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陈奕迅不要说话话,让我们闭上眼睛,猜一猜对方的性格

【图片】【文】《第一逮捕令》(三日鹤,伊达组亲情向)【刀剑乱舞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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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第一逮捕令》(三日鹤,伊达组亲情向)
能听到周围人出场BGM的怪盗 VS 能听到文章旁白语音的警视按理来说,大概是不能同框或同章的吧?万一要是不按常理来呢?
2L留空楼中楼用作公告和其他说明
温煦的阳光照在街头,一家咖啡屋旁边,坐在遮阳伞下的青年将咖啡杯放到了离桌边三寸的地方。他小心地将白瓷杯子对准了碟子的正中叩下去,不偏不倚,角度正好。一次,两次,他的手腕连同手臂在轻微地颤动,重复着这种枯燥的动作。如果有心观察,会看到在十数次之内这杯咖啡的表面竟没起一丝波纹。他的手始终保持水平线上的平稳,上下有序地折磨着咖啡杯和咖啡碟。而最先受不了的还是坐在他旁边用电脑敲字的人,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什么话都没说。“抱歉,”捕捉到他的动作后他立刻停止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你要再来点蛋糕吗,光忠?”“那就……再来一块黑森林。”摆在他面前的三个空碟子里留着很浅的奶油痕迹和一些碎渣,色彩各不相同。鹤丸国永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露天招待区的空气里充斥了西点的甜香和浓郁的咖啡味,几乎让人沉醉。他将手插进风衣口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向身后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偷偷打量他的几位姑娘,微微一笑。 “《Girlfriend》- Avril Lavigne。” 他的自言自语被他听到,于是键盘声停止了。扫了一眼屏幕的烛台切光忠抬眼:“歌词不错。”“刚才都是舒伯特的钢琴小夜曲,这个切换可真是有点跳跃,”鹤丸国永望着烛台切光忠,“你还剩多少?”“还剩一块黑森林,一块芝士蓝莓,再来一杯提拉米苏,就差不多了。”烛台切光忠很认真地将文档拉到最上面的大纲掸了一眼,用消灭甜点的速度作为计时单位的方式是他的习惯。见鹤丸国永走进咖啡馆,他伸了个懒腰,锻炼得非常结实的肌肉轮廓从半截袖的黑色薄线衫里透了出来。街边的人流熙熙攘攘,烛台切光忠戴上一只耳机,点开了那首已经缓冲好的《Girlfriend》。听了十几秒后,他的嘴角扬起笑容,目光透过落地橱窗找到了正在排队的鹤丸国永的背影。 换他的话,他也一定会追问一句计划的进度,如果自己也拥有“听到背景音乐”的能力——简单而言,就是根据综合形势,“听”到和自己有关联的人的乐曲,如同电影电视剧主动插入的BGM一般。更有趣的是,大脑里还会自动浮现出曲名、作者或歌手,给出供分析的基本信息。 当烛台切光忠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是当笑话听的。然而在生活和任务的点点滴滴中,事实迅速证明鹤丸国永的能力非常有用,而且在团队战和情报战里做到了百分之百的无往不利。他可以准确地在训练中指出扮演卧底的人,判别撤退时机,找出精心掩饰的陷阱和相对薄弱的要害。“因为BGM改变了。”鹤丸国永的回答听上去不知所云。起先他和大俱利伽罗根本不信,认为是他将本领藏私,随口搪塞。然而就在他不假思索地列出歌名清单以后,他们都认为这太疯狂了——看着他认真解释,当警察跟侦探一接近他们团队时耳中就会响起大野克夫的《名侦探柯南》主题曲,而团队遇到紧要关头时背景音乐的节奏和鼓点都会有变化——烛台切光忠会觉得再继续探寻如此不靠谱的原因的自己像个傻瓜。想来想去,最不靠谱的还是收养他们这些孤儿、打造出一支精英部队的那个男人。虽然他们都没按照他留下的路去找他的老战友,而是自成一派,成为声名鹊起的怪盗。从第一次练手到现在,七个月里辗转全国作案六次无一失败,而第七次的战利品正在向他们抛出橄榄枝。烛台切光忠看向文档里的图片,还没等他构思出下一个关键点,就看到鹤丸国永抓着一个袋子快步走了出来:“走吧,时间不早了。”“嗯。”他省略了问“为什么”的那一步,目测那袋子至少能装下三块蛋糕。烛台切光忠穿上搭在椅背上的风衣,系上围巾,利索地将笔记本电脑合起夹在腋下,两人迅速离开了。鹤丸国永拉着烛台切光忠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对着自己衣领上夹着的微型记录仪说道:“《英雄王》-川井宪次。”“曲风是什么感觉?”警笛声逃不过他经过专业训练的耳朵,但烛台切光忠对这曲子并不熟。他不像鹤丸国永,就算有的压根不知道,还能第一时间报出名字——记录仪就是为此存在的。他在问完后看到鹤丸国永的眉毛轻轻颤了一下:“看这气势,来的可能是警视总监。”“什么?!”他一时语塞。“回去再说。哎呀变了,看来这次还真的是绕不开啊,”鹤丸国永啧了一声,说不上是兴奋还是遗憾,“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在他们起身跑路一分钟后,一辆警车停在了商业区的主干道上。第一个打开车门踏到地上的却不是鹤丸国永预料中的最高阶警察,而仅仅是一位警视。他和自己的警部搭档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走向热闹的街区。 “这是一个安稳平常的午后,人们照例忽略了潜伏在他们身后的危险。三日月宗近和他的老搭档一期一振走在看似一切和平的街上,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有甜蜜的情侣,有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有结伴出行的友人……然而,也有一些怀着不轨心态的家伙。他们碍于光明的笼罩,聚集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窃窃密谋着什么。”“站在街角的黑衣男人看到了他们,迅速地一缩脖子,朝路口放风的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若无其事地朝不同方向走了几步,将自己藏在商店橱窗的阴影和重重人流里,尽量不露出被他们察觉的破绽。身为惯偷,他们刚从第七区流窜到这里,知道该如何面对老练的警员。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一副忠正纯良的表情,然而,内心里却充斥了对警方的嘲笑和鄙夷。” 三日月宗近的面色波澜不惊,他耳边的不明声音还在絮叨,然而提取的信息已经足够了。他对着一期一振耳语了几个字,两人分别走向两边的人行道。 “见到对方分开行动,男人讶异极了。他迅速背了一遍自己现在使用的新身份以便在盘查时应对,暗想是不是自己不经意间流露的姿势或习气暴露了什么痕迹。三日月宗近朝他走去,他靠在墙上,装作休息的路人。平抑住心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刚想点上就被人制止了。” “这位先生,商业区是严禁吸烟的。如果你要在这里违规的话,需要缴纳罚款。”三日月宗近在他面前停住了脚步,笑着说道。“哦——我忘了,不好意思啊!”他摸了摸鼻子,将烟盒放回了口袋。 “男人心里一震,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多摸清这里的规矩,让对方有了印象。他巴不得他快点离开,见三日月宗近果真走了过去,他吁了口气,在心里骂了一句。就在他伸出中指隐秘地向他的背影做了个侮辱的姿势后,他的同伴发出了叫声,那是提醒他自己人落网、快点逃跑的信号。”“他大吃一惊,身体比意识的反应要快,立刻朝反方向迈开了脚。然而就在这时,他结结实实地飞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周围人发出一片惊叫。等到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冰凉的金属镣铐已经铐在了手腕上。看着被一期一振押送的同伙,他想也不想就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 “第1126号出警,完成。”将两人押送到后座,三日月宗近用车里的对讲机宣告了结果。一期一振坐在驾驶座上,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说道:“你真行啊,大周末的来这里,还是一抓一个准。”“先回去,一会儿再去另一头转转。”三日月宗近脸色平和,望向车窗外。他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个是一期一振乃至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听到的—— “三日月宗近心里明白,他之所以会屡破奇案,立下赫赫功勋,以如此的年纪就升上相当于署长职位的警视,完全是因为他的特殊能力。从小时候起,他就能听到不同于正常人的说话声,对每个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进行铺垫和分析。他自小就明白什么样的人会在他的生命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因此也将人生看得分外通达透彻。在高中毕业后,他选择成为警察。他知道他将因此走向辉煌,尽管这条道路的背后就是死亡与血的深渊。”“在他身边的一期一振,是他的搭档,故交和部下。他可以信赖,可以依靠,可以成为他一生的挚友。然而,这种小毛贼并不是他真正希望擒获的目标。他所希求的对手,是那伙隐藏在黑夜里的、让他的同僚们都无比头痛的存在:短短七个月里,窃取六次而未落网的怪盗团伙。” “关于那些窃贼——”三日月宗近顿了顿,“——据说是已经在我们市里落脚,目标是下周出展的‘希望’蓝钻石。”“不一定,那个宝石交流品鉴会的目标有很多,也许他们只是声东击西。现在搜查课一半的人都去了,邻市也来了不少同事帮忙,人手充足,”一期一振接道,“再说,我们不还有你坐镇吗?”“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提前开放场地,这样的话他们必然混在人群里前来勘察地形,这样于我们是绝对有利的。可是那群商人啊……提心吊胆,就是死活不肯,何必呢。”三日月宗近隐去了深层原因。 “他对所有人都隐瞒了自己的能力,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产生的原因多种多样,他不想因此就和朋友有了距离。这种类似于读心术的能力有的时候也让他抓狂,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同、只能用这种方式过完一生后,还是孩子的三日月宗近患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自闭症。所幸的是,那时候的记忆已经随着成长被他淡忘。”“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他不知道,只能选择依赖并相信这个无论何时都如此正确的声音。在和别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已经本能地习惯了由它来分析和指导,以此作为判断的唯一标准。他常想,自己的人生无非是一个故事,而故事的开始和结局都是这样一成不变的独白。” 停,三日月宗近在心里默念,三,二,一,停。那声音果真沉默了一小会儿,这是他锻炼出来的中止方法之一。车里的对讲系统传来了失真的声音:“环城西路连环车祸,场面混乱,一位便衣警员勘察时被撞骨折,请求支援!”
噫~老福特上的太太~请问那篇abo鹤球是b的文在哪里可以看后续?
