擅隐藏情绪,难道他已经知道无间不能很快回朝?谁告诉他的?&  半月后,大年三十的下午,君洛北留下大军在前线收拾战场,自己带着先锋营先行赶回了兰朝。无间,果然没有随军回来兰朝。据先锋营带回的消息,无间是在对蒙古的最后一场战役里失踪的,打扫战场的时候并未看到他的尸体。&  我对这个消息不置可否。无间,依你的本事绝对不可能死在战场上。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  元宵夜,皇宫里传旨召府里一众进宫赴宴赏灯。这也是及笄之后的无暇第一次进宫。路上,我突然想起了无暇在去年元宵上的“艳”遇。&  “无暇,又是一年元宵了,你的心里……还念着那白衣公子吗?”我打趣道,成功地看到两朵红云飞上小丫头的脸蛋。&  “当然记得,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白衣黑发,却也高贵优雅得宛如天上的神仙,我,我现在连做梦都还会梦到他。”&  “啊!”无暇一把捂住我刚出口的惊呼。&  “大嫂,你小声点,我也只是,只是说说罢了。那般高贵的人物原也不是我这样的平凡女子能奢望的。”无暇尽管说得潇洒,但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拉下她柔软的小手,十五岁的孩子,摆到我的上辈子,正是情窦初开的豆蔻年华,正是偷偷暗恋男生的无忧无虑的年纪;摆到这个时空,却已及笄,却已不能为自己的感情作自由的选择。&  红红的脸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泫然欲泣,像一朵即将承受夏日午后狂风阵雨袭击的娇嫩花儿。我爱怜地搂她入怀,鼓励她道:“既然喜欢,就尽力去追求;如果有机会重逢,不妨大胆地接近他,也许他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高不可攀。咱们玉家唯一的女儿也不是平凡女儿家,才貌品行家世样样不缺乏,对自己自信点。”&  “可是大嫂,我真的不敢去接近他啊,他是我心目中仙人一般的存在,我怎么能,怎么能……”小丫头开始急了。&  “行了,行了,别说得那么遥不可及。他再怎么完美也是个男人,脱了衣服都长得一样。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相信你大嫂的吧,如果你能再遇到他,一定得主动点。他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美好,肯定有很多女子倾慕,你不搞快点肯定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说到追帅哥的事上,我上辈子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一通大话之后,换来的是无暇的目瞪口呆。算了,我也不指望这十五分钟能改变她接受了封建教育十五年的思维。&  世事真的很难预料,当晚宴上无暇盯着君洛北又惊又喜激动难抑并不停扯我衣袖的时候,我才知道——无暇喜欢的竟然是君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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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故人&  皓月当空,银光如洗。五彩缤纷的宫灯挂满了皇宫的大小角落,特别是举行元宵晚宴的清荷宫——彩灯万盏,把宽敞的庭院照耀得亮如白昼,偶有晚风摇晃枝头的彩灯,在觥筹交错间投下点点忽明忽灭的光影,仿若天际的星子落入了君洛北漆黑的双眼,那般讳莫如深,却又那般灼灼耀眼。&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的弧线若隐若现。明黄色底描暗银纹龙的大开襟长衫里是一袭深紫色内衣,与他颈侧的那根银紫色发带交相辉映,端的是无比高贵优雅。也许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也许是刚打了一场胜仗回来,也许是身边有莫思攸和烟行素两大美女相伴,他没有摆出朝堂上惯见的威严刚厉,修长优美的身躯松松地靠在椅背上,端着酒杯静静地自斟自饮。&  莫思攸坐在他左边,一身繁复高贵的靛蓝色宫装把她原本就高傲的姿态衬托得更加遥不可及,额头的梅花钿在满园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与她眼底深处沉寂的光芒一样,冰冷且安静。