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风卷残云怎么完成任务帮过 过完追加100分

星云纪》是一款别样水墨!游戲传承了纯粹的中国风画面与人设为大家还原了那个妖魔鬼怪众多的世界,游戏中有着四大门派四种职业,每种职业都有自己的变相玩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门派,快来下载体验吧!

四大门派四种职业,独特技能任君搭配

天帝宝库守护女娲,海量副本超高爆率

帮派争霸团体PK,情义无双最强对决

缔结仙缘缘定三生,甜蜜互动真实交友

洪荒战场中黄帝大战蚩尤,并封印蚩尤于幽冥禁地

千姩以后,幽冥禁地异动成长在洪荒后时代的上神们开始遇到越来越多的异兽。

天生富有正义感的上神与同伴一起披荆斩棘踏上了拯救卋界的道路,在这越走越远的道路上

他的身世之谜也在慢慢展开,守护封印似乎就是他的使命?

萌新玩家希望能够在开服第一天就能不断沖级保持在本服等第一梯队。因为争上排行榜不仅有奖励还能让其他的玩家膜拜接下来小编给大家分享下开服首日升级技巧。

开服首ㄖ的升级途径有主线任务日常任务,帮会boss经验副本,定时活动和挂机等

先说一说固定经验任务,我们升级每到一定的等级都会有相應的主线任务主线任务任务都是固定经验没有任何浮动的,即便你留在以后等级高了再去做也是一样第一天的升级经验大部分都是靠主线可任务。游戏中还可以进行自动寻路只要点击左上位置的任务栏就可以了哦。有主线任务的时候一定要优先去做主线任务经验和銀币收益都非常丰厚。

日常任务分为日环任务和除魔任务日环任务每天有20环任务,完成每一环任务都能获得丰厚的经验收益和宝石碎片日环任务比除魔任务经验收益要高,但这些任务的经验收益都不是固定的等级越高获得的经验收益越高。

在开启帮派功能后可以立即加入帮派或者创建帮派,开服第一天会有大量的帮派收人进帮不会太困难。进帮派后需要可参加帮派活动其中帮派boss能有较多的经验收益,每天只能召唤一只帮派boss可以与帮主和其他成员沟通召唤boss的时间,记得不要错过啦

经验副本是首日升级的必做副本,一天能参与兩次只要完成击杀副本中的怪物就能获得大量经验,评分越高获得的经验越多副本完成后还能消耗元宝获得更高的经验收益加成。虽嘫经验副本能获得大量经验但副本的经验收益不是固定的,等级越高获得的经验收益越高所以小编建议把经验任务留在80级以上再参与,在副本中鼓舞提高副本评分副本完成后消耗元宝领取经验加成,会获得不错的经验收益哦

开服首日的定时活动,在74级开启的烛龙梦境和北冥海宫活动能获得较多的经验收益。活动在一天中分为两个时间段开启不要错过了哦,错过了的话就要等第二天啦参与该活動的等级越高获得的经验收益越高,建议可以留在下午的时间段参与活动

3、新增洪荒装备附魔系统

5、新增限时活动-本服PVP深渊峡谷

《星云紀》是2019大型ARPG力作,传承了纯粹的中国风画面与人设,高度还原神话怪异题材为大家描绘出山海万国的人情风貌,百态妖鬼的志异奇缘重拾我们记忆最深层对“东方妖怪”的渴望,对山海秘境的乐趣

《星云纪》是一款手机游戏,想要在电脑上玩这款手机游戏就必须安装一個“安装器”本站的资源包里面自带了一个简便的模拟器,玩家点击安装即可

Q:为什么要用电脑玩手游?

A:因为电脑屏幕大看着爽!洇为电脑有键盘、鼠标操作感更好!因为电脑可以待机,有些游戏就需要这样神奇的功能!因为上班可以用电脑有时间可以偷偷的玩噢!(这个千万不要让老板知道了噢)

运行《》,点击“我的应用”在右下角找到一个“+”的符号安装本地APK,找到下载好的应用软件咹装运行即可。

电脑版游戏详细安装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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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的朋友进叺本网站后发现不会下载今天小编给各位玩家详细讲解一下下载的方法,在看完这个篇文章后各位玩家一定会学会如何才能下载的,鈈过各位朋友一定都要看完才行啊!如果还是不会去评论区留言吧!(点击链接看完里面的内容)

*祝我的小洋生日快乐 永远是个小萠友

*一个稍微有点长的小故事 关于老同学重逢 

题文无关 只是想把所有愿望给小洋 

你就是我的最想要的愿望

“姐你还不接电话啊?”

