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带铜钱梦见出门半路返回看到送孝的很凶吗

  一对快将结婚的恋人忽然洇男友的一次遇溺,之后性情大变对女友,甚至家人的关怀

  爱护置诸不理女友在百般不解和无奈下唯有忍耐和迁就,只祈求男友早日康复然而,

  男友的形体却日渐消瘦枯萎行为古怪。请来神医神医也感束手;请来法师,法师也叹

  无奈……?原来,男伖爱上了一只四肢不全、面目全非的千年女鬼为她而放弃她,并

  愿意减去自己20多年寿命来换取与女鬼多一刻的相聚相恋!?女主角該怎么面对?……

  浪漫凄迷的人鬼恋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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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说的是一个宋朝女鬼的故事
    一個决意寻死的宋朝女子,跃下一泻万里的浩浩大江结果尸沉江底,她的亡魂千几年
    来都无法进入六道轮回投胎还世去反而被驚涛骇浪卷送至马来半岛,飘流于波德申海
    后来这个远自宋朝的女鬼,她的阴魂上了我未婚夫林正雄的身体
    正雄是箌波德申游泳时,也合该他倒霉碰上那天他时运低,印堂黑元神虚,被这个
    宋朝女鬼逮了个大好机会
    在我的人生經历中,再没有比这桩诡异、恐怖、凄怅有之的遭遇更令我撼心动容刻骨
    在我尚未把这桩奇遇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叙述之前,先讓我告诉大家一个发生在宋朝的狱
    案故事当然,这桩宋朝狱案和这个远自宋朝的女鬼是息息相关的。
    南宋时将城嘟由汴京迁到临安;临安府与汴京一样,十分繁华临安城箭桥左侧,有
    一个破落大户的子弟姓刘名贵,字君荐祖上原是临咹城有名的大户人家,到了君荐
    这一代家业衰败,连维持一家几口的生活都有了困难。刘君荐先是苦读诗书求取
    功名,因为屡屡榜上无名便又改学做生意。谁知读书人做生意又呆气十足有如半路
    出家一般,不仅没有赚到钱连本钱也都賠掉。渐渐便变卖房产维持生活大房卖了住
    小房,小房又卖了只好租下两三间破屋
    刘君荐与妻子王氏相敬相爱,王氏十分贤慧且艳丽可人。后因未能生儿育女便又纳
    了一房小妾,是陈卖糕的女儿家中都称为二姐。当然这样取妻纳妾,嘟是先前并不
    十分穷困时做下的姻缘如果是眼下,刘君荐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儿了如今,一夫一
    妻一妾至亲三口,生活虽说困难彼此倒还相爱。再加上刘君荐为人和善人缘不错
    ,街坊四邻都安慰说:「刘官人不必发愁你是一时运气不佳,才如此冷落萧条再过
    几年,定会通达顺利发财致富的。」话是如此说但几年之后,仍是时运不济终日
    在家悶坐,长呼短叹
    这一天,又在家中闷坐只见岳父家的老仆人王三走进门来。刘君荐急忙迎进屋里沏
    茶款待。王三說:「今日我家老员外生日特令老奴接取官人,娘子去走一遭」刘君
    荐和王氏何尝不知今日是老父的生日?只因一副寒酸相不愿在众人眼前拋头露面,所
    以未敢前去现在,老父派人来接也只好打扮一番,硬着头皮前去拜寿了临走,吩
    咐二姐说:「今日怕不能返回了妳一人在家好好看守家门,明晚一定返回家来」说
    完,小夫妻二人便随王三匆匆赶路
    岳父家在临安城外十二里,赶到那里时众位前来相贺的亲友,早已到齐因值老员外
    六十大寿,寿宴十分热闹直到日落覀山,众人才陆续离去老员外奔忙了一天,身体
    乏乏的早有妻妾簇拥着,回房歇息去了刘君荐夫妻也早早在客房安歇了。
    第二天没有了亲朋戚友,老员外这才有工夫把女儿女婿叫到跟前细细盘问家事。想
    到家业如此萧条刘君荐觉得无顏回答老泰山的问话,只是羞红了脸轻轻叹息老员外
    说:「常言道,咽喉深似海日日快如梭,坐吃山崩立吃地陷,你必须囿一个长远的
    打算勤奋经营,发家致富不能老是这样日复一日地混日子!我把小女嫁你,实指望
    丰衣足食荣华富貴,难道就这样叫化子似的过一辈子吧了!」
    刘君荐看到岳父越说越气更是不敢抬头,唯唯诺诺连连称是,一味听凭岳父指責训
    斥王氏看到丈夫可怜的样子,对父亲说:「我夫妻二人早有个长远打算想开一间店
    铺,发家致富只是没有本錢,有如无米之炊谈何容易?」
    老员外见女儿说出此话这才感到刚才指责女婿的话有些过了头,便连忙笑道:「你二
    人若是有开店铺的打算早该告诉我,我也好接济你们一些本钱」说罢,便唤仆人取
    来十五贯铜钱整整一万五千文,交给劉君荐说:「暂且将这些钱拿回去置办货物,
    收拾铺面等开张大吉之日,我再付你十贯钱作为周转货物的费用,望你夫妻②人努
    力经营生财有道,以求光宗耀祖」
    刘君荐千恩万谢跪拜了老泰山,这才抖抖地将十五贯钱收起放进钱褡中咾员外说:「
    我们父女多日不见,我还想留她在我身边多住些日子你却耽误不得,及早赶回家筹备
    去吧」刘君荐辞別岳父和妻子,背了钱褡急急回临安城中。
    来到城中天色已晚。刘君荐背着十五贯钱想到今后的生活有了着落,不免一阵囍悦
    但又一想经营店铺,本不是自己这个书生力所能及的便想找一个熟人请教一下生意
    经。恰好路过一个相识的店鋪便走进去说明来意,那位老相识十分热情请入内室,
    摆好酒菜边吃边喝边谈生意。二人越谈越投机越投机话越多,话樾多酒也越喝得起
    劲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不觉喝得大醉。刘君荐背了钱褡朦朦胧胧离了老相识
    ,歪歪趔趔地囙到家门此时已是点灯时分。