&  刚升为德妃的行素坐在他的右手边,裹雪白狐裘边的桃红色夹袄,同色底缀粉色百碟穿花褶裙,简单不失俏丽,和高贵冰冷的莫思攸形成鲜明的对比。个性自由奔放的行素对宫廷生活适应得似乎还不错,乌黑的眼珠里波光盈盈,光彩依旧。偶有和我眼光交汇时,她总是很兴奋地举起手中的酒杯在空中与我遥碰,彼此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君洛北从晚宴开始到现在大概半个时辰里始终没和身边二女说过话,身边二女也很有默契地只顾应酬前来敬酒的朝中大臣,三人的眼光始终没有过正面接触。&  这种一夫两妻的场面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了无间,还记得婚后不久,我俩笑谈间聊起了纳妾的话题。无间指天发誓这辈子向他老爹学习永不纳妾,&我哈哈大笑之后不以为然。现在看到高台上相敬如宾的三人,我才明白无间的誓言多么珍贵,在这个一夫多妻被视为天经地义的朝代里,无间给予我的是这个朝代所有女人最宝贵的奢望——一夫一妻,矢志不渝。&  我的眼睛突然酸涩起来,数日里因无间失踪带来的焦虑和不安差点化为眼泪夺眶而出。想到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真真假假的眼睛在观察着我这位因相公失踪而成为焦点的廷尉夫人,我发泄一般,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嫂,你还是别喝了吧,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无暇的声音怯怯喏喏,伴着轻轻的颤抖。&  我回头看向她,原本的梦中情人与自己失之交臂,不知刚识情滋味的一颗少女心该是怎样自处。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娇嫩面庞,我心中的哀伤更甚,缘起缘灭,孰是孰非?&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我不忍点破少女正在强撑的自尊,安慰她道,“放心吧,这是最淡的米酒,我只不过……有点想你大哥了而已。”&  话一出口,胸腔里的情绪竟是再也压抑不住,排山倒海般袭来,眼角的湿润尽数化为撕心裂肺的疼痛。无暇却抽噎着扑进了我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委屈、伤心、担忧……太多太多的不能言语,悉数释放在了哭声里。&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心口的疼痛似乎更加强烈了,仿佛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地拽着我的心,越揪越紧,逼得我几欲窒息。无间,无间……我在心里反复地默念,可这并不能减轻我内心丝毫的痛苦,反而如大山般越压越紧。&  一个温暖的怀抱适时地包围了我,“小澜”,声音里满是担忧。行素,她终究看出了我的低落,不顾身份跑下台来安慰我了。&  “帮我照顾无暇,我出去走走。”痛到极点的酸楚再也经不起如此温言的抚慰,我怎能让眼泪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流出。我的无间是那么的耀眼,他怎么能有如此软弱的妻子。&  我强撑着微笑走出清荷宫的大门,夜晚的清凉和寂静隔开了背后的那片喧哗,也给了我一张可以尽情哭泣的面具。&  难道怀孕后真的会影响情绪?我的焦虑和哀伤来得如此迅速,快得让我措手不及。甚至险些失态,这在我前世是绝对不会有的。冷静淡漠永远是我对外的表情,几何时我也这么多愁善感了……眼前隐隐浮上了之前看到的高台上的那个画面,我的心跳突突地加快,满心的疼痛化为莫大的恐惧,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想起君洛北?&  背后传来悉悉梭梭的脚步声,我警觉地转头望去,单薄的身体,苍白的面孔,醒目的红唇,竟是许久不见的四皇子君洛沂。第一次见他,湿雨秋花,我软泥满身;一年后再见,彩灯圆月,我泪眼婆娑。这么一个体不胜衣的人儿,却总是瞧见我最狼狈的时候。&  “秦小姐!?”他有些不确定地跟我打招呼。&  我抽出手绢慢慢拭去眼角的泪,整理好仪容后端出一个正规的见面礼,“四皇子,民女已为人妇,叫我玉夫人即可。初见时的隐瞒还请四皇子包涵。”&  说完后我还微微向前挺起五个月大的肚子,冬天衣服穿得厚,加上我并不出怀,所以不仔细留意别人很难发现我已有身孕。