鹤丸国永的驾驶技术规规矩矩,在不赶时间的时候,他可以被当成驾校的安全模范。这个红灯很长,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随着脑中背景音乐的节奏轻轻敲击着转盘。躺在副驾驶座上的烛台切光忠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腹部,舒舒服服地敲着键盘。这时,交通广播临时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在环城西路上发生了连环碰撞。 “真麻烦,我们绕路。”烛台切光忠连眼皮都没抬。他没做声,然后“咦”地一声把广播调大了。倒也不是真正对这场车祸的伤亡有多感兴趣,而是脑中的BGM突然换了个调子,先前的闲适戛然而止。见他反应有异,烛台切光忠稍微将心思分出一点,给了他一直当作噪音的车内广播。在听到肇事者是驾驶摩托车逆向行驶外加追尾逃逸后,他立刻有点坐不住了。“大俱利伽罗的技术没这么差吧?”他们都知道今天他去了“那个地方”踩盘子,就算是甩掉眼线,也不必用这么抢眼的手段。“他的风格肯定更谨慎,”鹤丸国永眉头紧锁,然后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件事,“小贞是明天到吗?”“明天上午十点到,城东机场。”烛台切光忠答完后一愣,然后他伸手摸到座椅底下的拉栓,放直了椅背。他看到鹤丸国永露出一种非常纠结的表情,接着他艰难地开口了:“那真的只能是他了。”“不会吧,你就没有其他可能认识的人会干得出这事?”烛台切光忠显然还想最后再努力一下。“我这种隔空预警只有在最亲密的人中才会出现,除了你们几个,其他人不可能引起这种反应的。”鹤丸国永的回答粉碎了最后一丝侥幸。就像是在佐证他的推断一样,滚动播报时主持人用难以置信的口气披露了一个事实:被目击到的摩托驾驶者居然是未成年人。鹤丸国永呼出一口气,将额头抵在了方向盘上,白色的发丝垂在颈间。烛台切光忠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差点滑下去,他眼疾手快捞到了。“我们没法联系上小贞吗?”鹤丸国永边加大踩油门的力度边问道,“这也算是他老人家的安排?”烛台切光忠立刻接口:“我估计是。”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个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点子。在太鼓钟贞宗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干过突然把他们三个赶出家门的事。一人给一张机票,一张名片,命令他们前往他在各个城市机关重重的所谓“旧宅”去寻宝。结果鹤丸国永用了一个晚上,从一个贩毒集团老大手里赢走了一副扑克牌;烛台切光忠被一伙走私集团追杀了六天五夜后成功反杀;大俱利伽罗不声不响地埋伏了半个月,炸了一间军火集装箱的仓库。最关键的是,那个时候他们的年龄算下来,怎么也要比现在的太鼓钟贞宗大个三四岁。“怎么就偏偏挑了这个时候搞出师礼。”烛台切光忠打开浏览器,跳转网页后进入了邮箱的登录界面。他扫了一眼草稿箱里唯一的那一封邮件,它没有新的变动。于是他覆盖了正文,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在标题特意注明了日期。等对方再次登陆的时候,应该能注意到他在草稿箱里留下的牢骚。清了清嗓子,鹤丸国永打趣道:“配合刚刚回忆的BGM是《悲境的贵公子》,有空你可以听一听,也许能忆苦思甜。”“饶了我吧……”这句话脱口而出后烛台切光忠咳嗽了一声,换了一种正经语调,“先找到人再说。”他嘴里说着,手上没歇,已经调出了城市交通地图。标出环城西路一带后他切换了界面,密密麻麻数以百计的红点一秒钟内齐齐整整地缀在了地图上,这些都是交通要道途中和各路口的车流监控器。烛台切光忠点选了几个连续的路段,紧接着电脑屏幕便被分割为数个小块,显示了实时的车流状况。然而还没等他找到,广播里已经有热心人汇报肇事摩托拐入了环城南路。烛台切光忠立刻将南路和西路交叉口的那条街的记录拖到大窗口上,果然看到一辆显眼的重型摩托,好歹这次是按着交通规则行驶了。虽然看不清人脸,那身形是个少年无疑。“关监控,清记录?”舒了一口气,他在进行最后一步前问了一句。鹤丸国永微微点了点头,掩饰不住声音里隐含的心痛:“好不容易黑进了系统,让他们周末加班一个补丁一打,下周就没得用了。”“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抓紧时间再黑一次就是了。”烛台切光忠将数个晚上的挑灯夜战轻轻抹去,然后输入了密码。随着最后一下敲击的完成,几百个摄像头的指示灯应声而灭。与此同时,鹤丸国永抓紧这难得的机会打满了方向盘,强行变道超车,行驶到十字路口后立刻掉头。
“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多了一份不比往日的的危机感,三辆连环相撞的车里,损失最惨重的莫过于那辆白色帕萨特。满脸是血的男人从驾驶座上被救了出来,在同伴照看下的他依然昏迷不醒,呼吸渐渐衰弱了下去;其次是一位小臂骨折的便衣警员,忍着剧痛的他满脸虚汗,靠在一边歇息。”“从邻近路口过来的交警紧急疏散了堵塞的车流,急救中心的救护车也正在向这里赶来。警力的增援让这个男人十分不安,他侥幸只受了一点轻伤,可是他的同伙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他生怕在这里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产生了独自逃走的念头。他知道最好的机会是撑过一开始的询问,等到了医院后再伺机溜出。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假装自己在车祸里轻微脑震荡,以头疼糊弄住第一波审查。” “监控全部都出了问题了——是怎么回事!没实时影像?什么,连记录也没了?”在场交警方面的最大管事人看上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掏出对讲机吼着什么。刚刚到场的三日月宗近从容不迫地走向那个坐在地上抱着头直哼哼的、一脸痛苦和恍惚的男人。他蹲下了身子:“你还好吗?” “回答的声音含糊不清,刻意做出眼神散漫无力的模样。他敏锐地分辨出了询问他的三日月宗近的警职,暗自心惊的同时也更加谨慎。今天已经不小心将越狱计划的副本泄露了出去,作为管理的干事之一,他正在为如何担责而犯愁,绝对不能再让多一个人知道这件机密——尤其是警方。今天来盗窃的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作风虽然大胆跳跃,明显还不够狠辣成熟。摆明了是特意接受过相关的训练,想过来黑吃黑。” 三日月宗近装作要扶他起来,他软绵绵地哼哼着,示意自己无力动弹。就在瞬间,他用手铐将他缩在了栏杆上。那张俊美的脸酷寒如同坚冰,唇角的笑意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不由得一哆嗦。“就不要再装了吧?”他自然地说着,凑近了一步,用枪顶住了他的腰眼,“来个人!”一期一振见状立刻赶了过来,三日月宗近望着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男人,目光里既有讥诮也有不屑。“你……你……救,救……命……”他仍不死心,扭动着身体,还想装作无辜的路人。三日月宗近只对自己的搭档说了一句话:“带回去后这人由我亲自讯问。” “他的心跌到了谷底,咬牙切齿地痛恨起了眼前的警视和那个忽然闯入基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话说回来,他又是怎么会有地址的?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露底了?他越想越心惊,一切的答案指向了一个可能:内鬼!他不禁恨得咬牙切齿,暗自起誓要将反水的家伙碎尸万段。关键是——谁?脑海里滑过一个个名单,他竟是找不出一个可能出错的心腹。”“双手被反铐在了一起,他捻了一下掌心皮肤中常年备用的细针,心知手铐这种警察玩具都是小儿科。押送他的警部虽然经验干练,也断然料不到这一招——像上次,他认识的一个干部在S市放倒了近身的那个巡查长,然后将那根针留在他的右眼中以作纪念。” “诶?”一期一振骤然被拉开。接手的三日月宗近用力掰开那人蜷缩在一起的手指,果然在手掌里看到那根一寸多长的、埋在皮肤下的小工具。不假思索地用警用匕首将它拨出,三日月宗近拽住他的领子让他面对自己。他比他高得多:“你想把这个留给谁作纪念?”“呵。”被识破后他又是慌张,又是讶异,迅速思考起了其他脱身之法。一期一振将他押送到了另一辆警车上,三日月宗近额外吩咐两个巡查加以看守。起重车和道路清障车还有一刻钟能到达现场,一期一振走向了他:“刚刚那是什么人?”三日月宗近望了一眼他的眸子,那里面留着恰到好处的理性和冷静,根本不知道刚才或许会发生什么。他决定将戏做全:“线人提过的黑帮头子,出来的时候被我们的人盯上,结果在这里出了车祸。” “一想到友人倒在血泊里的痛苦模样,三日月宗近就条件反射地掐断了自己脑海里的画面。他再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感激和厌恶交织的复杂感觉,虽然它帮他和他重要的人再次避免了重大的危险。此时一辆夹杂在对面车流里的、平平无奇的小车压根无法引起他的任何注意——如果他不知道那里面坐着的就是他渴望与之交手的怪盗团的核心成员的话;而他更不知道的是,正是他们中的之一刚刚切断了这一带交通系统的监控命脉,并且尽可能洗去了2小时以内的所有交通要道的录像。这么做的原因显然只有一个:掩护他们的同伴。”“想要调取记录查询车辆、一个个找过去的想法破灭了,三日月宗近感到十分可惜。坐在车里的人已经绝尘而去,他还要回到警局连夜工作。如果这个越狱的计划牵扯到的是那对收监不久的兄弟,那就只能提前批复办理将他们转交到上级监狱的报告,毕竟本市是他们的势力最为猖獗的地盘之一。” “骑摩托去黑帮偷取资料的少年,”他摸了摸下巴,“在宝石展览会上窃取‘希望’的怪盗,你们还想做什么?”