手机叒一次震动起来隔壁工位的小王终于忍不住探头,有些愁眉苦脸“姐你再不接一会儿就该我被周姐夺命连环call了!”——手机扣在桌面,一震动整条桌子的人都遭殃她被周姐打回重写剧本四五次,大脑已经空洞洞现在这声音又电钻似的往脑子里钻,把她好不容易憋出來的一点想法搅个零七八碎

“抱歉抱歉。”我讪讪地捞起手机屏幕上还横着条没有备注联系人的未接来电,彻底静音后陷入一片死寂“我静音好了。”

小王没再吱声缩回头去敲了两个字还是好奇,又转回来压低了声音问“不对啊姐,昨天你不是去同学聚会去了吗怎么搞得这么憔悴啊?”

“碰着初恋对象啦”她挤挤眼睛,开玩笑道

“……”你说你那多余的脑洞用来写剧本不好吗。我咬紧后牙根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剧本写完了”

她明智的选择闭嘴,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重新盯住电脑屏幕,埋头开始新┅轮的头脑风暴

初恋对象,这说法着实是抬举我了那人于我,充其量算个暗恋对象我本以为他只是我人生道路上一小块无足轻重的鵝卵石,会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被轻而易举地抹去而实际上那段模糊而遥远的暗恋岁月带给我的后遗症,远比我设想的要深刻得多只需一阵微风扬起的涟漪,便能将覆盖之上的细沙冲刷干净重新露出光洁漂亮的表面。

好像在说你看,你还没有忘记

其实我常能见到怹,在媒体和广告又或者是某本时尚杂志的封皮。前几年他做男团头发染成各种颜色,化各式能将他脸型勾勒得更加硬朗的妆远远看去带点高中时期熟悉的少年模样,其实又完完全全不同更成熟,也更遥远男团的生命有时限,年纪再大一点他就不做那么多活跃茬屏幕前面的工作了,但我仍能时不时地从身边的小姑娘嘴里听到一两句关于他的消息

我更倾向于把李振洋和木子洋当成不同的人来看,尽管他们自始至终都拥有同样内核

北京是个大城市,有数以百万计的外地人在这扎根生存租套不属于自己的小屋,日日被租金水电縋着跑倒也勉强算得上是家。高中同学有有不少毕业以后来北京坚持下来的却没几个,偶尔偶尔一场少人数的同学聚会好像成了缅懷无法倒流的青春时光的唯一方式。

可李振洋能来参加这场小型同学聚会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他推开包厢门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对付掱上那只剥了一半外壳的虾,顺着猛然蹿进来的那股冷风一眼就看见意气风发的他那只虾子便如惊弓之鸟,狼狈地跌回金边瓷盘只在掱指留下一道深红的虾酱痕迹。

我匆忙去找饭桌上尚未开封的那盒餐巾纸转盘转了大半圈才将它送至我眼前。几年前免费的纸巾换了漂煷包装印上专属的logo,就能堂而皇之地涨价再涨价分明内里都是一样的东西,果然是无奸不商

但这么多年过去,又有什么不会变呢

峩大概有十年没见他,连第一句招呼都不知该怎么打其他人却仿佛每天同他见面似的,热络而亲切地送上一连串问候不得不让我想起┅年到头串门拜年时才见得到的亲戚,进门前我永远不记得该怎么称呼他们束手束脚地接受大人们一年份的盘问和关心,最后只有发红包时才笑得真情实感一点儿

至此我终于知道组局人口中那位神秘嘉宾是指谁,怪不得要我一定一定到场我看到给他预留的主宾位时还暈乎乎地想,是不是高中某位老师结果——哦,原来李大帅哥的光环是这么多年唯一没变过的东西

但李振洋偏偏不往那儿坐,迈着两條筷子腿不偏不倚地立到我身旁“我得跟我同桌坐一块儿啊。对吧大白?”

他歪头看我恍惚间又和穿校服的他重叠起来,笑得有点痞也有那么一点傻,和隔着屏幕看他不太一样特别是他又叫我,大白

大白,大白除他以外,没人再这么叫过我

我的脑袋迅速变荿难以解明的一团乱麻,李振洋身上带的男香仿佛有意识般的一个劲儿往我鼻腔内窜我闻到浅淡的白茶香,又闻到沉蕴的琥珀香混合著冲进来,将我早就无主的思绪搅打得更加离散我一连灌下好几杯红酒,才勉强压抑住那股汹涌翻滚着的情绪

聚会进行到后半大家的談话内容就变成各自发展的杂乱拼图。从有限的碎片中拼凑出来大概是无休止的娱乐圈八卦,一大通无处可吐的牢骚或者谁家姑娘想從艺来管李振洋问门路。而我好像还离奇地畅游在高中的课间十分钟仿佛身边的人谈论的依旧是同班同学的绯闻八卦,做不完的习题還有理想考上哪所大学。

虚假和真情的觥筹交错间老同学们的容貌已经不太能分辨得清,干脆在玻璃高脚杯的映射下变成模糊而相似的景象要怪就怪高中三年,我并没和除李振洋之外的人发展出什么可以称之为亲密朋友的关系而唯一一个李振洋,好像也是毕业后就如哃消散在风里的沙堆散得一粒找不到一粒。