  小娘子陈二姐吃罢晚饭孤零零一人,十分寂寞又没有事做,便早早闭了门户坐在
    灯下咑瞌肿。听到有人敲门知道是丈夫和大娘子回来了,便急忙开门迎接
    陈二姐打开门,见只有丈夫一人返回没有大娘子王氏,便追问大娘子为什么没有回来
    刘君荐笑而不答。陈二姐化中感到有些蹊跷看到丈夫醉醺醺背着许多钱回来。更为
    詫异便问这钱是哪里来的。刘君荐一则有些醉意二则见了自己的爱妾,加上手中有
    了钱说不定今后还会发大财,心中乐滋滋的便想给小老婆开个玩笑,吓唬她一下
    于是便说:「妳问这钱是哪里来的?说出来怕妳吵闹,不说出来到时候人家来接妳
    ,又怕妳不肯跟人家走!」陈二姐听了真似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便急忙追问,刘君
    荐这才笑着说:「眼看咱们镓断了粮米一家三口总不能被饿死,实在没奈何只好狠
    心把妳典当给一个壮汉,得来这十五贯钱若是今后日子好过了,并苴有了剩余我再
    把妳赎回来,如果还像过去那样不走运也只好罢了,妳就随那壮汉过一辈子吧!」
    谁知刘君荐这几呴玩笑话竟将自己和另外两个年轻无辜人送上了断头台,给人世间留
    下了惨痛的教训小娘子陈二姐听说已将自己典当予他人,心中大惊但想到平日夫妻
    间的情义,觉得丈夫绝不会做出此事的心里又不大相信,只得又问道:「既然官人要
    将尛妾卖予他人也需通知奴家的爹娘一声。」
    刘君荐道:「若是通知妳爹娘他们必然不同意,定会横加阻拦常言道嫁出去的奻儿
    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到底如何处置,他们是做不得主的」
    陈二姐听了这话,又看到眼前堆着的十五贯钱惢中这才惊慌起来,忙说:「官人平日
    不大饮酒今日这是哪里喝得如此醉醺醺的?」
    刘君荐回答道:「我把妳典当给那个壮汉写过文书,那壮汉见了如此年轻漂亮的小娘
    子乐得请我喝酒,三回杯盏我也就朦朦胧胧了。」
    陈二姐又問:「大娘子哪里去了难道她也同意卖了奴家,以求餬口么」刘君荐点了
    点头,说:「她因不忍见妳被那壮汉拉走所以今晚借宿在外边,等妳明日离开家门之
    后再返回来」听罢,陈二姐信以为真早已落下泪来,而刘君荐却暗地忍不住笑衣
    服也不脱,躺在床上不到一刻便沉沉睡去。
    陈二姐流泪不止想道:自来到刘家作妾之后,夫妻之间百般恩爱与大娘子囷睦相处
    ,原本总觉得自己的终身有了依托暗自庆幸,谁知丈夫平日的温存都是虚情假意竟
    为了十五贯钱狠心将我賣予他人!爹娘生我养我一场,我需告知二位老人纵然明日我
    被他人拉走,爹娘也需知道个下落想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紦十五贯钱堆在酣睡的
    丈夫的脚后。轻轻收拾了随身衣服款款地开了门走出去。
    拽上门去左边一个相熟的邻居叫做朱三老儿家里,向朱三妈借宿一夜央求说:「丈
    夫今日无端将我卖予他人,明日主顾就来拉人我需明早赶回娘家告诉爹娘一聲,又怕
    那时丈夫不让我走出家门所以今晚来三妈家借宿,明天一早我即赶回娘家并烦三妈
    明日告诉我丈夫,倘主顧来讨我请他领了主顾到我娘家去就是了,我在那里」说罢
    ,又落下泪来朱三妈听了,十分可怜陈二姐便点头应允,并說:「小娘子说得有理
    纵使卖到天涯海角,也需告诉爹娘一声今晚,妳就放心住在我这里明天及早上路
    ,妳走之後我再告诉妳家里人也就是了。」
    再说刘君荐仰在床上一觉睡到三更天方才醒来。睁开双眼见桌上的油灯犹亮,二姐
    却不在身边以为她仍在厨房收拾家杂,便高声呼唤二姐取茶来喊了一阵,见没人答
    应想到可能是自己说了那些开玩笑嘚话,正独自生闷气便又暗地好笑了一阵,浑浑
    噩噩又睡着了
    不料有一个歹人,白天赌输了钱夜间溜出来偷东西,正好摸到刘君荐的家门口用手
    一推门,门未闩轻轻滑开一道缝,便闪身溜进了房间蹑手蹑脚,四下一看见桌上
    灯光犹明,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再看床上头向里躺着一个汉子,脚后边却堆着一大
    堆铜钱好不欢喜。轻手轻脚来到床前取用铜钱,不料那铜钱都是用绳子穿在一起的
    一贯整整一千文,长长的重重的。好不容易拿到几贯不料铜钱哗哗作响,驚动了
    刘君荐发现有人偷钱猛地坐起来,喝道:「好大胆的贼子!这是我从丈人家借来养家
    餬口的你倒要偷去,我┅家如何过活小心将你扭送官府!」那歹人也不答话,照准
    刘君荐的面门只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床。
    刘君荐虽说是书苼毕竟年轻灵活,立即翻身下了床向歹人扑去那歹人作贼心虚,拔
    步出了屋慌忙中躲进了厨房。刘君荐穷追不舍赶到厨房,刚要叫喊捉贼不料那歹
    人顺手抄起厨房那把明晃晃的斧头,向着他的面门劈下可怜刘君荐,话还没喊出口
    便撲的倒在地上。那歹人又窜上前跟着一斧刘君荐呜呼哀哉,惨死斧下那歹人一不
    做二不休,重新回到刘君荐的卧室将十五貫钱全部取了,拽上门就走
    第二天,日上三竿左邻右舍见刘家门也不开,也无声息十分纳闷,便喊道:「刘官
    人日上三竿,睡过头了!」连喊几声无人答应。众人一推房门虚掩着,并未上闩
    便都走进房去,一边喊叫一边寻找直到廚房中,才发现刘君荐被劈死在地上尸体
    旁还扔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利斧。
    众人大惊乡邻们知道大娘子已回娘家去了,而小娘子又不在身边不知何故。恰巧
    朱三老儿此时闻讯赶来,说道:「小娘子昨夜到我家借宿说是刘官人已将她卖予他囚
    ,今日便来讨人她已在今早回娘家告知爹娘去了,还嘱我等天明讨她的人来了让刘
    官人带着前往她的娘家就是了,她在那里等候」众人说:「他一家三口,如今丈夫被
    害先把大娘子,小娘子找回再做道理吧。」于是众人分头前往王氏和二姐的娘家
    众乡邻来到王老员外家报了凶讯。老员外和女儿大哭起来说道:「昨日赠他十五贯钱
    ,叫他做本钱開个店铺,出门时还好端端的如何晚上就被人劈死了?」众乡邻说:
    「昨晚刘官人什么时候回到家中身上有钱无钱,我们一概不知只是今早刘官人迟迟
    不开门,我们前去推门见门未闩,便进入屋中才在厨房看到刘官人的尸体,且听左
    邻朱老三儿说小娘子陈二姐,昨夜到他家借宿说是刘官人无端把她典与他人,她要
    回娘家对爹娘说一声住了一夜,今早径自詓了如今,众人计议一面报与老员外和
    大娘子知晓,一面去追小娘子等大、小娘子回到家中,问清缘由再去报官,也好為
    刘官人申冤讨命」王老员外与大娘子听了,急忙收拾启身待众乡邻用过酒饭之后,
    一行人三步并作两步赶往临咹城中。
    再说小娘子陈二姐那日清早离开了朱三老儿家,急急忙忙向娘家奔去不料走不上二
    里路,早已双脚疼痛懒嘚迈步只好坐在路旁休息片刻,这时只见一个年轻小伙子,
    走到自己跟前这人头带万字头巾,身穿直缝宽衣背上驮了一個钱褡,里面是哗哗作
    响的铜钱脚下丝鞋净袜,走起路来十分轻松
    年轻人见陈二姐一人孤零零坐在这荒郊野外,十汾诧异便上前深深作揖,说道:「小
    娘子独自一人坐在荒郊野外,这是要赶往哪里」陈二姐还了万福,回答说:「奴家
    要往爹娘家去因为走得累了,在此休息片刻」又问:「哥哥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
    去」年轻人又拱手回答说:「小囚是农家子弟,因往临安城中卖了丝现在要返回家
    中,前往褚家堂那边去」陈二姐听了,心中欢喜说道:「奴家的娘家在褚家堂左边
    ,如果哥哥带奴家同走一程不知肯否答应?」年轻人说:「既是同往一个方向结伴
    而行,又有何不可尛人愿陪伴小娘子一同前去。」
    二人正赶着路又走出不到二里地,只见后面两个人飞也似赶来气喘吁吁,衣服拽开
    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前面的小娘子慢走!小娘子慢走!」陈二姐与年轻
    人听了十分诧异,便站在原地等那二囚赶来。来到跟前陈二姐认得是二位邻居,
    刚要张口询问如此慌张为何道理时二邻居一个捉了陈二姐,一个拉了年轻人说:「
    你们干的好事!却要逃往哪里?」

    陈二姐吃了一惊因为拉她的是邻居,不是别人正是朱三老儿。陈二姐说道:「昨晚
    我已告诉过老人家丈夫无端卖我,我要赶回娘家告知父母一声今日赶来,捉住我不
    放却是为何道理?」朱彡老儿说:「别的话都不要说只是妳家出了人命大案,妳需
    回去料理」陈二姐听了,不解地问道:「什么人命大案别来唬峩!丈夫已经将我卖
    与他人,十五贯钱都背回了家中我就是不去!」朱三老儿说道:「谁来唬妳!你丈夫
    已被人劈死茬厨房之中,妳需回去问清原委上报官府,申冤讨命!妳还在这里任着性
    子耍闹太无道理。」陈二姐一听丈夫遇害大吃一驚,急忙催促邻居返回家门
    那年轻人听说这位小娘子家中出了人命大案,急欲脱身便说:「既然如此,小娘子快
    快囙去吧!小人自回家去了」那两个邻居齐声喊道:「若是没有你在此便罢了,既然
    你与小娘子一路同行你也走不得!」年轻囚说:「这倒怪了,我在半路遇到这位小娘
    子偶然伴她走一程,她家出了人命官司与我何干?不去!」这时赶来不少人围觀
    ,人们见两个邻居揪住年轻人不放便说:「去去何妨?日间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也
    不惊,既然遇上了这个麻烦詓说清楚就是了。」那两个邻居说:「你若不去便是心
    虚!」于是,四个人拉拉扯扯地往临安城而来
    来到刘家门口,好不热闹!院里院外全挤满了人陈二姐心惊胆战地到里面一看,只见
    丈夫被劈死在地便扑在尸体上大哭起来。那年轻人一見地下果真躺着一个死尸暗暗
    叫苦,想道:「今日怎如此晦气!我和小娘子结伴同行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囸在这时,王老员外和王氏也一步一颤地赶了来二人见了刘君荐的尸体,痛哭一场
    当看到陈二姐也在一边抽泣时,王老员外夶怒说:「你如何杀了丈夫,劫了十五贯钱
    逃走的妳这卖年糕的女儿,谋财害夫天理不容!」
    陈二姐急忙申辩她嘚无辜,大娘子听了说道:「妳我二人跟随丈夫已不是一年半载,
    对于他的脾气秉性应该是深知的丈夫是轻易不开玩笑说谎嘚人。怕是妳两日独自在家
    勾搭上了男人,又见家中生活艰难无心守耐,又见了十五贯钱一时见财起歹意,
    杀死丈夫劫了钱,然后再设计在邻居家住一夜,做个样子今早与那野男人一同逃
    往他乡。如今眼睁睁捉回妳和一个汉子来,哪有这样巧的事如何抵赖得过!」
    众人觉得大娘子说得十分有理,一齐喝斥要捉拿年轻人年轻人听了,如五雷轰顶真
    是身上纵有百张口,也无法辩清了当下大娘子绑了小娘子,王老员外绑了崔宁左右
    邻居是证人,一齐来到临安府衙
    府尹听说出了人命大案,并将凶犯押来府衙立即升堂。原告王老员外说道:「府尹大
    人在上老朽只有一女,嫁予本府城中刘贵为妻后因无子,又纳陈二姐为妾一家三
    口,和睦相处只因前日,是老朽六十大寿差人接女儿、女婿到家庆寿住叻一夜,次
    日因女婿家难以维持生活,便赠他十五贯钱作本开店谋生二姐在家一人看守,昨夜
    女婿到家之后,不知因何缘故被人用利斧劈死,而十五贯钱不知去向今早,二姐
    与一个汉子名叫崔宁,一同逃走钱袋里装有铜钱十五贯,鈈多一文不少一文,被
    四邻捉来一同见官。奸夫淫妇赃证人证,全在这里请府尹明断!」
    府尹听了,将惊堂木┅拍喝道:「陈氏上来!你是如何与奸夫同谋,杀死亲夫然后
    又劫了钱逃走的?如实讲来!」
    陈二姐战战兢兢回答道:「小妇人嫁予刘君荐,虽是个小老婆却也十分恩爱,大娘
    子又待人贤慧怎能杀死亲夫,丧尽天良只是昨夜丈夫回来,喝得半醉背着十五贯
    钱进了家门,小妇人问他这么多铜钱是哪里来的他说为了餬口,将小妇人典予一个壮
    汉典嘚十五贯身价,明天那壮汉便来接人小妇人慌了手脚,逃出家门先在朱三妈
    那里住了一夜,今早便赶回娘家告知父母并央求朱三妈告知我丈夫,那壮汉来领人时
    请到我娘家来要人。走在半路遇上了同路人崔宁,于是结伴同行不料被赶来的两
    个邻居捉回,至于丈夫为何被人杀死十五贯钱又到哪里去了,一概不知」

