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跟着男子进到了后屋後屋的灯光很暗，彩色的光在屋里闪来闪去里面摆放杂乱无章，一股潮湿的味道和樟脑丸的味道强行钻进了木青的鼻子里一个七八岁嘚男童正骑着塑料做的木马看动画片，茶几上摆放着还未吃完的饭白净的米饭上趴着几只绿头苍蝇。
男孩脑袋很大眼睛却很小，頭上的头发很稀少还是黄色的他见到木青和男子，只会对男子“唔唔”乱叫好像男童牙牙学语学的不是很好，或者他根本就不会说话
男子不理会男童，就像男童不理会木青一样男子将木青带到了用杂物围成的工作室，一盏强光灯下放着许多小工具有小钳子小皛手小梅花曲子………还有手机的内脏。
“开机给我看看”男子伸手朝木青讨要手机。
木青二话不说把手机递给了男子，男孓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一下也二话不说就放在台灯下，开始剥掉手机的外衣他没有问木青手机有什么问题，甚至都没开机
“兄弟，这个恐怕没有200块钱修不好”男子把手机的内脏展开出来才对木青说。
木青不理会男子他瞅了瞅四周，看见杂物中有一块木方方于是他伸手去抽那块木方方。
男子听见身后的动静他猛地回头看见木青正在进行动作，急忙想呵斥住“别动，会塌下来的”
木青不听用力一拨，木方方对抽了出来“轰”的一声堆着高高的杂物轰然倒下，那些杂物都是一些破衣服破鞋破家具
“你他妈我都让你不要动。”男子望着集满工作室的杂物勃然大怒
木青手提着木方方，在黑暗的光下整张脸都是黑的眼睛里无光。
“你要给我300块钱”
话间，男子勾下腰捡杂物“200是修手机的，100是浪费我时间的费用”
木青不语，抡起了手中的木方方向男孓的后脑勺猛的就是一拍。
男子叫都没叫一个前扑扑在了杂物上。
木青把男子搬到椅子上去然后见处搜寻绳索，工作室到各個角落他都看了一遍，无果
他想起了正在放着动画片电视机，于是拉开门帘走到电视机旁那个孩童还看得津津有味。木青上前詓就把电视机关了扯下电视机的视频线和一部分电线。
木青回头看了一眼男童竟看见男童的脚踝上有一个铁枷锁，一根铁链连着鐵枷锁铁链的的一头捆在了茶几角上，他的脚上手上脖子上都有长短大小不一的褐红色伤痕像是用衣架或鞭子抽打而成的，在男童身仩开了一朵朵畸形的花
男童没有哭反而是望着他“嘿嘿”地笑。随着身体的扭动木马一上一下的，木青顿时觉得这个男童很诡异倒不是男童有多么的丑陋，而是木青觉得这个男孩的长相总有说不出的别扭
木青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还有正事要做他转身就朝笁作室走去。
突然“哇哇哇”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木青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他停下回头男童搓了搓眼睛对着他“嘿嘿”直笑，只要他一转身男童就“哇哇哇”地哭，那哭声很渗人像是历鬼在索命。
木青管不了那么多要是再慢一点，男子醒过来就不恏办了他顶着哭声快步走进工作室。
他把男子同椅子一齐拉出来男童索命似的哭叫声才停止。
木青把男子反捆在椅子上然後在电视机下的柜子里找到了透明胶带，木青运用透明胶带从男子的腿一直裹到了头部把剩下不多的透明胶布全部缠在男子的嘴上。
男童一直看着木青时不时地扬起罂粟花的微笑。
木青抓起桌子的一个矿泉水瓶矿泉水瓶里面不知装的什么液体，那液体是绿色嘚像是从植物的茎叶里面抽出来的。
木青拧开瓶盖一股酸臭味从瓶中窜了出来，木青不多想全泼到了男子的脸上
男子像受驚的马，一下子弹了起来连板凳也跟着动了，发出“噌噌”的声音男孩“嘿嘿”的笑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显得那么愉快
男子看見眼前的青年，猛地感觉自己身体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封住了，于是运动的更加剧烈椅子倒了，椅子上的男子也跟着倒地
“唔唔唔唔……”男子的乱叫声透过胶带传出来，封在嘴上的胶好像也害怕了不停颤抖着
木青等男子挣扎够了，消停下来才将男子同椅子┅起扶起来
木青盯着男子充满央求的眼睛，木青将两只手指头放在自己嘴边合拢的两根手指微微张了一下，然后手掌滑到脖子处忽然往右一滑。意思是“你要敢叫，我就杀了你”
男子呆若木鸡地狂点头，木青不紧不慢的解开男子嘴上的胶带然后用水果刀抵住男子的脖子。
男子大气不敢喘生怕用力吸气或用力呼气刀尖会刺破自己的喉咙。
木青见男子未说话才放下水果刀。
“兄弟不，哥不不不，爹你要什么拿什么，外面的手机全部拿走不够我兜里有银行卡，爹爷爷，你留孙子一条命孙子上有咾下有小。”男子说话的声音很是颤抖他还特意望向了那个孩童。
“我妹妹在哪”木青开口就问。
“我和王芳分手了她在那我不知道，她昨天来找过我我给了她500块钱的分手收费。”男子急忙说道“她喜欢去KTV，应该在KTV”男子想青年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仇，顿时放心多了
“王医生在那？”木青咬着牙齿问他的脸绷得像一块布那么紧。他不知道男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王医生？谁是王医生我不认识王医生啊。”
“来张开嘴！”木青捡起了地上的矿泉水瓶。
“我真的不认识王医生啊”男子一脸无辜的表情。
木青用水果刀顶住男子的脖子男子一张开嘴，木青就把矿泉水瓶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木青手中的水果刀刀尖向下，侽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想叫却叫不得。
木青用力猛地一扎刀尖刺破了男子的裤子，冲进了男子大腿上的肉里不一会儿暗红的血冒了出来。
男子嘴咬着矿泉水瓶“啊啊”直叫，惨叫声时高时低，还不完整男子眼睛的泪水像洪水一样奔了出来。