爹娘一直担心我身子瘦弱,生产的时候怕不顺,平日里给我灌了大量的汤药。我其实也很担心,顺产……我前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如果胎儿的位置稍有不对,那就只有一尸两命了。&  “你,你怀孕了?”他惊讶地瞪大双眼,满眼的不敢置信。&  “五个月了。”我有些骄傲地微笑起来。&  他也跟着我笑了起来,有些羞涩地拢了拢衣袖,“恭喜夫人了。”&  我点点头道:“你怎么没参加今晚的晚宴?”&  “皇上念我体弱,免了我在晚宴前半段的应酬,可后半段的观灯猜谜就非要我出席了。我现在正为了这事往清荷宫赶呢,不想看见一个人影在湖边,我怕出什么事就过来看看,结果,结果……”他期期艾艾地突然停住了话。&  “那一起进去吧,我怀孕了情绪不好,刚出来透透气。”我收拾好心情,对他露出一个安静的笑容。&  “玉大人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别太难过,吉人……”&  他的“吉人自有天相”还未说完就被我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这种安慰的话,今晚进宫后我已经听得太多了。&  席间欢乐祥和的气氛如旧,君洛北的身边围了一群贺酒的大臣。行素和无暇交头接耳地聊着,看起来行素已经把无暇安抚好了。&  “我的姑奶奶,你回来了就好,无暇还给你了,我得赶紧回到上面去,皇上的眼神已经往我这边瞟了好几次了。”行素拍着胸口站起身来给我让座。&  “赶紧回去吧,估计皇上正在恼你不顾德妃的礼仪跑下台来陪自己的妹妹吧。”我笑着揶揄她。&  “他哪是在看我啊,他肯定是在看……”&  “是是是,我知道你新婚脸皮薄,还不肯承认。”我赶忙截住了行素没大脑的话,且不说周围竖着多少双耳朵,无暇喜欢君洛北可是铁铮铮的事实,她并不知道去年在荷塘边君洛北救我的事,我不想宫中的流言传到她的耳朵里。&  晚宴的重头戏观灯猜谜移到了清荷宫外。挂满彩灯的曲折回廊连着同样挂满了彩灯的假山庭院,穿过庭院的月洞门就是清荷宫最为出名的无边荷塘,非离送我的琼花就掉落在了那里。&  想到这里,我有些恼怒地望向莫思攸,这小妮子的嫉妒心也太可怕了。&  却不想,她正专注地凝视着人群中的君洛北,双眼里的冰冷不复,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热切的渴望和倾慕。那样单纯热烈的目光,让我的心倏地软了下来。罢了,她也不过一名才十六岁的孩子,我活了近三十年的心怎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回头再望望我家无暇,和莫思攸一样的痴儿,只不过她眼里的爱慕要内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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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  众人簇拥着君洛北一路来到庭院的中心,那里有一个八角飞檐凉亭,此刻八个角上均挂满了彩灯,每个灯下垂着长长的红纸条,上面写着各种灯谜。&  “今晚猜中灯谜的,朕重重有赏。”随着君洛北的一句开场白,满园子开始沸腾起来。能这么近距离得到皇帝的嘉奖,对于任何一个臣子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对于这种光鲜亮丽的场面和应酬,我已经有些疲惫和厌倦了。正想着如何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君洛沂来到了我的身边。&  他手里拿着好几张红纸条,应该都是猜出谜底来了。&  “怎么不拿到前面去?”我笑着问他。&  “不着急,那么多人围着皇上呢,我晚点再过去也不迟。”他轻声道,“你怎么不去猜几个玩玩?”&  “我不会猜。”我说的是实话,我的古文造诣哪比得上这满园子浸淫了几十年的王公大臣。&  “那我把我手上的分你两个吧,你也好去皇上那里讨得一两件自己欢喜的奖赏。”&  我“扑哧”地笑了,这四皇子挺可爱的,“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怎能分你的功劳。”&  “我在宫里认识的朋友不多,就当,就当我提前送给你孩子的见面礼吧。”&君洛沂拿着两张红纸递给我,眼睛里有不容拒绝的坚持。&  接受还是不接受?我有一瞬间的犹豫。如果接受就得近距离面见君洛北,如果不接受又显得我太矫情,衡量之下我决定还是婉言谢绝。