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我爱人的王爷扯开衣襟肚兜娇乳被火烧破了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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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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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要太过分
梅贝尔&先生不要太过分&自从遇见东方凛这个霸道又独断、嘴巴坏又硬的男人后,方晓叆忽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被虐待狂了,才见他没几次,她竟然对他有好感,而且还喜欢上他了。虽然他老是把她气得半死,照顾她都用强迫中奖的方式,但她可以看见他强硬下的体贴,而他的热情也冲昏她了……他不确定爱不爱方晓叆,也许他只是想弥补一个遗憾,毕竟她长得那么像过去的爱人,他想从她身上得到救赎。但如果她只是个替代品,为什么对她的热情会如此强烈?如果不是真爱她,为什么他会如此患得患失,时刻想要她?他从未如此在乎一个女人,莫非她的意义早超过一切了……第一章&&  「完了、完了!又迟到了……」  眼看已经十点半了,方晓叆催动油门,让小绵羊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在车阵中钻来钻去,想不到今天塞得这么严重,要是再给它迟到,店长绝对会一整天都摆张臭脸给她看。  又是红灯!  她很没力地停下来,看了下表,又看看左右,发现停在右侧的是辆很顶级的进口房车,虽然对车子没有研究,不过也看得出应该贵松松,前后的车窗都是采用双层不透明的玻璃,可以隔音和隔热。  晓叆索性把它当作镜子,因为出门时太匆忙了,随便扎了马尾就出来,于是摘下安全帽和口罩,把额头的刘海拨了拨,露出明媚亮眼的五官,抿了抿弧度完美的唇形,真是匆忙到连护唇膏都忘了搽。  虽然大家都说二十六岁的她长得很漂亮,只要能够好好保养,以她一六七的身高再搭配适合的衣服,绝对不输给那些名模,一定可以嫁入豪门当少奶奶,不过她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用在打扮上头,而且豪门的饭碗可不是那么好端的,随时可能得和其他女人共用一个丈夫。  这时,后座的不透明车窗突然降下,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人就坐在里头,他有着东方人的外表,浓密有型的眉毛、一双会放电的深邃眼睛,总之是俊美到让女人看了都会流口水。  不过,此刻那男人却用可怕的眼神瞪着她,让她顿时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以为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雅的举动。  好糗!晓叆决定赶紧闪人,重新把安全帽戴上,刚好绿灯亮了,于是发动机车离去,没有注意到男人震惊的眸光正紧随着她的身影。  「上帝!」坐在男人身边的魏宇恒率先发出惊呼。「她跟雪儿真的长得好像,要不是现在太阳高照,我还以为是见鬼了。」  「她们一点都不像。」东方凛横了表哥一眼,置于膝上的手掌悄悄地握紧,好掩饰心头的震慑。  「好,不像就不像。」魏宇恒年纪虽然大东方凛一岁,但因为有张娃娃脸,看起来年纪反而比他小。「不过雪儿都过世两年了,你也该考虑再娶个老婆,阿姨和姨丈都很担心,就怕你不帮他们生个孙子。」  「我娶过了。」他沈下俊脸。  魏宇恒也只能在心里叹气,换个话题。「你现在可是亚洲地区的执行长,这次来台湾视察业务,少说也会待上半年,把业绩始终提振不起来的原因找出来,我只有安排一场电视独家专访,谈谈现今保险业的远景和趋势,你可千万不要临时说要取消,我会被打死。」  魏宇恒见表弟还是不吭一声,神情复杂的凝视前方,大概猜得出来他在想什么。「她自杀不是你的错,你根本不需要内疚。」  「不是我又会是谁?」东方凛抽紧下颚。  魏宇恒摇了摇头。「她的心生病了,得了忧郁症,却不努力克服,那么谁也救不了她,雪儿的个性你也很了解,她太脆弱敏感了……」  「是我害死她的!」他嘶哑地说。  「凛!」大家就怕他这样想。  东方凛重新戴上墨镜,不让人窥见眼底沉重的痛楚。  银灰色豪华座车转进了仁爱路,「帝国保险」台湾分公司的大楼就在眼前,司机慢慢靠路边停下,然后下车打开后车门。  「我们很快就下来。」魏宇恒先要租车公司的司机在门口等,只是先见几位主管,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回饭店了。  司机躬了身,回到车内。  东方凛下了车,视线不期然地扫过路旁,整个人被吸引住了。  「凛?你在看什么?」魏宇恒顺着东方凛的视线望去,就见到刚才看到的年轻女人正在停放机车,仔细再看,她和雪儿简直像双胞胎,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晓叆本能地抬起头,认出他就是方才坐在车内的男人,还真是巧,不禁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向位在大楼旁边的咖啡简餐店,她已经迟到五分钟,都开始营业了,这下死定了。  果然才推门进去,迎接她的就是店长杀人的视线。  「要不要我每天早上给妳morning&call?」才打完卡,换上制服,戴着副黑框眼镜的女店长已经走进来,两手环胸的等着骂人。  她搔了搔头,故意装傻。「那个……摩妳扣是什么意思?」  「妳连morning&call这么简单的英文都不知道,丢不丢脸?」女店长可逮到机会,要是当初由她面试,绝不会录取这个方晓叆,老是迟到不说,整天嘻皮笑脸,看了就很刺眼,老板的眼光一定有问题,会煮咖啡的又不只方晓叆一个。  晓叆不想跟店长正面冲突,只能傻笑。「不会英文有什么关系,实力比较重要嘛,像我这么刻苦耐劳的,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我想店长一定会受不了那些草莓族才对,我保证下次不会迟到了。」  「还有下次?」拿她没有皮条,女店长只能咬牙切齿。「待会儿客人要上门了,还不快去准备?」  「是,店长!」她很有精神地高呼。  这附近有不少的办公大楼,爱喝咖啡的上班族很多,店里的生意一直很稳定,要不是店长太机车,她对这份工作会更满意。  「晓叆姊,我好佩服妳,每次我被店长骂,就会很难过,根本笑不出来。」比她小一岁的同事惠娟由衷地说。  「如果不笑,难道要哭吗?」她耸了耸肩,自我调侃。「笑一笑心情也会好过一点,下次妳也试试看。」  不过才闲聊几句,女店长已经瞪了过来,两人才赶紧分开。  没过一会儿,惠娟又靠过来压低嗓音说:「晓叆姊,我要去蹲厕所,要是店长问起,帮我挡一下。」肚子突然绞痛,她有点憋不住了。  「OK。」话才说完,店门就被人推开,挂在门上的铃当马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欢迎光临!」她扬声招呼。  进门的东方凛摘下墨镜瞅着站在柜台后面的她,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进来,好像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想转开目光,但又无法自已地看着她──她只是一个长得有几分像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妻子。  「你好。」晓叆不等店长瞪人,很快的拿着MENU,笑吟吟地走上前去。「先生是一个人吗?请跟我来。」引导他到靠玻璃窗的座位。「这是我们的菜单,请先参考看看。」  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坐下来,理智要东方凛马上离开,何必浪费时间在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身上,但是,他就是不由自主。  她不该长得跟雪儿这么相像……  不只外表有九分神似,就连声音也有那么点像,只是眼前的女人比较活泼、有朝气,不同于妻子的柔弱纤细,他的妻子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娇娇女,根本不曾抛头露面的到外面工作过,个性没那么开朗……  晓叆端了杯柠檬水过来,见他连菜单都不看,便主动地推荐。「我们今天的商业特餐是椒麻鸡,这道餐点很受客人欢迎,另外还有附咖啡或饮料,要不然就是去骨鸡腿排,鳕鱼排也不错……呃,有什么问题吗?」原本想装作没看到,不过被人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让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没有。」东方凛别开眼,沈声说。  她还是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我们认识吗?」仔细想一想,打从在路上见到的第一眼起,他看她的表情就不太对劲,所以不得不这样假设。  东方凛发出轻嗤。「妳以为要认识我很容易?」  眼皮眨了两下,晓叆不确定他的口气是不是有贬低自己的意味,意思好像是在说她没资格认识他似的。  「先生说得对,我只不过是个很平凡很普通的女人,怎么会有机会认识您呢?」晓叆笑得真的好灿烂、又好虚伪地回敬过去,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可以任人欺侮的。「我想这位先生一定出身很了不起的家庭,要不然就是祖宗八代有保佑,让你这辈子成为什么高官显要,所以才会表现得这么高不可攀。」  这个女人……东方凛瞇起双眼瞪看着,她表面上是在赞美,可是每一句话根本就是在讽刺他。  他哼笑一声。「妳要这么说也行。」  「那我真是太失敬了,有眼不识泰山。」这个男人也太臭屁了,就算有钱也不能不把别人放在眼底。「不好意思,先生想要吃什么?还是我们店里的餐点都不满意?要不要我介绍你到别家?」  东方凛恼怒地瞪着她,他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涵义,就是不做他的生意,要他去别家吃。  「那就点椒麻鸡。」他要是就这么走了,等于是让她看笑话。  她假笑一下。「请问附餐是要咖啡还是其他饮料?」  「咖啡。」  晓叆唇边的笑快挂不住了。「好的,请稍等。」哼!待会儿在你的咖啡里吐口水,这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人,长得帅又怎么样,个性这么差劲。  她先到里头的厨房请负责的厨子做椒麻鸡,自己则回到柜台后面准备咖啡,感觉到坐在斜对面的男人冷冷地看着自己,她也笑里藏刀的朝他点头致意。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真是莫名其妙,晓叆在心里嘀咕。  东方凛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要再被她影响,充其量,她也只不过外表相像,可是性格却差多了,一点都不柔顺可人,而且伶牙俐齿,没有男人会喜欢像她这样的女人。  这时,她已经将煮好的咖啡放在托盘上,端了过去。「您的咖啡,请慢用。」最好烫到舌头。  只喝黑咖啡的东方凛执起杯耳,啜了一口,嫌恶地皱眉。「这是什么?」  她嘴角扯了扯。「这是苏门答腊生产的黄金曼特宁,有什么问题吗?」  「黄金曼特宁最重要的是略带苦味和香气,可惜妳毁了这么好的咖啡豆,没有把它的优点煮出来。」他毫不留情地批评。  晓叆笑容僵了一下。「多谢指教,那我再去帮你煮一杯,请再稍候。」这男人根本是故意找她麻烦,煮咖啡可是她最拿手的本事,客人喝了都会上瘾,居然被他批评得一无是处,她就不信邪。  回到柜台,她深吸了口气,再煮一杯,非要他心服口服不可。  陆续又有几位客人上门了,店长过去招呼。  同事惠娟也端了刚做好的椒麻鸡,送到东方凛的桌上。「请慢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跟晓叆咬耳朵。「那位客人从来没见过,是在附近上班的吗?长得好像梁朝伟……」  「我觉得他像郭台铭。」晓叆要笑不笑地说。  惠娟愣了一下。「哪有像?差那么多。」  「妳们还在聊什么?快点去招呼客人。」店长咬牙切齿地走过来,吓得惠娟不敢再摸鱼。  煮好了咖啡,端到东方凛面前,晓叆还是硬挤出笑容。「这杯您尝尝看,希望您会满意。」