第三章 “刚刚——”鹤丸国永直视前方,“——由远及近,《Enemy》-Simon Curtis,我想应该是有什么人在那里。”这种意味的歌词让他很不舒服,他一向不喜和别人过分对立,信奉有更多的转圜余地才能有更好的生存空间。“环城西路的车祸现场应该会有警察,”烛台切光忠立刻反应了过来,“是商业区的那人吗?”“不知道,”他抿了抿嘴唇,“会不会是那个三日月宗近?” 烛台切光忠打开了存放人物资料档案的文件夹,找到了标号7下的子文件,点开后,原本只存放于警务系统内部的电子档案便显示在了屏幕上。其中之一便是三日月宗近:正面头像,侧面头像,姓名,性别,职务,出生年月日,履历……“你早就认定了这家伙是最值得注意的人吧?年纪轻轻升任署长,算上家庭背景也确实有两下子。如果能领教一下,应该很有意思,”烛台切光忠笑得很轻松,“要是自信地认为他全凭侥幸,容易对付,那也很蠢就是了。100%的破案率,高出业界平均线十倍的侦破数量,除了特等功以外的警界勋章已经集齐——就算不是第一次看,果然还是觉得有点出色得过分。”“门萨那里他没挂名,也不是假托身份的黑帮上位的做戏,”鹤丸国永叹了口气,“这不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吗,他肯定有超能力。”“鹤丸国永先生,”他严肃地推了推脸上的平光黑框眼镜,“请你不要因为自己有特异功能,就想当然地推定其他人也有,你是极小概率中的极小概率。顺便说一下,这已经是你第三次用这种推断去揣测我们的对手,事实往往会证明是信息收集的能力和科技——”“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今天这变换的频率确实有点频繁。不管是不是他,总之,至少有一个厉害的家伙拦在我们面前,我希望能先发制人。”他坦然地说着。烛台切光忠的电脑发出了很轻的一声提示音,右下角的弹窗显示了邮箱已异地登录。他等了五分钟,然后打开网页。电子邮箱的草稿箱中第一封邮件已经被重新编辑过了,正文里只剩下一个链接。他点了进去,显示出的赫然是一副抽象后的坐标地图,以及一个在缓缓移动的光点。“他把小贞身上的定位器发过来了,”烛台切光忠切出窗口,看了一眼实景地图,“前面路口直行,第二个右转。”
太鼓钟贞宗的身体尽量低伏在油箱上,耳边风声呼啸,刮得衣服飕飕作响,他身后还跟着最后一个追兵。今天下飞机后他按照指示立刻前往了任务地点,等待他的不是接风洗尘团,而是结束了一次会议的黑帮干部们。一番冲突后,他将指定的情报拿到手,然后抢了一辆摩托车逃了出来。身后的那位和他骑的是同一类型同一款的,多亏了对方内部的统一采购,在加速和爆发力上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占不着性能的便宜。刚刚在市内主干道之一上的逆行让他甩掉了威胁最大的两人,一路上多亏了他的大胆细心才没被各种冷枪打中,现在七拐八拐又落到了这条单行道上。尽管一路狂奔,粗略推算下来,他也清楚跟着自己的一共有两拨人。“有完没完?!”周围的街景和行人都模糊作了一团,以这种速度,稍有差池就是伤筋断骨的事。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害怕的神情,只有一种被惹得不耐烦的焦躁。看了一眼油量计数,他注意到前面两辆并排的、正好将两道机动车道卡住的私家小汽车,计上心来。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冲了上去。“找死吗?”在他身后的那人惊呆了。若是要像电视上表演那种惊险飞车跃到两辆车前,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无法完成助跑;要是想从那两辆车中间狭窄的距离通过,也是十足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行为。太鼓钟贞宗并不知道他已经替自己想好了这两种结果,径直冲向那条狭小的缝隙。“会把你的腿挤碎的,小子。”临近五米的时候他们都算准了这一点。他早就跟了上去,预备一旦他放弃或减速,就主动将他怼进去。私家车主们显然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只见一辆摩托擦着自己的车身驶了进来,带起了数道划痕和点点火星。“哟嚯,打扰啦!”他双手用力撑住把手,轻轻一跳,整个人就站到了摩托车上。夹在两车中间的摩托虽然经受不小的震荡,却因为这刚刚好的位置而难以左右偏移,更没有倒下。他眼疾手快地蹲在座位上,重新握上了龙头。开始和结束一样快,五秒钟不到,他的摩托车冲出了两辆小车。敏捷地分腿跳下,他松了口气,见右前方有条小巷,想也不想地拨转车头硬是冲了进去。被卡在后面的那人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脱,看着油量表上发红的格数啧了一声,追了上去。 小巷里人多路窄,还有不少就地摆摊的。太鼓钟贞宗一路驶过,少不了惹来一阵鸡飞狗跳,引起若干骚乱。最终他拐到一处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所在,前面已没了路,只有一条臭水沟,对岸是一排正在建设中的高楼。四周都堆着建筑垃圾,左右都被废弃已久的工棚围了起来。他回头一看,那人竟是咬在后面还不死心,索性直直冲向那看上去不甚牢固的岸边护栏。在撞上去前,他一个飞身跳下摩托,双臂撑地,在地上连翻了几个空心跟头,终于稳住了身形。油已几乎耗尽的摩托车瞬间没入水里,马达声很快消失了。太鼓钟贞宗半跪在地,单手利落地甩开身上小披风,同时与那人从怀里亮出兵器。他抬手用手枪对准了他的头,刚想推开保险,手腕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当啷一声,枪和一柄小刀一同掉到了地上。他捂住涌出大量鲜血的手腕,脑中刚滑过蹲下去将它捡起的念头,一阵拳风就笼罩了他的头脸。“你……”话未说完他就被一记下勾拳打中,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栽去。与此同时,胫骨上狠狠吃了太鼓钟贞宗的一记重击。双管齐下,他登时跌倒在地,竟只剩下认输的份。殷红的动脉血透过指缝流出,眼看他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他飞起一脚将手枪踢到沟里,拾起小刀后就着他的衣服擦去了血迹,理也不理便离开了。凭感觉走到第三个路口时,太鼓钟贞宗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掏出一枚精致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周围的人见到他的衣着打扮,无不多看了几眼。他终于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路牌,微微皱起眉头,犹豫再三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小光吗?我迷路了,在白金台西街……”
一辆车子很快在他面前停下,比预料中要快得多。太鼓钟贞宗见到下车的烛台切光忠和坐在驾驶座上的鹤丸国永,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烛台切光忠冲向了他,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比较温馨和谐的大团圆选曲才对吧,为什么是《D city Rock》……”鹤丸国永对着微型记录仪说完后,两人一起钻到后座。“哟!鹤丸大哥!”他兴冲冲地朝他打招呼。“嘿,小家伙!这一通你闹得可真够大的呀,重头戏等回去再说吧,”鹤丸国永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怎么样,他老人家最近如何?”“等等,小贞,你这身衣服……”最初的喜悦过去了,烛台切光忠这才注意到了他的穿着。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太鼓钟贞宗这身打扮过于时髦鲜亮,然而却正好是他本人和那一位最喜欢的风格。“你是指这些羽毛吗?”他兴致勃勃地拨弄着,“老头子去了一趟亚马孙雨林,好像是研究所出了什么事。中途看到那边有一种很华丽的鹦鹉,他觉得漂亮就弄了几只回来。因为尾羽太长,就截了最好的几段做装饰和头饰了。怎么样,还可以吧?”在启动车子的鹤丸国永还没来得及为可能是濒危物种的鹦鹉默哀,就记起了雨林那里的科研机构一直在做生化和军事方面的研究。莫非……“不是……”烛台切光忠用力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了,“我是指这些东西,‘猫眼’,‘卡特琳娜的祝福’和‘真实之泪’。”太鼓钟贞宗一一看过烛台切光忠说的、正缀在自己胸前的那些价值连城的名贵宝石:“配在一起感觉还不错?挺好看的。”车子毫无预料地咯噔了一下,鹤丸国永深呼吸了几下,接着开口向他们道歉:“不好意思,我把刹车当成油门踩了。”“没事。”太鼓钟贞宗显然心很宽。“这些都是我们千辛万苦才到手的东西啊……”烛台切光忠单手捂住了脸,“他不是说有用吗——给你做了一套新衣服当点缀,然后你穿它又回来找我们?还这么张扬地挂在身上?”“因为老头子最近很忙啊,”太鼓钟贞宗耸了耸肩,拍了拍烛台切光忠的背,“把它们交给你们是我任务的一环。这么拉风地带着,别人都会觉得这肯定是假的,自然不会管;要是藏着掖着,没准就有人动了歪心思呢。”“瑞士的私人账户呢,托送到那里岂不更安全?他好意思让你做这种事?”他伸手去够副驾驶座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草拟好了另一封控诉信。“哦,那个啊,”太鼓钟贞宗笑了笑,“他早就想到啦。但是,最近那边银行业的风声前所未有地紧,被各大国际联盟跟组织逼了一通,已经打算公开账号了。老头子好说歹说把我们的延期到下个月,他叫你们有空一定得去一趟。别的好说,‘把该转移的都转移出来’,这也是我任务的一环。”他一边说,一边在全身各个口袋里翻找,最后摸出一张灰色的卡片。烛台切光忠认出了那是账户认证卡,伸手接过后顺便查了一下前往瑞士的班机。 “小贞,你来这里的主要任务究竟是什么,也一并说了吧。”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烛台切光忠对鹤丸国永无力地说道:“鹤丸,劳驾递一下蛋糕。”“哇!点心!”太鼓钟贞宗难得地表现出了激动之情,下了飞机后他还什么都没吃,“我啊,我就是来拿一份资料,然后负责把它亲手交给你们,老头子说你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以后我就正式和你们一起行动。怎么样,有没有赚到的感觉呀?”
设定相关: 三日月宗近:警视,新晋署长,搭档为警部一期一振。能听到文章旁白。以“身处的区域”为限对周围的人进行精准的定位分析,打引号的大段文字都是他能听到的。 鹤丸国永:怪盗集团(伊达组四人)成员之一,能听到人物出场的BGM。越重要的、越能干涉自己人生的人出现,能感知的范围相对也就越远。所以在作案时,即便相隔几百米乃至千米,都能捕捉到警察出现的BGM。 警察等级沿用了日本的等级体系,即:警察厅长官-警视总监-警视监-警视长--警视正-警视-警部-警部补-巡查部长-巡查长-巡查。
第四章 到家后,鹤丸国永将车子倒入车库。虽然是租来的,好歹也签了为期一个月的合同,对它还是需要上心一番。三人住的地方是山林环绕的小别墅,独门独户,地处市中心一处新开发的丘陵区,这倒是那位名下货真价实的房产。“大俱利!”太鼓钟贞宗见是他开门,一下子扑了上去,倒将他微微惊到了。烛台切光忠笑了笑:“我们都觉得不必跟你提前打招呼了,干脆给你一个惊喜好啦!”“你什么时候也跟鹤丸一样了。”他闷闷地这样说着,然而嘴角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蹲下来拥抱了太鼓钟贞宗。“晚上出去吃吧,”鹤丸国永最后一个走进家门,伸了个懒腰,“啊……懒得动弹做晚饭啦!小贞都过来了,也算是替他接风?” 在商定吃什么之前,太鼓钟贞宗被领到位于二楼的计划制定室,将拷贝的备份交给了几人。他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经历和三人讲了一遍,鹤丸国永一边听,一边择要点在白板的空档处写下了一些词组和符号,不忘吃几口自己带上楼的零食。“OK,源氏兄弟计划在下周五越狱,计划的细节已经明了,”烛台切光忠望向鹤丸国永,“我们来得及吗?”“出来了正好。周一开展,展出七天,‘希望’就是我们的见面礼。”他望着白板,手里的黑色油彩笔在三日月宗近的名字上顿住了。“小贞,”他回头,太鼓钟贞宗正在剥他放到桌子上的松仁,旁边多出了小半堆壳,“追你的一拨人是源氏那边的,另一拨人你判断是盯梢的警察。你觉得除了警方,还有其他势力可能知道这件事吗?”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都分到了太鼓钟贞宗的手剥松子,他清理了一圈自己的指甲,没有人催他。过了半分钟后,他抬起了头,用一种不确定的语调说道:“不好说。”“也是,不好说。”鹤丸国永抿起嘴唇,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迅速将所有台都调了一圈。“还没到晚间新闻的时候,再说,这次的车祸一定不会有实景发布,动画模型顶天了。”烛台切光忠说道。“也许会有人拍下照片,然后微调合成画像,未成年人的身份也很明显,”大俱利伽罗望向太鼓钟贞宗,“你贸然那么做,有些欠考虑。”“只要换一身衣服跟发型,谁敢确定那就是他?”鹤丸国永像是要打消太鼓钟贞宗的不安一般,可他从头到尾就没当回事,单手撑着下巴望着他身后的那块白板。“那么,接下来就是‘希望’的事——”烛台切光忠切换了话题,太鼓钟贞宗顿时来了兴趣。“在谈论‘希望’之前,我们先把三颗同样重量级的回收一下。”鹤丸国永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做了个打转的姿势。太鼓钟贞宗会意地将衣服脱了下来,烛台切光忠将它顺手叠了几道,放到了桌子上。“说起来,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特长是什么呢?”鹤丸国永望向四人团队里最小的那一个,“这些年他着重训练了你哪些技能?”“哦,他说没时间,就先不针对教学了,”太鼓钟贞宗挺直了背,“不过我的基础已经打好了,‘看看他们都擅长哪些,有你喜欢的,让他们教一教就差不多了’——老头子的原话。” 背景音乐颤抖着,从《Far away from home》变成了《Destiny -太阳の花》。鹤丸国永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一种跃跃欲试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与自身无关的激昂曲调随音乐游走在耳膜间。而大俱利伽罗更是一语中的:“让我们带孩子?”“不,是帮他做‘技能培训’。”烛台切光忠及时挽救了太鼓钟贞宗的面子。“那我来介绍一下大家各自拿手的部分,”鹤丸国永抱起了手臂,“我是心理学和伪装易容;烛台切光忠在计算机程序上很有一套,近身格斗技非常厉害;大俱利伽罗从枪械到爆破无一不精,跟热武器相关的一切他都知道。”“伪装,近身格斗技和爆破!”三秒钟之内太鼓钟贞宗就选择出了自己的专业,如同填报完志愿后待录取的考生。“很好,一人一项,非常公平。”烛台切光忠努力绷住脸,不让自己大笑出来,鹤丸国永的避重就轻显然失败了。“不过啊,心理学什么的……那个真的有用吗?”太鼓钟贞宗摸了摸下巴,好像也很感兴趣的样子。“鹤丸国永学的心理学和我们通常状况下认识的不太一样,要复杂得多。在团队里都是他负责决策,和别人谈判跟周旋时也基本由他出面。”大俱利伽罗回答道。“算了,那我还是不学了。”他打了退堂鼓。“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去吃饭!”鹤丸国永拍了一下手,走到他身边,“小贞换套衣服,我再替他打理一下头发,以防万一。话说,你应该跟我们一样,都是空手奔赴任务地点的吧?别告诉我你还有行李啊。”“没有,就这一身。”他干脆利落地比了个“OK”的手势。“那就好,”鹤丸国永伸出手臂夹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头上用拳头捣了捣,“欢迎加入!来分享一下leader我的秘密吧,我就像看电影一样能听到周围的背景音乐,而且能根据遇到的人改变噢。”
“诶诶诶诶诶?!”