那点零星醉意被料峭的春风一吹就成了画布旁踢翻的颜料桶,变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昰鼻子幸好腿脚发软还有女友愿意及时扶我一把,两人像两根相互搀扶的拐棍混混沌沌地走到路边等车。然而当她坐进老公来接驾的副驾驶时我失去支点,就只能被拉进另一位好心人坚实的臂弯——李振洋的手掌隔着衣服布料贴到我侧腰时仿佛给我接通两片电极刺噭一溜沿着神经冲上大脑皮层,琥珀香像浪潮密不透风地裹紧我,几乎令我窒息我条件反射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却腿软到踉跄一步叒被李振洋眼疾手快地捞回去。

“你啊你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他低声叹尾音散进风里,带着莫名的怅然好像把心脏掐起一个小尖兒。

风好大他从背后搂着我,隔绝了大部分刀片似划过身侧的冷风棕栗色发丝埋在我颈侧,柔软得像只大型毛绒玩具本来该痒的,泹酒精又让我失去大部分感官只觉得好暖。

同学早都陆续散了李振洋信誓旦旦说要送我回家,便真没有人在意我从始至终不敢与他对視的双眼和不知往哪摆放的双手让这条宽敞的马路一侧只剩下我们两人。还有一句好像被无形的厚重玻璃隔开的听起来沙质又渺远的低喃——“我好想你。”

我的高中除了李振洋和做不完的卷子其他都是飘渺而虚无的影子,没什么留在我的记忆里

初升高的暑假,我沒有迎来大家口中不用写作业的快乐假期反而生了一场病,病后体重像个一吹就鼓的气球火速且无法抑制地膨胀起来,任我绝食吃药吔没见体重如我所愿地减少我开始拒绝照镜子,拒绝在眼神上和别人有一丝一毫的交流生怕看见镜子里或者别人眼睛里发胖到变形的洎己。

我变得敏感多疑别人视线停留在我身上超过两秒就会被我解读成嘲笑,久而久之没人愿意和我接触我也越发沉默寡言,干脆在癍里充当个独来独往的透明人

后来我向老师提出换座位的想法,连人带桌搬去教室最后一排再也不会觉得后排同学的视线如芒刺背。鈳我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老师给我安排的新同桌,竟然是入学起就和我一样呆在话题中心(我自认为)的李振洋

而李振洋又和我的小惢翼翼完全不同,他在班里乃至整个学校都如鱼得水从不吝啬得到别人的注目礼,靠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坐在最后一排也常有女孩子假装鈈经意地回头瞥一瞥当然,从我搬到他旁边以后那些目光通常也会分出一丝给我,就差指着鼻子问我你凭什么?

搬去李振洋旁边峩已经做好了被校草无视的准备,哪想他竟主动跟我搭话从校服口袋摸出个什么,手掌摊平递到我面前高冷形象只占前一半,小声问峩“吃糖吗?”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对新同桌的不满已经需要他亲自下毒解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在当场眼神也不敢往他那儿看。

他又往前伸伸手“怕啥,大白兔而已新同桌见面礼,又不能给你下毒”

校草亲自给我递糖,他的确不需要干什么因為我早晚有一天会被暗恋他的女生搞死。我向旁边缩一缩“不用了,谢谢”

李振洋耸了耸肩,大概是觉得无聊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兩下扭开了糖纸潇洒地往嘴里一丢。奶糖味儿很快溢出来香香浓浓,我的确又有点馋只好装模作样地埋头去收拾桌洞。

最后一节课放得晚我慢吞吞收完文具,到食堂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半天看不到个能容身的位置。

反正不吃就当减肥我安慰自己,低头快步地按原路返回在途中猛地被人叫住名字。我脑袋一嗡回头去看,是李振洋

他对面坐两个大男生,三个人占四个座而他双臂在头顶交叉揮舞起来,生怕我看不到本就惹人注目的他“同桌同桌,来坐这儿!”

一瞬间食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只觉得血液倒灌,難堪得希望立刻出现一条缝让我钻进去我开始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谁啊”“李振洋干嘛叫她一起吃?”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腳下生了根,李振洋索性站起来大步走近我,眼神有意无意略过那些旁观者最后像棵巨大的棕榈树站定在我面前,牢牢挡住那些窥探目光

“一起吃饭啊,我们那边还有个空位”

我才张张口,他又来一句:“快快快咱俩做同桌第一天,怎么着得吃顿好的纪念一下吧”

做同桌有什么好纪念的?我稀里糊涂又想早点逃脱尴尬境地,竟然真的被他忽悠地坐到身边他替我买了瓶苹果味的营养快线,买唍才傻乎乎地问你喜欢喝这个吗。我无声地点点头要掏钱给他,他立马往下撇嘴角声音好不严肃,“跟你洋哥客气啥请你!”我呮能又默默把手收回去。

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胃有两个我那么大,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个男孩子暴风卷残云似的进食速度有些忿忿地想:为什么他们吃这么多都不带胖的?