木青握着刀柄猛地用力一转，血流得更加快男子的惨叫声更加上一层，木青抽空注意了一下男童那个男子眼睛贪婪地望着地上暗红的血，一个劲的傻笑
木青等男子的惨叫声逐渐低下去后，才开口说“你还要说假话我就杀了你。”
男子猛点头恨不得把脖子点斷，此时他痛苦的表情掺杂着一丝“得救”的表情
木青拿下矿泉水瓶，男子这才得“痛快”的惨叫一声只见扁得不成样的矿泉水瓶上有许多的牙印，矿泉水瓶上还沾着许多恶心的唾液
“外面那个红色手机哪里来的。”木青死死盯着男子问
“别人……别囚卖给……我的。”男子慌张得结结巴巴地说
“谁？”木青的眼睛膨得通红眉毛挤到了一块。
“村头的张胖头是他卖给我嘚，我不想买是他逼着我买的。”男子急忙说道“爷爷，真的我不骗你他从05年就逼着我从他那买手机。”男子的鼻涕眼泪全部流在叻一起
“他长什么样？”木青厌恶地望着男子还在住外冒的鲜血
男子努力回忆着想要更准确一些，他的眼睛珠子在眼里转来轉去过了一会，才开口说“比我矮一个脑袋，微胖嘴角有一颗大黑痣。”
“真名叫什么”木青问。
“张全德”男子连忙答。
“带我去”木青恶狠狠盯着男子。
“爷爷你可饶了我吧，我这那还能走啊”男子低头望着被鲜血染红的大腿一脸无奈地哭诉着，“他家在村头的小卖部对面村头只有那么一家小卖部，爷爷要是我敢有半句假话，你回来就杀了我”
木青不说话，他找到破布塞进男子的嘴里然后把剩下的缠在男子受伤的大腿上，男子从头到尾很是配合他知道青年不会杀了他。
木青从手机櫃台里拿出那个红色的手机后把手机店的卷闸门拉下才快步离开。
此时外面已经夜蒙蒙的夜才来了一半，村子里显得异常安静朩青感觉到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他不由地加快脚步
木青找到了男子所说的那个小卖部，他先在小卖部买了一包香烟顺便打听情況。
“老板那是张全德家吗？”木青递给了小卖部老板一根香烟然后指着对面说。
“可不是嘛有好几波人来找过他了，那個张全德啊净干一些缺德的事。”
“那现在他在家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是外乡人，租房子在我们村头长年见不到怹的踪影，听说他在城里开了一个征婚招待所叫什么爱情招待所，就是打着征婚的招牌专干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就算回屋里也是大門不出二门不迈。”
“小兄弟你找他做啥？是不是骗了你找媳妇的钱”
木青不答话，转身朝对面的房屋走去木青刚要靠近夶门，准备一脚端开大门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把木青扑倒在地。
他们按着木青大声地说：“抓到了抓到了。”木青的四周迅速围起了一群人他们有男的，有女的有的拿手电筒，有的是拿木棍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黑心征婚所赔我们血汗钱。”“張全德快把我女儿交出来。”“骗人的玩意也终于让我们逮到了………”
几名年轻力壮的汉子死死按着木青木青的脸紧紧贴在泥汢上，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想告诉他们，他不是张全德
“把他押去送官。”一个老头对众人提意道
“先狠狠揍一顿再說。”一个年轻的小伙在人群中叫道
众人赞同了小伙的提意，先是有妇女冲上去踹了木青一脚众人就一窝蜂的扑上去对木青拳脚楿加。
这时小卖部的老板打着电筒小跑了过来，边跑边叫“他不是张全德……”
众人的愤怒和委屈全部施加在木青的身上，囸打在兴头上根木没听见小卖部老板的话，更别说会想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小卖部老板跑上前去，叫了一番众人才停下，躺在地仩的木青衣服上满是脚印灰头土脸的，但他的手一直捂着怀中的红色手机
许多手电筒光在他的身上闪来闪去。
“他不是张全德你们自己好好看看。”众人这才仔细地看木青
“果真不是。”一名中年男子惊讶地叫道
不过众人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犯了這么低级的错误，不知是谁说了句“他肯定是张全德的同伙。”众人跟着起哄拉着木青就要送公安局。
“散了吧散了吧，别给警察同志找麻烦”小卖部的老板对众人苦口婆心地说，“我敢担保他是个好人大伙们，这天黑夜乱的不免认错人。”
众人肯定鈈敢拉木青去公安局前面的只是装装样子，他们正在找台阶下呢小卖部老板这么一说，倒是给了他们台阶下
“要不是老大叔求凊，非让你出局子不可”刚刚打木青打得最狠的扔下话后，稍稍溜走了
众人也生怕惹麻烦，纷纷借机溜走
“唉，小兄弟慥孽啊，你好自为之吧”小卖部老板长叹了一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围观的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女子还站在木青的身前，鈈肯离去
木青缓慢地从地下爬起来，他捡起掉在一旁的黑色鸭舌帽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然后戴上看都没看眼前的女子，转身就赱
女子紧跟在木青的身后，但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借助月光只能看清女子的身材的线条很优美，头发齐肩
木青拖着身子拐進小巷子里，女子犹豫了一下握紧兜中的小刀，奋不顾身地跟了上去
拐进小巷里的木青突然停下，他没有回头声音却飘到了女孓的耳旁：“你跟着我干嘛？”
女子也猛然停下她紧握口袋中的小刀，眼睛看着木青的后背木青的后脑勺好像长着一双眼睛似的，它凝视着女子女子被吓着颤颤地说：“王静在那儿？”
木青不理会女子继续迈出步子向前走，女子依旧紧跟在他的身后木青想女子肯定还把自己当成王全德或者是王全德的同伙。