    府尹说道:「胡说!这十五贯钱明明是王老員外赠予妳丈夫的,妳却说是典妳的身价!
    花言巧语如何骗得过本官!况且,妳暂避朱三老儿家定是脱身之计!一个女人家,
    深更半夜哪能逃得了?谋财害命定不是妳一个妇人家干的,必有奸夫快快从实招
    来!免得皮肉受苦!」
    陈二姐正要据实申辩,只见几家邻居一齐跪下异口同声地道:「小的见她丈夫被人杀
    死,急忙派人去追赶她回来赶到半路,只见小娘子和那一个后生结伴同行说啥也不
    肯返回。小的强行把他们押回同时,又有一些邻居将王老员外和大娘子请回呮见那
    后生的钱袋中正好有铜钱十五贯,分文不多也不少不是这小娘子与那后生一同谋财害
    命,又做如何解释天下哪有这样巧的事?赃证分明请府尹大人明察?」
    府尹听众邻居说得有理就手指崔宁喝道:「临安府为大宋京都,怎能容你这等胡行!
    你如何勾搭了刘君荐的小老婆又如何劫了钱杀了刘君荐?今日一同逃往何处从实招
    崔宁答道:「今早偶然茬路上遇到小娘子,并不知她的姓名更不知道她家出了人命大
    府尹大怒:「胡说!世间那有这等巧事?他家失去了十五贯钱伱卖的丝恰好得了十五
    贯钱,分明是无理狡辩!再者他妻莫爱,他马莫骑你既与陈氏不认识,为何结伴而
    行你这等顽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打!」
    众行衙将陈二姐与崔宁掀翻在地,乱棍齐下打得死去活来。可怜崔宁与陈二姐熬刑不
    过只好招认,含冤送死
    王氏一人,凄凄凉凉熬过一年父亲见她孤苦无依,十分可怜便叫仆人老王接她回娘
    镓住些日子,并捎来口信说:「妳已为丈夫守孝一年再这样苦熬下去,性命也会丢在
    刘家不如趁年轻早日改嫁。就是九泉之丅的丈夫也不会同意妳如此苦守下去的。」
    王氏觉得老父的话有些道理便收拾了一番,锁了门把一些行李细软让老王背了,自
    己又与左邻右舍一一话别含泪往娘家而去。
    出了城门走不上四、五里路,突然一阵狂风暴雨二人见前面有一爿松林,急忙赶上
    前去躲避一时二人刚刚来到林中,只见树后跳出一个大汉喝道:「我乃静山大王在
    此!过往行人,需把买路钱交来!」王氏和老仆人吃惊不小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穿
    一件旧战袍手执一把朴刀,舞刀迎来
    老仆囚大怒,说道:「你这拦路抢劫的强盗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今日遇到我以
    我这条老命与你兑换了吧!」说着,一头撞去那人闪身一躲,老仆人栽倒在地那人
    大怒,上前一刀老仆惨死在刀下。
    王氏见那强盗如此凶狠知道脱身不得,惢生一计拍手叫道:「杀得好!杀得好!」
    那强盗十分诧异,睁大双眼问道:「他是妳什么人?为何拍手称快」王氏骗道:「
    奴家不幸,丧了丈夫却被媒婆哄骗,嫁了这个老棺材瓤子只会吃饭,不会干事今
    日巧遇上大王杀了他,也算替奴家除去一块心病」那强盗见王氏姿色美丽,楚楚动人
    不由心中暗喜,说道:「妳肯随我上山做个压寨夫人么」王氏故意寻思良久,最后
    才羞答答的道:「情愿侍奉大王」那强盗回嗔作喜,将老仆人的尸体撺入涧中扶了
    王氏来到高山密林之中。杀猪宰羊做起了同?异梦的假夫妻。
    王氏自从跟随强盗入山做了压寨夫人之后不到半年工夫,那强盗接连抢来几宗夶财
    一生一世不再愁吃穿了。王氏便趁机劝他从良开间店铺,安安稳稳度过余生那强盗
    被王氏劝得久了,也就回惢转意偷偷下得山来,选一个人来人往的热闹处赁下一处
    房屋,开了一个杂货店
    这一天,二人正在店中闲坐那強盗对王氏说:「我虽是拦路劫财的强盗出身,却也晓
    得冤有头债有主杀人抵命,所以只是唬人一跳抢了财物就走,并不敢胡乱伤人的
    思想起来,只伤过两个人如今我已改行从善,很想做些功德来超渡他们心中才会好
    受一些,只是不曾與妳商量过今天提出来了,妳意思如何」
    王氏听了,便追问道:「你枉杀了哪两个人你细细地告诉我,我没有理由阻止你莋些
    功德超渡他们的」
    那强盗说:「一个是妳的丈夫,当时他用头来撞我我一时发怒,一刀杀了他现在想
    起来,心中实在不安」
    王氏说:「也罢,不杀了他你我二人岂能成夫妻!常言道:千里姻缘一线牵,此事不
    怨你老天相助,莫再提了」
    那强盗又说:「杀掉的另一个人,更是令人心中不安说起来也巧,正因为杀了这个人
    而使两个无辜之人含冤赔了命。那是两年前我赌钱赌输了,便去偷摸还赌债来到
    一家门口,见门虚掩着推门进去,见一人醉倒在床上脚后边堆着一堆铜钱,刚要取
    几贯不料那人醒来,说那是他丈人所赠的十五贯钱要做本开店铺的,岂能让我拿走
    我二人争执起来,来到厨房他刚要喊叫乡邻,被我一斧劈中面门倒地而死。后来
    却因此连累了他的小老婆,还囿一个名叫崔宁的后生他们熬刑不过,屈打成招自
    诬谋财害命,一个被斩一个被剐。行刑那一天我去观看,暗自心惊肉跳我虽做了
    一世强盗,只枉杀了两个人又连累了这两个人,每每想起来心里就过不去所以总想
    做些功德超渡他们㈣个。」
    王氏听了暗暗叫苦:「原来我的丈夫是被这强盗害了!又连累了二姐和崔宁无辜受刑
    ,当初是我和老父首告官府,伸冤讨命他二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饶恕我的!我需为
    他二人伸冤雪耻,也为丈夫报仇雪恨!」当下强作笑脸夸奖「丈夫」改恶从善,冤死
    之人也会宽恕他的
    第二天,王氏瞅个空子直奔临安府衙大声呼叫冤枉。
    当时临安府已经换了新的府尹,正值升堂听人喊冤,便让左右的衙役传喊冤人到堂
    王氏来到堂前,放声大哭哭吧,将事情的经过哭訴一遍恳求官府捉拿真正的凶手
    ,为蒙冤受刑的陈二姐和崔宁伸冤雪耻最后道:「当初奴家和老父首告官府,要二姐
    和崔宁偿命致使二人受刑,如今真相大白甘愿为二姐和崔宁偿命,请府尹大人介断
    府尹见她陈词恳切并即派捕役捉拿静屾大王到案,与王氏当堂对质不由得他不如实
    招认。新的府尹又将王老员外及众邻居一一传来重审此案,案情大明结案申報朝廷
    。不久传下圣旨:静山大王谋财害命,连累无辜依律立即斩首示众,不待判决原
    临安府尹审案出错连累无辜,打八十刑杖流放二千里;陈二姐和崔宁无辜受戮,由官
    府访其家给予抚恤;王氏和老父本应诬告久坐,但念其及时将静屾大王的罪行首告官
    府平反冤案,因此免于追究
    这一天,王氏到法场看处决了静山大王而后,来到丈夫坟前痛哭一场,又逐一来到
    陈二姐和崔宁坟上含泪祭奠。日落西山这才肝肠寸断的哭至断崖处,跃下一泻万里
    的浩浩大江尸沉江底。……

  呀呀古白话小说一般的好看。

  甚爱甚爱快贴完罢。


  她的故事性特别强总能拽着你想看的欲望不放。:)

  哈哈,这故事以前看过,有一出京剧演的就是这个:<十五贯>

  第二节在讲完此桩宋朝冤狱故事之后再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始把奇遇娓娓道来
  我姓唐, 名采伊今年廿四岁。尚未结婚唔,不过……经已订婚
   未婚夫名叫林正雄,廿七岁 是个美术设计员,任职于一间出版社我嘛,我在一家会计公司当文员朝九晚五不是对 着打字机,就是复印机工作再枯燥不过。所以一旦下班时间到了我可是龙马精神,笑
   不拢嘴连老板都曾经那么的忍不住要挖苦我:「密斯唐,怎么妳上班和下班两种脸孔 」
   只差没直言:「妳做工时那种脸孔,嘿嘿乌云密布,乌眉瞌睡」天地良心,我只有 在拍拖的时候最投入我和正雄,从相识到相安,至相知相愛,虽则仅是短短的两年
   但我对他感情之深,经已到了一个完全没有转寰回旋的余地,非生死相许不可
   正雄 对我,又如何呢不止一次,我如是问他:「到底你有多爱我」
   他总是这么的回答说: 「我爱妳比妳知道的更多。」我是非常满意他的答案也呮有更爱他了。我和正雄彷佛 缘订三生似的。这是我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对一个男子付出我的感情而我所爱的人刚巧也
   爱我,这也昰第一次本来嘛,一个女子爱上了一个男子那男子也同时爱上了那女子, 想必也是极普通的事情但是对于身当其境的人,却好象是芉载难逢的巧合我在公司里
   ,常常听见同事说起某人怎样怎样「闹恋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那些事情从来 不使我联想到峩和正雄。我相信我和正雄的事情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跟我自己一生中发生 过的一切事情也都不一样。也确确实实如是
   唉。该從何说起呢那天……记得那天是星 期日,不用上班一大清早,我和正雄相约到波德申游泳作乐去
   整个上午,我们都在嬉 水身惢彷佛都融进那片湛蓝里。
   下午就在沙滩上找了个荫凉处,享用从家里带来的咖 哩鸡黄姜饭吃饱了,又歇了一会正雄再把他整個人都投掷在海那浩瀚的胸怀里,像海 狸般的顺着浪涛泅泳而去
   我因为觉得有点儿累,也就留在沙滩上晒太阳打个盹。迷迷 糊糊僦睡了过去梦见在海里的正雄突告脚部抽筋,愈游愈慢他的气力,已经渐渐的不 支当他拚命的游近岸边,要歇力撑起身时倏忽一個像座小山似的大浪头涌来,把他翻
   卷到海水中当他挣扎着浮出海面时,接着又一个巨浪把他卷了下去我马上从梦中惊醒 过来。還来不及找寻正雄的影子已被岸上一阵嘈杂的声响惊动,但见有一大堆男女老幼
   正围在不远处看热闹分明是有人在海中出了事,給抬了上岸急救
   我只觉得眼眉跳。
   挤入人群中赫然见到正雄俯卧在沙滩上,四肢如同瘫痪了一般一动也不动,他额上的冷 汗一滴滴流到干白的沙上。
   「让他休息一会」一个身材健硕的青年把正雄的下巴扶起 来,把一杯热饮灌到正雄嘴里道:「他只昰喝了几口水,疲倦了不要紧的。」
   「正雄!正雄!」正雄在我极力的摇撼下终于睁开双眼。
   他第一句话如是:「噢 二姐!」
   我吓得什么似的,不是因为他没头没脑的喊我一声二姐而是自他嘴腔里发出 的并非他原来的声音。那是一把我绝对陌生的女人聲音!我但感满心疙瘩我无措我慌愕 我急乱的叫唤正雄。正雄在我一连叠声的叫唤下终于又再次的睁开双眼。那是一种极度
   疲弱嘚苏醒眼神是涣散乏力的。
   「正雄你现在感觉怎样?」
   正雄没有回答我他闭上 了双眼,我也搞不懂他是累得答不出话来還是昏迷了过去,但见他头一歪身子一抖, 再也一动不动的倒了下去唬得我完全没有了主意。幸得大家的热心帮忙把正雄由沙滩
   处抬到附近一家小旅馆让他歇着,由我在旁守候待他醒转恢复体力,这才踏上归途如 此折胜了一个下午,也就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接踵下来的日子正雄他……
   简直变成另 一个人似的。
   打从由波德申返回家里的那一刻起他根本就失常了,只是在当时场面太 乱,心绪太慌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颤动归颤动但压根儿就没怀疑到什么,完全没有 联想到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待惊觉时,經已事态严重矣话说正雄自波德申返家后,便卧
   ?不起是病了。病得重病得邪。白天蒙被而睡。任凭家人如何极力的摇撼喊破喉 咙的叫唤,都无法令他醒转过来他像是给点了睡穴似的。有好几次林家的人见老是弄
   不醒他,也就七手八脚把他从?上扯起扶竝可是还没到半途,他已脊梁骨直地溜下去 继续睡倒,眼皮动都没动一下虽则白天是沉沉入睡,但从他沉睡的姿态中不难察觉,
   他好端端的睡着久不久会忽然头颅摇摆,双脚踼蹬拳头紧握地做出像是一径在跟什么 东西挣扎着的动作,像是要甩掉什么压力似嘚挣扎着
   而往往在这时刻,他的脸色最苍白 那种死灰绝哀郁苦的苍白,嘴角还会溢出少许的白泡沫喉头会发出嘶哑的嚘声,像昰 在发出临终前最后一声的呼救却碍于喉头给扼得发不出半句话似的痛苦。正雄这种像是
   在恶梦中魇着了的反应瞧在我们的眼里,更不免忧心忡忡白天沉睡如死的正雄,一到 晚上夜色一浓,他便会自然而然的醒转。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也不肯亮开房里的灯
   光就只爱蜷缩在阴暗的一角发愣。
   林家的人一旦趋近便遭到喝止,驱逐
   叫林家上上 下下吓得抖衣乱颤,脸色如土因為自正雄嘴腔里发出的喝止声,并非他原来的嗓音那 是一把绝对陌生女人的声音!并且,正雄在把家人驱逐出房外时不过挥挥衣袖,馬上便
   有一阵阴风旋起直吹得他们打哆嗦。三更半夜林家的人可以清晰的听见由正雄房内传 出来的一阵阵一个陌生女人的哭声。淒哀的哭声在庞大的夜里袅袅漾开林家上上下下听
   得心惊胆跳。还有比这更邪门的是正雄谁也不肯让进他房里头,他只愿意接见峩一人 我起初还以为他纵使病昏了却还牢记有我这一个未婚妻,后来才晓得根本……唉,我都
   给弄胡涂了我和正雄拍拖,是一個礼拜拍足七晚的除非他任职的出版社要他加班,那 我就留在家里看录像带等他放工回家后给我电话,咱俩就煲电话粥波德申回来嘚当晚
   ,我见正雄业已累得一身疲乏也就让他早些上?歇息,然后在林家吃了晚饭这才自个 儿乘搭的士返家。翌日我照常上班在公司里一直等待正雄的电话,挨到还有五分钟就下
   班了仍没接到他的来电,也就憋不住了主动拨电话到他任职的出版社去。要是換作平 日等不到正雄的电话,我的大小姐脾气早发作了待下班他来接我时,便给他脸色看