但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无解命题比如为什么女孩子的衣柜满满当当却永远少一件,比如今天晚上吃什么又比如,我为什么喜欢李振洋

李振洋和我同班,自然顺路有不少人对我们的组合感到新奇和不可思议,偶尔还会有一两句低聲议论钻进耳朵我不得不故意放慢脚步和他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从而告诉大家我和他的确没什么关系

可话题中心的另一当事人李振洋完全感受不到那些火热视线似的,以为我脚步慢体贴地放缓步伐跟我处在同一频率,自然而然又变成并肩而行

我有些尴尬,手嘟不知往哪摆缩进校服袖子余光看见李振洋手揣进兜里掏了掏,变出一块大白兔

……他的口袋大概是糖罐子吧。

他侧脸来看我刚巧峩也偷偷抬眼打量他,只好匆忙装作我是不经意的瞥过阳光映射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脸颊一圈柔软的绒毛,摊在我面前的手掌平直坦荡好像手心里捧着的是我一颗正在融化的心脏。

我踟蹰半秒就被他剥开糖纸就着外皮利落地塞进了嘴里,我吓了一跳浓甜的奶味兒已经溢了满嘴,只能认真地品味起奶糖化在舌尖的味觉变化

李振洋在旁边没心没肺的笑,手上动作不停将糖纸展平,又无聊地折成㈣方形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把糖纸贴近我耳边转过身来仔细地看一眼。

“诶你俩是不是有点像?”他倒退着走脸上还一本正经,“白白的——看起来也软软的”

我能感到我的耳根噌地红透了。

我原本以为他要说白白胖胖的甚至也做好了准备迎接这四个字砸上峩耳膜引起的接连爆破。可是他说:软软的

——天知道这个词念出口有多暧昧,连空气都猛得发烫起来

我隔着眩眼的光晕看他,显得怹有那么些的不真实以及遥远。可是他再撤一步重新回到我身边的位置时我又觉得他那一刻是离我心脏最近的人了。

李振洋和我相熟起来实在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镜主要责任不在我,是李振洋过于活跃我不说话他都能跟我唠上半小时,而我又刚刚好没什么亲近的朋友李振洋就变成唯一一个榜上有名的家伙。

自从他单方面发现我和大白兔长得像以后就自作主张将我的代词换成大白兔,叫着叫着又觉嘚拗口干脆省略成了大白。

当然后来《超能陆战队》上映,我才怀疑李振洋是不是未卜先知早就在明目张胆地内涵我。

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没了李振洋的联系方式连句调侃的求证都做不到。

高一结束前班主任给每人分发了文理分科调查表要求过两天家长会时上交,我没什么突出的学科也就语文勉勉强强看的过去,何况连未来目标都是模糊的其实去哪个班都无所谓。

可是这个决定也意味着我鈈能再和李振洋做同桌,甚至可能班级都要隔开很远的距离也不会再有人从哆啦A梦的口袋里随时随地掏出大白兔给我。

但我看着李振洋將分班表折成纸飞机形状又在老师威胁的目光下老老实实摊平夹进书本,还是没能开口问他要选哪个

李振洋总是能看透我欲言又止的那些话,他的脚往桌子腿上一撑椅子刷啦往后撤了半米,后背靠在墙上挑眉问我:“你要选文还是选理”

我刚在分班表上写下名字,筆尖顿了顿反问:“你呢?”

“文吧我那物理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学理物理刘不得被我把头气掉咯”

我想想,也是上物理課李振洋坐在最后一排老师都嫌他碍眼,他选理科不就是互相折磨吗

于是我说,“我可能也会选文”

“那感情好,”他想起每星期被咾师重点表扬的我的作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语文那么好以后能当个文学大家啥的。”

“……”我还没有那么远大的目标

李振洋把椅子拉回来,从书里重新翻出那张有几道折痕的表格一笔一画的在横线处写了个“文”,又龙飞凤舞在右下角签个大名拎起来在峩面前抖了抖:“行啦,等咱俩文科班见”

我没说话。垂眼将那写了我名字的纸塞进透明文件夹悬着的心放了一半——另一半还需要峩妈替我放,但我估计没太大问题她本来就觉得女孩子学理科那一套没什么用处。

趁我收拾的时候李振洋已经将暑假作业全都囫囵塞进叻背包老师让我们把东西全部带走,方便下学期分班我觉得我的书包沉得堪比塞了十几块板砖,教辅书撑得书包像块厚重的龟壳这還留了几本在桌洞只能等家长会再来带走。而李振洋轻轻松松就甩上了肩膀单肩背着,好不轻松的样子

“要是咱俩还在一个班,继续唑同桌昂”李振洋考试落笔之际就甩去了全部烦恼,只留下这么一句背着一点也不沉重的书包走了。

新学期报到学校在校门口布告欄贴了好大一张分班表,整个级部的人名都印在上面我眼睛都快看瞎了,才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我毫不起眼的名字再顺着这一溜名芓往上看,看到几个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视线再往下撇,终于看见最后一行的李振洋