&  可我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君洛沂就被前头的皇帝点名了,他在离开前匆忙往我手里塞了两张灯谜,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背影,君洛沂……他还没给我谜底呢,我光拿着谜面也没用。&  被君洛沂这么一打岔,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还是去听听他猜了什么样的灯谜吧。&  人群里的君洛北和君洛沂两兄弟,身高都差不多,气势上却差了不少。君洛北北疆一战后,身形更显坚毅挺拔,眼神也越发精灼了。&  这就是兰朝当今的皇帝,睥睨天下,握大好河山在手中,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他,终究是达成心愿了,十五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我默默地望着他,心里的痛隐隐又泛了开来。&  看得出来,君洛沂的回答令周围人都很满意,众口一词的表扬令这个害羞的皇叔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知四弟想要怎样的赏赐?”君洛北笑眯眯地看着君洛沂。&  “皇兄看着随便赏吧,皇兄能给臣弟在各位王公大臣前一个这么长脸的机会,臣弟已经感激不尽了。臣弟也希望今晚来的各位大臣和家眷们都能尽兴而归,也算庆祝皇兄继位以来的第一场胜利。”&  君洛沂说完以后就朝我望来,我无奈地摊摊手上的红纸,他神情一愣,转而不好意思地低头轻笑起来,估计他也想起了匆忙之间还没有给我谜底呢!&  “玉夫人手上拿着灯谜,是不是也有了谜底了?”&莫思攸清冷的声音,又一次把众人眼光的焦点对准了我。&  身旁的人群自动往两边分开,我的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依旧含笑的嘴角,依旧沉静如水的双眼,君洛北慢慢地开口了:“想不到夫人也有兴致猜灯谜。”&  既然被点名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同时展开手上的两张谜面。谜面比我想像中的简单,至少我还能猜到其中一个。&  “谜面‘五句话’,猜四个字。”我首先拿起知道谜底的那一张,“谜底应该是‘三言两语’。”&  至于第二张,“‘今日秋尽’,猜一中药名。”我就不知道谜底了,正想放弃的时候,君洛沂站在君洛北的身后不停地对我使眼色。我朝他的视线望去,他的右手伸了三根指头出来。三?中药名应该没有叫“三”的,难道他在告诉我谜底是三个字?我的脑海里灵光一现,突然有了答案,“明天冬。”我有些兴奋地脱口而出。&  “好!”君洛沂率先鼓掌叫好,其余众人也跟着附和,不过都没有他来得激动。我明白君洛沂的心情,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知夫人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君洛北丝绸般柔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注意到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称我“夫人”了,显然是故意略去开头的夫姓了。&  我挺了挺腰,看着他的双眼微笑道:“东西倒没有特别喜欢的,不过命妇想向皇上借用一个人半年。”&  “哦,”君洛北的眼里隐隐有了笑意,“你要的赏赐挺有意思的,说说看吧。”&  “命妇斗胆,还请皇上借用李长风御医半年。”既然当今天子要给我赏赐,我当然要抓住机会未雨绸缪,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多求一道保命符了。听说李御医是当世神医,给宫里很多难产的嫔妃都接过生。&  君洛北对我的要求有一瞬间的仲怔,眼睛盯着我的肚子半晌没说话。是了,我怀孕的消息只有府里的人知道,就连行素也是不久前才得知的。看君洛北此刻僵硬的表情就知道行素没有告诉他我怀孕了。&  “恭喜夫人了。”君洛北缓缓地开口了,声音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一双眼睛从我肚子上瞥开转向了旁边,“玉无间算是北疆一战最大的功臣,没有他,北疆的战事不可能数日逆转,如今他生死未卜,朕也很内疚,对玉家本就该重重赏赐。”