周一早上十点刚过,展馆外人流熙熙攘攘。尽管是工作日的第一天,冲着展品名气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宝石们被放到特殊设计的展示柜中,每个柜子外都用红线标志了禁止逾越的范围。展厅本身也在装修上费了些功夫,做成了环形,让人们一次性通过后能看到全部展品,更有利于保安和警方随时控制人流的数量。一个沙金色发少年跟在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身后,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向门口的安检队伍。他扶了一下白色帽檐,开口问道:“先生,现在的bgm是哪首?”“Will.i.am的《hot wings》。”回答他的男人声音沙哑,眼睛里的笑意一闪而逝。他们一前一后顺利通过了安检闸机,进入了真正的等待队列。
“昂贵的珠宝总是与或真或假的权谋与传说联系在一起,其背后更是蕴含了成百上千苦工的血汗。比起后者,人们更愿意用想象力赋予前者以更渺远深刻的意义,谋杀,转手,死亡……交织不清的线索和迷离的历史是茶余饭后的最好谈资。抱着这样念头的参观者不在少数,他们多半抱着欣羡站在那些可望而不可即的橱窗前,默默地满足一会儿自己的妄想。”“然而有的人却不是这么认为的,抱着志在必得的心——例如怪盗团的成员之一,鹤丸国永。他正站在等待进门的队伍中,旁边是昨天刚加入他们的新成员。今天他过来的目的是二次勘察地形,虽然昨天已经将周围的地势和展馆结构摸清楚,还是要确认一番‘希望’的准确位置。和清洁工疏通关系的交情已经足够让他在人员下班后混入这里,现在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计划的成功再上一层保险。” 三日月宗近脚步沉稳地向门口走去,今天他穿着警服,一道隔离线将他和前来参观的市民隔开了。他迫切地需要更多的信息去确认所听到的“鹤丸国永”是眼前的哪一个,带着孩子来长见识的人并不少,他站在原地这样随便望去,就有四对无法排除的组合。“头儿,情况良好,一切顺利!”从他身边经过的巡逻员立正向他汇报。他点了点头,早就习惯了这种与事实不符的言辞:“很好,继续努力。” “三日月宗近的兴趣很明显被他的身份吸引了——谁是鹤丸国永?他现在正在适应脚上这双挤脚的新皮鞋,贴在脸上的棉花鼓鼓囊囊,十分难受。随着磨磨蹭蹭的队伍向前走去的他忽然一个转身,拉着旁边不明就里的少年向外跑去。脚步之敏捷,行动之果断,让人简直想象不出他化装的对象是一个超过两百斤的肥胖男人。” 他立刻追了出去,同时掏出对讲机,命令下属拦截这个可疑对象,并且以警视的身份按下了橙色警报。门口立刻拉上了闸门,安检口同时锁死,警报声响彻全场。鹤丸国永从听到音乐变调的那一瞬间就决定带着太鼓钟贞宗跑路,当三日月宗近下令、他的下属执行时,他刚好带着他安全突围,紧接着打了一辆出租车,随口说了个一刻钟车距的地址。虽然两人的车就在隔壁商场的地下停车库,此时却不方便提取。两人在车里好一阵喘气,他还是没想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鹤丸国永确信自己站在队伍里的时候,任何一个巡逻警员连他的脸都没注意过,他自有一套特殊的观察方法。更不用说遇上自己已经牢牢记住相貌的三日月宗近——如果碰上了他,普通的经验和判断自然派不上用场。难道监控摄像头拍到了他们?可是怎么可能隔着这样远的距离,通过失真的画面判断出两个人都经过易容了呢?他对自己的技术一向自信,他自己扮成的大俱利伽罗曾经骗过烛台切光忠的眼睛,在其他场合扮作别人也零零总总将近数十次,没有失败的前科。而且今天将太鼓钟贞宗打扮成物吉贞宗后拍了张照片传送给正主,物吉贞宗本人都说他看不出真假。而他和三日月宗近,和本市的警界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绝无可能通风报信,怎么又会被别人轻易看穿?下车后两人随便走进了一家餐厅,虽然不是正午的饭点,他们依旧坐进了包厢。“咱们被发现了?”太鼓钟贞宗遗憾地呼了口气,“不可思议……他们怎么做到的?”“红外线透视。”想来想去,只有自己身上的填充物露了马脚。鹤丸国永心知刚刚两人逆流而行十分显眼,正门已经锁死,没理由再以这身装扮回去。“那咱们下午接着来?”太鼓钟贞宗握起了拳头,脸上是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劲儿。“可以考虑,”鹤丸国永摊开菜单,“你想吃点什么?”
三日月宗近气定神闲地用不尽不实的话向场地负责人解释了刚刚的警报,通过录像,确实有两个落荒而逃的人。他着重提到了清洁工的事,并且顺利找出被鹤丸国永收买的那一个,当场取消了他门禁卡的通行权限并派人将他带回了警署。做完这一切后,三日月宗近打通了户籍管理课的电话,接通的是一名警员。“尽快帮我查一个人,”他望着面前长长的队伍,“他叫‘鹤丸国永’。”
设定相关: 三日月宗近:警视,新晋署长,搭档为警部一期一振。能听到文章旁白。以“身处的区域”为限对周围的人进行精准的定位分析,打引号的大段文字都是他能听到的。 鹤丸国永:怪盗集团(伊达组四人)成员之一,能听到人物出场的BGM。越重要的、越能干涉自己人生的人出现,能感知的范围相对也就越远。所以在作案时,即便相隔几百米乃至千米,都能捕捉到警察出现的BGM。 警察等级沿用了日本的等级体系,即:警察厅长官-警视总监-警视监-警视长--警视正-警视-警部-警部补-巡查部长-巡查长-巡查。
第五章 “署长,没有找到关于‘鹤丸国永’的资料,也许是化名?”三日月宗近应了一声,挂了户籍管理课那里打来的复核电话。他早就料到光知道名字不会有结果,但还是走了个形式。毕竟对方连市政交通系统都能黑掉,篡改数据成为隐形人也并非难事,更何况也许根本从头到尾就是在使用假身份。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写下了他的名字,三日月宗近合上了它。凡是在上面有过记录的人还没有一个逃掉的,他也不准备让鹤丸国永成为特例。 “然而三日月宗近却陷入了沉思。鹤丸国永是如何察觉到即将逼近他的危险的呢?他是怎样‘预判’出这个结果的?时间差虽然很小,他还是注意到了他的逃跑先于自己做出追击的判断,几乎与自己接收信息的速度同步。难道是身为盗贼,所以有着天性上的直觉?可他才从事七个月的‘职业’生涯,于情于理都无法说通,只能归于巧合。但是,一切的巧合自然都有它的道理,他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纯粹的‘巧合’。”“展览厅内的一切早早恢复了正常,广播对民众公开的‘事实’是进行了例行演习,请大家不要惊慌。被看到的逃出去的那两人被轻描淡写地归结为‘反应过度、不明真相的市民’,成为了反面教材。三日月宗近拿不准他们会不会返回,然而,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定会被再次识破。”
“回来了?”烛台切光忠看了两人一眼。客厅里铺着锻炼毯,他保持着普朗克腹肌锻炼的姿势,脚尖和双肘抵着地面。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此时已经布满了细小的汗珠。旁边茶几上放着手机,离设定的闹钟还有三分钟。“不好意思,这次搞砸了。”鹤丸国永干巴巴地说道。“是啊,简直糟透了。”太鼓钟贞宗虽然还是物吉贞宗的样子,眉眼间的表情却和他本人差别迥异。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收紧了腹肌。大俱利伽罗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正好听到他抱怨的尾声:“糟透了?”“连大门都没进就被发现了,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盘查……就像是预先知道我们要来一样,你相信吗?”倒在沙发里的鹤丸国永伸长了腿,“背景音乐变换的那一刹那我就带着小贞往外跑,没过十秒钟里面就有人引发了警报,实时监控产生的怀疑也不至于这么警觉。”“还有这种事……”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真的是我的技术退化了吗?”鹤丸国永悲观地捂住心口,“老头!你还没走呢,我就已经把你教的东西还回去了……我对不起你……”“别……胡说八道。”烛台切光忠忍耐着身体的极限,开口训斥道。“诶诶你就不要说话了,还剩一分半,加油啊!”鹤丸国永劝道。太鼓钟贞宗蹲在烛台切光忠身边,一边仔细研究起他的健身姿势,一边说道:“会不会是安检的问题?打个比方,我们进门的时候其实是被提取了头发或指纹之类的……化验不是也要时间吗,比对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们也走进去一会儿了,这时候正好关门。”“理论上倒是一个新思路,”鹤丸国永不吝于给出自己的赞赏,“除了可行性差了一点。首先,我们今天都戴着手套;其次,他们得用拔的方式来取得我们带毛囊的、能提取DNA的头发;最后,要得出DNA鉴定的准确结果,至少要6小时。”太鼓钟贞宗皱起了眉头,他倒是笑出了声:“不过你倒提醒我了……也许他们真的是拿到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或者说,科技。就像光忠说的,不是特异功能,而是信息收集的能力。”“虹膜?声纹?”大俱利伽罗在厨房将晾在架子上的毛巾用热水洗了洗,离烛台切光忠结束这轮锻炼还剩二十秒。当他走回客厅时,闹钟刚好响起。“谢谢。”接过他递来的毛巾,烛台切光忠换了个姿势,坐在毯子上开始擦拭身上的汗水。“我猜是红外线,过安检的时候看到了我身上的填充物,确认成像用了一些时间。”鹤丸国永双掌合并,举到了嘴唇的高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墙壁上的忍冬草挂饰。“下午你还要去试一试吗?”烛台切光忠恢复了呼吸的平稳,站起来走到厨房,将毛巾又搓洗了一道。“嗯,”他点了点头,目光没有移开,“晚上我一个人再去一趟,我太在意今天这件事。做好最坏的可能吧,没准那个清洁工的后门已经被堵死了,我猜的。” 太鼓钟贞宗像模像样地趴在垫子上,学着烛台切光忠的样子练起了平板支撑。在厨房的烛台切光忠看到了,连忙喊停:“等等,手臂要往里收,你现在的姿势不太对。”“啊?”他依言往将肩关节往里收了收,“这样吗?我觉得还挺有效的,现在腹部这里都有点感觉了。”“想要像他那样练出八块腹肌加人鱼线外加马甲线,除了每天严格按组完成练习以外,你还要长期补充高蛋白饮食。”鹤丸国永提醒道。“没问题,我试试看,”太鼓钟贞宗握紧了双拳,“如果能变成像小光那样的身材,累一点也没什么。”“先跟我出去一趟,我带你去采购一些日常用品和衣服。昨天吃得太晚,回来时都没什么店开着,”他望向大俱利伽罗和烛台切光忠,“我们三点以前到家,有什么需要带的吗?”“没事,食材我们去买就行。”他们一共租了两辆车,昨天大俱利伽罗出去时用的就是另外一辆。“那就有劳你啦,”这样说着的鹤丸国永向他伸出双手。烛台切光忠走到衣架边,从风衣里拿出钱包。太鼓钟贞宗在这一刻马上明白了组织里财政大权的掌握者是谁,他眼里的“小光”顿时变成高大且闪耀着金光的“大光”。“五张……应该够了吧?”他数出五张钞票。太鼓钟贞宗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从昨天的宝石加身到今天的五张钞票包办衣宿,这不止十个档次的差距让他直接懵了。就算想开口控诉他的节俭,也没办法如此坦白地说出“抠门”两个字。然而,烛台切光忠却将那五张纸钞装回口袋,然后将钱包递给了鹤丸国永:“好好置办。”“肯定的。”鹤丸国永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做出了保证。他揽着太鼓钟贞宗,两人一起走到车库,上车后,狭小的空间里充斥了两个人的欢呼。“你知道吗?他的这张卡我都从来没刷过啊!”鹤丸国永捏起一张银行卡朝太鼓钟贞宗晃了晃,羡慕地摇着头,“差别待遇,差别待遇!哎呀呀,还有这张常用的——其实有它就够了,但当然还是越多越好啦。”“额度很高吗?肯定够花的吧!”太鼓钟贞宗看着一脸激动的鹤丸国永,想起了老头子带他出去买东西的架势。“啧啧啧,说得那——么轻巧。等你自己开始赚钱,就知道花钱的滋味了,”他晃了晃手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搬空七八家奢侈品店还是可以的。但是,我们,要节省!三家的量差不多就够了,明白了吗?”“我明白了!”他俩击了一下掌。