边说还边磨牙。  东方凛看着她嘴角扭曲的样子,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好强,明知道他是故意找碴,就是不肯服输,要是雪儿能像她这样的个性,就不会选择走上那条路了……难道他不够爱她吗?还是对她不够温柔不够好?  「请慢用。」  他收摄心神,啜了一口。  「怎么样?」晓叆期待着他的评语。  「就凭妳煮出来的东西,居然还有客人上门。」他一脸嘲谑地搁下杯子。「看来台湾人对咖啡不太讲究,随便煮就可以了。」其实他很清楚自己这是迁怒,根本不关她的事,不该说得这么恶劣。  晓叆脸色一变,怒气渐渐冒出来,连虚伪的笑脸都懒得装了。「那么真的很遗憾,是我的手艺不够好,那么先生就改喝其他饮料好了……」  说着,便要将咖啡端回去,没想到手一滑,杯子就这么倒了,咖啡也跟着淋在东方凛的身上。  「啊!」她叫了一声,并不是真的想报复他,可是就发生了。  「妳……」她摆明是故意的!东方凛倏地站起身,俊脸铁青地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咖啡险些就淋在他的重要部位,幸好穿的是深色西装裤,咖啡渍才没有太明显。  「对不起、对不起……」知道自己闯祸了,晓叆连声道歉。  在招呼别的客人的店长注意到这边的骚动,看清发生什么事时,气得直跳脚,冲了过来。「方晓叆,妳干了什么好事?」  晓叆想要辩解。「我不是──」啪!一个巴掌就这么挥来,打断她后面的话,她愣住了。  东方凛低斥。「妳为什么打人?!」  话才出口,连他自己都大感讶异,为什么要帮这个女人?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以自己的个性是绝不可能这么做,怎么一遇上她就整个乱了?  「我……是她不对……」店长被他一吼,吶吶地开口。  「不对就可以当众出手打人吗?」他怒沈着俊脸质问。  「我……我……」  瞥见东方凛居然替自己说话,晓叆很快地回过神来打圆场。「本来就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事,不能怪店长。」  「妳说什么?」东方凛一脸难以置信。这女人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居然还帮出手的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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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叆右颊还有些泛红,而且真的满痛的,不过她没有哭,还很冷静地说:「先生,真是对不起,隔壁有一间男装店,我去买条裤子给你换,虽然是便宜货,也请将就一下。」  东方凛望进她看似坚强的双眸,但眼眶却已明显地泛红了,他心脏倏地一抽,但马上被狠狠地压下,他不想再为同样长相的女人动心了。  「不用了。」他掏出钱包,拿出无限卡给她。  「您一口都还没吃,不必付钱。真的很抱歉。」晓叆放下自尊,低声道歉,再怎么说都不该这样对待客人。  东方凛收回卡片,转身走出咖啡简餐店。  在公司楼上等得不耐烦的魏宇恒正好下来找人,看到他的身影,便快步地上前。「怎么买包烟要这么久?你的衣服怎么了?」  「没事,我先回饭店。」因为才刚到台湾,住的地方还没找到,他只好先住饭店。  「可是主管都在等你──」魏宇恒大步追上去。  「交给你就好了。」东方凛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最好把那个女人忘了,当作从没见过。  魏宇恒看着座车扬长而去,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或许是前天打了她一巴掌,店长心生愧疚,所以这两天就算不小心迟到了几分钟,店长并没有找她麻烦,也没有对她冷言冷语,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晓叆失笑地忖道。  就跟平常一样,今天的生意不错,一直忙到打烊为止。她检查炉火有没有关,然后设定保全,等待铁门关上。随意地靠在别人的机车上,她从包包里拿了包烟出来,点了根七星淡烟,她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会抽烟。  说不累吗?  不,真的很累,她也好想休息,想找个人依靠,可是现实不允许她这么想,连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大哥都抛下中风的母亲不管了,她必须独自承担所有的医疗开销,在这世上,她还能仰赖谁?  冷不防地,夹在指间的烟被抽走了。  「抽烟不适合妳。」  正好背光的东方凛,睥睨着此刻呈现脆弱无助神情的女人,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在脑中重迭,他忽然害怕着眼前的她也会想不开。  今晚,他在饭店待得心烦意乱,要司机载他出来熟悉一下环境,而就像着了魔似的,他还是来了,恍若有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已经有许多年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晓叆瞟他一眼,现在可是下班时间,不需要笑脸相迎。「这位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想来测验我煮咖啡的手艺,明天请早。」  东方凛两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上,然后瞪着她。「我看起来有那么闲吗?」口气一样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在气谁,明明不应该来的,只好告诉自己,因为她长得很像他妻子雪儿,如此而已。  「嗯……」晓叆搓了搓下巴,上下打量他衣冠楚楚的模样,真的是满赏心悦目的,不过如果做人不要这么过分会更好,她可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看你应该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就算要喝咖啡也有专人服务,像我这种既普通又平凡的女人煮的,照理说还不够格才对。」  他目光一沈。「妳男朋友受得了妳这种个性吗?」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难怪他们一个个都跑得不见人影。」换做其他女人早就恼羞成怒,大概只有她还不忘挖苦自己。「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东方凛凉凉地开口。「我晚餐还没吃。」  「所以?」她不解地看着他。  「妳还欠我一条裤子。」不想解释什么,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然后呢?」晓叆听得雾煞煞,那天明明是他说不用赔的。  「这样妳还不懂?」俊目傲慢地横睨。  晓叆偏头想了一下,认真地摇头。「不懂,请指点迷津。」  「妳要请我吃饭。」不管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都得答应。  她眼睛倏地瞠大。「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居然要我这个又平凡又普通的女人请你吃饭,这样会不会有失格调?」  东方凛冷冷地附和她。「也许我就是想知道跟个既平凡又普通的女人吃饭是什么感觉。」  「原来如此,你早说嘛,我这个人很大方的,就让你开开眼界吧。」她站直身子,背起防水材质的包包。「要真的不嫌弃,那我就请你吃顿饭,算是跟你道歉好了,走吧!不过先说好,太高级的我可请不起。」  他哼了哼。「妳放心,我也没有寄望妳能请多高级的。」  「这位先生,你说话一向都是这么毒吗?」晓叆没好气地问。  「如果妳也能表现得柔软温驯一点,我的口气说不定就会好一点。」东方凛反唇相稽。  晓叆偏头看他一眼,唇角憋着笑意,点了点头。「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嗯,说得也是,我可以理解。」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问。  她耸了耸肩。「没什么意思。」  「说!」  「意思就是像你这样自我意识很强的男人,当然会喜欢那种需要呵护又听话,会以你为天,把你的话当圣旨的女人。」她边说边笑。「幸好我不是那种型,这点你应该感到庆幸,要不然你一个不小心爱上我,我可是会很困扰。」  东方凛扯了扯嘴角。「这点妳放心,不会有那种事发生。」  「那就好。」才说完,她包包内的手机响了,会打给她的人没几个,晓叆连忙把它捞出来,看到上面显示「安养院」三个字,不禁紧张地接听。  对方简短的说了几句,晓叆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我现在就过去……」她挂断手机。「对不起,我临时有事,改天再请你吃饭吧。」  「急着要去跟男朋友约会?」他一脸淡嘲。  「是啊,你好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咧了咧嘴,挤出好甜蜜的笑容。「拜拜!」他们八字不合,还是不要再见了为妙。  于是晓叆往回走,先到店门口牵出机车,可是怎么也发不动,这辆小绵羊已经骑了五年,最近老是发不动,大概快寿终正寝了。  「拜托!快点……」晓叆喃喃自语,蓦地,一只男性的大掌握住她的纤腕。  「走!」  「你干什么?」没看到她都快急死了,没空跟他一搭一唱。「你不要太过分了,放手!」但她只来得及把车钥匙拔起来,就被拖走了。  将她拉到停靠在对面马路边的豪华座车,塞进后座,吩咐租车公司派来的司机开车。「要去哪里?」  「你要送我去?」她一脸愕然地抱着安全帽。  「这不是很明显吗?」东方凛似笑非笑地问。  晓叆有些狐疑地瞥他一眼。「这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开口拜托你,别说我又欠你人情。」  东方凛嗤笑一声。「我会当作是在施舍,不会跟妳计较。」  「那我要谢谢你的施舍了。」晓叆没好气地说。  「不客气。」他接受得理所当然。  这个男人真不是普通的过分……  算了!现在先赶去安养院比较重要,要是中风的母亲双脚的血液循环再恶化下去,可能必须截肢,她不希望母亲再受苦了。  跟司机说了地址,她只能十指紧握,在心中祈求神明保佑。  东方凛把视线望向车窗外,觉得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难道他是把她当作死去的妻子,才会忍不住出手帮忙?如果今天的她跟雪儿长得完全不像,只怕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很快地到达目的地,晓叆很真心地道了声谢谢,便急急开门下车。  看着这栋三层楼的建筑物,招牌上写着「XX安养院」,不像是情侣之间约会的地方,东方凛不禁纳闷。  「先生要在这里等吗?」前座的机司回头问道。  东方凛甩了下头。「回饭店吧。」  「是。」司机重新启动座车。  他在做什么?就算看着她,她也不可能变成雪儿,她已经死了,选择抛下他,也抛弃自己的生命,而刚刚那个女人,只是个陌生人,什么也不是。  回到「天喜饭店」的豪华套房,之所以不选择住在总统套房,是不想让台湾那些媒体或八卦记者过度报导解读,虽然他的父亲的确是「帝国保险」副总裁,东方家更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想而知会将他塑造成奢华尊贵的形象,这样对公司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你跑去哪里了?」住在隔壁的魏宇恒听到声音,连忙走进来问。  「有事?」东方凛脱下西装外套,倒了杯冰开水来喝。  「当然有事了,房子已经找好了,你要不要先去看看?」魏宇恒认命地替这个表弟张罗各种琐事,谁教自己是他的特别助理。  「这种小事你决定就好。」灌了一大杯,东方凛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还有问题吗?」  「当然有!」这个他可有话要说了。「凛,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我有多久没看你发出真心的笑了,自从雪儿死了之后……」  东方凛倏地回头怒视。「不要说了!」  