&  他停了停继续道:“传朕旨意,加授玉无间护国侯爵位,其妻秦氏升授护国夫人,其嫡子嫡女均为朕的义子义女,享皇长子和长公主待遇。太医院全体御医随时听候护国夫人的需要,李长风即日起听伺玉府,务必护得护国夫人母子平安。”&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连我也听呆了。无间和我的封赏倒不算什么,关键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认了当今天子为干爹,这是何等的荣耀!君洛北给的赏赐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百般不是滋味地望着他,他静静地矗立在人群里,身形挺拔优雅,高贵冷厉的表情不怒自威,帝王的霸气不容任何人对他的决定作出反对。&  “谢皇上隆恩。”我深深地弯腰,短短五个字却说得无比艰难。这道圣旨一下,宫里传播的流言就被无形地证实了,“皇上喜欢玉大人的妻子”,行素告诉我,这句话在宫里流传得最广。&  “恭喜护国夫人。”周围传来众人的道贺声,我却看见人群里的爹娘满脸的阴郁不快,以及无暇惊疑不定的表情,还有莫思攸摇摇欲坠的苍白脸色。我的心情顿如夜空中黑压压的云团,无比沉重起来。&  君洛北,你此举竟是硬生生地把我推上了风浪的顶尖口,我该如何面对家人的询问?无间回来了该如何面对这人尽皆知的尴尬境地?&难产&  回府后,爹娘果然找我谈话了。当然,他们不能明着说我什么,毕竟这份赏赐对于玉家表面上是无上的荣宠。两人言语之间的意思很明显——让我以后尽量避着当今圣上。&  我也很郁闷,当着爹娘的面发誓以后对于皇宫那座高墙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无暇的情绪很是低落,我因为那份赏赐反而没有了之前的坦荡,看着无暇日渐消瘦的模样也是束手无策,甚至连过多的安慰也不敢——我怕引来无暇对于赏赐背后的探究。&  行素出宫来看我,对于我的忧虑她直说是我心虚在作祟,还对我曝出一个大新闻:君洛北至今未与她和莫思攸中的任何一个人同房。&  “这,这,这是真的吗?”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当然是真的,太后在我进宫后对我讲的,原本指望我去了后能改变情况,谁知新婚当晚,我主动脱光衣服皇上都没看我一眼。这还是太后在病榻上苦苦哀求,皇上才来的新房。新婚第二天他就再也没接近我十里之内了,元宵那晚是他新婚后第一次离我那么近。最近太后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估计皇上快撑不住了,就快翻我和皇后中的一个牌子了。”行素懒洋洋地躺在方榻上,漫不经心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哈哈哈,如果他先翻了你的牌子,皇后估计脸都要绿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我胸腔里滋生蔓延,我觉得我如果不大笑出声,那种情绪一定会堵在我的嗓子眼上让我说不出话来。&  “皇后每次看见我的时候脸都是绿的,不过我估计皇上会翻皇后的牌子,因为皇后的老爹,兰朝的镇南大将军今天进宫了。”说到这里行素停了一下,“我这个德妃的身世背景可比不上皇后的娘家。”&  我听了默然不语,确实,帝王的每一桩婚姻背后都代表着一派政治利益,不然君洛北当初也不会这么苦心积虑地去娶莫思攸……还有周韵芯。现在他登上了帝位,周家在朝上的阻力已经不起作用了,只有镇南大将军他目前还不能得罪。非离的凤国,是兰朝南边最大的威胁,镇南大将军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他在兰朝南方的军事势力太强了。不过我估计,依君洛北的性格不会容他嚣张这么久的,冷落莫思攸一年多,是他故意做给镇南大将军看的吧?&  怀孕的日子很无聊,不能跑不能跳,还不能情绪波动太大,我只有每天画画,把我一切的情绪,好的不好的,都留在了画里。五个月了,无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心中的焦虑快忍不住了,因为——我就快临盆了。&  李御医的焦虑比我更甚,随着我的预产期一天天接近,他额头的冷汗也一天天多了起来。这让我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无比希望无间能在身边陪着我、鼓励我,对于女人生命中最艰难的一关,我有很多的期望,却也有更多的恐惧。