当两人买够了回家时,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还没回来。鹤丸国永帮太鼓钟贞宗卸去了上午的装束,接着利用胶带和粉底改变脸型,用眼线和眉粉改变眼型眉型,然后戴上美瞳。花大力气染好的头发是不必管太多的,发型都改了,再怎么也不至于靠发色来认出他们。太鼓钟贞宗穿上了一套特意买的廉价运动服,打扮得就像个普通孩子。鹤丸国永则将自己装扮得好似邻家青年,如同是带着弟弟的大学生。“我这一身还真像那些家伙啊!”太鼓钟贞宗转身,然后扭头望向背面,“唉,这衣服没腰线,穿着真难受,版型好难看……”“习惯一下就好。”鹤丸国永将薄毛衣里的格子衬衫下摆拉了出来,往脸上抹了一些淡粉,然后点了几颗雀斑,最后也架上一副眼镜。宽松的牛仔裤上特意围着不合身的皮带,脚上是新买的运动鞋,头上戴着一顶简单的棒球帽。“我就不信了,这次要是再被认出来,回来我们就去买彩票。”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然变为另外一种风格的同龄人。“加油!”太鼓钟贞宗显然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两人这次学乖了,将车停在了离展馆十分钟车程的一家商贸中心的露天停车场,打车去了展馆门口。然而,就在出租车司机准备减速停车的时候,鹤丸国永忽然叫了起来:“那个……我们记起来了,约定的地方不是这里,快点开到前面的路口,然后左拐!”“等一下!”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他的手放到了膝盖上,全身下意识地颤抖起来。太鼓钟贞宗担心地将手覆到了他的手上:“喂,怎么啦?”“停车!”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鹤丸国永的理智压过了脑海里狂乱的音符。他用自己的声音盖过了他:“请快走吧,我们时间来不及,他是在叫前面违停的人呢。”“啊?”出租车司机虽然纳闷,心想也不是自己犯事,趁着还没完全熄火一踩油门。鹤丸国永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扒着后座回头,将越来越小的、追到机动车道上的那个身影刻在了脑子里。三日月宗近。他转过身,将头仰在了座椅上,那种揪心的刺耳音乐终于消失了。因为过于匆忙和紧张,他居然忘了记下它的名字。抹去鼻梁上的汗水,鹤丸国永一把将太鼓钟贞宗揽住了:“咱们回去买彩票吧。”“哈?”他疑惑地望向了他,忽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沮丧地叹了口气。
“第一天的下午平稳地度过,三日月宗近慢慢地走回大门。埋伏在安检口的作战失败了,在得知鹤丸国永与太鼓钟贞宗再次靠近、却又临时改变主意决定离开后,他知道自己必须放手一搏。不顾周围同事的眼光,年轻的警视冲出大门,朝那辆最有可能的出租车奔去。然而现实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他当时就记下了车牌,层层部署了调查和拦截。在找到那位司机时,那两位乘客已经离车半个小时以上。”“然而,这一次的行动并不是毫无收获,鹤丸国永已经厌烦了这种躲猫猫似的游戏。今晚他将一个人来到宝石展览会场,记录下内部结构和其他必要的信息。作为小组里的决策者和先行侦察者,他的责任感和完美主义督促他一定要完成这次任务。” “完美主义?”三日月宗近哑然失笑。他站在会展中心,望着那颗对着他闪耀的“希望”,低声说出了一句谁都听不到的话:“我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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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皎洁的月光透过纱一般的云层从玻璃天顶投射到静谧的场馆里,巡逻的两名夜班警卫正在有序地巡查,配备的卤素手电筒悬在腰间。一个灵活的身影出现在了专供展厅搬运工、清洁工和临时保安出入的大门外,他的指间夹着一张仿制的智能芯片出入卡。轻轻在闸机上一划,然后将门推开一条极小的缝。”“意识到视野里没人后,鹤丸国永闪身进入门内。他身着黑衣,银白色的头发在黑夜里闪耀着一层暗淡的蓝光,金眸被遮在红外线可视仪里——这是他单独行动时最常用的简单工具。今天他的目的除了完善正式行动的地图,似乎还多了一些其他东西。瞄过头顶的、正常高度的和角落里隐蔽的摄像头,他迅速在脑海里拟了一个模型,然后推演出最稳妥的一条路线。在尝试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十指交握,反手做了几个拉伸。”“‘开始工作了。’说完后他一个纵跃跳到右前方,接着反弹的力量蹬上墙壁,发出不轻不响的一声,然后趁机将手里反扣的吸盘拍到更高的地方。如同壁虎一般,他依靠双臂的力量带着身体在墙上游走了几步,然后跳了下来,正正地落到这间偏厅的角落里。紧接着,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360°旋转式仿蛙眼捕捉的摄像头从他身上扫过,没有停留。” 三日月宗近正站在“希望”的展柜边,他甚至能想象出画面。身处监控中心的警卫并没有任何异常,更不用说向他汇报。他也不想追究他们的渎职——虽然知道这确实是——鹤丸国永真的成功做到了死角规避。这份精确的计算和反应能力也许是他能够两次逃脱的原因,他的部分思维给出了这样的解释,可另一部分举出了若干事实,证明这更像预知。难道他也有类似于自己的力量吗?他这样怀疑着,目前为止还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在三日月宗近沉吟的时候,鹤丸国永在正门前停下了,显然是看到空气中那些交错排列的警戒光线。数了数,约莫需要十四面反光镜才能形成安全的通道,而他身上没有带这么多。于是他原路返回,将突破口选择为通风口。”“场地的大致结构图在他脑海里展开。他闪进一间储藏室,用小刀和其他工具打开了悬窗,踩着堆作一叠的清洁工具跳了上去。他在四四方方的管道里快速地移动双肘,以其为支点向前爬动,不多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鹤丸国永摘下红外线眼镜,透过缝隙向周围望去。展览厅内并没有看到保安,也没有听到周围传来脚步声。他小心地将通风盖打开,将四个强力吸盘分别粘在四壁,它们与他手里的攀爬绳相连。” 他顺着绳子滑了下来,双脚还未触地,警铃却在此时被按响了。灯光大亮,三日月宗近走了进来,鹤丸国永在看到他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鹤丸国永,”他的枪口对准了他,“你可以保持沉默——”“晚上好,三日月宗近,”悬在空中的他丝毫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从他的袖管里滑出一支迷你枪,“米兰达警告就免了,我又没打算被你抓住。” “说出这句话的鹤丸国永根本不相信自己,倒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抱着‘肯定会被抓住’的念头。手上的那手枪杀伤力很小,装的是微型照明弹,基本只能算是用来威慑的仿制品。年轻的怪盗最后的赌注是靴子里的匕首,然而那是只有在近身战的情况下才会考虑的必杀一击。他缓缓松开手,身体一点点向下滑。” “再动我就开枪了。”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十名身着统一制服的警员齐刷刷冲出,带头的是警部一期一振。他看到了两人以枪互指的这一幕,连忙也拔枪,稳稳地对准了鹤丸国永。“绳子。”三日月宗近在他身后轻声说道。一直盯着他嘴型的鹤丸国永立刻松手,从高约五米的地方掉了下来。在空中一个挺身,他滚落到了展柜后面。枪声几乎同时响起,一期一振准确地击断了高处垂落的长绳,断绝了他的退路。 “鹤丸国永的双腿震得微微发麻,他从怀里掏出烟雾弹和小型爆破器,准备在此强夺‘希望’后突出重围。但是,这么做的成功几率大吗?没有团队,没有掩护,只是一次侦察的配备。如果是独自面对十一个警员,他完全不怕;但如果是面对三日月宗近的话……他知道他确实有点古怪,在这一刻他对他的疑心越发强烈,几乎要当场确认自己的猜想:这个男人会读心术。” 听到这里的三日月宗近哑然失笑,然后一挥手,数个烟雾弹与催泪弹朝鹤丸国永的方向扔去,他立刻就听到了咳嗽声。鹤丸国永摸索着探到墙壁边,令人窒息的烟气呛得他喘不过气。“只有这点程度?”三日月宗近微微扬起了头。一期一振偏头看了他一眼,看到的却是他有些失望的侧颜。“之前传得神乎其神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一直都是团队作战。今天只是来踩点,所以才落单,”虽然听到署长已经这么说了,一期一振并未放松警惕,“我带人过去收围。”“不用,”他抬起一只手,“我来。” “为什么会这样容易?三日月宗近心里充满了疑惑。就像他已经料到了肯定会落网,鹤丸国永愿意束手就擒。将红外线成像器留在通风口里,却不用于对这间展厅及其附近的侦察;可以抢时间差从解除了警报的大门逃出去,然而他果断放弃了抵抗。就在这时,他看到他举起双手,毫不周旋就走了出来。”“投降。”微肿的双眼闭着,眼角还有泪痕,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三日月宗近铐住了他的手腕,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起伏。“你是故意的?”鹤丸国永的皮肤比他的要凉一些,他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话语。 “‘是的,我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意窃听别人很没礼貌?Fuck you,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在心里这样回答着。他早就拟定了自己在监狱里的计划,他有必须要见的人——源氏兄弟,髭切和膝丸,所以他确实是故意的。一切的漏洞都是随便做出来,只是为了走过场。烛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都知道了他一定会被捉住,也做好了相应的计划。在这一战前,他们已经将三日月宗近视作会读心术的特异功能者。因此在这个时候,鹤丸国永能坦然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不去否认事实,虽然只是嘴上不说。” 鹤丸国永保持着沉默,三日月宗近在听到他最后的质问时稍微愣了一下,倒是没在意那句辱骂。他和一期一振连同其他两个巡查押送着他回到警署,夜还很长。