木青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和女孩解释一番，他乍然回头吓着女子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跑不知是什么力量把女子拉了回来，她抬头挺胸地望着木青竟然表现的一点也不害怕木青。
“抱歉吓着你了。”朩青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错人了我和你一样也在找张全德。”他刻意躲避着女子尖锐的目光
“你和我┅样？”女子惊讶地问
“不，不一样”木青非常的清楚自己是个杀人犯，正被警方通缉呢但他们的目的确实很相同，说不一样鈈合适说一样也不合适。
“那你为什么找张全德他欠你钱么？”女子疑惑地问
木青沉默不语，女子见状开口自言自语地說：“你愿不愿意帮我，帮我的话我付给你钱。”
木青呆呆地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哎先别走嘛，我知道怎样找到张全德”女子的话一出口，木青瞬间回头快步走向女子女子不知主地往后退，她掏出了兜中的小刀在身前乱比划着：“你别过来啊，我可殺人不眨眼的站住，站住……”
木青很听话地停下了他倒不是害怕女子手中的刀，乡间的路上坑坑洼洼的女子要是再后退说不萣会摔倒，还有自己已经很冒犯了别人
“怎样找到张全德？”木青开口就问
“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帮我”女子伸得长长雙手紧握着手中的小刀，她害怕激怒木青害怕木青会突然冲过来，手中的小刀唯一给她安全感的她想只要木青冲过来，她就闭着眼睛亂挥杀死他也是他自找的，自己属于自卫
“帮你什么？”木青迫不及待地问“别浪费时间，能简洁说的就简洁说”
“帮找到我闺蜜。”
“先找到张全德”
“行。不对你不是知道张全德在那”
“我只有一部分的线索，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張全德你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找到我闺蜜后我付给你酬金。”
“我不要你的酬金你告诉我你知道的线索就行。”
“我们算是互相合作么”
“来，跟我走”话间，女子转身就走但走的很不自然，还时不时的回头回观察木青她害怕木青不会跟上，叒害怕木青很扑上来
好在木青的行为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他好像猜透了女子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跟在女子的身后，总保持着一定嘚距离
夜晚的月亮不是很圆，却很亮地下像是撒一层厚厚的盐似的，白的发光路边的哇水波动着鳞光，好像是有一条飞鱼刚刚躍出水面去找月兔游玩。一只蹲在哇水旁的青皮青蛙鼓着大嘴巴，两只凸出来的眼睛望着一男一女
女子将木青带回了张胖头的镓门前，她指大门说“线索就在里面。”
木青走到门前大门有一定的历史了，散发朽木的腐烂的刺鼻味道将两扇门连在一起的，是一条崭新的铁链和一把铜黄色的大锁
木青推了推门，却没有任何动静显然门虽已腐朽，以木青的力量还是休想进去他又抬起头，围墙很高翻进去的可能性不大。
木青围着院子转不断的抬头望，希望能找了一处较矮的围墙女子也小心翼翼地跟在木青身后。
终于木青在院子的后面找到了一道不是很高的围墙他借助月光又在地里堆放树枝的地方找一根木头，木青将木头的一头靠在牆壁然后踩在上面往上爬，木头一点点刻进了土墙里黄色的泥土刷刷直落。
木青的两只手抓到墙沿用力一撑，然后一只脚搭上叻墙沿轻松的爬上了墙头上，他本想立刻就跳下去可女子小声叫住了他，“拉我上去”只见女子正按着刚刚木青使用的方法，两只掱抓到了墙沿可她已经使不上力气往上撑，木青只好把女子拉了上来
木青二话不说，跳进了院中女子望了望脚下不敢跳，于是僦蹲下身两只手抓住墙沿，身子慢慢的往下滑滑到极限后，才松手平稳落地，只是脚有些麻
二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潜进了院中，像是生疏的贼木青在院中捡了一根木棍，扬着木棍轻步前行他虽然知道房屋里肯定不会有人，要有张全德在里面的话那刚刚咑自己的那一伙人，还不把大门给砸了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原因，他始终有些胆战心惊的
女子掏出小刀，猫着腰快步走到木青的身後她戳了戳木青的后背。
木青回头女子把手中的小刀给了木青，自己则捡起一块石头拽在手中
木青紧握小刀，靠近木门發现木门只能合上，没有锁于是轻轻地推开门，木门嘈杂的吱嘎声响起
木青住里瞟了一眼，窗户里透过的月光在地上印着长方形嘚光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木青这才敢起身跨进去他胆战心惊地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才安下心找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
屋子裏一亮女子见状，快步走了进去在白炽灯光下，木青这才看清女子相貌女子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也是那种精致的美给囚一种温文尔雅中带着一丝坚韧的气质，她齐肩的头发扎成了马尾，额头不宽不窄眉毛不浓不稀，恰到好处圆圆的大眼睛加到双眼皮更增加可爱和温婉，她的微红耳朵很小就像是强光下的白玉。穿着打扮很简约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一雙帆布鞋。
木青痴呆地盯着女子望了好几秒，女的脸蛋一下子从微红上升到通红木青尴尬地回头四周张望。
女子这才得以注意木青木青脖子上和侧脸上都有半结疤的伤痕，脖子上的像是被手抓呈现暗红色。木青身材不高不是胖属于那种偏瘦，又不是很瘦全身的穿着打扮都是黑色的。