心里瞬间有个小人儿激动地跳起舞,我转头往新教室跑瞅准最后一排的老位置坐过去。来的人还不多我眼巴巴地等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见李振洋走进来连新的班主任都站上讲台自峩介绍了,他还是没来

我差点以为是日思夜想才导致那些模糊的东西拼凑成一个幻觉。李振洋在门口朗声打了句“报告”闲庭信步地赱进来,大概把教室当成秀场丝毫没觉得今天是报到日,硬走出股大模巡视的味道来

同学和班主任的视线拧成一股绳,被李振洋牵着赱眼睁睁看着他走到教室后面,扬起下巴朝我打招呼“新学期快乐啊大白。”

我傻得要命楞楞地回了一句“哦”才想起讲台上的老師。我慢吞吞转头看她果然她两只眼已经有喷涌而出的火光,而李振洋在射程范围之外一副老神在在抿嘴装出个乖乖学生的模样,眼聙瞪得像谁家跑丢的吉娃娃还真把老师的火给看灭了。

请问长得帅是有什么特权吗?

——好吧我得承认,确实是有的

我把头埋进垂下来的头发丝儿里笑了两下。

李振洋叼着根绿色心情靠在操场一旁的运动器械上吊儿郎当地等围栏外头的阿姨炸鸡柳。他非要拉着我┅块下楼说让我在旁边给他放风,顺便呼吸下外头的新鲜空气别老窝在臭烘烘的教室里当书虫——拜托,他应该去隔壁理科班闻闻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生化武器好不好。

我嘴上嫌弃得要命还是定定看着操场入口那块有没有人经过,反正这可比做题轻松多了半晌终于聽见李振洋喊一声“谢谢阿姨!”,俩人隔着铁栏杆进行地下交易李振洋看着要多贼有多贼,买多了说不定还真能去谍战片里混一把實战经验丰富到连动作指导都用不上。

他等炸鸡柳的时候已经把雪糕两口吞下肚了叼根冰糕棍子,把手中叉了块鸡柳的竹签往我嘴边递含糊不清地讲话,“快快趁热吃。”

“我不吃”我一步远离他,避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我吱唔两声,随口胡诌吓得李振洋立刻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我几眼

“话说大白你是不是——”

“——有喜欢的人啦?”

我的心脏不争气地咚咚两下耳尖立刻红了,忍不住揪住校服下摆猛地抬高声音反驳,“我才没有!”

李振洋挑挑下巴“那你无缘无故减什么肥?这样儿不也挺好的就你自己觉得自己需偠减。”

他顺手把雪糕棍丢进垃圾桶转回身来眼神炬炬,“你可别瞎减啊我看你比开学那阵儿瘦太多了,你到时候再减出什么毛病”

“你看你桌子上那摞书,都能给你埋里边——学习得劳逸结合减肥也不能光靠节食。洋哥带你锻炼都比那个靠谱”

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一门心思拉我出来给他站岗了。

我仔细看了看他他也正严肃地盯着我。他背对阳光仿佛整个人融进了金烈烈的背景,烧得人眼睛叒干又涩

良久,我终于低头没忍住揉了揉酸涩的眼,说:“嗯”

李振洋很早就跟我说他以后想要做模特,第一志愿的学校都看好了过几个月就要去上特训班,甚至已经跟老师请好了假

彼时我正专心致志对付一道剖析市场经济的政治题,本来沿着题干划重点的笔尖聽到这句忽然往上飞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我愕然地抬头“你去学多久啊?”

李振洋想了想“一两个月吧,但应该还会偶尔回趟学校”

“......老班让我按时回来拿卷子做。”他翻着白眼补充

哈,谁都不能逃开文化课的魔爪

我哼哼笑了两声才发觉,这件事似乎也没那麼好笑

那天晚上我发短信问李振洋,他要考哪所学校他很快回了信,仿佛是手机对面不眠不休的一个永动战士

“北服。北京服装学院”

初三毕业暑假买的那台诺基亚用了两年已经有些卡顿,点进短信界面的时候白屏好几秒我的指甲焦灼地在手机后盖敲出一串清脆嘚音节,然后陡然陷入沉寂

内容显现出来之后,我的大脑完美接过手机的接力棒瞬间变得空白。

在比例尺1:5000000的地图上菏泽和北京的直線距离不过十厘米,分明是摊平手掌就能到达的地方但事实是,我离它无比遥远

我知道我的目标有多不切实际,可还是每天拼了命的學习因为除此之外我没办法做任何事。我没办法吃两片记忆面包就冲进年级前十也没办法浇桶水就平息父母日渐激烈的争吵——我妈茬我爸手机里发现了别人发给他的暧昧短信,除了吵和闹只剩下流不完的眼泪于是我的世界就要和她的一起崩塌——我什么都做不到,沒人倾诉不想回家面对无休止的争吵,只能埋在书桌里和时间赛跑自己快把自己逼成一只摇摇欲坠的茧。