&  当一波接一波的阵痛来临时,我在心里大骂玉无间,骂他还不回来,骂他不负责任,骂他如此狠心丢下我一个人生产,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生孩子真他妈的很痛,我再也不要生第二胎了。&  不过我似乎没机会去想第二胎的事了,在我痛得就连呼吸都要忘却的时候,年迈的李御医颤颤巍巍地告诉我——难产。天呐,我就知道,依我这么瘦弱的身躯,那么窄的盆骨,怎么能顺产?可我的先见之明似乎也没能提高我的活命率,当李御医用他那几乎快哭出来的声音叫我“用力”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可使了。痛楚,巨大的痛楚已经折磨了我近五个时辰,我实在是没有丁点力气了。&  窗旁红光摇曳,窗外不停来回走动的人影被烛火在雕花窗棂上剪出清晰的侧影,挺拔修长,高贵如昔,优雅却被明显的焦急代替。&  明明重得快抬不起眼皮的眼睛,就那么突然地瞥到了窗外的那抹身影;明明就只是轻轻一眼,却立马认出了影子的主人。几何时,他的身影竟然在我心中留得那么深了?&  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往两边流,生产过程中一直没流泪的我,在看到那抹影子的时候,突然悲从中来。庭前花开花落,烟雨楼台里吹不尽的回忆,几番回首,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但相见已是咫尺天涯。&  眼皮越来越重,无间的笑脸晃过我迷蒙的双眼,琥珀色的眸子灼灼逼人,唇畔的微笑耀眼得可以遮去太阳的光辉。我的无间啊,留给我的总是广阔的天空,而我却无力再挥动那双飞翔的翅膀。&  “快,快去禀报皇上,护国夫人不行了,快!”我陷入昏迷前,传入耳朵的是李御医大声哭喊的声音。&  一幕惊恐的现象出现了——我竟然全身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我甚至还看见君洛北冲进房间扑到我的身边。我的灵魂竟然出窍了,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骇然地往下看着,心里惊慌不已的时候,我竟然看见了盼望已久的无间。这次不是幻像,无间他真的回来了。风尘仆仆,衣衫不整,满脸的惊惧与焦急,与君洛北近乎一样的姿势冲进房间扑到我的身边。&  我开心地大喊,却发现自己喊不出任何声音,也听不到房间里的任何声音。我想扑下去拥抱无间,却发现身子正在不由自主地往敞开的大门飘去。&  离开大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两名背影卓绝的男子齐齐伏在了我的尸体旁。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可我却看见两个同时颤抖垮塌的肩膀。&  心,痛得无以复加。三个人的爱情,太过拥挤,也太过计较,也许只有我的死才能解脱。&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竟然触摸到了实实在在的物体,我竟然躺在一张床上,描金绣花大帐真实无比。难道我之前经历的事都是一场梦?难道我并没有死?&  “皇后醒了!”“皇后醒了!”……&  一群惊喜的女声吓得我赶忙闭上了眼睛,原来还在做梦,还梦见自己成了皇后。&  半个时辰后,我终于接受了现实,我不是做梦,我是真的变成了皇后。望见铜镜里那张和莫思攸一模一样的脸,我大受刺激,眼前一黑又昏倒了。&  可怜的莫思攸,在君洛北飞奔宫外探望难产的情敌时,竟然想不开地上吊自杀了,结果给了我又一次重生的机会。老天何其整我,竟然让我的灵魂穿到了莫思攸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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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终于完了,秋会尽快填完第三卷。对于第二卷末的设置,哈哈,秋也很期待女主在后面的表现。群里的亲们,不要被秋的情节设置雷到啊,实在是秋太想写爱人去世后男主的表现了。&前两卷的伏笔,以及玉无间隐瞒的秘密,还有华丽丽滴的凤非离,都将一一登场.&------------------------------------------------------&【第三卷:柳暗花明又一村】&迟来的洞房&  护国夫人秦澜难产死亡,年仅十七,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奇迹般地存活下来了。