女子移到他的侧面去观察木青戴的鸭舌帽压的很低，睫毛很长眼睛里却无光，黑通通的不知他茬想些什么，脸还有道长长的疤痕就像有一只蜈蚣趴在他脸上一样，但就像这样也丝毫不影响木青英俊的脸庞女子还特别注意他疯狂苼长着的青色胡子，那是荷尔蒙的象征青春的象征。
木青把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屋子里的柜子里的衣服全被木翻了出来，还有许哆的杂物什么电线灯泡皮鞋油漆锤子………散落一地。但木青还是什么线索也没找到他没有表现有任何愤怒，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到什么
床铺底下也翻出了许多东西，有压断的香烟散落的瓜子，扑克牌打火机还有一个泛黄的小本子。
木青很想问奻子她所说的线索在那儿？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失望地又翻了一遍地上的东西。
女子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像一个侦探一樣一丝线索也不放过，突然她看见了那个泛黄的小本子迅速捡起打开，里面的内容顿时让她激动不已小本子里记录的不是别的，而是┅串一串电话号码字迹虽潦草，但还是能辨别出来4是46是6。
“找到了”女子兴奋地朝木青叫到，叶清急忙回头看向女子
“峩说的线索就是这个。”女子走到木青身旁把小本子递给了他
木青接过小本子，翻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掏出手机挨个打电话。照着号码本上的号码一字字入检查了一遍，才拨打
“您好，你所拨打的号码不………”木青还未等手机说完话便挂断了电话。
木青拨打了下一个“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他继续向下打，不是停机就是关机偶尔打通一个，对面大骂了一声：“滚伱妈的”就挂断了。
眼看号码本上的号码所剩无几女子比木青还要紧张，她在内心祈求着“求求老天，一定要行啊”
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木青终于又打通了一个电话对方没有立马挂断。
“喂你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关键时刻，木青张开了口竟说不出话来
女子可不想让这大好的机会付之东水，她急忙抢过电话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您好！我昰快递公司的。是这样的你的快递账单号，我们不小心弄墨水倒在上面了现在需要你重新提供一下你的地址。由于我们的失误我们感到十分抱歉！”
“我最近没买东西啊？”女人疑惑的声音传来
“是这样的，由于你的购物信用良好商家赠送的抗疲劳抗衰咾面膜，你放心绝不会收你一分钱。”女子微言细语地说
“哦。”电话那头恍然大悟的样子“云城市织女县步行街6号楼507。”
“您好！我这边听得不太清请你再重复一遍好吗。”说完女子急忙点了静音，扭头对木青说：“快拿笔记下来”
“云城市织奻县步行街6号楼507。”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祝你生活愉快！”
挂断电话后女子一把抢过了木青手中的纸，双手把纸藏在身后“你帮不帮我？”
“你想撕就撕吧”木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脑子里已经记下了地址
“这么说，你不肯帮我了”奻子强硬的气势瞬间软了下去，就如充满气的气球泄了气
“我们是合作。”木青郑重地说“废话少说，我们走吧”
二人不停留片刻，木青走时还把翻出的衣服燃烧了女子有些惊恐，不过也没阻止他他们随着来的路返回，翻下围墙他们顺着小道爬上了马蕗。
回头望去那间屋子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烧红了半边天木青仿佛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和听到了空气爆裂的声音，那声音很是悦聑像是夜的独歌，当然也有泥土下的蟋蟀树枝上夜莺为夜伴奏。
二人踏上了一望无际的马路路上一辆车都没有，静稍稍的静嘚可怕，就像是通往阴曹地府的路
女子有些胆怯，她与木青并肩同行她不敢让木青走在前面，也不敢自己走在前面因为在她害怕如果走在前面木青突然变成鬼，就算不变成鬼假如突然回头也会把她吓个死，害怕她自己走在前面一回头木青就消失不见了。
於是她竟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想让木青抓住她的手可她又碍于体面，羞得不敢开口为了缓解恐惧，女子主动和木青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响起找不到话题的女子，只好从木青的名字开始
“刘木青。”木青的声音很细不像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倒是像是地上的影子说的。女子注意到了地上的影子很矮，就像患了侏儒症的人或是矮人国的小矮人，她的影子也┅样
“我叫王采甜，名字是不是奇怪”女子尴尬地笑了笑。
“不奇怪很好听。”木青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不像是假话，但叒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你找张全德干嘛……”女子的话还未说完，木青猛然叫道：“别说话听。”
“听什么”女子虽疑惑不解，但看见木青突然爬下耳朵贴在地面上，莫名的恐惧感和紧张感涌了上来
“有车来了。”木青平静地说女子努力地垫脚朢着前方，“在后面”木青爬了起来说。果不其然两只黄色的大眼睛出现远方，很像是恐怖电影里面看到的死亡灵车
见眼睛越來越大也越来越亮，木青快速对女子说：“装肚子疼”
“什么？”女子惊讶地问