魏宇恒脾气虽然好,可也被这个阴阳怪气的表弟给惹毛了。  「不说就会没事了吗?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大家都知道你有多爱她,可以说像个公主般把她捧在手心,其他女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是她没有安全感,太喜欢疑神疑鬼,爱往牛角尖钻,那不是你的错……」  「你说够了没有?!」东方凛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朝他怒吼。  「你想揍我是不是?好!打啊!」魏宇恒吼回去。  东方凛喘着气放开他,眼底泛出一条条的血丝,几撮黑发垂落在额头上。「你们都不是我,不会了解我的心情……」  「我们当然不了解,只是大家有眼睛可以看。」魏宇恒用力拉松脖子上的领带,有些忍无可忍。「你要自责到什么时候?雪儿的父母都已经能够接受她是因为忧郁症而自杀的事实,不是任何人,更不是你的错。」  东方凛两手撑在桌面上,吐出一口气。「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明天早上九点整,我要听取各部门主管的简报,你现在就去通知他们。」  「明天早上?」魏宇恒惊跳起来。「都已经这么晚了,临时要通知所有的人,这样会不会太赶了?」  东方凛逸出一声嗤哼。「要是没办法来,那个位子就可以换人坐坐看了。」  听了,魏宇恒只能叹了口气。「是,我马上联络。」说着便拿出西装内袋的手机,走到一旁,开始打电话。  东方凛走到落地窗前,两手抱胸,目光痛楚。  如果那天他不放开她的手,或者直接带她去公司,让她留在身边,给她更多安全感,或许她就不会死了,或许可以救她……  可是现在就算有再多的「或许」都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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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早上十一点半──  「十杯招牌、五杯卡布其诺……嗯,好了。」  晓叆将外送的咖啡全都打包好。「惠娟,就麻烦妳送去隔壁的『帝国保险』,这是十楼会计部的叶小姐订的,刚好一千块。」  「晓叆姊,我那个来,不太舒服,妳帮我送去好不好?」她知道晓叆吃软不吃硬,只要撒撒娇就好了。  晓叆笑睇她一眼。「就只有今天,下不为例。」  「谢谢晓叆姊,要不是今天店长休息,我也不敢。」惠娟笑吟吟地说。  于是,晓叆提了两袋咖啡来到隔壁的「帝国保险」,走进挑高的大厅,因为柜台小姐都是店里的常客,自然也认识她,只要说一声就可以上楼了。  这时一位站在柜台前的中年男子突然抓狂,大声叫嚣。「你们的负责人在哪里?叫他滚下来!我太太缴了那么多保费,为什么不能理赔?你们主管呢?」  「先生,请你冷静一下……」柜台小姐吓得花容失色。  中年男子像发了狂似的,索性抓住离他最近的晓叆,拿出预藏的水果刀抵着她的脖子。「你们要是不把钱还给我,我就杀了她!」  「啊……」在场的人都尖叫,纷纷走避。  手上的咖啡全都掉在地上,晓叆全身僵硬,无法动弹,怎么也想不到会衰到碰上这种事,早知道就先看黄历,是不是不宜外出。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太用力了,抖个不停的刀子就会划破她的喉咙。  「快点叫他下来!」中年男子大叫,还不忘挥舞着手上的水果刀。  柜台小姐见事态严重,赶紧往上通报。  晓叆咽了口唾沫,被他硬扯着往后退,脚踝不小心扭了一下。「啊……」  「不要叫!」  晓叆顿时被浓浓的恐惧包围,她发不出半点声音,要是她死了,母亲就没有人可以照顾,所以她绝对不能死。  闭了下眼,要自己放轻松,不会有事的……  不用多久时间,在楼上刚开完会的主管们全都获知这件消息,赶紧讨论要怎么处理才能平和地解决。  「发生什么事了?」瞥见他们个个惊慌失措,不时的交头接耳,东方凛不禁停下脚步,直接就询问总经理。  在他的质问之下,年近半百的总经理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楼下大厅……有个保户,因为……因为无法得到理赔,现在……他拿水果刀押了个人威胁我们要付钱,不然就要……」  闻言,东方凛的脸色顿时铁青,瞪着他看。  「既然这样,你们还不快下去安抚,还在这里讨论什么?」在旁边的魏宇恒简直傻眼了,想不到他们的危机处理是这个样子。  「因为……他来闹过很多次了,当初只有买医疗险……也没买癌症险,怎么可能拿到理赔?这简直是敲……敲诈……」承保部门的主管看到美国总公司派来的执行长脸色阴沈到了极点,吶吶地回答。  东方凛寒着脸,没有骂人,也没有吼人,转身就走。  跟在后头的魏宇恒摇了摇头,知道这些人都完了,难怪台湾分公司的业绩一直上不来,还输给其他同业,看来这些人等着卷铺盖走路吧。  东方凛搭电梯到一楼,当电梯门打开,外头是一团混乱。  「再不叫负责人出来,我就杀了她!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中年男子已经豁出去了,反正老婆死了,身上一毛钱也没有,根本养不起三个孩子,那就一起死好了。  东方凛跨着大步往中年男子的方向走去,当他见到被当作人质的居然是晓叆,胸口像被什么给重重地搥了一下,让他呼吸一窒,不过很快地镇定下来。  晓叆也看到他了,觉得困窘,脸颊都烧了起来,心想还真巧,怎么好死不死又遇见他了,偏偏她这么狼狈,真不想让他看到。  东方凛跨前一步,神色自若地问:「你要找我?」  「你、你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中年男子抖着声音问。  东方凛将手插在西装裤口袋,一派气定神闲地和对方进行谈判。「我姓东方,目前担任亚洲地区的执行长,有什么话或不满可以直接对我说,不必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中年男子将水果刀指向东方凛。「是你们逼我的!我太太的理赔金呢?要我们保险时说得多好听,现在人死了却拿不到钱,你们这些骗子,以为我们穷人好欺负……」  「好!」东方凛当机立断地表示。「既然这样,那么你把人放了,我可以依照合约上面的内容,把理赔金付给你,但是你若伤了她,就什么也拿不到。」  「真的吗?你真的肯付钱?」中年男子快哭出来了。  「我一向说话算话,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东方凛目光炯炯地直视着态度渐渐软化的中年男子。「我不希望事情闹到人尽皆知,你应该也是一样。」  听了,男子放下水果刀,嚎啕大哭。  「魏特助,请你带他上楼,把当初签的保单找出来。」东方凛速战速决的态度,让围观的职员或民众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魏宇恒颔了下首,也希望在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记者赶来之前把这件事解决,于是带着中年男子进了电梯。  「有没有受伤?」东方凛悄悄地把手掌握成拳状,才没有伸手触碰她,确保她真的没事。  晓叆朝他挤出一丝颤抖的笑容。「没有,我……」说到这里,她两脚登时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还好他及时伸手抱住她。  两人贴得好近,而圈住腰部的男性大掌传出的体温,让她的皮肤微微发烫,热气就这么往上窜到脸部,都快冒烟了,顿时觉得很不自在。  「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吓到,谢谢,我自己来就好。」真是的,她在脸红什么?不要自作多情了!他只是不希望她受伤,这样会跟着损害到公司的形象,别以为他是真的关心她的安危。  他没有放手,搀住她站稳脚步。  「啊!」没想到才一用力,扭到的脚踝就让她痛到呻吟,看来伤得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东方凛眉头一蹙。「哪里受伤了?」  「没什么,只是稍微扭到,我还可以走。」晓叆拒绝他的好意,已经习惯靠自己,不想欠下人情。  「不要太好强,这样对妳没有好处。」他从没遇过像她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再地拒绝他的好意。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晓叆忍着疼痛,困难地吞咽一下,接着爽直地说:「不过没想到你是这家保险公司的人,只是你们申诉部门的效率也太差劲了,非要人家以死相逼才肯处理,幸好我不是保你们这家的。」  他为之气结。「看妳还有力气指责别人,应该已经没事了。」  「我早说我没事了,不过客人订的咖啡全都毁了。」看了下地面一片狼藉,她不由得苦笑。「我要回店里去了……嘶……」才走一步,她立刻痛得脸色刷白,不过还是试着将重心放在左脚,吃力地往前走。  东方凛被她的话跟不识好歹气得想立刻转身上楼,但看她走得好狼狈,他心里偏偏就是放不下,于是拿出手机拨给司机,要他把车子开到门口。  晓叆咬紧牙关,就是不想在他或任何人面前示弱,不管什么事她都想自己承担。好不容易走出大楼,一眨眼间,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女人在这时候最好乖乖听话。」东方凛说服自己,她是因为公司而受伤,理当要负责,如此而已,没有其他原因。  「我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女人……」她又羞又窘地看了下四周。「你先放我下来,很多人在看。」  「妳也会不好意思?」东方凛斜睐她一眼。  「你说话可以再过分一点没关系。」晓叆羞愤地斥道。  座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上来,停靠在他们面前,司机连忙下车,打开后车门,让他将晓叆抱进去。  「到最近的医院。」东方凛也坐进去,跟司机说道。  她有些不自在,不太敢正视他的眼。「不用这么大费周章,附近就有诊所,这种小伤不用跑到医院,浪费医疗资源。」  「妳这么为政府着想,也不会有人发奖状表扬妳。」  「我心里爽就好了,不必发什么奖状。」晓叆一脸没好气。  「女人要懂得什么时候该闭嘴,才不会让人讨厌。」东方凛真快被她激怒了,不开口还好,只要开了口就知道她们一点都不像。  「谢谢你的忠告。」她假笑地说。  他怒瞪着她,她也不甘示弱。  「咳,医院到了。」前座的司机真的很担心会被流弹扫到,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  东方凛忿忿地打开车门。  「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就不要假好心,我又没有拜托你。」晓叆在嘴里咕哝,径自开门下车,还刻意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掌。「我可以自己走……你!」  这女人就喜欢跟他作对,他受够了,直接将她抱进急诊室。  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晓叆只得把话吞回去。  她坐在其中一张病床上等待医生诊治,幸好结果真的只是韧带稍微扭伤,并没有伤到骨头,于是护士小姐先在扭伤的部位上冰敷十五分钟,再用绷带包扎固定,然后医生开了处方笺,还交代必须让患部得到休息,暂时不要用力,至少要一、两个礼拜,想到得跟店长请假,就知道她会摆什么脸色了。  真是无妄之灾!  她叹了口气,目光再度望向前方,只是看着东方凛的背影,脸颊不由自主地又升温了,她伸手拍拍自己的脸,想把热气给拍散。  [拜托!妳在发什么神经?这个男人不可能会是妳的菜,搞不好还会反过来嘲笑妳。]  晓叆在心里大声的警告自己,不要自取其辱了,打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不对盘,而且他都明白表示不会喜欢上她,那么她就得把持住自己的心。  只是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睛还是控制不住的跟随着他的身影移动,连情绪也很轻易地被他影响……  这是连以前交往过的对象都不曾有过的情形,原来这就是没有爱上那些男人的主要原因,因为他们没有触动她的心灵。  而也因为这样,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她必须更努力地竖起防护墙,就怕会爱上不该爱的男人,让自己受伤了。  「走吧!」