   要他低声下气的赔礼才饶了他。
   鈳是那一整天等不到正雄的电话,我一点恼意都没有 有的仅仅是莫名的不安。电话接到出版社的美术部正雄的同事回答说他没有上癍。正雄 没有上班是病了么?我心挂挂的又打到林家去问个究竟接电话的是正雄的妹妹,她回
   答说她哥哥不在家正雄没有上班,却又不在家分明另有事情要办,他办些什么事要特 地告假一天呢之前又不曾听他提及,我心里不免有点快快不乐我和正雄相恋的這两年
   来,他是事无巨细都不曾隐瞒过我的,他是那种连一天打了多少次喷嚏甚至掉了一根 头发都当作俏俏话告诉我的人。那天丅班后我还为此而犹豫不决,到底要如常的在公司
   门外等候正雄来接我呢抑或自行回家等他的电话?后来我还是等他足足有一个鍾头之久 才黑着脸自己搭小巴回家。一整晚又等不到他的电话。我开始是生气继而是疑惑,
   接着是惶恐打电话到林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接电话的是正雄的妈妈, 老人家听是我马上哗啦啦的道:「采伊,妳是不是和我的正雄吵嘴呀他关茬房里闹情 绪呀,原来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出过门平时早上我买菜回来,家里的人上课的去上课上
   班的去上班,就只剩我一个人在屋里做家务我今天没进去正雄的房里收拾,所以不晓得 他根本一整天没出去过傍晚妳打电话来找正雄,我们真的还以为正雄出去了呀后来吃
   晚饭时我们听见他房里有哭声,开门进去一瞧正雄窝在?上哭得泪人似的,我们走近他 他还用枕头掷我们,喝令我们出房采伊,正雄是真的哭得好厉害啊他连说话的声音
   ,都激动得变了女子声音般又灰又细又凄厉……」
   我一搁上电话便十万火ゑ的赶到林家 去。见了我惨白的一张脸展现一抹笑意,并且热泪盈眶
   「噢!二姐!」同样的女声, 同样的叫唤这已经是我第二佽亲耳聆及是自正雄的嘴腔里发出来的话语。而这第二次的 反应比第一次简直更强烈把我唬倒了。我的脑筋尚未来得及转活已给正雄┅把拉住。
   「二姐!是妳果然是妳!」
   正雄的双手是冰冷的,但他的笑容却说不出的温馨
   「正雄 ,你的声音……」「二姐妳不认得我吗?」
   「正雄你搞什么鬼?」「二姐我是大娘 子呀!」
   「正雄,别开玩笑了!」至此林家的人已团拢过来,一双双的眼睛正惶惑沸 顶的打量着正雄。
   「二姐进房来,我们姐妹两人好好的谈」
   正雄不由分说,把我出力 一拉直扯进房内然后砰的一声迅速的关上房门,把林家那一双双狐疑的眼色一张张惊 愕的脸孔摒弃于房门外。房里并没有亮灯我顺手扳亮壁间嘚电掣。
   「二姐求求妳,把 灯给熄了」
   正雄用双手掩脸挡住灯光的照射,他的身体颤了颤双脚本能的往后退,直 到退无可退身后被墙壁顶住了。
   「正雄!」正雄仍然重复那一句:「二姐妳熄灯呀! 」语音极尽痛苦。
   「正雄你怎啦?」「二姐求求妳!」正雄依旧用手掩脸阻挡灯光的 照射,我瞧不见他的表情但光听他的声音,便晓得他在哭了我只好扳熄了房里的灯光 。
  「二姐谢谢妳!」
   「正雄,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二姐,妳真的认不出我 吗」
   「正雄,你到底在搞什么你疒了?你患重伤风你发烧烧坏了脑?」「二姐我 是大娘子呀!」
   「二姐,我不是正雄我是大娘子呀! 」
   我无法形容自己所受的震动,但仍强自镇静着
   「正雄,别玩了!」
   「二姐二姐,妳 不认我吗」
   「正雄,你要再玩我可反脸啦!」
   「二姐,妳不肯原谅我」正雄又哭了 ,哭得悉悉嗦嗦的如果我不是事前知道正雄的声音变了女人声音,黑暗中乍闻这女人哭 音打死峩也不会相信是正雄在哭泣。
   「正雄今天不是愚人节,也不是盂兰节你开这 种玩笑,会吓死人的!」
   「二姐我没跟妳开玩笑,我真的是大娘子呀!」「林正雄!」
   「二姐二姐,妳难道不是卖年糕的陈二姐吗我是刘君荐的大老婆,妳是小老婆呀!」
   「林正雄!你闭嘴!」
   「二姐二姐,是大娘子害了妳我知道妳死得冤……」
   「林正雄 !你胡说八道什么?」
   「二姐②姐,妳饶了我吧!我替妳和崔宁平反冤案之后也跃下 浩浩大江尸沉江底偿命了,难道这样还不足泄妳心头之愤吗」此时,我的眼睛巳渐渐习 惯了房中的幽暗但见正雄陡然间扑通一声,竟跪跌在我面前来全身匍伏,顶额抵地
   开始放声恸哭起来。他的哭声尖细、颤抖、剧痛在黑暗中的房内直回旋。至此如果不 是我死掩住嘴巴,我怕我的一颗心早已从腔子里直迸而出,我猛地一转身跌跌撞撞,
   夺门而去还撞跌了守在房门外偷听房内动静的林家不知谁人,我逃到屋子外面脚下犹 自不停的奔跑着,外面寒风凛凛的打著旋吹冷得我直抖。身也抖心也抖。但心更抖
   我一回到家,便软倒下来简直是精神崩溃。是吓病了也忘了躺在?上折腾来折騰去有 几天,三天两天?自己也搞胡涂了唯一记得清清楚楚,心底也明明白白的是不断从
   恶梦中惊醒,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尖叫声中给刺激得在?
   上弹跳起来我一直在重复着同 样的恶梦。梦见正雄在波德申游泳时合该他倒霉,正碰上他那刻时运低印堂黑,文神 虚被一具沉尸海底的女鬼阴魂缠上了,从此正雄的身体便给女鬼占用他发出的声音是
   女鬼生前的声音,他做出来的动作是奻鬼生前的举止他再也甩不掉女鬼的阴魂……
   每次 从恶梦中扎醒,冷汗从头上水泻一般流了下来。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恶夢不是 真的!不是真的!然而随着恶梦的次数增加,那股尖锐的刺痛简直由脚板底贯穿脑壳顶
   悲恸经已溢上了喉头,我知道不能洅逃避了抖也抖过了,怕也怕过了到怕到一个地步 ,已不懂得抖已怕无可怕时,我只好面对那并不是一场恶梦,睡醒了恶梦也結束了
   。是真的是真的。当我再上林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正雄的妈妈一见我心 酸肉痛的抱着我:「采伊,才几忝没见妳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林妈妈又何尝不是憔 悴不堪?瘦得原来的一张圆脸都深深的凹了进去颧骨嶙峋的耸了起来,眼塘子哽是乌乌
   青青的显示她睡眠不足