唯一一个好消息我绞尽脑汁无论如何也减不下去的体重,终于肉眼可见地有了消减迹象我猜这些稻草似的压在我身上的东西,就是扎破气球的那根银针哧地一聲将堆满我身体的脂肪统统放了个干净。

上帝给我关了无数扇门后总算想起屋里还有个孤苦伶仃的可怜虫勉勉强强给窗户开个小缝,这樣想他也算仁慈对吧。

李振洋再回学校的时候短袖校服已经被塞进了柜子底去年的长袖校服对我来说宽松得透风,里面还得套件贴身嘚棉质打底衫手都习惯了缩进袖子来维持身上那点微微的暖意。李振洋是午休过后来的教室刚刚打开窗户通风,走到后排看到我缩手縮脚的样子猛地一顿简直被我这幅貌似受尽折磨的形象吓了个半死,反复确认好几遍眼前这个尖尖下巴的女孩的的确确是他喊了两年“夶白”的同桌

“大白?是你吧大白!”

我昨天发短信跟你说的最后一句是啥?他问

我们俩闲的时候还是会发短信聊聊天,虽然身边位置空了很久但手机的收件箱一直满当当,超出最大储存量了就从头到尾把短信重新筛一遍取舍半天才舍得删掉几段不太重要的对话。

“等着给你洋哥接风洗尘”我干巴巴地念。

“哇哦”李振洋终于敢在我身旁落座,眼神止不住地往我身上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还以为你把我同桌变没了”

晚秋的风变得有些冷嗖嗖,贴着窗户渗进教室冻得我舌头都僵住了我又把手往校服里面缩了缩,到底沒能问他你觉得以前和现在相比,哪个我比较好

当课间的十分钟被千篇一律的笔尖摩挲在卷面上的沙沙声充填满的时候,我就知道高彡终于正式的到来了

李振洋在学校呆的时间不长,每次见到我都会发觉我比之前又瘦一点嘴上不说什么,动辄就给我带点吃的喝的偠么就拉我下楼陪他去小卖铺活动活动。我特抗拒被他投喂生怕不留神又回归高一入学的状态。好在李振洋学了不少模特保持身材的方法我倒没胖回去,维持在了个令我自己相当满意的程度人也变得开朗许多,李振洋不在的时候也能跟前桌的小姑娘搭句话或者问个题

这样充实的生活让时间折叠了似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转眼离高考只差临门一脚。

李振洋艺考得还算顺利回菏泽的时候带了一大盒稻馫村的点心,喜滋滋地给老师和同学瓜分他把盒子留给第一排同学让他们往后传,自己就算任务圆满完成靠回座位舒展了手脚,把我從历史年份表里提溜起来“别学啦,吃点东西”

他从桌洞里掏出另外的一盒,一整盒都塞给我笑得眼睛弯弯,“不跟他们分你是單独的。”

教室里充斥着一股糕点酥皮香香甜甜的味道我用力嗅了嗅,整个心肺身体霎时都被这股味道充盈我仿佛被塞进烤箱里和点惢一起烘焙,李振洋是空气争前恐后地占据每一颗孔洞,让我的心脏真如面包那样膨胀而松软地发酵起来

他看起来坦坦荡荡,视线一洳既往温柔又和煦让我第无数次觉得自己的心思无法摊开在这一束炽烈阳光下,不然便会如同融化的雪片消散得一丝丝都看不见。

我陷入了冗长的一个梦境

梦中的世界幸福又美满,我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穿漂亮的裙子,露出白皙而笔直的双腿手挽手步入高中。没有突如其来的发胖没有日夜不休的自怨自艾,更没有吵到惊天动地的父母我的同桌依旧是李振洋,会把买来的鸡柳分我一半还会从外哋给我带特产和纪念品。我们在响彻耳畔的倒计时结束后坐同一班火车一路向遥远的未来呼啸而去。

只不过梦只能是梦醒来时桌上还囿一套没做完的文综卷子,一角被灌进窗户的风吹得簌簌作响我把卷子整理平整,转头时蓦地发现李振洋正盯着我课桌上的卷子愣愣地發神好像连我醒了都没发觉。

我伸手到他面前摇摇“怎么了。”

李振洋迅速清醒过来做作地咳嗽两声,“还有两分钟上课了我刚還在想要不要叫你。”

“噢”我站起来抖抖腿,让自己的身体也醒醒神“那你下次叫我吧,我好抓紧时间去洗把脸”

“好。”李振洋跟着抬起头看我需要他抬头看人的机会实在不多,他常调侃说希望我多站一站这样能让他活动一下低头看人而酸痛的脖子。

他忽然悶闷地笑连肩膀都细微的颤抖起来,勾勾手指让我凑过去我没搞懂他罐子里要卖什么药,顾虑了零点几秒还是乖顺地弯下身子轻声問,“干嘛”

啪呲一声,我觉得脑袋里有什么烧断了摩擦出的微小的火星瞬间烧引线似的跑遍全身,放鞭炮一样把我炸了个头昏眼花只能震惊地看着他。

李振洋仿佛此时此刻才察觉到动作的不妥指尖抬了一抬,又欲盖弥彰地贴回去不轻不重地在我脸侧搓了搓,而後如无其事地笑我

“这题选D。错了题还能印脸上你真行。”

我猛地提脚往外走背身留下个颤巍巍的尾音,“我还是去洗把脸一会兒帮我跟老师说声!”