护国候玉无间因爱妻亡故,悲思成疾,辞去了朝廷里的官职,闭门不出。&  这些都是我在宫里听来的消息,我的孩子竟然活下来了,这让我无比惊喜和激动,也多少缓解了我重生后的失落和不安。&  我穿在莫思攸身上已经七天了,假借上吊未成惊吓过度,一直卧病在床。可这样逃避也不是个办法,我总得面对事实。莫思攸这个该死的皇后身份让我很难学别的穿越主角那样,背个包袱拍拍屁股就离家出走,浪迹江湖。每天身边都围着一大堆女人和不男不女的人,我至今都没瞧见寝宫的大门在哪儿,更不要说寻到出宫的门路了。君洛北的影子倒还一次没见着。&  向君洛北坦白我的真实身份?期望他成全我和无间?我现在的这张脸注定是不能在玉府里呆了,那就得让无间带着我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  问题是君洛北他肯同意吗?先祷告他相信我灵魂穿来穿去的诡异本领并保证不把我绑在铜柱上烧死,再祈求他对于我的感情已经云淡风轻随风散,最后再奢望他作为一国之君不介意自己的皇后跟臣子搞在一起……如果他真的都能同意,估计本就病恹恹的皇太后会直接死给他看。&  君洛北这边是不能坦白了,无间那边更是说不出口了。无间那么肆意张扬的个性,要被他知道了我的情况,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抢回我的。他是兰朝的臣子,怎么可能争得过兰朝的皇帝;更何况他还有父母妹妹的性命捏在天子手中。&  两边都不能坦白,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左右都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  我“病愈”后去见了皇太后一次,老人家的身体已是大不如以前,尽管气质还是那么雍容华贵,可两鬓星星点点的白发以及咳嗽后止不住的喘息声都再再宣告,她真的老了。&  也许是大婚后一年多莫思攸的肚子都不见动静,皇太后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接见了不到一刻钟就叫我跪安了。&  正当我郁闷每日都要这么憋屈地请安时,三日后传来皇太后要去峄城别苑避暑的消息,我开心地松了一大口气。&  宏庆二年的盛夏,我生了一个儿子,身份却变成了兰朝皇后莫思攸。初秋来临的时候,皇太后传回消息说喜欢上了峄城别苑,打算多住些时日再回宫。&  消息传回的那日,君洛北终于来看望他的皇后了。这是我成为莫思攸两个月后第一次见到君洛北。&  晚饭后,我一如前两月日日不变的那样,脱衣,解发髻,洗漱准备睡觉。莫思攸这个皇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偌大一个寝宫数十人伺候,竟没有一个贴心的心腹。从我醒来后两月,没见有任何一个仆役特别对她示好的,都是恭恭敬敬,克己本分得像一群木头人。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费心应付这些人,平日里只要端着脸不乱说话,不乱走,我吃的用的都受到了最高级别的待遇。&  我确实哪儿也去不了,路也不熟悉,人也不认识,只好每天窝在寝宫里看书、睡觉,如果再有台电脑就是我上上辈子最标准的宅女生活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想念无间,想念我辛苦怀胎十月最后用生命作代价生下来的儿子。&  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见到他们父子俩的机会。&  洗完脸,正准备擦干脸上的水,身边的侍女们却突然齐整整地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我愕然地转过身,君洛北终于想起他的皇后了?突然想起数月前行素给我说过的翻牌子的事,难道他今晚是来……&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皇后。”身边的侍女绿云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恍然回过神来,赶紧俯身行礼。心里不禁苦笑,逗了一大圈,我竟然又以“妻子”的身份向君洛北行礼了。以往再嫁的种种,在此刻这种情况下,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不管是周韵芯、秦澜还是莫思攸,我始终都避不开眼前这个男人。难道五百年前我欠了他五千万没还?