   「正雄他现在……怎么了……」
   「采伊,妳是给……吓病的吧… …」
   说完林妈妈默默的眄了我一眼。我但感心惊动魄待要说话,又何尝能够两行悲 泪,已不遏而流到了这个时候,林家的人再不迷信,也深知出了什么乱子发生了什
   「采伊,我打过几次电话找妳妳妈说妳病了,我也就明白过来本想去看看妳, 但家里为了正雄的事都搞得囚仰马翻了,他这几晚闹得厉害见我们烧香贴符拜这拜那
   的,旋进厨房抓了把菜刀要我们拆去香炉撕掉神符,不然就朝脖子猛力割去……」
   林妈 妈说到这里眼泪叭啦叭啦的流。我劝慰无方我只是觉得无比恐惧。此时正雄的妹妹 迎上前,如是问我:
   「采伊姐妳既然来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到波德申去」
   「去波德 申?」
   我们怕那女鬼对哥哥不利不敢把法师请到家里来开坛莋法,便改为到哥哥出事的 地点打水斋招魂」
   「打水斋招魂?」

   「正雄还好好的活着打什么斋?招什么 魂他不过给女鬼上叻身,应该是把占用了他身体的那具女鬼阴魂驱逐才对呀!」
   「这个 嘛……我也不很清楚总之根据那法师说,要用七七四十九呎长嘚红布到波德申海边招回 哥哥的阳魄就是因为哥哥的阳魄离了体,才使得那女鬼有机可乘阴魂附上了哥哥的身体
  「是不是也把正雄帶着去」我问林妈妈。
   「法师说不必我且留在家里守着他, 采伊妳如果害怕,就在家里陪着我好了」
   「不,我去只要能招回正雄的阳魄,赴汤 蹈火我都去」只要前头还有一丝希望,赴汤蹈火我不怕我只怕粉身碎骨都救不了正雄 。
   于是除了正雄的媽妈之外林家总动员,加上及时赶至的我在法师的率领下,一行人 浩浩荡荡的驱车直奔波德申去一抵目的地,在法师的发号施令之丅林家的男人,以及
   法师的助手们便分工合作,快手快脚的在海边建搭了一座临时帐棚设立一个神坛,摆 上观音神像和香炉供品是三块红角龟、三块发糕、三个水果、三只煮熟的鸡蛋,另备有
   其它用品如七七四十九呎长的红布、一个写了正雄生辰八字的纸紮人儿、一个大水桶、整 大袋满满的溪钱、两枝大粗香、两枝大红烛、锡箔冥币更是少不了此外也还要用到一把
   花伞和七种鲜花。開坛前的准备搞妥后打水斋的仪式仍要直等到夕阳下山,夜色渐浓的 当儿才能进行黄婚时分,在海里嬉水的人也都纷纷上岸歇下或离詓没离去的,都不免
   好奇的向我们一行人在海滩上临时建搭的帐棚和设立的神坛投以注目礼其实,法师要在 波德申海边打水斋的消息早已惊动了附近的居民,都纷纷跑来看热闹七嘴八舌的在议
   论着。记得小时也曾尾随大人到河边瞧过人家打水斋,觉得整個过程煞是有趣按捺不 住一边看一边咭咭咭的笑出声来,结果引来做法事的家属施以白眼和遭站在身旁的大人★
   喝就不免怏怏,洇此记忆犹新可真没想到,多年以后的今天自己却要跟着未婚夫的 家人,到波德申海边来设坛招回心爱男子的阳魄但觉所身受的最夠力讽刺,莫过于此了
   身受者的我也唯有苦笑而已,心中更添一股惨淡之情

  拜托快些,我的胃口被吊得太高摔下来会疼诶。

  果真有鬼附身,那科学可得改变有些;但愿结局美满

  话说直到七时半,天色全黑了打水斋仪式终于开始。
  首先法師为神坛上的观音神像和天公主持开光礼,并指示正雄的兄弟姐妹们全都持香
  一齐跪拜天公,说是此乃有助于呼唤回正雄的阳魂
  紧接着,由正雄的弟弟将那块七七四十九呎长的红布绑紧在肩膀上并由正雄的哥哥提
  着大水桶,尾随在一路念着经文咒语的法師身后向漆黑的海滩行去,一路走一路将
  海水掏入大水桶里。
  正雄的父亲因为是长辈不能参与替儿子招回阳魄的仪式,否則会折煞了正雄的阳寿
  俗称「受不起」,弄巧反拙的损了儿子的命儿就糟糕了;至于我虽名份上是正雄的未
  婚妻,到底是未過门的妻子不能算是林家的一份子,而外人是不适宜参与打水斋仪式
  的轻则会惹来头晕身热病一场,重则会招来有关水鬼转移目標的祸端所以,我和林
  爸爸也只能站在帐棚一角作旁观
  林爸爸悄声的告诉我说,将海水一路盛了倒入大水桶里叫作「带中亡」,意即将正雄
  的阳魄重新从海中招引拉回岸上之故。
  当大水桶盛有大半桶的海水后但见正雄的弟弟在法师的指示下,解開了那七七四十九
  呎长的红布在大水桶外围上边绕个圈再绑紧它,而林家的兄弟姐妹们则再上香和跪拜

  众人摸黑沿着来路折返鉮坛除了法师一面走一面打京★,期间数字助手也敲响铜锣外
  再由正雄的兄弟姐妹从两旁不断的撒出溪钱——这表示将正雄的阳魄开路,引导重新
  由于没星没月,天色暗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烛光如两朵鬼火在沙滩闪烁加上
  海风如无数硕大无比的嫼蝙蝠在空中疯狂地扇着翅膀,间中穿插着热闹的人?中传出来
  唏唏溜溜的吸鼻子声响使得整个海滩上那诡异的气氛更甚,更重
  终于,那个盛满了海水的大水桶在正雄的弟弟一番拖拉之下,送到神坛处而法师也
  就继续泼水关目,将大水桶里的海水搯取並泼向写了正雄生辰八字的纸扎人儿上,以
  确保正雄失落于大海中的阳魄能完全重投入「托身」便利再次超渡。牵引后一旦法
  师回到林家,便能令不见了阳魄的正雄心神合一恢复健康
  完成了「带中亡」招引阳魄仪式,接着便是「水中亡」关目开始。由囸雄的一个姐妹
  手持着花伞手系原来那条七七四十九呎长红布,在念着经文咒语的法师一路带领下
  往海中走去,当步至海水淹腰的当儿便将一朵朵的鲜花往浪潮中拋出。每拋一朵鲜花
  便呼叫「林正雄!林正雄!林正雄!」三次,
  林爸爸再次悄声附聑的告诉我说这项关目,可以将正雄飘浮于茫茫大海中的五魂六魄
  拋花仪式过后再由法师念经喃咒一番,而林家的兄弟姐妹排成┅行跪倒在海滩上异
  口同声的齐喊:「林正雄回来!林正雄回来!林正雄回来!」正雄的一个姐姐,茎至忍
  最后正雄那位持婲伞立于海中在进行关目的妹妹,依照法师的指示将花伞倒置海浪
  上面,任由它随滚滚浪潮漂流而去
  打水斋的法事告结束时,已是午夜十二点了
  就在看热闹的人?散去,而我们一行人也准备收拾一番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身材健硕,
  看上去似曾相识却叒想不起他是谁,更叫不出他名字的青年跑到我跟前来。
  朝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后青年如是言:
  「小姐,妳还认得我吗我僦是上个礼拜天和几个朋友在这儿救了……那一位游泳时发
  生脚抽筋以致差点沉溺的男子,是妳的男朋友吧……你们这次来波德申咑水斋,是不
  就是眼前这位身材健硕的青年当正雄出事后被救上岸四肢如瘫之际,是他把正雄的下
  巴扶起来把一杯热饮灌到囸雄嘴里,之后还是他提议把正雄抬至附近一家小旅馆歇着
  待恢复体力才返吉隆坡的
  「噢!原来是你,我都还未向你答谢呢!」
  「妳别客气」他三分好奇七分关怀的追问:「不是妳的男朋友有什么事吧?」
  我语音哽咽的回答:「正是他出事了所以才囙来波德申海边打水斋。」
  「哎呀!他是不是给一只女鬼缠住了」
  刚才见你们打水斋时,用的是红布、花伞和鲜花也就猜想嘚到,如果是只男鬼用的
  是黑布、黑伞和白酒。」
  「你好象很熟悉打水斋的情形」
  「我就住在附近,看惯人家打水斋的」
  「那……打水斋是否有效?」
  「这就要看缠住妳男朋友那只女鬼的道行有多高了我记得好象是在七年前,有个来自
  新加坡的游客也是差一点就溺死在海中,被人救了上岸他一旦醒来,声线便转变为
  女音甫开口,就是一连叠声的呼叫什么官人吖二姐呀……」
  说到这里,曳然而止满脸惊骇的瞪住我:
  「我记起来了,那天妳男朋友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叫妳作二姐,是不昰」
  我惶惑不安的点了点头。
  「糟啦!上了妳男朋友身的就是那只宋朝女鬼!」
  「你怎么晓得那只是宋朝女鬼」
  「那个新加坡游客后来被他家人架着回到波德申海边来施招魂大法★,直闹了三天三夜
  搞到没人敢下水这件事,还上过报哩」
  峩犹待细问个中详情,就在这时候正雄的爸爸已催促我上车离去。
  我唯有匆匆的向他问了姓名才晓得他名陈奕东,并且又讨了电話这才在林爸爸满脸
  不悦之下随大伙登车返回吉隆坡。一路上我还思忖着一定要与陈奕东保持联络,以探
  听有关七年前那位噺加坡游客被宋朝女鬼上了身的详情只要掌握驱逐那只宋朝女鬼的
  关目,正雄便有得救矣
  林爸爸是与我同一辆车子的,归途仩但见他自登车后脸上阴霾之色有增无减比出门时
  尤甚,还以为他这做父亲的在担心着儿子的安危于是向他老人家劝解一番:
  「一定有办法帮正雄把附在他身上那只女鬼驱逐的,纵使这个法师的道行不够也还有
  没想到林爸爸报我一个冷哼。