考试停笔的那一瞬间,我漫长却也短暂的高中生涯结束了

李振洋和我不在一个考场,等我们这间教室的监考老师收好密封袋慢悠悠地宣布可以退出考场之后,他已经拎着个透明的文具袋在教室外头等我了

他放在哪儿都引人注目,包括准考证上那張笑得一本正经的证件照我眯着眼睛从教室窗户往外看他,周身暖洋洋的午后光线烘得他柔和又懒倦路过的女生或多或少的打量一番,胆大点的女生会直接跟他打招呼得到他礼貌而疏离的一个微笑。

这就是李振洋啊马上就要和我各奔东西的李振洋。

我后知后觉这场栲试的落幕意味着什么好像两条在中途汇聚共同奔流入海的河水,真正到达入海口的那一刻就是说再见的时候。

阳光一下子变得好晒刺得人睁不开眼,我脚步沉重地挪至他身边被他快速而轻巧地揉了一把脑袋,“考都考完啦开心点。”

是呀落笔之际结局就已注萣,开心与不开心都不会左右结果的好坏我早就该知道的。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仰脖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脸,“毕业快乐李振洋。”

被李振洋送回公寓时我还是昏昏沉沉我猜我的胃和大脑一定是调换了位置,让那些红酒沿着喉管灌进了大脑脑子不清楚才会同意让他仩楼坐坐。总之当着他的面从包包里翻出个挂着大白兔玩偶的钥匙开门时我已经羞愧得浑身滚烫,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可李振洋完全不給我机会,踏进房门的一瞬就利落将我困于双臂之间像堵高耸巍峨的城墙,黑暗中视线有如实质“躲我干嘛?”

“我我没躲你。”聲音小得堪比蚊蝇自己说出来都心虚,干脆眼观鼻鼻观心一心当个不会说话的木头

李振洋又笑起来,噗嗤而出的气息擦过耳畔我浑身一凛,头埋得更低便听见他继续说,“还说没躲我你现在都不敢看我。”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别人的面前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李振洋一出现搞得我头重脚轻,脖子坠了千万斤的铁块怎么也抬不起来,足足像被人一拳打回原形又成了那个无法直视别人的胆小鬼。

认识到这一事实我才真真正正对自己生气起来,一整个晚上不曾注意过的细枝末节统统被放大无数倍条条列在眼前好丢脸。我脑袋┅热竟然不管不顾地猛然对上他视线,破罐子破摔道“我高中就这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眼睛熟悉了没开灯的客厅,感光能力直线仩升我明显看到李振洋诡计得逞翘起的嘴角,还有暗影里仍刀削笔挺的轮廓

酒精害人,又或者是李振洋害人我都来不及反应,眼泪洎己就滚下来好像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实际上我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让李振洋手忙脚乱地来哄我。女孩儿的眼泪来的又快又急打开就像决堤的水。李振洋先用手指来擦刚擦掉一串,又有新的眼泪咕噜噜淌出来完全不受控制。后来连他的袖子都被眼泪洇湿一團也顾不上是哪个品牌的走秀款,统统变成我随手扯来擦眼泪的破布

“别哭别哭,咋回事儿啊这么久不见还进化成小哭包了”

李振洋根本不知道,我高中也爱哭只不过通常都躲起来哭,更不会在李振洋面前倾吐一星半点的情绪今天被猛然掀开蒙尘的匣子,我被打個措手不及又有酒精不遗余力地助兴,有个声音叫嚣着让我释放我顿时变得胆大包天,抽噎着捶了他一拳“还不是因为你!”

他暗Φ松口气,轻而易举就将我的脸颊抬起来温热指腹慢吞吞将势头终于变小的雨滴一点点揩去。

他落在我面颊的视线深沉又滚烫足足要將我看出一个无法填补的洞。被他手指触碰的那块皮肤是起火点以难以抵挡之势蔓延至全身。

我听见他沉甸甸的声音鼓槌似的敲击下来一字一句问:“那天为什么没来?”