&  等我再起身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下人一个个都不见了,连周遭的灯光仿佛都暗了几分。仔细一看,竟是给撤去了好几盏门灯,只余床头和桌子上的红光在静静地亮着。&  我暗暗吸了口气,交握在衣袖里的双手有些汗湿,窗户缝里溜进来的秋风把我只穿了一件薄单衣的身体吹得空凉空凉的。&  君洛北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桌边慢腾腾地喝着茶,眼皮半敛盯着茶杯,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不敢随意挪动,只好站着看着他。紫金色暗纹朝服,腰间挂着一枚乳白色镂空圆形玉佩,玉佩下端系着同色流苏穗子。发髻高束,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双眉之间散发着无形的冷冽。&  数月不见,他更冷漠更高贵了。这也许就是身为天子的威严吧。&  一双幽深的眼睛突然对上了我的视线,黑得见不到底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如黑夜里的大海,平静无波却又蕴藏着无尽的凶险。&  我慌乱地低下头,他淡淡的一瞥,却让我感到了两道莫大的压力。他的气势何时变得这么凛冽且毫不掩饰了?&  一片暗影缓缓地笼罩上我,腰间也多了一双大手的温度,本就冰冷的身体倏地一下就僵硬起来。身边的人影有瞬间的迟疑,下一秒却整个揽过我的身子往床上移去。我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双手死命地抵在胸口上。&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却也不温柔。我被放倒在床上的时候,一只手直直地就伸进了单衣里。我压抑着心里的慌乱,双手紧紧地压着胸口不放。大掌碰到阻碍就不再滑动了,慢慢地停在了我的胸口下方,却也没有后退的迹象。&  两根温热的手指抬起了我的下巴,我不得不看向君洛北。冷冽如旧,幽深的双眼里没有任何情欲,两泓墨黑在近距离对视下无限放大,我仿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里。&  “我、我、我今天身体不方便。”我近乎结巴地反抗着,心跳越来越快。&  面前的男人并没说话,嘴角微抿,竟然眼都不眨地猛然扯下了我的裤子,干燥修长的手指毫不迟疑地滑进了我的两腿之间。&  “啊——”我惊骇得大叫,双腿拼命挣扎,羞愤地瞪向君洛北。谎言被拆穿后,他的表情未变,眼睛里的墨色却更重了。&  “我、我不要,不要,你走开!”欺进体内的手指让我彻底慌乱了,再也顾不了身份大喊起来。&  他停住手直起了身子,正当我以为他要放过我的时候却见他开始不紧不慢地脱起了衣服,行动之间漫不经心地盯着我,眼底波澜不兴,完全没把我的呼喊和反抗看在眼里。&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心跳得就快蹦出胸口来。明明阴冷的秋夜,背上却布满了湿汗……眼看着那具身体露出最原始的结实和精悍,我偋住呼吸闭上了眼睛——今夜横竖都躲不过了,就当去夜店找了个牛郎吧!&  整个过程我没有睁眼也没有吭声,就连他刚突破时带来的那一阵痛楚我都强忍了下来。尽管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停地催眠自己这个身体是莫思攸的,但感官上的强烈刺激还是在我心里烙下了浓浓的耻辱和悲愤。&  就在我的神经绷得快要断掉的时候,他终于结束了所有动作,由始至终和我保持了同样的默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屋子里安静得只听见烛芯噼啪爆开火花的声音。&  身上的重量刚一失去,我便侧身拉过被子一头扎了进去。心底仿佛裂开了一个无底洞,让我的心情直线下落。我竭力维持自己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干涩的眼睛又酸又胀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直到确认你怀孕以前,我每晚都会来,你最好早点适应。”清冷平静的声音,说出的话却犹如晴天霹雳,炸得我想上吊再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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