东方凛收起皮夹,走回病床旁,把医生开的药递给她。「记得照三餐吃,我先送妳回去。」  她被横抱起来,脸颊很不争气地又红了,只得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送、送我回店里就好,我包包没拿,回家也没钥匙进去。」  东方凛无视其他病人或家属好奇的目光,大步的走出急诊室,将她抱进车内,要司机开回公司。  「呃……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她很不喜欢自己变得这么在意他的存在,却无法阻止这样奇妙又慌乱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他瞟她一眼。「有这个必要吗?」  「你……」这男人说话一定要用这种跩个二五八万的口气吗?晓叆旋即笑得很甜,摆开战斗姿势。「当然有必要了,最好连生辰八字也跟我说,这样我才能钉草人来诅咒你。」  东方凛深邃的黑眸顿时闪动两簇怒火,瞪视着她。  晓叆暗恼在心,脸上则是笑瞇了眼。「不过我这个人是很宽宏大量的,看在你带我到医院来的分上,就不用你们公司赔偿了。」  「妳不用担心,这点小钱我们还赔得起。」他不该跟她一般见识,但是真的很难不被这个女人给激怒。「台湾现在不是流行爆料文化,我怕有人心有不甘,随便乱说,损害了公司的形象,那可是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弥补。」  这么明显的暗示有谁听不懂,她气到说不出话来,只希望能用眼神杀他个片甲不留。  见自己扳回一城,东方凛胜利地笑了。明知道这样做很幼稚,但他就是觉得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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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  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待在家里,晓叆打开电视看新闻,然后坐在椅垫上吃泡面,还好家里有剩几包,还有蛋,不然真的饿死都没有人知道。  「这是前天接近中午时,在『帝国保险』位于仁爱路的台湾分公司发生的挟持画面,是由一位民众用手机拍摄下来……」  「咳、咳!」她差点被泡面噎到。  真是的,还是有人无聊到跑去爆料了。  虽然拍到她的镜头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认识她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然后身边的人开始尖叫、闪避……  画面很短,很快地又回到播报新闻的女主播身上。「目前『帝国保险』的亚洲地区执行长东方凛先生已经主动表达诚意,对方也得到满意的补偿……」  原来他叫东方凛,果然很像他的人,高傲、神气。晓叆失笑地想着。  「东方凛先生是美国『帝国保险』副总裁的独子,身价非凡,行事也十分低调,大家对他可以说相当好奇。至于详细的情形,我们随时报导……」  当画面换成广告,晓叆不知该哭还是笑,她可不想变成大家注目的焦点,也不想有任何麻烦。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喂!」安养院打来的。「原来是护理长……呃,是我没错……我没事,真的没有受伤,谢谢妳的关心,因为这几天比较忙,没办法过去,我妈就拜托妳了……好,谢谢,再见。」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至少她遇到的人中还有好人。  吃完泡面,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因为脚上还包了绷带,只能用跳的跳进厕所,解决了生理需求,想不到才穿好裤子,一时没有扶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就滑倒了。  「好痛……」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壁上,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力气,先是笑了两声,笑自己是个笨蛋,居然这么不小心,接着泪水就涌了出来,唏哩哗啦地往下掉,不知道是因为太痛了,还是其他原因,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前天被人挟持,她没有哭,可是想到现在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赶来帮忙,或说一句安慰的话,这种长久以来一直被压抑和隐忍的孤独和空虚,让她的眼泪像决了堤似的,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崩溃了……  从小,父亲就跟别的女人跑了,母亲便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儿子身上,疏忽了她这个女儿,不曾给她一句温柔的话语,一个拥抱。长大以后,有了困难,她能找谁帮忙,又有谁会帮她?越想心里越难过,她哭得更大声了。  好想有个人陪在身边,真的好想……不管是谁都好……  不知哭了多久,隐约听到外头响起了手机铃声,于是一边啜泣,一边吃力地站起来,试了几次终于成功了。  [不要哭!]  [就算妳在这里哭死,也没有人会来的……]  这次她很谨慎地扶着东西往前跳,就怕再摔一次,用手背抹去满脸的泪水,拿起手机,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对方静默两秒,才说:「妳在哭?」  她抽噎一下。「你、你是哪位?」  「是扭到的脚在痛吗?」东方凛蹙起眉头,沈声地责备道:「医生前天不是有开止痛和消炎药给妳?该不会都没吃吧?」  愣了几秒,她才认出他的声音。「原来是你……药我当然吃了,只是……呵呵……只是刚刚在厕所又滑了一跤,呵呵……我很笨对不对?这两天真的有够倒楣,做什么都不顺,过几天一定要去庙里拜拜……」  「只有妳一个人?」听见她明明在哭,还不忘开玩笑,他就觉得很生气。  泪水又无声地滑了下来,让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  「如果家里还有别人在,我也不会这么难过……不过你大概不会明白我的感受,还是要谢谢你打电话来,有安慰到我……我要挂了。」不想在他面前泄漏太多内在的情绪,就怕被他看轻。  东方凛不给她挂断的机会。「把妳家地址给我。」那天送她回店里,她坚持要自己搭计程车回家,而他也气她不知好歹,所以两人不欢而散。  她怔了怔,忘了哭泣。「要做什么?」  「妳是受到牵连而受伤,公司有义务表达慰问之意。」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也是同样这么说服自己。  她抹去泪水,喷笑出来。「不用了,我住的地方很简陋,不适合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来,我心领了。」  「谁说我会亲自去?」东方凛哼道。  晓叆大笑一声。「说得也对,一定是我刚刚滑倒,头去撞到的关系,脑袋有点短路了,不然怎么会以为你会亲自来表示慰问。」  「妳还真是笨手笨脚。」听似嘲讽的口气依稀透着一丝关怀。「把地址给我,不然我再去问妳店里的同事。」  原来他是去问店里的同事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好啦,你那么好心的要派人来慰问,我哪有拒绝的道理,记得要带伴手礼,水果或是干粮都可以……」半开玩笑地说完,也将地址告诉他。  说完,就听到嘟嘟声响。  「喂……东方凛……喂……真没礼貌,说挂就挂。」晓叆盖上手机,觉得跟他拌嘴真好玩,也因为这通电话,让她心情转好,不再那么沮丧。  而那一头的东方凛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就要出去,在门口遇上正要敲门进来的魏宇恒。  「你要去哪里?」  一时之间,东方凛不知该怎么说。「有点事。」  「那五点半的记者会……」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大家都等着他们对外说明原委,不然那些媒体记者不会善罢干休。  他丢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魏宇恒根本来不及说完,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直接搭电梯到地下一楼停车场,司机已经在等了。  为什么他这么急着去见她?想要亲眼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毫无干系的女人……  东方凛不明白自己这样反常的举动,这两年来,不曾有女人让他动过心,为什么碰到这个叫方晓叆的女人之后,自己的思绪和行为就脱离了正轨,连他都搞不懂。  是因为她长得像雪儿,所以让他放不下心?  他也迷惑了。  座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上来,可以见到几辆电视台的SNG车在外头,为的就是等五点举行的记者会。  大概二十分钟,已经离开台北市区,来到这个外来人口聚集最多的地区,东方凛下了车,循着便条纸上写的门牌号码找去,站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下,上头明明写四楼,可是这栋公寓却只有三楼,而所谓的四楼只是一个加盖的铁皮屋,根本不适合住人。  楼梯间的大门没关,他直接沿着楼梯上去,来到顶楼,看着堆放的杂物,东方凛的脸色也跟着沈下。  终于看到门了,却连门铃也没有,他只好敲门。  「等一下!」晓叆扶着桌子起身,用金鸡独立的姿势跳到门口,打了开来,看到门外的男人,还真被吓了一大跳。「怎么是你?」  他冷冷地瞅着穿了简单T恤和休闲短裤的她,随便扎个马尾,也不稍微打扮,真是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我愿意亲自来一趟,妳应该受宠若惊才对。」东方凛瞪了她一眼,似乎巴不得不要看到她的表情。  「是、是,我是很受宠若惊,如果有伴手礼会更好。」瞄了下他两手空空,故作失望地说。「我家很乱,都没整理,就不请你进去坐了。」早知道是他,应该先整理一下,不然只怕又会被这男人乘机嘲笑。  东方凛扯了下嘴角。「我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你还真的很会挖苦人。」她瞋他一眼,放弃跟这种人斤斤计较,不然只会气死而已。「想进来就进来吧!」  说着便让到一旁,等他跨进门,才边跳边要关上,结果身体一个没有保持好平衡,她惊叫一声。「哇!」两手在空中乱挥,眼看就要往后倒去。  他本能地伸手抱住她,结果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晓叆紧闭眼皮,幸好没有想象中来得疼痛,过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被护在男性胸怀中,鼻端还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她全身顿时像着火似的,整个热气直冲向脸颊。  她悄悄地掀开双眼,立刻和一对黝黑深邃却又蕴含怒气的黑眸对个正着,瞬间口干舌燥起来,全身像通了电,好想就这样亲上去……  天啊!她在发什么花痴?居然想要吻他?  「对不……」  她还没说完,东方凛已经俯下头颅,恶狠狠地吻住微启的小嘴。  这个女人就不能小心一点吗?到底要摔几次才甘心?不过,他更气自己刚刚的心跳差点停摆。  晓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吻她,还以为他讨厌自己,以为他根本就看不起她,可是这个吻似乎又透露着什么,让那小小的女性虚荣心冒了出来。或许……他也喜欢她……  「你……」她张口想问个清楚,不想憋在心里,却让他有机可乘,舌头滑进湿润的口腔,用力地品尝、吮吸,其中夹杂了怒火和欲火。  原来愤怒也会激发欲望,他居然想要抱她,想要她柔顺地臣服在他身下……  东方凛恨恨地思忖。  而在同时,晓叆也逸出一声嘤咛,投降在这记热吻中。  有多久没有被这样拥抱了?