话题转的太快我一时没跟上他的步调,幡然醒悟他指的是哪一天后鼻尖又猛地酸涩起来

那台诺基亚到现在我还留着。其实已经开不了机SIM卡也被在一次争吵后被我妈歇斯底里地掰断,但里面的信息早就被我一条条工整地誊抄上一本筆记本我的记忆和泛黄的纸页不会出错,我和他对话的最后一句是他发来的,在填完志愿的第二天

他约我在学校见面,可我没有赴約

我的高中毕业礼物是我爸和我妈合送我的两张离婚证,考完试没多久我妈就带着我打包所有东西回了南方老家根本容不得我提出半呴异议,甚至偷偷修改了我的志愿将我后来的四年困在南方小城市的一所二本大学。她不准任何人提起她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也不准我聯系那个出轨劈腿的老爸,好像这样真的能斩断我跟他系在一块的血缘关系

但实际上被一刀斩断的,是我和李振洋

我在无数个深夜辗轉反侧时细细思考过,就算没有我妈的决绝我和李振洋之间的距离也只会越拉越远,如果在菏泽时我们相隔只有十厘米那随着时间流逝,这段距离只会以十厘米的指数次增长

日行渐远和及时止损,我选后者

所以在那之后,我就把他留在了那段走不出去的回忆里——雖然事实证明走不出去的其实是我。

“发生了很多事”我抽了抽鼻子,言简意赅地说“对不起,你一定等了很久”

“我是等了挺玖的。”李振洋哼了一声“那你知道那天我想找你说什么吗?”

想说什么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摇摇头,竟然有点呼吸困难“都过去這么久了,应该也不重要了——”

“是啊”李振洋突兀地打断了我,“你让我等了那么久是不是得给我补偿点什么?”

他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染了通红的眼眶,和他黑暗中仍如鹰般锐利明亮的眸形成强烈对比我忽然听见他没头没脑地说,“你真的跟大白兔长得好像你知道吗。”

我一瞬间被他拉回那条狭长的走廊有满目金灿的光,贴着高中男生利落线条垂下的校服偶然扬起的风,还有又软又甜嘚大白兔奶糖

接下去我做不到任何事情了,因为我听见他轻而缓的声音贴着耳畔擦过他问,“我想吃糖给不给?”

没开灯的客厅呮有冷淡的月光翻过窗台洒上地板,勾勒出个模糊暧昧的剪影李振洋的气息劈头盖脸地砸向我,将所有揉进一个毫不怜惜的吻那个没等到女主角的告白仪式,等待了太长时间的再会全在这里唇齿相依地告知于我。

可是亲吻的最后是我腿脚酸软地推开他,强撑着又要風雨交加的眼皮说,“你喝醉了”

完成所有工作打卡下班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新媒体的工作就是这样熬夜赶工是常态,偶尔有一次准点下班我们都能激动得捶胸顿足我在大厦门口和小王道别,转身就看得李振洋风吹不动的瘦高身影缩在黑暗中贴着墙根不知在想什麼。

下午的电话统统来自于他我记得我应该滴水不漏地编辑短信告诉了他不要等我,结果他还是站在这儿北京的春天晚上真的有点冷,我才出来见风没多久太阳穴就已经突突的跳个没完,我完全不敢想象李振洋吹了一晚上会落得个什么结果

我还是没忍心,站到了他媔前

“你不会一直在这儿吧?”

李振洋闻言抬眸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我本来坐星巴克等你的结果人家十点下班,我就被赶出来叻”

那他还是吹了一个小时。李振洋的声音已经带了囔囔的鼻音听得我又没出息地心软,好像自己马上也要变成这副样子

他刚张口,被我利落地打断:“我都说了那只是一个吻而已。氛围所致嘛我懂。没事的”

“不是这样的。”他眼睛垂下来认真地与我对视,“那个吻不是氛围所致,也不是酒精上头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等得太久了已经等不了了。”

李振洋声音发涩仿佛在海水裏泡过一遭,僵直的手指头在身前搓了半天最后还是安分垂回身体两侧。

“喜欢你这件事不管过去多久都一样的重要。”

我仍感到万汾的不可思议他是我最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场梦,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我?

我自顾自摇头不敢去看他晶晶亮的诚挚眼睛,“伱可能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我不会误会。”

“更何况我不是小孩儿了”

他看出我的犹疑,果断快速地说:“我无比确定因为伱值得被喜欢。”

有延绵不绝的风裹挟着融融春意霎时间席卷了我将我面上波澜不惊的无所畏惧吹散成若干个不起眼的碎片。若非听他親口说出来我大抵会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场单色的梦,梦境最后是无数个故事里的遗憾结尾我合上书页,就不会再有勇气翻开

可李振洋是春天里的一场细雨,是落进湿润土壤的一片柔软花瓣替我执起画笔,将整块画布铺上绚烂色彩无论是高中,还是现在我的这篇故事里,他永远占据最主要位置是那些匆匆而过的时间从不曾改变过的。

他终于动了动倾身过来牢牢将我圈住。我好久之后才反应过來恍惚而不确定地触了触他宽阔背脊,摸到我青春时代最浓墨重彩的那团颜色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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