“人在里面?”三日月宗近走向讯问室,手上是准备好的一系列材料。一期一振点了点头,替他打开了门。他和坐在椅子上的鹤丸国永的视线对上了,他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像布口袋一样的衣服,之前的那套作为证据被警方没收封存。“不肯开口。”一期一振说道。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三日月宗近的讯问技巧在警署里无人能比,即便是对方再强硬,他总是能在最后拿到所需要的一切情报或证据。三日月宗近挥挥手,里面看守的两位警员鱼贯而出。他关上门,小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吊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他们两人。“姓名?”他打开文件夹,按部就班。对面没有回答,鹤丸国永用一种讥诮的神情盯着他。三日月宗近靠在了椅背上,两人四目相对。 “灯光昏暗,鹤丸国永从侧面悟出了三日月宗近的能力——听取旁白,只是解释成了‘读心’,而他则是能够根据当前形势和自己的交际关系网来听取世界的背景音乐。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和自己状况相近的超能力者,他也不确定三日月宗近和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但现在基于两人警察和小偷的立场,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很快就在这个男人出现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鹤丸国永在脑海里描绘出一副画卷,配着《19才》徐徐展开,如同电影一般。”“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坐在街角的少年长着一张美丽端正的脸,在鹤丸国永的想象里那是十六岁的三日月宗近。周围的人是移动的黑影,他坐在灯红酒绿的罪恶之街边,饥饿而寒冷。华丽恶俗的男女们结伴成群,挥霍财富,经过他身边时他们无一不在高谈阔论,呢喃娇呼。这时,一辆车停到了他面前,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解开身上的外套,披到了少年瘦弱的肩膀上。”“‘你长得真好看’,鹤丸国永抬起了他的下巴,‘跟我走吧。’三日月宗近垂下眼睛,没有理会他。鹤丸国永叹了口气,手掌抚上了他的脸颊,然而很快就被他打掉了。冰冷的雨滴落到两个人的脸上,接下来——鹤丸国永还在努力构思着下面的情节,他拿不准是将少年塞到车里带走还是目送他抢了自己的钱包离开。三日月宗近看着津津有味沉浸在幻想里的他,适时地敲了敲桌子。” “性别。” “他白了他一眼,这样无趣的问答让他打心底瞧不上。忽然间一个点子蹦了出来,他认为如果在他面前脱下裤子来证实自己是‘男性’,也许会是个不错的惊吓。而此时的三日月宗近在思考他的‘听取bgm’究竟是怎样运作的,会比自己的旁白还要快,以至于连着两次逃脱,第三次则是自愿被捕。”“鹤丸国永确实比他想象中还要谨慎,在第二次潜入失败后,他与太鼓钟贞宗回到家里便召开了紧急会议。‘我会单方面接触三日月宗近,在此之前,我们要明确一点,他会读心,’他如是宣布着,余下三人沉默地听着他们的领导人做布置,‘所以从现在起你们要把我当成移动的情报散播机,对我采取战略封锁,一切计划的细节和制定都对我严格保密。我们的身份和到此为止的信息全部作废,另外换一批。还有,搬家,换车,联系方式重置——统统不要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好的方式去对付他了?’烛台切光忠问道。‘当然有了,揍晕他,’说出这个答案的鹤丸国永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他真的能读心,这一段自然也会知道。好吧,来一次问候,Fuck you,三日月宗近。’”
设定相关: 三日月宗近:警视,新晋署长,搭档为警部一期一振。能听到文章旁白。以“身处的区域”为限对周围的人进行精准的定位分析,打引号的大段文字都是他能听到的。 鹤丸国永:怪盗集团(伊达组四人)成员之一,能听到人物出场的BGM。越重要的、越能干涉自己人生的人出现,能感知的范围相对也就越远。所以在作案时,即便相隔几百米乃至千米,都能捕捉到警察出现的BGM。 警察等级沿用了日本的等级体系,即:警察厅长官-警视总监-警视监-警视长--警视正-警视-警部-警部补-巡查部长-巡查长-巡查。
第七章“这不是三日月宗近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谩骂,在以前的问讯经历里,他从一些歇斯底里的犯人口中和心里听到的侮辱足足比这无礼上十倍都有余。见对方连眉毛都没有抬半下,鹤丸国永开始继续幻想他的故事。这次的开头是在一个昏暗的小酒吧里,有着皮革,烟草和香水的味道。悠扬的萨克斯声在空气里流淌,他靠着吧台,饶有兴味地盯着那个英俊的调酒师。”“‘来点什么?’三日月宗近微微侧头。鹤丸国永交叉着手指,看着他身后的镜子里的自己:‘要一款你最拿手的。’调酒师的手指非常漂亮,他看得目不转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摇的时候从衬衫里露出的小半截手腕让人忍不住去直舔嘴唇。两个人的身体在彩色灯光的不断照射下变换颜色,几乎看不出原本衣服的色彩和发色。调好的酒被倒进了被子,三日月宗近从桌子内侧推到外侧。”“‘真是优质的服务。’鹤丸国永用手指虚抹了抹自己的嘴,‘如果再来个吻的话就更完美了……哈哈哈哈,开玩笑的。’三日月宗近淡淡地看着这位客人,手指按了一下自己的双唇,然后轻轻触到了他的脸颊上。鹤丸国永直起了身子,既惊讶,又快活,全场都随着音乐跳起了欢快的踢踏舞,跺在地板上的声音让他耳膜发痛。”“‘就这么希望我喝掉吗?可是你在这杯酒里加了毒药呀,’他大笑着将它全部泼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脸上,对方没有反驳,也没有动弹,那双漂亮的眸子还是直直地盯着他,‘Fuck you,三日月宗近。’” 正盯着自己的眼睛和想象里的那双在最后一幕重合,鹤丸国永等着他开口问出生年月日。三日月宗近的视线在鹤丸国永的胸口短暂停留了一瞬,然后又回到了他的脸上。鹤丸国永没有放过他视线的游移,他在思考对方是不是在考虑拔枪。穿着警服的那人手臂放在桌上,端端正正地坐着;穿着口袋犯人服的那人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带着手铐的双手垂在岔开的腿间。三日月宗近没有再看摊在面前的文件夹:“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放弃对我的防范?”鹤丸国永眯起眼睛,然后抬起手挠了挠耳朵。骤然间出现的《Straight On》让他明白了现在是真正交锋的开始,他可以控制自己去想某件事,但是却无法做到“不要去想某件事”。举个例子的话,如果有人让他不要想三日月宗近,在明确这道禁令以前,三日月宗近的形象就已经浮现在脑海里了。
“鹤丸国永因为这句问话而警惕了一下,脑海里迅速清点了自己迄今为止做的功课。早在计划夺取‘希望’的准备阶段,他就注意到了三日月宗近的突出成绩。那时他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查询和记录所需要的资料,这些都是烛台切光忠帮他下载的,在翻到他的那一页时,他反复看了几遍。‘有点意思,’他吐出嘴里的梅子核,它准确地落到盘子里,‘三日月宗近。’”“作为决策者,他的考虑涵盖了方方面面,包括这个劲敌。鹤丸国永在分析了一遍后,将三日月宗近作为他们接触源氏兄弟的唯一障碍。在他的评级体系里,该市的出警速度、破案率和覆盖率在剔除了这位警视后完全排在末流,不值一提。他找来了和三日月宗近相关的报道,按着他的就职和履历一篇篇看了下来,包括视频采访。”“有一个警署8小时的真实随记引起了他的强烈兴趣,只因为拍到了这样一幕:精神崩溃的犯人被带出问讯室,站在他身边的正是那位年轻的署长。那个劣迹斑斑的惯犯看到摄像头,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喊话:‘他是魔鬼!他会读你的心!他什么都知道!救救我……’——随即这段就被作为‘罪犯的克星,令犯罪者闻风丧胆’被大肆宣传和赞扬。虽然后面那些赞美肉麻得想让鹤丸国永按快进,他还是反复看了几遍,最后确认了只有这一段被剪辑了出来。”“他花了点时间,将他逮捕的人员里有帮派的按照在犯罪集团里的地位整理了一份树状图,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所有的下线在三日月宗近手上全部栽了,接着是滚雪球一样的一环套一环。快被整锅端掉的组织也不是没有,例如被动了根基的源氏。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猜测三日月宗近的成绩与某种‘读心’能力相关,亦或者是他天生就极其擅长察言观色和威逼利诱。而在他、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刚下飞机的半小时内,髭切和膝丸进监狱的直播报道更是让他加深了几分怀疑。这事令黑白两界一片哗然,一时众说纷纭,对此有人欢喜有人愁。多方压力一博弈,直到现在,两天就能下来的特赦申请还在批复中。”“‘如果我对上了他,我该怎么办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抵达这里的第一天夜里,鹤丸国永盯着屏幕上的髭切和膝丸的囚犯照片苦思冥想,那天的新闻他换着台全看了一遍。‘大概连这种无计可施的样子都会被他挖出来,然后加以嘲笑吧,’他对衣领上的微型记录仪丧气地说道,‘超不爽,但是又没办法,这不就只剩下骂人了吗?’” “Fuck you,三日月宗近。”