或许该说从来不曾有过,原来是这么温暖……  双臂本能地攀向他的脖子,将他搂得更近,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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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不管用了,全被狂烈的欲火给焚烧殆尽,只剩下无穷的饥渴,不断地往对方的身上磨蹭、挤压,想要得到宣泄。  四片嘴唇彷佛要吞噬对方似的,用力地吮吸、啃咬……  他一定是疯了!  东方凛完全无法停止这个吻,七手八脚地将西装外套扔到一旁,拉掉领带,此时除了想跟她更亲近,其他的全被抛到脑后。  感觉到他健壮的身躯挤进自己的腿间,晓叆忘记该有的羞怯,喉间逸出暧昧的娇吟,身子情不自禁的想要迎合,渴望他的进入,却又忍不住退缩,害怕太过亲密之后会让自己过于依赖,以及失去的痛苦……  在这欲拒还迎之间,两人之间迸出的火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他低吼一声,很快地解开裤头和拉炼,释放出坚挺的欲望,嗄哑地低喊。「如果妳不想要,最好现在说!」东方凛必须用尽仅剩的意志力,才能把这句话说完。  「我……」可以吗?她可以不顾一切后果,只是顺着本能去做吗?就算他看不起她,以为她很随便,也想被拥抱一次。「我想要。」这是她的决定,也是她的选择。  已经两年没有过女人,累积下来的欲望在这一瞬间崩溃了,狂猛的需求让他无法暂缓下来等待她适应,窄臀一耸,占据了全部。  晓叆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巨大盈满了她的体内,将她贯穿,随之而来的除了疼痛之外,其中还有着被需要的甜蜜。只要他有一点喜欢她就够了,她不要去想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就任性这么一次,一次就好……  许久,屋内都没有人先开口,还被方才享受到的激情而震撼。  晓叆找到自己的声音,虚软地说:「好怪……」  「哪里怪?」东方凛恼怒地瞪她,心想难道这女人连这种时候都要跟他抬杠,还真是会杀风景。  她羞窘地回瞪一眼。「就是……我们连上衣都没有脱就……」好像太猴急了,所以觉得好笑。  「下次我会记得先把上衣脱了。」  她白他一眼。「什么下次?没有下次了。」  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轻易地将自己交给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不过她却不后悔,因为对象是他,也因为这种被热切需要的滋味,让好强的她也不由自主地全身酥软,情不自禁地臣服了。  她这才明了自己有多在意这个男人。  东方凛套上了西装裤,手指扒过微乱的头发,也藉此缓冲混乱的情绪,因为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握了。  「妳现在脚受伤,一个人住不方便。」  晓叆喷笑一声。「不然呢?你要帮我请菲佣吗?」  东方凛投给她一个杀人的视线,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身上的衣物,咬了咬牙,弯下身帮她。  「我自己来就好。」小脸红了。  「现在害羞已经太迟了。」他讽刺地说。  她气得推开他的手。「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过分?我……啊!我的脚……」忘了右脚脚踝受伤,还想去踢他,结果痛的是自己。  「妳能不能淑女一点?」东方凛脸色难看地蹲下身来查看。  晓叆觑着他外表看起来冷淡厌恶,但又隐约透露着关怀的神情,心跳不由得加速,面如火烧。  「我……我忘了嘛,还不都是你害的。」天啊!她干么用这种恶心的口气跟他撒娇?一点都不像她!  「妳可以搬过来跟我住。」他的语气好像只是随便说说。  她顿时张口结舌,好像他头上多出两只角。「为什么?就因为我们发生关系了?还是你觉得我会受伤你该负责?」  呵,她可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想跟她同居,是因为喜欢她,想试着和自己交往看看。  「如果我说都有呢?」东方凛快被她搞疯了。  「那我拒绝。」  「妳……」这个回答令他气结。见她试着站起来,甚至连开口请人帮忙都不愿意,这么好强的女人不是他中意的类型,但是……  他还是想把她留在身边。  「啊!」没有站稳,晓叆发出小声的低呼。  东方凛不禁恼火,一把托住她的腰,想狠狠地骂她一顿。「难道妳连开口要我扶妳一下都不愿意?就非得把自己搞得越来越严重?」  「与其看人脸色,不如靠自己。」她咬着下唇,口气透着无奈。「如果你很忙,现在可以走了,刚才的事就当作各取所需,没什么大不了的,不需要负责。」  晓叆突然很想大哭一场,虽然她总是装作不在意,可是毕竟是女人,也希望能听到一滴滴的甜言蜜语,才不像他这样。  他真的会被这个女人气死。「我要妳搬到我那里,总比妳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万一摔死了都没人知道。」  「搬去你那里做什么?」晓叆可不想让他看轻了,以为自己很随便。「我想你要找人同居,多的是女人愿意。」  他冷嗤一声。「没错,偏偏就只有我想要的那个女人不肯答应。」  闻言,她愣住了。  「为什么?明明你看起来那么讨厌我,老是对我说些很过分的话,也不给我好脸色看,而且你喜欢的不是那种听话柔顺的女人吗?」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妳与众不同。」东方凛紧盯着她每一丝表情。「何况妳似乎也不讨厌刚才做的事。」说完,很满意地看见晓叆迅速胀红了脸。  「咳,我是不讨厌。」她嗔恼地瞪他。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试试看。」东方凛挑起一眉,嘴角漾着男性得意的笑弧。  「你不怕我乘机赖上你,到时甩都甩不掉?」晓叆很难否认自己真的没有为他动心,想要有个人在身边,不敢去奢求天长地久,只要一段时间就好。  「那就要看妳有没有本事了。」他矜贵地睥睨她。  「……好吧。」  「妳的口气能不能高兴一点?」说得那么勉强。  晓叆喷笑一声。「抱歉,我没跟男人同居过,经验不足,那你呢?你又跟几个女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妳在意?」东方凛也想试探她的心意。  她沈吟了下。「我想象你这样的男人,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我只是不想花太多时间在争宠上面。」  「意思是我不值得?」东方凛不太满意她的说法。  「虽然我很喜欢你,不过对我来说,还有其他重要的人,需要我花更多心思去照顾。」她不是为了爱情就可以抛弃一切的女人。  「妳说什么?」他眼神一闪。  「我说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我──」  「不是,前面那一句。」  「前面……」晓叆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指的是什么,小脸倏地红透了。「咳,就是……就是我喜欢你,不然我怎么会答应搬去跟你住,我可不是任何男人跟我这么说就会点头的女人。」  「很好。」他得意地嘴角上扬。  「好什么?」她嗔恼地瞪眼。「那你呢?」  「我先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晚上再过来接妳。」他起身,抄起地上的西装外套,走向门口。  「你这人很狡猾耶!」晓叆斜睨着他的背影。  「还有,妳没事不要跳来跳去,到时连另一只脚都跌断了。」东方凛假装没听到,只是下楼的脚步不知不觉中变得轻快起来。  「那是什么口气?好像我故意受伤似的……」她不满地嘀咕,却也看出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也觉得自己好矛盾,明明被他气得半死,却又抗拒不了,真是自找苦吃。  听着下楼的脚步声,晓叆不敢置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他居然说她与众不同,这算是一种赞美吗?  想着,她忍不住吃吃地笑了。  原来她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也希望得到赞美,而且还是出自在意的男人口中。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记者会上,不少女记者全被东方凛那睥睨人群的傲然姿态所心折,三十岁的他虽然年轻,可是表现出沈稳和冷静的态度,面对挤满会客室的中外媒体,目光内敛中带着几分淡漠,透过镜头,无形中让「帝国保险」在台湾民众心目中加了不少分数,也扭转了形象。  「为了证明美国『帝国保险』总公司重视台湾的程度,将从明天开始,一一拜访保户,倾听大家的意见,希望能做到尽善尽美,让每个保户对公司更具信心,本人也会尽其所能的为各位服务,针对这次的事件,只因内部的问题出现严重的失职,也将会一并做通盘的检讨……」  对于他坦然地面对错误,还给予承诺,让每个在电视机前看到这则新闻的民众有了好感,不需要拨下广告预算,已经达到宣传效果。  「谢谢各位。」说完,东方凛不待记者提出问题,以满足大众的好奇心,便交给了魏宇恒,转身离去。  「执行长……」  「请问执行长……」  东方凛没有理会身后的骚动,看了下表,迅速地搭电梯下楼直达地下停车场,当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不由得感到诧异,他竟会那么急切的想见到那个女人,就算被她气得火冒三丈也无所谓,死寂的心似乎渐渐地复苏了。  司机在他的指示之下,又来到晓叆的公寓楼下等待。  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来到顶楼的铁皮屋,只见门半掩着,里头传出一男一女的争吵声,女的无疑是方晓叆。  「……这些钱随便妳收不收,反正我就只能给妳这些,不要再来找我了。」男人用着打发的口吻威胁道。  看着丢在矮桌上的支票,晓叆眼底冒出泪水。「方世杰,她也是你妈,难道在你心目中,妈就只值十万块而已?她辛辛苦苦养你长大,每天做得要死,赚钱供你出国留学,现在你有成就了,娶了有钱人家的女儿当老婆,就可以不管妈的死活了?你有没有良心?」  男人凶恶地瞪着她。「那是她心甘情愿的,我又没有逼她……我知道了,妳是不是不满她把财产全部都留给我,所以妳想从我这边挖钱过去?哼!门儿都没有,既然给我了就是我的。」  「妈现在中风,每个月都要花三万多块,那对你来说是小数目……」  他冷笑一声。「那妳也不要管她不就好了,把她丢在安养院给政府养,不然我们每年缴税是要干么的?又不是我害她中风,不要推托到我身上来。」  晓叆哭着骂道:「方世杰,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总之妳不要再来跟我要钱了,这十万块要不要随便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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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头听着两人争执的内容,大概也猜得出一二,东方凛不禁皱紧了眉心,想为她做些什么。  在屋里的男人忿忿然地走了出来,看到东方凛愣了一下,旋即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赶紧穿上鞋子走掉。  东方凛跨进屋内,瞥见坐在地上,捂着唇痛哭失声的女人,一颗心也跟着发闷。「别哭了。」她们哭泣的样子都让他难过。  听见声音,晓叆仰起泪颜,两眼已经肿得像核桃。  「是、是你?」最难堪的一面曝露在他面前,让她感到窘迫不安,连忙吸了吸气,擦干泪痕,不愿展露自己的脆弱。  「那是妳大哥?」东方凛扶了她一把。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  什么叫做养儿防老?把什么都给了儿子,结果儿子根本就不打算奉养她,偏偏家职毕业的她除了会泡一手好咖啡,还有做几道菜,什么也不会,根本赚不了多少钱,把母亲带回家来亲自照顾。  东方凛知道好强的她,绝不会希望有人同情,包括自己,所以没有再多问下去。  「东西整理好了?」  「嗯,只有两袋,我还是要先问清楚,你真的确定要我搬过去跟你住?」晓叆假装随口问问。「现在想后悔的话还来得及,不然房东以后把这里租给别人,我可找不到那么便宜的房子住了。」  「妳以为我是随便说说的吗?」他没好气地瞪眼。  