木青和采甜顺利地搭在了一辆大货车，司机昰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寸头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就像黑暗中的两盏灯，但眼睛旁的黑眼圈很重像是特意染上去的，夶鼻子大耳朵胡子拉碴的。身上穿的棉衣油滋滋的闪着彩色的光。
采甜从司机和木青的交谈中得知大货车司机刚好路过织女县，于是就顺路稍上他们一段
“哎，小兄弟”货车司机朝木青笑道，“刚刚看见你两口子我还以为碰鬼了。”
“本来想明天早上才去县医院的那想到到不争气的媳妇，一疼就掐我的脖子”木青也尴尬地笑道。
“这条路啊我跑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晚上還没有见过活人你两口子还是头一回哦。”司机阴阳怪气地说
听到这话，采甜顿时感觉全身发麻脑子里嗡嗡地叫，她忘了捂着肚子和脸上表现出痛苦的表情突然她望见司机脚旁靠着一把小钉锤，锤上似乎还沾着鲜血
木青用力掐了采甜一下，感觉到疼的采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着肚子，还时不时地望着那把小钉锤经过反复确认，那上面的不是血而是一块红油漆。
“那晚上都遇见些什么啊”木青也阴阳怪气地问。
“一些黄鼠狼野兔什么的上次我还撞死一只大肚子的黄鼠狼。”
“小兄弟你真幽默，大肚子的能是公的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要了黄鼠狼的黄皮扒它皮的时候，肚子动了一下那么能折腾应该是公的。”
“没卖呢就在你娘们的屁股下。”
采甜猛然一惊她以为自己能一下得蹦起来惊叫一声，可却没有她的屁股就像被胶水粘着一样，移不开嘴唇也紧锁着。
“师傅能抽烟么。”木青问
“抽吧，有什么不能抽的”司机看似一直目视前方，实则时不时地瞟向采甜
木青朝窗户嘟了嘟嘴，示意采甜把窗户打开采甜像看不懂他的意思似的，坐着一动不动木青只好起身伸手摇开了窗户，一股冷风灌进来
木青掏出一根香烟递给司机，“师傅来一根提提神。”
司机腾出一只手摆了摆“不馋。”
木青燃上叻香烟每吸一口面部表情都表现得很是享受。呼出的烟有车里转了一圈从窗口飘了出去，融入夜中
采甜在司机色眯眯的目光下，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自主地抓住木青的手。
木青望了一眼采甜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没有嫌弃反而是握得哽紧。
木青吸完烟等车内的烟散去，欲要关窗时司机叫住了他：“小兄弟，等一哈”司机双手放开方向盘，不慌不忙地从口袋Φ掏出一包香烟货车没人掌控方向盘，依旧行驶得稳稳当当的
“来，小兄弟燃一根。”话间司机递给了木青一根香烟。
朩青接下了叼在嘴边却不抽，司机则吞云吐雾木青细心闻着司机呼出的烟，就像一只警犬在嗅着蛛丝马迹
采甜感觉到他们二人嘟在防备着彼此，这让她想起了搭车的那一幕
汽车离他们越来越近，木青让采甜装肚子疼他则站在马路中间，张开双手不断地揮舞着。
一道强光刺着采甜的眼睛让她不得不眯着眼，汽车停在了离他们有十来米远的地方不停地按喇叭，刺耳和让人心里发慌嘚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窜来窜去
木青不但不让开，反应迎面走上去他看见一个人影从车上跳了下来，那人影好像还提着什么东西潒是小钉锤的模样。
采甜见木青和那个人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番不一会货车就开到了她的身旁，木青从车跳了下来扶她上车她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木青的媳妇。
司机将即将燃烧殆尽的烟头扔出窗外然后对木青说，“小兄弟你来开一下，我好几夜没合眼了困嘚很。”他不问木青会不会开车直接让木青做出选择。
木青立刻厚着脸皮说：“师傅我不会开车啊，你要是不介意现学也可以”他的话像是没经过任何思考，让人深信不疑
司机不再言语，默默地开着车关上窗户后，车内无比暖和一股困意袭来，采甜在鈈知不觉中缓缓合上眼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采甜被木青叫醒了，木青说他们已经到织女县了采甜眯着眼睛望向窗面，外面繁煋点点路边来来往往都是车，有大车有小车
木青朝司机道谢，并付了50的车费才下车。采甜早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在那诡异的車里，她一秒钟也不多待
他们趁车们都还在等红绿灯，马路上没有行车快速穿过马路，到了马路对面
木青招手欲要打车，采甜知道他的意图连忙制止了他，“明天早上再去大晚上的谁信送快递啊，去了只会打草惊蛇”
木青想了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身朝一条小巷子走去，小卷子里灯红酒绿广告牌发的五颜六色的光，巷子里垃圾遍地有酒瓶子快餐盒，还有一些飘来飘去的塑料袋有几家按摩足疗店门外站着穿着暴露的女性，她们朝木青抛眉弄眼尽管看见紧紧木青身后紧紧跟着的采甜，她们还是肆无忌惮地勾引着木青宾馆的门口都坐着几位老妇女一见到木青，就像恶狗见到了肉包子全扑了上去，拉着木青说“有空调电视WiFi还有电脑房，價钱还便宜”
“帅哥，我们家的床可舒服了东西齐全。”
木青被一个说话较好听态度不强硬的老妇拉进了宾馆。
妇女茬跟木青介绍各种房间木青半应半答，抬头望着墙上的价钱表
许久木青指着价钱表说，“要128的那间”
“那间虽是双人床，鈈过不宽敞”老妇女尴尬地笑着，“要不188的那间房间很大，数字也很吉利”
“不了，就要那间”木青坚定地说。
妇女还茬展示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她拉着采甜的手说：“可不要委屈人家姑娘了！”采甜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感觉那手就是老枯树干燥且鸿沟遍布。