卫生间的水声哗哗作响,三日月宗近用手绢擦去脸上的水珠。在离开问讯室的时候他锁上了门,一期一振他们还在办公室里常备的睡椅上补觉,他没有叫他们起来看管嫌疑人。鹤丸国永是绝对自愿被抓进来的,理由就是他想见髭切和膝丸,“希望”也只不过是他用来交换账本的代价。鹤丸国永他们已经获得了周五的劫狱情报,但他还不知道狱方连同警方打算周四将兄弟俩与其他一批犯人转移到防护更严密的监狱。究竟是什么类型的账本呢?跟谁相关?记载的都是些什么重要资产,需要用这样高昂的酬金去收买?他不知道。在鹤丸国永的思想里还提到瑞士,私人银行,账户曝光一类的事,但是这些都是碎片。真要把这些都联系起来的话,还得用他的一句庆幸作为结语:“幸好这些事我都不怎么管的,光忠,谢谢你。” “三日月宗近拧上了水龙头,得到这些情报的代价就是他被鹤丸国永以各种情景问候和代入。时间一长,就算是他也会产生些许精神压力。现实里,每次在鹤丸国永想不出该如何应对挡在自己面前的三日月宗近时,总是要以那句作为结尾,如同公式。不过,看着自己的各种报道、头像和分析被他贴满半面墙,甚至于就职的两寸照片也被放大打印出来作为飞镖靶子,他也算是深刻体会到了鹤丸国永的气急败坏;至于在幻想里,鹤丸国永的创意源源不断。三日月宗近的职业和身份一路变换不带重样,越来越往限制级靠拢:贫苦无依的少年,冷酷的调酒师……落魄的商业精英,战场归来的老兵……钢管舞表演者,成人影片主演,沉湎肉欲的奴隶……他每次都恰到好处地运用起脑中的BGM,演出感情十分投入,权当三日月宗近能直接收看节目。”“下一个突破口是怪盗集团的其他成员,他已经掌握了全员姓名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位老人。在三日月宗近的印象里,那是一位在政经二界都十分有势力的巨贾。鹤丸国永从头到尾都没有回答过他半个字,依旧摆着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离他进入警察局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窗外已是黎明,他打算先问烛台切光忠的事。” 他对着镜子理好头发和衣领,然后返回讯问室。鹤丸国永将头侧靠在桌子上,看上去像是有些疲劳。三日月宗近并没有强硬地要求他端正姿势,他重新打开了文件夹:“到现在为止,你想了163次‘fuck you,三日月宗近’,却还是找不出怎样干掉我的方法。还要继续这种无聊的把戏吗,鹤丸国永?”十秒钟后,三日月宗近翻过一页:“164次。谈谈你们怪盗小组的成员。”“作为leader的鹤丸国永,今年24岁,无家可依的孤儿,生日的月份和日期都是假的根本就没人知道。最喜欢的食物是蜜瓜,夕张产最佳,不爱吃苦的东西。责任心强,完美主义。特殊能力是可以根据形势和人物在脑内捕捉到bgm,担任决策,技能是伪装易容术。讨厌一成不变,热爱冒险和惊吓。初吻对象是……’鹤丸国永的播报如同流水。三日月宗近没料到他居然开口说话,略微表现出了一丝惊讶。在漏过了几个字后,鹤丸国永还在那里说:“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学制教育,被一个姓伊达的老头子收为养子,长子。身份证和护照上的真实身份从来都没看过,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并没有特别喜欢听的音乐,因为bgm会吵;并没有特别喜欢看的电影和电视剧,因为bgm会吵;喜欢看的书有很多,但是我没时间去读。”“停。”三日月宗近拦下了他。鹤丸国永不再说话,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脖子上的血管在颈部白皙的皮肤下跳动。 “鹤丸国永说的话半真半假,姓名和年龄都是正确的……” “一二三,停,停,停。”三日月宗近在心里默念,他并不需要知道这些。鹤丸国永抬起头,左右扭了扭脖子和腰,当作局部伸展运动。“矛盾,”他望向三日月宗近的眼睛,微微露出笑容,“我忽然主动给出这么多需要判定的东西,你会觉得来不及?”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不,是没有价值。”在《Love the way you lie》的伴奏下,鹤丸国永没有隐瞒自己的任何想法,就算不说也能被对方知道:“根据你的问题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答案,或者是和答案相近的事实。你干扰和窃取我的记忆就算了,还想分批次地把我当成情报来源全部榨光……好歹给我留些底线吧?”他打了个呵欠,抬起手揉了揉眼角:“当然,决定权在你……警视我困了,你能把我投入监狱让我睡一会儿吗?”“你看见髭切和膝丸后一定比谁都精神,”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我还没有问完,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聊到周五。”“那可不行,”鹤丸国永也笑了笑,“你要是不去坐镇宝石展览会,就算缺了我,‘希望’也百分之百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换了别人来我这儿……恕我直言,我不觉得你有任何一个部下能看住我半个小时。我是很想帮着源氏兄弟他们越狱来换交情,但我也不是他们的内应。再说,你能没动作吗?”
“鹤丸国永所说的都是实话,这也正是三日月宗近担心的。在正式对鹤丸国永及其团队提出起诉之前,暂时收监无疑是最安全合适的做法。涉案金额实在过于巨大,还牵扯到其他城市的同行和背景复杂的势力代表。他思考了片刻,心里的天平渐渐还是往将这家伙打发进监狱倾斜了。”
设定相关: 三日月宗近:警视,新晋署长,搭档为警部一期一振。能听到文章旁白。以“身处的区域”为限对周围的人进行精准的定位分析,打引号的大段文字都是他能听到的。听也需要花时间,所以与BGM相比有时间差。 鹤丸国永:怪盗集团(伊达组四人)成员之一,能根据当下的形势和人物听到BGM。越重要的、越能干涉自己人生的人出现,能感知的范围相对也就越远。所以在作案时,即便相隔几百米乃至千米都能捕捉到警察出现的BGM;自己重要的人出了事,也会有异样的声音出现。 警察等级沿用了日本的等级体系,即:警察厅长官-警视总监-警视监-警视长--警视正-警视-警部-警部补-巡查部长-巡查长-巡查。
第八章 朝阳升起,鹤丸国永穿着那套麻袋衣被押送到市郊监禁所,在登记处换上一套编号为A02769的囚服。因为还没有经过上庭判刑的程序,他现在的情况和身份都极为特殊,被临时指派到一间空的双人牢房里。跟着他的狱警脾气暴躁,留着一脸络腮胡子,吆喝的声音像在驱赶牲口。为了接下来能更好地行动,在到达牢房后,他强制命令自己立刻入睡。躺到硬得硌背的床上,他极快地进入了状态,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你会越狱吗?’诶哈,他这问得真是……傻……”他翕动着嘴唇,重复着三日月宗近丢给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当然是迟早的事,难道我会被一道高墙拦住吗?。”
“鹤丸国永并不想主动出手帮源氏兄弟越狱,即便是真的到了狱中,交流和接洽始终处在绝对优先级。有些事情即便他不做,自然也有人来做。但是,他从小到大的座右铭之一就是: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总是麻烦先找上我的。” 三日月宗近在展厅门口袖手站着,烛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肯定不会轻易露面,但他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讯问结束后他写了张委托的纸条,让一位巡查将鹤丸国永送进了监狱,连额外的押送警力都免了。抓紧时间小睡了一会儿,去清剿源氏兄弟意图劫狱的下属的小队在清晨发回了报告:情报的时效性有限,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已经泄露的迹象,连人带楼席卷一空,只剩下一个挂牌公司的空壳。赶来展厅的时候已经过了上午十点半,他望着不比昨日、但是依然人气爆棚的队伍,思绪不知不觉滑到了讯问室里。他没有为难非自愿交代出大量情报的鹤丸国永,在他说想喝水的时候用纸杯在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递到他面前。“谢谢,”他一口气喝掉半杯,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三日月宗近,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合作?放我进监狱,我去见源氏兄弟,假意答应带他们越狱。然后警方跟我里应外合,我带他们跑路,沿途给你们留点记号。等他们把账本许诺给我,你们从天而降再把他们捉回去。我保证这是最佳方案,这样的话我们连‘希望’也用不着拿了。你看怎么样?”“喝完了?”他问道。“还有几口。”鹤丸国永一仰脖全灌了下去,然后将空杯子放回桌上。“再见。”三日月宗近将文件夹夹到胳膊底下,丝毫不再回应身后人的招呼:“诶?喂,喂——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一天过完,平安无事,下午三日月宗近将休整完毕的小队派去临时加强监狱的防御,毕竟不能不防着源氏兄弟手下的人提前出手。然而在晚上七点半、他准备趁换班的时候用个晚饭时,警署那里打来电话,说是监狱长要求转接。三日月宗近听到电话里说出“囚犯暴动”后还没来得及听旁白,脑子里就已经蹦出了肇事者那笑嘻嘻的形象。 “这所男子监狱是老式监禁所改造而成,设备较为陈旧。除了常用的警犬、电网和围墙外,依靠的就是人治的严厉。每天放风两次,上午九点至十点,晚上六点至七点。犯人们的活动区域是一共三层、呈“回”字形的牢房,活动区域非常有限。而每周的六、日是休息日,可以去牢房边上的小运动场,也可以借用体育器材。”“牢房的隔间是双人间,每个房间里配备一张双层床和一个敞口柜,留给人的活动空间很小。每层有一个水房和一个卫生间,都是公用;浴室每周日开放,热水供应有限,用完即止。所有犯人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陪监狱长收听晨间广播,七点排队领餐盘,在一楼食堂开饭;中午十一点半午饭;晚上六点晚饭。每周允许一次探视,需要提前预约并出示身份证和犯人关系证明,仅限一小时,且狱方有权提前结束探视。”“监狱长虽然性格严厉,也算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这所监狱收押的多半也不是重刑犯,那些都被转移到了安全系数更高的省级或国家级的专业加强型监狱。而源氏兄弟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平衡,三日月宗近对此并不奇怪,他知道最终的结果必然要历经各大势力的权衡,这里只是暂时过渡的地方。能将赦免令压下来已经是警界最大的努力成果之一,上面顶住重重压力发布了指示,给出将他们送往西北部一家加强型安全监狱的调令,预计明天就能到三日月宗近手里。他也没有闲着,已经和运输部门安排好了周四的转移,只等过一遍纸面手续。” 站在围墙外他都能听到里面的闹腾,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而犯人的情绪还是如此亢奋,隔着铁栅栏怪吼和欢呼。