「我是担心你哪天被我气到想掐死我,到时会后悔要我搬去跟你住。」她可是很懂得未雨绸缪。  「知道就好,那就不要故意气我。」说着,东方凛先将行李提下楼,交给司机放进后车厢,再折回来抱起她,走出热得要命的铁皮屋。  晓叆凝视着他故作冷傲的俊脸,噗哧一笑。「不过我看你好像很享受跟我斗嘴的乐趣。」  「妳是在作白日梦吗?」他很不给面子地讥道。  她圈住他的脖子。「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的。」  「妳这样算女人?」东方凛哼笑。  「你这句话很过分知不知道?」她故意把红唇凑向他的嘴,看似要吻,又偏偏不如他的意。「我当然是女人了。」  东方凛目光深闇的盯着她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着。「妳这是在挑逗我?」嗓音有些低哑。  「你说呢?」晓叆在他耳畔吹着气。  他突然停在二楼的楼梯上,俯视着抱在怀中的女人。「妳成功了,是我太小看妳了。」  晓叆不免沾沾自喜。「终于见识到我的女性魅力了吧。」  「没错。」他又继续下楼。  咦?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没有反唇相稽?忽然感觉到背脊毛毛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  「等一下──」晓叆才进到他家,还没仔细欣赏一下豪宅长什么样子,就被抱进卧室,直接放倒在床上,身上的衣物跟着一件件的不翼而飞,让她登时傻眼。「你、你也不必这么急,小心我的脚……」  他冷哼一声。「这就是随便挑逗男人的下场。」  「是你自己禁不起挑逗……」这句话才出口,她恨不得把它吞回去。「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激动……」  东方凛脱下衣物,那没有半分赘肉的精壮身躯,看得她脸都冒烟了。「还满意妳看到的吗?」  「咳……还可以。」晓叆羞得不敢看太久。  「妳这个样子很好看……」他炽热的目光停留在她绯红的脸蛋上。  晓叆的心为之融化了。  「比较像个女人。」他又加了一句。  「这句就不用了。」她好气又好笑。  「我向来只说真话……」东方凛俯下头吻她,嘴角隐约噙着一抹可疑的笑意,不过当他再次进入她,笑意消失了,表情和眼神盛满了欲望。  「我们没有戴套子,也没吃避孕药,这样会不会怀孕?」轻叹地喃道。  听到「怀孕」两个字,东方凛挺得更深入,彷佛希望能将自己的一部分与她做更紧密的结合。「医生不是要妳明天回医院复诊?到时请他开药给妳,要是现在已经有了,那就生下来。」  「有了孩子,你可能再也摆脱不了我……呃……」  「我看是妳想摆脱我。」东方凛满意地看着她动情的小脸。  「这很难说……我怕久了会腻……啊……你是故意的……」这个男人报复心真重。  「怕我满足不了妳吗?」他就是不想让她太好过。  晓叆娇喘着抱紧他,本能地敞开自己,好容纳更多的他。「用嘴巴说还不够,要看你的表现。」  抬起因欲念而泛红的俊脸,瞇起眼瞪视着她。「妳知道对男人说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吗?」  「是什么?」她巧笑嫣然地问。  他咬了咬牙。「妳很快就知道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许久之后……  东方凛轻轻挪动身躯,移开在欢爱之后累极睡着的晓叆,套上黑色睡袍下床,一边绑着腰带,一边走出卧室。  赤着脚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就听见大门被人打开,有人进来。  「凛!」  魏宇恒到处找不到人,打了手机也没接,要不是问了司机,还不知道他的表弟兼上司已经回来了。他生气地走向卧室,打开房门,觑见床上有座隆起,表示有人睡在上头,才在想是不是生病了,不然现在不过几点而已就上床睡觉,正打算上前,就听到身后有人出声──  「把门关上!」  魏宇恒猛一回头,见到要找的人在这里,那床上的又是谁?又把头转回去,想看清楚,不过东方凛可不会让他窥见一小片肌肤,伸手将那扇门关上。  「睡在床上的是谁?」魏宇恒好奇地瞪大双眼。「该不会……是女人吧?原来你把事情丢给我,就是要带女人回家?」  东方凛横他一眼,又踱回了厨房。  魏宇恒拍抱他的肩膀,不忘提醒地说:「我是很高兴你想通了,想再找个女人交往,不过对象很重要,有些女人可是沾不得,万一让那些八卦媒体知道就麻烦了。」只要东方凛肯接受其他女人,魏宇恒衷心地替他高兴。  「那些记者都走了?」东方凛挥开他的手。  魏宇恒叹了口气,径自打开冰箱找饮料来喝。「他们根本只对你个人感兴趣,到了最后都只想知道你的事情。」  「我已经预料到了。」他将杯子里的开水喝完。  魏宇恒拉开可乐拉环。「我会先跟公关部门沟通,只要不是侵犯隐私,或者捏造事实,就随他们去写,这也算是一种逆向操作。对了,你不跟我介绍一下吗?」见表弟都不吭一声,魏宇恒实在憋不住了。  「介绍什么?」他搁下手中的水杯。  「当然是里面的女人。」食指比向卧室的方向。  「她是……」东方凛才打算告诉他,免得待会儿大惊小怪,只是还没开口,就听见外头有声音傅来。  「东方凛!」  晓叆才醒过来,却发现只有她在房里,于是起来找人。  「妳一定要这样跳来跳去吗?」他走出厨房,就看到她像跳豆一样不安分,这女人就是安静不下来。  「因为我肚子饿了,都已经八点多了,有没有东西吃?」她听得出他口气中的关怀,所以不像平常那样回嘴,反而好窝心,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会让自己的心变得好柔软,不再尖锐。  「没有!」东方凛故意这么说。  小嘴立刻张得好大,权衡得失之后,她不情不愿地咕哝:「如果住在这里会先饿死,那我还是搬回去好了。」  东方凛握住她的右手手肘,让她找位子坐下。「待会儿叫外卖总可以了吧。」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样太不通情理了,究竟是谁把我的体力消耗光的?」她在嘴里抱怨。  他怒瞪着她。「妳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比较让我满意。」  「你这个人……」晓叆脸色倏地胀红。这时,她才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只见对方用一种诡异的表情看着自己。「有客人?」  「她……她……」魏宇恒指着她,又看着自家表弟,简直可以说惊愕到了极点,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他是我表哥魏宇恒,目前担任我的特助。」东方凛简单地介绍。「我们有点事要谈,妳先进去。」  看在有外人在场,晓叆便没有反对。  见她进房,魏宇恒马上将他拉到厨房。「你疯了!」  「你在说什么?」他问。  魏宇恒必须用力吸气,才能把话说出来。「你心里明白,就因为她跟雪儿长得一模一样,你才会选她是不是?凛,她不是雪儿,雪儿已经死了……」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  魏宇恒一脸不信。「那么全台湾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她?凛,你清醒一点!我知道你想要弥补,可是她──」  「我说不是就不是!」东方凛低喝。  两人像斗牛似的互瞪对方。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魏宇恒不再跟他争辩。「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东方凛抽紧下颚,不愿回答这个假设问题。  他从来没有把她们弄混过,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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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两个礼拜过去了。  晓叆解开绷带,已经完全消肿了,动了动扭伤的脚踝,今天的状况又比昨天好更多,应该不用再去医院换药了。她轻轻地踩在地上,也不再会痛,终于快要恢复自由之身,不然她闷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  她试着走了几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想走到外面的阳台透透气。  打开落地窗,夜晚的凉风徐徐吹来,消散了不少暑气,这种自然风比冷气还要舒服,因为位在十五楼,台北的夜景可以说一览无遗,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托这次受伤的福,才让她能停下来喘口气,否则每天忙于工作之外,早晚都要到安养院陪伴母亲,把时间都排得满满的,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  哇!真的好高……  楼下的邻居也正好出来了,是个年轻妈妈,手上抱着牙牙学语的小男孩,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混血儿,于是她两手攀在红砖矮墙上,然后把身子往下探,想看个仔细,顺便认识一下。  刚进门的东方凛把公事包一放,一边拉扯领带,先打开卧室的门,没找到应该乖乖待在里头的女人,就知道她会乱跑,然后走向极简现代风格的客厅,眼角余光无意间掠向阳台,他的身躯倏地僵住了,喉头因恐惧而紧缩,瞪着那具几乎要栽下去的娇躯,埋藏在心中的阴影再次浮现!  「妳在干什么?」东方凛又惊又怒的狂奔过去。  「哇!」被这突来的吼叫声吓到,晓叆连忙挺直身子,才要回头,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拉扯,接着跌进剧烈起伏的男性胸怀内。  她怔怔地被他紧抱在坏里,一时反应不过来。  「妳以为这样很好玩吗?」他推开她,捉住她的双肩,几乎掐痛了她,狠狠地、用力地摇晃,大声咆哮。「这里是十五楼,妳到底知不知道?要是摔下去怎么办?妳到底在干什么?」  晓叆被吼得一愣一愣。「我……我只是……」  「妳那么想死吗?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怎么了?」晓叆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而且他眼底的愤怒和惧怕,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他花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像被当头淋了一盆冷水,发现自己反应过度,站在面前的是她,不是雪儿,她不会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东方凛喉头一窒,说不出话来。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跳楼自杀吧?」她替他找了理由,不禁喷笑一声。「就算活着再怎么痛苦,我也不会寻短,那是懦弱的行为。」  「不是最好。」东方凛抹了把脸。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晓叆有些窃喜,心头涌起一股甜甜的滋味,有人关心自己,让她觉得很幸福。「这代表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他哼了哼气,要她先进屋。  「你在哼什么?」她撇着小嘴,回到屋内。「承认喜欢一个人很困难吗?我又不会笑你。」  「听不懂妳在说什么。」东方凛关上落地窗,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乘机定了定神,直到此刻,心脏还是跳得好快。  晓叆索性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然后凑近他,不断地眨着眼,做出诱惑的表情。「真的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妳在干么?」他被她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  她搥打他一下。「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我以为妳是缺少维他命B群,眼皮才会一直跳……」才说完,腰部就被重重地捏了一下。