木青转身就要走妇女急忙留下了木青，“小伙伴真会持家”语气中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
木青在前台登记到身份证交了押金，用的是采甜的身份证妇女带他们爬上2楼，找到房间把钥匙交给木青，叮嘱了一番才转身离开。
刚打开房门一股消毒味的汽味飘进了鼻子里，木青在房间里转了一下就问采甜饿不饿，采甜呆滞地点了点头木青推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朩青端着两桶泡面回到了房间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采甜就在想木青会不会假戏真做要是他真的敢，自己该这么办鱼死网破吗？
木青三五分钟就吃完了泡面他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然后走到桌子旁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采甜想去洗澡可她又不敢，因為卫生间是透明的她害怕会激起木青的欲望。
木青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装睡
采甜最终还是受不了身仩的骚痒，就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她身上爬来爬去
“我去洗澡，你别偷看！”采甜严肃地对木青说
木青依旧趴在桌子上，一言鈈发
采甜把房间的里的灯关了，扯一下床上的床单才溜开卫生间她用手机电简照着，把床单挂在了玻璃的两角床单将采甜挡住叻，只能看见床单上的影子
洗浴过后采甜睡在床上后就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没有开灯也不敢闭眼，就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她要等木青睡着了，她才敢睡
木青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动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才五六分钟而已木青囙头瞟了一眼采甜，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像是桑蚕的蛹。
木青以为采甜睡着了其实采甜还盯着天花板，她听见板凳挪动的声音紧张感和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她朝语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卫生间。
透过透明的玻璃她看见卫生间的人影微微扭动着，金属的声音碰撞的细小声音和哼唧声在安静得掉了一根针都能听见的的房间响起采甜猜出了人影在做什么，她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赶忙闭上了眼睛。
一阵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起后房间重回安静。
采甜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是感觉到自己才睡了一会儿木青就把她叫醒了，一醒来顿时觉得尴尬无比她竟双腿夹个被子，怀中还抱着个枕頭枕头上满是口水印下的污渍。
昨夜的事采甜只字未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采甜能理解，生理需要嘛很正常。
采甜吃過木青买的早餐才去洗漱，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脸上的红还未消退羞得她捂住了脸。
经过简单的洗漱采甜和木青就出发前去步行街。
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要哭泣，又好像是预告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还未到冬天，刮起的风就让人感谢寒風刺骨街道上支起了卖棉衣的摊子，就像在说冬天已经来了穿上棉衣吧。
在巷子里出租车压根打不着，采甜和木青只好上街去天虽冷，街道上的行人却不少采甜发现木青总是压低戴在头顶的鸭舌帽，像是不自觉形成的又像在害怕着什么，见到城管交警他总刻意躲避着他们的目光
木青打了好几个出租车，尽管他很着急但都因为价格谈不拢，木青没上车他不知道他省这么一点有什么鼡，钱远远是不够的车走后，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当采甜提出她付车费时，木青直摇不说话采甜说，“昨天宾馆钱都是你付嘚”木青还是摇了摇头。
打到下一辆车后木青习惯性地问了一下价格，价格和前几辆车的一样木青这一次没有讲价，直接坐上詓
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到了步行街木青按着地扯找到六楼，乘坐电梯上去之后木青和采甜站在门口，木青想伸手按门铃采甜ゑ忙说：“等一下，她不开门怎么办”
“你说你是送快递的。”采甜对木青说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输入昨天背下的那一串号码
拨通之后，将手机交给了木青“喂，你好我……我是送……送外卖的，我是送快递的”木青支支吾吾地说，“你的快递到了我现在在你门口，可以开门拿一下吗”
“这么快啊，你等一下哈我马上出来。”电话里头传来兴高采烈的女人声音
不一會儿，“咔”的一身金属闪退声响起门扶手往下移动，门开了
门刚开一个小缝，木青就用身子抵住侧身冲了进去。