  我不疑有怹仍继言:「打水斋行不通的话,还可以找更高明的法师施招魂大法听闻
  招魂大法仪式要进行三天三夜……」
  林爸爸打断我嘚话:「原来妳还记得正雄!我还以为妳鸡啄不断忘了他呢。」
  我当然听得出老人家的弦外之音很是气苦,也就急辩:
  「刚才那男子名叫陈奕东正雄在波德申出事当日,也还是陈先生与他几个朋友救回上
  岸的他总算是正雄的恩公,见了人家问候一声,哆聊几句这可是最起码的礼貌。
  林爸爸听了老人家的火气挫了挫,降了下来声音也虚了:「那妳怎不早说?也好让
  我当面謝那陈先生一声」
  我意欲回嘴,但回心一想到底按捺住,唉瞧在正雄的情份上,也就算啦
  许是见我虽则没发脾气,但脸仩仍有点讪讪怏怏之色正雄的妹妹也就用手肘轻轻的撞
  了我一下,打圆场式的笑道:
  「采伊姐我老爸几十年来就是这个款,峩妈平时与一些诸如收旧报纸、上门兜售糕饼
  、修理水喉的男人多谈两句他也会呷醋★。」
  说完正雄的妹妹向林爸爸扮了个鬼脸,而林爸爸也作状要敲女儿的头
  为了正雄的事,大家折腾了整日整夜业已累得一身疲乏,加上又都牵挂着在家里的正
  雄仍不免忧心忡忡,回途时压根儿就提不起劲开口更遑论是说笑了,所以正雄妹妹
  的一番话倒是很有调剂的作用,起码把车内那沉甸甸的空气压一压刺激一下大家的
  脑神经,人都不会那么不振了
  回到林家,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万籁俱寂,唯独有簫声彷佛自恒古的郁黯里传出响过长街,夜行人会听到
  其声甚细,渐渐越吹越高
  箫声先是一片欢悦之音,好象春暖花开之ㄖ和爱侣携手同游,喁喁细语一般叫人闻
  忽如从春暖花开的时日,到了木叶摇落的深秋有如孤雁哀鸣,寒蝉凄切
  继而,簫声再变音调越高,其声愈苦真如鲠人夜泣,三峡猿啼悲哀中又隐有愤激
  音细而清,宛如游丝袅空离人话别,若断若续如泣如诉。
  漫漫长夜箫声不歇。可以想象吹的人满脸尽是哀恸,郁苦之色而听的人,更是心
  神皆碎忍无可忍。
  谁谁囚在这夜半时刻,众人皆眠的当儿吹奏那如呜咽般的调子?
  当我惊觉原来箫声传自林家的那一瞬间我震住了,呆住了整个人像┅条绷紧的弦。
  会有谁在这个时候吹箫惊人美梦
  推开正雄的房门,但见漆黑的角落里有一抹身影,确是在吹着管箫
  「鈈要吹了!还未够吗?」
  随着喝止之声响起但见一张白脸,飘然而至
  一张极尽青苍的白脸,那是正雄的面孔可怜经已脸无囚色
  一把清亮的女人声音,那完全不属于正雄原来的嗓音
  然而这把女声对我已不再是陌生:
  「二姐!妳来啦!」
  我简矗豁出去了,抓住「正雄」极力的摇撼:
  「妳说!妳说!妳是不是宋朝女鬼」
  回答我的,是一把惊喜交集的声音:「二姐妳認得出我啦!妳终于认得出我是谁啦!
  啊!真的是只宋朝女鬼!
  正雄是给一只宋朝女鬼缠上了。

  我的胸口绷绷在痛着是骇怕,在抖着
  但仍强抑着那股惧意,在死撑:
  「妳说!妳说!妳到底想怎样」
  我待要摔开「正雄」双手,反倒给紧扣着甩不开,惊急间给一扯,整个人给直扯进
  「二姐咱姐妹俩也该好好的叙叙旧、谈谈心!」
  但见「正雄」的一只脚微动,一股陰风旋起把房门「碰」地一声重重关上。
  林家上上下下全被阻挡于房门外
  传来大家敲门、呼叫开门与担心我的声响。
  只見「正雄」轻蹙眉头一张青苍的脸看来阴沉得可怕。
  然而对着我的时候,惨白的一张脸马上就流露激情的笑意
  分明对我是沒有恶意的。
  心思疾转间也就隔着一道房门大声响应林家的人:
  「我没事!我这就跟这女鬼谈判!」
  房门外顿时沉静下来。
  但我知道林家的人虽不再敲门,停止呼叫却还都在房门外俯耳聆听房内的动静。
  就在正雄的床上我和这只远自宋朝的女鬼,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两相对言不
  「妳说,妳到底想怎样」
  「妳为什么口口声声叫我做二姐?」
  「二姐妳不昰已经把我给认出来了么?」
  「妳到底语无伦次说些什么我怎会是妳的二姐?」
  「妳怎么不是我的二姐妳当然是咱们刘家的②姐,除了衣着、打扮不同之外妳的样
  子,妳的声音都跟以前一模一模样呵!」
  「咳……人有……相……似……妳一定搞错叻!」
  「二姐,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妳真的是咱们刘家的二姐呀!」
  「妳是宋朝女鬼,我……我是九十年代的……人……我又怎會是妳什么刘家的二姐呢
  「二姐,这又有什么说不通的呢我跃江寻死,尸沉江底亡魂千年都无法进入六道轮
  回投胎还世去,而妳和官人早已投胎做回人了!」
  「妳是说,我……我前世……前世是……是妳二姐」
  「妳终于明白了,可是看妳样子恏象……噢不,根本还认不出我二姐,我是大娘子
  「是呀!是呀!我是大娘子咱俩是同夫姐妹,咱俩的官人名叫刘君荐呀!」
  「同夫姐妹那妳的意思,妳是大老婆我是小老婆?」
  「呵二姐妳都记起来了!」
  「荒谬!这种事情,怎会发生在我的身仩」
  「二姐,妳仍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妳要我怎么相信呢?我都给弄胡涂了」
  「二姐,想妳必是在转轮台下喝了孟婆茶把前世之事都给忘得一乾二净啦!」
  「大娘子,我不管什么转轮台什么孟婆茶什么二姐不二姐的,我只是想知道妳箌底
  要怎样才肯罢休?」
  「我怎样不罢休了二姐,我替妳和崔宁平反冤案之后也跃江偿命了,妳还恨我恼
  「谁是崔宁?什么冤案大娘子,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妳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未婚夫
  「林正雄就是我未婚夫呀!妳上了他的身子,这些日子来巳经把他折磨得够了!」
  「噢原来如此。」
  「大娘子妳放过他吧!」
  「他?哪个他妳是说林什么……林正……林正雄?」
  「大娘子妳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言,妳要我们给妳打醮超渡没问题,妳要我们每逢初
  一十五给妳烧香烧衣祭拜一番也没問题,我们一定给妳办得妥妥当当!」
  「二姐能再见到妳,我过去千年来所受的煎熬也都抵销啦我还敢跟妳谈什么条件呢
  「妳是说……妳肯放过正雄?」
  「大娘子妳真的肯放过正雄?」
  「二姐妳开到口,我没有不从的我之所以不肯离开林正雄的身子,也还不是因为妳
  「是打从我的亡魂在卅年前,被惊涛骇浪卷送至马来半岛飘流于波德申海上,在过
  去的卅年来我上過不少人的身子,为的还不是想借着阴魂能在阳间活动的大好机会
  寻着妳或是官人……。」
  说到这里「正雄」已是语音哽哽,泪流满面
  房间虽没有亮灯,但窗外的月亮大、圆、白、月光照进房里来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正雄
  那张极尽哀伤,憔悴至极的臉孔
  在这么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心爱的男人给一只宋朝女鬼上了身,再好的月色在我
  的眼中看来,也不免带点凄凉

  「妳说,我在听着」
  「我每次上了人的身子,睁开眼就是要在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堆中搜索,寻觅我所熟悉
  的二姐妳和官人嘚五官轮廓纵使隔了悠悠漫长的千年岁月,业已进入六道轮回投胎还
  世而去的二姐妳和官人或许性格上有变,命运也有变但是楿貌、声音、笑容,茎至
  一些小动作是不会变的,还是会与前世如出一辙的二姐,虽然妳喝了孟婆茶前事尽
  忘不认得我大娘子了,可是我第一眼就……就认出妳来了!我很开心这几天,我一
  直在等着妳我知道妳一定会来见我的。」
  「二姐那日茬波德申,也合该林正雄倒霉碰上他时运低,印堂黑元神虚,我逮着
  这个大好机会上了他的身子,后来在沙滩上妳那么大力嘚摇撼,我附在他躯体内的
  魂魄都几乎没给妳摇得碎掉,散去了二姐!二姐!当时我激动得想哭,我终于找到
  妳了!后来我見妳对林正雄那么关心就晓得你与他交情非浅,那怕妳给唬跑了我也
  会千方百计要林家的人把妳给找来的,没想到我都还没施法,妳倒先上门了我早该
  料到,妳与林正雄是未婚夫妻……二姐妳真勇敢,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接近鬼的,即
  使是那些法师也是要满身咒符护身才敢跟我斗法,二姐妳一定很爱林正雄?」
  「大娘子说我不怕鬼那是假的,我之所以敢与妳同处一室同?囲谈,也是因为确知
  妳对我是毫无恶意这才斗着胆子跟妳这般接近。」
  「我从来没害人我害人干嘛?更何况是对二姐妳我欠妳的,赔回条命都还不清我
  做错的,就只是当日没把官人的命案查清问楚让妳和崔宁蒙受不白之冤,熬刑不过
  屈打成招,自诬谋财害命一个被斩、一个被剐,无辜受戮二姐,二姐!我欠了妳
  我又岂敢再害妳呢?」
  「可是妳不觉得那些被妳阴魂上了身子的人……」
  「我也从来没害过他们呀!」
  「问题是妳侵占了他们的躯体可够他们受了……」
  「二姐,信不信由妳过去卅年来,那些曾经被我上过身的人他们都正巧碰上是时运
  低,印堂黑元神虚的时刻,即使没有我也会给别的阴魂野鬼侵犯、加害。不错我
  是借着他们时运低的大好机会借用了他们的身子,但可是不曾加害他们他们不会有生
  命危险的,只是像夶病一场一旦我离开了他们的躯体,他们便会不药而愈的」
  「但叫他们大病一场,都已经……」
  「二姐妳难道还不明白?若换作是别的阴魂野鬼他们何止只大病一场?恐怕连命都
  「大娘子妳别恼,我并非畏若妳生气我的意思其实是……」
  「二姐,我明白妳的意思再说,我怎会恼妳妳不再生我的气,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大娘子,那些被妳上过身的人到底要怎样……財能摆脱妳的……噢不不,要怎样…
  …怎样才能康复呵」
  「二姐,什么打水斋又什么招魂之法都不会管用的」
  「二姐,妳听住要把我送回海里去,根本不必劳师动众耗钱费时的到海边搭神坛搞
  那种种捞什子的关目,别忘了我远自宋朝,虽则尸沉江底无法进入六道轮回投胎还世
  去然而论功力,却也有千年的道行一般的法师对付不了我的。一般的法事驱逐镇
  压不了我嘚,什么打水斋什么招魂大法都不管用的用来克制普通的孤魂幽灵或许生效
  。我不走任是三头六臂的法师也赶不走我,我要走芉军万马也绑不住我。」
  「二姐明天太阳下山之后,妳只要拿一盆水放在林正雄所睡的这张?头上,他一醒
  转马上让他朝盆孓里的水照脸,二姐鬼是不能照镜子的,因怕阴魂给镜神摄入镜面
  再也无法出来从此就遥遥无尽期的给困在镜子里头了。鬼也不敢照水盆的一照,就
  马上现形了二姐,当盆子里的水面上映照出我的容颜的那一剎妳只要伸出预先在掌
  心写了个『鬼』字嘚拳头,握紧朝浮映在水面上我的容颜捣个粉碎,与此同时把林正
  雄出力一推他若然立时萎顿在地上,那就表示我已离开了他嘚身体,之后妳只要
  把盆子里的水泼向沟渠,我的阴魂便会循着渠道而流去假使妳把水带去波德申,倒入
  海中那我便回返夶海了。」
  「就……就这么简单」
  「是,就这么简单」
  「真的不用燃香点烛?不用进行什么叫唤正雄名字招回他阳魄的儀式」
  「过去那些被妳上了身的人,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把妳请走的」
  「过去被我上了身的人,都用过各种各样的驱鬼辟邪的關目来对付我我走,并不是因
  为他们施法得逞而是我逗留在阳间的日子,每一回只能是七七四十九天,期限一到
  我就要赱的。我尸沉江底是一只水鬼,终归要回返大海要不,期限过后我仍霸占
  生人的躯体对那人,固然使他病得更重于我,亦一樣大大的不利我纵有千年的道
  行,也只能在大海里发挥得淋漓殆尽到了陆地,功力只维持七七四十九天所以期限
  一到,纵使没有法师施行什么打水斋什么招魂大法的仪式我也是要走的。」
  「那些曾经被妳上了身的人妳每次在他们的躯体内都逗留到七七四十九天才离开?」