监狱长搓着手,有些尴尬地上前迎接署长:“有劳了,大晚上还跑这一趟。”三日月宗近客气了几句,和他一道走了进去。虽然两边的人手都架着枪,根本没人理会他们。一楼被扔了一地乱七八糟的杂物,到现在都没清理干净。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了不少警卫的脸上都有些擦伤和青肿。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关注点,监狱长连忙说道:“带头闹事的A02769已经被我扔进了小黑屋,跟他干架的A02394也进去了。审讯的事,还要多多麻烦你啦!”所谓的“小黑屋”是间完全密闭的惩罚室,只在门的底部留了一个放饭盆的宽缝。监狱长咳了一声,旁边的狱警自然上前开门。然而在手碰到门的时候,他惊讶地叫了一声:“没上锁!”“这……”监狱长一把推开他,猛地拉开门。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他看清了里面的囚犯依然坐在地上,笑着朝他们打招呼:“哟,署长光临,我被特赦了吗?”一声更浓重的咳嗽声从他的喉咙里发了出来,监狱长抹了抹虚汗,对一边的手下怒目相视:“怎么搞的?”三日月宗近没有再理会那边的训斥,用手指敲了敲门锁。鹤丸国永一味装聋作哑,只字不提自己怎么使小手段开了它,两人心知肚明。站在门边的警视后退了一步,说道:“出来。”“这外援找得可以啊,一找就找一个我最讨厌的大Boss。”鹤丸国永耸了耸肩,从地上爬了起来。监狱长见他说话这么放肆,立刻虎起了脸。还没将怒火转移到眼前不知带来多少麻烦的家伙身上,就被他抢白了:“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丢面子是一件特别不好意思的事。他这人很小心眼,你出丑越多,他心里越觉得有趣。”“关禁闭!”监狱长吼道。“我不正在关吗?是他叫我出来的。”鹤丸国永走到三日月宗近旁边。他的脸上倒没什么伤痕,一身黑白囚服松松垮垮地盖住了身体,袖长和腿长倒是合适。
“在监狱长的高血压发作前,三日月宗近将鹤丸国永带到了办公室里。他大大咧咧地坐下了,不到12小时,两人又一次面对面进入讯问模式。而他则缓缓用拇指摁着太阳穴,他很快就理清了来龙去脉。”“作为新丁,鹤丸国永在放风的时候少不了被‘老人’教育一番,所以他就极快地就教育了他们。随便打听了一下,他找到了源氏兄弟,那是连狱警都尽量回避的角色,所有人都知道两人的地位。三言两语中他察觉到了髭切古怪的失忆,不由得多问了几句;膝丸本就对他心存疑虑,又见他对兄长纠缠不休。两人难免话不投机,终于打了起来。这一战惊动全狱,竟没人敢认真管起,直到晚上放风结束还没打完。犯人们的气焰跟着嚣张起来,助威的,喝彩的,也有跟着开始和狱警吆喝推搡的。监狱长见情势不好,也看那两人打到尾声差不多要收手,连忙率领部下平息事端,并将此事告知了三日月宗近。” “失忆能对付你的读心术吗?”鹤丸国永直截了当地问道,“像髭切那样人为制造记忆丢失,你是不是就读不出来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也察觉到了你的能力,这就是他用来破解的方法。虽然不知道成效怎么样,时间对得上。”三日月宗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审讯的时候他并没有遇到非常明显的“空白”。从他这么些年的感觉而言,个人因素对旁白确实有影响,细枝末节样样俱全和完全的一笔带过毕竟不同。他也不可能从看到“花是红的”然后直接跳转到“明天下雨”的解说,能力的发挥毕竟有弹性。“为了源氏,他做得可真够绝的。”鹤丸国永叹了口气,不说话了。“你的小团队会来劫狱吗?”三日月宗近问道。“不知道,到现在也没来联系我,我很满意,”说着大实话的鹤丸国永摇晃起双腿,“不过这次接触还真是失败透顶,别说‘希望’,再加个卡特琳娜也是白搭。”“那你继续努力,”三日月宗近微笑着站了起来,“没准你们相处的时间会比你想象中更长久。”“不是说好了周五就散伙吗?诶,你这就结束问讯啦,不能再多留会儿吗?小黑屋里很脏的我不想留在那里……”鹤丸国永的抱怨伴随了他一路。狱警关上了小黑屋的门,然后打开了膝丸的那扇。他抬起头,看到了门外的三日月宗近。“是你啊。”他没有动。“不然呢,髭切吗?”他淡淡地说道。“啊,我倒不是很操心兄长他现在的状况。”膝丸抿着嘴唇。鹤丸国永的话还留在耳边——“你们现在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瑞士那里正在一批批公开账目。有人希望将你们留得越久越好,拿到证据后翻案改判成极刑,再拉一批人下水。我只能说这么多——还有,我想你们做笔交易,用蓝宝石‘希望’换一批你们手上代管的原始账本,在开曼群岛注册的。”“你在说谎。”三日月宗近戳穿了他的谎言。膝丸低头:“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请你离开。”
夜风微凉舒适,烛台切光忠开着一辆跑车行驶在机场高速公路上。太鼓钟贞宗坐在副驾驶座,大俱利伽罗坐在后座,掠过他们头顶的飞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民用机场……你确定是这里吗?”太鼓钟贞宗捂着耳朵问道。“为了提高安全性,当然是军用机场优先,”烛台切光忠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可是他们这次走得太急,来不及排班啊。”
设定相关: 三日月宗近:警视,新晋署长,搭档为警部一期一振。能听到文章旁白。以“身处的区域”为限对周围的人进行精准的定位分析,打引号的大段文字都是他能听到的。听也需要花时间,所以与BGM相比有时间差。 鹤丸国永:怪盗集团(伊达组四人)成员之一,能根据当下的形势和人物听到BGM。越重要的、越能干涉自己人生的人出现,能感知的范围相对也就越远。所以在作案时,即便相隔几百米乃至千米都能捕捉到警察出现的BGM;自己重要的人出了事,也会有异样的声音出现。 警察等级沿用了日本的等级体系,即:警察厅长官-警视总监-警视监-警视长--警视正-警视-警部-警部补-巡查部长-巡查长-巡查。
第九章 “文件已经签收了,按你说的盖上了私章。”听到留在警署的一期一振在电话里这样说,三日月宗近的心事又勾掉了一件。“你帮我再打个申请,明天的乘机人员有改动,”他慢慢说道,留意着展厅外的人流,“我一会儿给你发一封电子邮件细说。记得打电话去催一下,走紧急通道,话说重一些也不要紧。今天最好能办下来,只要对方给出书面回复,有白纸黑字的打印件就可以。”“好的,我知道了。”他简洁地回答道。 怪盗集团如同忘记了“希望”的存在,竟然销声匿迹了快整整两天。鹤丸国永也安分了许多,离开监狱后的12个小时内,三日月宗近居然没有再接到来自监狱长的投诉。他在手机上花了比平时多得多的时间编辑了一封邮件,并不是因为它很长,而是因为删改的次数很多。临近傍晚时一期一振又打来了电话,报告一切已经办妥。三日月宗近长出了一口气,和展会方面打了个招呼,久违地回了一趟家。独居本来就冷清,虽然雇了钟点工打扫卫生和操持家务,冰箱和橱柜里却是一如既往地空空荡荡,没什么烟火气。在用外卖作为晚饭后,他梳洗整理完毕,换了身衣服去接一期一振的班。
周四上午六点一刻,鹤丸国永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唯一透出些许亮光的缝隙,痛苦地听着监狱长那无处不在的、居然可以钻进小黑屋的晨间广播。然而这时,他脑海里的BGM忽然换了个曲调,切成了Kukui的《Atem》。他“嗯”了一声,然后一骨碌爬了起来,盯着眼前那扇门。脚步声很快响起,门被打开了,他看到在四个狱警押送下的膝丸走过自己面前。等他们离开后,站在门边的三日月宗近面无表情地沐浴在晨光里看着他。鹤丸国永没等他叫就走了出去,还没呼吸够新鲜空气,只见他拿出一副手铐,将他们两人铐在了一起。“喂?”他没有表现出抗拒,脸上只有好奇。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他向楼下看去,同样站在几人包围圈里的髭切正好抬头。“啊呀,啊呀呀,啊哈哈哈,”他看向三日月宗近,忽然笑出了声,“这是要把我们三个转移去哪家秘密监狱?”他没有看他,带着他向前走:“我说过,你们以后相处的时间会很长。”“Fuck you,三日月宗近,你真是个混蛋。165次乘以10,1650次,记好了。”鹤丸国永看着他的背影,忍住了揍他一拳的冲动。 机场里候机厅里的人很少,在一圈荷枪实弹的警卫身边,髭切、膝丸与鹤丸国永虽然换下了黑白条纹的囚服,依旧显得非常扎眼。鹤丸国永对自己和署长铐在一起的特殊待遇十分不满,他忍了许久,冲髭切说道:“嘿,髭切,要不咱俩换换?”和哥哥被铐在一起的膝丸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连白眼都懒得翻。髭切倒是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很有趣:“这样不是很好吧。”“兄长——”见哥哥居然真的搭上了话,膝丸叹了口气。站在他们身边的一个警卫想喝止他们交谈,看到了三日月宗近抬起一只手,立刻将话咽了回去。“警视,我想去洗手间。”鹤丸国永举起没被铐住的那只手,庄严地申请道。三日月宗近站了起来,鹤丸国永不得不也立刻从座位上起身。见他没有开手铐的意思,他钉在了原地:“我绝不会在你的面前做这种事。你这是——这是侵犯人权,这是侮辱!不管你曾经看过多少次,我拒绝在你面前露真的!”“你可以进隔间。”三日月宗近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走。鹤丸国永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髭切和膝丸不由自主地目送他们离去,两人虽见惯了大风大浪,刚才对话蕴含的信息还是不忍细思。“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自己的岗位,”隔了一段距离,三日月宗近特意回头交待道,“看好他们。”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四十五分钟过去了。命令的威慑力虽然还在,登机时间却已超出。在集体商量后,一个警卫忐忑地向不远处的男士卫生间走去,却在进门前看到三日月宗近架着鹤丸国永走了出来。鹤丸国永紧闭双目,昏迷不醒,身子软软地靠着他的肩膀。“他想趁机击昏我逃走,”一句话解释了原委,他转向了刚刚那个擅离职守的警员,“回去写一篇三页纸的检讨,周一交到我办公室。”他从随身携带的档案袋里拿出文件,核对了一眼时间,言简意赅:“走吧。”几人下楼,乘坐摆渡车直接到了那架载客量约为50的小型飞机前。鹤丸国永被解开手铐,双手背后反铐在了一起。为了防止他故技重施,在三日月宗近的授意下,众人用绳子将他从头到脚结结实实缠了几道,嘴里堵上了三日月宗近的手绢,一举抬上了飞机,横搁在三个连着的空座位上。这时,一位身着迷彩服的青年跳下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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