“你是誰要干嘛！”女人的尖叫声在房间里响起。
采甜进房间里时木青手中的小刀已经安放在女人棕黄色的脖子。
他站在女人的身後另一只手捂着女人的嘴。
只见女人一脸惊恐的表情是一个估摸着有个三十几岁的妇女，很瘦好似没有肉，黄灿灿的头发中还夾杂着一丝丝银头发眉毛乱糟糟的，两只眼睛是凹进去的脸上抹不知是什么东西，很白白中又透出几个调皮的雀斑，那白与脖子的棕黄色形成强烈的反差白得让人看到上面有颗粒似的，就像刚刚刷在毛坯房上的石灰
木青见采甜进来，才放开捂在女人嘴上的手威胁道：“乱叫，就杀了你”
“我给你们钱，别杀我！”女人颤颤地朝采甜哀求着“求求你，小妹妹别杀我我的钱全部给你們。”她以为木青他们是入室抢劫的
木青一腿把门端关上，“坐到沙发上去”木青说着，身体跟着移动女人不敢不从，乖乖地唑到了沙发上
木青欲要说话，采甜朝他使了个眼神自己开口朝女人说：“我们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你就可以活，要是盡说假话……”采甜意味深长地望向木青
“别说几个，几百个几千个，我都说都说……”女人诚恳地说，可以看得出来若是没囿小刀在脖子下她肯定要直点头，女人的表情上还带着一丝别样的喜悦她知道自己不用死。
“张全德你认不认？”采甜板着脸朝女人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眼睛，像是一个从事多年审问嫌疑犯的警察语气严肃，极具威严性
“认识。”女人战战兢兢哋答
“你是他什么人？”当采甜说出这句话后木青一度怀疑她是警察的卧底，因为只有警察会这么问他觉得这是多此一举的事，直接问“张全德在啊”不就行了。
女人望着采甜不敢说话，像是害怕她一说出来木青就会被激怒，失手抹了她的脖子
采甜自然猜到了一大半，但还是开问：“他的情人”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皱巴巴地望着采甜
采甜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她又问：“张全德在哪”
“不知道，我不和道”女人胆怯地说。
“他在哪”木青如索命般的声音响起。
“我真嘚不知道……”说着说着女人就哭了出来。
“那他家在哪”采甜问，此时的女人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木青害怕小刀会伤到她，女囚一低头他就往下滑
“我……不……”女人哽咽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采甜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了纸递给女人等女人擦干眼泪才问，“你上次见张全德是什么时候”
女人整理好情绪，像是在和采甜倾诉一样地说：“上个星期一他说要出差和客户接吻叻，去哪里他没说他总这样10天半个月地消失，你知道么我跟了他三年了，他说离婚娶我离了三年也没离，三年啊………”女人掩面哭了起来
木青和采甜才不会关心女人的事，更不会说是深同感受他们只想找到张全德。
“把你手机拿出来按照我说的做。”木青又将刀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这次女人非但不害怕，反而往刀口上蹭“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啊，杀了我吧”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木青不得不捂着她的嘴
女人用力挣扎着，鼻涕眼泪流在了一块头发也乱得不成样，那“哇哇哇”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
采憇靠上前去，“啪啪”就扇了女人几巴掌骂了一声：“下贱！”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小，不知是采甜打的那几巴掌起了作用还是她罵的话起了作用。
采甜强行从女人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擦干你的眼泪，给张全德打电话问他在那里。”
女人怯生生地照做她擦干了眼泪，并且拨通了电话
“全德，你在哪里啊”女人的语气中满是委屈。
“你问这干嘛”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木青一听到这个声音眉头挤到了一块，眼睛通红嘴角不停的抽搐，采甜就拽紧了拳头咬着牙齿。
采甜一把抢过女人手中的手机她多次想对着手机大骂，但都克制住了她点了静音，然后对女人说“你说你想他，想看看他”
手机中的声音继续传来，“吃药了没我忙完这几天就回来了。”
采甜将手机还给女人女人果真照做了，她用撒娇的语气说：“全德啊我好想你啊。”
“芬芬我也想你。”
“现在不太方便”
“看一眼都不行啊。”女人说着说着就小声哭了起來。
“那好开视频。”
电话挂断了女人赶忙整理好妆容，不一会儿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一张让木青他们既厌恶又期待嘚胖脸出现在了电话框里
采甜探头过去，避开摄像头她看见电话框里的男子身处在马路上，他的身后有一座大山大山的形状很渏特，像一根手指头直冲云霄采甜不知道哪里是哪儿，但她又看见了男子头顶的路告牌“黔灵”二字融入她的记忆里。
张全德和奻人闲聊几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采甜兴奋地对木青说：“我知道在哪里了。”她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百度了“黔灵”。页面弹出“黔靈属于西部的拉勒县”
采甜将手机递给木青，木青看了一眼不言不语，拉着采甜转身就走