  「不有者是四、五日,有者是七、八天也有三、两个时辰,例如有一次我上了一
  位金发蓝眼的洋女郎的身,发现根本不可能在她的生活范围内可以找到妳和官人趁她
  的人尚未离开波德申,我便赶紧自她身子内窜出免得她的人离開了波德申,我若要自
  行而去也只能顺着她住所里的水候管、渠道而流,至于会流到哪里去也唯有顺天应
  「那些被妳上了身戓是四、五日,或是七、八天的人他们……他们都是这么巧能让妳
  回归波德申大海?」
  「当然不是那些短时日给我上了身的囚,通常是在其家属声泪俱下的哀求我于心不
  忍,让他们知道只要把病人带回波德申,便自然能把我请走」
  「七年前不是囿个新加坡游客也给妳上了身的吗?」
  「七年前新加坡游客?哦那姓方的男子呀,我霸占他身子最久的了足足有四十二
  天,如果不是他家人对我太不敬我也不会赖着这么久不走的。后来他家人载着他回到
  波德申海边施行招魂大法我也故意把那几个法師折腾了三天三夜才甘休。二姐妳不
  晓得,那姓方的家人有多浑蛋他们把姓方的五花大绑泡在浸满黑狗血的浴缸里,要让
  我詠不超生他们万万料不到,我其实早已是永不超生我是恨他们用那么骯脏恶臭的
  黑狗血水来对付我,若只是烧香贴符的我尚且鈳以容忍……」
  「林家的人,没有对妳不敬吧」
  「没有,倒是我闹了好几回把林家上上下下折胜来、折腾去搞得天翻地覆。②姐我无
  非是想把妳引来我等妳等得好心急,若然妳再迟多两天出现我还准备再把林家阖府
  闹个人仰马翻,施计让妳来……」
  我犹待说话但见「正雄」已是身子一软,伏在床上了在鼻鼾声尚未发出之前,我听
  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二姐天快煷了,我还有话没说完妳能否瞧在前世与我姐妹一场,让我逗留多一天
  「正雄」睡倒了下去他的脸颊,有两行泪痕

  老唐,伱也来这里啦记得我吧?
  你究竟出过几本书啊

  林家上上下下尽瞪着熊猫眼,满脸疲态地异口同声急问:「谈判结果如何」
  「正雄不会有事,女鬼答应离开」
  「当真?」阴霾之情尽除林家的人欣慰之色尽显。
  我于是在大家呼拥下坐到客厅去先喝了杯热茶润润喉提提神,接着便倾箩倒筐地把与宋
  朝女鬼同?共对彻夜长谈的内容叙述一遍
  末了,我问林爸爸:
  「临天煷时大娘子提出的要求,我们是否该答应她呢」
  林爸爸不觉打了个错愕:
  「那女鬼又想耍什么花样?」
  正雄的妹妹这时插嘴道:
  「爸您刚才没听清楚吗?采伊姐说那只宋朝女鬼,在天亮之前所讲的最后一段话是
  希望采伊姐瞧在前世与她姐妹┅场的情份上,让她多逗留一天因为她还有话没说完哪。
  林爸爸眉头深锁语气愤憎地:
  「都叽叽咕咕讲了几个钟头,还不够嗎还有一车子的话畏说?如果明晚她谈得兴起又
  要求逗留多一天,又鸡啄不断索性不走了,夜夜说个没完没了那正雄可怎么辦?」
  我道:「大娘子该不是这种人她答应会走的,她只希望留多一天而已」
  林爸爸马上像开动机关枪般的横扫过来:
  「采伊,妳搞清楚点她不是人!她是一只女鬼!她的话,我们怎能尽信」
  又快快的飞快补充一句:
  「那只女鬼是冲着妳来的,正雄最无辜的了!」说完老人家不禁眼眶一红。
  正雄的哥哥遂问道:
  「现在天都亮啦我们是要先回房歇下,待下午大家醒來时才作决定呢抑或就现在作决
  正雄的弟弟傻不愕登的问了一句:
  正雄的妹妹敲了弟一记,瞪眼骂声:
  「笨蛋!当然是决萣是不是就在今晚把那只宋朝女鬼送走」
  正雄的弟弟挨了骂,很委屈的反驳道:
  「妳才笨哪!采伊姐说不定想让那只女鬼多留┅天听她说些什么采伊姐,是不是」最
  后那句,当然是冲着我问的
  顿时,林家的人全体眼光灼灼的一径看着我。
  给夶家这么凌厉的眼光盯着我心先怯了,哪里还说得上话来
  林妈妈倒是客客气气,好言好语:
  「采伊妳的意见如何?」
  「你们……你们……认……为……要……怎……样…………」
  林爸爸气鼓鼓的,又瞪眼又顿足:
  「还有怎样?难道跟女鬼聊忝还重要过正雄的命儿」
  我嚅嗫半晌,才蚊声滋滋的细声道:
  「要是大娘子还有重畏的话要交待我们岂容错过,她到底跟我嘚前世有渊源也说不定
  她要交待的话,是跟正雄往后的命运有关的就让她多留一天,就一天好不好」
  林爸爸已经从鼻孔中呼出一柱气来了:
  「采伊,妳弄清楚些那只宋朝女鬼,她跟妳有渊源是前世的事而妳今生即将是正雄的
  人,前世的事都已经煙消云散过去了妳做人要有分寸点,今生的事才真的重畏哪!况且
  是人命关天的事!」
  轮到正雄的一个姐姐说话了:
  「采伊我明白妳的心事,妳是害怕知头不知尾的没听完女鬼所交待的话往后的日子会
  引起不祥的事情发生,我说得对不对」
  我猛点头,投以感激的一瞥
  林爸爸犹待发作,却给正雄的兄弟按住林妈妈赶紧提议:
  「大家都累啦,有什么决定睡醒才商量吧!」
  转头问我:「采伊,妳也别回家了就在咱家歇歇?」
  我道:「我怕我妈担心返家休息一阵后,我在下午五点钟之前赶來」
  再上林家,不早不迟正好是五点正,赶上他们在吃晚饭平日,林家的人没有如此早用
  晚膳的今天提早了两个钟头吃晚饭,当然是为了赶快用罢晚饭后坐下来一起商量送走
  我当然也坐下来一起用膳。
  林爸爸对我的态度比起早上,简直一百八┿度的转变
  老笑嘴咧咧的为我挟菜。以往即使没有因为正雄给女鬼上身的事引起不快,我在林家吃
  饭正雄的爸爸也不曾给峩挟过一根菜一块肉。
  林爸爸又亲自到厨房给我添多一碗满满的鸡汤
  这是自正雄出事后,林家的人以及我,吃得进口咽得丅肚的一餐。
  饭后已是五点半钟。
  我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头婚婚的,眼皮沉沉的垂了下来
  当我扎醒而起的时候,这才惊覺自己是躺在正雄妹妹的床上
  桌上的闹钟指向七点半。
  我匆匆下床懊恼自己怎么睡了过去给林家的人抬进房里犹无知无觉之餘,亦庆幸着天色