「妳这女人能不能温柔一点?」  「我就是装不出温柔的样子,你已经后悔了对不对?」晓叆佯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咬着下唇。「现在终于认清我们不适合?」虽然早就知道迟早会这样,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东方凛心口一抽,只能攫住她的唇瓣,用一记结结实实的热吻来表达。  「嗯……」她轻叹地回吻。原以为自己很独立,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也不轻易示弱,可是这个男人却彻底地改变了她……  不!该说是爱情改变了她,看来她已经爱上他了。  打从他们唇枪舌剑的那一刻,就爆出了爱的火花……  可是他呢?也会爱上自己吗?会有那么一天吗?  在笑声中,她任由东方凛脱去自己的上衣,用唇舌品尝着柔软的胸前,接着似乎听到身后的大门传来「砰」地一声,有人关上门,正往里头走了进来。  「凛,我这里有……」魏宇恒低头看着手上的报告,走了进来。  「把头转过去!」东方凛将裸着上身的她按在身上,免得春光外泄。  「什么?」魏宇恒还没反应过来,才抬头瞄到那片雪白的美背,就被表弟怒气腾腾的双眼瞪得马上转身。「喂!你们要做也到房间里去……」  「你进来应该先按门铃。」东方凛让她把衣服套回去,而晓叆早已笑到全身发抖,让他直瞪眼。  魏宇恒很无辜地抗议。「我说亲爱的表弟,你不要忘了,我也住在这里。」这间屋子这么大,又有三间卧室,没道理还要花钱另外租一间来住。  「他说得对,是我们疏忽了。」晓叆一边大笑一边附和。「下次会记得先在大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这样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真是谢谢妳。」魏宇恒没好气地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真的很难不喜欢上她,因为她的确是个很有趣又好相处的女人,只希望她能带给表弟快乐,让他早日走出阴霾。  「不客气。」晓叆很大方地接受。  「把衣服拉好。」即便是自己的表哥,东方凛也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她整理好衣服,凑到他的耳畔低语。「我到房间等你。」  东方凛横她一眼,只是眼底的情欲犹浓,削弱了不少威力。  「你们慢慢聊。」晓叆又眨了眨眼,简直像是眼角抽筋,那滑稽的表情让笑声忍不住从他的喉头滚了出来。  听见久违的笑声,魏宇恒诧异的回过头,觑见他真的在笑,笑意中带着宠溺,就像以前看着死去的表弟妹一样。  「凛,你爱上她了。」  「你在胡说什么?」笑意倏地从嘴角消失了。  「至少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对她动了心。」魏宇恒不容他闪躲。  「我不否认跟她在一起……很愉快,不过我曾经在雪儿的墓前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他扣上扣子,沈声地说。  「你是不是疯了?」魏宇恒大惊失色。「为什么要发那样的誓?就因为你的罪恶感在作祟?这样值得吗?」  他缩紧下颚的线条。「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  「现在待在你房里的那个女人呢?你要拿她怎么办?只是跟她玩一玩,玩腻了就甩掉?」魏宇恒没想到他的自责是这么深,还以为时间会让他慢慢淡忘。  东方凛闭了下眼。「我想跟她在一起,想要把她留在身边,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让她过更好的生活,甚至……连婚姻都可以给她。」  「这样你还不承认已经爱上她了?」如果这不是爱又是什么,魏宇恒张口结舌的问,觉得他这个表弟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爱不爱并不重要。」  「可是对女人来说却是非常重要。」魏宇恒快疯了。  「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他俊脸一凛。  「你会后悔的。」魏宇恒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这份报告你有空看一下,保户对公司的信赖度调查出来了。」  他接了过去。「等我有空再看。」  「OK。」  待魏宇恒回到自己的房间,东方凛才跌坐在沙发上,将脸庞埋在手掌心中,脑子一团混乱。  明明享受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开始有她,怎么能说没有感情?原以为不会再去在意一个女人,也没有另一颗心可以给,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今天是销假上班的日子,晓叆很准时的到了店里,却没想到她的位子已经被别人顶替了。  「这是老板娘要我交给妳的资遣费,拿去吧。」店长看好戏似的将信封袋递给她。「有这么多已经算不错了。」  晓叆觉得可笑。「为什么开除我?老板呢?他怎么说?」  「因为妳休太多天假,店里又需要人手,只好另外请人,可是也没办法再多请一个人。」她两手抱胸,有人撑腰,说话也大声了。「而且这是老板娘的决定,老板也没有反对,与其在这边闹,不如赶快去找工作。」  她鼻头顿时酸涩起来。「我当然会找,还要谢谢老板娘还愿意付我资遣费。」说着便走出店外,虽然这份工作不是很好,但起码还有收入,现在她得重新找工作,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她真的很需要钱。  不过现在可没空在这里伤春悲秋,她走到隔壁大楼前,今天原本跟东方凛约好一起吃中饭的,没想到被开除了,她得先打电话跟他说一声,免得他到店里来找不到人,跟他交代完,她决定去安养院探望母亲好了。  她找出手机,在电话簿里头找着。  「雪儿!」  一个中年妇人很激动地大叫着。  晓叆不以为是在叫自己,只不过下意识地抬起头,循声望去,就见一对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妇站在不远处,正用惊愕不已的目光瞪着她,那名中年妇人更是泪流满面,心痛难舍。  「雪儿!」倪母冲上前,老泪纵横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人,一时之间以为女儿还好好地活着,并没有死,于是扑上去抱住她。  晓叆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妳认错人了。」  「老公……」倪母看了看她,转头叫着同样震惊的丈夫。「是雪儿!你快过来看……」  不过当丈夫的显然比较冷静,走过来拥住妻子。「她不是雪儿,我们的宝贝已经死了,妳忘记了吗?」  她捂住呜咽的嘴巴。「可是她长得好像雪儿……」  「只是长得像而已。」倪父悲痛地说。  看着他们,再听他们的对话,晓叆有些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我知道你们失去女儿很难过,还是希望你们节哀顺变,真是对不起。」  倪父看着眉眼之间和女儿有着九分神似的年轻女子,思女之情溢于言表,不过身为男人,只能放在心里。「妳不用道歉,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跟雪儿长得那么像……请问贵姓?」  「我姓方。」她颔了下首。  「妳住在这附近吗?」倪母想多跟她说几句话,看着她就像看到女儿一样,多少能得到安慰。  「我在……」晓叆原本想说在这里上班,不过想到刚刚已经被开除了。「我来『帝国保险』找个朋友。」  倪母含泪地点头,觉得她们很有缘。「还真是巧,我女婿也在这里上班,前阵子总公司派他来当亚洲地区的负责人,听说已经来台湾了,我们也正好回来见一些亲戚朋友,想说顺路来看看他。」  听了,她心跳如擂鼓。「亚洲地区的负责人?」  「没错。」倪母偏头问着丈夫。「凛的职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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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晓叆握着包包背带的小手顿时抓得好紧。  「我记得应该是执行长。」他说。  她微笑地看着晓叆。「对,他现在是执行长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只有通过几次电话,自从雪儿……」说到这里又打住,无法亲口说出「死」字。  「你们女婿叫什么名字?」也许有两个负责人,不会是他,晓叆不肯去面对眼前的事实。  倪母一副以这个半子为傲的神情。「他叫东方凛,因为我们没有儿子,可是他就像我们的亲生儿子一样,不但爱我们的女儿,又很孝顺我们,常常主动嘘寒问暖,只可惜我们雪儿没有这个福气。」  「你们的女儿……真的长得跟我很像?」指甲刺进了掌心,她却没有感觉到痛楚,只有打从心底升起的寒意。  夫妇俩对望一眼,同时点头。  「猛一看还真的很像,要是再穿上雪儿的衣服,真的会让人误以为她根本还活着……」说着倪母又掩面哭泣了。  倪父轻声安慰着她。  一阵天旋地转,晓叆几乎站不住脚。  「方小姐,妳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倪父关切地问。  她摇头,然后挤出笑靥,努力让声音保持正常。「我、我没事,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  晓叆忘记要先牵机车,只是一直漫无目标地走着、走着……  [我的女婿是亚洲地区的执行长……]  [他叫东方凛……]  [我的女儿跟妳长得很像……]  怎么会有这种事?  脚步没有停止,她两眼没有焦距的直视前方,拚命地往前走,忽地,她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东方凛第一次看到她,表情会那么奇怪和震惊?当时还想不通原因,现在谜底终于慢慢解开了。  原来是因为她长得像他死去的妻子,只因为这张脸……  倏地,她停下脚步,望向停放在路边的车辆,车窗上正映着自己茫然空洞的表情,不禁又想到那天东方凛在座车里见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以为看到死去的妻子了吗?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因为这张脸才接近她的,她全身力气像在一瞬间被抽光了。  「帝国保险」一楼大厅,柜台小姐放下电话。  「不好意思,执行长目前正在开会,不方便接见客人,要不要留个电话?我请他跟你们联络?或者要另外预约时间?」  倪父考虑一下。「还要开多久?」  「差不多还要一、两个小时才会结束。」她客气地说。  看了下妻子,征询她的意见。「那我们改天再来好了,谢谢。」  夫妇俩互相扶持的走出「帝国保险」大楼。  「我看凛也很忙,毕竟他才刚接手这个职务,一定很多事要处理,我们过一阵子再来找他好了。」倪父说。  倪母挽着丈夫的手,眼眶红红的。「那个女孩子真的好像雪儿,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到她?」  「就算见到,她也不会变成我们的女儿。」他轻拍她的手说。  「是啊……」她含泪的点头。  「这件事别让凛知道,这两年也够他受的了。」倪父叮嘱。  拦了计程车,去拜访住在台北的老朋友。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一个小时后──  新的人事命令在会议中公布,有人被调到其他部门,或被记过处分,甚至遭到开除,这项消息很快地传遍公司上下,大家都纷纷上紧发条,不敢再怠惰,就怕下一个会是自己。  「执行长,这是您要的资料。」  员工们在面对东方凛时,只有心存敬畏,对于一些认真做事的人来说,都希望能借着努力出来的业绩而获得升迁的机会,不再需要拍马逢迎,讨好上面的主管了。  「谢谢。」他不苟言笑地翻阅几下,看了下内容,便起身离去,没听到那名男职员吁了好大一口气,不过魏宇恒看到了。  「刚刚人事命令发布,你应该也看到总经理的表情,根据这阵子跟他接触的观察,他是个没有担当,却很容易怀恨在心的人,你把他开除,我担心他会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身为特助,除了在工作上予以协助之外,自然也包括帮上司注意一些容易忽略的事,适时地提醒。  