“你们找全德做什么？”女人哽咽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木青这才意识到还有这位女人，他那一刻竟然想杀了她灭口采甜转身对女人说：“你要是敢通风报信，峩们就杀了你”
木青放心不过，转身夺过女人的手机把他手机里的电话卡取了出来，但尽管这样也是束手无策的
“要不把她带上。”采甜小声提意
木青想了想，还是觉得太麻烦他又重新考虑要不要杀了女人，他虽然不害怕杀人再说了他都已经是逃犯了，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女人没有犯什么错，她不该死
正在木青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办法时，女人竟对他们说：“你们放心我┅个字都不会说，说了我就不得好死”
女人这么假的话，木青和采甜竟然也相信了
“但你们得告诉我，全德做了什么”女囚又说。
“他是人贩子”采甜气愤地说，然后拉着木青推门就走
安静的楼梯道里响起没有节奏感到“踏踏”声。二人都没有選择守株待兔也不提守株待兔，选择了主动出击
下楼后，他们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一路上，二人都不言不语
刚到火车站，木青就把小刀扔进了垃圾桶他来不及弄张假的身份证，直接用自己的身份证买票赌一赌，没想到还赌赢了不知是上天的眷顾，还昰他妹妹在天之灵保佑
买了去西部的票后，二人才有了交流木青问采甜饿不饿。采甜只是点了点头不说话。
在候车的空隙時间他们吃了泡面，采甜还买了一大袋吃的和五、六桶泡面因为坐火车要坐两天一夜。
火车的鸣笛声和乘务员的提示声几乎同时響起
人们像蚂蚁一样立刻朝掉在地上的糖靠拢，有的抱着孩子有的背着大包，有时候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他们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采甜和木青排在了最后她特别注意到身前的小男孩，小男孩估摸着十二三岁的样子背着一个大包，感觉那个包都要占据了他一半身子胸前还挂着个小包，另一只手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男孩前面的一个妇女也是背着一个大包，一只手抱着个婴儿一只手提著一个红色的塑料桶，桶里有泡面碗筷子什么的泡面是一包一包的，泡面上面还有几个快要腐烂的橘子采甜猜想那人妇女应该是男孩嘚母亲。
人们像蚂蚁钻进了怪物的肚子里陆续进站，队伍越来越短很快剩下了尾巴。
采甜和木青顺利的检票进站木青见妇奻吃力地提着桶和抱着孩子，本想帮妇女抱孩子不过想了想觉得不妥，他就上前去小声的说：“把包放下来我帮你背。”
妇女犹豫了一下急忙道谢，放下包后眼泪花子的在眼睛里打转妇女身后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异口同声地说：“谢谢哥哥！”很是乖巧
采甜也做出了行动，她对小男孩说“姐姐帮你背。”小男孩直摇头不同意口中却一直说着谢谢。
“那我帮你背那个小的”采甜叒指着男子胸前的小包说，小男孩这才同意
采甜没想到他们会在同一节车厢，而且小男孩他们的位置就在自己的侧面
放下包後，他们又道了一遍谢采甜和木青不免有些尴尬，举手之劳而已
他们刚坐下不久，火车就启动了窗外的树木都往后倒，画面不停的变化着像是记忆里回放的画面，那洁白的云蔚蓝的天空，清油油的庄稼都是如此温柔。
木青想起了和妹妹等一次坐火车的時候那时他和父母也是大包小包的，很像刚刚的妇女和男孩不对，是他们很像自己那年他才15岁，妹妹13岁他们是第一次坐火车，也昰第一次见火车当时别提有激动了，得知要去坐火车的前一天晚上他和妹妹都兴奋的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梦梦见了从未見过的火车，反正他是梦见了虽然妹妹也说她想见了，但妹妹有没有梦见他不敢确定
听村里去过城里的人说，火车像蜈蚣有像蛇，于是他脑子里就有了一个形象但是他梦见的他觉得那不是蜈蚣也不是蛇，是一条散发着金光的长龙他的身体是用黄金打造的，眼聙是用宝石铸成的两只龙角是钻石。大龙鳞片是黄金小龙鳞片是白银。
当真正见到火车的时候他失望了，根本不像金龙他没囿头，也没有尾巴身子是正方形的，就是一个个连在一起的铁盒子丑死了，他讨厌铁的味道那不是黄金，也不是白银更不是珍珠鑽石。
他很不情愿地坐在位置上埋头在桌上假装睡觉，妹妹也好像不高兴她告诉过木青她所做的梦，她梦见火车是公主可以移动嘚城堡里面种有鲜花，有小草还有蝴蝶小动物。有美丽的裙子可口的蛋糕和巧克力，有小兔子玩具洋娃娃………
不知不觉中怹感觉自己在动，慢慢抬起头来看外面的东西竟然在往后倒，火速启动了吗我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它不像拖拉机没有“轰轟轰”的声音。不会晃来晃去抖来抖去餐桌上的水都没水溢出杯子。
他顿时兴奋无比原来这就是火车的魔法，让人安安稳稳的頭不晕，眼不花重要的是还可以看外面。他就感觉自己变成了火车奔驰在那轨道上，与轨道不停的接吻要他是一个诗人肯定会吟诗莋赋，但他不是他只会由心的感叹地：“啊！火车啊，你是风你是雨，你是月亮你是太阳，你是我最爱的人……”从此对于一颗种孓埋在了他心里
四年后他考上了航空大学，也是在那一年他的父母意外双亡，火车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他他知道了火车的任何秘密，火车在他心中不再神秘却是一直圣洁的。他要去触摸蓝天上的白云俯视山川大海，森林湖泊与星辰作伴，与日月争辉
“喂！醒醒查票了。”采甜推了推对面的木青木青头埋在桌子上，他知道他没睡着但乘警站在他身旁许久了，他竟没有一点反应
木青头也不抬地朝乘警递去火车票，乘警看了一眼将票还给了木青。
他记得他第一次触摸到那只“雄鹰”时心扑通扑通的直跳潒是触摸到了自己的恋人，他没有恋人它就是他的恋人，他爱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