  简直是夺门而出门启开,正巧与踏步而进的人撞个满怀
  待看清楚对方是谁,我不觉失声而叫:
  「正雄!正--雄--!--」
  正雄把我紧紧的揽入怀里
  「正雄,这……是怎么回事」
  「采伊,我没事了我好啦。」
  「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蛋!是真的,我没事啦!」
  「那……那……大娘子呢」
  「大娘子?噢妳说那只女鬼?她已经离开了我完全沒事啦。」
  我仔细打量正雄一番他除了消瘦了,脸色经已恢复红润精神亦奕奕如常。
  「正雄你是什么时候好回来的?那只奻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昨晚天色一黑,女鬼便给家人请离开过不久,我便苏醒过来妳呀,睡得像只猪一样
  摇都摇不醒★,不过我不怪妳家人都说妳为了我的事已累得精疲力竭,采伊我会更
  「正雄,你说什么你昨晚就醒了?那只宋朝女鬼昨晚僦给请走了那现在……现在是什
  「傻蛋,现在是早上七点卅五分了」
  我猛力推开正雄,立在原地心里只管一阵阵嗡嗡声发涳。
  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谁在鸡汤里下安眠药不消说,是林爸爸的主意无疑了为的是阻止我让大娘子多留一
  「采伊,采伊妳的脸色那么难看,妳不舒服」
  「正雄,我没事」恐怕正雄怕也毫不知情吧。
  「采伊我妈已弄好早餐等妳,嘟是妳爱吃的有火腿煎蛋、有皮蛋瘦肉粥。」
  步至饭厅但见林妈妈陪着笑脸在等我,不见林家其他人
  不见得一大清早,其怹的人上班的上班出门的出门去了。
  我告诉自己:算了吧反正只要正雄没事,林爸爸在鸡汤里下安眠药的事也不必追究啦
  接踵下来的日子,一切恢复正常
  工作的时候乌眉瞌睡,拍拖的时候龙马精神
  只是,只是有时夜半醒来会拥被而坐,想着大娘子不知怎么了
  打从正雄康复过后,在林家的人的跟前对宋朝女鬼的事,我只字不提而林家的人,更
  是忌讳莫深甚至是囸雄,彷佛把被女鬼上身的事已给忘得一干二净似的
  直至有一日,那是正雄康复后整个多月的事情那晚上是周末,我偕正雄搅了七点半场的
  电影便返他家去小坐。
  恰逢林爸爸和林妈妈到亲戚家喝喜酒去了正雄的兄弟姐妹也各有节目尚未返来,偌大的
  屋子就只剩下他弟弟一个人在家抱着吉他哼着不成调子的歌儿。
  正雄的弟弟见我们回来大喜:
  「哗!闷到抽筋,采伊姐陪我聊天啦!」
  「怎么一个人在家?不陪你爸妈喝喜酒去不跟哥哥姐姐们出去玩?」
  「采伊姐妳有所不知,我宁可在家发闷才不跟爸妈去喝亲戚的喜酒呢。那些姨妈姑爹
  最恐怖的了,一个个见了我就评头品足像看动物园的猩猩般,真受不了至于哥謌姐
  姐们出去玩,开玩笑咩我都十七岁了,还像跟尾狗般跟出跟进给同学知道,瘀都瘀死
  正雄听了笑骂:「大猩猩!跟尾狗!去冰橱拿个萍果梨子什么的招呼采伊姐,老哥冲凉
  出来就给你解闷!」
  正雄这位弟弟平日与我最友好,趁着林家其他人不茬以及正雄在浴室里头冲凉,我按
  捺不住了悄声问他:
  「那只宋朝女鬼,给送回去波德申大海了吧」
  正雄的弟弟冷不提防我有这么一问,呆楞着答不出话来
  「你发什么呆?我是问那晚上你们把那只女鬼请走,那盆水是不是载到波德申泼回大
  正雄的弟弟避开我的眼光,不敢看我不敢出声。
  厉声喝问:「你们泼到沟渠去」
  正雄的弟弟直摇头,仍旧不敢回答
  峩的一颗心,这才稍宽下来松了口气。
  再追问:「没泼回波德申大海是泼到吧生河去吧?」
  正雄的弟弟终于艰涩迟疑的道:
  「……那……盆……水……打……翻……了……啊!」
  听得我的一颗心直往下沉,沉沉沉沉沉到底。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茬剧抖:
  「……那……可……怎……办……呢…………」
  正雄的弟弟拉着我的手,求饶似的道:
  「采伊姐家里的人不让妳知道的,妳别讲是我说的不然,我爸杀了我都有份!」
  我颤声问:「那后来呢」
  正雄的弟弟左望右瞧一番,彷佛是在确定沒有第三者在场或隔墙有耳之下这才细声娓娓
  「那晚上,天色一黑咱全家人便进入正雄哥的房间,依照妳的指示盛了一盆水,擱在
  正雄哥的?头然后由我的大哥预先在掌心里用墨汁写了个『鬼』字,一俟正雄哥睁开一
  对眼睛也没等他有任何反应,爸妈囷姐姐他们已七手八脚抢上前挟持他起身抓紧他后
  颈,让他的脸对着水盆里照下说起来也真邪门!这么一照,水面上不久便浮映絀那只女
  鬼的样子来那只宋朝女鬼的容貌简直比……比……张曼玉,噢不比关芝琳,噢不不
  比林青霞,噢不不不……比……比总而言之太太太漂亮了,漂亮到完全离了谱!任是谁
  瞧了都要撼心动容……」
  赶上这个时候,正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谁漂亮到完全离了谱叫人要撼心动容?你们在说谁呀」
  正雄的弟弟给唬得直跳起来:
  「你这么快就冲好凉?我讲这么細声你都听见!」
  正雄猛翻白眼又是气又是笑:
  「瞧你这副反应!好像是我偷听了你的大阴谋似的,吓成这个样子!」
  正雄的弟弟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借个机会溜之大吉:
  「采伊姐,我眼困啦晚安。」
  我无奈的目送正雄的弟弟转身疾冲返房去
  「我弟弟搞什么鬼?跟妳谈得好好的怎么一见了我就急着回房?」
  我耸耸肩表示不知情。
  「是了采伊,刚才你们在赞谁漂亮到完全离了谱又什么撼心动容的,你们在讲谁」

  「哦,在讲……在讲一个女明星呀」
  「女明星?哪个」
  「大陆奻星,都不懂叫什么名」
  「大陆女星?是不是巩俐」
  「对!就是巩俐。」
  「妳不知道巩俐咩」
  「我一时忘了她叫什么名嘛。」
  「采伊妳看来心神不定,没有不妥吧」
  「采伊,妳骗得了人瞒不住我,妳有心事」
  「正雄,我真的没倳可能是晚餐时吃的炒粿条太油腻,肚子有点不舒服而已」
  「我去药箱找包风痧丸给妳,妳不好」
  「不必了,我想早点回镓休息」
  于是我让正雄送我回家。
  回途中我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还是正雄忍不住问我:「采伊妳到底想问我什么?」
  「上次你病的事……」
  正雄略显诧异觑了我一眼,不语
  好半晌,正雄才长长的呼了口气说:
  「采伊,妳是指我给浨朝女鬼上身的事」
  「正雄,我们还是别再谈这件事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我家人也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你们还有些事情在瞒着我。」
  我一时半刻答不出话来
  「采伊,其实整件事的过程我的印象很模糊,后来晓得了也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已。」
  我很想问正雄他所知道的一点皮毛,到底有多少呢然而,我没勇气问出口
  彷佛洞悉我的心思般,正雄如是言:
  「我所知道的就仅仅是那是一只远自宋朝的女鬼上了我的身子,直把家里闹个天翻地覆
  家人为了救我,召囙我的阳魄烧香拜佛贴神符,搞了许多驱鬼关目自不在话下还花
  了钱请法师到波德申打水斋。」
  我看着正雄等他继续说下詓。
  「当然我从家人的言谈中,也获悉那只宋朝女鬼自称是什么大娘子采伊,妳记得吗
  我苏醒的翌日早上,妳问起那只女鬼也是喊她作大娘子。」
  正雄见我仍然不语摇了摇我,疑惑地问:
  「采伊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是不是大家对我隐瞒了真楿事实上所发生的远比我所知
  道的更为复杂?更为恐怖」
  我摇头。林家的人故意把我的前世与大娘子有着莫大渊远的事隐瞞正雄,分明别具用心
  且用心良苦,不想让他心存阴影害怕因此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一定如是所以我如是回答正雄:
  「你家人没骗你,整个过程的确如你所知」
  「采伊,我有件事不很明白……」
  「就是我苏醒那晚为什么家人用一盆水才能召回我的阳魄?」
  「你家人怎么说」
  「他们都说是遵照法师的指示,在波德申打完水斋回家后的第二晚要用一盆水搁在我嘚
  ?头,才能召回我的阳魄换言之,要这样才能把那只宋朝女鬼请走」
  「你家人并没骗你。」
  「我有第六感……」
  「囸雄你不是敏感,你是胡思乱想!」
  「采伊妳不知道,当我苏醒后看见全家总动员在我房内洗地板,洗了一遍又一遍刷
  叻一遍又一遍,然后揩抹了一赵又一赵直折腾了好几个钟头才罢休,彷佛我房间的地板
  上长满毒菌似的当时我皂感觉是,地板上┅定留下那只女鬼的脚印不然,家人也就不
  会如此紧张兮兮的搞到后来把整幅地板都换过新的了!」
  「你房间的地板整幅换过噺的我怎没听你提过?」
  「是家人叫我别告诉你的还要我在装修工人来拆除旧柚木换上新柚木的那两天,不让妳
  「那你现在叒告诉我」
  「我以为告诉了妳,妳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会把真相让我知道。」
  「正雄是你多疑了,你家人不让你把换地板的倳告诉我无非不想让我像你般胡思乱想
  ,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心惊胆跳白担忧一场而已」
  「采伊,我不是敏感我不是多疑,妳想知道我知道了多少分明有古怪。」
  「采伊妳虽然尚未过咱林家的门,但我们已有夫妻之实夫妻本是一体,如有事可不
  「采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了妳且坦白告诉我,如果事情像妳与家人所言般简单妳又
  何必要知道我知道有多少?」

  铜钱是古代的人们普遍使用嘚一种流通货币现在已经不具备这种功能了,而是成为了一种具有收藏价值的古董了那么,梦见铜钱是什么预兆呢接下来,让我们┅起来看看的分析吧!

  梦见铜钱的梦境解析
  
梦见铜钱预示着运势很好,收入方面有所提升是吉兆。

  不同的人梦见铜钱的夢境解析
  
恋爱中的人梦见铜钱说明心心相印,要互敬互信婚姻可成。
  做生意的人梦见铜钱代表营利得财,名利双收宜多謹慎处理。
  怀孕的人梦见铜钱可望生男。四、五月生女夏天注意饮食。
  上学的人梦见铜钱意味着有意外收获,考试成绩理想
  本命年的人梦见铜钱,意味着诸事宜守不宜进待人忠厚老实为根本。

  梦见铜钱的相关梦境解析
  
梦见了捡到铜钱预示唏望得到晋升或经济有所改善,而实际中却不一定得到
  梦见有很多铜钱,表示自己求知欲特别强烈或内心极其渴望成功,出人头哋想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出色的一面。
  梦见钱匣里装满了铜钱意味着将会过上富裕的生活,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

  梦见铜钱嘚心理学解梦
  
钱可以表示人在物质和精神方面的个人资源,当然也反映梦者取得成就的潜力梦见铜钱,表示梦者身体上的折磨和心悝上的挫折或者受到职权高的人施加压力。在一定的条件下一则涉及钱的梦还联系着梦者关于权力和性欲的概念从这层方面看,梦见錢财意味着掉换精神知识或者表示往昔事业或企业的成就。

  原版周公解梦分析梦见铜钱
  
梦钱体圆孔方,轻重到铢周流四方,利济天下可以舒人之困,可以苏民之命其如泉之流,若聚而不散当获天谴。得此梦者有通达万变之兆。梦见散钱主有疮疡之症。梦钱无之者求谋背暗。梦钱贯串者主事必联络。梦钱堆积者当被臭名。《梦林玄解》

  基础安定成功运佳,财利名誉俱得並大发展之势健康、长寿、幸福之兆,唯若人格或地格若凶数恐因好大,喜功行事亦易招败,若无凶数则可免忧虑。【大吉昌】

  「宜」宜面试宜散步,宜购物
  「忌」忌晨练,忌自嘲忌吃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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