东方凛瞟他一眼,认真的思考他的话。「那么新任总经理呢?」  「很有企图心,当然还有实力,原本总经理的位置是他的,只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才落空。」魏宇恒据实以答。  他脚步放慢,沈吟片刻。「我不反对内斗,因为这是人性,只要能让公司成长,我可以当作没看见。」  魏宇恒也这么认为。「要他们今天就完成交接手续吗?」  「对。」必须防止可能发生的情况。  魏宇恒颔了下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东方凛回到办公室,将手机的电源打开,拨了电话给晓叆,响了好久,终于接通了。  「喂?」  「我还有事,晚一点再过去。」他看着手上的资料,简单地交代。  「不用了,我已经被开除了。」晓叆故作轻快地说。  「为什么?」东方凛的心思被她的话拉了过去。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她对任何事都看得很开。「我先来看我妈,然后再买几样菜回去,晚上我要亲自下厨。」  他哼了哼气。「妳确定?」  晓叆嘿嘿笑着。「让你见识一下本小姐的手艺,猪脚敢不敢吃?」  「没吃过。」东方凛皱起眉头,想象不出那种肥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能吃吗?」  「说的是什么话,你在美国很难吃到道地的,我卤的猪脚可是有妈妈的味道,吃过的人都说赞,连我以前的男朋友……呃,没什么,你去忙吧,我要挂断了。」  「等一下!」他沈声低喝。「妳刚刚说什么?什么以前的男朋友?妳现在给我说清楚!」  她在那一头插着腰,轮到她嚣张了。「这位先生,你不会以为我活到二十六岁都没有人追吧?好歹我也长得不输给名模,有过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是吗?」以为之前是故意气他,才随便说说,想不到真有其人。  「那当然了。」  东方凛冷嗤一声。「晚上回去再跟妳沟通。」  「沟通?喂──」听到嘟嘟声,晓叆盖上手机,换上一张略显忧愁的神情,唇边逸出苦笑。「这样的反应是表示你在意我这个人吗?」  走回到病床前,看着插着鼻胃管又瘦骨嶙峋的母亲,即使睁开眼皮,却对她的叫唤没有感觉,只能活过一天是一天,那种痛是无法形容的,而她所有的心事和委屈也只能在这里尽情倾吐。  「妈,我该怎么办?该主动去问他吗?」她坐下来,握着母亲微凉的手,上头布满老人斑,瘦到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我该问他,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长得像你死去的老婆,还是真的喜欢我?可是问了之后,我却好怕听到答案……要是他说对,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不是很可悲、很讽刺吗?」  还以为这次真的有人在意她、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结果……  「我不该爱上他的……我怎么会笨得以为他接近我是因为被我吸引?」晓叆把头往上仰,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好笨……真的好笨……」  当初决定跟他同居,是自认做得到即便分手也可以很潇洒的挥挥衣袖说声再见,可是现在她却犹豫、不舍,不想就这样分手,就算他只是把她当作替身,也想待在他身边,她真的很讨厌这样不干脆的自己。  这时,一抹圆胖的身影走了进来。  「晓叆?」  「护理长。」她胡乱抹去泪水。  「不要难过,不要以为妳妈听不见,她其实只是无法回应而已。」护理长以为她是烦恼母亲的病情才伤心流泪。  「我知道。」晓叆站起身来,跟她一起走到病房外。  「妳大哥还是不肯来?」  她苦涩地笑了。「我已经不寄望他了,我妈对他来说只值十万块,钱给了就算断绝母子关系,没有心,来了也没用。」  「妳真的辛苦了。」护理长也很同情她。  「我现在只希望我妈能清醒过来。」晓叆始终只有抱持着这小小的希望,但也知道机会很微小。  「她会知道妳这么孝顺。」看多了久病床前无孝子,能像她这样已经不多了。「多为自己着想,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妳妈也会这么希望。」  她只能笑,笑得好苦。  幸福?她真的能找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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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哇!」魏宇恒一踏进厨房,鼻子就猛嗅。「煮什么这么香?」  晓叆切着高丽菜。「今晚吃卤猪脚,希望合你的胃口。」  「想不到妳还会做菜,真的太厉害了。」魏宇恒赞叹地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现在会下厨的女人已经不多了。」  「是吗?」她淡淡一哂。  「当然。」魏宇恒先倒了杯冰开水来喝。  「雪儿也不会吗?」晓叆天外飞来一句。  「噗!」魏宇恒口中的冰开水全都喷了出来。「咳、咳!妳……」  见他受到惊吓的表情,她反倒笑了。  「凛呢?」魏宇恒咳了咳,左右张望着。  「他在洗澡。」  「妳、妳怎么知道的?」魏宇恒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我今天在你们公司楼下遇到一对老夫妇,很激动地叫我『雪儿』,还说他们的女婿就在大楼里头上班,叫做东方凛,我们还聊了好一会儿,只是真的很难想象这世上居然有人长得跟我很像。」晓叆打开抽油烟机,开始炒菜。  「妳……」魏宇恒为之辞穷,想不到她会遇到雪儿的父母,这才想到前两天打电话回美国,跟父母报平安,才听说他们回台湾探亲的消息,可是未免太凑巧了,老天爷真会捉弄人。  晓叆用大火快炒几下,然后将高丽菜装盘,青青脆脆的,看起来就很好吃。「再过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  「妳跟凛说了吗?」魏宇恒想知道她此刻的想法。  她笑了笑。「没有,我该说吗?」  「凛很在乎妳,我看得出来,只是……还忘不掉雪儿,所以连自己也分不清对妳的感情,请妳给他多一点时间。」  「她是怎么死的?」晓叆又问。  魏宇恒重重的叹口气,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隐瞒下去。  「跳楼自杀……就从他们住的九楼一跃而下,当场就走了,谁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雪儿从小就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太过依赖别人,极度缺乏安全感,总希望身边的人都以她为中心,依照医生的诊断,雪儿除了忧郁症之外,还得了妄想症,老是怀疑凛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是凛跟她结婚之后,一直很忠实,就算有女人投怀送抱,也从没动摇过,只是雪儿就是不相信,为了消弭她的不安和怀疑,凛总是将她带在身边,就连工作也是一样。」  「原来是这样。」她顿时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所以那天他才会那么紧张、那么生气,以为我也跟她一样要自杀……」  「妳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请你不要跟他说,就当作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魏宇恒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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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叆掀开卤猪脚的锅盖,浓浓的香味瞬间扑鼻。「我也不知道,等我想到答案再告诉你。」如果是以前,她绝对无法忍受,可是当你真的爱上一个男人,一切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妳不要想太多了,总有一天凛会爱上妳的。」魏宇恒希望自己能帮得上忙。「说不定他已经爱上妳,只是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心。」  她笑了笑。「谢谢。」  「谢我什么?」  「你们虽然是表兄弟,不过感情真好,让人好羡慕。」这是她的真心话,比起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大哥,却是比陌生人还不如。  魏宇恒仔细看着她,心有所感。「妳真的比雪儿坚强太多了,不管遇到什么困境,妳都能笑笑的去面对它,总是看得很开。」  「你这么夸奖我,待会儿猪脚多一块给你。」晓叆半开玩笑地说。  魏宇恒吞了口口水。「那就先谢了。」  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刚洗过澡,换上米白色休闲服的东方凛见到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突然觉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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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叆笑睐他一眼。「错!是我主动提出分手的,因为他居然说结婚之后,我赚的钱不能拿去安养院,要我把我妈丢给我大哥去照顾,说那是儿子的责任,和女儿无关,所以我一气之下就跟他分手了。」  「妳不爱他?」他问。  她偏头想了想。「当时亲戚介绍我们认识,只觉得他老实可靠,又有稳定的工作,也没有不良嗜好,心想如果个性合得来的话就结婚,倒也不必爱得轰轰烈烈,只是没想到他那么自私,只许我拿钱孝顺他父母,却不许我养我妈,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所以我就把他甩了。」  东方凛将她拉进怀中,盯着她笑嘻嘻的眼。「为什么遇到这么多痛苦的事,妳还笑得出来?」这样的她教他心疼。  「难道要我哭吗?」晓叆圈住他的脖子,把玩着他略长的发尾。  「那么你一定没看过《佐贺阿嬷笑着活下去》这本书,我不想让大家同情我,说我好可怜,爸爸很早就跟别的女人跑了,妈妈现在又中风,大哥只顾着自己的家庭,把家里的财产都骗光了,就把妈妈都丢给我一个人,现在又被老板开除,没有工作,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倒楣透了,难怪整天都摆出一副苦瓜脸的样子,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跟我在一起会被带衰……」  他的心蓦地揪紧,将她搂得更紧。「那么我现在跟妳在一起也会跟着倒楣了,我倒想试试看会不会。」  「我好感动。」她亲了下他的嘴。  「妳是该感动。」东方凛施恩似地哼道。  晓叆没好气地打他。「好了,准备开饭了,要不然猪脚都煮到烂了,保证好吃到让你回味无穷、永难忘怀。」  「先别说大话,吃了才知道。」他挑衅地说。  她瞄他一眼。「如果真的好吃怎么办?」  「看妳想要什么,我都送给妳。」如果用物质可以让她快乐,他绝不会吝啬,而且那也是他可以给的。  「我想……」晓叆凑到他的耳边,勾引着。「把你的手绑起来,然后对你这样……再对你那样……」  「妳还真的什么都敢说。」东方凛被她撩拨得全身绷紧。  「这叫情趣,你懂不懂?」她一副「你太老古板」的神情。「算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回头要把菜端出去。  他由后头抱住她。「到时妳可不要后悔。」  「后悔什么?」晓叆回头睨他。「怕你会……不能满足我?」话才说完,就被惩罚似的吻住小嘴。  「你们卿卿我我够了没有?我快饿死了!」外头的魏宇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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